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豁出去的决心,水野瑞季趁着药物的掩护,带着慌乱不已的心动,热切地抬起眼望向结城彻也,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求……
经过一整晚数不清次数的拥抱,结城彻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没有吵醒睡梦中的水野瑞季,结城彻也先回家洗澡更衣,然后带着休假期间完成的翻译稿进公司。
七点过十分,大楼里都是正要下班离去的人潮,结城彻也等了一会儿才有电梯上楼。
一进入办公室,结城彻也被正要离去的藤木遇上。
「结城!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道吗?还好你争气撑过六个月,不然,我连下个月的饭钱都要赔光了。走!今天我请客,我知道新宿有一家酒店,美眉超正点,就当作是庆祝你月兑离苦海!」藤木勾着结城彻也的肩膀,把打赌赢来的钞票亮在他面前炫耀。
「什么东西撑过六个月?」对藤木没头没脑的祝贺,结城彻也很疑惑。
「还不就是那个难搞的水野老师吗?他下午打电话跟前田那老家伙说,叫你不用去了。好险上个星期刚好满半年,要不然我又要赔了。我说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藤木兴奋的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城彻也抓起他勾在自己肩上的手向后一转,藤木立刻发出哀号。
「欵欵欵!轻一点、轻一点啊……大哥……会出人命啊啊……」
「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提到一个『赌』字,不用等地下钱庄的人找上门来,我第一个先剁了你的手!」
撂下狠话之后,结城彻也头也不回地直奔水野瑞季的住处。
「开门!我不要对着门讲话!」结城彻也怒吼着。
「我没时间理你,如果你再不走,我要叫警察来了!」
「随便你!你不开门把话讲清楚,我就不离开!」
「你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开除我?什么理由?」结城彻也不悦的瞪着门。
「那种事不需要理由。」
「如果你说不出理由,我不接受这个结果。」
「你接不接受都没有关系,前田部长已经答应我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为止。」
「你想耍无赖吗?」水野瑞季低喊。
「我只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讨厌你,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你满意了?」
「不满意!」结城彻也吼了回去。
「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说实话。」
「我讨厌你,就是实话!」水野瑞季口是心非的道。
「其实你不是讨厌我,你只是发现你爱上我,害怕得不知所措,所以才故意躲得远远的对吧?」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没有爱上你!」水野瑞季大声反驳。
「你说谎!」
「我没有!」
「明明就有!」
「没有就是没有!」
「如果你这么肯定,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结城彻也提出建议。
「打什么赌?」
「如果我可以证明你爱上我了,你不但要收回开除我的命令,并且要让我抱你。」
「神经病!疯子才跟你赌!」水野瑞季红了脸。
「你是心虚了,所以不敢赌吧?」结城彻也继续激他。
「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心虚!」
「那你就赌啊!」
「赌就赌,谁怕谁啊!我就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水野瑞季赌气的打开门,笔直的瞪着结城彻也,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他。「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输了的话,我要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而且是马上。」
「可以。」结城彻也微笑点头,大方的接受水野瑞季提出的赌注。
「好啦,现在你有什么把戏就快点拿出来,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你应该没有忘记这个吧?」结城彻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那是渡边龙司在医院走廊上交给他的。
原本以为不知掉在什么地方的东西,现在竟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但是水野瑞季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伸手想要抢回那个属于自己的秘密,不但扑了个空,还反而被结城彻也抓住手腕。
「你不希望我替你戴上吗?」
「谁……谁希罕那种东西!我只是……只是好玩而已,又不是真的……」
「那你大可刻上别人的名字,为什么偏偏挑上我的?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是你说的讨厌,其实就是喜欢的意思?」
只要在经过特殊咒语加持过的坠子正面刻上喜欢的人的姓名,背后再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请对方替自己戴上,就可以得到爱情。
把正面刻有自己名字、背面刻有水野瑞季字样的项链从锦盒里拿了出来,结城彻也一把将双肩颤抖不已的水野瑞季拽入怀中。
面对结城彻也那锐利得仿佛要贯穿人心的视线,水野瑞季觉得自己失去血色的脸似乎已经泄了底。
他虽然企图撇开头回避,却无法甩开对方强而有力的手腕。
「愿赌服输,这是你自己说的,水野老师。」
***
单脚被抓起挂在结城彻也的肩上,成为彼此面对面的姿势。
这下子,想要把脚合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想被看到的部位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次,没有药效可以当作借口,水野瑞季还是被迫露出了痴态。
