这一次,她拒绝让自己入睡。这一次,他温柔地撤出,躺在她身畔的毛毯上。他的手臂寻着了她的,粗糙带茧的大手和她纤细的十指交握住。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过了一会儿道,声音低沉平稳。“你是谁?”
在这个时候做自我介绍似乎非常尴尬。荷娜的脸庞胀得通红,她清了清喉咙。“白荷娜。”
那对蔚蓝的眸子搜寻着她的脸庞。“陶蓝斯。”
壁炉的火渐渐小了,她需要起身添加木柴,但全身赤果地站在他面前似乎不可行。她环顾周遭,寻找她的睡衣,困窘地明白到她需要先洗个澡,再穿上它们。
他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显然他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从容地起身,走到壁炉前添加柴薪。荷娜则趁这个机会好好地从头到脚打量他。她喜欢她所看到的,包括他身躯的每一吋。火光映出了他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及胸膛,平坦坚实的小月复及浑圆的臀部。他的男性象征已经不再高昂挺立,但尺寸依旧壮观。陶蓝斯。她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并喜欢他的声音。
“叮当”似乎有点不高兴它的睡眠被打扰。它起身,嗅了嗅这名陌生人。蓝斯俯身拍拍它的头时,它高兴地摇着尾巴。“我记得听到狗吠声。”蓝斯道。
“是它先听见你的声音的。它的名字是‘叮当’。”
“‘叮当’?”他重复道,显然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寻常。
荷娜笑了。“它就像铃当一样精力充沛,快乐地响着。它认为这个世界是为了骄宠它而存在的。”
“有道理。”他望向他的那堆湿衣物及地板上的水渍。“我在这里多久了?”
她看了看钟。现在是两点半。“三个半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她感觉只过了一个小时,而不是将近两倍的时间。“我将你拖进屋内,月兑掉你的湿衣服。你一定误入了湖中,因为你由腰部以下全湿了。我擦干你的身躯后,用毛毯裹着你。”
“是的,我记得掉到水里。我知道这个地方就在这里,但我该死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不知道你怎么有办法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你出了什么意外吗?为什么会在大风雪中徒步?”
“我原本要开车到波伊的,但车子打滑,冲出路面,挡风玻璃被撞破了。就像我刚说过的,我知道有这个地方,我也有罗盘,我除了试图来到这里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能撑到这里真是个奇迹,”她坦白道。“你极有可能困死在大风雪中。”
“但我没有,而我必须感谢你。”他回到毛毯下,躺在她身侧,蓝眸变得严肃。他撩起她的一绺金发,在指间揉弄。“我还记得你钻到毛毯下为我取暖,而你一定没有预期到我会在昏迷中兽性大发地扑向你。告诉我实话,荷娜,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她清了清喉咙。“我——我有些惊讶,”她碰触他的手。“但我并非不情愿。你看不出来吗?”
他闭上眼睛,松了口气。“我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直至我在你身上醒来——应该说,我记得我所做的及我的感觉,但我不确定这感觉是否是真实的,”他的大手覆住她的小月复,逐渐往上游移,覆住她的乳峰。“我以为自己神志不清了,醒来时竟躺在一位美丽、全果的金发女子旁边。”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躺在你身边。我在你的身上,”她的脸庞变得灼烫无比。该死了,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那似乎是让你暖和起来的最好方法。”
“它确实有效。”他道,唇角泛起个笑容。
荷娜几乎无法呼吸。他算不上英俊,但富有某种粗犷的魅力,而当他露出笑容时,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那是化学作用,荷娜晕眩地想着。她看过许多好看的男人;迪伦就是那种古典、俊美的类型。然而她的眼睛所看到的,以及她的身躯所感觉到的却是两回事,而且她从不曾对任何人感到如此强烈的性反应。她想要再次。在自己屈服于需要前,她提醒自己,他刚刚经历了非常耗费精力的体能活动。
“想要喝杯咖啡吗?”她匆忙问,站了起来。她小心地不看他,拿起自己的睡衣。“还是要吃些什么?我昨天煮了一大锅炖牛肉。或是洗个热水澡?热水器接到了发电机上,热水非常充裕。”
“听起来全都不错,”他也站起来。他抓住她的手臂,让她转身面对他。他低下头,印下个无比甜美、温柔的吻。“我也想要再次和你——如果你愿意。”
过去这种事从不曾发生在她身上。荷娜仰望着他,心跳加快。她知道她不会叫停。只要风雪继续下去,她和陶蓝斯会一直在一起,而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我会很喜欢那样。”她终于开口道。
“也许这次可以改在床上,而不是地板上?”他的拇指逡巡过她的,令它们傲然挺立。
“楼上,”她用力吞咽。“上面比较暖和;热气都往上升。之前我没有办法把你弄上楼,只能让你躺在炉火前面。”
“我并没有抱怨,”他拉掉她手臂上的睡衣,任之坠地。“忘了咖啡及炖牛肉吧!还有热水澡——除非你打算和我一起洗。”
她没有,但那是个该死棒极了的主意。她投入他的怀中,忘记了一切,只除了他们的身躯一起创造出来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