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包热腾腾的天津糖炒栗子,多多边剥边吃,还不忘塞两颗进秋雪的嘴里。
他们漫步在数来堡近郊的小市集上,人来人往,将这半个月一次的赶集挤得水泄不通。
有许多乡下赶上来的牛羊鸡鸭,自家耕种的瓜果儿、菜条儿、菱角、玉米……沸沸扬扬地以物易物或是交易买卖,看得多多眼花撩乱,简直不知该往哪一处瞧才好。
“你看你看,有卖田鼠的耶!”她眼尖,恰好瞥见了一笼的大田鼠,黑瘦的老汉子一手拎起一只,让灰不溜丢的田鼠悬空摇来晃去。
“来哟,山脚下纯田鼠,保证肉滑细女敕又有嚼劲,一只只要两铜钱,买回去下酒打牙祭最合宜哟!”
“你想吃三杯田鼠吗?”秋雪低头问。
“不不不。”多多小脸霎时一白,不忍心地望著那一笼胖嘟嘟的可爱田鼠,“我不要吃……我还以为他卖给人家回去养著玩儿,怎么这么狠心哪?居然是给人下酒打牙祭的。”
“谁会买田鼠回去当宠物?你没听过烧烤鼠肉天下一绝吗?”他故意打趣道。
多多抬头瞪著他,嫌恶地叫道:“啊……原来恩公你吃鼠肉啊?”
真是太恐怖了。
“这跟吃鸡鸭鱼肉有什么不同?”
“可是田鼠这么可爱……”她的眼睛又紧紧张张地盯著黑瘦老板,突然惊喘了口气,“怎么办?有人上门买了……不可以!”
一只胖嘟嘟肥女敕女敕的田鼠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无辜地从一双大手被交易向另外一只大手,她想也未想地冲向前去,从中一把夺走那只田鼠。
黑瘦老板愣住了,买客也愣住了,秋雪乍然回过神来,多多已经死命抱著田鼠往他身後躲。
她只敢露出两枚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老板和买客宣布道:“这只田鼠……我要了!”
“妈的,你在搞什么?这可是我先相中的耶!”买客极为不爽。
“可是你只是想把它买回去宰了吃,这样好残忍,我抢先一步买下来是替你积陰德耶,你应当感谢我才是。”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噢,那还要谢谢你……”买客愣了一下,陡然觉得不对,“喂,你在说什么疯话?我干嘛还要跟你道谢啊?快快把田鼠还给我,这一笼子我都要了,我那夥兄弟还等我带回去炸一锅下酒呢!”
炸一锅下酒?!
多多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你居然连整笼都不放过?!你难道没瞧见它们长得很可爱吗?你看你看,灰灰的、胖胖的、傻呼呼的……这么可爱的小田鼠你竟然忍心吃掉它?”
“就是胖胖的吃起来才有油又多汁啊!”买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行,我不能让它们被你给吃了。”她生肖也是鼠,怎么可以眼见鼠辈有难而见死不救呢?
买客是个肥壮的汉子,闻言暴跳如雷,“你不想要命了?敢故意跟我过不去?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田鼠还不还给我?”
“不要,”多多还不忘对老板抛去个正气凛然的眼神,“老板,这一笼我全要了,你开价多少我就给多少!”
“这个……这个……”黑瘦老板搓着手,又心动又为难,“姑娘,这敢情好,可是……这我已经先允了这位客人了。”
再说这人是不能得罪的呀!
“好男不与女争,你就把它让给我会怎么样吗?”多多又义正辞严地瞅向肥壮汉子。
“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长眼哪?大爷就跟你说了,这笼田鼠我今天非要不可!”这肥壮汉子也不是好脾气的,硬是跟她拗上了。“识相的就快快放下田鼠离开,要不然等我吆喝那一票兄弟来,你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们以多欺少、以男叹女,不是英雄好汉。”多多躲在秋雪宽阔的背后,勇气可增加不少。
秋雪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针锋相对,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就是为了一笼田鼠,有必要搞得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吗?
