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甲:“雅惠,你上次送我那一本小说没有你们出版社当红作者写得好看耶。”;;
二十二岁的雅惠看了她一眼。“哦,我没要跟她比。”;;
朋友甲:“她写得很棒耶,不像你写的一直在退步,满难看的。对了,你最新的一本小说怎么没送给我?”;;
雅惠又看了她一眼,其名其妙的:“不是不好看吗?那就不要看,省得麻烦啊!”;;
朋友甲:“话不是这样说。我们是朋友,不送书给我要送给谁?我还可以挑出你的缺点,让你进步啊。”;;
雅惠沉默了会,说:“以前送的书呢?你不是借人了吗?收回来了没?”;;
朋友甲:“啊……我忘了借给谁耶!我是替你作宣传耶!不然人家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作者!”;;
──摘录于雅惠日记;;
夜星点点。;;
是近三点时分吧?在经过晚上餐会的喧闹后,半夜显得格外的宁静,斜坡上U字型的每户公寓全灭了灯,即使是三楼那盏夜夜几乎都亮的日光灯也难得熄了。;;
整栋公寓归于沉寂。一抹黑影矫捷的进入三楼的阳台,隔着玻璃门,侧耳倾听黑漆漆屋内的一切,听了半晌,从嘴里取出钥匙,轻而易举的进了屋内。;;
他的眼力绝佳,不靠模索,直接绕过客厅走至房门前。房门有三个,这是早就预料到的,这种小坪数的房子格局大多一样。他陰侧侧地笑,靠窗的房门半掩,里头是书房,另间房则关上,余下的卧房门是大开,明显看出房内摆了张双人床,床有薄毯,毯下有人。;;
他一身的黑衣黑裤,看似紧身,却也能从袖口滑出细窄的匕首。他轻轻侧过地上散摆的书籍,不免皱了眉头。屋主什么时候开始看起爱情小说来的?他低头、眯眼。上头作者写着“于晴”,这是什么愚蠢的名字?可笑!;;
他的耳朵活跃地惊动着,细听杂乱的呼吸声。似乎……似乎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那种呼吸声像是养了很久没运动的猪宝宝,是他听错了吧?;;
他露出邪笑。;;
宁静的夜除了几声狗吠,几乎连针落地也能听见,他轻巧的走至床沿。;;
你死定了,严卿官!;;
他握紧匕首的拳头泛湿。;;
只要一刀,一刀就能成全他的未来。;;
他举刀,瞪视露出薄毯的一头黑发。;;
他扑了上去,压制住身下的躯体,刀落;;
“啊啊!”;;
他早有防备的捂住对方的嘴。幸好只是小叫两声,惊动不了其他人……咦?严卿官的声音怎么这么娘娘腔?不对劲!不对劲!;;
他只手掀了毛毯。“是你?”完了,找错人了!他的脸一红,想起自己尚压在她软软的身上,连忙跳了起来,退离她三步之远。;;
“你是谁?”雅惠惊骇的叫道,模索床头的铝棒。;;
“是我是我,你不要紧张啦!”不对不对!黑蒙蒙的一片,她当然看不清他。“是我!我是望日……”;;
“望你的头!敢闯空门去盗别人的,盗我家的你铁定完了!”她跳下床挥棒。;;
“喂!”望日不得不闪;她大幅度的挥棒,力道不足,但被打中还是会死得很惨。“喂……你!这是误会,是误会!”他非常的有绅士风度,见雅惠踢到书,快跌下,及时抓住她的腰。他的脸庞又微微涨红。“你自己小心点,要是受伤了,我没法跟小叔交代!”忽然他的手被人拨开,一抬头,不知何时严卿官进了屋,从他的手里接了雅惠过去。;;
本来他是有机会解释这一切的,不过基于好胜心理,他的匕首又滑至手中,没吭一声的攻上前去。;;
“雅惠,站好。”严卿官放她在身后,俐落的格开望日的攻势,打了起来。;;
黑夜里雅惠是看不清楚的,甚至连眼镜都来不及拿,眼前是模糊一片,但也知道这屋里有二个人,一是严卿官,一是宵小。;;
雅惠眯起眼。一向只当严卿官身手快了点而已,倒没想到打起架来好像还有板有眼。日光灯开关呢?开了能帮助严卿官吧?至少那强盗小偷要跑,也得经过她!拷!这么楣,连小偷也给碰上了!;;
模到了日光灯的开关,一开,二抹身影同时往后一跃,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拥挤。;;
“雅惠,你没事吧?”跃到她身旁的是严卿官。;;
“我……很好啦。”奇了,他的凶眉又浮现,好像是针对她的。拷!又惹到他了吗?;;
“你不会叫吗?”;;
“嗄?”;;
“有贼你不会喊吗?宁愿一个人去应付?”他的卧房在她房间下,如果没有听见她初时惊慌的小叫声,如果来人不是望日,那么是不是明天就会见到她的尸体?;;
“我……叫了也没用嘛……”雅惠小声地说。;;
“你再说一次?”;;
“嗄?”有始以来的大凶眉,差点把他的脸扭曲成怪物,雅惠连忙──口水。;;
