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艳阳天。
难得会在家,而不是在办公室里过周末的金毓尧清晨五点就起来晨跑,从大直慢跑到了圆山饭店,浑身大汗淋漓就在里头的会员专属俱乐部里冲了澡,才刚踏出雾气氤氲的淋浴间,门外已经有服务人员手捧著自他专属的衣柜里取出的干净衣裤。
“谢谢你。”他腰间系著雪白大毛巾,结实修长的身段展露无遗。
“不客气,金董,早餐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在观景雅座可以吗?”服务人员恭敬地道。
“很好。”他微笑点头。
十分钟后,穿著一身白色V字领线衫和黑色长裤的金毓尧坐在藤椅沙发上,面前的桌面上已摆满了美味的早餐。
有一整壶新鲜的现榨柳橙汁,一杯还在冒烟的黑咖啡,以及一篮子手工杂粮面包,一盘熏肉蛋卷,桌面中央鲜艳可爱灿烂的白色玛格丽特穿插著红玫瑰,仿佛还可见清晨的露珠点缀其上。
他喝著热咖啡,舒服愉悦地从窗户眺望著大半个台北市景——
“金董,这么巧?”娇呼声响起。
一个宁静美好的早晨泡汤了。
金毓尧缓缓将咖啡杯放回去,面无表情地望向一身粉红色名牌网球装的女子。
“金董事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高如梦呀!”她诱惑地微微弯腰,露出低领球衣里若隐若现的酥胸。“你自己一个人吗?我也是耶,不如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了,这样也有个伴。”
接著她就不请自来地坐在他身边的藤椅沙发上,还不忘性感地跷起腿交错著,并对著他微笑。
他俊脸上冷淡的神情未变,只是自口袋里取出一只银色的手机,按下了一组号码。
“我在圆山饭店的俱乐部,限你三十分钟内到。”
说完,他神情淡然地收起了手机,好像高如梦压根不在身边一样。
高如梦起先看得瞠目结舌,可是她随即被这样浓浓的男子气概给迷住了,继续媚笑著贴向他,自顾自地吱吱喳喳起来。
“你是圆山的会员,我也是圆山的会员,我爸爸、我爷爷他们也都是圆山的老会员耶……”
对于那天他的秘书一通电话就代为取消相亲的羞辱,高如梦已经尽抛脑后了,她此刻使出浑身解数,不信勾不了这知名钻石单身汉的魂。
金毓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连搭理都不想搭理,迳自喝著咖啡,望著窗外的景致。
那个闯祸的小笨蛋最好火速赶来处理她惹出的大麻烦,否则半个小时后,当他的耐性消失时,就别怪他将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扔进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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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著凌乱不堪的头发,边踩油门边猛打呵欠的梁圆圆,忍不住低咒著那个嚣张又霸道的家伙。
搞什么?当她是应召女郎啊?一通电话就随传随到……偏偏她自己也跟白痴没两样,还真的差点连牙都没刷就跳上车,急急忙忙赶往圆山饭店。
“哼,他最好有一百万个好理由,否则我就当场打断他的——手机。”她本来想讲骨头,但考虑到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随便哪一根都比她粗、比她硬,所以还是很没用的改口。
她的红色小奥斯丁在周六的早晨奔驰在马路上,眼见圆山饭店已经在不远处,梁圆圆不知怎地脉搏突突狂悸,心跳加速起来。
心里头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泡泡不断飘浮著: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他为什么要她来圆山饭店?这该不会是约会吧?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他他他,脑子里是他,心里也是他,她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他已经悄悄溜进她的生命里,开始在她的生活中天翻地覆起来。
她将车子停进圆山饭店附设停车场,踉跄著单脚跳下车,忙看著手表上的时间,还差点把一只绣花凉鞋掉在车子里。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冲进饭店,光是问饭店人员俱乐部往哪里走,以及从皇宫般的大厅小跑步到俱乐部,就花了她宝贵的五分钟。
“请问是梁圆圆小姐吗?”一个姿态优雅的服务人员对著她微笑。
“我……是……”她气喘如牛,连职业笑容都来不及端出来。
“请这边走。”
哇,服务这么周到,不愧是国宝级的圆山饭店。
服务人员殷勤有礼地将她带到了清幽典雅的观景雅座,旁边还有碧绿绿的一大座游泳池,初绽的朝阳丝丝金光照映在水面上,显得格外灿烂动人。
她还来不及赞叹美景,就看到了他。
哎哟,金董今天心情不太好哦!
