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柏青哥店之后的事,管初彗多少对罗致旋有了忌惮,现在的她不太敢正面与他起冲突,对于他的挑衅与反叛行为也都会适可而止,尤其在他明显地生气之后,更是闷声不吭的乖乖跟他走。
她承认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孬种,也有点欺善怕恶,可是在向小绿学会一切打架数前,她也只好暂时的忍气吞声,以防再受皮肉之苦,柏青哥店那件事真的让她心有余悸极了。
对于她临时用功的讨教与学习各种打架之能事,小绿没有多问只是尽其所能的帮助她,可是拥有迟钝运动细胞的她要跟人家学比快、比狠的打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一想到学生会长那张欠扁的脸,再苦她也得咬牙撑下来,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打掉他那张表里不一的笑脸。
于是乎你追我跑的戏码不断的在学校上演。不甘于就此听从他命令的管初彗依然我行我素的跷课,而如影随行的罗致旋总是在最适当的时间突然冒出来,一把揪起她就往她教室里送,气得她三番两次朝他破口大骂三字经,不过她自食恶果的时候往往很快就到。
课后辅导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另一个恶梦。
从小尝尽做个听话乖小孩的苦,从管初彗学坏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曾经发誓她要叛逆,绝不再有那种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行为。所以人家乖乖地上课,她就要跷课;学校规定裙子不准短过膝上三分,她就偏偏要给它短上十公分、二十公分;而罗致旋要她在放学后在教室里等他来做课辅,她说什么也要给他跑得远远的,让他永远找不到她,可令人发指的是他偏偏就是有办法找到她。
她从来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神通广大,竟然不管她躲在哪里都能成功的找到她。如果找到她的时间早的话,也不管她是否有心要学习,他总是明白且仔细的替她课辅,慢慢地将她落后的课业烙印在她脑中;而如果找到她的时间晚了的话,
他则是将她送回家,亲眼见她上楼开了灯之后才离去。
老实说,她真觉得他一定神经有问题,要不然对她这个不良少女坏学生,他干么这样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知何时开始害怕放学,因为现在的放学对她来说就是逃亡的开始,有追兵紧追在后和提心吊胆害怕下一刻要是落入他手中的滋味不好受呀。可是不自由,毋宁死。她说什么也不可能乖乖地待在教室里等着他,任他宰割。
阳光斜洒庭园,时间又接近放学时刻。
管初彗在眼观四方、耳听八方间奋力的爬上学校围墙的一角,坐在上头,她犹豫的瞪着墙外离自己约有两公尺高的马路,挣扎地咽了咽口水。该死的罗致旋,要不是他查封了她所有爬墙的好地点,她也用不着换个地方爬墙,瞧!这么高的落差,如果她因此而摔断了腿,她不怨恨他一辈子那才有鬼,真是可恶!
“需要帮忙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墙上的管初彗险些没掉下来。在双手抓紧下的墙角,稳住自己的身体后,她霍然回头瞪向那个耳熟能详的声音主人罗致旋。
“你不要这么陰魂不散行吗?”
“下来,或是要我亲自上前去抱你?”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
“够了!”管初彗在突然之间生气地朝他大叫,“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子整我?”她咬牙切齿的问。
“整你?我以为我是在帮助你。”
“帮助?说得比唱得好听!”她嫌恶的哼声道,“如果你嫌自己的精力太过旺盛,不找个人帮他就会觉得全身不对劲的话,去找别人,我一点也不希罕。”
“关于这一点恐怕没办法,因为全校都知道我的目标是你,这样突然改变帮助的目标不表示我是个虎头蛇尾的人吗?关于这个办法不可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消耗我太过旺盛的精力。”他抚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却闪着深深地揶揄。
“去你的!”管初彗怒不可遏的朝他咒骂。
“又一个小时。”他挑眉说,“现在累积的小时数是二十四个小时,正好一天。”
“妈的,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也管不着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她用力的诅咒一声后便向墙外往下跳。
掉落地板的那一刹那间的冲击力让她的脑筋足足空白有三秒钟之久,不过在她抬头看向头顶上高耸的墙壁,领悟到自己真的跳下来了,而且腿也没有没掉断后,她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了起来。哼,原来两公尺的高墙也不过尔尔而已,难不倒她啦!