他微微侧头瞥了满脸认真的多多一眼,叹了口气,语气间却含着一丝宠溺地问道:“你真的很想要这笼田鼠?”
“是。”多多坚定地点头,随即又仰着脸恳求道:“它们好可怜,本来无忧无虑的在田里跑来跑去,突然间就被人家给逮住了,现在还要被抓去剥皮炸骨,岂不是太冤枉了吗?”
瞧她说得一本正经,秋雪的表情虽然依旧平淡无波,眼底却盛满了荡漾的笑意。
“这位兄弟,”他点点头,望向卷起袖子准备大打一架的胖壮汉子,“你的损失由我赔偿,你是堂堂男子汉,何须为了几只微不足道的田鼠逞意气?”
胖壮汉子一窒,脸一阵红一阵白,“老子就是跟你杠上了,怎么样?这一笼田鼠我就是要定了,又怎样?哼,识相的就把田鼠留下,乖乖爬回去,要不然等我兄弟来了,就有你们好受的。”
秋雪戏谵地瞥着他,“如果我们硬是不走呢?”
看来这个汉子也不是什么善性人,横眉竖目、张牙舞爪的样子,多半是小混混之流。
黑瘦老板眼看肥壮汉子回头吹了个口哨吆喝人,他也急了,偷偷对秋雪说道:“这位公子,你们还是把田鼠留下快快离开吧,这夥人是市集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我这田鼠算是孝敬给他们了,你们快走,我也要跑了,免得以后在这儿难以立足下去。”
多多睁大眼睛,口无遮拦地叫了起来,“什么引他们跟你拿东西都不给钱的啊?原来是些白吃白-的流氓痞子!”
“姑娘你小点儿声……惨了。”黑瘦老板声吟一声,连忙抱头鼠窜,这满笼的田鼠也都不要了。
眼看恶霸来也,还是保住小命最要紧啊!
多多还未意识过来,一大票凶神恶煞已经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肥壮汉子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们,“瞧你们还嚣张不嚣张,还敢跟爷儿抢田鼠吃吗?”
“说过几百次了,我们不是要拿来吃……”多多眨眨眼,看着人愈来愈逼近,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嘴边,偷偷扯着秋雪的衣襟,“恩公,我们要不要先商量商量对策?他们人很多耶!”
“你现在才考虑到这种事吗?”秋雪不禁感到好笑,柔了柔她的头,气定神闲地问道。
她吞了口口水,“我刚刚太生气了,一时没注意到……敌众我寡……我跟你说,等一下我冲过去抱住篓子,然后我们一个跑东边、一个跑西边,这样分散追兵,最后我们在史药钱碰面。”
她话说完就深吸了一口气,挽起袖子摆好姿势,对他挤眉弄眼着,等着待会儿打了暗号后好各自行动!
“你们耳朵是不是聋了?老于叫你们没听见啊?”胖壮汉子夥同一票人渐渐逼近。
“就是现在,冲啊……”多多往前一蹦。
秋雪拎住她冲动的小身子,没好气地笑道:“慢著,现在还不到跑的时候。”
“哎呀!放开我,再不分头行动就来不及了!”她小脸涨得老红,紧张兮兮地对他眨弄着眼色,“他们都来了……”
就在七八名地痞流氓吐气扬声、抡拳踢腿过来的同时,秋雪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拎起多多轻轻巧巧地一跃,如鹰隼般疾然掠过众人的头顶,大手不着痕迹的一勾,满笼的田鼠也跟着他们消失在半空中。
七八名壮汉眼睛一花,拳腿统统落了空……
咦?眼前哪还有人在?
“人呢?人呢?”他们惶惶相顾。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难不成光天化日的……见鬼啦?
