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风暴慢慢平息后,他没有立刻抽身离开或是滚到一边倒头大睡;他不断的亲吻她,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头部两边的头发里,让她心满意足的躺在他身下。他没有说任何话。嘴唇象羽毛一样轻刷过她整张脸,缓慢而轻柔的用唇描摹着她的面部轮廓。他的舌头淘气的亲吻她的肌肤,偶尔伸出舌头舌忝舐它们。她没有抗议;她根本没有想过去抵抗他的嘴唇在她身上进行的探索。她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他的性感魔术中,全神贯注于重新开始的战栗,感受着它们在她紧紧抱住他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强烈。他们都被彼此所俘虏,她被他沉重的身体牢牢的压制住,他则陷入她坚固而滑腻的手脚监禁中。
当他伸出一只修长强健的手臂打开床边的灯时,她模模糊糊的抗议着突来的光亮。银色的月光似乎有一种魔力,为他们创造出一种舒适而月兑离现实的氛围;而柔和的灯光则带来了阴影,它让在暧昧月色下才出现的情感隐藏起来。唯一没有隐藏的是悬在她面前的那张写满男性胜利的脸。凯琳开始后悔昨晚放荡的行为。有很多东西她都不是很了解,而鲁尔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迷,这个男人内向而复杂,不过,她了解到他们之间火热的性吸引已经让他们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手指放在她精致的下巴上。“怎么了?”他低声问,声音带点刺耳的隆隆声。他靠得很近,她的唇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她自动的张开嘴努力的再次体验他让人陶醉的味道。一阵战栗窜过她全身,压在她身上的强壮身躯也在同一时刻有了反应,如波纹一样颤抖起来。
不确定他在问什么以及为什么这样问,她咽着口水,试图让自己集中思想。她想给他一个自制而温和的反应,但是除了身上的疼痛,质朴的感情和半信半疑,她找不到任何自制。她的喉咙已经因渴望而发干,但是她却突然说。“你这样做是为了努力保住你的工作吗?”
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用力抬高她的下巴,牢牢的卡住它,然后精确的用他性感的嘴唇封住她的。火热的麻刺感在她的皮肤下窜动一直进入骨头里,她也加入这个吻,用牙齿,舌头和嘴唇与他交战。为什么不呢?她模糊的给自己找理由。现在才开始控制对他的反应是不是也太晚了。鲁尔是一个让人兴奋的爱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他做出反应就和呼吸一样正常。
最后他抬高嘴——仅仅足够说话的距离,一个回答从它里面逸出。“这和牧场无关,”他低声说,他的唇如此靠近她的,以至于当他讲话的时候,它还轻轻的刷着她的唇。“这只和我们俩有关,其它任何事都不重要。”突然,他的嗓音变得粗而严厉的说,“该死的,小猫,当你和艾大卫结婚的时候我都快疯掉了,我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没有完,因此那时候我放你走,而我则等待着。他死了,我等到了。你终于回家了,这次我不会让你再跑掉。这次你别想再跑到任何其它男人的怀里去。”
听出他声音里无尽的愤怒,她立刻报复的把手指深入到他厚厚的头发中,象他抓住她那样的抓住他。“你让这一切听上去好象我们之间有承诺一样!”她厉声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愚蠢的急性子的女孩和一个不能控制自己的男人。什么都没有!”
“那么现在呢?”他嘲笑的问。“现在你有什么理由?”
“我需要理由吗?”
“也许你需要,为你自己。也许你仍然不能接受这些,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们是一对。你认为把头埋在沙子里能改变任何事吗?”
