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冠拉着右护法直往内院里走。
“言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啊!干什么拉着我往内院走?”
苏言冠带他到内院厢房。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进去了就知道。”
他率先进去,右护法也跟着进去。
当右护法看见躺在床上的卓竹翎时,他惊呼出声。“你怎么将她带来这里?教主不是下令将她悬吊在广场,而且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将她放下。而你竟然还将她带来此,你不要命了?又不是不了解教主的脾气,他是容不得别人忤逆他的。”
“你先听大夫怎么说。”他什么话也不解释。
站在一旁的大夫才向右护法说明看诊情形。“禀告右护法,这名女子已有了身孕。”
“身孕?”他那对浓眉往上一挑,眼睛瞟向苏言冠。“——是教主的?”
苏言冠无言地点头。
身为白鹭教的大长老,他一直大力在教主面前规劝要他早日传承子嗣,现在终于有后了,他就像是要当祖父似的开心。
“太好了,教主终于有后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你说什么?”在他高兴教主即将有后之时,竟说什么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大夫接着说:“这位姑娘怀孕尚未足月,又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所以有流产的迹象,我刚让她服了安胎药。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孩子还是有可能会保不住。”
“大夫,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月复中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教主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夭折了。
正当两位左右护法陷于伤神之际,他们那位目空一切的大教主勃怒而来。
仇天昊简直是气愤到极点,当他发现卓竹翎被人从横架上解下来,他怒而揪着守卫质问是哪个向天借胆的家伙?
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他最信赖的苏言冠。
他呲目发指,脚步不停地直捣内院,毫不理会任何人对他的拜首行礼。
他来到内院,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门。
左右护法两人同时转而面向门口,惊呼一声。“教主!”
仇天昊疾视两人,几乎是咆哮而出。“你们还知道我是教主?”
他更加没想到,此一罪行竟然连右护法也有份,简直是反了,两个护法一起来忤逆他。
仇天昊跨步进房,目不转睛地疾视苏言冠。“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教主——”右护法试着替苏言冠解释。
仇天昊眼一瞪,他便噤了口。
“不要以为你是白鹭教的大长老,我就压制不住你。”
“属下不敢。”
看来他真是气极了。
“教主,你别怪右护法,是我自做主张的,可是,事态严重,才会未经通报私自将她从横架上解下。”
“是什么大事情,非得让你来忤逆我的命令?”
“早前,我经过广场时发现她裤管鲜血渗出,待我一靠近,才发现她神色痛苦,裤管的鲜血并非是腿上有伤口所导致,而是下月复出血——”
“下月复出血?”他不记得有对她采杖刑,应该不至于有内伤才是。
“她是有了身孕——”
仇天昊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严肃。“她怀孕了!”
不待多说,他当然知道他就是她月复中胎儿的父亲。
“而且还有流产的迹象。”
大夫再度跟仇天昊解说一次卓竹翎目前的身体状况。
仇天昊一对剑眉深锁,看着躺在床上苍白又憔悴的她。
她的月复中正孕育着我的骨肉!
右护法开口说:“教主,虽然这名女子曾试图行刺于你,但是,此时,念在她怀有你的骨肉,姑且留她一条生路,对她的处置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这事不用他说,仇天昊自然不可能处决一个怀有他骨肉的女子。
她的怀孕,令仇天昊有些乱了心绪,他一向心高气傲,认为能孕育他仇天昊子嗣的女人,必定是人中龙凤,才得以与他匹配,没想到竟然……一个试图行刺他的女人,他的阶下囚,怀了他的种。
任凭他仇天昊再怎样居高临下,掌控武林,他毕竟还是敌不过天意。
在了解一切的情况之后,他很快地理清心绪,做出决定及裁示。
“大夫,你留在这儿,直到她身体完全无恙为止。”
“是。”
“至于她,就暂将她移到百花院去,那里景色宜人,安静清雅适合调养身子,再安排一名女婢日夜守着她,好生照顾着,另外再嘱咐一位女婢每日按照大夫所开的安胎处方去抓药。”
“是。”
他将视线移到这两位左右护法身上,他虽板着脸,但是眼中却已无怒火。“你们两个身为白鹭教的护法竟然藐视本教主的命令,但姑念在你们对白鹭教曾立下多起功劳,这一次本教主就不加以追究,但下不为例。”
“谢谢教主。”向来惩戒属下十分严厉的他,这算是让了一大步了。
卓竹翎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当她乍见自己处身于一处陌生的房间时,她柳眉双结,欲起身看个分明——
“噢!”
却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无力。
守在她身边的女婢赶忙地来到她身边。“小姐,你千万别动,好好的躺着,你身体还很虚弱呢!”
