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向亘搀起醉倒的雷霆驰,转头向一旁的黄舵主道:「黄舵主,这些宾客就交给你照应,我先扶大哥进房,他已经不能再喝了。」
「没问题,左护法。对了,怎么整晚都没瞧见帮主?」
向亘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搀着雷霆驰离开。
来到后院,向亘敲敲新房房门,不期然地听见极为耳熟的声音。他推开门,正打算扶大哥进房,抬头一望──
「你……」他被正坐在八仙桌旁嗑瓜子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紫嫣瞥他一眼,轨起酒杯懒懒地道:「辛苦你了。要不要喝一杯?这酒还不错呢。」
半晌,向亘总算寻回他的声音,讶然地问:「你才是新娘?」
紫嫣翻翻白眼,不屑地望着向亘,很虚假地笑道:「喔,不,我是媒婆。」白痴!一个人穿著新娘衣衫,呆坐在新房裹,不是新娘是什么?
向亘俊脸涨红,赶紧将大哥安置在床铺上,急急忙忙地退了出人,打算立时将这件事告诉二哥。
新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醉倒的新郎与嗑着瓜子的新娘。
紫嫣撑着粉颊,借着闪烁的烛光,沉思地望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醉得一塌糊涂的新婚丈夫。
半晌,她抿唇微微一笑,轻移莲步地走向床铺,在床头坐了下来,望着沉睡中的人。
她好奇地戳戳他的额头,捏捏他的脸颊,想看看他会不会因此醒来。
雷霆驰摇摇头闪开她的「虐待」,翻了个身,面朝外恻。
紫嫣惊喘一声,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左颊上的指痕。
她心阚地抚着那略红的痕迹,一双星眸霎时灼热起来。她记得当时她打得好用力,他却连一声都不吭……
泪珠悄悄从她粉颊滑落,滴在雷霆驰唇上。
谁在哭?谁在他旁边哭泣?雷霆驰试着想穿透层层迷雾瞧清前方落泪的女子,正当他奋力地走到哭泣的人儿身畔时,亮光一闪,他已置身在一片熟悉的竹林中。
好熟悉的地方……雷霆驰凝望周遭的景物,试着回想他是何时来过这片竹林。才想着,一阵椎心刺骨的阚痛倏地袭来,耳畔又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不……不要哭……」雷霆驰费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好象作噩梦似的,头不停地在枕上晃动。
紫嫣吓了一跳,以为他醒过来了,连忙离开床头。站在床畔等了好半晌,确定他只是件噩梦罢了,她才又缓缓地坐回原先的位置。
「不……不要哭……」雷霆驰依旧低喃着这几个字,表情好忧伤。突然,他大叫一声,「言儿!你不要走!」
紫嫣吓得险些跳起。
「不要哭……我不是有心说那些话伤你……言儿……不要恨我……不要哭……」雷霆驰双手在空中乱抓,懊悔地呓语着。
紫嫣用力咬紧下唇,才没让自己失声痛哭,可是止不住的泪珠却不断地自双眸滑落。她从没想过,那日在竹林裹他那样无情对待她、伤她的同时,其实他也受到了伤害。她轻声喟叹,伸出小手试着抚平他脸上的懊悔与哀伤,不忍看着他受噩梦折磨。
睡梦中的雷霆驰蓦地拉住她的双手抵着自己脸庞,很安心地轻唤,「言儿。」他满足地扬唇一笑,平静的沉入梦乡。
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蓉蓉与水灵走进房中,讶异地看见坐在床沿流泪的紫嫣。
「大姊,既然你舍不得他,那我们就不要走好了。」蓉蓉望着躺在床上的雷霆驰,心有所感地说。
紫嫣不语,抹掉颊旁的泪水。
「蓉蓉说得对,大姊,我瞧我们就别走了。」水灵赶紧附和,希望能就此打消大姊想逃家的念头。
瞧瞧床上的雷霆驰,再看看蓉蓉和水灵,紫嫣沉思一会儿,忽地咬牙道:「好。」
水灵双眼一亮,「我们不走啦?」
万岁!小命保住罗!既然大姊决定不走,那他们三人也就不会找她麻烦啦。嗯……也许只有两个人吧,向亘那个混蛋和她还有许多帐没算哩。
紫嫣摇摇头,「不,我还是决定要走。」平地一声雷打熄了水灵心中小小的希望火花。
「不会吧?」水灵一脸苦相。
紫嫣露出顽皮的笑容,一扫方-的阴霾。「我们还是走吧,就当是我的蜜月旅行好了。」
「蜜月旅行?」蓉蓉与水灵一脸不解。
紫嫣摆摆手,「就是新婚旅行啦。」
「新婚旅行应该是你同姊夫一起行动,干我们两个什么事?」她们一脸莫名其妙。
紫嫣笑道:「这你们就不明白了。既然我和他已成了亲,我以后可能连自己出门都有些困难,不趁这次机会好好玩一玩怎么成?所以啦,这新婚旅行就由我先行出发罗。瞧他醉成这德行,好歹也要三、四沆才会醒,等他跟上我们,大概也是好一阵子之后。在这段期间,我们可以乘机好好去玩,又没人管,多好。」成亲的坏处之一就是多了个限制自己自由的人,她不趁这次机会玩个过瘾怎么行。