凯琳盲目的摇着头。他正在向她要求她能给的更多的东西。她无法说她爱鲁尔;她只能承认自己无法抗拒他的吸引力。越承认这一点就越是向他的影响力投降,而且对她来说,是否允许更进一步的发生仍然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和不确定性。
他眼神闪烁的低头看着她,然后他慢慢的笑了,一个带警告意味的危险笑容。“让我们看看早上你是否还会这样么想。”他懒懒的说,然后用一种极具说服力的抵着她开始移动。
几个小时以后,地平线出现了一抹灰白色,这是黎明来临前的信号,云遮住了月亮,房间反而比先前更暗了。亮晶晶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金属一样的声音。凯琳象一个蚕茧一样裹在被单和鲁尔温暖的体热之间,她注意到他抬起头听着雨声。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倒头跌在枕头上。
“又到早晨了。”他喃喃的说,醇厚的嗓音抚遍她全身。他收紧放在她脑袋下的胳膊,在黑暗的背景下,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更暗的影子,他倾向她,把她拉到他身下,臀部压抵着她的,男望明显的立起,他有力的分开她的双腿,再次开始和她亲热。
他重新起立的男性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又来?”她在他温暖的唇上低语。整个晚上,他们几乎没有怎么睡觉,虽然他很温柔的对待她,她的身体还是因为长时间的而疼痛。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她比自己以为的更放松而且更满足。在昨晚漫长的几个小时里,就算是在精神上保持距离都不可能。他们完全融为一体,一起移动,一起探索,一起抚模并试验对方的反应,到现在,她了解他的身体就和她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清楚。当他进入她的时候,她无助的喘息,他低沉的吃吃笑声吹起了她鬓角的头发。
“是的,”他刺耳的回答,这些声音那么低沉,她几乎无法听到。“又来。”
事后,她沉沉的睡去,丝毫没有被他离开床的工作所干扰。他俯身为她拉好床单,盖住她的肩膀;拂开她脸上的深红色发丝。她仍然没有动。他穿上牛仔裤,拿起散落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冲凉,然后为一天潮湿泥泞的工作换上合适的衣服。
凯琳一直在睡觉。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诺娜虽然很好奇,但是她没有叫醒凯琳。快到中午的时候,莫丽走下楼梯,一句话没说的出门了,她开动休旅车,水花四溅的离开了牧场。丽琪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当一个工人坐进敞棚货车的时候,她的眼睛开始发亮。丽琪冲出泥泞的院子,爬上车一起坐进敞棚货车的驾驶室。对她来说,去哪里都没有关系。
雨持续的下着,这是一场受到欢迎的雨,但是它还是会让牧场的工作变得一团糟。鲁尔错过了午饭时间,当他终于回主屋吃午餐的时候,他的疲惫完全写在了拉紧的颧骨皮肤上。当诺娜偶尔向他提到凯琳还在睡觉的时候,她发现鲁尔坚定的嘴唇上会浮现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满意笑容,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控制住自己拒绝诱惑并在继续他的家务杂事之前吃完他的午饭。
雨有一种镇定的效果,它抚慰着凯琳陷入深长的睡眠之中。醒过来后,她感到奇异的清爽,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注意到身体的疼痛。她昏昏然的又躺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鲁尔曾经把她翻过来,然后跨骑在她的腿上,坚硬的大手按摩着她的大腿和臀部,嘲弄的在她耳边低语:如果她一开始就让他这样做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疼痛了。
当她发现覆盖住她赤果身体的贴心床单时,又一个记忆冲刷过她,她的唇边飞上了一个小小的满足的微笑。她身体的感觉加强了,她的皮肤比平时还要敏感。当她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时,她仍然在微笑;而当她的眼睛落在时钟上时,微笑一下子消失了。两点三十分?但是她回芝加哥的飞机是三点正!
她慌乱的下床,不理会酸痛肌肉的抗议。她的脚被昨晚鲁尔月兑下来扔掉的睡衣给缠住,她不耐烦的踢开它。她急急忙忙的穿好厚绒布外套并系好它们,然后离开房间跑下楼去,风风火火的冲进厨房,她的突然出现吓得诺娜一下子扔掉了她正在使用的调羹。“诺娜!鲁尔在哪里?”
诺娜深呼吸一下然后从面糊碗里重新拾起调羹。“他没有说过。他可能在任何地方。”
“但是我的飞机半小时后就要起飞了!”
