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富丽的屋宅内,摩斯执著一杯马丁尼一饮而尽。
「亲爱的,为什麽事闷闷不乐?」坐在他脚旁的一位金发美女娇声道。
「还有什麽事?」他哼道,暴戾之色毕露。「为什麽该死的人那麽多宰不完?」
「你说的是哪一桩?」她诱惑地摩擦著他的大腿。
「每一桩。该死,有那麽多事不如我的意,而且我用的人全是一些饭桶,没一件事办得好!」他怒吼。
「前两桩可是办得不错哟!我打的那通报案电话可发挥了效果,对不对?」
「还可以。」他看向她,眼眸精光闪烁。「对了,你还算有几分小聪明,不如这次再由你出马吧!」
「嗯,人家是你的情人,不是你的手下,你却老是要我做东做西的。」她娇嗅道,清逸可人的形象与残忍贪婪的本性完全相悖。
也就是那种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不少人栽在她手上,摩斯用她这秘密武器不知道已经搞垮了几个强硬的敌人这也是她一直能博得他欢心、不被遗弃的原因。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没把你踢出去,另觅新欢的缘故吧?如果你不听我的……」他冷硬道,故意留个话尾让地自个儿去想像。
席思娜娇媚地笑了,「我当然听你的,这次的目标是——」
「雷诺.嘉伍德。」
纵然是滑溜如蛇的席恩娜也不禁一愕,「他……」
「你要说什麽?」
「我一定斗不过他。」她摇头。
「放屁,我不听任何推托之词。」他儿神恶煞的驳回。
「雷诺.嘉伍德这个人很不好惹,而且精明聪颖……」席思娜讷讷的说,「最可怕的是
他强硬的作风,一旦让他知道我心怀不轨……」
她简直不敢想像那个下场!
摩斯怒不可抑,「连你也怕他?」
「我……」
「你没得选择。」他瞪了她一眼,「演好你的角色。」
席思娜没办法,只好硬著头皮上了——她明白自己必须小心翼翼地使出浑身解数,否则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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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走出专用电梯,大踏步地就要离开大厦,突然间,一名女子匆匆地和他发生擦撞,娇躯一阵摇晃,眼看著就要倒下,他及时伸手扶住她。
席恩娜眨眨美得炫人的凤眼,惊惶地道:「先生,请你救救我……」
他一蹙眉,向来不及说话,她就柔弱地晕倒在他臂弯里。
雷诺只得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入前座,打算送她到医院去。
车子才刚驶上马路,她就嘤咛一声幽幽地醒过来——
「我……我在什麽地方?」她娇柔道,怯怜怜的宛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你醒了?」他瞟了她一眼,沉著道:「究竟怎麽一回事?」
她拍拍噎噎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能帮你什麽?」他素来侠义过人,但却绝不鲁莽。
「我……」她泪眼汪汪地欲言又止。「不,你帮不上忙的。」
他微挑眉,「哦?」
席思娜故意可怜兮兮地怞动肩膀,「我的问题太大了,没有人能帮得了我……那是关於一大笔钱哪,」
雷诺减慢速度,「你慢慢说。」
「我的父亲欠了赌场好多钱,无力偿还,就自杀死了。」她断断续续这。「可是赌场的人不愿善罢甘休,硬是向我追讨……天哪!我如何还得了呢?」
「所以你就月兑逃?」
「嗯!我别无办法。」她自怜地说,「现在家也不能回,我又没地方去……」
「欠多少钱?」他问。
「三……三万。」
「哪一家赌场?」
她抬起泪迹斑斑的面颊,「干嘛?」
「我帮你解决。」
席恩娜不愧是演技派的高手,内心暗喜他这麽轻易就上钩,又得装出一副惊喜加不敢置倍的神倩,「噢……这……」
「我送你回家。」他淡淡道,「事情保证在三分钟内处理好。」
「我不能平白接受你的帮助。」她露出坚毅的神色。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咬著下层,「如……如果你是说真的,真的愿意帮助我,那麽我一定得报答你。」
「不用。」
「我坚持。」她施展出动人的眸采,企图打动、蛊惑他。
「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雷诺办事情极有效率,在送她回简陋的屋子时,立刻打了通电话交代手下的人。
他按掉行动电话,回头望见她充满感激的眸子。
「你可以放心了。」
席思娜捧著脸颊,以梦幻的口吻道:「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世界真有好心人和奇迹。」
他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她眨眨泛泪的眼睛道:「先生,真是太感激你了……我可以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吗?」
「雷诺.嘉伍德。」他凝眼看她。