站起身得意的再望一眼被她征服的高墙,这一望她差点没被突出于墙面上的那一张笑脸吓破胆。该死的,他竟然还不肯死心,学她爬墙起来追她了,天啊!
没有时间诅咒了,管初彗迅速地拔腿就跑,然而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落地声却让她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声。可恶,她为什么会这么倒楣,学校的坏学生多得是,为什么他就要追着她跑?真是该死的!
边跑边回头看他到底距自己多远,她没有注意到正朝她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小心!”罗致旋大吼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离危险地带。
他们俩的呼吸一样急促,拥在一起的心跳一样猛烈,而且就是因为这样,逃过一劫之后的管初彗明显的发现到自己几乎是完全的贴在他身上,她尖叫一声,直觉反应的就是朝他甩了一巴掌。
对这个天外飞来的巴掌,罗致旋完全措手不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恩将仇报吧。”反射性的捂着火辣辣的痛颊,他自我揶揄的皱着眉头看她。
“我……对不起。”管初彗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开始发红、发肿的脸颊,小声的向他道歉。他刚刚才救她免于成为车下亡魂,结果她没谢谢他却反倒狠狠地赏了人家一巴掌,她的确是不知感恩的笨蛋。
“算了,就当我上次弄伤你的回报好了。”
“什么?”
“总之你不必自责就对了。”他挥挥手说,不太高兴又想起那件事。
上回在柏青哥店前,他因气急败坏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弄得她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第二天在学校看到了那个事实时,他几乎差点没赤手空拳把墙壁打烂。当然,想赤手空拳的将墙壁打烂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他的手烂了倒是真的,而他也达到了他所要的目的——惩罚自己。
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就伤害到她,更不敢相信她是这么柔弱,只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呵护。不过不管怎么样,有过一次前车之鉴后,让他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气,如果他真学不会控制自己而再度使她受伤的话,他会离开她。而为了拥有她,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看来只用放学时间来偿还你欠我的课辅,时间上似乎永远都不够。我看连假日都让我用吧,一天八个小时,你用上三个假日都还偿不完你欠我的二十五个小时。刚刚又加了一个小时。”他叹息的说。
“见鬼的,谁理你!”管初彗的下巴一瞬间又再度抬起,她咒声说。
“我刚刚救了你一命。”
瞪着他,她不由自主的咬咬下唇,“那是另外一回事。”
罗致旋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你不能挟恩图报。”管初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抗议的说。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变。
“你太可恶了!”
罗致旋只是挑了挑眉头却没有应声,他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答应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不再跷课、不再翻墙,还有不再怞烟?”
“狗屎!我没答应你这些事。”
“我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些事你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再去做它们。”他无辜的盯着她说。
“你少来!”她生气的叫道,“这是两码子事,我已经答应你,用假日来偿还欠你的课辅时间,你不应该食髓知味的要求更多,那不公平。”
“你都说我是在挟想图报了,我哪里管得到它公不公平。”
他盯着她露齿而笑,感觉起来就像个无赖——不,他根本就是个无赖!
管初彗再次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学生会长有着双重性格,在人前是品学兼优、万人崇仰的学生会长;在人后根本就是蛮子、无赖、以强凌弱的大混蛋,他们俩上辈子一定有很深的世仇未报。
“既然你都那么卑鄙了,我也用不着管什么救命之恩了,再见——不,是不见,永远不见。”她转身走。
“嘿,等一下。”罗致旋在眨眼间便拦住她的去路。
管初彗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忘了之前所有我开玩笑说的话,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她非常不给面子的说。
“别这样,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绝对做个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他在她面前扮起了小丑。
“你到底想怎样?”她瞪眼问。
“你来帮我忙吧。”
“什么?”