她想了想,又道:「再说,要想成就一桩美丽的恋情,就该历经一些困境和阻碍,这样才刺激嘛,何况偶尔同他玩玩捉迷藏也不错啊。」紫嫣越想越有道理,既然要谈恋爱,她就该谈得轰轰烈烈的才成。这么容易就嫁给他,难保他不懂得珍惜。
水灵与蓉蓉无奈地互望一眼,现在她们真的很同情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姊夫,可怜他连娶个妻子也这般辛苦。别人将妻子娶进门就算大事抵定,没想到他娶妻后,却还得接受大姊的考验试炼方能成正果,好命苦的姊夫啊?
「另外两人你们都解决啦?」紫嫣兴致来了,笑嘻嘻的问。
蓉蓉点点头,「纪龙飞已经醉倒了,现在还瘫在雁月亭裹,叫都叫不醒。」方才地经过时,瞧见向亘正试着叫醒纪龙飞,可惜成效不彰。
紫嫣肴向水灵,「灵儿,你呢?」
水灵摇摇头,「我还没有机会接触向亘。」
「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撂倒他?」两人好奇地问。想要向亘上当可不是件易事,再者出马的人又是水灵,要他上当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说到这话题,水灵的精神就来了,整治向亘向来是她的最爱。但见水灵双眸灿如星光,
笑呵呵地从身后拿出一小壶酒,「就用这个罗。」
★★★
雁月手中,同亘皱眉望着瘫趴在桌上的男子,再瞧瞧周遭四散的酒瓶,打算搀纪龙飞回去。
「走开,不要来烦我,给我酒……」纪龙飞醉言醉语地拒绝向亘的扶持,抓起一旁的酒坛,又把自己埋了进去。
「二哥,我有话要告诉你。」
纪龙飞冷冷扫视向亘一眼,恶声恶气地说:「走开!我什么都不要听……再-唆……我……就揍你……」还没说完,他已经瘫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向亘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眼眸一-,瞧见一个熟悉的绿影越过小挢正朝他而来。
「你来这裹做什么?」他口气不善地间。
「当然是来喝喜酒的呀。」水灵摇摇手中的酒壶,笑容可掬。
「吃喜酒你不待在前厅,来后院干什么?」
水灵但笑不语地踱进亭裹,自顾自地挑张石椅坐了下来。
向亘冷冷地瞪着水灵。
水灵做作地叹口气,「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今儿个我是特地来道歉的。希望藉这杯酒,我们俩能化干戈为玉帛。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亲戚了。」语毕,她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向亘。
向亘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酒中搞鬼?」他才不相信水痕会这么明理。这个人向来贼兮兮的,不能相信。
水灵更做作地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堂堂啸傲帮的左护法会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什么意思?」向亘面目狰狞,双眼喷出火花。
「难道不是吗?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心却老记挂着陈年旧帐。如今我都来求和了,你却还这般……唉!」水灵直叹气,对向亘那两道杀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向亘冷哼一声。
「好,既然你以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月复,我就先干为敬。」水灵豪爽地喝干手中的酒。
向亘再看水灵一眼,拿起另一杯酒,不发一言地喝了它。他就不相信水痕敢在酒中下毒。
他们两人也算是亲戚了,水痕总不能不顾虑到他的表姊和表姊夫吧。
水灵高兴地竖起拇指赞道:「爽快!不亏是啸傲帮的左护法。」说完,她又摇摇头,「不过……就是蠢了些。」
向亘还来不及回话,但觉一阵头晕眼花,忙伸手扶着身旁的亭柱。「你……你竟在酒中……下毒……」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摔趴在水灵脚边。
水灵笑嘻地起身,「唉!蠢就是蠢,没救了。」
大功告成!她拍拍衣袖,潇洒离去。
★★★
黑夜中,三个人影伴着月光走在后院的小径上。
「灵儿,你确定你已经撂倒向亘了?」紫嫣不放心地再询问一次。
