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房之后,关子吟并没有马上入睡,因为霍延的心情明显的被影响,她只好努力尝试着开解他,只可惜鲜少熬夜到这么晚的她根本撑不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说些什么,有没有语无轮次,总之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一夜醒来,他已不在身边。
时间刚过中午十二点。
她急忙下床梳洗着装,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房间找人去。
找人并没有花费她太多的力气,事实上,她根本还没开始找起,就遇见正从楼下拾级而上,准备回房查看她醒来没的霍延。
「你醒了。」他对她微笑道,笑容却带着淡淡的哀伤,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霍豪呢?」她问他。
「被警方带走了。」
「你报的警?」
他轻轻摇了下头。「我父亲一早来过,说这件事由他全权处理,我没置喙的余地。
「你想置喙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可以开饭了,你的肚子一定很饿吧?」他没回答他,将话题转开。
「对,饿到快死了。」她咧嘴点头道。
既然他现在不想谈,她也不想强迫他。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突如其来的说。
「怀疑什么?」她好奇的问。
「怀疑你个头又小又瘦的,每次吃这么多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老是听你说喊饿死了。」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往餐厅。
「你是心疼还是羡慕?」她挑眉道。
「心疼、羡慕?」他不懂。
「心疼我白吃了你这么多食物,羡慕我怎么吃都吃不胖。」
「那些食物我还不放在眼里,倒是吃不胖这一点我不是羡慕,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的肚子里会不会有蛔虫。」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关子吟一呆,哭笑不得的伸手槌了他一记。「你才有呢!」一顿,她又做了个鬼脸。「蛔虫?真恶心!」
霍延顿时哈哈大笑,但是她却发现笑意并没有传到他眼里。他只是在强颜欢笑。
其实认真的想一想,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哀伤难过。
从一年前的事件发生之后,即使诸多疑点都指向霍豪,他却仍口口声声的称呼他为大哥这一点来看,便可知他其实一直在等待奇迹的发生,不愿相信这件事真是霍豪做的。
然而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年前的那件事不仅是霍豪做的,他甚至于还想再谋杀他一次。
那种震惊、心痛的感觉,要换做是她的话,一定承受不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时间也许真能冲淡一切,但冲淡一切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呀?
关子吟发现自己已经等到耐性磨光了,一个星期对她来说,真的是极限了。
虽然,情况也没那么糟啦,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子没错,因为他还是会和她聊天,陪她到庭院、森林里逛逛,晚上睡觉时也会抱着她和她,然后在她故意说笑逗他时哈哈大笑。
但是排除与她相处的时间,他却沉默得惊人,脸上表情也紧绷得吓人。
娇姨不知道跟她求救过几次,希望她能够想办法帮他度过情绪低潮,也有其它仆佣在有机会和她说话时,意有所指的跟她提过这件事,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与有容焉,很开心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他。
所以,为了感谢大家对他的关心,以及不让大家继续替他担心下去,她决定豁出去了!
「小姐,你确定吗?」娇姨不安的问道。
「我确定。」
「你真的可以吗?」她又问了次。
「我真的可以。」
「真的吗?」
「真的。」
「小姐--」
「哎唷,娇姨,时间拖得愈久我愈害怕啦,你快点趁我勇气还在的时候,把绳子给我,把狗放出来啦。」关子吟对坐在车子后座,手里拿着另一端系着大狗的绳索的管家,一颗心紧张得就快要从她喉咙里跳出来了。
不怕,不怕,勇敢一点,既然大家都说毛毛听话又温驯,从来不曾追咬过任何人--那天除外,因为她的尖叫吓到它了,所以只要她不再突然尖叫吓到它,它绝对温驯得像头羊一样,不会有问题。
羊是吗?
问题是,如果她连羊都怕怎么办?
不会有问题的,她这样告诉自己,为了大家的担、心与期待,以及让能够霍延早点走出心情的陰,她一定要勇敢一点。
加油!勇敢一点关子吟。狗有什么好怕的?你连杀人凶手都不怕了,区区一条狗绝对不可能会是你的克星的,绝对不会是!
