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果真被革职了。
樊初语简直不敢相信她老公竟然真的这么心狠心辣、不念旧情,为此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希望他能让那三个人复职,再给她们一次机会,他却一口否决。
好说歹说的跟他讲了一堆道理,结果他置之不理就算了,最后还对她说了一句:“我是老板还你是老板?”让她气得不想再理他。
结婚后,夫妻俩第一次吵架。
她气他的冷酷无情,他则觉得她莫名其妙,两人因此进入冷战中。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吵架了,因为平常总是笑呵呵的帅哥老板近来表情冷得会冻死人,公司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紧绷,令人如履薄冰。
况且老板不仅那张冷脸会冻人,连平常总是会开玩笑逗乐大家的嘴巴,更是变得比刀子还要利,随便开口斥责一句就足以让人血流如注。
好恐怖。
原来老板心烦不爽的时候这么吓人,简直比魔王还可怕。
原来樊秘书——不对,现在要称呼老板娘。原来她对老板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大到连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她的重要性。
“初语呀,”因为老板娘不爱大家叫她老板娘,所以大伙还是延用以前的称呼方式,直接唤她的名字。“你和老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拜托你们别再冷战了,快点和好吧。不笑的老板真的好恐怖,我现在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你知道吗?”
“对呀,我也是。”
“我上次弄错一张报表上的数字就被骂得狗血淋头,搞得现在每次要做报表都心惊胆颤的,胃都痛了。”
“我比你更惨,我不是内容做错也不是没做喔,只是把资料的纸张顺序排错了而已,就被老板冷峻的眼光瞪到万箭穿心了,感觉好可怕。”
“对呀,我上次也被瞪了,好恐怖、好恐怖。”
午休时间,大伙不知是约好了还是怎样,不是叫了外卖便当就是自个儿准备了午餐,然后跑来将她团团围住,说要和她一起吃。
至于聚餐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樊初语沉默的吃着午餐,从头到尾都没有应声。
自从和贺子擎吵架冷战之后,她便没再搭他的车来公司上班,午餐也没和他一起吃,两人除了在床上外,其余时间几乎形同陌路。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情况会搞得那么糟。
刚开始,她是真的被他气得不想理他,对于他示好的逗弄完全冷脸以对,可是等她注意到他不再对她有示好的举动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撒娇、会说甜言蜜语的女人,所以当他不理她之后,她很快就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此和他们抱怨的惨状比起来,她的感受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她为什么还没有心碎或心痛地痛哭,是由于他虽然和她冷战不理她,但到了晚上上床时,他还是会和她温柔的,并且一定会拥着她入睡。
很怪对不对?
是呀,但他就是有本事将事情做得理所当然,让她想伤心又伤心不了,想笑又笑不出来,一整个就是既无力又难受。
甚至连她的肠胃仿佛都受到了影响,这几天感觉特别不舒服,但她却又说不上是怎样的不舒服。
无声的轻叹一口气,她放下手中才吃一半的面包,将它收进怞屉里。
“初语,你怎么吃这么一点就不吃了?不要跟我们说你在减肥喔。”有人说。
“我没有减肥,只是没什么食欲。”她说。
“没食欲?你怀孕了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樊初语犹如遭到当头棒喝般,呆愣在座位上。
她突然觉得头有点晕,还有点耳鸣。
怀孕?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因为她也才二十五岁而已,怎么会去想到当一个妈妈的事呢?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既然已为人妻,接下来自然就会为人母了。这跟年龄无关,只跟夫妻俩有没有避孕有关。
她没有,而他……印象中好像也没停下来戴过什么套子……
怀孕?会吗?
他们俩注册结婚至今也才两个月而已,怎么可能——
等一下!两个月?!
樊初语的心突然跳得有点快,感觉头又更晕了一些。
两人月?两个月?!
她用力的回想,努力的回想,在她和他结婚后,她的大姨妈有来拜访过她吗?有吗?
她记得住在他那里之后,她的大姨妈的确有来过,但却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在她仍住在客房的时候……
噢,天啊,她真的怀孕了吗?她肚子里真的已经有个孩子、他们的孩子吗?