水灵得意地回道:「那当然!说起我家的『酒沉香』,不是我爱吹牛,只要滴一滴在酒中,管他是江湖好汉还是武林高手,还不是一个个醉倒在地。那些中了酒沉香的人,全身会发出酒味,就功力再强,不昏个三、四沆,绝对不会醒过来。」
「真的这么好用?」紫嫣与蓉蓉不相信地望着水灵。
「不信?我带你们去瞧瞧。」
水灵一马当先地冲进雁月亭,像是在展示战利品一样,两手叉腰,右脚毫不留情地踏在向亘的背上,很的说道:「瞧,这个蠢蛋不就趴在这儿吗?」
「喔,我想我知道了。」紫嫣望向躺在地上的向亘,无奈地叹口气:「不过,向亘好歹也是我的小叔,你一定要这样踩他吗?」
话才刚说完,一阵怪异的声响吸引了紫嫣的注意力。
「蓉蓉,你在做什么?」
「我在复仇!」蓉蓉抡起手中的包袱,表情狰狞地死命挥打醉倒在一旁的纪龙飞。
紫嫣无奈地劝道:「你别这样,纪龙飞也是我的小叔!瞧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别再打了。」
蓉蓉勉强点头,「好吧!」她便尽吃你的力气,朝着纪龙飞的后脑勺,用力地给了他最后一包袱。
紫嫣翻翻白眼,拿水灵和蓉蓉没辙。「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说完率先就要离开雁月亭。
蓉蓉转身欲走,忽地又在纪龙飞身旁蹲了下来。
「哇!好漂亮的玉佩喔。」借着月光,她拾起地上那枚晶莹剔透的龙形玉佩。哼了一声,她将玉佩塞入怀裹,这么好的东西,给这个大太可惜了。这龙形玉佩,她要了口
水灵朝已经走出亭子的两人喊道:「我有东西忘了拿,你们先到门外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望着紫嫣与蓉蓉离去的背影,水灵缓缓收回踏在向亘背上的石脚,挑了张石椅坐了下后
她自言自语地道:「该怎么留下线索呢?」好歹她也该做做人情,留下点线索,不然他们清醒后怎么追来?
「咦,什么声音?」水灵左顾石盼地寻找怪音的来源。最后,她抱着包袱,在向亘身旁蹲下来。
「嘿!蠢蛋,你还醒着啊?」没想到向亘的内功这么好,喝了掺了酒沉香的酒后,居然还没醉昏过去。
向亘死命地试着发出声音。
「别傻了,你能醒着已经是奇迹了,还想说话?」她抡起包袱不客气地往向亘头上挥去。「别嗯嗯啊啊的,很吵!」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你醒着正好,我可以将事情交代清楚。你记得要转告你的兄弟,我可不是策画这事的人,我只是听大姊的命令行事而已。我是无辜的,日后可别找我算帐。」
水灵将紫嫣代嫁及她逃家的原因一并说给向互听,最后又将她们三人此行的目的地告知。
向亘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头一回同他靠得这般近。奇怪,为何这水痕总是让他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他的面容太过秀气,而且他的身上直飘出淡淡的香味,又不似花香,倒似……
「事情就是这样。」水灵最后总结道。
顿时,她杏眼一-,瞧向亘一脸茫然,摆明了他刚刚根本没在听她说些什么,真是浪费她的时间与口水。
「可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听懂了不会出声啊?」心中一冒火,她抡起包袱又砸了向亘几下。
忍着痛楚,向亘终于说出一个「有」字,不过声音模糊难辨。
「算了,就当你听懂了。记得转述给你兄长。」语毕,水灵伸手探向向亘怀裹,掏出一支约两寸长短的木箫。
她朝向亘贼笑道:「上回在韩府瞧见你把玩这支木箫,我就一直很想要。反正你都拿了我的铜环,我拿了你的木箫也不为过。」不顾向亘抗议的眼神,她顺手将木箫塞入怀中,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去追那两名难姊难妹。
★★★
「少爷,少爷。」
「唔……」雷霆驰只觉头昏脑胀,像是有数把-头在他脑中不停地敲打。
「少爷,您快醒醒啊。」
「雷安?」雷霆驰试着张开双眼。
「是啊,是我。少爷,您还好吧?」雷安扶起雷霆驰,紧张地看着他。他在雷家好歹也有二、三十年,从没看少爷醉成这样过。
雷霆驰应了一声,走到水盆前,掬水冼脸他到底醉了几日?应该有去迎亲吧?虽然他当时醉得迷迷糊糊,但脑中还有着拜堂的模糊记忆。
「我醉了几日?」他询问身旁的雷安。
「从您迎亲后已过了三天了,少爷。」如果不加上迎亲前两日的话。
「少夫人呢?」虽然很不想问,但他醉了三天的事一定对新婚妻子打击很大。难怪从他清醒至现在,只瞧见雷安一人在房裹。
「呃……少大人她……」雷安吞吞吐吐的。他连少夫人长啥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她现在在哪?
