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仲,你醒醒啊!别吓我好不好?你醒来跟我说话啊!”
颂伶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看着担架上面的凯仲没有意识的闭着眼睛,她急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她双手紧抱着凯仲沾满血的头,向上帝祈祷,一定要保佑凯仲没事才好。
“凯仲,你醒醒啊……”颂伶激动的拍打着他的脸颊。
“你……你……打的……我好痛,”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全身虚月兑的昏过去。
颂伶以为凯仲这时候已经没救了,魂归西天,她慌得六神无主的哭了起来。“凯仲,你都还没向我表白过,你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小姐,你再不让开让我们急救的话,这位先生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一旁的医生已经受不了这个妨碍急救的女孩子。
春子和孟军连忙把情绪激动的颂伶拉开,免得延误到凯仲急救的时间。
“没死……他还没死……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颂伶激动的拉着医生的领子,要他给她一个保证。
“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我儿子,他不能死……”春子哭着跪了下来。
“你们放心,我会尽力的。”医生看着她们哭哭啼啼的,连忙保证。
“春子,你别在这边挡着医生了,你们这个样子,要医生怎么救人呢?”孟军把春子和颂伶拉开。“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下手这么重的话,小仲会这样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对于丈夫下此毒手,春子内心既难过又痛苦。
孟军又何尝好受,刚才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凯仲会因此而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也不希望儿子有事啊。
这时候护土匆忙的跑过来,她满脸忧容的附在医生的耳朵旁说话。
“怎么搞的?血库没有AB型的血。这怎么办才好?病人失血过多,一定要马上输血的。你现在快点去附近的诊所调血浆!”医生一边为凯仲做急救,一边吩咐下去。
“没有血浆?我儿子会不会死啊!输我的血、输我的血给他好了。”孟军一听到没有血浆可救儿子,连忙挽起自己的袖子。
“伯父,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我来捐血好了。医生,你抽我的血吧。我是O型的,你看需要多少就抽多少吧!千万别容气上颂伶不知道自己从哪生出的勇气,她毫不迟疑的道。
一旁的护土连忙把颂伶带到旁边的病床上验血、抽血。
颂伶从小就怕打针,以前生病宁可拖着,也不愿意打针。她向来最怕痛、最怕流血,可今天为了凯仲,她想都没想就卷起自己的袖子。
“只要凯仲没事,这一点痛算什么呢?”她对自己这么说着。
虽然一再鼓励自己,可是还是害怕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她怕看到自己流血的样子,她也怕自己还来不及看到凯仲清醒过来就先昏了过去。
总算在医生的急救之下,还有颂伶的热血相助,凯仲头上缝了几针就没事了。现在必须留院观察二十四个小时,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孟军、春子守在凯仲的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颂伶则是躲在墙角,不断的向上帝祷告。
“醒了……”春子开心的叫了出来。
颂伶一听到凯仲醒了,连忙把孟军和春子推开,自已挤到凯仲的身边。
“哇……好痛喔……”凯仲一醒过来就抱着头喊疼。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颂伶开心的抱着他。
“喂……你可不可以别抱得这么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凯仲有气无力的说。
春子和孟军看到自己的儿子总算月兑离危险期,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我……我是太高兴了嘛。”颂伶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看到颂伶这么焦急的模样,凯仲没来由的感到窝心,他多想抱着她好好的哄一哄,让她变成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别哭了!看你手上、衣服都是血迹,快点回去换衣服吧。”凯仲温柔的催促着。
颂伶这时候才有心思来关心自己的仪容,天啊!她现在全身脏兮兮的不说,连手都沾满了血迹,还有衣服上也是!
她最怕看到血了,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让她没有倒下去。但是现在看到那些恶心的血,一阵晕眩涌来……
“啊!血……血……我最怕血了……”她说完话就昏倒了。
“喂……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凯仲连忙扶着她。
但是他心头真的很感动,颂伶是个见血就昏倒的人,这次竟然可以为了他的伤势忍了这么久,可见他在她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凯仲的头上还绑着绷带,身上还有着父亲那天因为气愤而留下来的瘀伤,但是他还是决定回到春满园。
毕竟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来养伤,总比每天待在医院闻药水味要好的多。
幸好,他受伤的部位并不是很严重,医生只剃了一小撮的头发,然后把伤口缝合,再用旁边较长的头发遮掩即可。
“你回家之后,千万别再和伯父吵架了喔!否则他又发起脾气来,你的头壳可就不保了!”