“现在你肯定赶不上了,”诺娜平静的说。“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看是否你可以搭承下一班飞机。”
这是个明智的建议,而且她目前的困境已经很难改变了,因此凯琳叹息了一声就放轻松了。“为什么我只想到疯狂的奔跑而没有想到这个呢?”她可怜的问,然后去书房实施诺娜的建议。
书房曾经是她父亲的领土,但是自从鲁尔接管牧场后就变成是他在用了,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的男性气味似乎还飘荡在房间。桌子上的文件充满着他的笔迹;信件也都是写着他收的。凯琳坐在皮椅上,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自在的仿佛坐在鲁尔的大腿上的感觉。她抛开这些想法,去拿电话。
和她预期的一样。白天最晚的一趟航班已经全部预定完了,但是红眼航班还有很多空位。想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她预定了一个红眼航班的座位然后决定让自己听天由命的渡过一个无法睡眠的夜晚。至少起得晚还是有益处的,她想到;然后就想起为什么自己起得这么晚,并抿紧了嘴巴。
她不能完全责怪鲁尔。她曾经那么强烈的回应过他,这是她既不能对自己否认也不能对他否认的事实。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偶尔来一段风流韵事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多年前当他第一次和她后,她会那么混乱的原因,也是她为什么躲避了他那么久的原因。这以后,和大卫相识,爱上他,成为他的妻子,陪伴他直到他去世,这一切都让她变得成熟,并给予她内在的力量。她曾经想过以后再见到鲁尔,她应该可以顺利的和鲁尔保持距离,但是昨夜发生的事情断然证明了她对他根本没有抵抗力。如果她留下来,她将会在他的床上——或者他在她的床上,只要他有需求的时候。这是一个非常清晰的情况:如果她想保持自己道德标准,她将不得不远离简鲁尔。回芝加哥是她唯一的选择,虽然她曾经不情愿的答应过他会留一段时间。
她的胃饿得呱呱直叫,但是她不想理会它,因为她急着离开牧场。她上楼淋浴,然后画了一个完整而正式的妆,用一个玳瑁发夹把她深红色头发扎到脑后。明智的穿上一件黑棕色亚麻长裤和一件白色棉质的宽松上衣,把脚伸进一双软木底凉鞋,迅速整理好她的手提行李箱,带上她的手提袋,把它们拿到楼下,然后进厨房告诉诺娜,“我准备乘坐红眼航班回去。现在我要找到鲁尔并让他用飞机送我到休斯顿。”
“如果你找不到他,”诺娜平静的说,“也许列维可以送你去。他也有飞行执照。”
这是凯琳今天听到的最鼓舞人心的消息了。她从厨房边杂货间的分类栏里拿出一套雨具,穿上那件过大的雨衣,戴上相匹配的黄色帽子。雨势并不大,但是没有停的意思,当她择路去马厩的时候发现地面就象一个大污水坑。她在那里找到了一个牧场工人,但是他并没有带给她好消息。一群牛冲破了西边牧场的篱笆,鲁尔和史列维都在那里帮忙赶拢牛群并修复篱笆,听上去那是一项很耗时的工作。凯琳叹了口气:她现在就想离开。尤其是她想在可能再次面对鲁尔之前离开。他不想她走,并且她也怀疑如果自己给他机会,让他面对面的和她讨论的话,她是否能够反抗他。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鲁尔将会淡漠的拒绝送她去休斯顿。史列维可能可以帮她,除非鲁尔命令他不许他那么做,所以她想在鲁尔不在周围的时候找到列维。现在,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并不想长途驾驶,但是看来现在这是她所有选择中唯一可行的了。她看着那个牧场工人。“我不得不马上赶到休斯顿,”她坚定的说。“你能送我去吗?”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震惊,当他考虑的时候,他把他的帽子推到脑后。“我很乐意,”他最后说,“但是现在不行。唐夫人开走了休旅车,而鲁尔拿走了他的货车的钥匙。他并没有把它们留在车上。”
