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桌面上紊乱的资料,午休铃声像催命铃般不断的向她宣告自己的死期到了,胡蝶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多出两只手。
怎么办?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而她连两点要交的资料都没看到影子,更何况是下班前要交报告!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Rita,吃饭喽。”张秘书前来邀她一同吃饭。
“我不想吃。”胡蝶瞪着一桌子的紊乱,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
“吃饭皇帝大,再忙也要吃。”张秘书瞄了她紊乱的桌面一眼。
“我真的不想吃。”她只想赶快把事情做完。
“走啦,吃饱回来后我再帮你。”张秘书伸手拉她。
“张姐,我真的不想吃,况且你看,我连早餐都还没吃完呢。”胡蝶摇头推托她的好意,她现在真的一点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即使硬拉她去,恐怕也只是浪费钱和浪费她的时间而已。
“那我替你带些东西回来?”看出她的坚持,张秘书不再强迫她。
“谢啦,张姐。”
目送张秘书离开,胡蝶在拉回视线时,不小心与不知何时站在协理室门前的赫连酷四目交望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在他脸上看见了笑容,但是才一眨眼,他便又变国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他连问候她一声怎么不去吃饭都没有,便迳自关门离去,胡蝶忍不住朝他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大鬼脸。
魔鬼上司,竟然要求她将三天的工作量在一天之内做完,真的是有够狠的!
不过算了,俗话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总务处全公司的高级小妹升级到专为一人服务,而且那人还是公司内众未婚女子心仪的白马王子,她是该付出些代价才对。
唉,不想了,还是赶快工作比较实际些,否则等到她从高级秘书掉回高级小妹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所以还是工作吧。
早上在收集资料的部分花了太多的时间,不过幸好需要的资料都齐全了,做起事来就不会绊手绊脚了。
胡蝶花了二十分钟将桌面上紊乱的报表分别归类,然后开始动手汇集两点前必须要赶出来的资料。
张秘书来了又去,为她带了份排骨便当,但她却没空吃。
上班铃声响起,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转眼就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两点要交的资料已有了雏形。
赫连酷在铃声响后约莫五分钟走回办公室,在人门前望了一眼张秘书置放在她桌上未动过的便当,他皱了皱眉头,不发一语的进入办公室。
胡蝶肩一耸,继续十指连弹的猛敲键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点三十分,一点四十五分,一点五十分,一点五十五分——
“喝!”终于完成!
没有时间为连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脑而喘口气,胡蝶赶着将资料印出,起身赶到影印室去影印那份她千辛万苦才赶出来的资料。
回到座位时,她的魔鬼上司刚好踏出办公室,她恭敬的交上他要的资料,同时好奇的瞄了一眼他脸上呆愕的表情,他是怎么了?
没有时间探讨他表情的问题,胡蝶再度投入工作中,为下班前的那份报告而努力。
不过比起上一份资料,令胡蝶觉得幸运的是,所需要的一切资料她在昨天下午就都已准备好,所以现在她只要努力的将资料打入电脑,再利用程式制做出各式想要的图表,并总汇各部门提报的竟见放人图中说明即可。
它不需要花太多的脑力,却绝对需要时间与专心,所以她祈祷接下来的三个半小时没人来打扰她。
从怞屉里拿出事先整理过的资料,她在抬起头时,却愕然发现该走去会议室的赫连酷正站在她面前。
“资料有问题吗?”她开口问道。这是她想到的问题,毕竟那份资料是她赶出来的,没有多少时间去核对正确与否。
赫连酷瞄了一眼她桌上始终未动过的便当一眼,想问她午餐到底吃了没,却蓦然打住的告诉自己,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想办法将她调走就行了。
所以他冷声道:“另外一份报告我在下班前要,别忘了。”
“放心,它已经刻骨铭心了。”胡蝶自嘲的说。
“什么?”赫连酷一呆。
“没有,我是说好,没问题。”
赫连酷看了她一眼,又瞄了桌上的便当一眼,忽然抿紧嘴巴转身就走。
莫名其妙!
胡蝶再度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转个视线又再度投人工作的洪流中。
忙忙忙,三个半小时转眼就要结束,她手边的工作进入最后阶段,当下班铃声响起时,她正好大喘口气的按下Print键,同时间协理办公室大门也“呼”的一声被打开来。
“胡小姐——”
“它正在印,只要两分钟就行了。”胡蝶迅速地抢声道。
被她一抢声,赫连酷在办公室里准备了半晌要责备她的话,顿时全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说呀,他该死的为什么不说?说好是在下班前交的,现在下班铃声都已经响了,而她却还要花两分钟去印,这分明已违背了他的要求,他想怎么责备她都行,为什么他要傻愣愣的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目光注视到她桌上从中午到现在依然完好无缺的便当,这就是原因是吗?因为自责害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觉得多宽限她两分钟也不为过?
