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驾驶的车子,与自家保镖的车子发生碰撞,现在在医院抢救。”
“在哪家医院?”
“军区308医院。”
“怎么会那里?”
“听说,她出事的地点是在308医院附近。”
“其他人知道了吗?”
“应该都知道了,好像,T国皇室也已经得到消息,派人来了。”
“好,我知道了。”
“老大,凌那边怎么办?”
“……”沉默,足足有一分钟,“让她继续跟着柏文堇,如果真有什么不猜,最大的可能,她所有的财产还是应该转到柏文堇的名下,到时候也许会有用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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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急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冷煜一动不动的望着上面的灯,紧攥的拳头中,汗水一滴一滴的渗下来,额头上,青筋‘突突突’的剧裂跳动着。
自杀,她居然自杀,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一枪崩了那个臭女人,该死,为什么他这么优柔寡断,如果她死了,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煜……”飞奔而来的慕容雪,直接撞到他的身上,“贝贝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柏文堇呢,他怎么还没有到……”
“他不会来了。”其他的话,他没有办法回答她,但是,这最后一句,他知道答案。
“你在说什么,贝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来,他大脑又那根筋不对……”
“他们离婚了。”这一次,如果贝贝能够醒过来,他再也不会放手,一定不会。
“离、离婚?”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感情越来越好吗?慕容雪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小姐……”奇叔早已泣不成声,脚底几乎是一路踩着棉花过来的,奇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晕了过去。
“奇叔……”冷煜扶住他,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煜,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自杀,那个臭男人,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冷煜对奇叔并没有隐瞒真相,他与奇婶虽然是佣人,可在贝贝的心里,是要比父母还要尊贵的人。
“自杀?”慕容雪听到这个词,瞬间石化在原地,可大脑却像奔流不息的河流,开始消化这个信息。
“谁是病人的家属。”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严肃。
“我……”他们同时奔向护士。
“现在血库的血不够,你们谁是AB阴型?”
安静,全然不见了刚才的争先涌后,谁是,谁也不可能是,护士不耐烦的再次问道:“你们不是病人的家属吗,不可能没有一个不是吧?”
“我是。”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脚步虽然有点急促,但却依旧稳健。
“乌蓬达拉,你怎么……”
“你不也来了吗。”直接打断慕容雪的问话,乌蓬达拉一挥手,立即有人将她拖了出去,“抽我的血吧,我与她的血型是一样的,而且……我们是血亲。”
“好,那你这边请。”
感觉到他们的不寻常,护士也没有多问,立即带他下去抽血,当乌蓬达拉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走出来,走廊里,只剩下冷煜,奇叔也被他带来的人安排下去休息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煜很平静的将所有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听完他的话,乌蓬达拉立即拨通电话:“把柏文堇带过来。”
“为什么?”冷煜激烈的嚷道。
“你忘了怡然那一次?”当危机来临时,也有可能是转机,“不管她生与死,至少柏文堇现在都是她的丈夫,如果,她死了,他将会是她全部财产的继承人。”
“我不许你说她死,不许!”听到他的话,冷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
“你冷静一点,我也不希望她死,别忘了,至少,她也是我的亲人。”乌蓬达拉刚刚抽了大量的血,被他这么一拎,眼前顿时一黑,说话声音也少了许多。
感觉到他的不适,冷煜抱歉的放下他,淡淡的说道:“亲人,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过亲人,只是利用而已。”
乌蓬达拉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是无奈:“冷煜,我知道T国对不起她,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当父皇听到她出了车祸,立即打电话通知我,还不是因为我与她的血型是一样的……”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经感觉到,他们的命运早已经被联在了一起。
“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寄希望于天,这种无力感,他早就尝到过,还不到两年,柏文堇就让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个变态,他不会再原谅他,不会!
“不会的,一定不会,贝贝一样是福大命大,在地下室里都能生存下来,现在,不过是车祸,车祸而已。”
“你说什么,地下室?”怎么他都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乌蓬达拉诧异的看着他,在他看来,他应该知道他的一切啊?
冷煜被他盯的直发毛,摇了摇头,等着他的答案。
乌蓬达拉长出一口气,慢慢的说道:“贝娜公主是以度假的名义,去的L国,那马,在那里生下了她,可当时的情况非常的不明朗,所以,贝贝一直生活在地下室里,白天,被灌下安眠药,只有晚上,她才可以稍稍活动,直到四岁后,席远帆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佣人,才将她带出来。”
“……”听完他的话,冷煜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心情。
“不用奇怪,自古皇族就多异事,父皇也一直觉得对不起贝贝,如果不是为了稳固他未稳固的皇权,贝娜公主也不会嫁给军阀之子……”
“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前尘往事,早已经过去,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他需要一个方向。
乌蓬达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我打算让贝贝永远的消失。”
“你说什么?”冷煜又变得激动起来。
“你先冷静下来,我的意思是说,想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柏文堇。”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那么,再好不过。
“你的意思是……”
冷煜终于明白过来,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下来,两个人一同冲了过去。
“病人暂时月兑离危险,但头部还有大面积的血块,面部受伤也很严重,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听到医生的话,两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自幼多灾多难的贝贝,又总是幸运的与死神擦肩而过,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不知道,她后面到底还有没有福气?
