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嘛!」
「不。」
「来嘛,我知道你也饿了。」
「我不吃路边摊的东西。」
「偶尔破例一次也无妨,再说你又不是自愿的,就当是我逼你的,这样行了吧?」云茶拿着一根香喷喷的烤香肠在他面前晃,「来,请用。」
瀛奇看着那支烤得微焦油亮的香肠,眼看着滚烫的油就要滴落她的手背,他连忙快速地接过来,「小心!」
「好,我把香肠的终身托付给你了。」
他不甚习惯地握着那根香肠,却还是忍不住被她的口吻逗笑了,「听妳这么说,我还狠得下心吃它吗?」
「抱歉。」她嫣然一笑,眼睛又忙着瞥向别摊的美食。
他瞅着手上的香肠,最后还是选择三两口把它解决掉。
「好吃吧?」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对他而言,这个墨西哥辣味香肠完全不合他胃口。
人羣一波波像潮水,将整个士林夜市挤得水泻不通,他们困难地站立在原地,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排挤移动着。
「小心被挤坏了。」他本能地环住她的肩,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他坚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护着她……云茶闭了闭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窝心和安全感。
原来,有依靠、被保护的滋味是这样的好……
她甜甜地笑了。
瀛奇环抱着她,拚命挤出夜市。
老天,这个地方还真是热闹,好像全台北市的人都凑到这见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怀里的小脸蛋好奇发问。
「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
云茶噗时一笑,「我真喜欢你的幽默。」
「谢谢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幽默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他耸耸肩。
她哈哈大笑。
「看来妳已经吃饱有力气了。所以我们可以回去了吗?」他希翼地道。
「我是吃饱了,但是我们还不能回去。」
他的脸迅速垮下来,「什么?」
「你没有吃半点东西,我有责任把你喂饱。」她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瞄到了一摊彰化肉圆,「等一下,在这里停一下下。」
「妳的一下下还真多。」他低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她拉着他挤进一个空隙,抢到了两张塑料椅。
「妳要做什―─」他被拉得跌坐在座位上。
「老板,四颗肉圆。」她侧过头,咧嘴一笑,「你要不要加辣椒?」
「我不吃辣。妳到底是―─」
「要不要香菜?」她又问。
「我讨厌香菜。」他皱眉,「等等,我―─」
「老板,肉圆不加辣椒不加香菜。」她交代完后才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有人不吃辣椒不吃香菜的?那不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吗?」
「不要批评我的口味。」他哼道。
肉圆摊老板真不愧是士林好手,动作迅速无比,一下子就「变」出了四颗肉圆,递到他们面前,「请慢用。」
「这是什么?」他瞪着面前的圆形物体。
「赶快吃,在夜市吃东西要快,否则会阻碍老板做生意的。」她眨眨眼,开心地看着他,「吃呀!」
「妳先告诉我,这一团团是什么?」他怀疑地盯着碗公。
「你是外国人哪?怎么连这个鼎鼎有名的彰化肉圆都不知道?」她讶然。
他看着她,表情古怪,「究竟谁才是外国人?」
云茶心一跳,讪笑道:「快吃,要不然都冷了。」
他带着深思的眸光,伸手挟起那团白色糯米入口,突然间充盈在嘴里的QQ好滋味转移了他的思绪。
「嗯真好吃。」他忍不住再咬了一口,咀嚼着,「这究竟是什么做的?」
「外面的皮是糯米,里头则是笋干和猪肉馅,不过每一家的秘方都不太一样。」她兴奋地看着他,「真的好吃吧?」
他的脸上明显浮现着讶异,「我从来没吃过这个。」
「当然,你们像是举家自英国迁移回来的,就连三餐都是纯西式,你当然很难得会吃到这样的传统家乡味了。」她跃跃欲试地道:「哪天我做一桌中国菜给你们吃吃看,保证吃了还想再吃。」
「妳会做菜?」他讶然。
「当然,女孩子家哪有不会做菜的道理?那以后还嫁得出去吗?」她突现娇羞。
「很难想象妳是一个在美国住了二十几年的人。」他凝视着她。
那种矛盾与不合理处又冒出来了,再次扰乱他的心。
「我总还是个中国人吧!」她试图一语带过。
他又用那双黑黝黝的睿智眸子锁住她了,她也很不争气地又脸红了。
「是这个原因吗?」他语音低微,「我怀疑。」
云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很得意地看着他把四颗肉圆吃光光,迫不及待地问:「平民文化还不错吧?」
「妳指我是贵族吗?」他可机灵得很。
「是不是贵族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不过,」她甜甜地笑开了,「我很喜欢你们家,真的很喜欢。」
「我发觉妳真的是矛盾的综合体。」
「我?」她有那么复杂吗?
