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媚如——”
当王媚如发现斐再驭反常态地表现出软化态度,她直觉地就想离开风暴区,尤其是斐冷鹰一副想杀人的恐怖神色,更教她不敢驻足。
想和他销魂一番就作罢,可别偷腥不着反而送了命,他知道她和江文诚是一伙的,她不死也剩半条命。
萨天帮对付敌人之凶残,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她还不想落个四肢齐断地苟活着,除了藉机开溜别无他法。
只是,油抹少了,溜不掉,只好厚着脸皮涎着笑,进入暴风圈。
“小鹰……呃,你叫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和我温存一下,重温往日情谊?”王媚如不忘抛抛媚眼。
没啥耐性的斐冷鹰狠狠一瞪。“收起你的婊子天性,少装蚤样,若若在哪里?”
“干……干爹都不知道的事,我哪知晓。”她心虚地不敢直视他,一双媚眼飘忽着。
“大老,你们两个总有一人要吐实,不要逼我动手。”原则上,他两人都不信任。
虽然斐再驭一再表明未施诡计,但为何他的心月复王媚如能知他所不知的事,这岂不费人猜疑。
斐再驭看出他已忍到极点。“媚如,你应该知道江文诚把人带到哪里窝藏。”
一听,她吓得花容失色。“干爹,我承认和他有一腿,但真的不知道他把人关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要我把你这些年和江文诚勾结,出卖萨天帮的证据亮出来吗?”他早有万全准备。
“好呀!老家伙,原来你早就算计我,亏我在床上还把你服侍得像个大老爷,你翻脸就一脚踢我下床。”
本想等他一翻两瞪眼时,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继承他的遗产,所以不管在外面吃了多少“野食”,她还是会回来陪他浪一下。
人老腿又残,每每搞得她又累又不尽兴,只好趁他睡觉时再和小伙子乐和乐和,补充元气。
没想到算来算去,她居然栽在这个老头子手里。
“咱们是彼此利用,这些年你从我身上捞了不少油水,够付你妓女费。”
“你这个老不修敢骂我妓女,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我何必委屈自己跟着你,早跟江文诚……唔!”一时说溜嘴,王媚如差点将两人共谋一事月兑口说出,她赶紧手一捂,不漏半点口风。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狗咬狗,互推责任,快把若若的下落告诉我。”斐冷鹰是心急如焚。
不见到若若毫发无伤他就无法安心,他没心情听他们互扯后脚,谁知在这段时间,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想到这,他就心痛。
斐再驭老脸一垮,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我和你父亲用尽心机,就是不想你走这条不归路,偏你硬是一头钻进来。”
“你不要再拖延时间,我不想听废话。”斐冷鹰有预感,这番话将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
“本来我就属意你当接班人,是你父亲和我谈条件,由他继承帮主之位,还你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所以坚决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斐冷鹰沉着脸咆哮,“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
可斐再驭没停地继续说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要自己的儿子走他曾走过的路,惟有断绝一切才能避免危险,我们选择用我们的方式爱你。”
“你胡说,那我母亲的死呢?”斐冷鹰亲眼见母亲从高楼坠下,就死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遗憾,我们都以为她够坚强,可以独力抚养你成人,没想到……你父亲也很痛苦。”
那段日子,背着人后,斐再驭不知陪儿子醉过几回、哭过几回,但醉和哭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吗?