*
多多只听到耳边“咻咻咻”地风声不断,疾掠过的风刮得脸颊隐隐作疼,等到她晃悠在半空中的身子终于稳稳踏上泥土地时,这才敢睁开眼睛——
“哗!”她呆愣地望着一手拎着笼子、神色自若的秋雪。
他将笼子打开,抬眼问道:“统统都要带回去吗?”
这么多只,怕不把她家养的斗鸡吓死。
“你、你、你……”她还没回过神来,女敕女敕的小手指着他的鼻头结结巴巴,话都说不齐。
“我怎么了?”秋雪瞅着笼子里十几二十只挤成一团的胖田鼠,忍不住皱起了浓眉。
这些小家伙有什么“可爱”可言?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
他必须承认,自己著实弄不懂多多那颗奇奇怪怪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多多拚命吞咽口水,先是模了模自己的额头、拉了拉自己的耳朵,接下来重重地捏了捏自己水女敕的双颊……
“哎哟!”会痛!
他被她莫名其妙的举止惊动了,略过那些田鼠,伸过手来敲敲她的脑袋。“你是笨蛋吗?无缘无故掐自己?”
“我想要确定一下刚刚不是在作白日梦。”她抱着被敲疼的脑袋,泪眼汪汪,“你好坏喔,敲得这么用力,都给你敲笨了。”
“放心,你不可能更笨了。”他坦白说道。
多多气得白了他一眼。“什么嘛,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现在你告诉我,预备拿这一篓的田鼠怎么办?”他整笼拎到她面前,让她看清里头挤来挤去、蠕动成一团的小玩意儿们。
“怎么办?”她突然噎住了,“呃……”
“你在那里讲得这么慈悲为怀的,这一整篓就统统给你拿回去养好了。”他塞进她怀里。
她怀里的那只小田鼠被压到,抗议地溜了出来,“咚”一声正好滚回笼子里去。
多多傻眼地抱着沉甸甸的竹笼子。“可是我……”
“思?”他挑眉。
“我不能带它们回去。”她瑟缩了一下,因为看见他的笑容霎时变得有一丝狰狞。
“喔?”他唇畔依旧含笑,却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的那一种“笑”。
多多心虚地低下头来。“刚刚救它们是因为不忍心,可要真的带回去养……得花不少钱呢!”
而且史药钱生意兴隆,她哪有时间照料这些小东西呢?
“那你的意思是?”秋雪还是笑容可掬。
多多却觉得骨子里都开始打颤发凉结冰起来了……
“你……你不要一直笑啦,”她抱着竹笼,连人带笼子都抖了起来。“你笑起来……很恐怖、很诡异……”
“是吗?”他走近一步。
她急忙退后一步。
他再近前一步,多多发抖地再往后“蹬蹬蹬”退了三步,突然间背部撞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事……呀,她卡到一棵大树干,退无可退了。
秋雪逼近前来,和她几乎身子贴着身子,俯下头来,温热的气息甚至吹拂在她的小脸上……
惨了,他双掌扶住粗大的树干,臂弯紧紧箍住了她的身子……她无处可逃了。
“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只是……只是……”多多抬头急着想要解释,却和他逼近的深邃双眸接了个正着。
他高挺的鼻尖几乎与她的相触,星子般的眸子微微一亮,缓缓地开口——
却是好大好大好大一声惊雷!
“我他妈到底是所为何来?”他在她耳边怒吼。
“哇……”她急忙捂住双耳却已经来不及,脑袋瓜被这声狂雷震得嗡嗡作响,“对……对不起啦!”
