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如画般闲适的坐在咖啡厅里,玻璃桌面上摆放了两杯咖啡、一只烟灰缸和一本杂志,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感情稳定帅哥配美女的情侣档,但是—
「你确定这次的情报没错?」男人捻熄手中的香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确定。」女人优雅的对他微微一笑。
「很好,那么一切就照计划进行。这一次我非抓到那些人,调查出历年来始终抓不到主嫌的谋杀案件。」男人微笑道,脸上表情与信誓旦旦的语气完全搭不上线。
「小心点。」女人翻了几面杂志后,像是与人闲话家常般的说,「如果情报真的没错的话,他们一个个都是杀人高手。」
「我知道。」
「还有件事你必需知道。」女人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
「杀手不见得一定都是男人。」
男人微笑。「这我知道,就像线人不见得都是畏缩的男人,也有像你这型美丽明艳得让人目不转睛的美女。」
美女盈盈一笑。
「你的赞美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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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午夜了,以中央公园为界的上西区呈现在一片宁静与详和的世界里。
这里是典型在地雅痞的集中地,从1970年开始,演员、作家和同性恋们开始迁移到这里,时至今日已成纽约人最令人觊觎的住宅区。
这里的东边有中央公园的林荫大道,西边有河滨公园,另外还有装潢简洁优美的餐厅、咖啡馆散布四周,再加上博物馆、歌剧院等林立其中,让纽约人想不向往搬至此地居住都很难。
然而就在这宁静高雅处的此时此刻,却正在进行着一桩杀人不眨眼的残酷血案。
林雪颜面无表情的和同伴一起进入事前为装窃听器已进入过的豪宅,她和同伴在进入屋里后便兵分两路,同伴负责杀人,而她则负责拆卸安装在屋里每一处的窃听器,以防留下任何让警方有迹可寻的蛛丝马迹。
她已不记得自己总共做了几次类似的工作,或者是做了几年这种工作,她唯一记得—或者该说无法忘记的是,当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听见同伴在杀死对方前,对方所发出来的惨叫声,以及鲜血不小心喷洒在她脸上、身上时,那种惊骇恐惧到无以复加的感受。
她是杀手组织的成员,从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是组织里的一份子。
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只知道如果她不听话乖乖学习组织里要她学习的一切,她便会没饭吃,会被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
为了有饭吃,为了不再经历被黑暗笼罩的恐布,她拼命的学习一切,只可惜力气小对搏击之术又毫无慧根的她仍被组织视为敝履,直到她不小心展露出她在电子通讯上的长才,她的存在才又被正视,否则的话,说不定她现在早已经死去多年了。
但话说回来,当初如果她真的因为无用而被组织杀了的话,也不啻是件好事,至少对过去那些因她助纣为虐而害死的人而言是这样的,不是吗?
轻甩了下头,她阻止自己无济于事的愁思。
她是杀手组织的一员,是吃杀手组织里的米饭面包养大的,而且也已助纣为虐的害死了不少人,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她觉得懊悔,如果她觉得对不起往生者,唯死而已。
然而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她一点也不想死得如此没价值,至少在她生前她想做一件无愧于心,不受外力控制纯然发自于心的事,这样她才能死而无憾。
「Shit!」
才想专心于工作上,楼上便突然传来同伴咀咒的声响,让林雪颜瞬间警觉乍起、脉搏加速。
她倏然从弯腰拆卸窃听器的姿势抬起头来,就见同伴飞也似地从楼梯口处飞奔而下,直冲到玄关边的窗前将窗帘掀开一小角往窗外看去。
「Shit!」他又再咀咒一声。「我们中计了。」
林雪颜瞬间直起身来。「外头情况?」
「我们已经被警方层层包围了。」同伴咬牙迸声道。
林雪颜蹙紧眉头,这种事过去从未发生过。但是话说回来,没有人可以永远拥有好运,尤其是像他们这种为恶的人。
「有办法突围吗?」她走到窗前仔细观察隐藏在暗处人马,同时冷静的问道,脑袋则迅速地思索着。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也许勉强可以。」同伴说。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凡是能在组织里生存的人都经历许许多多磨难与训练,如果不够强是绝计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因为组织里是不允许有弱者存在的。但她却是唯一的例外。多了她这个负担,让他们逃离的机率瞬间下降了五成。
不行这样。
虽然她对组织中就充满了叛逆的反感,但是里头却有太多她丢弃不了的包袱,包括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好,那你走,不要顾虑我。」她蓦然决定道。
「小雪?」
「以我的身手,你我都知道对你来说我绝对是个累赘,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跟着丧命。」她毫不犹豫的迅速说道。
「如果我一个人回去,Lucifer会杀了我的。」
Lucifer又名撒旦,仍魔鬼之名。他是组织里头目的义子,就像上帝之子一样尊贵。同样身为杀手身分,Lucifer的对象通常都是背叛其组织的杀手,而且不管对方有多少帮手,或者是对方是个怎样声名大噪的嗜血高手,从来都没有人逃得过他的猎捕。
他冷血无情,下手狠绝,大家都说他是天生的魔鬼,没有心也没有血。但是他却独宠组织里可以说是最没有用的林雪颜,让许多人即使不屑小雪的存在性,也不得不因他而隐忍了下来。
Lucifer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又敬又畏的男人,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撇下小雪一个人逃回去的话,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他不会。」林雪颜坚定的看了他一眼说。「快走,我会在后门引起蚤动,你趁机离开。」她转身迅速朝后门的方向走去。