所以他们依照原计划执行,断绝和血亲的联系,假意带着王媚如回台湾,然后正式对外宣布帮主人选。
不过当时儿子的心已随媳妇离去,因此他故意不避开那颗夺魂子弹,了结失去灵魂的躯壳,不然以他的身手是可以避开那次的暗杀。
然而他放弃了。
“痛苦?应该是痛快吧!他可是美人在怀,哪会想到痴心不已的妻子为他而殉情。”
斐冷鹰永远记得母亲死不瞑目的眼,以及父亲冷酷,而残忍的叛离,他无法原谅,真的无法原谅,然而他的心却在动摇。
“如果他不爱你母亲,他大可在你母亲死后娶媚如为妻,但他没有,因为在他心目中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母亲。”
是吗?“你不要再编故事骗我。”
看来不拿出法宝是不成,斐再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推着轮椅到酒柜,从垫子下取出一封信。“你看了便知晓。”
接过有些泛黄却保持得很完整的信时,斐冷鹰发现他的手居然有一点颤抖,勉强地怞出厚厚信纸阅之。
鹰吾儿:
我很不喜欢你看到这封信,因为那表示你走上我一直不愿你走的路。
你是我和你母亲心头的一块肉,为了让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就算付出我的一切都在所不惜,我真的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
相信你已从爷爷口中得知所有真相,为了给你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我不得不残酷地推开你,推开我最疼爱的儿子。
爸爸的内心十分痛苦,我好舍不得你们母子,可我若不接下萨天帮这个重担,以往我所杀过的人,他们的亲友必会报复在你、我身上。
爷爷年纪大了,一旦萨天帮被有心人篡夺,咱们一家三口少了庇荫,后果堪虞,我不能不为所爱之人留后步。
看到此,斐冷鹰鼻头一酸,有些激动难耐,原来父亲是牺牲了自己在爱他的家人,他误会了父亲的用心良苦。
接着他看下一张完全不同的信纸的信,但字迹潦乱。
天哪!我从没想到自己的狠心会害死挚爱的妻子,我是多么爱她,用了我这一生的所有在爱她,可是……
我想保护她却反而害她丧命,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但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必须为他坚强地活下去,至少在我离开英国之前。
想到每天必须强颜欢笑和我最厌恶的女人打情骂俏,心中的痛苦不可言喻,真想死了算,这样就不舍再拖累你。
当你看完这封信当知我的心情并不比你愉悦,爸爸完全是硬撑着,也许就此放手,我可以去找你毋亲仟悔,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因为她是如此美好,一定在天堂享受天使的照料,而满手血腥的我必在地狱受难。
孩子,既然已走上江湖路,身为父亲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像我一般后悔才是。
记住,孩子。我爱你
父绝字
这两道湿湿的水是从何而来,抹去眼角的水它又顺流而下,原来这就是泪。
父母是最伟大的强者,为了子女,再大的痛苦都可忍受,斐冷鹰为自己的误解感到痛心,也为父亲的牺牲感到可悲,这就是江湖人的下场。
这次,他收起怨恨之心望向轮椅上的老者。
“爷爷,对不起。”
这一句迟来的爷爷令斐再驭很欣慰,一切努力总算没白费。“没关系,我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你的小护士。”
“嗯!”斐冷鹰强打起精神,冷眼一扫。“王、媚、如,你打算先废哪一只手,左手、右手?”
“我……我可不可以都保留。”王媚如哭丧着脸,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以。”
“真的?”她喜出望外,但他下一句话又将她打回地狱。
“只要你说出若若在哪里。”
她怎么能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曾听他们提起过要绑架小贱……护士。”
“他们是谁?”
为了保命她只好出卖别人。“一个是江文诚,一个是看起来很年轻却装得很老的女人。”
很年轻却装成很老的女人。“艾管家!”斐冷鹰转向孟子忻使使眼色。“王媚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他们会在哪里落脚。”
“我不……哎!不要折断我的手,我说就是了。”
王媚如一说不知,孟子忻就使劲扭她的手臂。
“说。”
“在内湖有幢三层楼的别墅,他常带我去那里偷欢,地址是内湖区……”
王媚如说完,斐冷鹰不再冷静地想赶着去救人,顾不得要惩戒她,但斐再驭声唤住他。
“等一下,孩子。让我也跟着去吧!”
