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翔翊和蕊黛辞别龙帮的十五天后,龙帮和天黎帮皆因各自的小姐被绑架而混乱一片,两帮目前都被一股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着。
绑架事件又过了十天,两帮已由原先的怒气腾腾转变为着急,再转为现在的愁云惨雾,毫无线索的他们,只能不停的派出探子搜索,但依旧没有消息传回。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两家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龙帮总坛此时聚集一群忧心如焚的人,天黎帮的帮主也赫然在列。
“帮主,有消息了。”谭城明匆促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快拿来。”欧阳少绝接过谭城明递上的信函,着急的打开来细看,看完后他压抑不住骤生的怒气,“可恶!欺人太甚。”
“信上说了些什么?”敖蓝红着急的问,一旁的敖芃仪也心急如焚。
“你自己看吧。”
敖蓝红接过信纸,看过之后震惊的跌回座位。
“爹?”
敖芃仪拿过信,只见纸上写着:
欧阳帮主,敖帮主:
想换回两帮小姐,请龙帮和天黎帮交出陆路的控制权,将让渡书于明日放至郊外的氤氲亭中,再于五日后子时,在该处领回人质。
无名氏
敖芃仪不禁愣住了。
“芃仪?”欧阳笑接过信,看完后也无法相信,“这不是要毁了龙帮和天黎帮!”他愤怒的说。
“有可能是临水帮所为的吗?”敖蓝红谨慎的问。
“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欧阳少绝摇摇头。
“对方是为了报仇吗?”敖芃仪问道。
“报仇?”欧阳少绝沉思。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两家共同得罪的人?”欧阳笑接口追问。
“共同得罪的人?”两帮帮主顿时陷入沉思。
“双雷斧──连竹韵!”两帮帮主指着对方大叫后,又沮丧的收回手来,“不可能的,他早已远赴西域,近二十多年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爹!”欧阳笑和敖芃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再想想。”欧阳少绝和敖蓝红对望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少绝放弃的说:“我想不起来了。”
“我也是。”敖蓝红也想不出来,两家已二十多年不来往,除了年轻时候共同的交集。
“没有?”
“没有。”
“那现在该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欧阳笑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可寻?
“现在也只能照着信上的要求去做。”欧阳少绝坚定的说。
“也只能如此了。”敖蓝红的想法跟欧阳少绝一样。
“但是……”欧阳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对方知道他们太多事了,可是他又不相信龙帮会出内奸。
“女儿重要。”两帮帮主的心因为这件事又靠在一起。他们两个都视女若命,而且她们又都是家中的宝贝,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得上她们的安全重要。
敖芃仪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欧阳少绝尽弃前嫌的样子,早已不知道心底是何种滋味,他现在只期望意儿和他的妹妹能平安归来。
突然他想起,再过五天正是他跟意儿约好的日子,怎么会那么巧?
相对于几个男人的愁眉苦脸,两帮的主母倒显得平静多了。
唐娃与敖夫人陈媺偷偷的交换一个眼神,幸好他们没有想到会出内贼,否则这件事就前功尽弃,到时越弄越僵就再也解不开了。
不晓得他们把事情办得如何,希望赶得及五日后的约定。
上官翔翊和蕊黛照着唐娃的指示,在育延山上的小茅屋旁找到了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东方蓝。
“请问你是东方堡主东方蓝吗?”跟他们想像中的大侠完全搭不在一起。
东方蓝此时正蹲在茅屋旁的草丛内,听到上官翔翊的问话,他眼神迷蒙,充满血丝的回头看他们,然后他赶紧把他们拉蹲下来要他们噤口,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们一眼。
这两人差点坏了他的大事,毁了他三个月的心血结晶。
上官翔翊和蕊黛满脸无辜,不解他们何时招他怨。
东方蓝不理他们,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置着一颗红艳果实的地方,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双眼晶亮的回望他们。
上官翔翊和蕊黛蹲着的身子不由得紧靠在一起,这样的眼神,他们曾经在方雄夫妇和欧阳一家人的脸上看过。
天,不要再来了!