都已经走到春满园的大门口,颂伶还是忍不住一再叮咛。
“我知道了!你这个小管家婆,可不可以让我耳根子好好休息一下?”凯仲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颂伶的鼻子,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这么做似乎太轻薄了,于是很快的把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他笨拙的想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
“何必这么说呢?你又没做错什么!”颂伶不好意思的说着。
进到春满园,春子已经在凯仲的房间等他了,只是并没有见到孟军的踪影。
“小仲,你没事就好!你知道这几天,我和你爸爸有多担心你。这是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挂着吧。”春子把一个平安符挂到凯仲的脖子上。
“爸呢?”凯仲不会计恨,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是火爆个性。
“你不会怪你爸爸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春子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抚他。
凯仲笑了笑,示意母亲别紧张。“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心疼你们而已。你们年纪都大了,也该享享清福。守着春满园不但赚不了钱,等以后对面饭店开了之后,你们还会赔更多钱的。”
“算了!先别说这些吧。我炉子上炖着猪脑汤,吃脑补脑。于小姐,请你去帮我看一下火好吗?”春子刻意想把颂伶支开。
颂伶担忧的看了看凯仲,她怕孟军会突然冲进来,然后又无端端的伤害凯仲。但是凯仲对她笑了笑,表示一切没问题的,让她放心。
看着颂伶走出去,春子才从背后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出来。
“这给你。”春子把纸袋放到凯仲的手上。
“这是什么?”
“这是春满园的房契和地契,早在三年前,你爸爸就把春满园过继到你的名下了。他要我把这东西拿给你,说让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决定要卖的话,他也没意见。”嘴巴上是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神仍是对春满园流露着不舍的情怀。
“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呢?春满园本来就是你和爸爸的,你们没必要这么做。我虽然到现在一事无成,可是我也不会贪图你和爸爸的财产。”
凯仲坚决的想把纸袋还回去,但是春子笑了笑,并不接受。
“你爸爸希望你在春满园成家立业、子孙满堂,他希望春满园能够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妈,你明知道我的兴趣是电影,我绝不可能经营春满园。”
春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来,她倚在窗前,眼睛看着前方。“我和你讲过春满园的故事吗?”
“我从小听到大。你说外公那时候欠了一笔赌债,把春满园卖出去。而老爸就是那个买主,你和外公因为舍不得离开春满园,所以就想尽办法嫁给爸爸。”这个故事,他早已听过许多遍。
“因为春满园,我才和你爸爸结婚、才会有你和你两个姐姐。在春满园中,发生过许多事情、有过许多故事,虽然它现在落没了,可是它的记忆却是丰富的、无价的。是春满园改变了我和你爸爸的一生,我们也希望你能在春满园当中得到你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看着母亲的背影在夕阳的斜照下罩了一层光影,凯仲依稀看着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以及那些发生在春满园的美好事物。
“也许吧!春满园对我也是一样的。”凯仲不得不同意母亲的话。
他在春满园度过儿童期、青春期,在院子中,他看了无数的剧本,因此无可救药的爱上电影。然后,他又在春满园遇到颂伶,这个注定要改变他一生的女子。如果没有春满园的话,他的人生又会是如何呢?
“或许你会觉得我和你爸爸都老了,日子只要过得轻松、惬意就行了。你大概也不会相信你爸爸和你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你的梦想是电影,他的梦想就是春满园。他曾经对我说,只要还有一个客人,春满园就要开下去。他对春满园的执着并不输给你对电影的热爱,这一点你们父子都那么像。”春子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
这时候厨房突然传来打破东西的声音,可想而知一定是颂伶的杰作。
“哇……颂伶是个生活大白痴!碗和锅都搞不清楚的人,再不去看看的话,她恐怕会一把火烧了春满园。”凯仲嘴上这么说,其实担心的是颂伶的安危。
“我去看看吧!那个千金大小姐,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春子哪里看不出来儿子的心意呢?
