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过夏天到,记得才刚凋谢不久的凤凰花又开了,夏芹萱走在校园内,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老天!她做到了!
四年前考上T大的她在村落中被视为奇迹,即使她是重考一年,依然令许多人喷饭感到不可置信。
她,夏芹萱再怎么看也不像能考上T大的人,她会考上T大大概是蒙上的吧?除了父母、弟弟外,她知道绝大多数的外人都这么想,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不管T大真的是给她蒙上的,或者是因她无穷的潜力而考上的,她都很高兴,因为她就能见到程昊昀了。
离乡背井独自来到北部求学,她带着既忐忑不安又兴奋难耐的心情进入T大,然后开始打听程昊昀的下落,然而接踵而来的事实却像青天霹雳般的突然击中她──程昊昀今年毕业了!
天啊,一年半的相思,一年半的辛酸,全都被这无情的事实击溃,她夏芹萱真是个笨蛋,竟然以为考上了T大,即使不能当他女朋友,不能与他朝夕相处,只要能见到他就已足够,结果呢?一面也没见着,她这一年半来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失去了精神目标的她,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知道今日是何夕,直到有一天无意间听到程昊昀的消息时才再度振奋起来,然而当时第一学期已近尾声,自己的成绩也是吊车尾的在二一边缘游荡,那时的她简直吓死了,还好老教授在她声泪俱下的求情下以六十分的低分让她飞过,没被二一开除。
想到那时的情景,她还是心有余悸,感谢程昊昀突来的消息,也感谢老教授的大发慈悲,要不然她不仅无颜见江东父老,还会后悔一辈子。
程昊昀,程氏企业的第二代继承人,T大研究所毕业后直接入程氏,由基层干起,一年前正式坐上总经理位置主导整个程氏企业。他是商场上的新尖兵,眼光独到、犀利,行事果敢、不畏,才入主程氏一年便将其势力扩大三倍,跃升国内最具发展潜力的公司之一。
这些信息都是近一年来她从报章杂志上看来的,因为程昊昀除了才干彰显引人注目之外,他的花名才是报刊杂志最大的买点,也因此她不必再急急忙忙的到处交友,试图从别人口中听取有关他的芝麻小事。
公子程昊昀,英俊潇洒,多金又花心,即使换过的女人比换过的衣服还多,女人对他依然前仆后继从未停过。
“女人就好比衣服一样,除了漂亮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穿起来舒适,一件穿不舒服的衣服不丢掉还留着做什么?碍眼吗?”
他曾笑着这样回答杂志记者问他对女人观点的问题,其态度虽吊儿郎当的疑似开玩笑,但是认识他与他有过交集的女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女人对他来说就像一件衣服一样,穿过一次不适合就丢,如果觉得不错则多穿几次,但最终的结果依然逃不过被舍弃的命运。
为这样一个公子倾心很呆吗?的确很呆,但是她真的无法自己。为了见他,一向不爱念书的她可以夙夜匪懈的抱书苦读;为了他的喜好,她可以舍弃短发的方便,改留诸多不便又麻烦的长发;为了与他有所交集,她甚至与父母吵架,坚持决定留在台北,她要进入程氏工作。
第一次在T大听到他的消息时,是从一个学长口中,听说他毕业后是进入程氏工作的她立刻打听有关程氏的一切,并立刻决定毕业后也要进入程氏工作,追随他。而今她终于要毕业了,以企管系第三名高分毕业的她当然有许多企业争相邀召,但她毫不考虑的对程氏人力资源部点头,她要进程氏工作,下个月开始,她将正式进入程氏上班。
老天,她终于做到了!她终于向遥不可及的他迈进了一步。
“夏芹萱。”
远方传来的叫唤声惊醒了呆立的她,她缓缓的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一个说不上英俊潇洒却相貌堂堂的男子大步向她跑来,是研究所的学长,罗列廷。
“恭喜毕业。”他笑溢满面的停在她眼前,将手中的花来递给她,恭贺道。
“谢谢。”夏芹萱笑靥迷人的接过花,然后自然而然的将脸理入花束中吸取它馨香之气,“只有你来吗?陈学长、张学长、彭学长他们呢?怎么没一起来?”好一会儿后她抬头疑惑的问。
“他们先到礼堂去等我们了。”
“真的?那我们快走吧。”她举步。