“来了。”金毓尧一看到她,淡然的神情没什么改变,眸光却隐约跳动著两簇小小的光芒。“坐。”
也许是刚睡醒不久的关系,在清晨阳光下的她头发乱乱的,蓬蓬的,脸蛋晶莹白净,傻傻地望著他的滚圆眼睛还带一丝惺忪迷蒙。
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还有,他又见到久违的海绵宝宝T恤了。只不过今天是宽版的,松松地像睡衣罩在她窈窕的身子上,下半身则是一条洗到褪色的破牛仔裤,还搭了一双精致美丽的绣花凉鞋。
这种乱七八糟的搭法出现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他紧抿的唇畔不知不觉微微上扬。
刚刚被身边那个痴缠不休的露胸千金惹毛的满肚子火气。一瞬间已然消失无踪。
“你是谁啊?”在那边自说自话了半个钟头,说到口干舌燥的高如梦陡然警觉,美丽的凤眼不悦地往上挑。
“我……”吓!高小姐怎么也在这儿?
莫名心虚的梁圆圆尴尬地笑了笑,忍不住偷偷瞪了金毓尧一眼。
干嘛把她叫来当电灯泡?幸亏她化妆前化妆后判若两人,要不然给高如梦知道她监守自盗……啊,不是啦,是无心撞破他俩的好事,那她以后拿什么颜面见人?又哪里好意思再指点人家迷津?
“她是我女朋友。”偏偏金毓尧不出面辟谣,反而还火上添油。
“女朋友?!”她俩不约而同骇然地瞪著他。
“对。”金毓尧轻轻一拉,将傻眼的梁圆圆整个人拉坐到自己大腿上,铁臂有意无意地箍紧了她。“所以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我又不——”梁圆圆一张小脸红成了番茄,坐在他腿上又羞又慌,想要挣扎起身却又莫名脚软。
他索性双臂都揽上了她柔软的腰肢,明白地宣誓占有与亲匿之意。
“可、可是金董,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高如梦惊呆了,话说得结结巴巴。“你答应跟我相,相亲啊……”
“那是碍于母命,不得不从。”他挑起眉,微微一笑。“我想高小姐也是出自长辈的好意,才不得不和我相亲。不过既然大家都说开了,相信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误会,我还是衷心祝福高小姐能像我一样,找到真正喜欢的对象。”
梁圆圆不可思议地瞪著他。
哗,了不起,居然可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是……梁圆居士明明说过我们的八字……”高如梦还想做垂死挣扎。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能放弃金毓尧这么优的年轻大老板?全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谁不哈他?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又怎能轻易就打退堂鼓。
金毓尧的脸色一沉,冷若万载玄冰。“还有什么问题吗?”
高如梦接触到他锐利的眸光,背脊掠过了一阵刺骨寒颤。
他他他……他好像生气了!
“呃,我……我……对啊、对啊,我也是被迫去相亲的,其实我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那……呃,我还有约会呢,我就先走了。”高如梦吞了口口水,手心直冒汗。
“不送。”金毓尧看也不看她一眼,微微挥手招来服务人员,低头对著梁圆圆笑,“亲爱的,你想吃点什么?”
求爱不成,保命为先的高如梦只好含泪离去。
“亲爱的?”明知道他在演戏,梁圆圆这是忍不住陶醉了三秒钟,随后暗掐了下自己的腿,这才清醒过来。“喂!人都走了。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吧?”
“说的也是,看不出来你人小小的,还挺重的。”他煞有介事地摇头。
“乱讲!我哪有重?”她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槌了他的胸口一记。“你应该说我轻得像根羽毛,还有腰不盈一握,能在掌心跳舞之类的!”
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不过人家缠绵悱恻的小说和偶像剧里都嘛是这样演的。
她以为他被K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梁圆圆呆呆地看著他。他在笑?
不是皮笑肉不笑,不是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是轻松愉悦地微笑,而是哈哈大笑。
他笑起来……好好看哪。
又来了!又来了!她又开始出现缺氧,心律不整,双颊莫名其妙的热潮红症状了。
看著他笑得好开心的英俊容颜,她突然凑近他,小手自有意识地一把捧住他的脸,然后著魔般狠狠给他亲下去。
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嘴唇凉凉的、柔软的,又带著醇厚的男子气息,仿彿礼藏三十年的上好苏格兰烟熏威士忌,深沉、诱人又强烈……她忘情地捧著他的脸,从刚开始的轻舌忝、嬉闹到越吻越深入越缠绵……
金毓尧先是一动也不动,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吻震惊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梁圆圆直到舌尖碰触到他的牙齿时,这才悚然清醒过来。
妈呀!她干了什么好事?