只是她并不希望凯仲对颂伶陷的太深,毕竟像颂伶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又怎么能够好好照顾凯仲呢?将来要是他们结婚的话,凯仲非但得不到老婆的照顾,还要反过头来照顾老婆,这是她所不乐见的。
更何况颂伶还和那个蒋先生纠缠不清,她不希望儿子受伤。
春子走出房门,又回过头来。“小仲,我和你爸爸去你姨婆家玩几天。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吧!如果你决定要卖春满园的话,我和你爸爸也没话可说。”
凯仲拿着那个牛皮纸袋,呆呆的想着母亲对他说的话。
“伯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盛一碗补汤给凯仲喝,没想到碗那么烫。一不小心就弄翻了,而且那锅汤也弄倒了!”颂伶看着自己笨手笨脚的“杰作”,都快要哭出来了。
当她正想蹲下去收拾残局的时候,春子拿了一把扫帚过来。
“算了!这些活儿你干不了的。你是大小姐的命,还是快点回家去享福吧!”春子的口气异常的冷漠。
其实她并不讨厌颂伶,只是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伯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颂伶睁大了无辜的眼睛。
“你住在春满园也有段日子,新鲜期也过了,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况且我和孟军这几天要出远门,家中没有人可以招呼你。”
春子在医院的时候就注意到颂伶和凯仲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情愫,她知道颂伶绝对不适合凯仲,所以她决定要叫颂伶离开,好让凯仲死了这条心。
“不要紧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况且凯仲现在伤还没好,我想留下来照顾他。”颂伶满脸通红的说。
春子苦笑了笑,随即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她。“你连家事都做不好,别说照顾小仲了,你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请佣人照顾你吧!至于凯仲,他的伤已好得差不多,自己照顾自己绰绰有余,要是你留在这边的话,还要累得他来照顾你。”
春子是不可能让凯仲和颂伶有独处的机会,她要颂伶就此离开凯仲的生命,别再让凯仲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伯母……”听到春子无情的逐客令,颂伶心都碎了。
“你和凯仲是不可能的!趁一切都还没开始,赶快结束吧。”春子说完叹了口气。
没有人喜欢做坏人,可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颂伶颓然的坐在地上,思索着春子刚才的话。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任性娇娇女,无论她再怎么喜欢凯仲,也帮不了他什么忙,而且还会连累他。
春子说的对,她是个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的娇娇女,她不能害了凯仲。
颂伶决定离开春满园,离开这个已经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春满园……
春子和孟军去姨婆家,颂伶也离开了,春满园门板挂上休息的牌子,凯仲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大房子中,显得格外的冷清与寂寞。
今天晚上,他总算把剧本稿子完成了,虽然觉得松了口气,可是却没有预期中的喜悦。为了什么原因呢?是因为颂伶的离去吗?
“为什么她走得那么匆促呢?连说一声再见都没有。”凯仲倒在床上想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颂伶的影子呢?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都没有办法。
他心想,也许颂伶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或许她现在已经回到蒋立章的身边,享用着昂贵的高级大餐。那些都是他所负担不起的,如果爱颂伶的话,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况且他俩之间根本还算不上开始,这样就结束了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他把剧本包里好、贴上邮票,心想趁着这个美好的夜色,不如散步到街上把信件投到邮筒。
还没走到大门,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他直觉是颂伶回来了。
“明明挂了休息的牌子,怎么还有人按门钤呢?一定是颂伶回来了!”他心中没来由的雀跃起来。
门一打开,他一颗心却迅速的沉了下去。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颂伶,而是一对年纪很大的老夫妇。
“请问……”老先生开口问。
“对不起,我爸妈不在家,这几天不做生意。”凯仲有礼貌的说着。
“喔!原来如此。我和我老伴每年固定会来这镇上玩两天,一定住在春满园。几十年都是如此,没想到今年不能住在这边了。看来我们只得去住城里那些又贵又没人情味的大饭店了。”老先生叨叨絮絮的说着,眼神流露着失望。
看着老夫妇缓缓离去的身影,凯仲突然了解春满园肩负着那么多人的期待,他不忍心看着他们失望的离去。
“等等!老先生、老婆婆。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招待不周的话,就请你们留下来。”
老先生和老太太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对他们来说,春满园是个充满快乐回忆的地方。
“请你给我二○三号房好吗?我的老伴就是在那边生下大儿子的。”
老先生、老太太相视而笑,刹那间,凯仲被他们脸上的皱纹所感动。
安置好那对老夫妻,凯仲才带着自己刚出炉的剧本出门。他享受在月光下漫步的感觉,心中没来由的想到那一晚。
他和颂伶去夜市摆摊,回来的时候车子抛锚了,他背着颂伶一步一步走着。那时候的记忆看似遥远,却又近得像是一伸手就能模得到一样。
他的眼前又浮出颂伶的脸蛋,时而笑、时而哭、时而骄纵的要着大小姐脾气。那时候他只觉得她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但是随着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却让他看到她那被保护得很好的心灵,不受外界的污染,荡漾着清净。
虽然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她是无知的生活白痴,但那样的特质却也没来由的吸引着凯仲,让他对她的爱恋时刻骤增。
眼前颂伶的影像似乎越来越清晰,凯仲摇了摇头,想要回到现实中来。但是眼前那个影像变得立体,没错,那是颂伶,她回来了!
