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芮拉,你今天睡迟了喔!工厂建构草图你搁哪去,我老是找……不到……”;;
清清爽爽的亚雷打着领带不避嫌,原本取笑的声音突然渐渐微弱,一双绿眸瞪如雨林的绿蛙,猛擦眼睛以示无误。;;
“该死,转过身。”霍玉蓟被他高八度的怪腔调吵醒,连忙喝令他少乱瞄。”;;
抬起掉落床底的薄被,。他将两人的赤果全部密封。;;
正确说法,是把正在熟睡中的仙子包成白色条状。;;
“啧,你真有雅兴,一大早就来拜访呀!要不要叫人准备早餐?”亚雷一脸嘲色的双手抱胸。;;
霍玉蓟低咒了一声。“你进别人房间从不敲门吗?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进自己姐姐房间哪用得着敲门。”他鬼吼鬼叫引来亚雷的怒视。;;
“你姐姐?”话问出口,雷玉蓟才依稀想起自己之前去他办公室找他时,他有说过那东方女人是他的姐姐,可是……怎么可能……;;
“我老爸是她干爹,我是她顺便接收的弟弟。”虽然他一直很别扭多个人来管他,但又不得不接受。;;
“她没告诉我。”霍玉蓟有些自问的意味。;;
童心未泯的亚雷顽皮的眨眨左眼。“你们忙着‘办事’,自然省略聊天的重要性。”;;
“小声点,别吵醒苑儿。”;;
这么解释,很多事串联一起就变得清晰,难怪她敢对上司颐措气使,始终摆高姿态,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因此同居一屋就不足为奇,他们是干姐弟嘛。;;
“你太不应该了,运动过量很伤神,看她多躁劳,累得像死尸。”轻笑的亚雷降低音量。;;
“说话谨慎些,我不想一大清早就成为杀人凶手。”霍玉蓟露出两道凶光。;;
亚雷子笑地抹抹脖子,“火气还没消呀!卡芮拉昨晚没喂饱你吗?”;;
中国人真古板,他不过消遣两句当笑话就惹人嫌,贼永远比官兵嚣张。;;
“我发现你很不怕死,而且很急着找死。”霍玉蓟摩拳擦掌,非常乐意成全。;;
“你看错了,本人十分爱惜生命,我正打算离开呢!你瞧我两条帅腿正怕得发;;抖朝后退呐!”;;
人命的可贵是上天的赐予,不能乱挥霍,亚雷很识趣,主动地“倒车”,没必要为了件掉钮扣的小事丢了命,那很难向卡登家族交代。;;
所谓恋爱中的男人最可怕,因为全是心盲的傻子,拼命地往前冲撞,血流满面不知痛,犹笑着挥手。;;
和疯子打交道是笨蛋的行为,他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还不走,等我泡壶茶吗?”;;
“就走了。”亚雷无奈地走到门边。“麻烦你一件事,别留她太久,我也很需要她。”;;
“你……”;;
暧昧的言词令霍玉蓟眼一狠,似要将他千刀万别。;;
“好好好,别发怒,我这就走。”亚雷临走前来个回马枪。“你好粗鲁哦!卡芮拉的侞头都被你咬红了。”;;
“亚雷卡登,你这个混蛋——”;;
回报霍玉蓟怒吼的,则是亚雷狂笑不已的拍墙声。;;
“吵死了,你安静些好不好?”;;
翻了个身,露出一大片美背雪肤,黎紫苑睡得不安稳的扭扭身子,在睡梦中发着呓语,完全没有自觉地将被子当抱枕,夹在两腿问。;;
她娇慵酣睡的自在睡姿令人莞尔,微微的太阳光洒着金粉,一阵感动软化霍玉蓟的暴怒,修长的指头在她探背上跳舞,嘴角是抹失而复得的欢愉与满足。;;
“泌儿、蜜儿,别吵妈咪,去旁边玩。”再翻个身,黎紫苑犹闭着眼当是小孩淘气。;;
泌儿?蜜儿?;;
这是她和向云方的孩子吗?霍玉蓟有一些酸涩。;;
当初如果不分散,他们的孩子都快十岁了,他会有一个甜甜的小娃儿绕着他喊爹地,而不是……;;
不再想了,他要扬弃旧时伤痛才有新未来。;;
瞧她睡得香甜,不设防的俏颜宛如少女,一点都不像已为人母。;;
黎紫苑咕咕的喊着,“安琪拉,把小姐、少爷抓出去玩蛇,不要吵我睡眠。”扰死人了,调皮鬼。;;
霍工蓟发出轻笑,在她的雪背落下细吻。;;
她真是可爱,迷述糊糊地皱着眉叫孩子玩……蛇?倒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个性。;;
“睡傻了呀!苑儿,我可不是天使哦!小紫苑花。”;;
咦!低哑的男性嗓音,;;
有些逃避心态的黎紫苑悄悄张开小小眼缝,映人视线中的画面令她抚额暗叹,昨夜干下的荒唐事太胡涂了,她怎会如此“饥渴”?;;
玩过火了,现在才觉得羞耻,浑身的骨头全发出抗议声,她想将时间倒转一日不知可不可行?;;