她吓得猛然往后一缩,小手触电般地放开了他的脸庞,可是换成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温暖的大掌蓦地扶住了她的后脑勺,俯下头主动而霸道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梁圆圆嘤咛低喘了一声,残存的一丝理智还想挣扎、警告自己,可是他强壮温热的胸膛、有力的手掌和炽烈狂野的吻,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热情销魂地紧紧包裹住了她,再难动弹。
刹那间,俱乐部里其他人惊异的目光、兴奋的窃窃低语谈论声,彷若全都不存在了。
唯有游泳池上潋滟的波光,绿意树梢飘拂而来的清风,轻轻地、静静地见证著这美丽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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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陈搏老祖啊!
被吻到小嘴微肿,心神荡漾,心脏麻痹,手脚虚月兑……整个人好似晕船,又像漫步在云端的梁圆圆,娇喘吁吁、失魂无力地瘫在金毓尧的胸前,脑子如同塞满了软绵绵的棉花团。
怎么会这样?
“你一定饿了,早餐喜欢英式还是美式?”
偏偏他低沉的轻笑又在她耳畔响起,惹得她敏感的耳垂阵阵酥麻栗然。
“我要回去吃早斋。”她欲哭无泪,七手八脚挣扎著要爬下他的大腿。“看能不能消消满身业障色孽,阿弥陀佛。”
“喂!”他失笑,连忙一把将她抓回怀里。“你哪里都不准去!先给我吃完早餐再说。”
这小妮子,怎能吻完了就想落跑?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
但是金毓尧心底也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还没有如此为一个吻而浑身著火,热血沸腾过。
她,简直就是一团美丽的、教人深深沉溺而难以自拔的火焰。
他的理智和原则,都在遇上她之后莫名其妙寸寸成灰。
“也对,应该是早上没有吃,血糖太低,所以才会搞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她喃喃自语,拚命安慰自己。
“可怕?你夺走了我的贞躁,没一个交代就想跑吗?”他似笑非笑地注视著她。
她惊跳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拜、拜托,什么贞躁?只不过是吻了你一下而已呀……”
“这是我的初吻,你要负责。”他闲闲地道。
初吻?
“屁啦!”她忍不住噗哧喷笑。“鬼才会相信这是你的初吻,这位先生,我相信以你的身分和你的体格,应该早就‘阅人无数’了,不要以为我没经验就看不出来喔!”
他挑眉,“你这么说,是不想要负责的意思了?”
她小脸又微微一红。“我才不跟你在这边鬼扯淡。反正刚刚的事情是意外!意外你懂吗?就像交通号志突然坏掉,结果前方车辆紧急煞车、后方车辆失控追撞成一团,就像这种的意外!”
金毓尧瞅著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也只好这样告诉我母亲:梁圆居士主动吻我,事后却不认帐。”
“你、你不能告诉金夫人这件事!”她慌了。
“为什么不能?”他故作无辜地看著她。
“因为……因为……”这样教她怎么有脸面对金夫人?
觊觎客户美色是修道之人的最大忌之一,而她居然还觊觎到了客户的儿子身上,虽然只是一时意乱情迷,铸下大错,但是、但是……
梁圆圆一颗心乱糟糟,满脑子担心著万一给人知道她“监守自盗”,那她一世英名岂不尽付流水?
还有若是让金夫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她会不会误会她所说的红鸾星动,根本就只是想染指人家儿子的借口?
她都快哭出来了。
“这样吧,”金毓尧的眼神温柔了起来。“你答应以后每天陪我吃早餐,我就不告诉我母亲,关于我们刚刚发生的那个‘意外’。”
“啊?”她心乱如麻,傻傻的抬起头。
“答应每天陪我吃早餐,‘意外’就一笔勾消。”他凝视著她,眸光深邃而狡猾。
“为什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
“因为我不喜欢一个人吃早餐。”他耸耸肩,睁眼说瞎话。
这是什么怪理由?