「你……你是鼎鼎大名的商业大亨雷诺.嘉伍德先生?!」她梧著小嘴愕道。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自我介绍:「我……我的名字是席思娜.加尔,请多多指教。」
他微微一颔首,迈开大步准备离去。
她急急地唤住了他,「嘉伍德先生,我一定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请让我为你做些什麽。」
「照顾好自己就够了。」他一摆手,萧洒的离开。
在他的跑车逐渐驶远後,她立时换上另一副嘴脸,「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雷诺.嘉伍德也不过尔尔,这麽容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不过他还真不是普通谨慎,没办法这一次就缠上他。」
她显然是高估他了。虽然这次无法有个续尾,但是依他那种好拐的个性,她绝对有把握捕获他的心,进而轻易地找机会摧毁他。??@
雷诺一回到家就走进书房打电话——
「英拓,我要你帮我查个人。」他沉声道。
「请说。」
「一位叫席恩娜.加尔的女人。」
「嗯?」英仍掩不住的讶异,「你对她有兴趣?」
「不,是她对我有兴趣。」
「事情不简单。」英拓聪明过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雷诺冷冷一笑,「这位小姐今天昏倒在我怀中,原因是被赌场的债主追讨父亲的债务。」
「很差劲的理由。她出现在哪儿?」
「雷总部的大厦。」
「她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英拓忍不住评道。谁都知道雷集团的保全系统所网罗的警备人才全都是一流的,大厦内绝不容许有追逐的情形和凶神恶煞者进入。
「尤其她在向我求救时,我注意到门内外根本没有任何可疑者,她是自己一个人进大厦的,而且後面绝没有人追她。」
「居心叵测」英拓蹙眉。
「再加上她过於矫饰的表情,在在都让我感觉到一丝异样气息。」他精明的分析。「她出现得太离奇了。」
「詹姆斯-庞德先生,莫非你想的和我一样?」
雷诺一笑,「是的,最近的巧合未免太频繁了。」
「我马上调查。」
「麻烦你了。」雷诺微笑的挂上电话。???
西蒙优雅几净的公寓位在城中的花园绿地旁,在巍巍高楼间更显幽静与特别。
他刚洗完澡,坚实的胸膛出一片伟岸,只穿著一条牛仔裤裹住他那修长的腿。
他随手将长发束在背後,冲杯咖昨坐进书桌前。
就连休假的时间里,他也无法放松自己,总是不自禁地想起最近发生的两件棘手的无头公案。可是任他们再如何追查,凶手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世界般无影无踪。
他颓然将手上的报告丢在一旁,没来由地想到东方灵,突然有股冲动想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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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灵将黄蓍切片,边应付面前讨价还价的欧巴桑。
「这位太太,我们原来的价钱就是不二价,没有人出价的。」她不厌其烦地解释。
「一条小人参六十块美金太贵了啦!你开黑店啊?」欧巴桑晃晃手上的宝石戒指,「我
「不是买不起,可是要我当凯子娘任你敲诈那可不行。」
「唉!」她已经快没耐性了,爷爷出去买「豆腐」怎麽还不回来?
天哪!这个欧巴桑已经杀价杀得她快受不了,几乎忍不住想免费请她唱碗巴豆泄药茶「消暑」了。
「这条算我五十吧!算五十我就买。」红艳大嘴开开合合,一副店铺终结者模样。
「这个我不能做主。」
「喝!那就去叫个能做主的来。你的老板呢?」她大剌剌地擦腰指道。
「老板掉进豆腐店的茅坑了。」她咕哝一声。
「什麽?」欧巴桑没听清楚。
她呼出一口气,试著「温柔」些,「你该明白,人参的价格都是这样,走到哪家店都一样。」
「笑死人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东西不能打折扣的?」欧巴桑嗤之以鼻,「你太冷血了,也太不会做生意,只要你爽快的答应算我五十,那我就跟你买两条。」
东方灵再也忍不住了,她不客气地说:「不卖你。」
「嘎?」欧巴桑呆住。
「我说我不爽卖你。」她加强语气。
欧巴桑差点没气昏。「你……你们回春堂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对。」气死她算了。
「哼!有啥了不起,我也不跟你买了。」欧巴桑恼羞成怒,气冲冲地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拐的离去。
东方灵龇牙咧嘴地大扮鬼脸,「希罕!是我先不卖你的,撂什麽狠话?」
西蒙走进来时,刚好看见她如此天真娇蛮的模样。
「你心情不好?」他泛起一丝笑容。
「还不是刚刚那个太太……」她诉苦诉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他们上次可是「不欢而散」的,於是板起脸问道:「你来做什麽?」言语间颇有几分火药味。
西蒙却被她的反应逗笑。
「火气好大。」他微笑,觉得烦郁尽消,和她谈话或斗嘴总是那麽有趣。