“来不及了,小鸵鸟,我看到你灵活的眼珠子在转动,少打马虎战。”他早猜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黎签苑微微发出叹息声。“你不能暂时消失一下吗?这是对于淑女的一种尊重。”即使她离淑女之乡很远。;;
“你知道的,这时代做君子很吃亏,所以你只好忍耐野兽时代的到来。”他轻笑地将手放在她气恼的小平肚。;;
此时拥着她,心满意足的霍玉蓟只想微笑,十年来头一回这么轻松惬幕,他骄傲得家个国王,巡视他眼前的领土。;;
麾下雄兵无一,唯我独尊。;;
“刚刚是不是有一宵小?!进入?!”隐约间,她听到似有交谈声。;;
霍王蓟挑了挑眉,宵小。好个名副其实。“如果你指的人物是亚雷小弟,他刚走。”;;
“嗯吟!你叫他……亚雷小弟。”这好像是她的专利,见时被剽窃了?;;
“他是你的干弟,咱们不分彼此,叫他一声小弟是客气。”幸亏那家伙溜得快,不然他就叫那家伙变成亚雷烙饼。;;
黎紫苑心生疑惑的问道:“谁告诉你他是我干弟。”;;
“当然是亚雷小弟。”他有难了。霍玉蓟幸灾乐祸的想着。;;
“他?!”;;
真好,好个空有长相的草包,他该死咯,要他把嘴巴闭紧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不拿把电焊焦了那张尖鸟喙,似乎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她要为天下除害。;;
“你不补充完整吗?满足一下枕畔人的好奇心。”霍玉蓟以微带严肃的口吻问。;;
“你不是猫,不需要一本人类文字简介,而我也还不到写回忆录的年纪,等我骨骼开始钙化再说。”;;
何必太好奇,全是心酸事,她没打算告诉他。;;
“苑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黎紫苑怔了片刻,涩然的回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我……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他的心情是矛盾不已。;;
因为爱她,当然愿她快乐无忧,不受任何伤害。;;
但是也因为爱她,知道带给她快乐的人不是他,那份难受非言语能形容,五味杂陈。;;
不过——;;
地狱太拥挤,他独自前往就够了。;;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黎紫苑无所谓地耸耸肩拉高被。“能吃、能喝、能睡,有夫有子有事业。”;;
霍玉蓟脸色微微一黯。“你还在恨我。”;;
“我说过,我不恨任何人,那太累了。”恨对她而言无济于事,她懒得恨人,只是不甘心。;;
“那是你以为,昨夜你的犀利和冷厉,伤了曾经伤你的人,在你的潜意识依然有恨。”他听在耳中如刀割,一字一句皆是血在泣。;;
她没有权利恨吗?黎紫苑在心中冷笑。“很抱歉,我向来口拙,只会说些不中听的实话,学不会出身富裕贵夫人的虚伪做作。”;;
“你瞧你,说着说着又挟刀挟枪,我受的伤并不比你轻。”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挚爱,两边都是一个难字。;;
当年他急急南下,只为了探知她的下落,岂知三番两次被她父亲阻隔在门外,经他契而不舍的不断上门请求,甚至不惜下跪,好不容易获得她父亲的一句话——;;
“回去问你尊贵的母亲最清楚。”;;
那声苦涩带着沧凉的“尊贵”两字,竟让他起了寒心,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果真,一回去,他还未向母亲详问,就见她喜孜孜地拿了一堆印制好的喜帖范本走来,乐得好像中头彩地直问他哪张较适宜。;;
翻开烫金的帖子,那既熟悉又嫌陌生的字体让他傻了眼,蓦然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裂的声音,是那么无助。;;
霍氏企业长子玉蓟与何氏饭店千金水莲行文定之礼,日期于……;;
当下,他知道了原由,也失去了她。;;
他不敢相信向来疼爱苑儿的母亲,却是一手推开她的恶魔,只为了一个可笑的借口——苑儿没有雄厚的家世可以帮助他在商场开疆拓上。;;
何时他的能力遭到质疑,护不住心爱的人儿还得借助联姻的小动作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那日,他和母亲发生争执,一气之下夺门而出,从此在外置屋独居,鲜少回霍家……;;