一个男人走到乌蓬达拉的耳边,低声说道:“殿下,柏文堇来了。”
“不要让他进来。”
如果贝贝决定与他离婚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不能再知道这一切了,乌蓬达拉转头看向冷煜,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他配合了。
知道贝贝平安,冷煜已经恢复到了平静,他轻点头,两个人不再多言,向外面走去。
命运有时候很可笑,当你一直不舍得撒手,可能,一转身,却发现两个人已经变成平行线……
缘起缘灭,月升月落,有多少字,可以写完这一段清愁……
爱情,始于感觉、感动、感触,但独独不属于理智,爱了,就是爱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如果你在爱情的风雨之中,看到的幸福,那么,你也不要沾沾自喜,因为幸福也会摔跟头,如果,你在风雨之中得到了爱情,也不要怕,抬起你高贵的头颅,向前走,雨后,必将会遇到彩虹。婆媳中国有一句老话,婆媳之间没有一个好的,只因为,他们抢夺的是一个男人,但是,男人们,请你记住,母亲,伴你走过童年、青年,但是,妻子,却要伴你走一生,老来的伴,少来的发,夹在中间的你们,我们知道为难,可是,无厘又蛮缠的,不见的是你,不听话的妻子,她大声的叫,也许只为了让你知道,她受到了委屈,需要你,在转身的背后,、一句轻声的安慰,就会拨云见日。
但是,所有的女人,也请你记住,当你的婆婆,在用你的鲜血贱踏你的尊严时,那怕这个男人有多好,立即转身!
(转述于朋友婆婆的一句话:幸亏没有送你去医院,这要是输血,要多少钱?--当时,朋友流产,流血不止,晕过去,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所有,在这篇没有婆婆的文章之中,我却在用鲜血,写了一段大家可能觉得怎么可能的事情。)第二卷,裂情(已写完)第三卷,落地(还未完结,真的纠结啊……)记于西湖,传于网吧,休息去了,实在是太伤感了,一直都没有办法说出口的事实……
裂情
裂情000
如果
你真的无法给她爱情
你为什么不放开她的手?
还给她自由,
难道,折磨她
是你人生的爱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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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对她好,
可是,却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她好
能给她的,
她全部都拥有,
她想要的,
却不知道,能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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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过来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次人格。”专程从法国飞过来的本·杰隆很平淡的叙述着。
乌蓬达拉与冷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反问:“次人格?”
“对,她患有顽固性的心因性精神阻碍症,在次人格出现时,她会极具攻击性,我想你们应该见过了。”
十六年前,接她到法国的那一刻,他就见识过了,只是,当时的主人格,非常的坚强,有一股倔强的力量,想要征服次人格,出乎他的意料,那么脆弱、简单的孩子,怎么会那么的倔强。
“恩。”不约而同的,又一次双双点头,特别是冷煜,隐约着,肩膀上,愈合十六年的伤口,慢慢的,迸开、绽裂、幻花出血珠染成的花瓣。
“最糟糕的事,我找不到她,你们要有长期治疗的准备。”是的,找不到主人格,完全看不到,就好像她真的死了一样。
冷煜的心,一颤,她真的死了,不愿意再活过来,可是,不管是主,还是次,他都爱她,就像十四年前的夜晚,不管要花多久,他都愿意抱住她。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因为他?”断断续续的,也了解了一个她这两年的生活,完全出乎意料,甚至,为她十四年来的倔强……不值。
寂静的空气,在房间里弥散,乌医达拉唇片歙动,但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来,为他,其实,更是为了他,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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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氏总部,董事长兼CEO办公室的门刚拉开,十几个黑衣保镖立即站了起来。
“我只是上个厕所。”
烦,破级烦,原来她一直都是生活在这种环境这中,而且一生活,就是十四年,而他,只是一个月,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电话,还不等他的脚迈出去,响了。
“堇,我在Thedreamofparadise订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七点,等会见。”理所当然的交待,理所当然的收线。
Thedreamofparadise,好熟悉的名字,梦幻天堂,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出席,而她,就这样,一个人真的去了天堂,到死,也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七点钟前,将Thedreamofparadise餐厅包下,会用。”
又被监听手机,烦,好烦,男人烦,女人也烦,咆哮着,“难道我就不能有自由吗?!”
“对不起,老大,煜主之前也是这样对夫人的。”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为什么,他可笑的以为,这样被人包围的她,不会烦呢?
“这个我们不管,我们只知道,保护你的安全。”
无力的,抬起腿步,61%的股份,他一个人,要负担起全球几百万员工的生计,打个喷嚏,都会来个专家会诊,更可笑的是,她让他签的‘财产转让证明书’,是她,转给他!