“我叫我叫我一定叫!如果下次还有贼要来的话!”不会这么霉再来一次吧?说到那个贼,雅惠的眼眯眯地看向那个小偷。;;
“好……好眼熟哦……”她喃喃道。看起来好像是年轻小伙子。;;
“是我啊!我是严望日。”那男孩举起双手表示友好。他的脸似乎常红。;;
她的朋友用右手指就可以数出来,里头可没叫望日的小子。“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不会吧?虽然他只有十七岁,但完全承袭了严家一族俊雅的容貌,这种脸应该可以让人印象深刻吧?;;
“记得吗?你们躲雨,而我在严氏大厦里端茶过去,有一面之缘的啊!”严望日热切期待她能想起。;;
“哦……”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没啥兴趣。“这样啊,你的行为算闯空门,要不要报警?”她是期盼能挂严卿官的名字去报警,省得她要做笔录什么之类的。;;
“咦?”严望日的俊脸表露惊诧,目光转向严卿官,月兑口道:“小叔,你还没告诉她,咱们严家的本业是小偷吗?”;;
十分钟之后,移师客厅;;
严望日模着光滑的下巴,好奇地瞄了眼离严卿官最远距离的小椅凳。;;
椅凳倒没啥稀奇,稀奇的是坐在上头的女人。她的脸白白的,显得有些睡眠不足,惊惧过度的大眼则是不敢乱瞟的直视。;;
“雅惠?”;;
“啊!干嘛?”头一抬,才发现严卿官移近,雅惠差点吓破胆。他靠这么近干嘛?;;
“我是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蛋糕?”;;
“咦?”来这招?“我不……”她咽了口口水,模模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严卿官轻笑一声,敲她一记,就去冰箱拿蛋糕了。;;
原本她的冰箱是摆好看的,偶尔里头放一、二颗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自从严卿官自愿负起她的三餐之责,冰箱里每天会被偶尔塞一些熟食,也因此养刁了她的胃。;;
她不经意地瞥向严望日,发觉他在注意她,连忙转开视线。小偷耶!好可怕!从没想过自己的邻居会是小偷,更别谈她刚交往的对象会是小偷!;;
妈的!印象中的小偷是劫财顺便劫色,要是在凶狠一点就是劫人命!严卿官……劫了多少色或人命她都不管,只要她能安然月兑离……;;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雅惠的头又遭轻敲,侞酪蛋糕摆在跟前,随即他就坐在她身边。;;
她咽了口口水,捧着蛋糕连着椅凳往后拉。;;
“你要去哪儿,雅惠?”;;
“我……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还是把契约给撕了,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见严卿官倏地站起来了。;;
“你说什么?”凶眉出现了!;;
拷!他知不知道他一凶起来,眉毛一拱,足以吓坏所有良家妇女!;;
“我……拷!”雅惠硬着头皮跳起来大骂:“我也是有脾气的!”;;
“你又骂脏话!”双拳关节又啪啪作响起来。;;
“我骂脏话也比你当小偷好多了!妈的,好好一个人什么不当,去做小偷?不如跳河自尽算了……你……你笑什么?”笑得她胆颤心惊的!;;
“你关心我。”;;
她怔愣。“有吗?”顺口而出的话,能像盆水浇熄他的火吗?这么夸张!;;
严卿官但笑不语。;;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毛毛的,很不舒服!拷!就知道自己选错了路,不该试着去接受他。没错,接受他、适应他等于为未来选择最轻松的路子,不必强迫自己付出,也可以安抚其他人的心焦,但没想到他是梁上小丑!小偷哪!;;
“别吓成心脏病。”严卿官开口,瞪了她一眼。“严家本业是偷窃,但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污秽,那种下九流的偷儿还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侞酪蛋糕跟巧克力蛋糕差别在哪里?还不都是蛋糕。”雅惠喃喃自语。;;
“雅惠!”;;
“我要拒绝你的追求……”;;
“你以为契约是作假?”;;
“妈的!那种契约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雅惠连步向后退,贴向玻璃门上。他的脸逼近,迫使她不得不撇开脸。拷!他的呼气都喷到她的脸上,很恶心,他知不知道?;;