斐冷鹰为难地皱着眉。“爷爷,你行动不便就不要涉险,我怕一开火会伤了你。”
“傻小子,江文诚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你讲和了,说不定一见我到访会比较没有戒心,也方便你们救人。”
他还有一个秘密没讲出来,斐再驭十分得意瞒住了大家。
“可是……”
“别可是了,再犹豫下去,你的小护士要是缺手断脚可别怪我拖延了你的时间。”
一咬牙,斐冷鹰认了。“好吧!子忻,到了江文诚的狐狸窝时,负责保护爷爷。”
“是,帮主。属下一定用生命护住老太爷。”
误会一解开,称谓也变尊重了。
像来时一般,他们很快地离去,带走双足残废的斐再驭,留下被捆绑的王媚如。
※※※
善佛清香,人间假相。
位于人烟稀少偏僻的一幢欧式建筑,一尊关圣帝君的神像受香火供奉,袅袅清烟诉说多少人间不平之正义,可惜小阁楼上正控诉着它仙眼未开。
不知过了多久,墙角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处,有位双手被缚的佳人悠然醒来,幽暗不明的室光令她视线不佳,过了七、八分钟才得以完全目视全室。
这原本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阁楼,处处可见陈年的家具和装饰物件,老鼠在地板间游荡,传来阵阵屎味尿蚤味。
这里虽是阁楼,空间却不小,除去堆放在四周的杂物,这里大得可以容纳一班舞者在此练舞。
不甘受制于人的白紫若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逃生,她可不愿当个阁楼上的公主,等待骑白马拿宝剑来屠龙的王子。
何况她的他根本不是王子,充其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等待不如自力救济来得快,谁晓得他骑的是不是老马,再等就成了送葬行列。
噢!好疼,真要命,这群人真狡猾,居然用尼龙绳绑她而不是用麻绳,至少麻绳比较好磨断。
“该死的斐冷鹰,没事乱招惹人,害我成为镖靶!”少说也得先知会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没错,他是该死。”
从黑暗的角落,传来陰森的幽女声,若不是她出声回应,四周几乎死寂得令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喝!你是人还是鬼,想吓人也得挑晚上,大白天对陰气重的鬼不好。”她绝对是好心。
尚分不出对方是敌或友,不过白紫若肯定她不怀好意,而从阁楼那惟一的小窗户看出去,大概可以透过灰——的玻璃瞧见阳光。
女音中出现恼怒。“死到临头犹不知轻重,该说你愚蠢还是鲁钝?”
“两者都不对。我是关心你耶!怕你见了阳光就魂飞魄散。”恶人总是见不得光。噢!她们那群恶女例外。
“我倒可以确定你两者皆备,而且不怕死。”
地板有着极细微的足音,表示有人在走动,一盏小小发黄的老旧灯管在头顶发亮,倏地照亮一室。
“原来是你呀!艾管家。”难怪声音有点熟稔,她似在哪听过。
没料到恢复本来面目却被她一眼看透的艾丽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自认为伪装得十分成功,在萨天帮待了七年多,没人识破她的假相,如此一来,才方便她“监视”他。
可是眼前的小贱妇居然能一开口就唤人,始料所未及地揭穿她伪装后的身份,实在教人不容小觑。
“人的眼睛是藏不住秘密,还有你的声音也泄漏了你是谁。”雕虫小技妄想雕佛。
看惯了风天亚多变的风情,使白紫若在萨天帮见到艾丽第一眼时就看透她了,只是自己一向不管闲事就由着她去。
反正人都有难言的苦衷,何必去揭人隐私呢!
既然萨天帮的男人都瞎了七年,再瞎个七年也无妨,总是他们自家事,她可没想到自己也被扯进这团烂泥中。
“看来你比我想像中聪明了一点,不过,跟错对象了。”艾丽的口气中有明显的妒意。
“跟错对象?”有吗?她可是一向自走自的,从不盲目跟从。“你是不是绑错了人?”
“不要用这种天真的虚伪口气对我说话,扮猪吃老虎这一招我比谁都清楚。”艾丽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人肉是很脆弱,没有不疼的,白紫若很想用手柔柔肚子,奈何手被反绑在后,只好弓起身子盼能减缓疼痛。
“漂亮的女人不合适动手动脚,何必为了小小的我,破坏你美丽的形象。”她自贬以求少受拳脚之痛。
通常女人是需要赞美,但出自她口,艾丽的怨火不减反增,一巴掌扫向她美丽的脸颊,顿时嘴角冒出血丝。
“你敢嘲笑我,你和那个贱女人一样,你们都自以为长了一张好皮相就想勾引我的男人,休想。”
这女人疯了,打人不先招呼一下,害她咬到舌头。白紫若很苦命地猛吐舌头。
“我哪敢,只要你说出你的男人是谁,我马上和他一刀两断成全你,真的。”她心里低哼了一声,年纪都一大把还发春梦。
摇晃的灯火下出现张美丽清雅的脸,虽说艾丽已近四十,但光滑细致的肤质恍若三十岁,若非因嫉妒而扭曲的怨恨,她可以说是一位出色丽人。
而依年龄判断,艾丽的心上人至少在三、四十岁以上,所以绝对扯不到她身上,因此白紫若才敢放胆一说。
“成全”这两字像刀一样刻在艾丽身上。“我需要你的成全吗?小贱妇。”
当年“他”就是这么说的,要她成全,只因他心里早已有一个“她”。
可她不甘心,为何他宁可和一名荡妇斯混,却不肯接受她一片纯情少女心,她好恨好恨,恨不得毁去他的所爱,而她办到了,但也彻底失去他。
同样的事,她绝不允许重演。
“好,是我不对,是我该死,不该夺人所爱,我是坏女人、小荡妇、狐狸精、妖女……”
白紫若拉拉杂杂念了一大堆,艾丽原本怨恨的眼出现迷乱,神智有些涣散,仿佛哪里不对劲。
不一样,和十七年前不一样。
“她”应该苦苦哀求她放过“她”,不断地用那一双蛊惑男人的绿眸哭诉着“她”有多爱“他”,说“她”绝对相信“他”爱“她”。
为什么变了,“她”变胆小了?还是不再信任“他”的爱?