他倏然挡住她的去路,拉住她。素来冷酷的脸上多了一抹犹豫与担心。
「你打算怎么做?」
她给了他一抹微笑,然后拨开他的手,表情绝然却美丽的往后门走去。
不一会儿,一声轰然巨响从豪宅后院炸开,爆炸的热风然袭至,让站在客厅里的男人一阵颠簸,几乎站不住脚。
他双目圆瞠的看向黑烟及火焰翻腾的后方,感觉一阵又一阵灼人的热气和碎片飞灰迎面袭来。
屋外的人门尖叫、躲藏、尽可以的找东西掩护自己,呈现出一片混乱的局面。包围豪宅的阵式乱了,前门的人匆忙地跑向后院支持,呼叫救人救火的声音不绝于耳。
屋里的男人犹豫地再度看了后门方向一眼,想朝那方向前进去救同伴,却被翻腾的火焰逼退了回来。他抿紧唇瓣挣扎了一下,终于咬牙转身,迅速破窗突围而出。
从此以后,林雪颜这个的名字彻底从杀手组织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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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
「卫警官,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也受了重伤,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卫沃喾无视胸前与背部所传来的疼痛,睁眼说瞎话。「现在的情况怎样?」他关心的问道。
被派守在病房门外的派克员警正打算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时,紧闭的房门却从里面被人打了开来,他们的直属上司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沃喾,你怎么来了?医生允许你下床了吗?」五十岁上下,留着一脸落腮胡的警察局长对着他蹙眉道。
这家伙到昨天为止还住在加护病房里,没想到才刚刚转到普通病房,他就不要命的到处乱跑,真是乱来!
「医生没有不允许。」卫沃喾投机的说。
「也没有允许,对不对?」警察局长威廉撇了撇唇道。
卫沃喾只是扬了扬眉头,没有正面回答。
「算了,以你的个性除非重伤到昏迷不醒的程度,否则谁也无法阻止你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威廉局长改以绝望的语气说道。「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反正我也正想找你谈一谈?」
卫沃喾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点了下头,以有些僵硬的动作转身,跟在他身后走。
两人缓慢地走回到他的病房后,威廉局长径自坐进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内,卫沃喾则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乖乖地爬回到病床上。
「好了,我已经乖乖地回到病床上了,你想说什么应该可以说了吧?」一顿,他以有些无奈的口吻叫道:「舅舅。」
威廉局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半晌后才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沃喾,如果你再这样胡搞乱搞下去的话,我会收回你的配枪与警徽。」他对着自己的外甥兼手下爱将道。
「我这回又做错了什么?」卫沃喾有气无力的抗议道。
「你心知肚明。」
卫沃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却因不小心拉扯到身上的伤口而忍不住地紧蹙了下眉头。「事实上我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皱着眉说。
「这次的行动为什么只有你受了重伤?」威廉局长直视着他问道。
「唔,那是因为……」
「因为你总是我行我素的不遵守长官的命令,才会每次出任务都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他干脆替他回答。「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几次,难道说真要我把你调到交通大队去,你才甘心吗?」
卫沃喾先是皮皮一笑,然后嘻皮笑脸的开口道:「问题在于你真的舍得把我调到交通大队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威廉局长怒瞪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舍不得。
沃喾是一个天生就要走这一行的能手,他不仅头脑清晰、反应灵敏、观察细微外,还懂得何时该冷静,何时该强硬,以及如何安抚歇斯底里的证人。
他的资历在局里是最低的,但是屡建奇功却让他的升职速度比任何人都快,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还是他在局里相当的受人欢迎,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他、欣赏他。
老实说,面对这样有能力又有人缘的他,他是忧喜掺半的。
身为警察局长,能拥有这么一个精锐能干、屡建奇功的警骁悍将,他绝对是骄傲兼得意的。
但是身为舅舅,面对这么一个老讲不听、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的外甥,他是头痛欲裂、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当年就该阻止他选择这条路。
「既然舅舅舍不得将我调到交通大队,那就让我们谈回正事吧。」卫沃喾挑眉微笑道,随即脸色一正。「查出她的身份了吗?」他问。
威廉局长无奈的瞪他一眼,才缓慢地撇唇道:「没有。」
「没有?」卫沃喾忍不住露出愕然的表情。「据我所知,事发至今都已经过了整整四天了不是吗?我们局里的办事能力应该没那么差吧?」
「面对一个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也不曾有过任何案底的人,你认为我们该从何查起她的身份?」威廉局长看了他一眼后,反问道。
「可以审问她一切,包括她的姓名、职业、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以及身上为什么会有手枪和炸药,光是这些证据就足以将她定罪了。」他理所当然、振振有词的说。
