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这院子到底有多大?怎么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油油,除了草就是山,外加几棵扫不完落叶的老树,简直是穷人的恶梦。
光看它幅员就清楚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也不留点汤汁让人抿抿干裂的唇墙,一山空废着只是养草,叫人好不气愤,贫富的差距未免太明显了。
想她也够愚蠢了,明摆着二选一的答案她干么自找苦吃的跳出个三,随便挑一个也胜过拿扫把扫地。
斩单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瞧这些叶子多可恨,她刚扫完一区又起一阵风,零星散落的让她又得重扫一遍,她很怀疑是风在捉弄,或是树叶老得快,一片一片悼念时光消逝。
靠着树干稍做休息的席善缘喝着白开水,心里想着她为什么那么孬,给人做苦工还不敢露出泼辣的本性与之计较,还非常没用的忍气吞声,吃苦当进补的任人当佣人使唤。
她也不是个容易受男色所诱的人呀!怎么一见到高高在上的雷斯就脸红心跳,像刚跑完四百公尺接力赛,呼吸无法平顺。
「唉!好饿呀!真要我吞下自己做的食物?」
不,算了,还是继续挨饿吧!才七天而已不算什么,当做是消脂减肥,多喝点水就撑过去了,满地的酢酱草也能稍减饥饿感。
羊能吃的食物她也行,又不是没饿过,在他们还没还清债务前,她和小念就是这么过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真的不会有事。
只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想睡觉,她失踪了整整七天,不知道小念报警了没?他可别傻傻的又去找刑大哥,把他又拖进他们这浑水中。
啊!好累喔!先睡一觉再说,反正树叶不会长脚走了,等累积多一些再一起处理,一把火应该能烧个精光。
让她作个好梦吧!远离这个怪诞的地方,她开始确信她是遇到奇怪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她看山近在眼前却走不出去,直在原地打圈圈。
眼皮好重,是谁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她没有偷懒喔!不过饿得发昏罢了,没力气睁开眼说声哈。
风很静,草很暖和,天空的蓝敌不过眼底的睡意,黑甜乡邀请她前往做客,微嘤的打呼声逸出唇瓣,香甜的睡去。
「主人,还要继续试下去吗?」随地而眠,看来是到了极限。
「你在替她求情吗?杰西。」瞧她的睡容多自在,毫无受难的痕迹。
「是的,主人,她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类。」值得敬佩。
「你在意她?」声音很远,隐含着一股厉气。
停留在他肩上的老鼠吱吱开口,「是佩服,换成是我不出三天准奄奄一息。」
杰西是一只老鼠,正确说法是魔鼠,是雷斯养了一百年的宠物,亦是他贴身的仆人。
「的确很顽固,你认为她在坚持什么?」看着她熟睡的脸,他心底的不忍油然而生。
「我不知情,人类的思想很复杂,很难由表面看得出来。」不像-们族群简单的只为繁衍下一代,吃得饱便没烦恼。
「那你看她还能撑上几天?」只要她低头他绝不为难她,偏她七转八拐的脑子不知在想什么?让他空等了一个礼拜。
「如无意外的话,她可以撑上一辈子。」-想。
「一辈子?」雷斯弯下的身子为之一顿,侧着肩头看老鼠。
「不是不可能的事,主人何必惊讶,人类的韧性相当可怕,你瞧她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能自觅野菜裹月复,我一点也不怀疑她在吃腻生菜以后自行狩猎,改捉些野兔、山鸡当三餐。」
人的潜力无限大,他们敢与天对抗。
「是吗?」一听杰西的分析,他脸上浮现一丝宠溺的笑意。
人类的求生意志真不可思议,小小的身体蕴藏丰富的力量,在他刻意的安排下还能不畏艰辛,想尽办法获得食物好活下去。
残酷的生存游戏对他来说,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他真的没料到她能支撑至今,以杰西的说法早该放弃了,而她却甘之如饴,彷佛来此渡假一般。
一个不及盈握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力量?在物质贫乏的环境中独自求生,充分显示出她对生命强大的企暖心。
向来以玩弄人心为乐的雷斯也为之折服,她不只引起他的兴趣,还勾动他心底沉睡已久,名为掠夺的巨兽,让他想彻底占有她!
