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会淡之后,诸葛枫矢口不提去东突厥之事,让裘馨好着急,就怕他偷偷模模的给溜了,再加上他轻功那么好,若真要追赶她还追不上到呢!于是她只好采取下下策——紧盯着他不放。
“我说馨儿,你这么一直跟着我?累不累呀!就连我去上茅房你都没漏掉。”诸葛枫终于受不了的调侃她。
“我怕你偷跑了,难道你没这个打算?”裘馨叉着腰,准备跟他摊牌。
“听我的话,到时候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是很麻烦的。”诸葛枫认为也该动身了,决定还是跟她说明的好。
“我不需要你分神照顾我,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虽比不上你,但自保一定没问题。”裘馨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吹着。
诸葛枫紧紧的抱着她道:“馨儿,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才不忍心让你和我一起去冒险。”
“但也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非要去。”裘馨半撒娇半赖皮的说。
“好、好,就依你的,好不好?”没办法,诸葛枫只好先答应再说了,大不了事后再……
“真的?你若骗我,你就是小狗,而且是只癞皮狗。”聪明的馨儿死瞪着诸葛枫的眼神,想分辨出他的话中的可信度。
“行,不过,我并未打算那么早就动身,我已捎信给我的同伴,还得多等个几天才有消息,而你就别那么敏感了,陪为夫的四处去逛逛,行吧?”诸葛枫心中百感交集,暗自打算只好再拖拖看了。
“那我就带你去一个最秘密的地方,就连女乃娘都不知道喔!”说起这个秘密,裘馨就童心未泯的开心道。
“那么,这就走!”诸葛枫也想知道陪着馨儿好几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白龙,裘馨兴奋的挥着马鞭往后山一处山谷迈进。
诸葛枫坐在裘馨背后,环绕着她的纤腰,将头枕在她的香肩上,汲取她的芬芳暗香。她时而回首凝视着他,此画面尽是恩爱情浓的令人生羡。
只不过,在暗处的姚玉清一直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一切,其眼神中的恨意不断上升,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裘馨带着诸葛枫来到一处名为“蝴蝶谷”的山袕中,里面飞舞着成千上万各式不同的彩蝶。裘馨一跳下白龙,就欣喜若狂的飞奔过去,不停地与它们共舞,快乐飞扬的嘴角,在表现了她愉悦的心情。
“这就是你的秘密罗?”诸葛枫一手轻抓下几只彩蝶,欣赏片刻后又让它们自由飞向天际。
“对,它是一直放在我心中的最珍贵的一件事。”
“这儿黄沙遍野,你又是如何发觉这块桃源。”诸葛枫很难想象在这儿不毛之地会有此一佳境。
“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喔!记得在我五岁那年,有一次在睡梦中梦见这个地方,长大一点后,我就照梦境中的印象去寻找,果然发现了这地方。不过,有件事满奇怪的——”说即此,她突然停顿下来。
“是怎么奇怪法?”他将她揽在怀中,换一处石阶坐下。
“自从那次梦境后,我又不断梦见有一种五彩粉蝶,它身旁总坐着一位婆婆,她对我说,有一天我会需要它,它可以完成我任何愿望、梦想,然而,它就躲在这谷袕中,需要女几百年才会飞出谷袕一次,只不过,我从未见过它。”她侧着头,似乎非常在意的说。
“傻丫头,这只是梦境,当不得真的。”他摇头叹息道。
“不,我相信。否则,我不会好几次都梦见同一个画面呀!”她高傲的仰起头,不容反驳的说道。
“好,娘子,信就信吧!走,咱们该回去吃饭了,光看这些蝴蝶,为夫是不会饱的耶!”诸葛枫一把扛起了馨儿,不顾她在他肩上的踢打喊叫,一个迳儿的跳动上白龙往回奔,一路上尽是他们逗趣的嬉闹声。
夜阑人静,诸葛枫趁着大伙都酣睡的当儿,打包好行李准备出延波府邸,直往东而行。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避开馨儿的跟随,纵然此去心有万般不舍,但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他宁可选择暂离开佳人的痛楚。
“岳父大人,启程的时机已到了,我这就动身了。”离府之前,他去了一趟裘镇的卧房,准备告辞。
“你不打算跟馨儿说一声就走吗?”裘镇提醒道。
“我已考虑良久,还是别跟她说的好,否则,只怕……”他苦笑着。
“那你准备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裘镇讶异于他这种做法。
“当然要带些价值不菲的奇异珍宝,好对阿洱牙表示我的诚意。”他一举手一投足间竟是潇洒不羁。
“那你有准备吗?”