“颂伶……”凯仲忘情的叫了出来。
颂伶拎着大行李箱,原是想偷偷看看凯仲就离开的,但是一看到他,她的眼睛和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无法离开。
她只能放任自己的情绪,拖过一秒又一秒二分又一分,终于凯仲看到她了!
原本她该快速的跑开,可是她却没办法。她愿意拿出所有的一切来交换和凯仲相处的每个时光,因为离开凯仲,她发觉自己一无所有。
原来那些她以为重要的物质享受,在情感的天秤上一称,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凯仲……”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两人朝着彼此飞奔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因为害怕再一次的失去,颂伶整个人牢牢的攀附在凯仲的身上。
“吻我,好吗?”颂伶在他耳边说着。
那双清澄的眼睛、那两瓣红润的花瓣,在月色下、在星光下,变成最美的一幅画、最动人心弦的音符,挑动着他们的灵魂。
凯仲的唇贴了上去,封上颂伶如花瓣的双唇。他激情而贪婪的吸吮着如花蜜般的温存,他的舌就像是一把钥匙探索着每一寸湿软的肌肤,开启着她热情的大门。
颂伶从来不知道吻可以是这样的,那么醉人心弦,让人变成贪吃的小孩。她努力的回应着,学习着他吻她的方法去取悦他,直到热情淹没了两人,他们发出激情的申吟……
心狂跳着,他们抱在一起,还可以感受到刚才的热吻让他们全身发汗。那些美好,他们才刚刚一起经历过,彼此的体温就是最好的见证。
“为什么还回来呢?”他无意识的玩着她的发丝。
“我忘了带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不是为了他而回来的,凯仲有些失望。
“我忘了带走我的心。”依偎在凯仲宽阔的胸膛,她忍不住重重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凯仲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把心遗忘在她身上呢?
“陪我走走好吗?”
颂伶点了点头,她愿意陪他走到天涯海角。在她快要到台北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要计程车司机把车开回来,她不想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他。
“你手上拿着什么?”
“我刚完成的剧本,正准备寄出去。”
颂伶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她惟一能帮他做的一件事。或许她不会洗衣、煮饭,不过她还是想帮他做点什么,只要她做得到的事情,她定会为他达成。
“走!我们先去买一样东西。”她拉着凯仲的手往街上跑去。
“买什么东西?”
“先别问那么多,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颂伶到街上每一家面包店去问人家有没有卖乳酪蛋糕,但是已经很晚了,街上许多店都已经关门了。
但是她不死心,敲着一家关上铁门的蛋糕店,不断的叫门。
“颂伶,别疯了!我们回去吧。”凯仲拉着她的手。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买到才行。”颂伶任性的脾气又出现。
看她敲得这么认真,凯仲也只得帮她一块敲门。
受不了刺耳的敲门声,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出来开门。“干吗!都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买吧。”老板没好气的说。
“老板,我要买乳酪蛋糕。”颂伶掏出一张千元大钞。
老板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店里面还有一个乳酪蛋糕,看在一千块的分上,他还是把蛋糕交到她手”。
“总算买到了!”颂伶心满意足的说。
凯仲迷惑的看着她,不晓得她葫芦中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