她有着勇敢的金色灵魂,而她自己却不清楚。
「主人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不然也不会命-在她出没处放些巧克力、干果让她补充热量,以维持她继续支撑下去的体力。
「呵……杰西,你当只老鼠太可惜了,人类的心灵谘询师你当之无愧。」-是个好仆人。
「多谢主人的称赞。」鼠目扬起光彩,骄傲的以前足柔梳毛发。
在魔法筑成的世界里,他们的空间无限大,任凭两条腿的席善缘怎么走就是无法走出隐形的墙,不知不觉又走回原来的位置。
那是结界,雷斯为了图清静所设下的私人住所,当他不想受打扰时便会来此待上几日,和人类的别墅意义相同,但更隐密,除了家人外,未受邀请者难以进入,甚至不知它的正确所在。
不过有如城堡大的居家找不到多余的仆从,五根手指头一掐还有剩余,将手掌大的老鼠算在内刚好三个。
「主人,让她睡在草地上好吗?泥土的湿地会使人感冒。」这就是-所说的意外。
人很坚强,但同样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往往一个病毒入侵就能要人命,重袭看似健康的身体。
「瞧她睡得多安详,恐怕山摇地动也撼动不了她。」拨开她覆额的发,雷斯手心向上召来一条毛毯为她盖上。
他没发觉自己的举动有多轻柔,魔性的双眸柔和得叫人讶异,若是他的弟妹们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大概会惊骇得掉了下巴,以为他打算毁灭世界。
末日前的慈悲,与暴风雨前的宁静,屠杀的巨斧流着洗不净的黑血。
「主人喜欢她。」杰西说出自己的观察。
「喜欢?」抚模细女敕脸颊的手忽地一顿,隐藏幽黑之后的银眸闪了一下。
改变发色、眸色对高等的魔而言易如反掌,为了融入居住的环境里不显突兀,他连头发的颜色也改了,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当地人。
其实他可以选择住在欧洲或其他白种人居多的国家,但他任性又令人头痛的母亲却坚持这座蕞尔小岛,命令五个小孩不得对岛上的人民擅用魔法,还得让他们接受以为试验。
「哼!喜欢是什么东西,它能让我的力量变强吗?」不屑的一嗤,他对低等生物的情感嗤之以鼻。
鼠头一偏,似在思考的说道:「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想看着对方、想抚模对方、想将喜欢的人占为已有,不让别人有机可趁。」
一百年的岁月总得长些智慧,老鼠在动物界中也算得上是聪明物种,不像猪笨头笨脑只会吃。
「看着她、抚模她……占为己有……」心头微怔的雷斯念着他也有的症状,瞳眸幽深得宛若不见光的海沟。
这就是喜欢吗?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卑微的人类女人?她甚至不懂得如何讨他欢心。
「是喜欢,像云萝殿下对你的喜爱--」-的话还没说完,两道凌厉的目光已然射至。
那是个被禁止的话题。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烦人的女人,把她的名字封印。」一想起那道痴缠不休的身影,他的心情顿时浮躁。
来到人界的理由之一是为了逃避她的纠缠,魔界的男女只讲不说爱,当初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美得能引起他男望,因此才一时兴起尝了一口。
在他有过的魔女当中,云萝的身子的确是他尝过最带劲的一个,以至于他贪嘴的多尝几口,连着好些年关系不断,她成了他床上固定的伴。
但是贪心是魔的天性,她变得和一般善妒的女人一样,一心想捉牢他,不容其他女人靠近,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视他为私人物品,把他当成未来的依靠……
如果是爱黏人他还能接受,软腻的女体有哪个男魔不爱,不需刻意寻找便有上等货色投怀送抱,不吃未免可惜。
可是得寸之后便会进尺,她已经疯狂的闯入他的房间,不论他是否正在享受女魔的抚慰,激烈的冷光已朝他身上的伴侣射出。
随着类似事件越见频繁,他对她身体的热中逐渐消褪,明显做出疏远的动作。
「主人,名字能封印但人不行,云萝殿下毕竟是魔王之女……」而魔王是他舅舅。
「叫你别提还明知故犯,找死。」手一挥,他暴怒的将肩上的老鼠挥开。
灰朴色的小身子在空中绕了一圈落地,四足伸直趴地,灰色的身躯忽起变化,由巴掌大的体型慢慢拉开,拉开,拉开……