凯琳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她以前曾经注意到的那辆深蓝色敞棚车,那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用到它的一天。她的心在听到莫丽开走了休旅车后“倏”的下沉。“其它的卡车呢?”她启发他。也许它们有些老化也不是很舒适,但是至少是交通工具。
这个男人摇摇头。“鲁尔让佛斯特去镇上买一些篱笆。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帮他卸货。”
凯琳了解的点点头让这个男人继续自己的工作,在她返回主屋的路上,她挫败得想尖叫。等到莫丽回来,可能已经晚得不方便开车了,敞棚货车夜间也不好开。那都不是关键问题,到时候鲁尔可能也回来了。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钱了。几小时以后,当最后一屡光线消失在厚厚的云层里,亮晶晶的雨依然下个不停的时候,鲁尔从后门走了进来。凯琳和诺娜一起坐在厨房的桌子旁,有人陪伴让她感到安全,当鲁尔月兑下雨衣并挂起它们,甩掉滴着雨的帽子上多余的水的时候,她观察着他。他弯腰月兑下他沾满泥土的靴子,动作因疲惫而变得缓慢。当她意识到昨晚他并没有从少得可怜的睡眠中得到足够的休息时,她的心奇异的剧痛起来。过去的两个夜晚,他都只有很少的睡眠,而过度的疲劳正影响着他。
“给我半个小时时间,”当他穿着长袜的脚经过诺娜的时候,他对她交代了一句。他双眼无神的看了一眼凯琳,脸上疲劳尽显。“跟我来。”他简短的命令。
振作了一下自己,凯琳站起来跟着他。当他们经过她放在走廊上的行李箱时,鲁尔弯腰提起它,把它一起拎上楼。身后的凯琳轻轻的说,“你在浪费时间。待会儿又要拿下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打开她卧房的门把所有的箱子都扔进去,完全不顾它们是否会被损伤。然后他一把抓住她精巧的手腕,拉着她跟在他身后,沿着走廊走回他的房间。即使是在他很疲劳的时候,她也无法和他的力量对抗,所以她没有浪费任何力气挣扎。他打开门,引导她进去,白天的光线已经没有了,因此他的卧室黑黢黢的。他没有打开灯就关上了门,然后手伸向她,拉她入怀,用一种掩饰住他的显而易见的疲劳与愤怒的渴望开始亲吻她。
凯琳伸手搂着他的腰回吻他,几乎要对她不敢和他呆在一起的认知而落泪。她的判断力完全被他淹没,被他嘴的品尝,被他坚硬身体贴住她的感觉,被他潮湿的皮肤,头发和衣服气味……将她淹没。他放开她,“啪”的打开头上的灯,走到一边去。
“我不会送你去休斯顿。”他严厉的说。
“当然不。你太累了。”她外表镇定的说。“但是列维能——”
“不,列维也不会。没有人会送你去休斯顿,如果他们还想保住唐氏牧场的工作的话,”他断然说。“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们这一点。该死,小猫,星期天我接你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会呆下来!”他解开衬衫的纽扣,从他强壮的肩膀上拉出来把扔到一边。
凯琳在床边坐下来,和自己的控制力做着斗争,双手紧扣。最后她说,“我只是说我可能会呆下来。而且威胁我或者其它工人是没有用的,因为你知道即使今天晚上走不了,我可以明天离开。”
他点点头。“也许,如果莫丽今天晚上回来的话。但是她不敢晚上驾车,而且既然到现在她都没有回来,那么我想我们早快也只能在明天看到她。而等你拿到休旅车的时候,你会发现我已经让它不能使用了。”
她的自制力立刻抛到脑后,一下子跳起来,眼睛生气的眯起。“我不会象一个犯人一样呆在这里。”她大声嚷道。
“我也不想那样!”他反驳的嚷回去。“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再次逃离我,并且我说到做到。见鬼,女人,难道昨天晚上没有让你明白任何事吗?”