“你们是夫妻?”东方蓝已经认定他们是夫妻,即使不是他们也得马上给他是,等了三个月,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我们不是。”上官翔翊和蕊黛一致摇头。
“没错,你们是夫妻。”就是他们,唐娃在信上说的人。
“不是。”上官翔翊和蕊黛当然极力的直摇头。
“你们在我前方十步远的地方躺下来,赶快抱在一起。”东方蓝语出惊人的命令他们。
“东方堡主,我们真的不是。”两个人还是继续努力摇头否认。
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夫妻啊!
“不要,就别想要我去当替死鬼,听到了没有。”东方蓝干脆威胁他们。
“东方堡主──”上官翔翊话才说一半,就被东方蓝执拗的眼光止住了口。他知道有理说不清了。
“限你们在我数三声后马上做到。一、二……”
东方蓝还没有数完,蕊黛便拖着上官翔翊走到离东方蓝十步远的地方。
“蕊黛,你真的要……”上官翔翊吞吞吐吐的说。
蕊黛认真的点头,脸又酡红了。为了成就一桩好姻缘,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
“好吧。”既然她都不介意了,他再不愿,就显得他心态可议了。
得到上官翔翊的应允,蕊黛大胆的先把双手环上他的腰,但是眼睛就是不敢看向他。
上官翔翊咽了咽口水,尴尬的回抱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感到她的身子竟与他如此的契合。只是在东方蓝的注目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浪漫的感觉,两人僵硬的像在抱死尸。
蕊黛贴着上官翔翊的躯体,凹凸有致的曲线紧密的压着结实温热的硬体,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紧密的心防破了洞就再也补不回去。
东方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对夫妻是没有谈过爱、说过情啊,搂抱自己的亲密爱人哪有这么硬邦邦的。
他无声的张着嘴说:“柔一点,拜托,抱成这样根本就没有动情嘛!”他们没有动情,怎么成得了他的大事?
上官翔翊和蕊黛还是不了解。
“男的吻女的耳朵!”东方蓝低叫。竟然要他这个单身的人来指导他们怎么做,可见他们一定是草草了事的那种人,真是不懂得享受做人的情趣。
两人闻言错愕不已。
“我没叫你们当场表演闺房之乐,你们就要偷笑了。还不快做,坏了我的大事,就要你们躺在床上十天十夜做上超过百次的云雨之欢。”
这个威胁直接戳中上官翔翊和蕊黛的弱点,他们绝对相信东方蓝说到做到。
上官翔翊望向羞赧的蕊黛,将她的头压了下来,柔软的嘴轻触她小巧的耳朵,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都不可避免的战栗一下。
蕊黛的小手紧抓着上官翔翊的衣服,不晓得该怎么办,她第一次乱了心扉。
东方蓝则是越看越生气,要不是他等着捉“情狐”,早跳出去痛骂他们一顿,都已经成亲了,竟然还不懂得挑情,真是有辱人生下来的本能。
不远处的草丛有了轻微的动静,东方蓝的心思迅速移到那个方向。
两只娇小玲珑,全身毛绒绒,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的镶嵌在可爱的圆脸上,小狐狸们露出了小小的身影。
两只情狐慢慢的走近上官翔翊和蕊黛躺卧的地方,啃起了东方蓝为了引诱它们而准备的情果。
上官翔翊和蕊黛没有发觉情狐的靠近,一个是张大了眼睛,紧绷着身体,不让的悸动明显,却瞒不过紧压在他上面的人;一个是紧闭着双眼,不让自己的身体轻颤,但微喘的呼吸声却躲不过贴合著她的人。
东方蓝总算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他梦寐以求的情狐,而且一次还是两只,这下子他又赌赢了,可以不用留在东方堡被催婚。
他看向躺在一旁的怪异夫妻,决定不打扰他们,让他们一次抱个够,这对夫妻的闺房情趣真是有待加强。
东方蓝走进小屋内,将自己梳洗一番,清除满脸的胡须。半晌他走出来后,竟然还看见上官翔翊和蕊黛仍维持相同的姿势。
东方蓝走过去咳了一声,惊醒了他们,“你们抱够了没?”他调侃的笑着。
蕊黛和上官翔翊倏地分开身,脸红得似火,低垂着头不敢看对方一眼。
东方蓝蹲下去,左看蕊黛红丽媚人的羞样,右看上官翔翊垂头羞困的窘态,最后忍不住月兑口问道:“你们成亲几个月了?”他们到底当了多久的夫妻,怎么还会那么害羞?