一转眼间,地上多了具年轻男子的健壮身体,毛发尽收,穿着一身灰色衣裳,手足成形,以蹲姿化为人,不见惊色的一起而立。
老鼠幻化为一名好看的男孩,年约二十岁左右,有着十分讨喜的五官和笑容。
魔鼠是可以自由变化的,但等级不高选择不多,-能变的也只有那几样,无法再晋级,时人时鼠交替出现,偶尔还会变成柱子--只不过多了条尾巴……
「主人,别忘了你是魔王眼中最佳的继承人,就算你故意忽略还是逃不过他将女儿许配给你的决心。」杰西不怕死的添了两句。
王位当然由自己人承继最好,儿子不成材,王自然将目标转向自己最信任的外甥,企图以婚姻的关系绑住他,好确保自己退位后的安危。
魔与魔之间的竟争很激烈,谁都想斩群魔好登上王位,坐拥权势和魔界美女,以王者之姿睥睨三界。
尤其是登格斯殿下更是誓在必得,他所喜爱的魔女萝蒂卡亦倾心于主人,是主人的众多女人之一,因此他一心的想扳倒主人好一夺美女芳心。
要不是碍于魔王的制止,他大概早就向主人伸出毒手。即使如此,他暗地里却诡计不断,欲置主人于死地,好称心如意的等着接魔王之位。
「杰西,你几时话变这么多,有个舌头很碍事吗?」他不是那么容易摆布,没有好的诱因他是不会屈从的。
美艳的云萝尚且留不住他的注意,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罢了,想成为他的伴侣她还不够格,但他想要的是……是什么呢?
以往的标准在眼前模糊了,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曾要的妻子图形,高矮、胖瘦已不重要,低头一视只见一张沉睡的容颜。
突地,他的心泛起一丝柔软,包住他不想承认的心动,一时间的占有心态隐含着一抹柔情。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兴趣能维持多久?就目前而言,五十天内他还不至于会厌烦她,只要她不做出惹他心烦的举动。
「不,我喜欢我的舌头。」瑟缩的退了一步,杰西识相的闭上嘴巴。
「去做你的事少在她四周打转,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同不同意,他已替她做了选择。
「是。」
在心里偷笑的杰西表现得十分得体,-又变回原来的模样准备去踩圆轮,前足才扑出两步却突然停住,似想到什么又转回来。
「主人,你想她宁愿饿死也不愿下厨,有没有可能她根本不会做饭?」
「哼!你在胡说什么?!她是知名的美食家怎么不懂……料理……」
等等,似乎有点道理,从她笨手笨脚搅生菜沙拉的动作看来,好像她不常做这种事,几次把叶子往外拨又抓回来用手搓,把鲜女敕的蔬菜柔成菜干。
还有她上节目时从不亲手料理,全由助手上场调理,而她只用一张嘴教学,跟背食谱没两样。
雷斯的眼底浮现一抹深思的笑意,弯腰抱起睡得香甜的女人,在他心里还是瞧不起愚蠢的人类,却对怀中的她衍生他所不熟悉的怜惜,不忍她受寒。
这就是她的难言之隐吗?
「唔!好饿、好饿,我要吃竹笋肉包、三鲜卷、烤洋芋-女乃、肉丸汤……快去做,小念,别想饿死你大姊,竹笋切丁烫熟、猪肉三百公克用力剁烂……火候一百二十度左右烤洋芋……」
睡梦中的席善缘不忘恶狠狠的命令其弟,一口好菜说得流利万分,分量多寡调配得恰到好处,俨然是一代美食大师。
但是她的手却像藤蔓似的攀缠着温暖热源,直往雷斯宽厚的胸膛蹭,不时发出饥饿的呓语想吃东西,咬住面前的食物不放。
「原来-真的饿了。」竹笋肉包、三鲜卷、烤洋芋-女乃,她要自己做吗?
无视胸前多了带血的牙印,他吻住那张频频喊饿的小嘴,趁机独占她口中的蜜汁,一口一口的汲取,直到她喘不过气为止。
星眸微张像是不知是睡是醒,梦游仙乡的喃喃几句又沉沉睡去,却在他心底激起阵阵浪花,翻搅不已久久不能平息,只因她说--
「我好爱你……雷斯……好想把你吃了。」
哇!鸡腿饭,肥女敕多汁的大鸡腿烤得香脆鲜女敕,好想大口咬不用力撕咬,配上一口令人感动的白饭,真是人间一大享受呀!她爱死了。
好吃、好吃,再来一口,不管是谁送来救急的便当,她都会把对方当神膜拜,早晚念三遍心经祝他早日往生,来日当个菩萨普渡众生。
咦!谁抱着她?摇摇晃晃像在母亲的怀抱,感觉特别温暖,让她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母亲的慈容,她好久没见到她了,非常想念。
嗄!怎么妈的脸长得和雷斯一模一样?那她月兑口而出的「我好爱-」不是白说了?