瞧见少爷犀利的眼神,他鼓起勇气道:「少夫人她……她在婚礼当晚就失踪了。那夜我差丫鬟替少爷送醒酒药来时,少夫人就已经不在房裹。」
「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失踪?为什么?是不是那夜他醉得胡涂的时候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可是少爷醉得不省人事,叫都叫不醒。」雷安委屈的说。他这三日来可是用尽了所有醒酒的法子,偏偏少爷就是叫不醒。
「有没有派人去找?也许她回娘家了也说不定。」雷霆驰冀望地问。
雷安摇摇头,「山庄裹的人全出动了,都没有找着少夫人。少夫人也没有回娘家去。」
雷霆驰心一冷,「那她会去哪?」
「可以确定的是,少夫人已经不在京城了。」
雷霆驰闻言心更冷。天下何其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少爷,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关于少夫人的吗?」希望他的新婚妻子有留下线索,好让他找人。
「是啊。少爷,今早亘少爷酒醒时,我同他说明少夫人失踪的事,想请亘少爷出点主意,可是亘少爷却告诉我不用再派人寻找少夫人了。」
「为什么?」
「不知道。我问过亘少爷,可是他脾气大得吓人,我也不敢再问下去。」
「亘现在人在哪?」
「正在庭院练飞刀。」
「龙飞呢?」雷霆驰又间。
「龙飞少爷也才酒醒,现在应该也是在庭院,同亘少爷一起。」
「龙飞与亘两人都喝醉了?」这倒稀奇。
「是啊,龙飞少爷与亘少爷两人醉得可厉害了。也不知道两位少爷那夜喝了多少,竟会双双醉倒在雁月亭裹,叫都叫不醒。」
雷霆驰心中疑惑顿生,龙飞与亘向来不喜好杯中物,什么原因竟会让他们两个醉成那样?
★★★
皓雪遍地,一眼望去,庭院是白茫茫一片──只除了那立在中央的绿色物体。
再走近点瞧,就能知晓那绿色物体其实是个人。说得精确点,那其实是个穿上绿衫的稻草人。
「咻」的一声,一把薄薄的柳叶飞刀直直射进稻草人的胸口。
阳光照射下,绿衫稻草人的身上反射出一阵亮光,定眼一瞧,原来它全身上下插了数十把柳叶飞刀。连对个稻草人都下手如此不容情,看来此人心中积怨颇深。就不知那射刀人心中的敌人是谁?
