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苑
一声惊慌的叫喊声突地打破原本静谧的气氛。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
未经通报,一名身着青色绸衣的宫女仓皇的冲进翠岚阁中,惊动了一对正在对羿的男女。
身着锦缎凤袍,头戴翡翠金步摇的高贵妇人,眼神凌厉的扫了那名宫女一眼!吓得宫女连忙煞住脚,惶恐的跪下求饶。
“叩见皇后娘娘、逯王爷……请皇后娘娘、逯王爷恕罪……奴婢会这么慌张,实在是因为有要事禀告。”宫女害怕得全身发抖。
“青儿,咱家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忘了规矩,瞧你莽莽撞撞、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皇后威严的喝斥一声,然后斜眼瞟向坐在她面前身着紫色袍衣的逯亲王,她的亲哥哥──贾逯,一脸歉意的点了下头。“哥哥,是妹妹我管教不周,让你见笑了。”
逯亲王不介意的微笑以对,“就让她说吧!看看究竟发生了多要紧的事儿。”
听到逯亲王帮她说情,青儿这才斗胆抬起头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逯亲王……青儿刚刚听到柔贵人方才产下皇子……”
“贾柔生了个男孩?”皇后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儿眉梢顿时全写满了不屑神情,冷哼道:“生了又如何?需要你慌慌张张的跑来通报吗?”
“听说这皇子生下来时,紫气冲天,祥云满布……”青儿边说,边用手指着天空,“皇后娘娘您瞧,这会儿天上还有朵朵红云盘旋在柔雨阁上……”
紫气冲天?祥云满布?
这八个大字像雷一般震慑住在坐的两人,只见皇后和逯亲王匆忙起身,随着青儿的指引抬头一看──
果真有朵朵红云盘旋在天空!
“皇上知道了吗?”皇后惶恐的问青儿。
“奴婢已请人暂缓通知。”一知道皇上尚且不知贾柔生子,皇后和逯亲王两人紧张的对望一眼,连忙差人唤来接生的稳婆,得知男婴的生辰后,由一旁的卜卦师仔细卜算此男婴的命格及天运。
卜卦的结果竟是:天纵英才,具有帝王之相。
怎么会?皇后震惊的跌坐在檀木椅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猛摇头。
要是贾柔生的皇子具有帝王之相,那她的御儿呢?
不!皇上的心已经被贾柔那个贱人给夺了去,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将东宫太子的位置让给那个贱人之子!
支开闲杂人等,皇后、逯亲王两人辟室密谈。
“哥,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的孩子夺走御儿的太子之位!”皇后心慌的瞅着逯亲王道。
“那你想要怎么做?”
“既然杀不得皇子,那就想办法送走那个孩子!无论用什么方法,就是要让他离皇宫越远越好。”她神色一敛,冷冷的道:“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办得到的!”
逯亲王垂眼沉吟了好一会儿。“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皇后淡淡一笑,眸光深沉的凝视着他。“自家的亲侄子坐上帝位,金银财宝、封官厚禄……你想,少得了你吗?”
逯亲王会意的抚掌大笑。“你放心,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二十五年后天山
在冰天雪地的天池边,本应见不到人烟的,可是,此时却见到一名身着雪白狐裘的老妇人,手拉一名同样穿着白色狐裘,扎着两根长辫的女娃,离情依依的不断叮嘱女娃。
“影娃儿,你可别忘了,事情办成就赶紧回来,还有……”
“我知道!您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月影漂亮的大眼眨了眨,慧黠的接下话。“您要我不要贪玩,一下山就去找那两个男人,确定我怀了女圭女圭后,马上就启程回天山,千万别对山下的男子动真心。姥姥,我说的对不对?”