「妳真的像个谜。」而他都差点被她的多变迷惑,几乎忘了要解开她重重迷团的任务。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她站了起来,伸手掏钱。
他抢在她之前付了钱,皱眉道:「别再试着跟我抢付帐,我从不让女孩子付帐的。」
「啊哈,又是英国绅士的派头。」她微笑,「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真的是从英国移民回来的了。」
「不用坏疑,我们的确是在英国住了十几年之后才搬回台北的。」
「难怪。」她恍然大悟。
「我吃完了。那么现在呢?」
「啊,我们没有打电话回去跟纪伯母报备,她现在一定很担心了。」她苦着脸道:「快,我们去找公共电话。」
他好整以暇地从怀中掏出了体积轻薄的行动电话,「打吧!」
「你有电话,为什么不早点打回去给家里的人呢?」她研究着上头复杂难解的功能按钮,抱怨着。
「我打过了。」
「什么时候?」她瞠目结舌。
「妳在吃鱿鱼羹的时候。」
她愕然地看着他,「骗人,我怎么都没看到?」
「我相信那时候妳的眼睛都专注在鱿鱼上头。」他戏谑地望着她,「压根就忘了我的存在。」
那倒是;云茶想起那时自己一副馋鬼的模样,一定都被他看尽了!
她脸色一红,「对不起。」
「我们该回去了。」他瞄她一眼,「或者妳要再拚下一摊?」
「你吃饱了吗?」
「这个……」
看他犹豫的样子,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再尝试下一种小吃,云茶不由得开心一笑,拉着他就往前挤。
「瞧,前面有一家蟹肉羹,我们去试试吧!」
瀛奇一怔,但是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前冲。
她柔软温暖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他的,他的心陡然一动。
好像有种柔软的、暖热的感觉悄悄地入侵了他的心扉,而且从心脏直燃烧向下。
该死!他感觉到小月复的蚤动和紧绷,就像是有一百只蝴蝶在里头鼓噪飞舞一样。
他有预感,今天晚上将会很漫长……
「羽兰小姐,妳起床了吗?」
轻唤声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云茶还兀自沉睡在好梦中。
她轻轻地动了动,紧闭着眼睛,头更往枕头里埋。
「羽兰小姐,八点了,大少爷在等着妳。」
云茶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羽兰?羽兰不在这里,她在西雅图呀!
而且她好困,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这么困过,她要休息!
在纪氏企业的大老板身旁办事已经快一个星期,她都快被折磨得瘫了。
尤其要继续佯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吸引力,这更是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而在昨天连续开了一整天的会,她也当了一整天的旁听兼小妹之后,她今天已经正式宣告无力了。
「羽兰小姐,妳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秀几乎快要哭了,但是她不敢大声叫嚷,怕吵醒了老夫人,她只有急急地转身跑下楼。
「少爷,羽兰小姐没有回答,她平常都不会这样子的,我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瀛奇面前,「我不敢擅自打开她的房门……」
瀛奇倏地站起,手上的报表跌落桌面。
一股恐慌感瞬间揪住了他,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不假思索地就往楼上冲去。
他冲进云茶的卧房时,一眼就看见了那张大床上的人儿,正寂然地趴在枕上。
天!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吧?
他心跳急促狂乱,一个箭步就来到她的床边。
「羽兰?羽兰?」他大手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肩。
云茶模模糊糊地半张开眼,「嗯?」
「原来妳还在睡。」他的心脏这才缓缓跳回原位,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紧张过后的担心和愤怒,「起来!」
她浑身酸痛,现在又要被挖起来……云茶一脸苦相。
「我做了什么?」她柔柔眼睛,勉强对准眼睛的焦距,却随即被吓醒过来,「啊!你?」
「妳要吓死人吗,」他低声咆哮,一脚半跪在床沿,对她逼近。
「公平一点,被吓到的人是我吔!」她忍不住咕哝。
他一口气欲在喉咙里,脑怒地瞪视着她,「妳知不知道妳令人担心了?」
「我做了什么?」她一脸无辜。
「平常妳都在早上七点整准时下楼吃早餐,可是今天已经八点却还不见妳下楼,任何一个人都会直觉妳出事了,妳还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但是我实在太累了。」她坐了起来,却立刻被周围的冷空气给包围「哇,好冷。」
他连忙拉起棉被把她扎扎实实地里起来,气急败坏地道:「穿这么少,妳想冷死自己吗?」
「不要一大早就吼我嘛!亏我昨晚还梦见你……」她惊呼一声,直觉想捂住嘴巴,但是双手早就被他给裹进厚嘟嘟的棉被里了。
他的怒气瞬间消失不见,反而愣了愣,「梦见我?」
「呃,没事。」她脸红地摇头否认,但是脑子却自动回带播放昨晚的绮梦。
她梦见他又深情款款地吻了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人―─
她疯了不成?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妳梦见我?梦见我什么?」他好奇起来追问道。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嘿嘿,我忘了。」
他瞅着娇羞发窘的她,心头不由得一荡,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点暧昧。
她眼眸迷蒙、头发蓬松,白女敕的脸蛋上尽是睛懒纯真的春花初醒模样,再加上自斜侧一边的睡衣所露出来的细致颈项……
他的小月复再度涌起热流,急切地叫嚣着难以抑止的狂野。
该死,他好想要她!