“初语,你还好吧?怎么都不说话?脸色好像还有点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坐在周围的同事问着她,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担心的神情。
“我没事。”她摇头说,然后看着大家,突然想到这是个机会。
“你们……呃,最近有没有人和蔡如心她们联络过的?知不知道她们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事发至今,因为自责也因为不好意思,她始终都没开口提过这件事,就怕让人说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不过现在眼见大家对她身体可能不适而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问一下没关系。
“你还管她们做什么?”
“啊?”压根没料到会听见这么一句带着不屑语气的回应,樊初语张口结舌的呆住了。
“虽然我们做公关的,门面很重要,但她们实在太过花枝招展了,让人看了很不顺眼。”有人批评的说。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呀?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想呢。”语气简直就像突然遇到知音般的惊喜了。
“我可以忍受她们的花枝招展,但自以为是又寡廉鲜耻的就让我无法忍受了。”
“谁受得了呀?明明就是自己爱慕虚荣,把工作当跳板,却说是为了公司所做的牺牲,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批评嘲讽的浪漫,一波接着一波。
“如果真是为了公司,就该把回扣的红包交出来呀,那才叫做为公司。”
“这你就不懂了,那哪是回扣的红包呀,明明就是夜渡资好吗?怎么可以叫她们交出来呢?”
此话一说完,大伙顿时全笑了起来。
只有樊初语没笑,因为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
众人不约而同的讶异看着她。
“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家。
“就是……”
众人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没有人先把话说出口。
“就是什么?”樊初语追问道。
“初语呀,这事老板都没跟你提到吗?”
她皱了下眉头,又轻抿下唇瓣,才抱怨般的低声说:“他根本什么也没说。我希望他能再给她们一次机会,不要这么冷酷无情,他一口就否决了,连犹豫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现场一片宁静,每个人都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初语,你和老板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吵架吧?”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她。
她扯了扯唇瓣,无奈的点头道:“对呀。”
“我的天!”有人月兑口叫道。
“这太不值得了!我们太冤枉了啦!竟然为了她们三个在这边受苦受难,太不值得了!”
“初语,你听好,她们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们求情,你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吗?行为不检的和公司客户睡觉,又拿回扣又收礼物的,屡劝不听也就算了,却还大言不惭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公司。”
“她们真的很不要脸,最过分的是,这次竟然还把色诱的脑筋动到老板头上,说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她们就不可以’?她们简直就是疯了!”
“她们三个人会被老板扫地出门,根本就是罪有应得,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没错!所以拜托你了,初语,快点跟老板和好吧?为了那三个人和老板吵架实在太不值得了。”
“重点是老板不爽,大家都遭殃呀。倒楣挨骂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我们好冤枉呀!太不值得了啦!”
一句又一句食欲震惊的事实把樊初语吓呆了,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竟然隐藏这么惊人的真相,难怪老公会一口否决她的请求。
问题是,他干么不把话和她说清楚呢?如果他把三人组的夸张行径跟她说清楚了,她哪还会为她们请命?
这场架吵得太不值得了,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樊初语愈想愈哀怨,根本就没办法忍耐到下班回家后再找老公破冰,所以一等贺子擎午休完进公司,见他走进办公室之后,她随即起身离开座位,跟着走进他办公室里。
“什么事?”抬头看见她走进办公室,他以公式化的冷淡语气开口问她。
她先将办公室的关仔细关好,这才转头面对他,然后开口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看了她一眼。
竟然这样对她说?!他的回应让她有些恼火。
“你为什么不把蔡如心她们所做的事告诉我?如果你跟我说清楚的话,我就不会坚持要你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回公司上班了。”她盯着他说。
“决定员工去留是老板的事,我想我没必要一一向你解释我的决定。”事实是,他一点也不想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污染她耳朵和纯洁的心灵。
他的冷淡态度似乎摆明了还想继续和她冷战,让她既委屈又生气。
“你还想继续跟我冷战下去是不是?”她问他。
“这场战争不是我挑起的。”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继续是不是?”