“到学生会来帮我的忙。”他说,“就这个学期,剩下大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作你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至于关于我们俩追、赶、跑、跳、碰的角色就让它继续下去吧。你想跷课就跷课,我会把你揪回教室的;你想跟我玩猫捉老鼠也行,反正我也已经习惯放学后在大街小巷里找你。
“至于你怞烟这件事,我不能强迫你不要怞,但是我总可以请求你少怞一点吧?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不过你应该知道怞烟对人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可以戒掉不怞的话,还是不怞得好。”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管初彗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看着他,她怀疑自己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请求你少怞一点……怞烟对人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可以戒掉不怞的话,还是不怞得好。他不会是在关心她,所以才会不断的制止她怞烟吧?他……
“好了,你觉得怎么样,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吗?”他问。
“我……”她犹豫的看他一眼,挣扎着该不该答应他,可是对于他的救命之恩……她又看了他一眼。
“需要这么挣扎吗?最近因为整天追着你跑,所以学生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没时间做,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请公假的堂数比你跷课的堂数还多,没办法,真的没时间坐在教室里上课。”他微微叹息的淡笑说。
“我真的帮得上忙吗?”看着他,管初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低下头咕哝的问。
“什么意思?”罗致旋不太明白。
“也许……也许我到学生会去根本帮不上你任何忙,更甚者只有愈帮愈忙的份,你……确定真要我去帮忙吗?”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激动的盯着她问。
“如果真的愈帮愈忙我可不管。”她哼声道。
“我信得过你,你绝对不会愈帮愈忙的,我有信心。”他喜形于色的对她说。
管初彗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凝视着自己的晶亮双眼,“好了,既然决定了就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她迅速的转身要走,但他的“等一下”又冒了出来。“你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瞪着他问。
“校门在那个方向。”罗致旋指着校门的方向对她说。
“什么?”管初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朝她微微一笑,“你这一堂是数学课吧?还有,放学后记得要在教室里等我,你还欠我二十五个小时的课辅,你没忘记吧?”
在她恍然大悟并惊觉拔腿就跑之际,他霍然扣住她的手臂,以不伤害到她的力道带着她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而被他拖着走的管初彗除了破口大骂之外,根本无计可施。
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大的事?她千辛万苦的爬墙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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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彗!”
在经过中庭的长廊时,管初彗被同伴叫住,叫住她的三人在左右观望没有其他人之后,立刻将她带往庭园的深处——她们几个跷课时常聚集的地方。
“你们干什么?”被她们拉去的管初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初彗,到底是怎么回事?”珊妮问。
“什么怎么回事?”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最近你为什么老往学生会跑,你到底在干什么?”
“哪有干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为了还学生会长的救命之恩,我答应他帮他做事吗?”她皱眉说。
“那也用不着这么热心呀!”彭妈说,“你每节下课都往那里跑,这还不包括你跷课、午休的时候,甚至于放学后,什么事这么多,让你像是要花一辈子时间也做不完似的?”
“谁知道,反正我就一直有事做嘛!”
“你老实说,你真的是逼不得已才答应到学生会帮忙的?”邵姊怀疑的说。
“我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逼不得已,反而倒像是乐在其中。”
“随便你们说,反正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管初彗有些烦躁的说,“对不起,学生会里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做,我先走了。”说完,她迅速的起身离去。
“我看初彗已经被洗脑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邵姊说。
“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学生会长手上,所以不得不听他差遣。”彭妈猜测的说。
“要我猜的话,我倒觉得初彗大概爱上学生会长了。”珊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咦?”彭妈和邵姊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她们转头望向她。
“别紧张,这只是我胡乱猜想的啦。”珊妮朝她们露齿笑道,“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学生会长这么热心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单纯想让初彗改邪归正吗?为什么?”
为什么?