失去,才发现,他好喜欢、好喜欢……倔强到令人心痛的她。原来,徘徊在‘得不到’,才发现‘已失去’。紫色的镁光灯在黑色世界中,划出一条光芒,擦亮迷雾缭绕的玻璃T台,伴随着黯然、迷离的吉他声,三束射亮瞬间亮起,晶晶亮的钢管在紫蒙缭绕中,迸发出邪魅、妖艳的光芒,舞娘,穿着闪亮、性感的紧身艳装登场。
“唉,怎么样,我介绍的这个地方不错吧?”VIP座席上,西班牙王储路易得意洋洋的说道。
“恩,气氛很好。”柏文堇轻摇着手中的威士忌,勉强应付着。
路易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呛声:“堇,我知道,你太太去世你打击很大,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她也不会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她会不高兴?”再次夺过杯子,柏文堇一扬而尽,胸口的烦闷却没有得到一丝缓解,也对,六个月来,他喝了多少酒了,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看着自报自弃的他,路易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又兴奋的转到T台上,妖艳、魅惑的舞娘,修长的大腿,勾在钢管上,身子像波浪一样,倒仰过来,露出性感、迷人的,修长的手臂,顺着大胆、挑逗的目光,直接探到他的下鄂。
有便宜不占,才是怪事,更何况是女人主动投城,路易王储也很大方,拿起一卷绿油油的美钞,直接塞到她的双乳中间,当然,不会忘记,顺手光顾一下,温柔、圆润的丰满。
音乐,也恰到好入的,激烈起来,如蛇般妖绕的挑起身体,随着音乐,开始围绕着钢管快速的旋转起来,曼妙的身体越扭越快,轻佻、艳冶、勾魂……
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火爆,随着急促的音乐,后面的座位上,已经有人开始尖叫起来,柏文堇放下酒杯,无聊的斜靠在高脚桌上,不管怎么说,没有路易王储,想甩开那群人也不容易,还是不要扫兴的好。
“哇……这么看她更漂亮……”路易王储一边用手打着他的肩膀,一边尖叫着,“天啊,刚才我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听到他兴奋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柏文堇也忍不住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团升起的紫雾,迷漫过眼前的人,只留下一只挑起的小脚,似乎有意的,探到他的眼前。
“好漂亮的脚!”柏文堇失声叫了出来,迷雾环绕的小脚,如玉雕般光滑,吸引着他伸出手掌,托起小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好像在那里见过般。
紫雾越来越大,音乐,不知何时,变成优扬的钢琴曲,全场,也变得安静下来,T台上,只剩下一束强烈的射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一只玉足上。
激烈的鼓声,像雨点般,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舞娘,顺着雨点般的鼓声,冲破紫雾,露出苗条、曼妙的身姿,张开手臂,轻盈、婀娜的点起足尖,飞快的转动身体,顿时,台下的男人疯狂的尖叫起来,大把大把的钞票,一同飞向舞台。
“绝、绝、绝!”路易王储使劲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将桌上放着的钞票一起扫了出去。
托着那轻巧的身体,柏文堇仰着头,望着展翅欲飞的舞娘,嘴巴越张越大……不时闪过他眼的脸,勾引了深藏在心底的面孔,熟悉、迷离、而无可置信!
黑暗,将疯狂的一切再次消失殆尽,寂静的空气中,迷蒙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还不到三秒钟,全场的灯光已经亮起,手掌中,早已经不见了飞舞的面孔。
无数身着大胆、艳丽、野冶的舞娘,排着队,从后台涌了上来,婀娜、多姿的舞向人群,现场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喂,堇,你傻了!”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舞娘的路易王储,使劲的拍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
“呃,那个,刚才那个……”
“呵呵……你中招了哦。”路易松开手中的舞娘,趴在桌子上,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听说,这个女人,是从东南亚来,现在好多人都在标她的身价。”
“东南亚?”怎么可能,不应该啊,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是他看错了,可好奇心,却又让他问了下去,“怎么才能再见到她。”
“听说,见到她,必须要她同意,只是,到现在都没有人能见到她,嘿嘿……”看出他的心动,路易王储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见她,我可以帮你。”
他的意思,他明白,这是他的地盘,管他黑与白,谁不得给他面子啊,这就是权力,内心,进行着复杂的斗争,见,或者不见?
“老弟,再多一个而已,更何况,不会让你们家那位知道的。”路易王储看出他的犹豫,不等他反悔,手指一响,就有人俯耳在他嘴边。
柏文堇的心,在看到那个人离开之后,心,就开始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个舞娘,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
果然,没多久,会所的老板反而从里面匆匆忙忙的小跑过来,直奔路易王储,“殿下,没有想到您来了。”
“废话少说,那女的呢?”早已经是这里常客的路易王储,没看到人,非常不满意的叫道。
“殿下,Ice并不是我们这的人,跳完了,就走了。”老板一边儿擦着冷汗,一边儿回答,生怕一不小心,就说错什么似的。
“走了,那明天呢?”下意识的问出口,柏文堇却觉得心都停跳了般。
“她不属于我们这里,所以……殿下,要不要我找其他人……”
“滚!”路易听到这样的回答,面子有些放不下了,放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连身份都用上了,结果没见到人,“老弟,对不住了。”
“没事。”柏文堇哥们儿似的,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无妨,可是,他的心,却不自觉的下滑、下滑、再下滑……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一次这个舞娘一面,否则,他的心,根本无法安定下来,可,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