听到相同的问话,两人同时申吟一声。老天,这样的折磨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他们情愿面对生死交关的危险,也不愿再活在谎言下的尴尬和良心的谴责。
结果,他们还是没有逃过东方蓝的探问,和对他们闺房之乐的指导。
三匹快马奔驰在往欧阳喜住处的林间小道上,多日不眠不休的奔跑已经让马儿及马上的人儿疲惫不堪。
上官翔翊拉住马匹,转头对后头的两人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他一说完这句话,蕊黛和另一位英气勃勃的男人便毫不迟疑的下了马。
蕊黛拖着僵硬的身驱,艰难的往树荫底下迈进,要不是怕上官翔翊偷溜,她又何必陪他跑这一趟,这比出庄测试还要来得让人疲惫。
蕊黛疲倦的坐在阴凉的树下,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丝毫不顾其他两个男人如何看她。
“蕊黛。”上官翔翊虽不舍,却也得叫醒她,她这样睡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只会让自己更加疲累而已。“醒醒。”他轻拍着她粉女敕的脸颊。
“少主,我们要走了吗?”蕊黛睡意浓厚的问。
“还没。”
“要走时再叫我。”她说完话又倒头睡去。
“蕊黛?”上官翔翊对蕊黛的反应有点错愕。她从没有在他面前如此的随性,她一向都是过分有礼的对他。
“让她睡吧。”东方蓝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捂着嘴。
“东方堡主。”上官翔翊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让你见笑了。”
“不用介意,这些日子的确是难为她了。”东方蓝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和疼惜,“她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她。”
“不,我们不是……”上官翔翊想否认,却在看到东方蓝疑惑的眼神后住了口,“我会的。”他放弃再作任何的辩解。
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发生一连串巧合的事,让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明,而上天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任何一次机会,硬将他们凑在一起。
“接到欧阳喜老前辈的来信了吗?”东方蓝想到迫在眉睫的问题,没想到这次连欧阳喜老前辈也参一脚。
“接到了。”
“他老人家怎么说?”
“两帮帮主所签的让渡书已收到。”上官翔翊面无表情的喝着酒。
“你们真的很大胆。”东方蓝不得不佩服上官翔翊和蕊黛两人心思的细密和胆大。无论是人质的安排、交换的条件、地点、方式,他们都做了全盘的规画,连他这个排解人及替死鬼也做了极佳的筹画。
“这一切都是欧阳夫人在背后主导,我跟蕊黛只不过听命行事而已。”上官翔翊把一切都推到唐娃身上。
“你太客气了。”东方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跟传闻中不太一样。”传闻中的上官翔翊是个浪荡子,但认识他后才觉得他绝不是个游戏人间的人,而且还出乎他意料之外,是个害羞的人。
“传闻?想不到我竟然也有传闻。”上官翔翊讪笑,不愿意回答东方蓝的问题。
东方蓝见上官翔翊不愿多谈,也不强迫他,每个人都会有一些难言之隐。
“还有几天能跟欧阳前辈会合?”
“再一天就到了。”上官翔翊用眼角瞄着沉睡的蕊黛。
东方蓝有点玩味的看着他们。两人看似无情实则有情,若道无情却早已种情,说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形。
“我们出发吧。”东方蓝开口说道。上官翔翊会不会拒绝,为她?
上官翔翊看着蕊黛,有些欲言又止,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说:“我去叫醒她。”
上官翔翊在蕊黛的身旁蹲了下来,用手摇摇她,“蕊黛,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要走了?”蕊黛睁开眼。
“要走了。”他点头。
“等我一下。”蕊黛挣扎的想站起来,却一直不能如愿。
上官翔翊看不下去,遂扶了她一把。
“少主,谢谢。”蕊黛摇摇晃晃的想站好,却让上官翔翊更担心。“等我一下,我马上好。”她往林中的深处走去。
上官翔翊的眼神紧紧的追着蕊黛的背影。
东方蓝在一旁看得饶富兴味,是什么理由让他们不敢敞开心胸去爱?