开口的是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小姑娘,可说出来的话,却直接大胆得令人咋舌。
哪有未出嫁的姑娘家会把“怀女圭女圭”这种字眼挂在嘴边的?姥姥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影儿长得可爱讨喜,个性也挺机灵的,可是,她的言谈举止实在欠缺文雅,姥姥心里不禁怀疑,长老此次竟派影儿下山执行任务,实非明智之举。
“影娃儿,你下山后可别再把“怀女圭女圭”这样的话老挂在嘴边,否则,可是会把男人给吓跑的!”
月影俏皮的吐吐舌头,尴尬的朝姥姥一笑。
“姥姥,我知道了,您就别再送了!”她蹦跳着往前跑了几步,然后挥手要姥姥赶紧回家去。“我走了!”
只见漫天的白雪几乎淹没了那抹小小的身影,姥姥一时心生不舍,忍不住追了上去,不管月影是否听得见,她仍大声的叮咛──
“影娃儿,记得一下山就换上男子的衣裳!还有,一切要小心啊!”
小小的身影伸手朝后头挥了挥,才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月影才平安的抵达京城。路上虽然小事不断,不过,好在月影有听从姥姥的吩咐换上男装。或许是因为她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吧!所以,当她换上男装,除了略嫌秀气外,倒是不会觉得脂粉味过重。
当月影在京城住上几天后,她竟发现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在她族里,只要尚未经“人事”的姑娘,脸蛋通常都俊美得像个男孩儿似的,总是少了些娇柔之气。不过,因为大伙都差不多,所以,也没人特别注意这件事。可当月影一见到京城里的姑娘,她便发现代志大条了!
京城里的姑娘各个柔情似水、妩媚多礼,可瞧瞧她,不但长得像男孩,连个性也大剌剌的,根本不可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更何况,她这趟要去勾引的人还是有着高贵身分,见过无数美人的皇子耶!
看来,美人计是行不通了。
虽说她是一只白狐精,但还是有“狐格”的,她可不希望勾引不成,反倒被人耻笑,那就太丢他们白狐精的脸了。
好吧!既然直接勾引不成,山不转路转,那她就换个方式。
长老要她下山来找的男人,一是大皇子,义良亲王阳御;一是宗庙祭典的祭司,常良亲王阳朔。
长老说这两个人都是“播种”的上好人选,换句话说,只要她想办法巴上他们两人其中一个便成。
月影这会儿坐在客栈的厢房内,反覆琢磨着她究竟该先去找哪个?
大皇子阳御深居皇宫内苑,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大概八辈子也难以近他的身;可是阳朔就不一样了,虽然贵为亲王,可是因他主司祭祀,所以,必须住在远离人烟的宗庙中。
月影的眼儿滴溜溜的一转……啊!她知道她该先去找谁了。
就是常良亲王──阳朔是也!
夜深人静,一名身着雪白长袍,面如冠玉的俊朗男子独自坐在藏卷阁中,桌上燃着油灯,手握书卷,慢慢详阅着词汇艰涩的古老诗句。
蓦地,窗外传来一阵——声引起他的注意。
怪了!这么晚了!仆人们早就入睡,会是谁在院子里走动?
阳朔无声无息的移至窗边,就着昏暗的月光,一双黑眸冷冷地瞧着外头的动静。
只见墙边有一名小僮装扮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瞧他那副狼狈的模样,似乎是刚刚在跃下墙头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只是,这少年进来这里做啥呢?
假如他是个偷儿,那他可就要大失所望了,因为,这里不过是座寺庙,除了神佛外,就只有他们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以及他身后这一堆词汇艰涩的经书而已。
也许,他是个雅贼,专门来偷书的?
先不管这名少年来这里的目的究竟为何,单从他“肉脚”的翻墙技术看来,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少年绝不会是名刺客!
他俊逸的脸庞上陡地浮现与他身分不搭调的顽皮笑容,他期待的眯起黑眸,视线紧跟着窗下那抹纤细的人影移动。
只是他没发觉,这名意外的“访客”,竟令他一向平静的心湖开始骚动。
而这个“肉脚”偷儿正是月影。
其实,她早就在宗庙外游荡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到里头的仆人全都睡着了,她才乘机翻墙而入,为的就是想见见常良亲王的真面目。
既然她得和他怀女圭女圭,当然得先打听他的为人如何-!