“昨晚只告诉我你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她发火。
“别自己骗自己!”
两人沉默下来。凯琳不安的承认,无论鲁尔什么时候想要一个女人,他就能有一个女人——这是个明显让她不快的想法。看到她没有再说什么,鲁尔解开皮带,月兑下牛仔裤同时剥下袜子,全部扔在地上,然后走离地上的这堆衣服,他仿佛对自己的赤果很满意,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还在房间里。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了,不是吗?凯琳看着这具带着秘密渴望的有活力的高大身躯,在他能读出她眼里的感情之前扭开了头。
他拿出干净的衣服,扔在她的胳膊上。她自动的接住它们抱在胸前。过了一会,他咕哝。“给它一个机会,小猫。留下来。明天打电话给你的老板辞职。”
“我不能那样做。”她平静的说。
他又爆发了。“该死的,为什么不能?什么让你不能这么做?”
“就是你!”
他闭上了眼睛,而她可以发誓他正在低声怒骂。一个预料之外的微笑差点浮现在她的唇边,她压抑住了它。雯妲是怎么形容他的?仍然很危险但是有自制力?她可以打赌——绝对有把握——没有人象她一样了解简鲁尔会有多么爆烈。最后他睁开自己的眼睛,对她怒目而视,黑眸中闪烁着受挫的愤怒。“丽琪和你说了什么。而你相信她。”
“不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忍不住大喊出声。他不理解而且她也不能告诉他,不能说在这么亲密以后,她不敢去相信他。他正在要求比性更多的东西……而她不认为自己能处理这两样中的任何一样。她对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一旦放松警惕,他就会伤害到她。鲁尔可以摧毁她,因为他比任何其它人都了解她。
“那么是什么?”他怒吼。“告诉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留下来!既然你说是我的原因,那么准确的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
凯琳看着他狂怒而赤果的站在那里,那么的具有男性魅力以至于她想扔掉抱在胸前的衣服冲向他,用胳膊搂住他,把脸埋在他肌肉发达的胸膛上感受他卷曲的黑色胸毛。她多么想留下来!这里是她的家,而且她也想呆在这里。但是她还是不能把握鲁尔……除非她有他的合作。一个想法跳将出来,她没有停下来思考是否可行,就不假思索的月兑口而出,“不许和我。”
他看上去很犹豫,仿佛她刚才的建议是让他放弃呼吸一样。然后他闷闷不乐的对着她大声诅咒。“你认为那可能吗?”
“不行也得行!”她确定的说。“至少要到我决定是否……是否……”
“是否什么?”他催问。
“是否我会永远留下来。”她说完,即刻想到还是有些方法可以让他保证他的行为规矩些的。“我不想只来一段风流韵事。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从来就不是。”
“我们不可能只做朋友,”他野蛮的说。“我要你,而且我并不是很擅长自制。当你结婚的时候已经非常糟糕了,但是现在该死的更糟。什么时候你才能面对现实呢?”
凯琳忽略他的话,决心加强她的重点。她感觉到他正在考虑同意这一点,而且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她不想让它溜走。“我并没有要求你禁欲,”她反驳道。“只是要求你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不要打扰我。”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仅仅想到他可能会跳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就让她就感觉无比的愤怒。只要他敢!
他的下颚象一大块花岗岩般坚硬。“那么,如果你决定留下来的话呢?”
当她意识到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的黑眼睛倏的睁大了。如果她留下来,她就会是简鲁尔的女人。她不能永远用“她正在努力做决定”为借口来阻挡他。不久以后,他就会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她完全理解了她自以为高明的拖延策略其实是一个陷阱。她可能留,她也可能走,但是如果她留下来,她就会成为他的女人。她看着他,赤果有力的站在那里仿佛远古的天神,痛苦嗫啮了她的内心。她真的能离开他吗?