“夏芹萱。”罗列廷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学长?”夏芹萱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回头望他,几近及腰的秀发随其流畅的动作画出优美的弧度。
“我……”罗列廷看着她,拘促不定的开口闭口,“我……”结果他我了半大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芹萱讶异的扬眉,她从未想过八面玲珑,应付任何突发事件都能面不改色的学长会露出如此挣扎的表情,“学长,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担心的问。
“不。”罗列廷摇头,“我……夏芹萱……你有喜欢的人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说。
夏芹萱看着他腼腆的表情,终于知道他刚刚的挣扎是为了什么,唉,其实她老早以前从他对自己的好,和其它学长特意制造给他们的机会,就知道罗学长对她有意思,只是这该怎么说呢?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老实的告诉他。
罗列廷看了她半晌后,突然呼了一口气低下头,就不再抬起。
“学长?”夏芹萱担心的轻触他肩膀,“你没事吧?”
罗列廷抬起脸来,他苦笑着看她摇头,“你也未免太老实了?”
“对不起。”夏芹萱马上低头忏悔。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其实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因为像你这么可爱的学妹怎么可能会没人追,我只是不死心的想听你亲口说而已。”罗列廷风度极佳的说道,“别自责了,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他恢复平常的表态对她,一把拉起她冲向礼堂。
夏芹萱看着拉着自己奔驰的背影,不由得低声轻喃了一句:“谢谢你,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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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在程氏工作和实际进入程氏工作有着天壤之别,夏芹萱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愚蠢与白痴,竟然会想在公司内引起程昊昀的青睐,她真是小说看太多了。
进公司的第一天,她即被人事部经理晓以大义,警告她将长发束起或者剪掉,如果她不希望被踢出程氏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总经理对长发有着特殊的偏好,而凡是与总经理扯上关系的女人下场绝对是驱逐出境,他不希望见到好好的一个T大人才就此浪费。所以为了留在程氏,她妥协的将全身上下惟一可以吸引程昊昀的长发盘了起来。
工作第二天她开始尝到大公司的繁忙,她根本没有多余时间来适应环境,程氏的环境就已适应了她的无所不在,东跑西撞的忙着询问前辈什么事该怎么做,什么东西在哪里,这时的她早已忘了程昊昀、忘了身后的三千烦恼丝,如果说现在有人拿剪刀将它“喀喳”一声剪断的话,她想她也没时间去阻止。
忙,真的很忙,忙到不可开交,忙到焦头烂额,忙到她忘了自己都已经进程氏三个月了,还不知道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太平洋的哪一角,所以当经理为了接见突然来访的大厂商,要她将总经理急着要的资料送到总经理室时,她会呆愣当场。
“晓加,你知不知道总经理室在哪里?”看着经理大步离去后,夏芹萱嗫嚅的探头偷偷问附近的同事杨晓加。
“你不知道总经理室在哪里?!”杨晓加大叫出声,顿时整间办公室的人都静止了,一致的看向她们,不,是向她行注目礼。
老天!夏芹萱既丢脸又惭愧的闭上眼睛,她没想到杨晓加会叫这么大声。
“芹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不知道总经理办公室在哪里?”杨晓加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问她,“你已经来这儿三个月了耶!”