云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俊脸泛红,傻傻地问,「你没事吧?」
瀛奇紧皱眉头,发挥一向过人的自制力,把那股蚤动压下去。
「赶决起床,除非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他粗声道。
云茶闻言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唉!」
他满眼疑问,「怎么?」
「没什么。」
这份工作是她自己答应的,现在就临阵月兑逃一定会被他耻笑至死的,而且搞不好以后一世人就被他瞧肩了。
认分一点吧!
她再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把无奈吁了出去似的。
「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舒服吗?」他深深蹙眉,却是出自关怀。
她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大王,现在可以替我松绑了吧?」
他一怔,这才放开了揪住棉被的手。
「等等,我先帮妳拿一件外套。」他皱着眉头走向挂衣架,「妳房间的暖气不够,记得今晚叫甄管家帮妳调整温度。」
「不用了,太温暖总会令我昏昏欲睡。」
「所以?」他拎来一件白色绒毛外套塞给她。
她放开棉被,龇牙咧嘴地对抗着外头的冷空气,迅速地穿上了那件暖呼呼的外套,「谢谢……每次我进房间想到的就是睡觉害我什么事都没办成。」
「妳想办什么事?」
打电话给羽兰!
她几乎月兑口而出,幸好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呃,你知道的,就是女孩子一些有的没有的事嘛。」
「我不懂。」
「如果让你懂,那我就完了。」她低声嘀咕。
「什么?」
「没没没。」她咧嘴一笑「呃,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去-下,好让我换下睡衣?」
他直觉就要点头,但是一股恶作剧的冲动却左右了他的行为。
「不方便。」他缓缓道。
「出去的时候请顺道帮我关上门……」她陡然惊觉,「等一下,为什么不方便?」
「是妳问我的意见的。」他好整以暇地走向落地窗边的沙发,沉坐入里。
她看他甚至还跷起了二郎腿,不由得气往脑门冲。
「喂!」
「可以开始了。」他大方地道。
「你以为你在看月兑衣舞秀呀?还可以『开始』了。」她气鼓鼓地瞪着她。
「妳不是给我充分的选择权吗?」他故意装傻。
「我才不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快点,我们上班快要迟到了。」他轻笑。
云茶双手抆腰,「纪瀛奇,我要跟你妈妈讲你欺负我。」
「请便!她会很乐意看见我『欺负』妳的。」他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笑。
云茶没有假装听不懂那句暗示,小脸瞬间红似火,「龌龊小人,你想到哪儿去了?」
「妳又想到哪儿去了?」他嘴角弯起一朵笑。
云茶又羞又恼,不过心底却是喜孜孜的。
素来严肃难以亲近的他居然会跟她「调笑」起来,这表示……他喜欢她吗?
哎呀,她的心脏又开始疯狂地乱跳探戈了……赶快恢复过来!
「好吧,既然你要跟我耗下去,本姑娘自然奉陪。」她深吸一口气,也学着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床上,「我一个小小助理是没差啦!就怕咱们的大老板迟到了会耽误很多很多重要的会议,到时候还请不要迁怒我才好。」
他一愣,蓦地哈哈大笑起来。
呀?云茶张大嘴,呆呆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自制又闲适地踱向她―─直到距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
云茶本能的往后移了移,他却顺势占据她方才的位子也坐上了大床。
她一颗心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脑袋瓜又开始昏乱起来;她情不自禁她再往后移了一下。
他依旧得寸进尺地靠近她,脸上始终带着那抹莫测高深的懒洋洋笑容。
她完全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她直觉不对劲。
她的再往后移,倏地一个重心不稳,她惊叫了一声,往后掉下。
他的大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捞」回了她,而且是紧紧地搂抱住。
「别老是做那些吓我的举动。」他低沉地道,眼眸深深锁住她的。
她倚在他坚实有力的臂弯里,表情却是惊吓不已。
惨了惨了,谁叫她刚才「没大没小」的,这下可好,谁知道他会出什么怪招痛惩她一顿?