她抬起下巴,用尽了女人的全部勇气,努力平静的回答他。“如果我留下,那么我接受你的条件。”
他还是没有放松。“我要你明天就打电话辞职。”
“但是如果我决定离开——”
“你不需要工作。牧场可以养活你。”
“我不想增加牧场的负担。”
“该死的,小猫,我说我会养活你!”他咆哮道。“先别管这个了。你会不会辞掉工作”?
“讲点道理——”她开始恳求,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希望的请求。他用一个明确的挥手打断她。
“辞……掉……工……作。”他从牙齿之间挤出命令。“就这么办。如果我不碰你的话你就留下来。好吧,如果你辞职的话我就照你说的做。我们都退一步。”
她看见他的肌肉在不住的颤抖,并且知道如果她回答“不”的话,他的克制将立刻消失。鲁尔已经妥协了一部分,他不会妥协得更多。要么她辞职,要么他用其它任何手段把她留在牧场任他处置。在她看来这意味着,她要么是一个心甘情愿的犯人,要么是一个被强迫的犯人,但是为了保持在其它方面的有利条件,她在工作的问题上让步了。“好吧,我会辞职。”当她这样承诺的时候,她感到有点彷徨,仿佛她已经切断了和芝加哥的联系以及她和大卫的生活的最后一点联系,仿佛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记忆中。
他叹息了一声,用手随意的揉了揉他的黑发。“诺娜正在准备晚餐,”他嘀咕道,从她手里取走他的衣服。“我要快点洗个澡,然后下去吃饭。”
他刚拉开房门,凯琳就冲过房间从他手里抢过门,再“砰”的一声关上,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嘘他。“你没有穿衣服!”
他露出半个疲惫的微笑。“我知道。我通常都是这样淋浴的。”
“但是有人会看到你!”
“蜜糖,莫丽现在不在二楼,诺娜在楼下,丽琪还在马厩没有回来。你是唯一可能看到我的人,而我不需要对你有任何隐藏,是吗?”当他再次打开门并沿着走廊慢慢走向公用浴室的时候,他的笑从疲劳转为嘲弄。凯琳跟着他,气得她想冲上去殴打他,但是她没有那么愚蠢。
吃完饭后,鲁尔迅速的回房睡觉了,然后凯琳发现自己单独和丽琪在一起,一个非常让人不舒适的同伴。起先,她打开电视,从一个频道换到另一个频道;然后她关上电视一坐在沙发上,极力的想阅读一本她已经开始看的书。但是很快她就完全错乱了,因为丽琪阴险的说。“难道你不上去帮他掖好被角吗?”
凯琳跳了起来,然后感到她的脸快烧起来了,于是赶紧转移目光。“谁?”她设法说,声音打着抖。
丽琪微笑着伸长腿在踝部打个叉。“谁?”她甜蜜的模仿着。“真不敢相信你真的那么愚蠢。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哪里睡的吗?不过你已经开始信任鲁尔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去会努力得到。他想要这个牧场,他也正在利用你去得到它。但是他在床上太棒了,棒到让你无法看得更远,对吗?”
“我看到了很多事,包括你的嫉妒。”凯琳咬着牙说。怒火在她体内奔窜,并且她不准备否认她和鲁尔做过爱,如果这就是丽琪是想激她说这个的话。
丽琪讥笑她。“很好,你继续想入非非吧!自从你十七岁那年,他让你第一次尝到的滋味后,你就不能好好思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正好骑马到那里‘及时’的看到他正在帮你穿衣服。从那以后,你就害怕的逃跑了;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再害怕了,事实上你一直都很怀念,对吗?上帝啊,凯琳,他的名声让所有的种马都感到自愧不如。难道成为他长长的女人名单中的一个,一点也不让你感到困扰吗?”