“我前阵子已捎信回去,昨天我兄弟诸葛骏已托人送来一批价值不菲的罕见珍宝,这就不劳岳父大人费心了。”诸葛枫谦虚有礼的回应道。
“那就好,我祝你一路顺风,若真夺不回‘玉龙戢’,也不用死守在那儿,保住一条命要紧。”裘镇实不愿诸葛枫为他身入虎袕,毕竟他已是馨儿依靠一辈子的人。
“这我懂。岳父,您不用送了,若有机会,我会命翠使鸽捎信回来的。”他颔首后,就此道别。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裘镇只能叹息着:馨儿呀!这是你所坚持的,无论多艰困,你也得撑下去,我相信啊枫会照顾你的。
就在裘镇沉吟的同时,裘馨已偷偷溜进诸葛枫的百宝箱内,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可想而知,这一这是裘镇通风所信的。
一路上,诸葛枫驾驭着马车,疾速奔驰,根本不知挤在马车铁箱中的裘馨早已被震得晕头车向。
好不容易才捱过了半天,裘馨已是饿和饥肠辘辘、苦不堪言,但她又不敢出声,深怕又会被送回去,只好继续窝在这只够伸脚的铁箱里,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就在半途中,诸葛枫路经一处野店,正欲打尖安歇,但又不放心箱内珠宝,于是,就在外面随意搭个蓬棚先睡上一觉。
裘馨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利用诸葛枫去打野味的当儿,悄悄用事先暗藏的钥匙将锁打开,由里面偷偷爬了出来,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筋骨发痛得就像被鞭打过一般。
左瞧瞧,右瞄瞄,正好没人,又听见前方溪谷的水流声。好棒呀!正好可以洗把脸,舒舒服服的度过一晚。
她蹑手蹑脚的慢慢溜进了前方一处垂着瀑布的小溪谷,清澈见底的水里有石头、小鱼,让人好想跳下去游游水,洗去一天的污秽、烦惫。只不过,游泳戏水的确是她最不行的运动之一,举凡骑马、射箭、武艺,她都有不凡的成就,但就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这种需要袒胸露背的运动她可从来没尝试过。
经由月光的投射,只见这溪水浅薄,应该不至于有危险才是。她先月兑下鞋袜,露出两只如玉的脚丫子,先往里头探探。哇,冰冰凉凉的,真是舒爽极了。
忍受不住它的诱惑,裘馨找了一处石岩旁,以它为屏障月兑去了所有的束缚,将整个人浸泡在泉水之中,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在这附近有个不为人知的急流旋涡。就在她戏水的当儿,突地一阵回流往她身上急冲过来。
“救命呀!”裘地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原来踩得到的石头的脚尖,霎时离了地,且渐渐漂浮起来。
此刻,诸葛枫正好打了只野兔回来,准备生火来个“野兔大餐”,怎料木架都尚未搭稳,就听见有位姑娘的叫喊声;他倏地循声而去,只见一条白鱼般的身躯在水中打转、挣扎。
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后,他才喊不妙,此水流又急又快,差点连他也招架不住。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以深厚的内力吸住周边的树枝,并缠绕其身,接着,再将此女子往身上一揽。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几乎气绝。她就是这么不听话吗?非得跟着他入边疆之地。看着她气若游毕般的倚在他怀里,诸葛枫心中好痛,他差点就失去了她。
放开身上的十余打树枝,他纵身跳至岸边,紧紧搂着面无表情、脸色惨白的裘馨。“馨儿,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也月兑上的衣物,紧抱着她,硬将自己体内的热气传送至她身上;如此经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裘馨才慢慢睁开双眼,从渐渐清晰的视线中,她瞧见了拥着她的诸葛枫。
“阿枫!”这时,她才发现他俩竟衣不蔽体,因此,羞红着脸说道:“是你我救了我?”
“告诉我,你是怎么跟来的,一路上我怎么都没察觉到呢?”他真的不知该对这小魔女如何是好,竟能神通广大的跟了他大老远,而他却丝毫没察觉。
“我是……偷偷躲进你的百宝箱内……”她低着头咕哝着。
“什么?就这么点大的箱子,你在里面挤了一整天!”他心疼地看着她,审视着她全身,发现她雪白的肤色上已有着些许被挤压、撞击的青紫斑。
“你就不懂得多珍惜自己吗?”他有些谴责的语气道。
“我无法考虑那么多,因为你根本就不会让我跟随,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趁夜溜了!”裘馨儿挺身据理力争道。
因为她未着寸缕,又挺身直逼他,诸葛枫险些招架不住,他赶紧为她披上衣物,故作镇定地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如何得知我要走的意图?”