“天亮了,你该走了,不要添麻烦,我得工作养家。”黎紫苑围着被单找出一件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以后有我养你。”霍玉蓟光着身子要跟进,却发现她从里面反锁。;;
他本来想问向云方为何不养家,后来决定不提起这令他为难的问题。;;
“免了,早在十年前我就领会了一件事,靠山山倒、靠水水枯,唯有靠自己才是根本,我不作梦了。”;;
“苑儿——”隔着门板,他发出深痛的呼唤。;;
没一会儿,梳洗完毕的黎紫苑一身明亮。清爽,看不出一夜纵情的惟怀,容光焕发地扬着自信的笑容出现。;;
“你出身好,不怕饿死,小老百姓的我可没那么好运,请让让。”她一副过水无痕的模样。;;
霍玉蓟脸上浮现受伤的神色。“我觉得自己像是星期五上班的男妓,在被利用过后随即让人丢两把钞票打发。”;;
黎紫苑回过身略微考虑。“你认为买你一夜该付多少夜度资才不失颜面?”;;
“苑儿,我不想补牙。”咬着牙,他忍着不去吻她。;;
“我忘了你是大少爷,最不缺的是钱。”接着她妩媚一笑。“是不是该换我向你索价,毕竟主动的人不是我。”;;
想想,到最后变成互动吧!;;
吸了吸气,霍玉蓟长脚一跨搂住她,对着她耳后呼气。“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剥光你的衣服。”;;
“别闹了,玉蓟,我真的很忙,没空和你打机头战。”她还得拨空拿份合约给金伯伯签。;;
“而我很空,在多了十年之后。”不满正充斥他胸臆间。;;
黎紫宛平稳略带讥诮的回道:“阁下社交生活之活跃,够捐赠全球百年新生儿的诞生精子量,而且是正字标志的优良品质。”;;
“那是……”霍玉蓟有些局促地黯了脸色。;;
“当一个人心死了,他只能用唯一的知觉证明他还活着。;;
“是哟!还真是委屈你,原来你全身上下全死光了,唯有胯下那话儿还强悍得很。”;;
“我承认作法偏激了些,因为我不够聪明,学不会潇洒地挥挥衣袖,遗忘今生中唯一的爱。”;;
黎紫苑无言,抬头望进他深倩、执着的认真眼眸,原本沉淀的心再度泛起涟满。;;
这样的心情教人忧郁,她根本怕了无形的爱情毒,全世界找不到这剂解药,稍有不慎沦落无底洞,欲爬亦乏力,毒发心亡,威力不可测。;;
“苑儿,相信我,今生今世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绝无旁人的,她们全是我报复下的发泄品。”;;
黎紫苑不禁问:“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她们何其无辜,其中不乏有真心相待的人。”那也是一份爱呀!;;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是她们死黏上来就要有心碎的准备,千金小姐不过如此。”霍玉蓟说得不带一丝感情。;;
哼!全是一群肤浅的女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想掳获他的心,使出千奇百怪的绝招,还故意谎称怀有他的孩子。;;
虽然这些年他荒滢无度,“使用”女人的速率惊人,但是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体内留下种,在最后一刻他都会怞出,射在其他地方。;;
若真有人敢上门宣称怀了龙种复得意非凡,下一个小时她会发现自己碰上了魔鬼。;;
因为她会被拖上手术台,进行非法的堕胎手术,不管她体内是否受了孕,或是怀了不知名男子的骨肉。;;
“我真的快赶不上会议,没营养的对话不适合在此刻聊。”黎紫苑挣开他的怀抱拿起公事包。;;
“等等,我和你去。”霍玉蓟赶紧穿上月兑了一地的零乱衣物。;;
“你慢慢等吧!不奉陪了。”;;
黎紫苑洒月兑地扬扬手,不顾他在身后的咒骂声,写意地取走管家准备好的早餐袋和车钥匙,走向已温热的坚尼跑车场长而去。;;
随后赶至的霍玉蓟一脸懊恼,“善解人意”的多事管家递给他一把钥匙,指指车库中的宝蓝色积架,他立刻会意一颔首。;;
一前一后离开了两辆车,绝对忠心的管家向加拿大、义大利和美国拨了通电话,通知其他“主人”在屋檐下发生的点点滴滴,当个称职的间谍。;;
于是乎,台湾又要不平静了。;;
“外公、外婆,让我们去台湾好不好?”;;
