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道难解的方程式,说它容易,它却是不简单,可说它繁复困难嘛,它也只有一条不需要思考的单行路线,那就是爱。
有了爱,什么都能化解,管他刀山剑雨,冰刃焰箭,在爱的面前只能卑微顺服,乖乖地任其摆布。
江垂雪就是被爱包围的幸福小女人,虽然目睹小舅与心爱小男友亲吻的一幕而有些芥蒂,但终归屈服在爱的魔力下,相信唐晨阳舌灿莲花的保证,重拾对他的信任而斥责小舅的胡闹。
当然,夏浩风的没有否认也是关键之一,即使他和牛小美关系密切,可他的感情归向始终是个谜,他从没向谁表现过炽狂情意,清冷以待,由著人去猜测。
只见这厢甜甜蜜蜜的谈情说爱,那厢却结党密谋,各怀鬼胎,所求虽不同,但目标一致,为了从未受过的屈辱忿忿不休,决心讨回公道。
“一个丫头片子坐大位已经够难看了,什么都不会只会摆架子,结果还弄个小白脸进公司,你们说离不离谱?!”简直小孩玩大刀,太不像话。
许茂财一脸蔑色,端起注满白兰地的酒杯仰头一饮,气愤难平的数落让他下不了台的情侣,犹自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别人不了解他为公司付出多少。
自从公司推行实报实销政策,若非正当用途的请款单一律不准拨款,他的日子就难过了,不但付不起外头金屋藏娇的费用,连逢场作戏的小消遣也被剥夺,他很久没玩女人了。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可恨的是,不知谁向他老婆打小报告,说他外面养了几个小的,结果他看起来瘦小,其实孔武有力的老婆一发火,抄起炒菜锅就对他猛追猛打,害他头上缝了七针,背后一大片瘀青,手指头差点被打断。
不用说零用金全被扣光了,一天只有一百块凉水钱,想搞怪也没辙,每天一下班只能乖乖回家,不再有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这是谁害的?谁让他不像个男人,龟孙子般的装孬,半点油水也捞不著?
“都怪那死老头临死前还耍了一招,硬是拱他女儿管理公司,不然若由我家暮春来接手,大家都好过是不是,也用不著看一个丫头脸色。”连给个钱都不干脆,拖拖拉拉。
一脸鄙夷的宋映慈一说完,一旁的江暮春连连点头,同仇敌忾地大肆抨击。
“对嘛!由我来掌权,谁都有好处可拿,吃香喝辣坐拥美女,荷包满满换大车,哪像垂雪那么不会做人,限制这限制那的,也没见她搞出多少名堂。”
他是爱挥霍了些,喜欢名车和名模,可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把公司搞得有声有色,大发利市,不像江家小公主只会守成,怕东怕西地没有一点大刀阔斧的魄力。
“是呀!江董的事业当然要由他的公子继承,一个小女孩能成什么大事,摆摆样子罢了。”呸!凭你也想抢权,真是粪坑的老鼠,甩不掉一身屎味。
“就是、就是,我老早就叫她不要做了,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女孩家最好的归宿是嫁人,可她就是不听,妄想做男人的工作。”真是贱骨头。
“没错,这男人的工作她实在不该抢著出头,要安于本分,别让人笑话牝鸡司晨。”许茂财特意强调是“男人的工作”,暗指宋映慈是妇道人家,最好别插手男人的事。
可书读得不多的宋女士哪听得懂他的暗示,一心只想著要怎么做才能拿到更多的钱,让自己过得更舒适。
“什么母鸡吃虫?”鸡不吃虫吃什么?