“是爹告诉我的。不过,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因为我知道你走之前一定会去向他告别,所以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而让你溜了,我就是死也会去找你的。所以,我爹没办法,只好……”
“只好答应了你这无理的要求。”他无奈地一笑,为她把话接上。
“这才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呢!你自己事先答应我而后却食言,要不是我早看穿了你的心思,就被你骗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绝对甩不了我。”她趁机月兑离他的怀抱,迅速穿上衣服,准备往帐篷的方向跑去。
才跑没两步,她却发现一抹刺骨的疼痛贯穿脚底,在站不稳之余,险些又跌入了溪底,诸葛枫迅速地拦住她,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傻女孩儿,你吓我吓得还不够吗?”
“我才没有要吓你,我的脚好痛!”她哽咽着,忍着泪说道。
“我看看。”他忙不迭的抬起她的脚仔细一瞧,才发觉她的脚底有被毒蝎子咬过的痕迹。
诸葛枫顾不得许多,低下头吸出她脚上的毒液。
裘馨噙着泪,忍着痛,看着他为她吸毒的经过,她满心感激,更爱这位令她着迷的相公了。
“好点了吗?”他眼中满是怜香惜玉的关切。
她点点,“好多了,谢谢你,阿枫。”
“来,我背你吧!这儿离野店还有一段距离呢!”他将她轻轻地扛在肩上,沿着羊肠小径飞奔而去。抵达目的地后,裘馨也睡着了,诸葛枫将她安置在马车内,一个人在野地里生火烘烤着刚才捉到的那只兔儿。他无奈的思忖着:馨儿,馨儿,莫非你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我的,我竟拿你一点也没办法。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连续好几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四轩园,诸葛枫本不想在此驻留,只因裘馨的蝎伤尚未稳定,只好趁机让她休息一下,并请人前来诊治。
这些日子,裘馨时而发热,时而发冷,弄得他心力交瘁,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以内力逼出她体内的余毒,不让它再作怪;只不过,已深入五脏六腑的毒素,他并没有办法做较好的克制,因此,他只能不停的赶路,暗自感叹,要是惜惜在,那该有多好!
当然,诸葛枫没想到诸葛扬和惜惜已在四轩园等候多时了。
“好小子,你总算到了。”诸葛枫的马车尚未停稳定,诸葛扬已等不及的出来迎接。
“天呀!老天真是灵验,听见了我的祈求声了;惜惜快点,馨儿就拜托你了。”诸葛枫一瞧见惜惜,一颗悬着的心总得落了一大半,他对惜惜的医术早已是佩服有加了。
“馨儿?谁是馨儿?”惜惜跟着他往马车的帘内探去,里头果然躺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姑娘,其眉宇间有着惜惜所没有的傲气,可心看出她是个精于武学的少女。
“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帮我看她体内的余毒还有多少尚未逼出?”诸葛枫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
“你先别急,让我探探脉。”惜惜好笑的摇摇头,何时贪玩的诸葛枫也变成痴情人了?她轻巧的取出裘馨的手,按了一会儿脉才说道:“你处理的很好,只需再服几贴驱毒的药就可痊愈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惜惜。”听了惜惜的一番话,诸葛枫总算放下了一身的担扰。
“惜惜,你就帮忙照顾馨儿姑娘吧!阿枫,我有话要和你谈谈。”诸葛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诸葛枫往外拖去。
“唉!阿扬,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没瞧见馨儿还没稳定下来吗?我得进去看看她。”诸葛枫蓄意摆月兑诸葛扬的纠缠,又欲跨步进房。
“阿枫,你知道现在你像什么吗?简直就是个无头苍蝇。”诸葛扬取笑他。
“是哟!我像无头苍蝇,哪像某个人是个发情的公猪,四处在寻找母猪,这情形我好象还记忆犹新耶!而那个公猪好象就叫诸葛扬嘛!”诸葛枫忍不住回敬他一笔。
“这个油嘴滑舌的死阿枫,算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不是去‘嫁’人吗?怎会‘娶’个老婆回来,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虽然诸葛扬当初收到翠鸽时,诸葛枫只说他得去一趟塞外边疆,但实际情形却未详加说明,于是,诸葛扬只好和惜惜怀着疑惑的心在此等候,但诸葛枫能在此稍做停留,因为这儿是去塞外的必经之路。
诸葛亮枫却含笑摇头道:“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吧!目前首要之务,就是得赶去阿洱牙的行宫偷取‘玉龙戢’……”他简单扼要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那你准备带她一道去?”诸葛扬所谓的“她”,当然就是指裘馨。
“我已经丢不好她了,这次,我就是硬不让她去,才险些使她丧了命,所以,我已决定带着她走,好在她有一身武艺,对我也许会有些帮助。”诸葛枫已决定,既然舍不下,不如和她做个济弱扶强的侠侣。
“可有我需要帮忙的?”