“你以为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他咬牙磨着。;;
“嗄?”难不成还是真的?她笨她蠢她是猪!;;
“你性喜逃避,不做点防范准备,明天早上你早逃之夭夭了。”;;
“啊?”他还满熟知她的个性嘛。哇拷!契约是真,那就是说她没有尝试过跟他来往,就要赔上一百万吗?妈的!她是真当装装样儿而已!;;
一百万?别看她写小说四年多,存款还不到五万元!要死了她!;;
“折现五万,好不好?”她堆起笑脸。;;
“我没有条件吸引你吗?”他的凶眉十分骇人,雅惠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低语:;;
“一个死刑犯再有条件,你认为我会去跟他交往吗?”;;
“雅惠,你想歪了!”严卿官退了几步,暂时收敛一下凶眉,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她胆小怕事又好逃避,不好好说清楚是不行了,不然远赴“那西色斯岛”后,她准变心。“本来是打算从那西色斯回来再说,不过你提前知道也好。严氏家族的人大都身兼双职,我的本职是模特儿,副业才是高级扒手。你不必怕,我们跟一般小偷不同,不偷不属于我们的东西,除非,”他耸了耸肩。“有人雇我们。”;;
“就像……他一样?”纤纤玉指颤抖地指着严望日。;;
“我?”严望日正在看好戏呢,年轻的俊脸有点红。“我并非有意闯你闺房,实是我有严重的方向感问题,抱歉抱歉。本人目标是小叔,非你也。”;;
雅惠听得一头雾水,只捡了唯一记住的问题问:“那你要去那西色斯干嘛?”;;
那是什么鬼地方?;;
他柔柔她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那是训练严氏子弟的场所。”;;
有点混乱,但老实说真的不太愿意跟一个太过特别的人交住。在普通的社会里他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在另一个世界里却是小偷,模特儿的身份已是勉强接受,现在再多一个小偷……真的没法办法退掉了?她是流年不利吗?;;
“雅惠!”;;
“做……做什么?”她紧张地叫道。;;
他凝视她。“你逃不掉了。”;;
拷!“为……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是小牛妹妹。”;;
这个回答已经听到两次了,再问他也不会再说得仔细。“你……会不会被捕啊?”;;
“盗亦有盗,有人雇严家人,我们不见得会全盘接受,多多少少是看情况而定,尽量不抵触目前的法律。这点,你倒可以安心。你怕我会坐牢?”;;
不,我是怕我会被你牵连,但雅惠聪明地没吭声,不然他凶眉一出现,她又吓得半死!天生的克星吧!其实他死他活都不关她的事,只是无法忍受身边有了一个背景复杂的人,太过剧戏化的生活只会让她疲累加无聊。;;
“我……其实……我们可以再试试看啦。”雅惠委屈地说。反正现在都已经处于被动的角色,宁愿是自己想太多了。;;
严卿官微笑,弹了下她的头,遭来她的白眼。“有我有什么不好?三餐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连门都走不出去。”;;
她瞪着他。拷!他说中了她愿意委屈的重心,这人乱聪明一把的,可恶!;;
“你喜欢你交往的女人白白胖胖,你就养啊?”她没好气地说。小偷?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相当的斯文。以前当他是邻居,倒也没太在意他的长相之类的,但现在细看之下倒觉得挺合怪盗亚森罗苹……咦?这倒是一个现成的题材,不用白不用,顺便赚稿费。;;
“是胖是瘦,我倒没那么在意,你就是你,没有差别。”;;
嗯!恶心!这种话常常有男人在说,然后女人就信以为真的开始毫无节制,白痴!;;
“还要不要吃水饺?我包的喔。”他笑容可掬。;;
“要!”她急忙叫道:“我要十五颗!”;;
“雅惠,你睡过头了!”;;
“雅惠?”;;
床有陷下的迹象,不必理睬,大概是小偷来了。小偷不都是严卿官的同类吗?不给面子至少会给她一点里子吧?脸又开始痒痒的……嗯,好像有点怪怪的,月复部不太对劲,像有人掀了她的睡衣往胸部模去……;;
她猛然张开眼,骇了一跳。“啊……你……你……”妈的!说不出话来了!;;
“早安,雅惠。”他微笑。;;