她四处走透透,大家都说常良亲王长得俊逸斯文、玉树临风,可是,月影瞧过几个“号称”也是俊逸斯文、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之后,吓得她差点当场吐了一地!
要是那些猪猡都能称得上是玉树临风,那她月影的头可以马上剁下来让人当椅子坐!
罢了,既然传言不可信,那她只好亲自检验“货物”。
但事情似乎没她想像的顺利,她才翻过墙,就冷不防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害她的小屁屁有点疼。
月影狼狈不堪的边从泥地上爬起,边拍拍手肘上的污渍,在确定自己全身无大碍后,这才不悦的碎碎念,“该死的!围墙做这么高干嘛?想要摔断人家的脖子啊……”
她的抱怨声传入听力极好的阳朔耳中,闻言,他不禁好笑的挑了挑眉。
这少年还真可爱!倘若围墙不做高一点,哪还称得上是围墙呢?干脆敞开大门,任意让人进入不就得了!
月影完全没察觉到正有人在观看着她,她蹑手蹑脚的越过林地,突然停住脚步,对着眼前四通八达的廊道发愣。
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大,糟了一个糕!她只想着要进来看常良亲王,却忘了先打听清楚常良亲王的寝室究竟是在哪一头?
她蹙眉思索了下,在这里发呆也不是办法,她决定随便挑一条廊道试试看。
月影迈开步伐跨上往东边的廊道。见着少年开始移动,阳朔先是狐疑的蹙了下眉,随即跃下藏卷阁,远远的跟在其后。
这少年上佛堂做什么?他心忖。
当月影一知道她选择的廊道竟是通往佛堂时,不禁气得咬牙跳脚!
“该死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发现走错路了,月影又嘴里念念有词的旋身走回原地。
这次挑往西的这一条吧!她在心里做下决定。
一刻钟后,月影又气愤的冲回原地。
又错了!
哼!她就不信她会找不到阳朔的寝室。
这回,她选择往南的廊道。
不过,她的运气还真的是满差的!这次选到的地方是高挂着许多牌位、鬼气森森的祠堂,正当她想抬头看看自己到了哪儿的时候,却突然乌云遮月,让她一时瞧不清门前所挂的牌匾。
不过──这建筑物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耶!想必这里一定就是常良亲王的寝室了。
月影喜孜孜的打开祠堂大门,当她见到里头的摆设后,差一点吓得魂飞魄散,她连连后退好几步,腿软的跌坐在走廊上。
黑暗中,只见门里左右两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正恶狠狠的直瞪着她瞧,仿佛在斥责她的唐突和失礼。
“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阿弥陀佛!你们大人有大量,晚上千万别来找我算帐啊……”她全身皮皮-的双手合十,对着两尊雕像连连膜拜。
见着少年的模样,阳朔终于忍不住闷笑出声。
“呵呵……”
等等,好像有人在笑!
月影先是一愣,然后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祠堂,好半晌后,她突然像火烧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三步并成两步的往来时路奔去。
妈呀──有鬼啊!
月影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敢晚上跑到这里来了!
头一回潜进宗庙未果,月影并不气馁,过了两天后,她就决定卷土重来,再去一次。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选择以光明正大的方式进入宗庙,因为下个月初十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她听说宗庙想藉此机会找几个手脚俐落又勤快的仆人。手脚俐落又勤快?说的不就是她吗?