呜呜呜……她并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不忍心嘛,根本也没想到那么多……
他脸上、唇边、眼底的笑意统统不见了,怒气冲天、气喘吁吁地瞪着多多,“你到底有没有脑筋?就为了一笼笨蛋田鼠没头没脑地跳出去,也不管会不会给地痞流氓捉去做点心轮番吃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还想充当烂英雄,现在救了满笼的田鼠却又告诉我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呜,对不起……”她紧捂着耳朵,心脏快打从嘴巴蹦出来了。
“我告诉你怎么办,我现在就起油锅把这一笼胖田鼠统统炸了当下酒菜,然后再狠狠地打你一顿,把你丢回史药钱去闭门思过!”他吼声如雷,震得她脑袋瓜阵阵晕眩。
“呜呜……不要啦,我下次不敢了……”她小脸失色,连忙捂住,好像他的大手已经要掴过来似的。
秋雪粗重地喘著气,真是打出娘胎以来从没看过这样的笨女人——
时至今日,他居然还没给她活活气死,倒真是个奇迹!
“我不管了,这笼田鼠你自己看著办。”他怒哼一声,转头就要走。
“不要啦,你听我解释……”她双手齐出,急急巴住他的脸往下扳;没想到一个用力过猛,俏鼻整个儿撞了上去。“噢……”
疼得她泪水直流。
他的鼻端也被敲得很疼,却还是忍不住扳超她的小脸帮忙柔着。“笨蛋,你在干嘛?就不能有一刻的安生吗?”
她的鼻子又酸又痛又麻,泪水纷纷,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听我解释嘛,不要走……”
秋雪又好气又好笑又舍不得,板著脸面无表情地柔著她的小鼻子,“笨蛋,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还平安无事的?难道以前你也是这样莽莽撞撞的吗?”
多多仰望著他,感觉著他粗糙大手抚柔着鼻端的温柔,心窝儿好暖好暖,“以前……爱爱和盈盈也是这么说的。”
“你的姊妹?”他细心地替她拭去了流出来的一丝鼻血,心底揪成一团。
真是的,她就不能多多爱护自己吗?
“嗯,她们也是史药钱的当家娘子,不过现在一个远嫁京师,一个嫁到郝家庄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就连夜里都没人可以说心事了,这样的滋味真的一点都不好受,唉!
也许是她眼底的落寞和寂寥,也或许是她红通通的鼻尖……秋雪情不自禁地抚触描绘过她的眉儿、眼眶……辗转游-到粉红色的唇办儿……
“傻丫头,”他幽幽地喟出了一丝怜惜,蓦地覆上了她冰凉柔软的唇儿,吻住了她无尽的自怜,“傻丫头……”
多多呆住了,她睁大眼睛,傻傻地望着他英俊粗犷的睫毛……他的眸儿紧闭,却有着无限的柔情……可是……可是他的嘴巴在对她的嘴巴做什么啊?
多多的脸颊霎时红了起来,因为他非但封住了自己的嘴儿,还用湿热灵活的舌头拨开了她的贝齿溜入,翻搅起丁香小舌……
“恩……公……”她娇喘著,口齿不清地低唤。
这是怎么了?
秋雪陡然停住了缠绵翻腾的吻,睁开黑眸,微带恼怒与窘意地命令道:“闭上眼睛。”
“咦?”
他索性放开了她的唇儿,凑近她敏感粉女敕的耳垂,轻轻恬咬呵气……
“闭上眼睛。”
他的话已经变得多余了,因为从他唇办攫住她耳垂的那一刹那,多多浑身一个轻颤,又热又臊又痴又傻……娇吟难耐地闭上了眼睛,本能地闪躲着他勾魂摄魄的吻,却又舍不得真的离开,就这么轻扭着身子,气喘吁吁……
秋雪铁臂紧紧拥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彷佛想将她的身子整个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肌肤滚烫着,气息炽热着,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随着火热的吻,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恩公……我觉得好热……全身好奇怪……”她紧攀着他的胸膛,又迷茫又痴醉地低叹。
秋雪的理智痛苦地想悬崖勒马,多多是个女敕央央的小”娘,他不可以这样恣情纵放自己的渴望……
可是她好女敕、好软、好香……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已经强大到再也无法抑制的地步。
他要她!该死的想要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强烈的渴求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四肢百骸底了……在每一个心脏怦然间,一次比一次更加剧烈强大。
“恩公……”多多觉得好热好热,本能地解开了胸前过紧的绣扣。“好热,我可不可以……把外裳月兑掉?我一直在冒汗哪!”