夏芹萱老实的摇头,她也没想到为了程昊昀而进程氏的她,竟然会在这里待了三个月还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她真的忙昏头了不是吗?竟然会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哈,你真的对总经理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不对?我们还以为你那一头秀发是为君留的哩!来这儿三个月却不知道总经理室在哪里,真有你的!”同事中有人笑道。
夏芹萱因为被人正中下怀而困窘得低头,天知道她的头发真的是为了程昊昀而留的,之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总经理室在哪里,是因为她这三个月简直忙呆了,所以才会……
“总经理在走廊右转第二间。”杨晓加先告诉她,后又禁不住好奇的问:“每个月初的月报,要到会议室开会的途中,难道你从未注意过房门上的名牌吗?”
夏芹萱摇摇头,“谢谢,我将经理托我的资料拿到总经理室去,如果有我的电话,麻烦你帮我接一下,我马上回来。”她笑对杨晓加说声后,听身走了出去。
“喂,夏芹萱对总经理没意思的事情不准传出去让别部门的人知道哦!”玻璃门一阖上,立即有人发声的叫道。
“干么?”杨晓加问。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当然是想将她留着让我们自己部门里的人追呀!”男人嚎叫道,立时在办公室的男同事都纷纷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直点头。
“一群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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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向前走一步,夏芹萱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一分,愈接近右转的走廊,她就觉得空气愈稀薄,稀薄得让她快要窒息死掉。
老天,五年又九个月后的今天,她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他对她还会有一点印象吗?是否记得那年寒假,在咖啡馆内那个脸红得像苹果的女孩?不管怎么样,她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
夏芹萱狂跳的心在站定在标有“总经理室”门牌的门前慢慢的缓和下来,她轻轻检视自己头发没乱后,再低头看着身上的制服与脚下合宜的鞋子后,终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然而第一次敲门声未有响应,她不得已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响应。他不在吗?顿时失望笼罩夏芹萱整个人,她有些木然的呆立在门前。
经理说这份是急件,必须立刻交给总经理,可是他却不在,这些资料她该拿给谁呢?她转头看向旁边空旷的秘书室,李秘书今天请假,她不能交由她转交,也不能放在李秘书桌上,她该拿这些资料怎么办呢?
看着白底黑字的“总经理室”门牌,夏芹萱轻叹了一口气,直接拿进去放在他桌上吧,这样一来程昊昀不管何时回来,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看到他所要的急件,这样她也能不负经理的托付而误事了。
想到此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扭开门把,推门而入,而首先纳入她眼帘的就是他那张纸卷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她跨出步伐朝它前进了几步。
突然,一个声吟声惊止了她的步伐,她讶然的转头面向声音的来处,然后就这样呆滞住,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望着。
两个人,正确来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躺在沙发椅上纠缠着,女人衣不蔽体的躺在沙发上,男人则衣着不整的趴覆在女人身上,在她张开的双腿间。
“老天!”她不由自主的低喊,浑沌的大脑终于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在做什么了。
夏芹萱的声音慢慢渗进那忘我的两人脑中,面对着她的女人因而睁开蒙眬充满激情的双眼看向她,刚开始时那女人的目光呆滞,表情困惑,然而当那女人真正意识到眼前站个女人,而自己却衣不蔽体时,那女人全身立刻一僵,骇然的推着身上的男人,“昊昀,有人──”
原本想要拔腿狂奔而出的夏芹萱因这个熟悉的名字而呆住,她瞠大了眼的瞪着背对自己的男人,昊昀?不会是……程昊昀吧?
程吴昀非常冷静的由米雪儿身上爬起来,先将沙发旁的针织线衫拿给她遮蔽,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背对着那个坏了他好事、该千刀万剐的冒失鬼整饰自己的衣物。
天知道有脑子、不想太早死的人在撞见今天这种事时,都会立刻拔腿狂奔而去,然后忘了今天的一切茍且偷生下去,偏偏今天他碰到了一个该死的笨蛋,不闪避就算了,竟然还敢出声坏了他的“性”趣,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冷笑着缓缓转过身。
真的是他!夏芹萱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脸庞,激动的几乎忘了刚刚的插曲,而想冲上前去对他诉说自己的爱意,然而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却吓住了她。
“你是哪个部门的?”陌生的面孔再加上她身上的制服,程昊昀大概知道这个冒失鬼是公司新进的员工。
“企画……”
“什么名字?”他一向不主动沾惹公司职员,但若是对方主动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但是对于心思不在工作上却在他身上的员工,他最后还是会请她走路的。
“夏芹萱……”
“谁叫你来这里的?”他心想这名字还不难听。
“经理……”
“什么事?”