“不对。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该骂我不知廉耻想抢你的丈夫,你该泪流满面求我拉你一把,你该……你该早就死了,为什么又活过来?一切都不对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使了什么妖术,把自己变成一个活中国人?你这个英国妖妇。”
过去的梦属和现实重叠,艾丽分不清何者是真何者是幻,她使劲地摇着不知情的白紫若,两手像利爪刺入细白的肌肤内。
虽然被摇得有点头晕脑胀,但白紫若的护士天性可没被摇掉,她很清楚艾丽的精神状况极端不稳,而且似乎把她当成某人在恨。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没事碰到个真疯子。
正常人还可以跟她讲理,疯子怎么讲,陪她一起疯吗?
突然身子不再摇晃她,正庆幸发作期已过,肩胸却传来一阵痛楚,一道不深的刀痕划过,于是白紫若开始诅咒唐弥弥。
“去你的大邪算咪咪,说什么近日有小灾小劫,挨一挨就过去了,可没说这么痛,我要是没死的话,一定回去拆你的招牌。”
小魔女还一再保证是小劫难,度过这次劫难以后就一帆风顺,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幸福得像个女王,所以她才一时不察,忘了跟唐弥弥要破解之术。
呸、呸、呸!死女人,居然这样玩她。
见她不怕死的念念有词,艾丽的心盲了。“就是你这张脸迷惑了他,我要毁了它,看你拿什么勾引男人。”
即使白紫若再挣扎,仍抵不住一个已全然疯狂的失爱女子,她脸上被划上几道浅浅的刀痕,染红了娇俏的脸庞,疼得她眼都快张不开。
“你在干什么?”
一道怒吼声拉开疯狂的女人,江文诚可舍不得小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至少得等他尝过味道再说。
“啧啧啧!好好的小美女被你搞成这般狼狈实在可惜,不如让我疼上一疼。”他露出滢佞的色相。
江文诚的阻止让艾丽回复一些理智,她不解地看着手上沾满血迹的刀子,以及正在调戏女人的同谋。
“江老,我们的目的可不在她,不要为了一个女人破坏计划。”她就是不许有男人忽视她的美丽。
十七年前“他”不爱她,所以她使计-动“他”的手下叛变,她得不到就宁可毁掉,绝不便宜其他女人。
没想到就在她逐渐忘怀这段不轮之恋时,“他”的儿子竟又出现了,除了那对绿色眸子,长相如此肖似“他”,使她一颗沉寂的心又活跃起来。
这次,她打算亲自守着他,对于想觊觎他的女人,她总是有办法除去,所以他一直是她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安分地待在她身边,硬要去迷恋一个小妖精,她不允许父子俩同时背叛她。
因此,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江文诚讪讪然地模了白紫若一把说道:“反正都是要死,死前快活一下又何妨。”
色字当头,何惧牡丹花下死。
“你玩的女人……不,小女孩还不够多吗?昨夜那对十三岁的双胞胎没让你精干神枯?”