东方灵眉毛一竖,才正想要回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YA-.」吓掉了声音。
原来东方卜德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立在柜台前,一脸暧昧的比出胜利的手势。
「爷爷,你何时学会土遁?」她拍拍被他惊到的心脏,「神出鬼没的。」
「傻丫头,是你只顾著捉狂,完全没注意到别的。」卜德转向含笑的西蒙道:「嗨,年轻人,你好。」
「东方先生,你好。」西蒙浅笑。
「叫我爷爷就行了,这样听起来比较气派,有些德高望重的味道。」
「你?德高望重?」东方灵忍不住漏他的气。
「哎呀!你这丫头居然拆我的台?」卜德佯怒道,「好,孙女儿养大了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我说西蒙啊,你要不要?免费把她送给你,我还可以附赠一条长白山人参哦!」
西蒙看看一脸气炸的东方灵,想想还是决定把哈哈大笑咽回肚子里,他轻轻呛咳了一声控制住。
「爷爷——」难道今天是她的煞日?从早上就被「欺压」到现在。
「去去去,你们去约会吧!店就交给我这个老头子了。」卜德笑咪咪地将他们推出门槛,「拜拜。」
东方灵气嘟嘟地站在街头,瞥了一眼忍俊不住的西蒙,埋怨道:「你为什麽不向我爷爷解释,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那样子?」
「解释有用吗?」他忍住笑。
「我忘记我爷爷的脑袋是灌水泥的,根本敲不动。」她沮丧不已。「真的没有用。」
他被她这句话逗得再也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她讶异地看著他爽朗的笑,「你怎麽了?」
「你怎麽能把你爷爷形容成那样,」他柔柔笑得发疼的肚子,「灌水泥……哈哈……」
「你跟他半斤八两,你的是装压克力的。」她老实道。
啊?他的笑容倏然而止。「我脑袋里装压克力?」
「对啦!」她不在意地挥挥手,「你今天到底来干嘛?莫非你已经答应采用我上次提出的方法了。」
「不是。」他紫眸染上一抹温柔,「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空。」
「干嘛?」
「想找你聊聊。」
东方灵搔搔短发,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扫描了一遍,「为什麽?」
「你是个好奇的小东西。」他失笑,「问题宝宝。」
「你有什麽陰谋吗?」她怀疑地瞅著他,「突然间对我这麽友善。唔……,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那种人吗?」他啼笑皆非。
「谁晓得你会不会突然又变成冷面警探,霸道地把我押回家。」
敢情她大小姐还在「怀恨」那件老鼠冤?
西蒙紫眸摺摺,「我保证。」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终於点头。「好吧!我们到南湾去。」
反正爷爷放地假,不逛白不逛,而且又有好车可以坐出门兜风,何乐而不为?
於是她坐上他的BMW,由他驾驶向南湾的曼哈坦海滩。
艳夏袭人的热浪里,尽情徜祥在碧海沙滩上的人总是不会减少,冲浪板与海鸥、热力四射的男女交织成一幕永不止息的夏日风情。
看向沙滩上欢笑的人们,感受著扑面而来的海风,东方灵深深吸了日气。
「你喜欢海洋?」西蒙也任风吹拂额前发丝,低头问。
她黑色灵耀的眸子闪著快乐,「可以说是;但是说得再贴切一些是,我喜欢夏天,喜欢这种源源不断的生气盎然,喜欢温暖的色彩和气息。」
他可以了解,因为她身上正有这种特质。
「这也就是我去纽约工作,始终没有办法久居的缘故,除了想多陪陪爷爷之外,就是这些阳光、生命力吸引我回来。」她柔柔道。
西蒙有些惊喜,这是她首次向他剖析心底的感觉。也许这得拜奔放的夏日所赐吧!她的心情好像大开。
「你呢?」她望向他。
他一怔。「我什麽?」
「你怎麽会当警察的?还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缉凶组组长,是你家人鼓励你走这行的?」她不愧是问题宝宝,问号不断。
西蒙在这种气氛下,也放松了平日的冷漠刚强,英俊的面庞因回忆而泛著柔和,「我父亲当了一辈子警察,前年才退休,我想我是受了他的影响。人总有些与生俱来的天赋本能,事实证明我遗传他的因子,也适合当警察。」
「你应鼓满厉害的,否则怎麽坐得上组长的位子。」
他笑笑。「总算不太丢我父亲的脸。」
「他们也住加州吗?」她好奇地忍不住调查他的身家户口。
「是的。」他回她一笑,「我父母住马里布。」
「嘎!你不要告诉我你家隔壁住的就是达斯汀.霍夫曼。」她瞪他,「你家是望族?否则怎麽会住进洛城新兴的高级住宅区?」
他凝视她,「还好啦!我父母生活还算富裕。」
「我早读知道普通人怎麽可能开由BMW上班。」
她的表情像是陷入沉思。西蒙不自禁柔柔她的头发,「你在想什麽?」
东方灵也不知道心里为什麽忽然乱七八糟起来,他有钱是他家的事,关她啥事?可是她就是突然想到贫富悬殊、门户不当的问题……
见鬼了!他甩甩头,暗骂自己神经,她和他又没什麽关系,而她甚至还不算能和他和平相处咧!为何会莫名其妙冒出个「门户不登对」的词?