程吴昀面色冷峻,态度咄咄逼人,每个问题都是那么的公事化与无情,让她不由得被震慑而回答他,“这个,经理说是你要的急件,我……”
“放在桌上。”他冷冷的打断她命令道。
夏芹萱不由自主的听令行事,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然后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他。
“你还不走,是要我开除你,还是……”程昊昀瞟了一眼米雪儿,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性感的笑容,他注意到她身后扎成辫子的长发了,通常长发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只有一个目的,这个不用说大家也都能心知肚明,“还是你想留下来取而代之?”他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巡了一回。
夏芹萱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程昊昀真的在对她笑?老天!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然而她却只是羞赧得涨红脸颊,低下头去。
程昊昀有些讶异的看着她比苹果还红的双颊,这么会脸红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碰过,就不知道她除了脸会红之外,身体其它地方是否也会发红,他突然有股冲动想立刻得到答案,他噙着笑意向她前进。
“昊昀。”米雪儿嗲声嗲气的叫道,提醒他她的存在,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去。
“我会补偿你的。”他送了一个飞吻给她,意思要她听话,现在的他“性”趣全系在眼前这个脸红如关公的女人身上。
“你说你叫夏芹萱是不是?”他停在她身前,温柔的抬起她下巴问,对于将与之交往的女人他一向是温柔以对的。
夏芹萱浑沌的看着他点头,三魂七块早被他深邃的双眼所迷惑。
“我想要你,可以吗?”他性感的低声询问她。
夏芹萱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梦寐以求五年又九个月的白马王子终于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了。
老天!她是在作梦吗?十分钟前她还怕得焦头烂额忘了今夕是何夕,五分钟前却兴奋难耐的以为自己会高兴得飞上天,但是三分钟前却尝到了失望的苦楚,可是现在……她不是在作梦吧?程昊昀真的就站在她身前,对她微笑,跟她说话?
“昊昀。”米雪儿走上前攀上他,“我只想要你。”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低语、挑逗,她怎么舍弃得了与他共度的热情。
程昊昀将夏芹萱的柔美拉到唇边轻轻一吻,“如果芹萱肯的话,我是不介意三个人一起做,你肯吗?”他望向夏芹萱,然后出其不意的倾身轻吻她。
老天,他在干什么?!夏芹萱骇然的推开他,三魂七魄一下子全被吓了回来,他怎么可以随便吻一个见面不到五分钟的女人,而且在别的女人面前?她双目圆瞠的瞪他。
“你这反应是拒绝我们三个人一起做喽?”程昊昀扬眉看她,然后转头绅士的对米雪儿耸肩笑道:“抱歉,你也看到她的拒绝了。”
三个人一起做?他在说什么?三个人一起做什么?
米雪儿眉头一拢,不甘心放手的对她说:“小姐,做人要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你破坏我们的事我并没有怪你,你横刀夺爱我也没有怪你,但是昊昀今天本是属于我的,我退而求其次的与你一同与他做的事,你却拿乔的拒绝我,你这种以怨报德的态度对吗?”