他的脸上闪过短暂滢色。“小女孩没啥玩头,哭哭啼啼一下子就搞定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是稚女敕了些,谁教她们的父亲好赌,把两个女儿的清白都赌输掉,他只是顺便收点利息罢了。
不像这女人,双手被捆还不求饶,血流满面仍一脸无惧,能让那小子瞧上眼的女人,在床上必有过人之处,他若不尝上一尝,岂不辜负大好机会。
“你去找王媚如那蚤蹄子呀!少碰我的猎物,只有我能玩弄她。”艾丽要亲手了结白紫若的命。
江文诚涎笑着碰了她一下。“不要吃陈年老醋,媚如也没得到他的心呀!”他心里却想,她美虽美矣,但冷得像条死鱼谁敢要?还不如媚如的狐蚤味。
王媚如没得到斐冷鹰的心却得到他的人,而她什么都没有。“你少碰我,我可不是王媚如那婊子。”
她的厌恶表情令江文诚不悦,好歹两人合作多年,虽无关系,但一直各行其事互通有无,她又何必摆高姿势,高傲的下手睥睨人。
“你以为我爱碰你呀!冷得像块冰,难怪他不要你,宁可去抱人尽可夫的媚如。”
“江、文、诚——”艾丽眸子射出厉光。
“我有说错吗?美丽的女人都有一颗蝎子心,你以为男人会爱上推他妻子下楼的恶毒女吗?真可笑。”
艾丽的神情又因他的话开始涣散,那幕硬将“她”推下楼的情景浮在虚实之间。
冷冷地恨意扫向被冷落在一旁的白紫若,杀意再次征服她的理智,她不想输,不能输,不可以输,她只要他。
艾丽手拿刀刃狠狠地挥过去,不意被江文诚一推,以及白紫若伶利一闪,反划裂绳子。
白紫若发现绳子有松动迹象,忍着疼痛柔搓双手把尼龙绳挣月兑掉,艾丽疯狂地从她背后一刺,但因江文诚的一再阻拦而跌了一跤。
那一跤正巧把白紫若推出阁楼的小窗户,而手中的刀子因方向一偏,刺入自己的月复胸,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而耳边传来哀厉的悲呼声。
“不——若若。”
※※※
“砰!”
重物由高空坠落,正巧落在堆满棉被、抱枕的敞蓬车上,车主一见到落地物,马上扯开一抹邪邪的笑,将车驶离凶案现场。
“嗨!好久不见,你觉得今天天气怎样?”多美的夕阳呀!可惜佳人不领情。
跌得眼冒金星的白紫若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耳中扰人的鼓噪声使她头更痛,当然脸上和身上也痛。
一回过神,她由后座软不拉几的“救命恩人”上爬到前座,没好气地瞪着一脸揶揄的洪立扈。
要救人得趁早,非要搞死她才来收尸吗?
“死狐狸,小心闪电打雷劈死你。”噢!不能讲话,皮一扯就猛怞痛。
白紫若自行从椅垫下怞出一个急救箱,简单地做了个止血工作,略微上上消炎粉。
“放心,第一个先劈死阿咪,我排第二。”他完全是奉命行事。
本来他是不理会唐弥弥的请求,可是亲爱的小亚一开口,他这英雄马上气短地变狗熊,偷、拐、诈、骗,抢到这一堆棉被、抱枕来救人。
男人天生是奴才命,为女人而折五尺之身。洪立扈颇为得意地看着白紫若出糗。
又是她。“该死的咪咪,她就不能先警戒我一下,好让我做个预防。”
落花犹似坠楼人是绿珠的专利,她可不想做石祟那个短命的红颜。
“天机不可泄漏,一旦泄了天机你会遭大劫,这是她给你的箴言。”他是照本宣科。
“去她的箴言,她就是希望我大伤小伤地出现在她面前,好做她的实验品。”白紫若手扶下巴小心地说出愤慨之言。
好准喔!洪立扈不敢说出唐弥弥正搬出她那一堆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打算试试哪瓶药的药性还没过期,哪罐用完可以丢弃。
好险受伤的不是他,因为他不姓白——正好当老鼠。
“刚才我好像有看到你的他带着一群人,威风凛凛地闯进去。”应该说是杀气腾腾才对,他在心里用立可白更正。
她好像也有看到,在掉下楼的那一瞬间,不过不可能,他哪有那么神,料到她身处何处,一定是幻影。
不过——
刚才她耳畔似乎听到他带着哭声地咆哮。
哈、哈、哈!她果然在作梦,他怎么会哭呢!
“你看错了。”白紫若在说服洪立扈也在说服自己。
“好吧!就算我看错。”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接着,我该送你去哪里?”
她回他一个白眼。“废话,回家。”不然这点小伤上医院去丢人现眼吗?
家,人之所在也。
所以洪立扈误解她的意思,直奔住着四名恶女的公寓,因为,他的小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