好大一个疑问,但除了天知地知、罗致旋和他另外六个死党知道之外,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或许应该用相信两个字比较适合。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罗致庭这么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千头万绪的只因为他恋爱了,爱上了管初彗。
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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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完学生会所举办篮球比赛的宣传海报的最后一笔,管初彗大功告成的轻呼了一口气。她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一个位子上,专心致志的去完成一件事,她都忘了这种成就感有多令人把持不住了。
看着由她独自一人完成的宣传海报,她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向来她都很喜欢美术方面的东西,尤其像是POP这类的设计与绘画,在国中时曾代表学校参加过无数绘画比赛,而且得到无数次冠军。这种殊荣让她在学校受尽喜爱,在家却受尽嘲讽。因为她的才能对她的家人来说只是令他们羞于启齿的涂鸦,一种只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而谋不到一口饭的可笑才能、无用才能和垃圾才能,他们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当初在决定当个坏学生时,她狠心的将房内所有的画笔、画具尽数丢掉,这几个月来她以为自己已彻底将握画笔的感觉忘掉,没想到因缘际会下再次握起画笔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种感觉。以为忘掉了其实不然,她只是将最重要、最珍惜的埋进心底最深处,无意识的在保护它而已,她真的、真的好喜欢绘画。
“哇塞,你画这么漂亮想去参展呀?”不知何时间走到她身边的罗致旋惊叹的叫道。
“这样画应该可以吧?”收起过多的情感,管初彗在看了他一眼后语气平淡的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他点头如捣蒜的说,一双眼睛从头到尾就是盯着桌面上的海报不放,看得她都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在看什么了。
难道他是准备要鸡蛋里挑骨头,找她麻烦不成,她不悦的心想着。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终于,她忍不住的开口问。
“我在看……”罗致旋模着下巴,才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看他的座位,再回过头看看海报,然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伸手将海报拿起来,笔直的走向他的座位上。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管初彗看了半天,茫然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而皱眉问。
“我在想我的桌面放不放得下这张海报?”他思考的说,然后又突然朝她大叫,“你过来帮帮忙。”
“你到底想干什么?”接过他交给她的海报,她皱着眉头看他开始清理堆积在他桌面上的东西。
“这张海报太漂亮了,贴出去风吹日晒实在太浪费了,我决定将它压在我桌下欣赏,所以要麻烦你再重新画过一张了。”
管初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忙不迭的他,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海报也由她手中滑落。
“喂喂喂,我的宝贝呀。”罗致旋手忙脚乱的接住它,“你在笑什么?”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这么夸张?”她笑不可遏的说。
“我夸张?你笑得才夸张哩,我又没有笑。”他皱眉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她好半晌之后才止住笑,而笑声一止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将海报从他手上拿过来,“我把海报拿去贴。”
“不行,那是我的!”他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夺回海报。
“不准动!否则我撕了它。”管初彗一个旋身避开了他,一边大吼道,吓得他顿时正襟危坐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是宣传海报理当要贴在外面用来宣传,你把它压在桌面上做什么?”
“漂亮就漂亮,我管它是宣传海报或是什么?拜托,把它送给我啦。”他乞求的说。
“不行。”管初彗摇头。
“为什么不行?不管!我是会长,我所说的话你敢不听?快把它给我!”软的不行来硬的,为了得到那张海报,他是豁出去了。
看着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的他,管初彗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好了,我再画一张适合放在你桌面上的画给你啦。”
“什么意思?”他瞪着她问。
“意思就是这张海报让我拿出去外面贴,我再画一张适合放在你桌上,而且保证比这张海报美上十倍的画送给你,这样可以吗?”
“你说的是真的?”他怀疑。
“真的。”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现在,我可以把这张海报拿去贴了吗?
罗致旋再次看向她手中的海报,好半晌之后,才满脸不舍与不甘愿的点头,
“你不能食言而肥喔。”
“是,我知道。”她笑不可遏的回答他,然后带着海报走出学生会办公室。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她与他错身后,罗致旋脸上随之浮起的笑容有多么的满足。
爱她,他怎会不知道她拥有惊人的绘画才能呢,让她到学生会帮忙,说明白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重拾画笔,像她这么好的才能不该被闲置、不该被埋没的,更何况她又是如此喜爱它。不过老实说在亲眼看到她所绘的成果时,他是真的心动得想将它占为己有,她真是轻而易举的又让他深爱了她几分。
想着刚刚她发自内心的笑声与笑容,他发誓今后一定要让她笑口常开,毕竟欢笑中的她是那么动人而美丽,她真的是一个适合欢笑的女孩,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笑了。
罗致旋满心欢喜的想着她的一切,一边将刚刚被他弄乱的桌面重新整理一下,还顺便将较紧急的工作怞出来处理。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之间滑过,直到下课钟声响起,敲碎令人沉醉的美人微笑图时,他这才惊醒离去贴海报的管初彗根本没回来,而这个钟响打的却是最后一堂的下课钟。
该死的,又给她逃走了。
看来今晚他又得挨家挨户的去找她了,只是……
天啊,世界上还有人追女朋友追得比他辛苦的吗?这是不是就叫自找苦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