心理建设完成,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娇姨的犹豫不决,径自伸手拉开了车门,再把娇姨手上的遛狗绳接过来。
「娇姨,你先下来,不然狗没办法下来。」她镇定地吩咐。
看她似乎真的没问题的样子,娇姨从车后座走下来,让被她挡在里头的毛毛摇摇尾巴,一瞬间便从车里跳出来。
关子吟完全无法自己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脸色苍白若纸。
「小姐,你还好吧?」娇姨担心的问。
「还好。」她勉强控制住想转身拔腿就跑的,看着那只几乎要到底她腰部这么高的大狗,以它仰头的角度,它似乎也看着她,但却因为被长毛遮住双眼,让她看不真切。
前一秒还好好的,她发誓。但是下一秒,它却突然朝她牙咧嘴的露出凶恶的样子。
只一瞬间,她的勇气立刻兵败如山倒。
「啊!」她放声尖叫,想也不想的丢掉手上的系绳,转身就跑。
「汪!汪!汪!」
悲剧再度重演,毛毛拼命的追她,边追边叫,她则拼命的狂跑,边哭边叫。
「不要过来,不要追我,啊~~救命!呜……不要啦!呜……」
不同的是,这回还有一堆人追在大狗后面,也是边追边叫着。
「毛毛不可以!」
「毛毛过来!」
「毛毛停下来,Stop!坐下,Sitdown!」
毛毛没理会后面的命令继续追着她,还吠个不停。「汪!汪!汪!」
而她只能没命的往前跑,在花园小径上绕圈,惊恐到了一个极点。霍延,救命呀,快来救我!呜……
「毛毛!」就像听见她心灵的呼救声一样,霍延的声音有如天籁般的突然从天而降。
她迅速回头找人,只想扑进他怀里哭泣哀号,没想到原本在她身后对她紧追不舍的大狗,速度却比她更快,早已兴奋的摇着尾巴转身朝霍延飞奔而去,瞬间就跑到他脚边。
霍延弯腰柔了柔毛毛的头,顺便将项圈上的系绳拉起来,然后抬头看向迅速赶到他身边的管家。
「毛毛为什么在这里?」他质问道,脸上表情很冷硬,看起来就像在生气。
「对不起,少爷。」娇姨立刻有如做错事的小孩般的低头道歉。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
「是我叫娇姨把它带过来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关子吟沙哑的朝他叫道。她没想过会让娇姨为难。
霍延转头看她,朝她皱紧眉头。她周围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与他遥遥相望着。
狗在他身边,她根本就不敢走过去。她好可怜!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毛毛的系绳交给管家,交代着,「把毛毛送回去。」然后走向她。
她继续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过来。
「有没有受伤?」来到她身边,他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有。」
「在哪儿?」他立刻紧张起来,低头看向她的脚。
「自尊心。」她回答。
他抬头看她,眉头轻蹙的露出一脸无奈又啼笑皆非的表情「自尊心?」
「我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对不对?亏我还向大家一再的保证说我没问题,结果却这么丢脸,我的自尊心受伤了,伤得很重,重得以后在大家面前都抬不起头了。你去帮我订制一只面具,以后就叫我铁面人好了。」她哭丧着脸说,霍延却被她逗得放声大笑。
「铁面人?哈哈……」他笑得乐不可支。
「我是认真的你还笑!」她伸手槌他一记。
「你是认真的才怪。」他笑着低头吻了她一下,然后抬起头来问她,「你明明就怕狗怕得要死,为什么还叫娇姨把毛毛带过来?」
因为她怕狗的关系,他在她来的隔天一早就让娇姨把毛毛带去儿子家寄养。
娇姨的儿子是位兽医,是毛毛打从出生就很熟悉的人,而一家四口都爱死动物了,加上距离这儿很近,他想去看毛毛随时都可以,所以,他才会拜托娇姨帮这个忙,毕竟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的呀。
「还不是为了你?」关子吟委屈的嗔他一眼。
「为了我?」他一脸此话怎讲的表情。
她决定趁此机会让他知道大家对他的关心。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样子有多严肃、多吓人?除了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其它时间都板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也不笑的,大家都担心得要命,跑来找我想办法让你恢复元气。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说的话、可以做的事,我全都说了也做了呀,我根本几已经驴技穷了,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好委屈点把你的旧爱带回来,看它可不可以帮上忙,没想到……总之,都是你害我丢脸的啦!」她忍不住又伸手槌了他一记,埋怨的瞪他一眼。
「谢谢你,宝贝。」她的用心良苦让霍延不由得开口道谢。
「你该谢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其它人。大家都很关心你,你知道吗?」她是认真地的他说。「你的情绪还要低沉多久?再低沉下去,我爸就要杀过来了啦。」
「你爸要来?」他被她最后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干么这么惊吓的样子,你没听过丑女婿总要见岳丈的吗?」
「应该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这样也能改,他真是服了她。
「还不是都一样,你干么一脸惊吓的样子,是不想见到我爸,怕他逼你立刻娶我吗?」她促狭的啾着他问。
「明知道我想娶你想到都快发疯了,还故意这样说。」他惩罚的伸手轻轻敲了她额头一记。
「那你干么一脸惊吓?」
「不是惊吓,是惊讶。你爸他怎么会突然说要来,有说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会到吗?」他带着她在庭院里散步,边走边问。
「我哪有说他要来,我说的是,你再低沉下去,他就要杀过来了。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好吗?」她翻了个白眼,
「好。为什么我再低沉下去,你爸他就要杀过来?」他从善如流的换个方式问她。