他没有应声,只是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被他不否认的反应气到了,赌气的想既然他不想理她,那就算了。
“那我自己去医院,不用你陪了。”她气恼的撂下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蓦然传来他的大叫声。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却发现皮椅位置是空的,然后下一秒,他人已出现在她身边。
“去什么医院?你哪里不舒服?”他一把扣住她手臂,紧张的问道。
“你在乎吗?”她看着他,缓慢地问道。
只见他瞬间皱紧了眉头。
“你哪里不舒服?”他略过她的问题再次问她,担心的神情中充满了严肃与认真。
“你在乎吗?”她也再次问他,执意非听见答案不可。
“不要说废话。”他紧抿了下唇瓣,几近恼怒的回答道。“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快点告诉我,老婆。”
“你不是想要继续和我冷战?”她定定地看着他问。
“我没有这么说,快点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他的表情逐渐慌张。
“虽然没这么说,但表现出来的就是那个意思。”她像是要与他耗上般的说。
“老婆!”贺子擎忍不住咬牙叫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急得都快要疯了?“拜托你先跟我说你哪里不舒服好吗?”他焦急的求道。
“我不会撒娇,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逗你发笑,所以我不喜欢和你吵架,更讨厌和你冷战,因为我会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和好。”她看着他缓声道。
贺子擎真的快要被她搞疯了。
“好好好,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吵架也不要冷战了,好不好?”他哄着她说,“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妇产科。”她只说了三个字。
“什么妇产科?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妇产科做什么?我……”
他突然间整个人僵住,傻乎乎的看着她。
“老……老……老……老婆?”半晌后,他紧盯着她开口唤道,但却紧张到连说话都会卡住。
“我没有那么老,你别一连讲了四个老字,把我叫老了。”她遏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开玩笑的对他说。
“你……”他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又恬了下唇。“你说……妇产科,是什、什么意思?”他还在结巴。
“就字面上的意思。”她说。
“老婆……”她的避重就轻,让他忐忑得不知所措。
樊初语真的好想大笑,因为她着实没想到他会有这么紧张、渴望得到几近屏息又可爱的反应。这让她觉得好笑又心头震颤,胸口热得几乎要沸腾起来。
“还没确定,必须要去检查后才知道有没有。”她看着他,柔声开口说,“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那个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贺子擎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下,呼吸也一样。
接着,他必须深深地呼吸,才能控制信自己想抱她起来转圈圈、大声尖叫欢呼的冲动,因为他怕万一吓到她,连带影响到她肚里的孩子,而且也不知道这样剧烈的动作对孕妇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可是——他真的好开心、好感动、好激动。
他温柔的将她拥进怀里,又忍不住微微地将她推开,低头吻她,然后再将她拥回怀里,再低头吻她,一次又一次的唤她。
“老婆,老婆,老婆。”
“干嘛,干嘛,干嘛?”樊初语笑容满面的窝在他怀里回应道。
“我好开心。”
她知道,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脏跳得好用力又好快。
“不过还不确定喔。”她提醒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他轻轻地将她推离自己的胸前,温柔的说。
“门诊下午两点半才开始。”
“没关系,我们早点去等。”他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现在才一点半多。”望见手表上的时间,她不得不告诉他。
“没关系,我们早点去等。”
他败给他语气里的坚持和浓烈的柔情了。
看着手上的妈妈手册,樊初语还是觉得有些恍惚与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再过几个月之后就要当妈妈了。
一个孩子正在她体内成长茁壮着,感觉真的是既感动又不可思议。
当年妈妈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
爸爸的反应是不是也和贺子擎一样,既惊又喜,动不动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呢?
每次看见老公傻笑,她都觉得那时的他看起来真的好呆,但那样的他,却总是能让她心中盈满了幸福与感动。
妈妈是不是也曾感受过同样的幸福与感动呢?
好想念爸爸妈妈……如果他们仍活着的话,肯定会为了即将当外公外婆而欣喜若狂吧?
爸爸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准备一堆玩具给外孙玩,妈妈则是准备女圭女圭穿的衣服,然后两个人会互亏对方说,又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这么快准备这些要做什么?