「亘,你在做什么?」纪龙飞惊讶地问着向亘。
他才刚跨进庭院,就瞧见亘像泄恨似地猛射飞刀,刀刀落在稻草人身上。
向亘不回话,右手一挥,又是一把飞刀射向稻草人的胸月复。
「大哥,你醒啦?」纪龙飞站在向亘身后,眼角瞥见雷霆驰出现在拱门处。
向亘尽数射出手中的飞刀后,转身点头道:「大哥。」
雷霆驰点点头,走向他们。
「我想你们都该知道你们的大嫂已经失踪的事吧?」雷霆驰问道。
「什么?失踪了!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纪龙飞惊叫。他才刚醒过来,什么事都还不知通。酒醒后,他直在心中挣扎该如何面对成为大嫂的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跨出房门,才经过庭园,就瞧见亘在这裹愤怒地掷着飞刀。
「已经三天了。」雷霆驰回答。
纪龙飞不敢相信地低吼,「为什么?她会到哪去了?」
雷霆驰看着纪龙飞,对他的反应觉得奇怪。
「大哥,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还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不然她为什么要走?」纪龙飞突然奔至雷霆驰身前,愤怒地问。
「龙飞,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你认识她?」雷霆驰皱眉看着义弟,不懂他激烈的反应所为何来。
「大哥,你难道不知道你娶的是那个妹妹吗?」当下,纪龙飞将水灵那日的一席话转述给大哥知道。
「你说什么?」难怪龙飞会连醉三天,原来是……
「我想大哥、二哥都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向亘插进两人的对话,将水灵要他转述的话全告诉他们。
雷霆驰在呆愣过后,一阵兴奋狂喜涌上心头,「那么说,我娶的人就是言儿了。」止不住的笑意直在他的俊脸上逗留。
没想到原来他迟迟没见到面的未婚妻就是他唯一想娶的女子。他不禁想为这份惊喜大笑三声。原是因为不想辜负言儿,他那日才对她恶言相向,万万没想到,最后他娶的人就是她。
不过那丫头也真是的,为了他那口的话竟气得离家出走,看来他得赶紧寻到她,好好向她解释一番才是。
她不是新娘,她真的不是新娘!纪龙飞高兴得只差没飞上天。搞了半天,原来是姊姊出嫁,而不是妹妹,真是太好了。藉这次机会,也让他知道那小丫头的身份,他决定找到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到颜府提亲,将这令人提心吊胆、牵肠挂肚的丫头娶回家去,免得他一天到晚担心她是否嫁人了。
瞧两位兄长欣喜若狂的神情,向亘心中更是岖得半死。一想到自己那夜的际遇,他就不禁咬牙切齿。他生平第一回遭到这么大的屈辱,被水痕施以拳脚不算,还上了他的当,自动喝下那杯毒酒。
他突地自一旁桌上拿起数十把飞刀,朝那绿衫稻草人疾射出,刀刀命中要害。
雷霆驰连忙派人准备他们三人的行李,打算整装出发寻妻去。
「大哥,我有一事很不明白。」纪龙飞小声地对雷霆驰说。
雷霆驰闻言,挑挑眉道:「什么事?」
「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俩喝得烂醉还有话说,为何亘也会醉成那样?我还记得那夜我可是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也没拉着亘一起,为什么最后他会和我一起醉倒在雁月亭裹?而且他还一醉就醉了三天。」纪龙飞好奇地看着不发一语、满脸怒容、直朝稻草人掷刀的向亘。
「我也对此事好奇得很。」雷霆驰也是一脸不知。以亘掷刀的力道看来,他心中怒火正炽哩。
「我们该问他吗?」纪龙飞问着雷霆驰,右手不自觉地轻揉着后脑。他醒来后就发现后脑勺肿了好大一块,不知是谁吃了态心豹子胆,敢趁他酒醉时攻击他。
得到大哥正面的反应后,纪龙飞小心翼翼地来到向亘身边。
「呃……亘,你怎么也醉得那么厉?是不是心裹有什么不爽快?」
向亘闻言,双眼迸出寒光,愤怒地瞪着纪龙飞,火冒三丈地道:「没有!」
纪龙飞吓了一跳,瞧他向来寒冷的冰块脸都被熊熊怒火烤融了,还说没有?真是匪夷所思。
雷霆驰瞧着向亘那破天荒的愁容,心中疑窦直起。「你想是什么原因让亘气成那样?」雷霆驰压低嗓门问道。
纪龙飞耸耸肩,也小声地道:「不知道。不过问题八成是出在……」他指了指又全身插满飞刀的绿衫稻草人。
雷霆驰扬扬眉,「绿衫?会是水痕吗?」记忆中,若穿线衫的好象就只有水痕一个。
向亘听见「水痕」两宇,黑眸顿时迸射出杀人的寒光,黑眸一-,右手一甩,「咻」的一声,一把飞刀险险地掠过两人的鬟边。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两个字,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雷霆驰与组龙飞愕然地看向怒发冲冠的向亘,没想到才提到水痕的名字,就惹得向亘以飞刀伺候。想来他们未来的这段旅程中,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故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