加拿大的某一处休闲式住宅,占据半片山的空旷草皮上,架设了一座小小凉亭,旁边是可容纳五、六人坐的白色花亭。;;
四周零散着有些孤寂的儿童游乐设施,因孩子们的成长而逐渐失宠,失去往日的光华。;;
一对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小女孩,绕着一对含笑曲膝坐在草皮上的老人家,直嚷嚷着想念许久未见的母亲,圆睁睁的大眼透着孺慕之情。;;
天晓得要人小鬼大的他们装出这表情有多困难,他们还很认真的扮演天真无邪。;;
“好不好嘛!外公、外婆,人家真的好想好想亲爱的妈咪,你们看我想得都吃不下布丁和冰淇淋了。”;;
一脸慧黠的小人儿一说完,她身侧的小男孩像个可怜的小白兔,两手内弯搁在下巴直点头说:“好想、好想。”他呼应着小女孩的话。;;
“这……”两老为难地看着眼前淘气的外孙们。;;
“外公,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坐飞机,不要担心我和弟弟会走失。”;;
“是啦!外公,姐姐跟妈妈一样能干,她会把我照顾得根好。”;;
瞧这两姐弟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使人误解他们的年纪有段差距,其实不然,他们之所以能心灵相通只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因为他们是双胞姐弟。;;
而且姐弟出奇的聪颖,现今已挑读国中一年级,是所谓天才型的儿童,所以特别刁钻难缠,普通教师已应付不了他们艰涩的问答。;;
家中聘有几位学有专精的特殊教育家教,以高智慧来满足他们需求的知识。;;
“外婆,你跟外公讲啦!我们这几天都很乖,没有胡闹哦!小弟也没有欺负隔壁的布朗。”;;
黎许含笑无奈的一叹,泛儿哪来的胆,不就是蜜儿带社区华人小孩去“攻击”人家,和她妈小时候的个性是一模一样。;;
“布朗妈妈怎么上门说你打断小布朗的牙齿,还有白朗党的小狗是谁绑在河床的石柱上,玛莎莉的猫咪被鞭炮吓得跳上墙头下不来……”;;
“呢!这个嘛!你知道有些人欠教训,我……;;我才替天行道。”向亚蜜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她目前是卡登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弟弟向亚泌是第四顺位继承人,全都以东方人之姿入主排外的卡登家族。;;
他们的地位仅次于“舅舅”亚雷和妈咪黎紫苑,其英文姓氏是亚蜜卡登、亚泛-卡登。;;
“替什么天行什么道,人小鬼大,毛毛躁躁成不了事,跟你妈一样不安分。”黎正文板着脸孔训话,心底倒是挺乐的。;;
小小年纪正义感十足是不错,不过不能太纵容,迟早会惹上大祸。;;
“外公——不安分的孩子才会成大器呀!妈咪小时了了,大了当总裁就是最佳范本。”;;
小外孙女的撒娇加无赖式的骄傲感,一时间教黎正文感触良多。;;
他宁可一家平平顺顺当个没钱的小老百姓,总好过年老在异乡思念旧时亲友,女儿在感情上二度受创伤,始终有个陰影在,迟迟不愿再涉及感情事。;;
“小猫咪,你又带着弟弟烦外公、外婆是不是?”沉稳有劲的嗓音速然让两个小孩泄了气。;;
“大舅舅,今天不是周末,你私自休假是不应该的行为,我要检举你渎职。”最好叫妈咪开除他,但向亚蜜又一想,不成不成,万一大舅舅不工作一直待在加拿大,那她和弟弟不就多一个人管?;;
黎紫言笑着柔乱她的发。“我来开会可不可以,小管家婆。”;;
“喔!’她嘟着小嘴,少了平日欣喜的大笑脸。;;
“现实的小鬼,不先给舅舅一个热烈的拥抱和牛女乃味十足的亲亲。”黎紫言张开双臂等待。;;
十岁大的向亚蜜满脸不屑的碰碰他的脸,意思意思。“大舅舅,我已经断女乃了。”;;
“真的呀!”黎紫言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记得才刚替你换过尿布,几时断女乃怎么没通知一声?”;;
“有呀!在你和未来大舅妈候选人三号在床上光打架时,我和弟弟不是在门上留了言。”她贼贼的佯装无邪样。;;
“候选人三号?”黎正文不解一问。;;
向亚蜜急着掀舅舅的疮疤。“他们在床上滚来滚去,莱蒂阿姨一直叫一直叫,还要大舅舅用力一点。”;;
“紫言,你太不像话,茉蒂可是苑儿在纽约分公司的助理。”黎正文虽如此骂,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另一个讯息——干么不锁门,教坏小孩子。;;