「因为迟迟等不到你上门拜见他,他以为我说你没残废的事根本就是骗人的,上回去找他时你又刻意隐瞒身分。总之,没亲眼看见你和我在一起的画面,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女儿我牺牲自己去保全他研究室的骗局就对了,所以他才想来揭穿这个谎话。」她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跟父亲听过电话,听他提到有个财力雄厚的年轻人主动向他表示要援助研究所所需的经费,对于父亲并不知道对方就是霍延时,一开始她曾奇怪霍延干么为善不欲人知,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他是刻意的不让她爸有压力,诚如他说过的,他希望为她保有婚姻自主权,了解他的用心,所以她没拆穿他,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你没跟我说?」
「因为你最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我不想再拿这事烦你。」
「傻瓜,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烦?」
「我还好,我爸比较烦,一边要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又要担心我,一边还得气我不肯告诉他我现在人在哪里,后来甚至于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唉,他一定会想,养我这个女儿真没用,只会惹他生气和让他担心而已。」她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大气,有感而发的说:「我真是不孝。」
「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宝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他亲吻她一下说。
「出发去哪儿?」
「当然是香港。」
关子吟惊喜的眉开眼笑,没想到他这么有行动力,而且重点是,一旦将他们的婚事拿出来办,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有他们俩忙的了,她就不相信他还有时间心情沉郁。
「现在到机场买得到今天飞香港的机票吗?」她兴奋的问。
「我有飞机。」
「我知道你有直升机,我的是国际航班的飞机票。」她可以等候补票,但是一个座位好等,两个就有点难了。
「我有私人飞机,不必买机票。」
她不由得呆住,难以相信他竟然连飞机都有。
「你还有什么没有的?」她怀疑的斜睨着他问。
「老婆。」他回答。
她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愈笑愈开怀。这个回答真是太妙了,哈哈哈……
霍延带着宠溺的微笑看她,然后带着她走进房里,回房拿护照,准备去香港拜见岳丈大人了。
好紧张呀。
第二次与关父见面,霍延的心情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与上次的从容不迫完全不同。
他很担心未来的岳丈会出题刁难他,毕竟父亲曾经为难过他,而他在上回来访时,也没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对子吟在他那里的事也只字未提。总之,他就是心虚啦。
不过后来证明他是白担心了一场,因为准岳丈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似乎很快就想明白缘由,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又观察了一会他和子吟的真情互动后,便点头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害他当差忍不住松了好大一口气,也让子吟登时放声嘲笑了他好久。
女方这边的问题解决了,换他带子吟去向父亲请安,顺便告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由于一开始,父亲就很中意子吟做他的媳妇,所以他们俩要结婚的事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对婚礼年轻人要简单隆重就好,老人家却要豪华热闹,办得有声有色,让全世界的人皆知霍氏集团的大喜事。
总之就是,老人家很难沟通,年轻人很头痛就是了。
「我看,我们干脆不要结婚算了。」第一百零一次和老人家沟通失败后,关子吟回到房里,既颓丧又疲惫的对霍严说。
「宝贝,没有人会因噎废食的。」他眉头轻皱的回应。
「可是他们怎么讲都讲不通,我真的好烦。」
「烦的话就别理他们,我们照我们的方式结婚,他们要大肆庆祝由他们去。」
「这话你讲得出来,做得到吗?至少我就做不到。」关子吟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一个是独生子,一个是独生女,父亲们唯一的希望,我们做子女的没办法帮他们达成就算了,又怎还能公然忤逆他们、气死他们呢?」
霍延被她夸张的说法逗笑了。
「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气死啦。」
「反正没得到他们的理解与同意,我是不会背着他们和你结婚的。」关子吟说完往后倒在床上,感觉人有点不舒服。」
「要不然干脆我们妥协算了,随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才不要,穿新娘礼服、化浓妆、被人当成稀有动物看的人是我耶。」
「稀有动物?」
「麻雀变凤凰,这种会变种的麻雀不是稀有动物是什么?」
霍延又被她出人意表的言词给逗笑了。
麻雀变凤凰是变种的麻雀、稀有动物?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和解释,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到,说得出口了,真服了她。
更何况,她其实是个假麻雀好吗?
「只有一天而已,你就忍耐忍耐嘛。」
「不要,光用想的我就全身不舒服,不舒服到想吐。」她微微声吟一下,真的有点反胃想吐的感觉。
他忍不住又笑了。「别这么夸张。」
「我想吐。」她对他说。
「宝贝。」他谴责的轻唤,以为她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她话还没说完,胃部突然传来一阵翻腾,强烈的恶心感顿时涌到喉咙,让她捣着嘴,飞也似的冲向浴室,抱着马桶狂呕起来。
被吓呆了,霍延紧跟在她后头,完全不知所措。
「宝贝?宝贝……」他站在一旁想帮她,却不知从何帮起。
他的脑袋一盘空白,脸色也一片惨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说吐就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刚才吃了什么东西?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必须要先找医生,先叫医生才行!