月影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于是想尽办法硬是被她给混了进去。今天是编派工作的日子,因为月影长得秀气,所以,管事的陈伯便把洒扫祠堂的重责大任交给她。
陈伯交代过今天必须完成的事情后,便留下月影和一支扫帚,让她孤伶伶的对着祠堂里众多的牌位发愣。
月影傻眼的仰头望着门边两侧的高大雕像,害怕的吞了口口水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到祠堂里。
或许是小时候听姥姥说过太多的鬼怪事件,身为狐精一族的月影什么都不怕,就怕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
“嗯……抱歉!绝不是我自愿要进来的……要怪就去怪陈伯,是他要我进来帮你们打扫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做完工作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她边说着,大眼还边瞟着空无一人的祠堂,深怕下一瞬间,就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跑出来。
好家在,今天她的运气似乎还不错,忙了两、三个时辰,除了觉得脖子后有些凉飕飕的之外,倒没有什么异状出现。
正午,外头传来用午膳的撞钟声,月影刚好擦拭完最后一小块地板,汗流浃背的坐在外头的台阶上猛喘着气,她直接扯动自己的衣领煽凉,想要驱走一些燥热。歇了一会儿,就在她想要起身到厨房用膳时,大眼不经意的往上一瞟──她突然呆愣在原地。
只见前头的楼阁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视线正好不偏不倚的定在她身上,从月影的角度看去,甚至还可以看见白衣男子脸上有抹兴味盎然的笑靥。
白衣男子注意到月影看见他了,还很大方的朝她挥手打招呼。
怪人一个!她在心里啐道。
他脸上的诡异表情让月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收拾好洒扫的工具,匆匆地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她浑然不知她认为是怪人的白衣男子正是她遍寻不着的常良亲王──阳朔!
看着少年仿佛被鬼追赶似的背影,阳朔忍不住张嘴哈哈大笑。
他正在想前些儿个夜里潜入宗庙的少年怎么不再来访,结果,今日就让他赫然发现少年已经混进宗庙里了。
看这情形,少年应该是为了宗庙里的某一样东西而来的。
不过,少年到底想要什么呢?阳朔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好奇心。
和宗庙里其他的仆人纠缠了一个下午,月影终于在旁敲侧击下得知常良亲王的住所。
根据可靠的消息,常良亲王不喜外人打扰,所以,他不是待在藏卷阁里,就是独自待在后头的涤风斋中练功。
她原本以为主司祭祀的常良亲王是个软脚虾,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耶!
月影一得知这个消息,顿觉手脚无力,因为,她的第一个作战计画还没行动就宣告失败了!
她本想趁着月黑风高之际,对常良亲王来个“霸后硬上弓”,看来,这会儿她势必得更改计画才行。
月影左思右想,躺着想、坐着也想,终于让她又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身为亲王,宗庙里应该住了几个宠妃等着他宠爱吧,或许她可以趁着月黑风高,来个“狸猫换太子”──哦不!是李代桃僵。
她想,反正女人应该都差不多,她只不过是“偶尔”跟他的宠妃换一下位子,应该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吧?
可就不知道他的宠妃住在哪个角落咧?
她兴匆匆的跑去问厨娘刘妈这个问题,结果刘妈却兜头浇了她一桶冷水。
“嫔妃?哪来的嫔妃?!王爷一向洁身自爱,我进宗庙十几年,从不曾见王爷招外头的伶妓进宗庙,更别提曾收哪家的千金为嫔妃了!”
闻言,月影的一张小脸顿时垮下。
啊!一个有武功,没有嫔妃,也没有贴身小婢的亲王……那她还有什么戏可唱的?
当夜,月影失魂落魄的走到花园里的凉亭,一个人对着天上的繁星发呆。
她是不是应该换个人选试试看?虽然大皇子阳御住在高手如云的皇宫内苑,可是,他身边至少有什么嫔妃、小婢的,哪像这个常良亲王,身边连个女人也没有──当然啦!像刘妈这种阿嬷级的女人不算。
可是,皇宫又不是她说要进去就进得去的。
唉──姥姥,你们可真会出难题为难我呀!