凯琳勉强的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是否你恨他或者你在嫉妒,因为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你。”
让凯琳吃惊的是,丽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而且这次是这个女人转移了目光。过了一会儿,丽琪重重的说。“不相信我,我无所谓。就让他利用你吧!就好象这些年他利用妈妈一样。你记住,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人对他来说比牧场还重要,而且他会做任何事去保住它。去问他,”她嘲弄的挑战她。“看是否可以让他和你谈论它们。去问他,越南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死死的抓住牧场。问他关于做噩梦的事,为什么他有时候会整夜绕着牧场来回走动。”
凯琳呆住了。她不知道他仍然被那场战争的记忆所困扰。丽琪恢复镇定,再次大笑起来。“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已经离开了很多年了。在你离开的时候,你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个傻瓜。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她站起来离开房间,凯琳听到她跑上楼梯。
她坐在那里,心神不宁的想着丽琪说的话。她自己已经想过这些问题了,但是她还是有点想知道是什么激发了鲁尔这么做。她有些厌烦自己,想了解鲁尔脑袋里在想什么可能会让她发疯。他想要她,是因为单纯要她的人还是要她所拥有的牧场呢?即使她直截了当问他,她就能相信他所说的话吗?她只能利用自己的本能来做决定。至少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为自己在争取到了他轻易就能让她沉溺的感官快乐的自由时间。她能做的是不让丽琪刺激她,做出不计后果的行动。
凯琳在黎明来临前就醒过来了,接下来她再也无法入睡,只是醒着躺在那里。很快地,玫瑰色的光线就穿透了紫色的云层,主屋里开始响起诺娜准备早餐时熟悉而舒适的响声,然后她听到鲁尔让人心跳加速的走步声,他走过她的房门然后走下楼梯。她掀开被单,匆匆穿上牛仔裤和祖母绿的针织套头衫,然后光着脚跑下楼梯。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想表现得太亲密,但是她需要在鲁尔离开这个房子去工作之前看看他,只是看看他……确定他没有昨天看上去那么疲惫。
当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四肢舒展的坐在厨房桌子旁,喝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他和诺娜都吃惊的抬头看着她。“我想我可以吃一顿‘早’餐了。”她安详的说,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倒了一杯咖啡。
只惊讶了几秒钟,诺娜就恢复正常的进去烹饪了。“鸡蛋还是华夫饼干?”她问凯琳。
“一个鸡蛋,要炒蛋,”当她看到烤箱里大大的自制饼干的时,她说。饼干已经呈现出完美的金棕色,她把它们取出来,灵巧的放进一个餐巾草编篮里,并且象小山似的堆了很多饼干在鲁尔面前的盘子里。当诺娜做好炒蛋时,凯琳也已经把装满培根和香肠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她滑进鲁尔旁边的一张椅子里,利用诺娜转身的机会俯过身去快速的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但是效果是令人满意的。鲁尔疯狂的战栗起来,而凯琳则露齿一笑,她有些荒诞的因为自己知道他的怕痒的敏感点而感到高兴。这让他看上去那么容易受到伤害……而且,就如他说的,他没有对她隐藏任何事。他的黑眼睛恼火的瞪了她一眼,告诉她他会报复她,但是当他的眼光逗留在她微笑的脸上时,威胁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慢慢消失了。
诺娜在他们面前放好盘子,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们开始传递盐,胡椒粉,开始安排自己喜欢的口味,这期间没有任何交谈。然后,诺娜问了一个关于卖马的问题,虽然鲁尔的回答还是是他一贯的简明扼要,凯琳还是设法了解到他已经预定三个星期后就举办一个马匹销售活动,而且这是一件大事。在过去的几年里,作为一个马匹饲养者,鲁尔赢得了了良好的口碑,而且出乎他预料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这里来买他的马。诺娜因为骄傲——鲁尔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而显得喜气洋洋。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凯琳问。“喂马,打扫马厩,随便什么?”