这位小丫鬟怎如此好生地对待他?咦……她不是被悬吊在广场上吗?难不成获救了?
“这里是?”
“这里是百花院。”
“百花院?”
“百花院可是白鹭教里最漂亮最安静的地方。”
原来还是在白鹭教里,卓竹翎失望地垂下眼帘。
女婢叫了一声。“哎呀,我得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刚才交代过她,如果小姐醒来得去告诉他才行。
“大夫?”
“恩,大夫说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可得小心才行。”
“小心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啊!”
“什么!?”她的杏眼一膛。“你说什么?”
女婢捂着嘴笑了一下。“小姐,我说上天可真是对你太好了。”
女婢说得她心慌意乱。什么孩子?她着急地追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有了教主的骨肉了。”
“我怀了仇天昊的孩子!”原本乌亮的眼膛得更大。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若不是怀了教主的骨肉,现在你可还被悬吊在广场吃苦头呢!”
卓竹翎脸上尽是绝望的哀愁。
身子被他糟蹋就够悲哀了,竟然还让她的肚子留下他的种。
一阵抑不住的悲伤袭上心头,她泪流不止地哭了起来,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女婢看见她哭,心里急的。“小姐,你可别哭啊,会伤了身子的,大夫说你身子虚,孩子很难保住的。”
她大声地哭喊:“就让孩子没了吧,我不要,我不要孩子。”
“孩子存否,可由不得你决定。”
仇天昊一进百花楼便听见她这般喊着,表情有些不悦。
“教主。”女婢向他参拜。
“你先出去。”
仇天昊走到床头俯视着她。
她以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他。
他就像是一个恶魔,无情地夺走她的一切,无情地将她推进见不得天日的黑洞里。
从上而俯下,正可看见她微翘的睫毛沾着残余的泪水,他自然地伸出手想为她拭去泪水,但她的身体却震了一下,然后,避身往内挪去。
“少拿你的脏手碰我。”她鄙夷地瞪视着他。
她的话惹恼了仇天昊,他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两眼直视入她的眼中,怒火在黑瞳中闪耀。
“别以为你现在怀了身孕,我就能容许你的无礼,在武林中白鹭教是你们的主人,而在白鹭教里,我是主人,大家都要服从我,你最好能明白这点。”
“要我服从你——除非日出西山。至于我月复中的胎儿,你休想我会生下来。”
她依旧不妥协地反抗他。
仇天昊攫住她下巴的手劲加重。“你最好能够好好的保住月复中的胎儿,卓竹翎。”
她表情一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嘴角略往上扬,只提道:“悦来客栈。”
那是卓竹翎原来落脚投宿的客栈。一定是她在客栈里留下的名字,让仇天昊给查出来,他才会得知她的真实姓名。
还好他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目前为止,尚不会连累到忠义山庄,她暗暗地在心底松了口气。
“卓竹翎,你现在还能苟延残存着,完全得归功你的肚子争气,怀了我的孩子,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她冷嗤一声。“世上有你这个大魔头已经是世人的悲哀了,无需再制造一个,肚子里的孽种我是不会生下来的。”她倔强的硬骨头就是不肯向他屈服。
“原来你们这些自称名门正派的所谓正义之士,不过是虚有其名,假人道罢了。”
“什么意思?”
仇天昊不屑地睇着她。“你连自己月复中的小生命都想扼杀掉,这样的心肠竟还满口的仁义道德……”他突然将脸靠向她,轻吐出讽刺的气音。“伪君子。”
卓竹翎是一个直心肠的人,让仇天昊激不得,脸上立即充满急切的辩白地神情。“我不是。”她怎能忍受被一个残暴的大魔头指控她是伪君子。
“喔?何以见得?”他明显地不相信她的话。
她一急,冲口而出。“我会生下孩子,我才不会扼杀一个小生命。”
仇天昊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采,卓竹翎这才惊觉自己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激她的。
仇天昊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卓竹翎气吁吁地别过脸不去理会他。
仇天昊立于床边,收起脸上的笑容,反而严肃地对她说:“如果你胆敢让月复中的胎儿毁于一旦,其结果,绝对不是你卓竹翎承受得了的。”
她转过头回瞪着他,接触到他冷冽的黑眸,心中不由为之一震。
“你最好相信这一点,我会让你成了千古罪人。”
他撂下最后这一句话,便离开百花楼。
他最后的警语起了效用,此刻的她再不敢轻举妄动……她明白仇天昊之所以会为武林中人所惧,乃因他行事一向冷残狂暴。
她并不怕他对付自己,但怕忠义山庄因她而被连累,虽然目前她的身份尚未完全曝光,但是,难保哪一天不会让他查出来。
万一他将所有的怒气全归咎在忠义山庄上,那她岂不如他所咒言,成了千古罪人。
光想及此,她原本执意不要孩子的意念已然松动。
当她的手缓缓地来到月复前,一个生命正在她的月复中成形,她真能狠心地扼杀掉吗?