他妈的,他到底还想不想把她调走?如果想的话就开口呀!
“你——”
“协理,这是你要的报告。抱歉!让你多等了我两分钟。”
瞪着她用双手递上来的整叠报告,赫连酷浑身僵硬的闭上嘴巴,同时封住已到嘴边的刻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倘若还有人能将他原先想说的话说出来的话,他想,那个人死后大概会被割舌吧。
算了,不是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今天或许让她赢了一回,但.只要他还是她上司的一天,还怕会没机会找名目将她陷害再调走吗?
“谢谢。”接过她手上的报告,他谢过一声后,转身回办公室。
胡蝶整个人像虚月兑了般瘫在座位上,半晌都没力气动一下。
胡蝶首先感觉到的是胃部的不适,这让她想到从早餐吃了半个馒头至今,她滴水未进。
目光触及桌上的便当,明知已冷却,不过聊胜于无,先拿来垫垫胃应该还可以,因为为了另一份明天要交的资料,她短时间内大概还没有办法离开公司。
想罢,她用脚力移动座椅准备吃便当,却冷不防的被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夺走了呼吸。
可恶,她该不会在早上奔走各部门索取资料时,又伤了脚吧?早上来上班时,她还曾为了脚踝不痛而欢呼过,怎么现在又像刚扭到时那么痛?
也许她该回医院去复诊不过那得先等她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再说。
决定暂时漠视脚踝上的疼痛,她打开中午的冷便当边吃,边整理出一些她可以带回家做的工作。有些资料因为存在电脑中,为了躁作电脑,她先将便当往旁边一放,结果却又忘了它的存在,直到赫连酷从办公室走出来。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他瞪着她问道,以为她在交给他报告后,她早已下班玩乐去,怎知道门一推开就见到她依然埋首于工作中,旁边还放了一个吃不到两口的便当,而他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那个便当就是她从中午一直放到现在的那一个。
“啊,协理要下班了吗?”胡蝶惊吓的抬头道,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吓人。
“我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工作呀。”胡蝶眨了眨眼道。
“现在几点了你在工作?”
“七点半。”胡蝶认真的看了一下手表。
“你知道七点半了为什么还待在这里?”赫连酷强忍着怒气道。
“因为我的事还没做完呀。”胡蝶理所当然的回答。
真是个白痴女人!
“没做完明天再做,大家都下班了你不知道吗?”他冷声道。
“协理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胡蝶双眼一亮,欢喜的问道。
听到她的话,赫连酷顿时全身僵硬的瞪着她。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吗?不,他根本从没想过,但是……
他看向桌面上被吃了两口的冷便当,顿时一种令他气恼的情绪浮上心头,他该死的管她有没有吃饭,会不会饿死,为什么一整个下午脑中浮现的都是她桌上那个没动过的便当,现在看到她还在办公室,又下意识的寻找那个便当?
“随便你想待到多晚,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他生气的霍然丢下这句话,不管她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胡蝶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直到不见身影,这才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心想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都七点半了,她要带回家做的工作也弄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家的时候,更何况她还要到医院去一趟。
想到医院,她倏然发现自己真笨,竟然不会要酷哥协理留下来等她一下,顺便搭个便车去医院。这下子可好了,她不只要一个人搭车去医院,还得一路跳下楼再跳到路边拦计程车,到了医院门口还得一路跳进去。
天啊,她唤名蝴蝶为什么没有一双翅膀,这样至少还可以用飞的?
意想天开无济于事,她还是认份的赶快收拾东西,准备用跳的去医院吧。
赫连酷不知道自己究竟发了什么神经,为什么出了公司却不走,非得坐在车内像个呆子一样等待那个白痴女人下班?
因为她是为了你故意的刁难才留得这么晚。心中有一个声音说。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叫她加班、叫她不要吃饭的。”他自言自语的反驳道。
但是她的确是因为你的故意刁难,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而且还在下班后留下来工作。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说。
“没错,但是她大可以不必理我呀,因为我的要求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而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将她逼走而已,谁叫她这么认真?”