众人的视线投向江暮春,对他自曝其短的教育程度感到忧心,他要不靠著江家余荫,恐怕没法在社会立足。
“是牝鸡司晨,叫你读书不读书,老是玩车泡妞,一点出息也没有。”连带著她也没脸见人,出了个败家子哥哥。
“江暮夏,你以为你很能干吗?三年高中当五专念,还差点毕不了业,你好意思说我。”半斤八两。
江暮夏神气地抬高下颚,“至少我有毕业,而你是肄业,起码我比你强。”
“哈,跟我比有什么用,你怎么不看江垂雪样样比你强,不要以为抢了她的男朋友就是赢,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有她在穷开心,捡人家不要的。
“要你管,你还不是看上不男不女的人妖,想硬上却被人踹得不能干那码事,你得意个什么劲?!”真是丢人现眼。
她不提自己也曾要献身,想把美丽如女子的男孩占为已有,甚至说出要包下他的傻话,结果下场惨不忍睹,备受惊吓地落荒而逃。
“你……”
“你们兄妹不要再互揭疮疤了。宋女士,你也管管你的孩子,我们今天的聚会不是看你的儿女斗嘴,而是想办法突破目前的困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许茂财对宋映慈母子三人并无好感,相反的还很厌恶他们粗俗的行径,但为了共同的敌人,他勉强放段,与之为伍。
而他所谓的困境在场的人都听得懂,那就是拉江垂雪下台,他们再各凭本事挤上她的空缺。
“听到了没,还不安静。”宋映慈先怒斥儿女一番,然后虚伪地堆满笑。“许经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好主意,不就是你们男人作主,看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再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她当然有很恶毒的法子可用,可又怕万一事情没成,所有的罪过都往她身上推,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代罪羔羊。
“说得也对,女人能办得了什么大事。”他轻视女人能力的言语让宋映慈暗自咬牙,一股闷气往上窜。
“总经理,你别闷著不吭气,我们可是以你马首是瞻,你提出个道理来,好让我们琢磨琢磨。”
始终像局外人,淡然以待的董至诚面露微笑,端著高脚杯敬了众人一杯,他不急著开口,徐缓的清了清痰,慢条斯理的吊足胃口,而后才抬起眸正视。
“稍安勿躁,别闷著头发火,不过是两个岁数加起来不到半百的年轻人,瞧你们就自乱阵脚,沉不住气了。”一时得意罢了,不代表永远风光。
幸好他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料定了会有这么一天,才不致如同他们这般手忙脚乱,怨声四起,不知所措地等著被将军。
“我们也晓得是两个毛没长齐的小鬼,可那个滑头小子有气死圣人的本事,我都被他气得白发多了好几根。”古里古怪又邪门得很。
“许经理,别恼了,我们这些老干部的经历还不如初生之犊吗?你要收收你的坏脾气,别老和他们杠上。”吃亏的是他。
太躁进了,藏不住野心,他就是仗势著公司元老身分而气焰太盛,才会是第一个拿来祭刀的对象。
“我这个性打年轻冲到这把岁数,还能改得掉吗?你该听听那小子的口气有多猖狂,好像我许茂财只是倚老卖老的老贼,霸著肥缺不做事,专偷公司的资产。”
不想不呕,越想越呕,明明是老资历的员工,社会历练也有一定程度,可那小子短短的几句话就削得他哑口无语,颜面尽失,那张嘴简直比刀锋还利。
怎么说他也对公司贡献良多,打从老董事长时代到今日,将近四十年岁月的劳心劳力,有几个人的资历能比他老。
而今却被个没没无闻的小辈糟蹋,让人当成愚昧昏庸的无用老头,他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他的确倚老卖老没错呀!江暮夏心里所想的正是所有人的心语。“董伯伯,你要为我们禹瀚作主,江垂雪那个烂女人根本是以公报私,故意找麻烦,想逼禹瀚走投无路,自动求去。”
“我明白、我明白,你别急。”董至诚先安抚了没大脑的江大小姐,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禹瀚呀!你受委屈了。”
庄禹瀚抑郁地不发一语,看向窗外的星空。
其实他也了解自己遇到瓶颈,一直想往外飞开拓眼界,可是他飞不出去,控制欲强的江暮夏始终掐著他不放,只要他一有动作她便全天监控,寸步不离地生怕他离开她。
这次交出的作品确实差强人意,他已经创作不出流行所要的时尚感,勉强画了几张,敷衍交差。
虽然自省到自身的退步,可创作者傲心本就很强,被个学理工的门外汉那样毫不留情的批判,要他能坦然接受真的很难,他也有他的骄傲在。