听到做的事这几个字,夏芹萱的双眼骤然暴睁,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两人,三个人一起做……他所指的三个人一起做的事是做……!她不自觉的吞咽着遽增的震惊,老天,他们是在整她吗?还是与她开玩笑?他们竟然说出这种……这种寡廉鲜耻的可怕话来,他们……
“米雪儿,你别欺负她,你看她都被你吓坏了。”程昊昀轻斥道,眼中已对米雪儿闪现出不悦的警告,“来,你若不要三个人一起做就不要,就我们两个。”他柔情的对夏芹萱笑道,伸手牵起她准备往沙发方向走去。
“不要!”夏芹萱突然一把推开他,在两人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时,迅雷不及掩耳的夺门而出。
老天,这就是公子程昊昀的真实面目?这就是她暗恋、单恋了五年又九个月的男人?她是不是在无意间把他理想化了,所以在面对真正面目的他时被吓到?
他的风釆迷人,魅力无穷是事实,他公子、滥情滥性的作风她也知道,然而知道与真正面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刚刚她真的被吓坏了!
期待盼望的再相见,梦寐以求的青睐,她刚刚几乎全都拥有了,她却发神经的推却它,老天,她觉得自己很傻。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她逆来顺受,乖乖的,或者该说呆呆的与他上床的话,那么她铁定会恨死自己的,因为她无法用一夜来平衡她这五年又九个月的付出,也无法用一夜来抹去她积累了五年又九个月的爱意,更不想用一夜来抹杀她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她不想当一件被他嫌弃的衣服。
就这样让她继续爱着他吧,能听到他的消息、能看到他的人,然后知道他过得很好,那么对她来说就已足够,或者在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他未娶又需要个老来伴时,她会自我推荐的告诉他,她已经爱他好久好久了。
至于其它的,她想她现在吃不起他的快餐爱情套餐,也吃不下,更不敢吃,所以就这样吧!夏芹萱靠在墙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多年来沉浸在梦幻中的心情有种拨云见日的开朗。就这样吧!她带着笑颜抬头挺胸的走向企画部。
“芹萱,总经理要你到他那里报到,立刻。”
才踏进企画部大门迎面就传来这句话,夏芹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开朗的心情剎那间陷入愁云惨雾之中。老天,他找她做什么?不会是为了刚刚拒绝他的事吧?
“芹萱,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被总经理盯上了吧?”杨晓加察言观色的看着她。
“别瞎猜了,总经理找我大概是因为我刚刚送去的资料有些遗漏的关系,我去看看。”
他找她会是什么事?真的是为了刚刚的事吗?若是的话,她要怎么办?再次拒绝他,或干脆顺从他?不,她刚刚才想通,绝不成为他一夜的情人群之一,因为她玩不起他的爱情游戏,所以再不行,她也一定要想办法拒绝。
带着紧蹙眉头的表情走到总经理室门前。夏芹萱这回敲门敲得特别大声,就像是里面待的人有重听似的。她一点也不想重蹈覆辙,让十分钟前的往事重演。
“进来。”
听到门内传出的感性声音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毅然推门而入。
“把门关上。”他看着她命令道。
她踌躇的犹豫着。
“我虽然名为公子,却从来不会强迫女人,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一点的话,那你大可放心。”程昊昀忍不住皱眉的说。
夏芹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将门关上,她走至他办公桌前,不卑不亢的问:“总经理找我有什么吩咐?”
“你是T大毕业的?”程昊昀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说:“你知道我也是T大毕业,是你学长吗?”
她当然知道,她就是为了他才拚死拚活的跑去考T大的。夏芹萱在心里说着,表面上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他真帅,五年多前和五年多后几乎没什么改变,唯一有变化的只有脸上显露出的睿智与成熟更稠密了。
“你一九九三年入学?”他看着手上她的人事资料念道,“难怪我会对你的脸孔感到如此陌生,原来你是在我毕业那一年才进T大的学生。”
虽然从不敢觊觎他会记,五年多之前的事,但在事实一经证明之后,她还是感觉到有些悲哀。
“企管系第三名毕业?”他抬头看她,“所以才会聪明的拒绝我这个公子?”他终于讲到重点了。
夏芹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屏息以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会想要开除她吗?她希望不会。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