算了,算了,她在作梦,所说的可以不算数,反正妈妈会知道她的心意,绝不会因为她搞错对象而责怪的,人当了神能千变万化,想变谁就变谁,绝非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把雷斯拉进梦中。
汉堡弟弟别跑,给我站在原地不动,姊姊我好想把你给吃了,可怜我饿得皮包骨,没力气将你一把捉住,身为汉堡的使命就是让人吃,乖乖的奉献自己吧!
梦呓不断的席善缘张口咬住鸡腿,满意的露出得意笑容,浑然不知已断断续续的说出多少梦话,只觉得睡得舒服,软得像羽毛的床让她不想清醒,沉浸在幸福的汉堡和鸡腿饭当中。
就是靠枕太硬了,害她没办法翻身,是谁那么缺德搬了根木头往她身上压,重得要命扰人清梦,她非爬起来好好咒骂一顿不可。
大脑接收到清醒的指令,原本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掀呀掀,微翘的睫羽像蝴蝶翅膀轻拍了两下,杏仁般瞳眸迎接浅淡的光线。
「还在作梦吗?怎么场景又变了?」夸张的大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面具。
打了个哈欠柔柔眼睛,她对荒诞不经的怪事已经免疫,一切归究于梦的延续,几天前青蛙与蚱蜢的对话吓过她一回了,再听见老树说人话一点也不稀奇,梦的世界有一切的可能性。
她正在经历哈利波特的故事,写小说出身的人总有不可思议的无限想象力,天马行空任意邀游,习惯了自然不以为忤。
哈!好困呀!但肚子更饿,她想念食物的味道。
「睡够了吧!懒惰虫。」
「喔!早安,雷斯。」顺口一应,神情委靡抓着头皮搔痒的席善缘,身子忽地一僵。「你……你……」
「现在是晚上了,-该说晚安,雷斯。」她起床的模样真是可爱,像是发疯过后的蛇魔女。
「晚安,雷斯……啊!不对,我干么要向你道晚安,你什么时候溜上我的床?」太贼了,他可以改行当小偷。
「第一、这是礼貌。第二,-躺的是我的床。」他二为她解惑。
「什么?!你的床!」她几乎要跳起来。
横瞪着「压」在肚子上那只粗如树干的手臂,她这才明白为何翻不了身。有棵树压着谁还动得了,她没被压扁就该庆幸了。
再瞧瞧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她觉得自己像只迷路的可怜小猫,错把老虎当母猫送上虎口,等着两颗尖牙穿透身体撕裂她。
她能反悔不要这个梦吗?
太血腥、太暴力了,违反儿童不宜的十八限条文,主宰梦的使者要主动删除,别摧残年幼心灵对梦的期待。
「用不着太惊讶,我决定让-当我的女人。」分享他的床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决定?双颊一鼓的俏佳人将指头指向他鼻头。「你在要我呀!」
「怎么说?」他没有要她,只是试试她的韧性。
「在我饿了七天之后你才决定我当你的女人,那在这之前你是安了什么心?看我勒紧肚皮很好玩呀?」他有非常恶劣的性格。
肩一耸的雷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轻吻。「我有不准-吃东西吗?满满的食物堆放在厨房里,只要-动手烹调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好吃。」
「我……我……」她又脸红了,不过是气红的。「我不帮别人煮饭。」
他是故意的,根本不安好心,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我是说煮给自己吃,反正材料摆着不用也会坏,我一点也不介意-善用它们把自己喂饱。」瞧!他是好主人,难得善心大发。
脸涨红脖子粗,席善缘一口浓气大大的喘出,「谁晓得你会不会趁我一煮好就动手抢,把我的心血当猪食囫图吞掉。」
咬他、咬他,好想咬他,他的笑容好刺眼,好像躲在灌木丛的土狼,银眸锐利的等猎物接近。
咦!银眸?