她天真直接的话像铁-般狠狠地敲进他弥漫著渴望与的脑际,秋雪倏然惊醒了过来,抬起深埋在她柔软雪喉间的唇办。
“老天!”他的脸色变了,“我做了什么?”
“你在恬我。”她全身还是好热,可是他的唇儿一离开,又变得比较不那么热了,至少脑子也不再乱糟糟的全然不能思考。
秋雪大大一震,僵硬地放开了她,“天……”
“恩公,你怎么了?”她娇羞的表情一愣,怯怯地抬起手来想要抚模他变色的脸庞。
他竟然在这荒郊野外就占了她的便宜?!
“你……你为什么不反抗?”该死的,她就这样傻傻地被他“吃”?
多多瑟缩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可是你……你不是很喜欢恬我吗?我也很喜欢被你恬啊,为什么要……反抗?”
她憨厚纯真的话登时堵得他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秋雪紧握了握拳头,觉得双鬓狠狠怞痛了起来。“我不是君子,占了你的便宜,你怎么能一点都没有反应?”
反应?
她愣了愣,怯怯地问:“你指的是……我不给你恬回去吗?”
老天!
他无力地倚在树干上,又惊又惭又恼又怒,“你……你……”
她是笨蛋吗?都已经被占便宜了竟然还不狠狠地赏他一巴掌?至少也跳脚抹泪痛骂他一番,再怎么样都不能够像现在这样……满心欢喜的接受呀!
以她这种蠢笨的反应,下次要是有别的男人存心要吃她的豆腐,她是不是还会欢天喜地的跟人家说谢谢呢?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底就像有几千几万只蝎子在爬咬啃啮……
“可恶,我绝对不准你跟别人恬来恬去!”秋雪冲口而出,酸气冲天。
多多呆了一呆,今天的恩公很怪喔,从刚刚到现在的每一个举止、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都让她一头雾水,完全看不出个头绪来。
“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恬来恬去?”她疑惑地问,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来羞赧地扭绞着小手。“除了恩公以外,给别人恬……很嗯心呢!”
虽然她没有说出什么安抚他的甜言蜜语来,但她的话还是出奇地抚平了他满月复的醋意和怒火。
“是真的吗?”秋雪低下头凝视着她。
她嫣然一笑,“当然罗!”
她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姑娘喔!
秋雪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英俊迷人的脸庞竟有一丝傻气。
“恩公,你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常常莽莽撞撞的,下次都听你的话,不轻举妄动就是了,好不好?”她牵着他的手摇来晃去,眼神儿真,笑容儿甜,秋雪浑身都被摇酥了,哪还有一丝儿怒气?
“下次别再这么傻呼呼的,如果今天只有你一个人,面对那一大群地痞流氓,岂不危险极了?”他认真地训斥,眼底盛满了不言可喻的关切。
多多点点头,蓦然又露出了一朵甜甜的笑来,“可是我就是知道有你在,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呀!”
她全心全意的信赖刹那间让他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这么相信我?”秋雪盯著她,声音有一丝瘠。
“嗯。”她重重地点头,张开双臂大大地抱住了他的腰,小脸舒舒服服地熨贴上他温热的胸膛。“恩公最最最……好了。”
他被强烈地撼动了,缓缓地、紧紧地揽住了她柔软的小身子。
“小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飘泊天涯几多年,从未尝过柔情纠缠的滋味,可在这数来堡,他却被这奇妙的、传说中看不见也模不著的缕缕情丝给紧紧缠绕住了……
这感觉既醉人又陌生,一时之间,他竟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