她微笑着,鼻头却忍不住酸了起来,眼泪更是在一瞬间便盈满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真的、真的好想念他们……
“老婆,你在做什么?”
老公的声音忽然从后方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自从她怀孕之后,他的状况简直可以用“草木皆兵”来形容,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大惊小怪,惊疑恐惧的。
她闪电般的连忙将眼眶中的泪水擦掉,但拭泪的动作还是被他起了疑心。
“你在哭吗?”他迅速跑到她身边,表情紧绷的盯着她问。
她只犹豫了一秒便决定诚实以对,好免去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段,最后弄得两人都很累。
“我只是有点想我爸妈。”她说。
他皱紧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俩都知道这是个无解之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等我一下。”他忽然开口道,转身离开。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他一路走进衣帽间,然后大概过了十秒钟后,又从里头走出来,回到她身边。
“有个东西,我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时机送给你。”他温柔的凝望着她说。
“什么东西?”她好奇的问。
他将她的手拉过去,打开,掌心朝上,然后在她手中放了个东西。
她在他的手移开之后,看见一个粉红色心型的绒布盒出现在自己手上,那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个饰品盒,里头可能装着戒指,也可能是项链。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她问他,想不出近来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节日。
“打开来看。”他只是这么说。
疑惑的看他一眼,她将盒子拿到眼前打开,然后整个人呆住——
那是爸妈的戒指!
“这并不是你爸妈的戒指。”他说的话令她瞬间转头望向他。
“但这明明是……”
“是我拿着你画的图,让银楼重新打造的。”他柔声说。
她看着他,再看向戒盒中的男女对戒,而后又看向他,脸上满是不懂的表情。
如果他要骗她这就是爸妈被窃的戒指,他已经找到了,其实她可能也会不疑有他。但他做了一对仿戒给她,却又明白告诉她那是仿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她真的不懂。
“我们当然不会放弃,绝对会继续寻找你爹妈的戒指和其他遗物,但是他们的戒指永远是他们的,而这是我们的。”
“我们的?”她依然不懂。他们不是已经有结婚戒指了吗?虽然因为上头的钻石太大了,她怕弄掉不敢天天戴,但陪他出席一些正式或重要场合时,她一定都会戴着啊。
所以这对戒指到底是——
“和你爸妈一样的戒指,用来延续你爸妈今生无悔的爱。”
“延续爱?怎么延续?”
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然后微笑回答。“由我们俩来延续。”
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眼泪也随之溢出眼眶,掉了下来。
“嘿,怎么了?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要,当我没说过,我会把这两个戒指拿去丢掉。”贺子擎被她突然落泪吓了一跳,顿时心慌得手忙脚乱,想将她手上的戒盒拿走丢开,却——
“不要!”
老婆顿时惊叫,又让他吓了一跳。
“老婆?”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我爱你,老公,谢谢你,老公,谢谢你。”樊初语主动窝进老公怀里,伸手拥抱着他,既感激又感动的哑声说。
爸妈今生无悔的爱,由他们来延续。
他怎么会想到要这么做呢?怎么会?
“所以你……不讨厌?”他仍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很喜欢。”她霎时将他抱得更紧,更往他怀里挤了挤,希望自己能就此融入她怀中,永不分离。“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老公,谢谢你爱我,我真的、真的觉得好幸福,谢谢你,谢谢你。”她没办法停下感动的泪水。
“唉,傻瓜,我们是夫妻,道什么谢?”他吻了吻她的发梢,然后说:“多说几次你爱我就行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她立即从善如流。
“我也一样真的好爱、好爱你。”他回应道,静静地拥抱了她一会,感觉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不少后,这才开口道:“来吧,我帮你戴戒指。”
她点头,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然后看着他将对戒中的女戒戴入她右手的中指上。
“换你帮我戴。”他将男戒递给她。
她接过戒指,帮他戴上。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然后深情地凝望着她说:“今生无悔。”
她笑着流泪,点头应道:“今生无悔。”
然后,相约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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