「问题是你口中的证据全都已经消毁在那场爆炸中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了失忆症。」
「什么?」卫沃喾的下巴遏制不住的往下掉。
威廉局长无力的轻叹了一口气。
「你说谁得了失忆症?」卫沃喾怀疑的问,「你说那个女人得了失忆症?」
威廉局长沈默的点头。
「也许她在说谎。」卫沃喾皱紧眉,以沉思的表情说道。「有用测谎器吗?从数据上应该可以揭穿她的谎言才对。要不然以车轮战的方式对她疲劳轰炸的连续审问个几天,只要她的精神稍微松懈,肯定会露出马脚说溜嘴才对。」
「没有用。」威廉局长摇头说。
「什么没有用?」
「除了已经用过测谎器之外,医院方面也已经证实她的确是失去记忆了,因为在她后脑杓里的确有一大块明显的瘀血压迫着她的脑神经,这是事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卫沃喾有些难以接受。
「大概是爆炸时,你将她扑倒的时候撞到了头。你不也撞断了锁骨吗?」
「我的意思不是—算了!」他猛挥了下手,决定挑重点来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慢慢地等她恢复记忆吗?如果她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话,那该怎么办?难道要这样放走她?医生怎么说?」
「这就是我要和你谈的事。」
卫沃喾怀疑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对我们警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我们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她走。至于恢复记忆的事,我们还可以慢慢地想办法。因为医生并没有说她不能恢复记忆。可是这些都其次,现在有件事让我比较担心。」威廉局长眉头紧蹙的说。
「什么事?」卫沃喾问。
「她的安全。」
「你担心有人会来救她或者是干脆杀她灭口?」卫沃喾反应迅速地蹙眉道。
「没错。」
「这的确是需要担心的一件事。如果她真是犯罪组织里的成员的话。」卫沃喾的表情在一瞬间也变得沉思了起来。
「沃喾,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了。」威廉局长突然看着他说。
「什么事只能交给我?」他怀疑地抬起头看向他。
「保护她的安全。」威廉局长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卫沃喾迅速地皱紧眉头。「舅舅,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可是一个病人耶,你叫我怎么保护她?」他皱眉道。
「就是因为你是个病人,你才有办法保护她。」
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懂。」他直接说。
「把她交给你保护是个秘密任务,我就是要利用你休假的名义来掩人耳目。」威廉局长认真的看着他说。
「秘密任务?」卫沃喾怀疑的看着他,「难道说这件事对局里的同事也需要保密吗?」
「没错。」
「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实上他是多此一问,因为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不分风险。当然,这并不是表示说他们怀疑警局同事们的忠诚度,而是人人都有会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所以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道理才对。」威廉局长看着自己的外甥兼手下爱将道。
「是,没错。但是你要我怎么做?」道理他懂,问题是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未免太棘手了吧?他可是个伤患耶,而面对的人却可能是个冷血杀手—呃,虽然对方是个女人。
「我相信这个任务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件难事。」威廉局长一脸信任的看着他。
「舅舅,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他不知该叹息还是该觉得骄傲。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外甥,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相信,但我却不太相信呀。」他叹息的说。「我从没应付过这种事,面对一个不知道该保护还是防范的女人,我实在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面对她。你不能找别人去接这个秘密任务吗?」
「不行,这是命令。况且这件事本来就该由你来负责。」
「为什么该由我来负责?」
「因为人是你抓回来的,不是吗?」
卫沃喾瞬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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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无用,抗议无效,当卫沃喾经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回家疗养时,在父母留给他的三楼洋房里,已经驻进一名女人在里面了。
她有一张雪白的容颜,五官却偏向亚裔人种。他猜她应该跟他一样,是名混血儿。只是她和他承袭的遗传方向正好相反。她是肤色像白人,五官柔和的像华人。相反的,他却是肤色像黄种人,五官则立体得像刀刻的一样。
她有一头黑发,和他一样。身高约五呎四吋,体型稍嫌瘦弱,看起来似乎未满二十般的年轻。
像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实在很难和犯罪组织连想在一起,可是他却亲眼看见过她拿枪射击炸药时毅然决然的模样。
过去这几天他躺在医院里不时在想,当初她为什么不直接将炸弹丢向包围她的警方,反而将炸药丢到离自己不远处的脚边,还拿枪射击它呢?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自杀。
他一直想不透这一点,她到底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已无路可逃了,所以才决定自杀,亦或者还有其它的理由?