OK,既然你认为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话,那就走呀。又有个声音响起。
“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我根本用不着……”
话说到一半,一个跳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公司大楼前,赫连酷瞠目结舌的瞪着她一跳一跳的往他这边跳来。
她没有注意到坐在车内的他,直接由他车前方跳了过去,然后靠在他车头处拦计程车。
马路上的车子来来去去,车灯一次又一次的打在她身上。赫连酷发现她手上抱了一个印有公司名称的牛皮纸袋,里头塞得满满的,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是她要带回家的工作。
他到底给了她多少工作,让她连加班都做不完,还得带回家做?还有,她的脚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以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见她终于拦到一辆计程车,他的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的,主动驱车尾随。
她搭乘的计程车停在一间医院门前,赫连酷看她下车后,一跳一跳的跳进医院大门。
她的脚伤到底有多严重?竟让她不顾形象的在大众面前跳来跳去?他生气眯眼忖度,然后将车停进停车场后,也跟进了医院。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就是无法阻止自己这么做。
在待诊区看不见她的身影,门诊室却突然传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呻声,是她!不过她有必要叫得这么凄惨吗?
赫连酷皱紧眉头瞪着不断传出低呻声的门板,分不清心中五味杂陈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自责?生气?愧疚?担心?他真的分不清楚。
门内的低呻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开门声传来,赫连酷迅速的退到一旁的角落,看着面无血色的她依然抱着那个由公司里带出来的牛皮纸袋,一跳一跳的离开门诊区,朝领药区跳去。
赫连酷略微迟疑了一下,突然转身走进准备传唤下一名病患的门诊室内。
“有事吗?”突然看见他走进来,医生愣了一下问道。
“我想知道刚刚那女生的脚是怎么一回事。”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是……”
“朋友。”
“二度扭伤,再加上延误治疗导致神经发炎。”医生沉默了一下,才将她的病况告诉他。
“延误?”
“据她回答,她从早上就已经再度扭到脚了。”
“该死!”听到医生的回答,赫连酷低咒了一声。他明知道各部门的小姐会为难她,她却还能准时交出他要的东西就一定有问题,没想到……
该死的,他早该注意到的!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叫另外一个病人了。”
“她的脚伤很严重吗?需要花多少的时间才会好?”他继续问。
“如果她能好好休息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她继续乱来的话,一辈子不会好也有可能。”医生认真的回答。
抿紧嘴唇深吸一口气,赫连酷向医生说了句谢谢后,转身离去。
那个白痴女人存心就是要找他碴就对了!烦得他抓狂还不够,好不容易想到法子要把她调走,她却又拿扭伤脚踝来让他自责,让他……
该死,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不关他的事,他根本用不着心虚或打消设计她将她调走的计划。
赫连酷要自己忘了今晚的一切,就当下班后便直接回家休息,什么也没看到。
他催眠般的告诉自己,然后转身朝医院出口走去。
“协理?”
突如其来的叫唤让他犹如突遭电击般的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加快脚步离开,然而从后方传来跌倒般呼痛的声响,却让他在一瞬间僵硬如石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缓缓地转头,只见跌倒在地的胡蝶正在好心人士的扶助下站起身,并因接触到他回头望的视线而朝他咧嘴笑着。
这个白痴女人,都跌倒了竟然还笑得出来!赫连酷生气的瞪着她单脚跳到他身边,然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他乡遇故知的白痴笑容。
“嗨,协理,好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酷不发一语的瞪着她。
“来探望朋友吗?”早已习惯他陰暗不定的个性,胡蝶毫不在意他的沉默,接着又问道。
“跟你无关。”想起他刚刚对医生自称是她的朋友,赫连酷顿时生气的答道。
胡蝶贬了眨眼又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要离开了?”
“没错,难不成你想要搭便车?”赫连酷瞪着她,恶劣的嘲弄。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胡蝶睁大眼猛点头。
这个厚脸皮的女人!