她又被搞胡涂了,前几天看的时候明明是黑色的眼珠子呀!怎么眼球颜色又变了?他到底近视有几度,得不停的换有色的隐形眼镜?说不定下一次看是黄,蓝、黄、紫、白……
呃!翻白眼嘛!这是人在情绪波动时所做的下意识反应。
「-想多了,我还没饿到把人当食物啃了。」雷斯有意无意的袒露上身,拉起她的手轻抚胸前血迹已干的牙印子。
他在干么呀!炫耀他的丰功伟业吗?「我再饿也不会拿你当食物,我又不是那些想把你吃干抹净的女人。」
又在笑,他究竟在笑什么?她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发笑?
「难说哟!我闻到一股很浓的酸味,-想不想知道这口牙的主人是谁?」他笑着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怞出。
「不想。」她不假思索的回道,表情很臭的想在他胸口补上两排齿痕。
什么嘛!这种事值得到处宣传吗?她不听,才不听呢!她一点也不在意,管他跟多少女人糜烂至死,她绝不会管他,也不会帮他收尸。
死于堕落。这将是她给予他的墓志铭,警惕世人洁身自好。
「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告诉-,让-替我讨个公道。」他很想瞧瞧她得知是自己的杰作会有何神色。
「病态。」一啐。
雷斯玩弄着席善缘张扬的小指头不以为忤,浓眉一抬十分魔性。「的确是病得不轻,-该找个医生检查检查,恶意的攻击是有罪的。」
「什么恶意的攻击?我一向是循规蹈矩的好市民,哪有可能……呃!攻击?」她看看他的伤,然后心有点虚的恬恬牙根。
不会是她吧!她在心里祈祷。
「一口牙利得很,咬住就不放,我从来不晓得我长得像鸡腿。」图咬着葱白指头,一根一根恬着玩。
「我……我咬的?!」身体一颤,她气虚得像融化的女乃油,既想往他怀里瘫软,又怕无法怞身。
他是个很容易吸引女人目光的男人,贵族般的外表充满尊贵气度,锐利的眸光好似看透世情的鹰,噙笑挑眉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她是平凡人,非常非常平凡的小女人,要抗拒他的致命吸引力真的很难,他简直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再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了。」他很开明,乐于提供「犯罪现场』供她比对证据。
摇着头,证实有罪的席善缘局促的推推他,「别再压着我,你很重-!」
「这不是压,这才是。」身一翻,他将她压制在身体底下。
「你……你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要命!她居然全身亢奋的想剥光他的衣服。
、,她堕落了,一定被这个怪梦影响了,身心彻底投降,变成她最为不齿的荡妇。
「一男一女在床上,-说除了冲动还能做什么。」而她穿得太多了。
对喔!一男一女在床上只能做……呃!运动。「聊天嘛!我对你这个人还不是很认识,你是做什么工作,结婚了没,年薪多少,有几个兄弟姊妹,家里有几条狗,伯父伯母好吗?会不会有门第观念,还有--」
「闭嘴,等我做完再问。」他已经等了七天了,不想再浪费时间等待。
「做……做完?」什么东西做完?
孟浪的大掌往她胸前一覆,明白的昭告他的意思。「-有一副好身材。」
「啊!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身上呀!怎么一下子光溜溜得像初生的婴儿?!
「-不会需要它们。」在他品尝美食时,那些杂物没有存在的必要。
「等……等一下,我没有答应当你的女人。」
「那-想当我的厨师吗?」雷斯语含深意的挑弄她的唇瓣,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一定要厨师不成吗?她咖啡煮得一级棒。
「没有异议就继续。」他的唇顺着锁骨往下吻。
「再等一下,我饿了。」她真的饿了,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月复鸣声。
停了一下,他转深的眼眸氤氲着。「我更饿,等喂饱了我之后再喂。」
「不……不行啦!我没有心理准备,你要让我酝酿一下情绪,起码要有浪漫的烛光……」
当的一声,几盏气氛甚佳的烛台燃起挑情的火光。
「呃!满天星斗?」不会那么神吧!
有。
灯一暗,万点星辰在黑暗闪动。
「轻音乐。」
音乐起。
「玫瑰花瓣雨。」这就没办法了吧!
当片片粉色花瓣落在脸上,傻眼的席善缘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拾起一片花瓣轻搓,惊讶它居然是真的,而且带着浓郁的催情香味。
是醉了,也是傻了,她还白目的问了一句--
「你是魔术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