就在云茶心下叫糟的时候,瀛奇一把将她揽靠在自己身上,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她的惊呼消失在他的唇里。
随即而来的又是那天那种昏昏沉沉、翻天覆地的狂热陶醉感觉了。
云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颈项。
噢,他实现了她最甜美的梦。
瀛奇声吟一声,觉得自己像是快融化了;她的唇不可思议地诱人,清新甜美的气息更是令他疯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双双滚落在大床上,瀛奇的吻更是从她的唇瓣游移到了她的耳际,轻恬出一片麻痒酥软;云茶闭着眼睛,低喘着,脑筋已经迷乱了。
所有的理智、顾忌与矜持统统飞掉,剩下的就是熊熊燃起的热情和痴狂。
她全身发软,心脏却怦然狂响。
直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将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瀛奇浑身涨满着强烈的情感和热力,需求在怒声叫嚣着;他抛开了所有的理智更抛开了所有的疑惑,此刻巨涛般的感觉只归结出一个结论―─
他要她!
而且是非常非常地想要她。
他的吻像一把火,在她的全身燃烧开来,从敏感的耳朵蜿蜓而下,轻触着她细女敕的酥胸……
他缓缓地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一颗颗地卸下防备,也一片片地进驻她的芳香柔润。
云茶低吟出一声叹息,跌入织就的网中。
「羽兰,我要妳―─」他深情地低喃。
他的呼唤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所有的迷醉。
云茶睁开眼睛,心痛地挣扎起来。
他迷惘地看着她、眸色在见到她雪白的前胸时又陡然加深了。
「有什么不对?」他吸着气,拚命抑下滚烫的。
「不对,当然不对,统统不对,」她一边拉合自己的衣裳一边掉泪,用力地摇着头,「一开始就不对了。」
她不是方羽兰,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孤身淑女;她……她甚至什么都不是!
看到她的泪水,瀛奇霎时心慌意乱起来,急急抚去她颊边的湿润。
「哦,老天,别哭。」他频频低喊着,怜爱不舍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该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乘机占妳便宜的。」
云茶哽咽着,猛摇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知道她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以她本来的身分。
她多希望他喜欢的是原来的自己,而不是这个假身分哪!
他的心都揪紧了,「别哭,求求妳别哭……不如这样,我让妳毒打一顿消消气好不好?」
她瞬间停止了哭泣愕然地瞪着他,「什么?」
「妳打我一顿好了或者是随便做点什么都好,只要能够让妳不哭,我什么都愿意牺牲。」他认真地说。
「呀?」她眨眨湿漉的眼睫。
他深吸一口气,苦恼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妳哭的时候总是让我……一阵心痛。」
她的泪水忍不住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因为不敢置信的喜悦。
他顿时手足无措,低咒着自己,「该死,我又说错话了是不是?」
她透过迷迷蒙蒙的雾气看见他自责慌乱的模样,又是心酸又是怜惜又是好笑,千般滋味翻搅在心头。
突然间,一个怯怯带哭意的声音自外响起。
「少爷、小姐,你们两个没事吧?我在楼下等了好久都不见你们下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阿秀。
云茶这才惊觉到此刻状况的暧昧与尴尬,她脸庞迅速地飞起两朵红云,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怀抱。
瀛奇放开了她,却依旧担心地凝视着她,「妳还好吗?」
「我很好。」她脸一红。
他嘴唇的余温似乎还留在她的唇上胸前,带给她暖暖的满足感。
只不过在经过了这一段之后,她和他又该如何相处?
她不知道。
不过看他的模样,好像一点儿都不感到怪异,也一点都不担心。
男人、谁猜得透他们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我们……」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该上班了。今天是周末,如果妳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在家休息,公司的事妳就别担心了。」
「我没事,我要跟你一起去。」她迅速地跳下床,冲向衣柜。
但是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转过身来,忸怩地看着他。
他房了愣,随即才想到,「呃,我先出去了,妳慢慢来。」
云茶看着他同手同脚地窘然走出房间,不禁轻笑起来。
他实在好可爱,谁想得到世故又内敛的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但是她看见了,而且还不只一次。
唉―─她隐隐约约觉得,她的一颗芳心好像已经注定要流落在这纪家大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