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啦——”徐洁和儿子小晖一直吵个不停。
“你们很烦耶!”朱友梅受不了的吼道,“再吵就别怪老娘将你们一脚踢出去当超人!”
“耶——踢我、踢我!”小晖听见能被踢飞出去当超人,当下乐得手舞足蹈,还赶忙把小屁屁朝朱友梅的方向翘起来,“我是超人、我是超人。”
见朱友梅就要发标,徐洁赶紧制止儿子,“呵呵呵!你的梅梅姨要抓狂了,我们赶快落跑。”
不过,即使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徐洁还是不忘提醒道:“你好歹打扮一下,他等一下就要来了耶!”
“打扮?!”
朱友梅像是听到史上最大的笑话般,先是惊叫一声,接着爆出狂笑,“哇哈哈哈……有没有搞错啊?我居然得为那种小男人打扮?”
人家哪是什么小男人啊?
徐洁心想,拜托!楼致伦的身高超过一八○,体重将近八十公斤,算得上是个高大威猛的大男人耶!听她这好友把人家说成什么了!
“那个——友梅啊!”徐洁又想劝她。
“停——”朱友梅立刻做出制止徐洁说话的手势,“反正那个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得我的缘,再加上他的年纪又比我小,你最好别胡乱敲边鼓,妄想将我跟那种‘小俗仔’凑在一起,不然别怪我不讲姐妹情分。”
虽然她在说这话时,眼前莫名的浮现楼致伦那张帅气的脸庞,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正看进她的心,但她就是无法接受一个年纪比她小的男人,就算只比她小一天也一样。
“你……”徐洁真的不想看到好友这般蹉跎青春,“你不小了耶!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你先为你自己打算吧!”朱友梅硬是将徐洁母子推到门外,“求求你没事别来烦我,我们短期内最好不见。”
说完,她恼火的闭上眼,正想用力的把门关上,却被门外那对母子的对话吓得半死——
“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是小晖惊喜的嗓音。
“致——致伦……你都听到了?!”是徐洁诧异的疑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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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故意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她……都嘛是被那对母子气到没力,才会在别人的背后说小话,没想到居然被人当场抓包!
唉——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朱友梅正想当只鸵鸟,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趁他们在寒暄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关上门,再躲到被窝里睡它个三天三夜,这样事情应该就不会再发展下去了!
可她才悄悄地将门关了一咪咪,就被楼致伦冷冽的语气吓坏了。
“从我知道我是个‘小男人’时,我就赶来了,”楼致伦回答完小的,再对徐洁说:“至于后面所有不该听的,我可是全都听到了。”
啊——死了!徐洁只能拉着小晖的小胖手,“呃——那……你们慢慢聊,我们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她拿出跑百米的速度,带着小晖没命的奔离这恐怖的地方。
没、没义气的女人!
朱友梅没想到徐洁竟不顾她这般尴尬的处境,直接带着儿子落跑,害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呃——那个……这位先生——”
她搅尽脑汁想着,此时,她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这个看起来正处在盛怒中的男人?
楼致伦轻轻地推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她家。
“楼先生……”朱友梅不知他的目的,不禁有点胆怯,“你——有事吗?我没空耶!”
虽然逃避一向不是她的处事态度,不过,面对这男人的霸气,她突然有点畏缩,想先逃过这一劫再说。
“哼哼!”他冷哼了两声,“你刚刚不是叫我小男人叫得挺顺口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客气了?”他故意立正站好,将他那一百八十余公分的身量;立在号称身高一六○公分的她的正对面,俯身望进她的眼,“你忘了吗?你这个‘大女人’不是很不屑我这个‘小俗仔’吗?”
朱友梅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天啊!看来她刚才不经大脑思考就说出口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会败在一个年纪比她小的男人手上。
“对!”她决定豁出去了,“老娘就是瞧扁你,怎样?告诉你,老娘走过的桥可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嘿嘿嘿!这下他该知道害怕了吧?
楼致伦却不给面子的仰天长笑,“哇哈哈哈……失敬失敬,我不知道原来你竟是个OBS,哇哈哈哈——”
可恶!朱友梅当下气得将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一旁,“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丑了?敢叫我欧巴桑!”
的确,她有张小小的瓜子脸,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挺秀的俏鼻似乎在睥睨一切,滟红的小嘴微嘟,似乎等着情人亲吻般,短短的蓬松乱发随兴的散在她的脸颊,她……还真看不出是个二十好几的老女人呢!
“那我也借问一下,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的哪里小来着了?!”他故意意有所指的问,还将高大的身躯往下倾,对她造成莫大的压迫感。
“我——我……”
纵然她向来不肯在嘴巴上认输,此时却也找不出适当的借口圆自己先前失礼的话语。
“向我道歉。”他很骄傲的对她说:“否则,有你好受的了。”
他虽然没有欺负女人的纪录,但那并不表示他就可以被女人踩在头顶上,谁要是得罪了他,他绝不会让那人好受,就算是女人也一样。
“你——你算哪棵蒜啊?敢叫老娘跟你这个小瘪三道歉?告诉你,门都没有!”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很火爆,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你——”楼致伦咬牙切齿的说:“玩完了!我绝对会让你未来的日子过得粉不顺,直到你来求我高抬贵手为止。”
“你……”朱友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恶狠狠的警告道:“死定了!我绝对会让你的人生变成黑白的,除非……你舌忝我的脚趾头为止!”怎样?要比说狠话,她可不会输给他。
“走着瞧!”