赫连酷有一瞬间气得想转身就走,不过他没这样做,只是冷冷的拒绝她说:“抱歉,我不顺路。”
“协理知道我住哪儿?”没有一丝被拒的恼怒神情,胡蝶惊喜的瞠眼问道。
赫连酷一呆,发现自己竟然闹了一个大笑话,不知道她住哪里,却说不顺路。
胡蝶仅看了他的表情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她失望的垂下眼睑,随即在下一秒钟又重振旗鼓的振奋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她住哪里,但是她却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两人还绝对顺路,换句话说她还是可以搭便车的。
“协理既然不知道我住哪里,又怎么会知道不顺路呢?”她微笑道。
赫连酷瞬间生气的抿紧嘴巴,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送她回家。
“走吧。”他冷冷的说,却在下一秒钟感受到一只纤纤玉手勾住他的手臂。
“借扶一下。”她抬头朝他微笑道,几乎将整个身侧依偎着他。
赫连酷瞪着她。
“我的脚受伤了。”她指着自己很明显的脚伤解释道。
去他的,那也用不着靠那么近,只要扶着他的肩膀就行了。赫连酷在心中说,却没有开口道,因为他该死的偏偏知道她的脚伤有多严重。
“慢点,我跟不上你的速度。”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开口说。
可恶,这种龟速她竟然还嫌太快?
“走快些,我们挡到后面的人了。”又走了几步后,她又说。
该死!
“等一下我……”
“他妈的,你到底是想怎样?”赫连酷终于受不了的转身吼道,他真的是受够她了!
胡蝶被他月兑口而出的三字经吓了一跳,她膛目结舌的瞪了他半晌后,突然很认真的开口问:“你常骂三字经吗?”
去他的,在遇见她之前他根本很少生气,更别提骂三字经了,这个白痴女人到底知不知自己有逼疯圣人的能力?
为避免自己真的被逼疯,赫连酷决定还是尽快离她愈远愈好,所以深吸一口气,他霍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并不是第一次突然被他抱起,胡蝶在短暂的惊吓后,很快的在他怀抱中找到一处舒适的位置。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对他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她这么努力的争取他到底值不值得?
“住址。”上车后,他开口道。
“赫连酷,你真的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胡蝶突然问道,因为他的三字经说得几乎要跟爸爸一样好,这让她不得不起疑。
“住址。”赫连酷瞪了她一眼重复道。
“你是美国哪一所学校毕业的?资讯就是你的本科吗?”她不理会他,继续问道。
赫连酷不再开口,仅以令人退避三舍的冷酷表情瞪着她。
“你的名字很特别,是你爸妈特别为你取的吗?”还是像她一样,随便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来滥芋充数?
赫连酷脸上的表情愈显冷酷,但胡蝶却将它当成失去耐性,反正他对她总是缺少耐性。
“赫连这个姓很少人姓,就像国民党连主席的姓一样,不过连家却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你家该不会也是吧?”
虽然大家都认为她想钓金龟婿,但是政商名流类的有钱人家,却是在她拒绝往来户的第一号名单上。因为她从来都不喜欢“高攀”这两个字,更讨厌看到有钱人在瞧不起乡下人时的那副嘴脸。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因她而被人瞧不起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钱?”赫连酷突然开口道。
胡蝶一怔,没想到他会比她还要直接。好吧,既然他都开门见山了,她也没什么好觉得唐突了。
“对。”她老实的点头道。
“你希望我有钱还是没钱?”赫连酷的嘴角勾勒着一抹毫无笑意的冷笑,嘲弄反问她。
胡蝶皱眉,她当然是希望他家不要太有钱,这样的话他们俩才能门当互对。不过,也不要太穷就是了。
“没错,我是很有钱,而且还出乎你想像的有钱。”
胡蝶傻愣愣的看着他。
“不过可惜,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用不着再妄想了。”他残酷的说完后,从皮夹内怞出五千块丢到她身上,“下车,这五千块够你搭计程车从台北坐到高雄。”
胡蝶依然傻愣愣的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赫连酷很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见她始终动也不动,终于怒不可遏的下车绕到车子另一边,并在拉开车门后,一把将她由座位上拉下来,不管她的脚是否会因他的粗鲁而再度受伤,甩上车门再绕到驾驶座那方上车后,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胡蝶呆若木鸡的坐在地板上,脑袋一片空白。
她完全搞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话说得好端端的,他却突然发火的将她给丢下车来?
使劲的回想她被丢下车前,他说了什么?好像是他说他很有钱,然后对她没兴趣.叫她不要妄想之类的……
等一下,妄想?!
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他以为她在肖想他的钱财!
胡蝶简直欲哭无泪,她的确是在肖想他,但跟他的钱没半点关系,相反的,现在知道他家是她最敬而远之的有钱人后,她甚至不得不打消对他的肖想。
想到这一点,原本干涸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胡蝶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不对人,才赫然停止付出自己的爱。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再度告诉自己,然而泪水却忍不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