“爸!我是成年人。”人有七情六欲,他不过是个男人。;;
“外公,大舅舅有好多大舅妈哦!有丽莎姐姐、纯子阿姨、卡妮老师……嘟嘟他小姑姑还是一位什么社交之花哦!”;;
点着小指头数,向亚蜜一连数七、八位相当熟悉的人名,最后一个更是出名,是拉斯维加斯的月兑在舞娘,人尽可夫的高级妓女。;;
每念一个人名,黎正文脸色就更沉一分,而满头汗的黎紫言脸色更难看。;;
黎紫言发现小外甥女不只是管家婆,还是个难缠的小奸细,居然连他锁上门“办事”都难逃她的雷达眼,细数他极欲掩藏的小私密,这份精明简直是大姐的翻版,教人吃不消。;;
“小蜜儿,我的小祖宗,你饶了舅舅吧!外公快拿扁担揍死我了。”唉!鬼灵精怪。;;
“大舅舅,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所有的大舅妈都对我和弟弟好好哦!问你几时要结婚,她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是准备要砍他一脚多踩的花心吧!黎紫言发现自己直冒汗。“爸,你别听信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我一向老实。”;;
“老实个屁,都快二十七岁的大人还不肯定下来,你打算糟蹋几个女孩才甘心。”他现在只等着抱孙子,传黎家的香火。;;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黎紫言略微心虚地偷觑正在扮鬼脸的向亚蜜。;;
并非他有意花心,而是她们都太热情地主动献身,一时把持不住就……失了身,他是在造福各个身心寂寞的可怜佳丽,何况他娱乐不忘工作,偶尔消遣一下不枉年少风流。;;
黎正文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要孕妇挺着大肚子上门认父亲,我才有升格当祖父的机会?”;;
我……我有做……防范。”黎紫言呐呐的说道。;;
“你说什么?”;;
黎紫言干笑地抓过正在偷笑的小调皮。“没有,我是说蜜儿愈大愈漂亮,将来不知要害死……;;
呃,迷死多少男人。”;;
“大舅舅,你在掐我脖子。”;;
“你闭嘴,小鬼,待会再找你算帐。”他贴在她耳边小声威胁着,嘴上挂着令人怀疑的笑意。;;
向亚蜜不甘心被“欺负”,告状道:“外公,大舅舅说要扭掉我可爱的小脑袋。”;;
“你……”好个小陰谋家,黎紫言有苦难言。;;
“紫言,你敢对我的心肝金孙动手动脚,小心我把你的手脚折断。”他就是偏疼这个小外孙女。;;
老人家上了年岁,不就图一个含饴弄孙的乐趣,小外孙女嘴甜贴心,哄得他们两老镇日笑呵呵,总好过经年在美国工作的呆儿子。;;
谁说生儿子好,还是女儿较顾家,一安定下来就接一家子来享福,连带着两个儿子也在女儿的企业之一担任要职。;;
“对嘛!大舅舅,你趁我妈咪不在就欺凌我,我要去台湾跟妈咪告状。”她从未去过台湾,好向往喔!;;
“小鬼,少来这一套,你把聪明用在课本上。”黎紫言报复性的轻扣她脑门。;;
“哎呀!大舅舅,会疼耶!”;;
不疼干么打你。黎紫言提醒道:“爸!你要着紧蜜儿,她鬼主意多如羊毛,一定会带坏泛儿。”;;
哼!小看我。;;
向亚蜜十分不满,朝双胞胎弟弟投了一个只有两姐弟知晓的眼神。;;
在一座秀丽的小墓地,立了两位背着小包包的小孩,神情慎重的阖着掌,向死难的至亲道别。;;
“爹地,我要去台湾找妈咪,你一定要保佑我和弟弟在上机前不会被大舅舅逮到。”;;
“爹地,我和姐姐去找妈咪,我们很快会回来陪你玩。”;;
墓碑上贴了一张慈爱温柔的男子相片,眼神栩栩如生的注视他一双宠爱的儿女,似在鼓励他们勇敢展翅。;;
向云方生前相当宠溺这对宝贝,比他们母亲还要纵容他们的任性行为,标准父慈母严的家庭,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现象,几乎可以用“福德正神”来形容他——有求必应,因此深受孩子们的敬爱和崇拜。;;
至于母亲,他们是既怕又畏。;;
“好了啦!亚泛。爹地知道我们赶飞机,你别拖拖拉拉的,不然我不带你去台湾。”;;
“人家在走啦!你别催嘛!”向亚泛边走边回头向泥中的父亲挥手。“爹地,再见。”;;
没多久,一架航空班巩飞过加拿大的领空,带走一对兴致勃勃,急着去冒险的恶魔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