“你只需做我的后盾即可,我所需要的东西阿骏已替我准备齐全了,剩下的,我想我能应付。”诸葛枫毫不赘言的说道。
“那准备何时动身?”诸葛扬又问。
“等馨儿好些后。”诸葛枫此刻的心情还是围着裘馨转。
“她,那就趁这几天,咱们好好喝上两盅,顺便商议应急的对策吧!”诸葛扬也撇嘴一笑,他很放心,因为他们诸葛四郎办事从未出过差错的。
“嗯!馨儿,你今儿的精神好多了。”惜惜端了碗汤药走进裘馨的房间。
裘馨经过惜惜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后,脚上的余毒已消失殆尽了,现在已能正常行走。
“我不要吃药了。惜惜,你可知阿枫去哪儿了,怎么今天都没见着他?”裘馨怕诸葛枫故计重施,又把她给丢了。
“别紧张,他只不过是和阿扬去市集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惜惜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
“市集?好玩吗?远不远?”馨儿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惹得惜惜啼笑皆非。原来在裘馨的家乡,是没有“市集”这玩意儿的。
“市集就在十里外,很热闹的,你想去吗?”惜惜还记得半年前的那次逃月兑,市集的热闹、新奇她记忆犹新,若有机会,她还真想再去瞧瞧呢!
“可以吗?我们这就去,好不好?”说着,裘馨便爬起身。
“可是,我怕我溜不出去,因为我有过不好的纪录,阿扬早已吩咐门房,必须有他的陪同才能出园去玩。”说及此,惜惜倒是挺失望的。
“这简单,你只要跟着我就成了。”黠慧可爱的裘馨相信,以她的功夫,是不怕出不了“四轩园”的。
于是,裘馨拉着惜惜的手,偷偷在门房身后偷偷点上了“麻袕”,就趁他们昏迷的当儿,溜去了市集,展开了她们的“快乐之旅”。
一路上,她俩兴高采烈的穿梭在人群中,因端午佳节,各个商家卖的全是粽子、香包等应景用品,有得吃又有得玩,令她们不亦乐乎。
当然,大街上多了两位耀眼的姑娘,也是引人注目的。就在一条卖绫罗绸缎的小街旁,有一位一表人才的公子哥儿也注意到她们了,而且,他的目光紧跟着裘馨不放。他心中暗忖:如此美丽活泼的佳人,可是他梦寐多时的仙女呀!
这人正是东突厥之首阿洱牙,他趁汉人们正在欢度端午节庆时,入中原观光,顺便查探敌军兵力;却想不到,竟能让他遇见一位紧扣他心弦的女子。他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只不过陰冷的让人打颤、诡异的令人胆怯。
“惜惜,我们去看划龙舟好不好?你瞧,那儿好多人喔!”裘馨指着临水的方向说道。
“挺热闹的,我们就去瞧瞧吧!”惜惜也被裘馨带动起玩心,一起起哄道。
于是,两个姑娘家就一前一后的往龙舟比赛的场地跑去,她们欣喜的观赏各组的龙舟雕艺,其画龙点睛的神奇之美,令她俩人叹为观止。一场场团体组的比赛过后,其使人着迷的一点,就是它不比快,而是比险峻,尤其是轻巧的小舟,由上游疾冲而下的块感与刺激,是众人抵当不住的。
受不住诱惑的裘馨拉着惜惜的问道:“你想不想报名参加?我好想试试看。”
“不要啦!水流的那么急,很危险的。”同样不识水性的惜惜较有先见之明。
“要不这样好了,你留在这儿,我去。”裘馨柔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
“不可以,你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跟阿枫交代?”惜惜眉头微拢,一脸警戒。
“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武功,安啦!”说着裘馨不再理会惜惜的劝阻,一个劲儿的向报名处冲去,独留下干着急的惜惜,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后悔和裘馨偷跑出来,阿扬、阿枫你们到底回去了没有?然而,此时的四轩园,诸葛枫的怒骂声频传,“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上哪儿去了?”