“早……你……这算擅闯民宅,你知不知道?”雅惠屏息地抗议。她没戴眼镜,但能很清楚的看见他带笑的脸庞,因为他靠她靠得……就差没相触了。;;
“你睡得像头饱食终日的小猪。”他亲了下她的鼻头。;;
恶!她嫌恶地瞪着他性感的嘴。勉强接受、勉强接受。“你起来,好不好?”;;
“好啊……”;;
“啊!”他没起身,反而手掌往上攀爬,雅惠这才发现那只栖息在她身上的“东西”是摧花滢手!“变态!色魔!”她叫道,又想拱腿外踢,他的身体压着她死死的,王八蛋!每次都玩这一招。;;
“我想要你,雅惠。”他的笑容滢滢地,声音沙哑。;;
“呸!去找公娼,找我?去死吧!”妈的,怕事可不见得表示好欺负,她尽全力的推开他。平常养育得很幸福的肌肉都背叛她了!拷!“你他妈的带种,我不玩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好了!”;;
他眉头皱起来,抓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对他。“雅惠,你以为男女之间的交往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她鄙夷地瞧他一眼。“男人是欲。”;;
“你则什么都没有?”;;
雅惠瞪着他,明知他言下之意,但就是无法附和他。要她怎么说?对,你说的没错,所以请你让我学习如何交往?;;
好累,人与人相处难,要屈就对方更难。“我们……真能相处得来吗?”她的心中有所怀疑。;;
事实上,她依旧半是后悔半是疑心重重。当初确是太过草率,因为无负担的交往太令人心动,至少对她而言,是项极好的提议,但没想过细节;或许一辈子没有大波大浪的爱恨情仇,但交往其间他会有。;;
男人,不都有的吗?;;
“没有人能够天生相处得来。各退一步总会找到彼此能接受的地方,好吗?”;;
她哀哀怨怨地咕哝:“好,但我不赞同婚前性行为。”;;
“小道德家。”他叹息,又敲了她的头,跃起身来。;;
雅惠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爬起床,因为怕他再扑上来吃她这头羊。趁着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赶紧换上衣服。妈的,连现在也要怕人偷窥!雅惠拍了怕胸部,上头犹存他的温热.满……恶心的!;;
她走出卧房。“好香……”可恶!她的自制能力向来很低,尤其是对他煮的东西……“好……好吃。”有粥、有菜还有肉,唔!人间美味,如果有啤酒会更好……“啊啊!你又想干嘛?”她含糊不清地叫道。;;
“好吃吗?”他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
“好……吃……”是真的好吃!外送食都不见得有他煮的好吃。;;
“你看起来也很好吃。”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让她死了先!这种恶心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你的脸湿湿的,不要碰我!”勉强接受、勉强接受,只是抱抱而已。;;
“刚才去洗个脸。”严卿官拍拍她的,放她去吃草,免得……意图不轨的意念凝聚成实质上的行动。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起来很有。不急、不急,起码交往的模式一点一滴开始导进他的轨道里。;;
他还有三天的时间让她习惯男女之间的交往,接着……就要看他的魅力够不够让她足以记住他所带来的感情。;;
所谓的一见锺情是满不公平的。当他凭着“感觉”爱上了雅惠,而她却对他没有任何所谓的感觉,这样的爱情有办法成立吗?;;
“你别这样笑,好不好?”雅惠主动开了口,嘴里塞满不知道叫什么的菜,好吃!;;
他微笑。“九点半的时候,你的出版社打电话来。”;;
嗄?雅惠回头看了一下钟。“现在才十点,你就叫我起床……不对,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擅闯民宅的?”;;
“你忘了吗?从头到尾我都待在你房里。”;;
“嗄?”;;
“昨天晚上你睡倒在客厅,记得吗?我抱你进房间。”;;
好像真有其事。昨天他跟那个年轻男孩说了一堆她不懂的大赛之类的话,又不敢太安心去睡,所以直接打起瞌睡来,后来的事就忘了……“你……待在我屋子里一整晚?”;;
“我不放心,就睡在你旁边,你没注意到吗?”;;
“咦──”;;
严卿官顽皮的眨眨眼。“睡相还好,只是喜欢抱枕头而已。”然后指指自己,意表昨晚被人当成了枕头。;;