“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东方蓝的话,上官翔翊才察觉到自己的松懈,竟让自己的感觉不自主的宣泄出来。
东方蓝讶异上官翔翊的防卫起得如此快速,他知道逼得越紧,逃得越快的道理,于是不再多说,他可不想破坏别人的爱情。
过了好一会儿,蕊黛一直没有出现。
上官翔翊皱眉,“我去看看。”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心。
“小心。”东方蓝也有些担忧。
“我会的。”上官翔翊循着蕊黛刚刚走的方向,渐渐的消失于密林中。
一进入林中,上官翔翊不停的在昏暗的森林中寻找蕊黛娇俏的身影,和她那一张是他“梦魇”的笑靥。
“蕊黛。”他大喊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是越来越焦急。
等到他以为她失踪时,眼角才瞄到她正躺在一棵大树下。
“蕊黛?”上官翔翊有点害怕的靠近她,直到他确定她只是睡着后,才放下一颗着急的心。
他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眼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真是的,害我那么担心。”上官翔翊的手才刚碰触到蕊黛的肩膀,一道温暖的热流马上透过手掌传到他的四肢百骸。
上官翔翊惊得马上收回手,而他的动作终于惊醒了蕊黛。
“翔翊?”蕊黛有点疑惑,脸上绽开一抹如梦幻般的笑容。
上官翔翊顿时呆愣住,迷失在蕊黛晶亮的眼眸和灿烂的笑意之中,一股想吻她的冲动,让他不自觉的靠她越来越近。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东方蓝的声音打破了包围在两人身上的魔咒。
上官翔翊突兀的转过身,蕊黛则试图让自己清醒似的摇摇头。
东方蓝在话出口之后就深深的感到后悔万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狠心的斩断在他们身上刚刚萌芽的爱情。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看到他们刻意的疏离,为时已晚了。唉,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被他破坏的一切?
近午时分,氤氲亭中,东方蓝正闲适的泡着茶。他难得偷得浮生平日闲,独自在此喝茶、等故人,尤其还能看好戏,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午时至,六道人影急速的来到氤氲亭。
“东方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两帮帮主在看到东方蓝后,顾不得形象的大吼,无视他早已经是一堡之主,再也不是当年十岁的小男孩。
“我当然是来搅局的。”东方蓝笑得邪恶。
“搅局?这件事是你一手策画的。”欧阳少绝怒道。
“难怪能在五天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我们两帮撒下的天罗地网,顺利拿走让渡书。”敖蓝红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点点滴滴。
东方蓝在听到敖蓝红的话时差点昏倒,他们以为他是谁,神仙吗?可以飞天遁地。
“我们的女儿在哪里?”欧阳少绝和敖蓝红两人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她们很安全。”东方蓝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欧阳少绝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思考这整件事,他总觉得有个地方出了差错。“你是如何不被龙帮和天黎帮的探子发现?”
“这不重要。”
东方蓝的话让欧阳少绝和敖蓝红轻哼一声,不重要?真是天知道!
“欧阳夫人,敖夫人,好久不见了。”不理会他们两人的气愤,东方蓝转向两位帮主夫人,微笑地打招呼。
“东方蓝,不要拿你的笑容来迷惑人。”欧阳少绝和敖蓝红同仇敌忾,二十多年前的仇他们还记到现在。
东方蓝不以为意的笑笑,他闲闲的品着茶,一点都不心急,反正他多的是时间可以跟他们耗。
“你到底要什么?”
“你们说呢?”