她的心已逐渐软化……
她遥望窗外的天际:老天爷,我该怎么办才好?
卓竹翎在百花院的阁楼里静心调养了几天,身子骨在大夫及女婢的细心照顾下,已回复了五、六成左右……
然而在她脸上全无有喜的愉悦神情,终日秀眉难展,抑郁忧闷。自己的清白让魔头给毁了,偏还怀了他的孽种,这叫她如何心甘情愿地生下孩子?
每回女婢要服侍她用膳或服安胎药,老是要在一旁好说歹说个大半天,才哄得她略动个口,却又吃不到半碗的食量,以至于她仍是一副清瘦的模样。
中午,女婢又端了午膳上百花楼来。
“小姐,用膳了。”
卓竹翎正端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欣赏外头百花争妍的美景。
她瞥了女婢一眼,叹了口气。又到用膳时间了。
自从被囚在百花楼后,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饲养的家畜,只管养好,生下孩子即可。
“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嘛!”
“你就搁着吧!”她连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若是搁在桌上,你一定不会吃的。小姐,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孩子可也要吃饭才行啊!”
卓竹翎没有理会女婢的“好言相劝”,反正每天都是那些话,她兀自望着窗外,突然见到一只黄雀飞过眼前,转而远去。
她盯着黄雀,思绪飞得远了……她忆及小时候与师兄及师妹一起在草原上奔驰嬉戏,好不自在,好不快哉。
“小姐——”
一连串的呼喊,唤醒了沉醉在回忆中的她,她恍然回首望着女婢。“啊?”
“小姐啊,你要提起精神,别老是这样恍恍惚惚的,快嘛,你别让我难做事,你吃一些好不好?”
用哀兵政策就对了,卓竹翎心肠一向好,最禁不得人家哀求。
“我——”她正要答应女婢,却一眼看见仇天昊进来。
自从那天他威胁她要保住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听女婢嚼舌根子,说焰帮的芙蓉将他服侍得极好,他还挺满意,也难怪了,那样一个大美人,谁能不爱呢?
仇天昊瞧了桌上还完好的午膳,他的表情显得不悦。“怎么午膳也没动呢?我不是要你好生的照顾小姐吗?”
女婢紧张地回答:“我——我——”
卓竹翎没好气地代女婢回答:“是我不想吃,跟她无关。”
仇天昊对女婢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先出去。
女婢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赶紧步出百花阁楼。
仇天昊走近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臂。“这样纤弱的身子骨,怎能孕育胎儿?”
她嫌恶地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臂,但他却不让。
口气很专横地要求她。“每天送来的膳食,你得一点也不剩的吃完,知道了吗?”
她别过脸去,不理他。
仇天昊硬拉着她往桌子走。
“坐下。”她愈是倔,愈难有好日子过。
她被迫坐在桌前面对着午膳。
“吃完它。”
她还是抿紧着唇,就是不肯。
他的耐性已被磨光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用力一压,舀起桌上的饭食便往她的口中塞。
她恨恨地瞪着他,就是不肯把口中的食物给咽下去。
当口中的食物愈塞愈多,她终于承受不了,全给吐了出来。
随之,她跑开来,逃到床沿上坐着,低垂着细颈,微喘着息。
为什么她不过小小一介女流,却誓死反抗他?放眼武林各大教派,哪一个人不是对他恭敬不已的,姑不论其底意是否为真,但至少不敢公然与他对抗。
而她,竟三番两次地反抗他。
他就不信制不了她。
他端起桌上的鸡汤,仰颈饮下。
起初,她不甚理解他的用意,但随即,他的举动完全暴露了他的用意。
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接着将唇凑上她的,然后,缓缓地将他口中的鸡汤传入她的口中。
因为仰着颈,她不得不咽下鸡汤。
待他的唇离开她后,她红着脸捂着唇,两眼尽是诧异地望着他。
“以后,你再不乖乖的用膳,我就用这法子对你。”
待她平复了狂跳的心后,她又是羞又是怒地斥责他。“你不只是个大魔头,还是个大婬魔。”
他却露出邪气的笑容。“不婬,你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亏他说得出口,这样无耻的话,他也能脸不红地说出口。
她撇过脸去不看他那张厚颜薄耻的笑脸。
“你斗不过我的,省省力气吧,想要过好日子,就别再反抗我。”
“哼,你休想!”她丝毫不妥协。
原以为他会被激怒,没想到他却没有,而且还反常地跟她谈条件。“如果你每天乖乖的将膳食吃完,把身子样好,我就让你自由进出百花楼。”
她狐疑地瞅着他,心想他会不会使什么诡计?