“喂,金董……”
“我叫金毓尧。”他微笑提醒她。
“金公毓尧先生。”她加重语气,没好气道:“你有病啊?”
“依据三个月前的健康检查看来……”他轻松地开口,“没有。”
“你有做脑部断层扫描吗?”还在那边给她嘻皮笑脸,梁圆圆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你真的没有脑震荡还是长脑瘤什么的吗?奇怪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干什么还要一个宗教界的骗子跟你在那边演‘第凡内早餐’哪?”
“人是会改变的。”他轻点了下她的俏鼻头,笑吟吟的。“我以前也不吃臭豆腐,但是现在觉得臭豆腐还别有一番风味。”
厚!居然把她比作臭豆腐?!
梁圆圆心底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既生气又恼怒更不是滋味……可是见鬼了,她居然对他的早餐提议大大心动了起来?!
她的心脏卜通卜通跳得奇快,看著他英俊的脸庞,觉得自己都晕了、傻了,没法思考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金毓尧满意一笑,低下头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记轻吻。
蝴蝶吻,盖印章……
梁圆圆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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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燃起一炷檀香,梁圆圆盘腿坐在家中的松木地板上沉思。
她感觉自己好像进了游乐园,原本只是要搭慢吞吞的摩天轮,却陰错阳差坐上了一辆失控的云霄飞车……天哪!
陪他共进每一天的早餐?
“我干嘛要答应?我怎么会答应?我为什么会答应?”她狂乱地想著,满脸苦恼。
就算一百万支檀香也平抚不了她蚤动不安的心呀。
“居士,你在做什么?”美月小心翼翼开门进来,一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她,吓了一大跳。
“忏悔。”她叹了口气,“咦?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十一点多了。”
“我……呃,去那间二十四小时的诚品看书。”
“真的吗?看什么书?说两本来听听。”不是她白目、难搞,实在是美月爸千交代万交代,请她务必要好好照顾女儿,不要让她在外头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就……一些命理的书啊,书名我忘了。”美月心虚地回道。
“美月,深夜问题多,还是平安回家最好。”为了她好,梁圆圆不得不碎碎念。
“我知道了。”美月吐吐舌。
“该不会真的交男朋友了吧?”她怀疑地问道。
“当然没有!”
“是吗?”她上下打量著紧张到频频绞拧著背包带子的美月,“那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就是……看看书,充实自己内在什么的。”
“那好,明天晚上你也带我去充实一下内在吧。”
美月紧张了起来,“可是……可是……”
梁圆圆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近她,语气关怀地道:“美月,不要嫌我唠叨,都市里的人性格是比较复杂些,有时候也会有我们不了解的黑暗面。不像乡下人,性情淳朴简单多了,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来,知道吗?”
美月看著她,咬著下唇,心里有点感动。“我知道……可是你放心,我真的没有交男朋友,我也不会被骗的。”
“不要那么有自信,不说别人,就连我自己……”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挠挠头。“唉,还不是一样。”
以为自己的计画天衣无缝,绝对能够整得金毓尧哭爹喊娘。可是谁想得到那些缠功一流的千金小姐只要一遇上他就功力全失,非但轻轻松松就被他打发掉,事后居然还有脸跑来炮轰她,以泄心头之恨?
拜托,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最可恶的是那个金毓尧,竟然几次三番拿她当呆瓜耍,这次还被他逮著把柄。
一想到以后每天早上都要起个大清早,改掉睡懒觉的习惯,花大笔油钱开车到大直陪他吃早餐,她就有说不出的呕!
但更呕的是,她只要一想到每天早上可以看到他,心里就有一千只蝴蝶在那儿兴奋疯狂地乱飞乱撞……
怎么有人的脑子里会同时存在著懊恼又快乐,不甘心却又期待的两种异常矛盾心情?
“居士?居士?”美月伸手在她面前“招魂”。
梁圆圆恢复清醒,脸颊心虚地红了起来。“嗯,咳!总之,有什么麻烦事就找我商量,知道吗?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双拳难胜四手,猛虎不敌猴群……好歹呢,我也是喊水会结冻的地头蛇一枚,人面又广,只要我一出面啊——”
“是是是,好好好。”美月迫不及待要溜回房间。“那我先去洗澡睡觉啰,居士晚安。”
“啊?喔,晚安。”她眨眨眼睛,满肚子的话只得再吞回肚里。
说到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重视传统的轮理道德智慧。
唉,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