当然,诸葛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裘馨怀有一身武艺,而惜惜却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今儿个正逢端午,她们准是进城看热闹去了。”诸葛扬故作镇定的说。
“馨儿也真是的,想去看热闹也得等我回来呀!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她和惜惜长得就是一副会让人男人垂涎的模样,还敢乱跑!”有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对他们来说也是种负担。
“馨儿我倒不担心,她武艺高强,说不定玩够了就会回来了,反而是惜惜,我真怕……”诸葛扬说着令诸葛枫扼腕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馨儿会武功就不会出差错;你别忘了,她身体也刚痊愈而已,是很虚弱的。”诸葛枫不悦的说着。
“好,好,算我说错话,行了吧!咱们这就去找不就成了。”诸葛扬摇着头道。
这办法诸葛枫虽不满意只好同意了,于是,他就带着一颗担忧的心出园寻找了。但是,他和诸葛扬尚未踏出厅门,就听见顺子大声怪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枫公子,不好了。”顺子气喘吁吁的叫道。
“什么事不好了?”诸葛枫不耐烦的问道。
“刚才小的在沅水边遇见了扬夫人,她叫小的赶紧叫枫公子过去阻止馨姑娘不要命的行为。”
诸葛枫脸色一变,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仔细点!”
只见顺子顺了顺气又说:“沅水旁举行小型泛舟的冲激赛,馨儿小姐报名参加了。”
“什么?她报名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诸葛枫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扬夫人劝不了她,要您赶紧去,否则怕来不及了。”不知情的顺子还加油添醋地道。
诸葛枫不再多说,立刻三步并为一步地跨出园去,跟在其身后的诸葛扬只是不怀好意的讪笑着。
天长地阔的沅水,是位于邯郸边界的一条堪称平稳清澈的河流,它的分支甚广,上自泺河,下至汾河都有主干引道连系,其中一段名乌“流峦”举行了。
所有报名参加该项比赛的人们,全部都聚集在沅水准备就此冲锋陷阵,以求最佳期的表现,这也为端午佳节掀起另一番高潮。
当参赛者全部准备就序,一声鸣炮声响,展开了此趟刺激又惊险的旅途。刚开始时,裘馨一马当先,丝毫不输给男子,当然,所有参赛者中,只有她一名女流之辈。
在经过一段不算短工的浪潮追逐赛后,已有不少人投降了,他们一个个在恐惧的心理下至岸边收起了小舟,唯有裘馨是愈战愈勇,根本不知在岸边徘徊的惜惜,一颗心早已冲到喉头,只差大叫出声了!
当然,好运也不会一辈子跟随着她,就在一处急弯的崖口,裘馨的小舟因为离心力的作用,整个飞跃而起,撞上旁边的岩石,此时,小舟几近支离破碎,而裘馨只能攀在一片木块上随波逐流,眼见她已快掉入崖底被瀑布淹没了,说时迟、那是快,适时直到的诸葛枫立即飞上羽扇,经疾风之速飞至崖口,交顺手拎起一旁看热闹的而摊的丝缎,霎时,百丈布匹当场在空中交错流窜,最后缠上了裘馨的柳腰。
也就在诸葛枫松了一口气的当儿,那布缕却不知为何截断成片片碎花。顿时,裘馨就像一个无依的落花,直坠而下。
原来这是一直在暗中跟踪裘馨的阿洱牙所搞的鬼,他不想让诸葛枫展现英雄救美的雄风,因而蓄意破坏,而后再趁机救起裘馨以博佳人芳心;他哪里知道佳人早已名花有主,其主人也就是他现在对上的诸葛枫。
诸葛枫看着裘馨被一名来意不明的男子抱在怀里,一股怨气难消,只见此男子内力似乎不赖,于是,诸葛枫在顾及裘馨的安全之下,小心翼翼的的抓紧绫罗的一边,而另一边则紧绕着裘馨不让她落水。
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诸葛扬,只紧搂着惜惜不插手,他知道这种事不是用武力能解决的,目前他所需要做的也只是瞧瞧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看其气度、架式,并非宵小之徒,况且,在黑白两道,他们诸葛四郎也不认识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条翠布丝缎当然敌不住此般拉扯,啪!的一声,诸葛枫迅速一翻,将阿洱牙踢至一边,并将馨儿接个正着,一只自信的眼神像是在向阿洱牙挑战着。他心中不禁啐骂道:竟敢抢我的馨儿!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会要你好看。