“你死人呀!董伯伯在问你哩!干么一副陰阳怪气的模样,难道你就不气姓唐的小子嘲笑你过气?”江暮夏由椅子底下狠踹了男友一脚。
“过气……”他苦笑著,眼神落在遥远的不知名处。“我的创作已失去生命力,缺乏活跃的动感,时尚圈不会对死的东西感兴趣。”
“什么死不死,你给我争气点,我的男朋友不能输人。董伯伯,你得帮帮他,别让江垂雪老压在我们上头。”同是江家人,怎能厚此薄彼。
她怨父亲的偏宠小妹,对他们兄妹反而不闻不问,多年来比孤儿还不如,看尽别人脸色生存才得那么点好处。
“放心,董伯伯不帮你们还能帮谁呢!年轻人最怕的是失志,禹瀚呀!别垂头丧气,希望永远都在。”该进行下一步了。
董至诚有计划地拉拢对现任执行长不满的人,表面上他是被推举出来的公道人,实则处心积虑地安排今日的会面,不管彼此的立场是否对立。
他在公司里还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随时都能瘫痪公司的正常运作,他在等待最佳时机出手,好一举攻下执行者宝座。
且他手中握股百分之三十,其他的小股东也被他一手掌握住,如果能把江家的股份也拿到手,那他就更有恃无恐了,将艾黛儿变成他的。
“董总,你也别说温吞话了,指点我们一条明路,那小子逼得我快跳河了,你想个主意让他把钱吐出来。”什么东西嘛!居然说她花钱太快,不许老头子的女儿再纵容她无节制的花费。
继母也是母,也有奉养的责任,要个三、五百万来当家用很过分吗?
“明路呀!”董至诚故作思忖地抚模下巴,好像她的要求令人为难。
“别再犹豫了,总经理,说不定他下一个开刀的人就是你。”没耐性的许茂财一挥手,要他快刀斩乱麻,不用多作考虑。
江暮夏跟著帮腔,“是呀!董伯伯,你也不想临老失业吧?最近工作不好找,而你年纪也不小了……”当大厦管理员都不够格。
“对对对!给那臭小子好看,也不想想本少爷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还敢拿乔……”
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吐口水,一开始的平和场面已经有些失控,这边开骂,那边气吼,每个人都有所不满,气愤难消地越说越大声,不平的情绪也越飙越高。
见时机成熟的董至诚清了清喉咙,敲敲半满的杯子,要求一室吵杂的声音暂停一会,他有话要说。
“其实关键在一个人身上,若没有那个人,今天大家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没错、没错,从那小子来了以后,我没一天好过。”许茂财率先发难。
“嗯!就是那个祸害,害得我连打牌的手气都变差了。”手头紧的宋映慈也恨极了继女身边的小跟班。
异想天开的江暮夏兴奋地拍著手,“找人做掉他,以绝后患。”
众人一听,倒怞了一口气,随即又露出肃杀神色,觉得这是个险中求胜的好提议。
失踪人口何其多,少个一、两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佯装不知情不就得了,谁会查到他们头上。
杀人,快速而简单的解决方式。
“咳咳!我有个更好的建议,不用杀人,你们不妨听听……”
一群蠢才,居然短视得动了杀念,难怪成不了气候。眼中精光暗掠的董至诚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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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白光掠过随即是黑暗袭来,昏昏沉沉的江垂雪扶著发疼的额,慢慢地睁开视线模糊的双瞳,腰上的疼痛让她差点又昏厥过去。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呈现跳跃式,片片段段不甚清楚,有时是一个画面,有时是一句话,甚至是一张面孔。
大口呼著气,动作缓慢地坐起身,她将头置于两膝之间低垂,勉强地让自己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她和晨阳上山拜祭父母,看到海芋田想下去走走时,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孩突然出现,自称是晨阳的姊姊,拧著他耳朵要他回家打扫、拖地,说家里的衣服堆到发霉没人洗。
第一次看他那么狼狈,哇哇大叫不敢反抗,反倒是他大姊修养极佳的向她道歉,指家有孽子难管敦,等她带回去剥一层皮后再还她。
怔愕之余,两人消失在面前,怅然若失的她有点无法自处,少了一个人在身边不知道竟会那么寂寞,几乎要吞蚀她的心。
然后呢,她又做什么?