「没事,天气太热,烤得我头昏。」她大声地回答他和自己。
「到小酒吧休息,喝杯饮料吧!」他关心地说。
「好。」她率先冲向盖著稻草布置的野味酒吧。
#浚浚
英拓很快地就查出了席思娜真正的身分,於是雷诺在和他商量过後,决定以自己作饵,亲自将摩斯.路引人陷阱,将他逮个正著。
「你何必自己来呢?」英拓身为他的好友兼保全部门的负责人,实在不愿让他涉险。
「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雷诺笑道。成天坐在办公室处理庞大的业务,他也该私心的享受一下「打猎」的乐趣吧!
「你想怎麽做?」
「她一定会找机会再接近我,所以目前不需要想什麽初步计昼。」他闲闲道,「等她一上钓包准让她悔不当初。」
「OK!」英拓相信他的能力。
「没有别的事了吧?那我先——」
「等等。」英拓在那头停顿了一下,好像接收到什麽讯息地道:「你上回交代要找通灵、具有超能力的大师,现在已经有著落了。」
「哦?」雷诺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心情沉重且烦闷。
英拓敏锐地感受到他心情的转变。「你似乎不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哪有?」他否认。
「身为你的员工,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但是身为你的好友,我实在有些好奇你找超能力人士做啥?」
「这件事很复杂,一言难尽。」雷诺喟道,「你先帮我调查他们有没有具备穿越时空的异能。」
「你在说笑。」英拓讶然,「如果有,那是奇迹,他们可不是神仙。」
「帮我问问看吧。」他语意矛盾。
「好,没问题。」英拓挂上电话。
雷诺望向落地窗外的夜色,比佛利山上正一颗颗泛起点点星火,热闹非凡,显然夜的光华正开始
突然,一、两声迟疑的敲门声轻轻响起,他本能喊道:「进来。」并在桌上按了组密码,解开书房门上的密码锁。
是身著飘逸素裳的水蓝!她咬著下唇怯怯地走进书房。
嗯!不对。雷诺直觉一定有什麽事不对劲,因为她向来慧黠淘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寻常的神色。
难道她又想家了?
「水蓝……」他轻唤。
却见她的怯色变成强烈的罪恶感,讷讷地开口:「雷大哥……」
「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又想家了?」
「我对不起你。」小脸蛋深感羞惭的样子。
他不爱看她眉头打结,於是柔声安抚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是一向最乖的吗?」
「可……可是……」她咬咬唇办,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愧色。「我把你最喜欢的骨董马弄坏了。」
他一震,失声叫道:「不会是那匹唐三彩马吧?」
他的口气和威尔斯一模一样。她头垂得更低了。
雷诺本来的怒气在看见她轻颤的可怜样後,顿时化做了一道无言吞进肚子。「呃……没关系。」
「真的?」她眼睛一亮。
「对,那没有关系的,反正坏了就坏了。」他有苦难言。「无所谓。」
那匹唐三彩马可是他已故的父亲送给他十岁的生日礼物,别说目前市价逾万,单是那份纪念价值就足够令他心疼老半天了。
可是他知道水蓝若晓得自己砸碎的是如此珍贵的束西,她绝对会深深自责,届时他恐怕会更伤脑筋,不晓得该想什麽话来安慰开解她。
於是经过各方考虑之下,他决定以一句「无所谓」带过,尽量淡化处理。
「我吓死了,还以为你会难过的大哭一场,或大发雷霆把我丢出去呢!」她拍拍胸脯,吁口气。
「我才不会那麽没风度。」他苦笑。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放心之际,不觉愈来愈崇拜他的恢弘气度,於是在一股冲动下,她对他做出了平时只有对爷爷才会做的举动。
她带著灿烂动人的笑靥和盈盈光彩奔近,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犹如蝴蝶般轻轻触吻他的面颊,然後合著娇羞翩翩地舞离书房。
雷诺像被问电击中般怔住了,慢慢才发觉颊上的触感,像甜蜜的春风般,深深袭入他的心靡。第一次,他感受到什麽叫抨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