「还没有进去就湿成这个样子,一定很想要了吧?就连那里的颜色,也变得更红润了。」
「住嘴!不准你那样说!」
像是要惩罚水野瑞季的口是心非,又像是要逼迫他承认对自己的似的,结城彻也一反温柔的态度,对他严厉起来。
同样是带有被强迫的情交,但是水野瑞季却没有面对中根亮辅时的恐惧,反而异常亢奋。
「混蛋、王八蛋、大坏蛋……你真的很过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难道……看我痛苦、羞耻……真的让你这么快乐吗?」
「真正坏的人是你吧!是你用那种残忍的手法,强迫我不得不面对小仓的真面目;也是你诱惑我,让我体验与男人情交的美好经验、让我对你的身体产生迷恋。爱上我不敢承认,要将我一脚踢开的人是你,现在反过来指控我对你不好的人也是你!请你仔细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坏人!」
「你那么凶干嘛!我就算再坏……也不会强迫你做那么羞耻的事啊!而且……你明明讨厌我却又对我温柔,容忍我对你撒娇任性,让我对你产生依赖,还带我去游乐园,像情侣一样的约会,故意让我产生憧憬,就连我因为药物而发情……还那样……帮我!可是等你察觉我的心意,不但不温柔,反而处处故意让我难堪……这样的你又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好,你怎么会真的以为我讨厌你?」
「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忍受任性的作家大人,是你的职责;而且你自己也说过你讨厌我,不是吗?」
「没错,我是说过这些话。但是,忍受作家的任性是有限度的;如果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会愿意抱你吗?」结城彻也无奈地道。
「你是不愿意啊!你还说抱我会吐出来……」
「对,说过这种话。可是,不管是因为打赌输了不得不抱你的那一次,或是我自愿抱你的这一次,我有哪一次真的觉得恶心想吐了吗?」
顿了一下,结城彻也又开口道:「没有!一次也没有!还有,既然你知道我愿意让你依赖、愿意让你撒娇任性,也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抱你,那你为什么要过河拆桥?你把我当成用完即丢的吗?」
「我不准你那么说!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开除我?」
「我……」水野瑞季害怕的低下头。
「看着我,不准逃避。」
「那是因为……因为我害怕,这样你满意了吗?」
「害怕什么?」结城彻也凑近他。
「你已经要到你要的答案了,你可以走了。」
「还不够!如果你不把话讲清楚,我们就一直这样,到你说为止。」
「不要!我才不要这样!」水野瑞季害羞不已。
「真是任性得让人受不了,就是嘴硬!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体却又湿得不像话!」迟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论,结城彻也只好故意用言语羞辱他以示惩罚。
如果只是嘴巴上的你来我往,水野瑞季跟他还算势均力敌,可是争执一旦进入动作阶段,他就只有处于弱势的份了。
尤其当水野瑞季的被敌人的手俘虏了去,情绪到达无法忍受的顶点时,他自暴自弃的大喊:「住手……住手!我都已经承认我喜欢你,你还要我怎样?人都已经在你手上了,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痛快?
「你这样欺负我真的很开心吗?还是你就是想看我苦苦求饶的可怜相?喜欢上一个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对象难道还不够可怜,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你想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是吗?好!我就告诉你……
「我害怕自己爱你爱到无法负荷、爱到无法忍受任何人靠近你、跟你说话,甚至只是看你一眼都会教我提心吊胆,害怕你随时都有可能爱上别的女人而离开我,害怕我会像亮一样,爱你爱到发狂,爱到想要独占你、摧毁你,甚至杀死你的地步。
「所以我才开除你,让你离我越远越好,这样你明白了吗?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拿回你赢得的赌注,就随你高兴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早点做完,早点滚出去!」
反正,他也敌不过他的力气,与其弄得两败俱伤最后还是得乖乖就擒,不如就随便他吧。
虽然涨红着脸逞强把话说完,其实水野瑞季心里早就被痛苦挤压得快要碎裂开来。
说出真心之后,这下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水野瑞季索性眼睛一闭、双手一摊,任由结城彻也宰割。
空气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水野瑞季的唇感觉到热度。
那是结城彻也的手指,正沿着水野瑞季的唇形描绘着,使他发出一声**。
「我警告你,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一个字都不准漏,也不准你忘。」
这么说着的同时,结城彻也的手指仍没有自他的唇上移开的摩挲着。
经过先前那一番痛苦的告白,水野瑞季现在连睁开眼瞪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你真的能爱我到那种程度,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会照单全收的。但是,如果你只是说着玩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是你让我对你上了瘾,我想戒……也戒不掉了。」
在水野瑞季的耳畔说完,结城彻也把紧握在手中的证据,为他戴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像是为自己的承诺作保证,结城彻也柔情地吻上水野瑞季因感动而颤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