“我回家了……不,不是回家……是往山里走……有庙……不对,是民宿……”她还点了一杯香浓咖啡看风景想转换心情。
想到这里,江垂雪的记忆为之中断,隐约中有人在跟她说话,她不知回了什么,那人用长条木棒往她身上一挥……
噢!好痛,摧人心肺,痛得无法直起身,像热油倒在后腰,烧灼的痛感蔓延整个背,让人连呼吸都觉得痛苦难当,几近喘不过气来。
到底是谁伤害了她?她又在哪里?为什么她头痛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蓦地,门被拉开,一道光由门外透入,她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却看不清楚靠近的人是谁。
“雪儿,不要出声,安静地听我说,你被绑架了,待会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你不要担心。”
咦,这声音、这声音……好熟,她认得声音的主人……“禹瀚?”
“嘘!小声点,不要让外头看守的人听见,我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能被人发现。”庄禹瀚压低声音,轻手解开她脚上的尼龙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他出现的时间点太奇怪了,启人疑窦。
昏暗的光线遮去他眼底的落寞。“别问,我先带你出去。”
“为何别问,我……噢!疼……”好痛,身体快要痛裂开了。
“怎么了?”他紧张地扶住她的手,不敢随便扯动她。
“我……我好像受伤了……”不行,太痛了,她没有办法移动。
“什么?!受伤了,严不严重?”他忘了两人已不是情侣,急忙地要掀开她的衣服一瞧。
察觉他动作的江垂雪按住掀衣的臂膀,摇著头。“不碍事,你帮我通知晨阳,让他带人来救我。”
他一怔,面露陰晦森然的神色。“我就不行吗?就算你不再爱我,我们还是朋友,你有必要舍近求远的推开我?”
他是做错事,但不表示会一错再错,优柔寡断是他性格上一大缺点,才会让两人渐行渐远,筑起一道横亘其中的高墙。
“我……”她默然。
人在危急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不假思索的喊出男友的名字,是因为信任,她相信他会不顾一切地救出她,只因爱她。
而对庄禹瀚,她怕欠下一份人情吧!在她无法回报他想要的感情时,她不想两个人有太大的牵扯,免得日后见面不自在。
“我是对不起你,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虽然错已铸下,我还是希望能有所弥补,暮夏的爱毁了我的人生,我已经没办法再忍受了。”到此为止,他愿面对所有后果,即使身败名裂。
“你想怎么做?”原谅才能继续前进。
“我要跟她分手,然后出国进修,三、五年内没有成就绝不回国,你会等我吗?”他仍抱著一分希冀。
顿了顿,江垂雪将手覆在他手背。“我有男友了,我很爱他。”
“可是他年纪比你小,你不怕他变心吗?”他完全不看好这段感情,分开,是迟早的事。
“怕。”她噙著温柔的笑意,眼含深浓的爱。“可是怕又如何?我还是爱他,爱会让人变勇敢,我想试著和他走下去,直到我们不想再爱了。”
“你变了。”变得坚强,而且自信。
“人不变怎会成长呢?你快走吧!不要受我连累,我担心晨阳找不到我会焦急,你帮我转告他一声,说我没事,要他安心。”那人很任性,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马上会变得非常恐怖。
魔性的美男子。
“不,我一定要带你走,机会若错过了不再有,要我丢下你不管是不可能的。”他的良心不允许。
“禹瀚……”他太傻了。
以她目前的情形只会拖累他,别说是离开了,光是走到门口都相当困难,肯定轻易叫人发觉,到时两人都走不掉。
“想走?!你们也未免太天真了,好不容易把人绑了来,以为能轻易逃月兑吗?”