之后,他与诸葛扬不再逗留于此,双双各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此一复杂之地。
“馨儿,你是想把我气死吗?我才出去一会儿工夫,你就给我出状况。”向来嘻皮笑脸的诸葛枫,这下也沉下脸说话。
裘馨承认自己贪玩,也将事情闹的太过离谱了,所以不敢加以辨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原谅你了吗?你这次不仅闹了事,而且还去招峰引蝶吧!”想起刚才与他对决的男子,诸葛枫就不免一阵醋意袭上心头。
“什么招峰引蝶!是我长的可爱、美丽、大方,大家都争相保护我,难道也不成吗?”裘馨也生气了。什么嘛!本想好女不跟男斗,不吭声就把我当病猫。
“我……馨儿,算我说错话了,可是,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会吓死我的事呀!”由馨儿的口气中,他知道她生气了,于是,他放软声说道。还好这房内就他们,否则诸葛枫还真拉不下他的俊脸,尤其是在诸葛扬面前。
“本来就是嘛!我是那种女人吗?”馨儿撇开脸,真的气上了。
“你不是,是我小心眼总成了吧!好了,别气了。”看裘馨那依旧不太释然的表情,诸葛枫也认输了。
这时,裘馨才破涕为笑,眼角闪着泪光说道:“你真会为我这个‘男人婆’吃醋呀?我一点女孩儿的样都没有,爱玩又爱闯祸,你能原谅我吗?”
“谁说你没女孩儿样?你活泼动人、聪颖大方,有着太多别的姑娘家所没有的优点,最重要的是,你一点也不做作,这就是我为什么怕你被别人抢走的原因。”他怜爱的轻轻拥着她。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从小我就学做男孩儿,所以根本就缺少女孩家的温柔,所以你嫌我。”裘馨甜美的眸子眨呀眨的,漾着动人的光彩。
“我永远都不会嫌你,只不过,你要学着点温柔倒是真的,我可不希望你再去玩一些男人的游戏。”他这位淘气的小妻子,就上这点令他招架不住。
裘馨也露出嫣然的笑容,“好嘛!我以后会跟惜惜学点女红、刺秀之类的,少往外跑,总成了吧?”
“这才是我可爱的小馨馨呀!”他似水柔情的轻扣着她的身子,陡地又抬起头问道:“你可认识刚才在沅水的那位公子?”
“你又来了,意思又是在说我‘招峰引蝶’了?”裘馨一听到这个问题,险些被口水给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他为何要与我争着救美呢?”诸葛枫换汤不换药的又问着。
裘馨的肋帮子都气得鼓起来了,“诸——葛——枫!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他,我又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难不成别人救我都有罪吗?下次我再见到他,一定去跟他磕个响头,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必要的话,我还可以以身相许。”
她也不知怎么就胡言乱语了起来,适当的忌妒是一种甜蜜,过分的计较则是不信任了。
“馨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有几分自信,绝不是怕你被他抢走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单纯,此人内功不浅,可能已达我五分,而且,其门路相当奇特,我怀疑他是由番邦那儿派来的高手。”诸葛枫沉呤地道出心中的疑虑。
“哦,是这样吗?那下次你遇上他可得多加小心,我不要你……都是我贪玩,才会招惹到一个大魔头。”一想起有这个可能,裘馨不禁担心起诸葛枫的安危,也恨自己那玩心重的性情。
“你不用太紧张,或许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反正,以后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那个若真是突厥派来的,那我们的行动是不是得加快点?”馨儿不安的跳了起来。
“我想今夜就走,只不过馨儿,你留下好吗?让阿扬他们照顾你。唉!让你来真不是知对是错?”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梗在喉里让他找不到适当的时机开口。
“不要,不要,你就是千方百计的想撇下我不管是不?你别妄想,不可能的!“说着,裘馨已夺门而出。
看着她那隐没在门角的罗裙,诸葛枫只能无奈的笑了,甘之如饴地接受这可爱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