“难道你想一直被关在阁楼上?”
她双眸一瞪圆,眼底透露着她的心底事,她当然不愿像笼中鸟般的被囚着。
“你想使什么诡计?”她根本不相信他。
“如果你还有点聪明的话,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一项对你有利的协议。”
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项有利于她的协议,可是,为什么呢?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直逼视她。“要或不要,回答我。”
她委决不下地难以做出决定。若是答应了他,她岂不迎合了这魔头,倘若不答应他,但分明这是一项有利于她的协议。
“既然——”仇天昊松开她的下巴。“你不愿接受,那就是条件谈不拢了,此事就作罢——”
“喂——”她心一急,叫了出声。
仇天昊眼底透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我爱是会每天过来亲自‘喂’你用膳。”
“好吧,我答应了。”明明已经很窘了,但她还是傲然地抬高下巴。
对付她这种直肠子的人,拐着弯来,最有效了。
“不过——”
她眼一瞟斜睇着他。“怎么?你想反悔?”
“我仇天昊从不出尔反尔。我只是要告诉你,虽然我准许你自由出入百花楼,但是仅止于在百花院里走动。”
当然只能在百花院走动而已,她还期望他会有多宽大的心胸吗?
当然只能在百花院走动而已,她还期望他会有多宽大的心胸吗?
开始乖乖的用膳、吃药后,卓竹翎的身体愈来愈健康,气色也愈发的好。
在仇天昊的许可下,她可以在百花院里自由走动,她每天都往院子里走上一回,舒展一子骨,呼吸一些新鲜、自由的空气也好。
坐在镜前梳妆,她几乎不戴什么发饰在头上,今天也只插了一只素钗。再换上一条白色的便装,来到院子里,欣赏着满院的各种花卉,好不美丽,难怪丫鬟说百花院是白鹭教最漂亮的地方,果然不假。
她在百花亭的石椅上坐着,手肘杵在石桌上,下巴倚着手背。
虽然她的行动少了些限制,多了些自由,但是她依旧不快乐,她思念着山庄里的人。
忆及那天师兄看见她被悬吊在广场上,当时他难过的表情,至今,依旧让她记忆深刻。
想必师兄回山庄后,一定带回了她的恶耗,他们一定以为她是凶多吉少了。
“哎。”她叹了口气,也好,以为我死了。
她此刻的情况只会败坏了忠义山庄的名声,像她这种弟子没了也好。
“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
卓竹翎抬起头一望,原来是苏言冠。
“不叹气连连,难道还笑声不断?”
苏言冠走进百花亭里,在她面前做下。
“看见你又恢复精神,我真是替你高兴。”
没有办法伴在她身边,但若能看见她好端端的,也欣喜不少。
“听说那天是你救了我?”
他没有否认。
“本来面对救命恩人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但是,对我而言,却不是,如果你那次不救我的话,我会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蝼蚁尚且苟活,你又何需厌世呢?”
“你跟我的遭遇全然不同,又如何能知道我的痛苦及厌世的心情呢?”
他却不以为意。“一向都是你在与我们划清界限,如果你肯抛弃成见,你会明白,你我的心情都是可以相通的。”
卓竹翎凝望了他一眼,她感觉得到他话里的真诚,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是邪,而她是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又如何能相通呢?
突地,她的胃一阵翻滚,她连忙捂住嘴。
“你怎么了?”
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是,多少也知道怀孕的女人初期都会有一些害喜的情况。
吐了一些酸水,舒服多了,她的额头沁六零六一些汗水。
苏言冠体贴地伸出手,用袖角为她拭汗。
仇天昊的声音却自背后扬起。“左护法,你在干什么?”他不悦的神情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教主。”苏言冠立即起身向他行参拜礼。
“你还知道我是教主吗?你刚才抚模的女人,可是你抚触得的?”他毫不掩饰不悦的心情,脸上拉沉着一张脸。
“教主你误会了,卓姑娘刚才害喜,属下只是——”他想解释。
仇天昊却冷冷地打断他。“她用不着你来操心,如果你闲着没事,那就去处理教内之事。”
他这番话里的真正之意是——没事就滚远一点,少来招惹卓竹翎。
仇天昊走向卓竹翎,不由分说地,拦腰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
“身体不舒服,那我就抱你回房间休息。”他的口气充满着怒火。
完全无视于苏言冠的存在,便抱着卓竹翎从他的面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