如果只是为了掩护同伴逃走的话,她大可将手上的炸药丢向警方,也同样能制造出混乱的效果,然后趁势逃亡不是吗?可是她却没这么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以一脸不安兼带犹豫、无措的表情僵立在门边看着他的她,他忽然有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和当初他在案发现场拼死救下来的女嫌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那晚的她……
老实说,那晚虽然月光皎洁,但是在树影幢幢的掩映下,他并未将她的长相看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她毅然的侧脸神情,决然的傲立姿态,以及她丢下手中包裹(事实上是炸弹),举枪朝它射击时毫不犹豫的模样。
眼前这个带着一脸不安与犹豫、苍白的女人,真是那晚毅然决然的那个女人吗?
愈思索他愈觉得怀疑,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怀疑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局里的人是不会跟他这么无聊的玩笑的,而身为警察局长的舅舅则更是不可能了!
无声的轻叹一口气,他认命的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的秘密任务。
「进来坐下。我想我们应该先坐下来聊一聊,彼此认识一下对方才对。」他走进屋,月兑下鞋,关上门,从她面前经过时开口对她说道。
等他走进客厅以微僵的姿势缓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时,只见她才姗姗来迟,犹豫的来到沙发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坐下来呀。」他再度开口,感觉自己好象是个长相严厉的老师,而她则是一个刚转学过来的小学生一样。
她终于小心翼翼的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脸上仍充满了不安与怯懦。
「我听说你失去记忆了?」他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缓声开口道。
她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点了一下头。
「那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安排住在我这里吗?」他问她。
她沉默了一下,才怯怯的开口道:「威廉局长说他的外甥受了伤,正好需要人照顾……」
「见鬼的需要人照顾!」一听见「需要人照顾」这五个字,卫沃喾便忍不住低声咒道,看到她露出惊吓、噤若寒蝉的反应时,他立刻喃喃地的向道歉:「抱歉。请继续。」
她犹豫的偷瞄了他一会儿,忽然小声问道:「我来这里,是不是造成你的麻烦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离开。」
「问题是你现在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你离开要去哪儿呢?」他看着她,直言无讳的问道。
她忽然呆住,脸上慢慢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可怜的就像一叶浮萍,不知来处也不知欲往何处。
看着这样的她,卫沃喾的心里忽然产生一抹不忍。
「算了,既然都来了就住下来吧,反正我家还算宽敞,多住上一、两个人也没差。」他说。
她将茫然飘忽的双眼转向他,脸上仍充满了不安、犹豫与茫然。
「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吃白住在这里就是了。」无视于她脸上所有不确定的神情,他继续说道,「你也看到我受了伤,虽然还不至于惨到要人照顾的地步,但是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打理这栋三层楼的房子,所以在你住在这里的这段期间,所有的家事就要麻烦你做了。」说着,他忽然停下来,认真的凝望着她问:「这样可以吗?」
感激的神情从她双眼漫延开来,迅速地取代了她脸上的不安与犹豫,她对他点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让你住在这里,而你则必需帮我打理家里的一切琐事。」他说完,就像解决了一件棘手大事般的露出一抹满意微笑。
「谢谢。」她低下头说。
「我这房子打扫起来可不轻松,你先别急着跟我说谢。」他摇头道。「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他突然问道。
她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我叫卫沃喾。」
「卫沃喾?」她轻声的念。
「对。」他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楞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暗淡了下来。她垂下眼睑,沉默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忘了你失去记忆的事。」他歉声说道,一抹精光迅速地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她抬起头来对他摇了摇头。「没关系。」她说。
「那么在这段期间里,我该叫你什么名字呢?」他问,「你取了临时用的名字了吗?」
她再度摇头。
「你有没比较喜欢的名字?」
她又对他摇了一次头。
「那么我来帮你取一个名字,可以吗?」他主动的说。
她微讶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愿意帮她取名字。她点头。
卫沃喾看着她左想右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小洁。你觉得这个名字怎样?」
洁有洁白、洁净、修身的意思,他之所以会想替她取这个名字,除了因为她肤色雪白洁净的关系,最主要就是希望她也能洁身自爱,希望她能改过自新。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于希望她是无辜的,与犯罪组织毫无任何关系。
「小洁?」她低喃的轻念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笑颜对他点头道:「嗯。」
她终于有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