“东方蓝,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东方堡堡主,就可以不把龙帮和天黎帮放在眼里。”
“我从来就没有对你们有不尊敬的意思。”东方蓝正色道。
欧阳少绝和敖蓝红一脸的不相信。二十多年前,东方蓝不过才十岁的年纪就把他们两帮吓得魂飞魄散,现在他虽贵为一堡之主,行为举止是收敛了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明来意。”
东方蓝笑笑,递上上官翔翊交给他的契约书,若他们签下,两帮和江南大半民生将因此而改变。
欧阳少绝狐疑的接过手,开始览读内容。
“你休想!”他许久才迸出这句话,整个脸都绿了。
“我不答应!”敖蓝红的情况也没有比欧阳少绝好到哪里去。
“爹?”
欧阳笑和敖芃仪拿走他们父亲手中的契约书,看了内容之后也都说不出话来。但敖芃仪心中却开始泛起了一股希望,他的眼里亮出了惊人的光彩。
“你休想要我将女儿嫁到天黎帮去。”欧阳少绝沉声怒道。
“你不愿嫁女儿,我们家又何尝愿意娶你女儿。”敖蓝红也不甘示弱。
东方蓝看着这两个加起来都快百岁,又贵为一帮之主的男人。当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他可是一点悔意也没有,这两个人依然顽固到让人想敲昏他们。
“你们别忘了,你们没有谈条件的筹码,况且,你们别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你要龙帮就拿去,欧阳家没有它也能活下去。”欧阳少绝撂下狠话,“至于对你的承诺,并不包括要牺牲我的女儿。”
“天黎帮没有陆路也还有一条水路,我不接受你的威胁。”敖蓝红轻哼了一声,“而且我也不可能牺牲我儿子的幸福。”
欧阳少绝和敖蓝红两人强硬的态度,让原本燃起希望的敖芃仪沉下心。
东方蓝扁扁嘴,他最怕发生这种事,不过他们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好戏才正要开演,这个媒人礼,他东方蓝是要定了。
三方人马讨论许久,转眼间已然夜幕低垂,夜空迷人,氤氲亭里却无人有兴致去欣赏。
而在氤氲亭外,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坐了两个人正静观亭内局势的变化。
上官翔翊专注的注视着氤氲亭内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葫芦内的酒不知不觉中被他喝得所剩不多。
上官翔翊皱着眉看了酒壶一眼,又看了下氤氲亭,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少主?”蕊黛不解的随他站起来。
“你继续看,我去打酒。”上官翔翊说完话,又喝了一口。
“你的酒没有了?”蕊黛惊惧的抬头。
蕊黛惊慌的动作让上官翔翊心生疑问,难道她知道他的……不,这是不可能的,连师父、师弟、师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但她的表情……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留下来,以防事情有变。”上官翔翊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蕊黛的不安感却越盛。她太疏忽了,这几天一直担忧着龙帮和天黎帮的事,忘了去注意上官翔翊葫芦内的酒,要是他出了事,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望着一语不发但表情坚决的蕊黛,上官翔翊知道再多说都只是废话而已。“随便你。”他头也不回的纵身离开。
蕊黛在离开之前看了氤氲亭一眼,她放心的笑了,事情会圆满解决的,只是少主临阵走人,不晓得会不会又被人评论为不负责任了。
蕊黛无奈的看着上官翔翊的背影,他不在意,她也只好跟着他学着洒月兑点。
两人疾纵在无人的大街上,上官翔翊的身形开始有些微晃,酒却还是没有着落。
“少主,你撑着点。”蕊黛吓白了脸,明知道他的痛,但她还是感到慌张。
她上前搀扶上官翔翊不稳的身躯。
上官翔翊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却发现蕊黛的身影逐渐模糊,眼睑是越来越重,他抓住她的手臂,“别找大夫,没有用。”话一说完,他终于不支的倒下。
蕊黛将失去意识的他抱在怀中,不让他坠地伤了自己,但他的重量压倒了她。再看到上官翔翊失去血色的脸庞,她着急的想哭。
蕊黛满脸惊慌的将他放置在地,打算找人来救他。她急忙地往最近的客栈奔去,不顾现在是半夜时分,拚命的敲打着大门,不住淌下的眼泪,显示她乱了心,失了应有的分寸。
终于,客栈的大门打开了。
蕊黛抓住开门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急切地说:“请你救救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