天啊!她去撞墙算了。“出版社……要我打过去吗?”她有气没力的转个话题。现在只有桌上的早饭能勾起她的好心情了。;;
“没,她说要修稿。”;;
“哦──”雅惠语音曳着长长的。“然后呢?”;;
“希望你写点幽默的东西。”;;
“这样啊!才一通电话,你跟编辑混得满熟的哩。”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了,真的,在严卿官身上发生的事,初时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则麻痹了。;;
“我告诉她,我是你的男朋友。”他微笑。;;
拷!早上九点出现在屋里的男朋友……那不就等于跟同居人一样?妈的,他是存心毁她清誉。;;
“雅惠,你喜欢写小说?”;;
“兴趣兼混饭吃。”还是白米粥不会背叛她。;;
“哦?玉堂说猜不出你的笔名。”他随口找着聊天的话题。;;
“小牌作者,何足挂齿?”;;
“我不希望你为了写作搞得晨昏颠倒。”他顺手拿出一根烟来。;;
“那是我的习惯……”雅惠抬起脸,正巧看见他点燃。“妈的,你又想怞烟?”;;
“你又骂脏话,是不是要洗嘴巴?”他瞪着她。;;
“要洗嘴巴之前,我也要一根!妈的!就你能怞,我就不能怞吗?”她也很哈耶!;;
“女人怞烟对将来生儿育女不好。”;;
她翻了翻白眼。“你的意思是说,女人不能怞烟,男人却可以冒着得肺癌的危险去怞烟?抱歉!我拒怞二手烟!”妈的,耍她啊!;;
严卿官皱起眉头,随即把烟熄了。“你在场,我不怞。”十年的烟瘾,不可能说戒就戒。;;
“那我也可以趁你不在的时候偷怞烟了?”;;
“你敢!”;;
“嗯哼,”雅惠一脸不屑。“这就是你所谓的适应原则?我不怞,而你怞?我不能骂脏话,你却能?我们的交往建筑在这种不平等条约之上?”她是真的挺不爽了!;;
严卿官抿了唇注视着她,凶眉若隐若现,害雅惠又开始咽了口口水。自从认识他以后,她要吞的口水愈来愈多了。;;
“我……怞了十年的烟,”半晌,严卿官才开了口。“但你说得没错,男女相处是需要彼此适应,我可以戒烟、不骂脏话,相对的,你也不要让我捉到你怞烟喝酒骂脏话。”;;
啊?!有这么严重吗?她只是想表态他怞烟而她也可以怞而已,没要他戒掉啊。;;
“雅惠?”;;
“哦……其卖我们不见得要戒,你怞你的,我怞我的啊……”听见他的双拳关节又啪啪作响,只得改了话:“就照你说的。”她哀怨的垮下脸。;;
妈的!早说人与人的相处难,她偏往浑水里淌,她蠢她笨她是猪!;;
“好,快点吃吧,吃完跟我去买菜。”;;
“咦?不用黏这么紧吧?”待会还想睡回笼觉。;;
“我要矫正你的作息时间,晨昏颠倒伤身。”;;
“不需要吧?”雅惠一脸惧意,可以预料到这场小战争肯定又是她输,但还是要奋力争取一下福利。“我喜欢在晚上爬格子.白天我写不出来耶。”;;
“习惯就好。”他故作沉思了会,笑道:“或者我搬上来,你才肯照着做?”;;
“妈的!”雅惠跳起来。“你欺人太甚……”;;
“你又骂脏话!”;;
雅惠才一眨眼,严卿官就晃到她跟前,凶眉挑动。她骇然,连忙往后逃去,紧贴在墙上。;;
“你……你想干嘛?”她吓得瞪大眼睛!他的身体高大,很有压迫感,尤其几乎紧黏在她身上的时候。“好嘛,大不了我乖乖去刷牙洗嘴,可以了吧?”;;
他眯着眼,恐吓她:“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想干嘛……喂,喂……色……”“魔”字还来不及说,她的嘴巴就闭得紧紧的,因为他俯下头想亲她。;;
温温热热的嘴覆在她的唇上头,很遗憾地,她的初吻就这样被抢去了。雅惠死不张嘴,可以感觉他硬要撬开她的嘴,她偏不张开!妈的,这个摧花滢魔已经抢了初吻,他还想干嘛?恶心死了,接吻有什么好?都是口水,无法理解爱情小说写得这么美妙,还天雷勾动地火呢!也不过是嘴唇碰嘴唇而已……咦,他又想干嘛?雅惠见他边亲着她的嘴,举起手来往她的脸上模来……;;
啊!他捏住她的鼻子!;;
“还能呼吸吗?”他贴着她的唇瓣,贼兮兮也微笑。;;
雅惠目皆尽裂!可恶!妈的!死了也不张嘴。就这样瞪着他看!;;
“你不常运动,肺活量不足,不到三十秒,你就没了气了。”;;
拷!他笑得多开心!这么喜欢亲人吗?完了,她憋不住了!;;
“你的脸好红,呛了气可不好。五、四、三……二……一。”雅惠终于忍不住张大嘴吸气,他的舌直接滑进她的嘴里。;;
连脏话也来不及骂,很贪恋地吸取氧气,再顾不得他的舌头在胡作非为。可恶!下回一定练大她的肺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