当下,两人都揭下了狠话。
在一间凌乱的办公室内,有两个男人正在交头接耳,似乎正在商议大事般,其中一人坐在办公桌前,忙得焦头烂额;另一个则不断的来回踱步,仿佛有很大的困扰般。
赖子晖看着桌上那堆高得都快遮住他的文件,终于悲情的哀叫起来,“老弟啊,你也帮点忙啊!”
“不成!老哥,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就是不干。”楼致伦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样。
“怎么可能?”
赖子晖发出哀嚎,“我自己连婚假都排不出来了,而你居然想放一个月的长假?我看你是头壳坏去了!”
可楼致伦就是咽不下心中的不满,“谁教你先来搅局,让那女人闯进我的心……”他故意说得有点哀怨。
“哦?那就是说——你对她动了心?”那是不是表示他结婚有望了?赖子晖心中大乐。
动心个头,他只是想将她一军,挫挫她的锐气而已,但楼致伦知道这种想法只能藏在心底,“也——可以这么说……”
“好!”赖子晖用力地往楼致伦的肩上一拍,“就这么说定了,我就放你两个礼拜的假,你负责去把那女主角哄得忘了今夕是何夕。”然后,他就可以和徐洁踏上红毯的另一端,而小晖也会一天到晚爸爸长、爸爸短的叫到他爽。
这真是太完美了。
“不过……”楼致伦却犹豫起来。
“不过什么?”赖子晖很阿沙力的拍胸脯道:“说,老哥给你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顶着。”
楼致伦在心底暗忖,死女人,接下来看我怎么整你!
“谢谢老哥,那——我就直说了。”
他假装很介意的将心事摊在阳光下,“那天跟她见面时,她就一直念着我们两人之间年龄的差距……”
“差距?”赖子晖不解的皱眉,“你的意思是——”
“她似乎很在意我的年纪比她小,而且看她那样子,好像很难接受似的。”楼致伦是不知她有多老,但仍夸大的说:“我是怕她的心结太深,我——恐怕很难在短期内得到她的心,而时间拖得愈久就对老哥愈不利……”
对啊!赖子晖心忖,他才不想看着楼致伦谈一场长期抗战的恋爱呢!若想尽快抱回他的美娇妻,他就非得帮楼致伦突破朱友梅的心防不可。
“那——或许……”
赖子晖丢下公事,和楼致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窃窃私语起来。
“这样好吗?”但那口气听起来却像是肯定句。
“会不会——有点给他太超过?”但那口气听起来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感觉。
“好——那就让生米煮成熟饭吧!”
接着,办公室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男性的笑声……
徐洁坐在朱友梅那间充满温馨气息的卧室里,努力的为好友洗脑。
“老娘才不干,”朱友梅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徐洁的每一个提议都直接说不!
“你不要这样嘛——”徐洁简直拿她没辙,“友梅,你明知道我……我一心想帮你——”
她就是知道才拒绝啊!“你嘛帮帮忙,就说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本来就没打算跟任何男人有一腿啊!”
“可是……”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在自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时,她怎么忍心见友梅孤单一个人生活?
“没有可是,”朱友梅直接打断她的话,“小姐,我喜欢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压根不喜欢有人约束我。”
她看得太多了,她身边的朋友,十有八个婚后都是不欢而散,她又何必去这趟浑水呢?
“可我们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徐洁却记得,朱友梅常在哄完小晖后又去哄她,那种家人般温暖的感觉真好。
“我那是被逼的好不好!”朱友梅气急败坏的将徐洁推到门口,“啊——不管了,反正你现在已经有土可以照顾你,以后不准你再来串门子,听到没?烦死人了。”
朱友梅只想尽快将徐洁推到赖子晖的怀里,让他们一家人团圆,至于她自己,她才不在意男女之间的情爱呢!她要的是充分的自我。
“你……真的不再想一想?”徐洁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我说,我……我跟子晖……”“滚——”
朱友梅不给面子的一脚将徐洁踢出去,再“砰”的一声关上门,还不忘大声的交代道:“别再来啦!拜托你,让我的耳根子清净一下吧!”
真的!她的这么希望。
可被关在门外的徐洁却难过的皱紧眉,任由躲在一旁许久,突然窜出来的赖子晖紧紧地拥着她,“她……是寂寞的,我、我就是知道,我甚至可以感受得到……”
“对,没错,所以我们只能那么做了。小洁,为了她——”当然最主要是为了他自己,“我们一定要大义灭亲、大刀阔斧的执行上天交付给我们的神圣使命。”
听他说得这般义正辞严,徐洁心中原本还有一咪咪的不安,但现在却觉得信心十足,“对,为了友梅的将来,我是该为她做些什么。”
毕竟,友梅帮了她那么多,她怎能不报答她呢?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朱友梅是个烈性子的人,他们这么做会不会被她反击得粉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