「宝贝,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叫人找医生来,你等我一下。」他迅速却温柔的对她说道,然后转身急如星火般的往房门外冲去,完全忘了可以用房里的服务专线叫人。
「来人呀!来人呀!去叫医生,快点去叫医生过来!快去!」他在房门外大声叫喊,心急如焚的声音迥荡在走廊里,也盈满整个房间。
恶心感稍退的关子吟清楚的听见他声音里的惊慌与恐惧,无力的扯了下唇瓣。
「宝贝,你觉得怎么样?」霍延旋即又回到她身边,他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以支撑她的重量,好像担心她会昏倒似的,一脸担忧与面无血色的看着她。「我已经叫人去请医生来了,你再撑着点,忍耐一下。很难过吗?」
她轻摇了下头。其实吐过之后,她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我想漱口。」她虚弱的说。
「好。」他立刻点头应是。现在即使她说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弄来给她的。
一手仍圈抱着她,他空出一手去拿漱口杯盛水,然后将水送到她唇边,让她漱口。
关子吟连续漱了三次,才把嘴巴里的酸味全部去除干净。
然后他抱她回床躺卧,寸不不离的守在她身旁等医生来,握着她的手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就跟他紧蹙的眉头一样。
过了一会,走廊上传来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先是霍父出现在房门口,然后是关父,再来是一位白袍医生,和这里的管家及一票人,房间有种快要被挤爆的感觉。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霍父着急的问。
「小吟你怎么了?告诉爸爸你哪儿不舒服?」关父关心的问。
「你们都走开,让医生过来。」急坏的霍延一把推开两位父亲,替白袍医生开路。「医生,你快点过来看她怎么了?她刚才吐得很严重,就像是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一样。」
「先别急,我看看。」医生走上前,戴上听诊器,开始冷静的对关子吟进行一连串的问诊、听诊和触诊。
「告诉我你的胃会痛吗?肚子呢?我这样压你这里会不会痛?这里呢?今天你吃了些什么?过去吃这些东西有让你不舒服过吗?」
医生问了她一堆问题,关子吟一一的回答,然后大约过了十分钟,医生拿下耳朵上的听诊器,很认真的看着她。
「你还记得你上回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关子吟眨了眨眼,有些呆住了。
床边的霍延和两位父亲也愣住了。
大伙在突然之间全开窍了,然后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她开口。
众人不约而同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怀孕了吗?」她问出大家心里一致的疑问与想望,并没有回答医生的问题。
「对,你怀孕了,宝贝。」霍延感动的说,因为自从他们俩在一起之后,据他所知,她的生理期就没来过了,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两个月了。
天啊,他要当爸爸了,他竟然要当爸爸了!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真的吗?真的吗?」两位父亲兴奋的同时叫问道,全都一脸的喜上眉梢。
霍延对两位父亲用力的点头,关子吟则沉浸在老天送给她的惊喜中不能自己。她的肚子里有宝宝了?
两位父亲乐得哈哈大笑,同时相互恭喜着对方。
「恭喜你了,关演。」
「也要恭喜你了,霍董事长。」
「现在还叫我霍董事长,你该改口叫亲家了。」
「恭喜你了,亲家。」
「也恭喜你了,亲家。这下婚礼一定要赶紧办了。」霍父高兴的说。
「对对对,没错,没错。」关父笑着猛点头。
听见婚礼两个字,关子吟立刻从飘飘然的怀孕喜悦中回过神来。
她拉了拉未婚夫的手,一吸引他的注意力。
两人四目相接,除了喜悦、感动与爱意在彼此的眉眼中流动之外,还有一眼瞬间的默契,毋需言语便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他对她点了下头。
「爸,子吟她刚刚怀孕,身体不能太过劳累,婚礼可以简单隆重就好吗?」他转身对两位父亲开口道。
「那当然,身体最重要,你说是吗?亲家。」霍父先是轻愣一下,立刻点头同意。
「当然。」关父也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
霍延看向心爱的宝贝未婚妻,只见她朝她绽放笑容,美得另他呼吸困难、无法言语、感情澎湃,他情不自禁的倾身亲吻她。
房里闲杂人等见状,不由得会心一笑,安静的转身离开。
一会,他抬起头来,深情的凝望着她。
「我爱你,我的新娘。」他沙哑的说。
她报以微笑,回以深情。「我也爱你,我的新郎。」
他再度吻她。
亲吻绵密,深情永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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