“你打电话了吗?”鲁尔低咆的问。
“没有。总机九点才开通。”她带着甜蜜的嘲笑看着他,决定好好享受她控制着他的感觉。
诺娜看上去有点迷惑,凯琳解释。“我正准备辞职,然后留在这里,至少一段时间。我还没有做一个永久性的决定。”为了不让鲁尔认为他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她加上最后一句话。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在这里真好。”诺娜说。
吃完早餐,凯琳意识到鲁尔还没有回答她的关于帮忙的问题,于是跟着他出去,象一头决心坚定的小牛头犬一样跟在他的脚后跟,差点把他绊倒。他转身面对她,拳头搁在臀部——每一寸都显示出男性的独裁。“干什么?”他狂吠。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她耐心的重复着,也有样学样的把自己的拳头放在臀部,然后翘起下巴看着他。
有那么一会儿,他看上去仿佛正要因为挫败而爆发;然后她看到他脸上又恢复了常见的那种极强的自制力,他甚至给了她一个弯弯的微笑。“是的,有。等你打完那个电话后,开车到镇上把我们订购的饲料拖回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篱笆。佛斯特昨天买的不够用。”他告诉她需要多少篱笆,然后伸手到口袋里掏出敞棚货车的钥匙。
当她接过钥匙后,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的。“我相信当我回来的时候,你会在这里。”他说,语气里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的不信任激怒了她,凯琳向他瞪眼。“我知道。我会在这里,”她僵硬的回击。“我不是个说谎的人。”
他点点头松开手。没有说其它的话就走开了,她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出了几分钟神后,回到了主屋,恍惚的对他没有亲吻她而微微生气。那是她想要的吗?因为他遵守了她的命令而感到失望是很愚蠢的。而这也提醒她,她有多深的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她坚定的甩开失望的感觉。
刚到九点,她就坐在电话机旁,不确定的面对她即将要做的事。这是鲁尔以另一种方式让她在大卫和他之间做选择——一个不公平的选择,因为大卫已经去世了。而且他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凯琳知道她一部分的挚爱将永远留给大卫……但是他已经走了,而鲁尔还活着。鲁尔是在让她离开她和丈夫曾经共有的家,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她已经承诺了他,而如果她不遵守这个承诺,她就必须在今天,鲁尔回来之前,离开牧场。但是她不能那样做。不是现在,不是在渡过那个躺在他怀里的夜晚之后。她是要弄清楚她的感觉——和他的感觉——呢?还是要自己的后半生都为此而后悔呢?于是她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十分钟以后,她被被解雇了。现在她已经照他说的做了,但是她却感到惊惶。这不是钱的问题;她真的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在和她的上司交谈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只有陷入爱河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她不想去爱简鲁尔,不想在自己确定她可以信任他之前受到伤害。她不认为鲁尔和莫丽曾经有过什么,虽然丽琪总是坚持相反的说法。在鲁尔和莫丽之间没有那种亲密的感觉,甚至在他们的行为中都没有任何线索能暗示他们曾经有过。很明显,那只是丽琪想象出来的恶作剧。
不,凯琳不能确定的是鲁尔追求她的动机。她拼命的想去相信他想要她只是因为她自己,但是事实放在那里:他对牧场有很强的占有欲。他已经接管它了,让它变成他的,而且她从未怀疑过为了保有牧场,他可以拿起任何武器战斗。他控制了牧场,但是她合法的拥有它,而且他可能会想凯琳可以随时卖掉牧场,那么他的控制权也就没有意义了。虽然他已经完全否认自己关心牧场胜过于她,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疑问。
如果他对她那么感兴趣,为什么没有在大卫去世后的某个合适的时间里尽力的和她联系呢?而是一直到她主动回来拜访,并暗示了自己对牧场重新燃起的兴趣后,他才突然变得对她着迷。
当她驾驶着他的货车来到镇上时,这个问题让她闷闷不乐。她的全部决定都只能基于一种情况。就是如果她相信他,如果她相信他是以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的方式要她,而没有任何其它的考虑的话,那么她就会以任何他希望的身份留下来。另一方面,她拒绝被他用性来操纵。他是一个专横而精力充沛的男人。性是他可以用来控制她的武器之一,他可以通过简单的触碰就唤起的她的感官需求而破坏她的判断力。她知道,除非通过单纯的和他呆在一起,突破他极强的自制力防线,更多的了解他并让自己相信他,否则她不能做出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