正当庄禹瀚弯想将江垂雪拦腰抱起时,半掩的门扉突然被大力推开,双手环胸的宋映慈走了进来,身后是她怒气冲冲的女儿,以及一个叼著烟的男人。
“宋夫人,都是自家人,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予人方便也等于给自己留后路。
“嗯哼!别说得好听,早知你难忘旧情,一心想与这臭丫头复合,我防你很久了,只有暮夏傻呼呼的相信你,一再跟我保证你不会窝里反,结果呢?”事实令人难堪。
早说过最不可靠的人就是他,身在魏营心在汉,根本没半点真心,偏偏被爱冲昏头的女儿不信邪,非要拿爱情来赌一赌。
现在可就证明放错感情爱错人吧!男人的花言巧语全都不能信,只有钞票不会背叛人,她要早在他身上挖点钱就不会落得两头空。
“不对就是不对,不能为求私利而害人,我做的是正确的事,你和暮夏不要受人利用……”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咭咭怪笑声打断。
“哟!哟!哟!说得多动听呀!想英雄救美也要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看在女儿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以后要对她好一点,知不知道。”人不为己那还是人吗?
“我不……”庄禹瀚才刚要开口,就被气红眼的江暮夏拉走,不让他有机会和前女友旧情复燃。
当年江冬生虽娶了宋映慈为继室,但他并未让她住进大宅,而是另外置屋安排母子三人住进去,现下成了囚禁江垂雪最方便的处所。
“小雪,咱们母女俩好久没聊聊了,你说该从什么地方聊起好呢?”宋映慈掩著嘴,咯咯轻笑。“啊!对了,就从你手中的持股聊开如何?”
她指上的钻戒闪得刺目,一身穿金戴银的,想用价值不菲的珠宝来突显贵气却更显俗气。
“这是你绑架我的目的?”她讶然。
“不然你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值钱的地方,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拿那么多股份也不怕吃噎了。”她一个人能用多少,不如全给他们母子。
江垂雪铮定地说道:“那不全然是我的,我只是代小舅保管而已。”
啪地!宋映慈一巴掌挥过去,她左颊上立即出现红肿的手印。
“少跟我打马虎眼,谁不晓得那只病鸡时日无多,他早把名下的资产全过继给你,我跟你好声好气的谈是给你面子,你不要逼我对你不客气。”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我不给呢?”外公的事业不能断送在她手里。
“不给?”末映慈冷笑地一使眼神,身后的男人立即走向前。
有钱好办事,男子高高举起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往她背上一挥,她顿时想起所有的经过,就是这个叫老K的年轻男子要她跟他走,她不从,他便狠心地打晕她。
痛,在身体蔓延开来,她不想示弱的咬著牙,忍受著一棒又一棒的毒打,直到宋映慈喊了一声停,他才住手地退下。
“想清楚了没!小雪,我对你已经很宽厚了,只要股票不要你其他的财产,不像你父亲那个没良心的,除了这幢房子外,什么也没留给我。”存心要饿死她。
江垂雪听出端倪。“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呢?不是父亲给你的?”
“哈!江冬生最宝贝的人是你,他怎么可能把股票给我,是我趁他神智不清时骗他签名,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以为是你拿走的。”幸好她还有点小聪明,懂得先下手为强,才有今日的好日子。
“什么?!”原来她是用这种方式取得。
“小雪,不想再受皮肉痛就把名字签了吧!免得伤和气。”宋映慈将让渡书往地上一丢,要继女配合。
她看都不看一眼的说:“不。”
“不?”好样的,非逼她出绝招不可。“小伙子,我这女儿皮薄肉细的,你小心点伺候,可别把她玩死了,我还得找地方埋尸。”
“是,夫人。”
老K滢笑地走向江垂雪,边走边解衣服的扣子,一件件往旁一扔,等走到她面前时只剩下一条底裤,他毫不迟疑地迅速月兑下,赤身露体朝她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