愁绪爬上月影的小脸,连身边有人坐下,她都浑然不知。
阳朔已经在暗处观察这少年好半天了,下午瞧见少年忙着四处打探他的消息,他还以为夜里会有什么精采的事情发生呢!可是等呀等的,他却只看见少年坐在凉亭里长吁短叹,活像有什么天大的烦恼似的。
因为好奇心作祟,阳朔自动坐到少年的身边,侧头瞧着少年蹙起眉尖的模样,不知怎地,一股不舍突然窜上他的心头。
这么俊美的面容,不应该沾染上愁思!阳朔心忖。
“唉!真烦……”月影沮丧的对着庭院里的花木喃喃自语。“姥姥她们真讨厌,干嘛挑一个没有小婢、没有宠妃,武功又高强的亲王啊?害我连近他的身都不可能,更别提要他跟我一起做其他的事了……”
听见少年的自言自语,阳朔不禁越来越好奇了。
少年竟然想跟他做“其他的事”?而什么叫做“其他的事”呢?
“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想个办法。”他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
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月影浑然不知身旁有人,只当她听见的声音是她心底的回音。
她挥挥手,喃喃自语的回答。
“没有办法的啦!我都已经想了好几个法子,结果还不是全都派不上用场!”
“是吗?我倒认为事情还有转机呢!”阳朔边说,边笑着拍拍少年的肩头。
月影突然身子一僵,下一瞬间,她像是被雷劈到般骤然跳起来。
她明明没听见有人靠近她,这会儿怎么会有人伸手碰她?
难道……我的妈呀!她真的见鬼了!
月影连退了好几步,然后抱住一旁的亭柱,双眼紧闭,嘴里还惊慌的喃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怕、不怕!刚刚那只不过是我的幻觉!不是真的有东西来碰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阳朔听了,不禁难以克制的仰头大笑。“哈哈哈……你别怕……我不是鬼,你放心好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将少年紧抱住柱子的手给板开,要少年安心的睁开眼睛看他。
朗朗的笑声和手指上传来的温暖,终于让惊吓过度的月影回过神来。
不是鬼?!
月影颤巍巍的睁开一只眼,当她看见对方俊逸的面容后,这才全身放松的跌坐在地上。
她想,他应该不是鬼!姥姥提过的鬼都长得一副青面獠牙、恶心至极的模样,所以,眼前这名俊朗斯文的男子应该不是鬼才对。
好一会儿后,她板着一张脸,“懊嘟嘟”的瞪着阳朔。“这位爷您也行行好,别吓月影了,您不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吗?”
原来他叫“越颖”啊!
阳朔非但不介意被越颖怒斥,反而还好脾气的将他拉起来,示意他一同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见到越颖安全落坐后,阳朔才又轻声试探的询问。
“对了!我刚刚听你说你想跟亲王他一起做“其他的事”……”阳朔倾身凝视着越颖,笑笑的继续问:“我实在很好奇,你究竟想跟亲王一起做什么事呢?”
听他这么一问,月影顿时警觉心大起。
该死的!想不到这个白衣男子竟然听到这么多。
唉!她早该听姥姥的话,把她爱自言自语的坏习惯改掉,现在好了,麻烦来了吧!
月影尴尬的一笑,想用几句话就把刚刚说溜嘴的话全部一笔勾消。
“小的刚才只不过是在胡说八道,开个小玩笑而已,小的哪有什么事想跟亲王一起做的呢?没这回事,绝对没这回事!”她唯唯诺诺的摇头道。
阳朔岂是省油的灯,可以容他如此唬弄过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近亲王的身呢?”阳朔故意亮出诱饵引诱“越颖”,他就不信越颖会不主动上勾。
“刚刚真的只是玩笑话,你就别挂在心上了。”月影还是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她方才的说法。
开玩笑!她又不知道眼前这名白衣男子是何方神圣,说不定他只是在逗她玩罢了,她可没那么傻,呆呆的被他骗咧!
阳朔眼角含笑,心忖,想不到他还挺聪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