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宇文端妍扭着凤彗帝的耳朵。
「你要不要脸啊?居然画这种下流的图!」万一给人瞧见,她还要不要做人?不,一旦发生那等惨事,她第一个铁定让他做不成「男人」。
「朕想-嘛!」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只好绘-的样子以解相思。」
宇文端妍哼了声,瞧他一眼,确实瘦了一些。
「思念不能当成你做下流事的借口。」她也想他啊!而她排遣相思的方法就是更努力工作,以期早日完成赈灾任务回来见他。
做人就应该这样积极嘛!如果人人思念就去绘图,这天下还不毁灭?
「真的很下流吗?」凤彗帝淌着口水凝望被她没收的一叠图。「朕觉得很漂亮呢!」
漂亮她倒不否认,想不到他的丹青绘得这般好,人物、表情、动作,活灵活现的,可正因为这样才更丢脸啊!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画若流出去落在第三者手中该怎么办?」
他想了一下。「朕让人将画再偷回来不就得了。」
「那已经被许多人传阅过了。」
「不然朕让人盖座机关楼,将图藏进去,谁也偷不了,这样好不好?」
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完全不存正常反应?她气得又拧了他一下。「就为了几张破图,你要耗费民力、物力盖机关楼,你脑子坏掉啦?」
「可是……它们这么漂亮,朕舍不得嘛!」他练了多久才画出几张美图,全部是呕心沥血之作啊!
「既然是宝贝,就应该一辈子藏在心里。」她一把火将那些图全烧了。
「呜……」凤彗帝看得泪盈于睫,却也不敢反抗。他太习惯被她欺压,从以前到现在,即便他做了皇帝也不例外,她照样可以踢着他玩。
她每烧一张,脸就红一次,他的脑子真是……龌龊下流到不可思议。
瞧瞧他这些图的画面,千奇百怪的姿势都有,地点更是匪夷所思,有寝宫、浴池、御书房……更离谱的是,居然连在金銮殿上都有,真是……下流!
但她心头烧得又热又烈的是什么?愤怒吗?也许有,却不全然,愤怒不会让人想入非非,不会……令她口干舌燥。
她竟有个古怪的念头,想随着他千变万幻的思绪起舞。
唉!她不小心吃太多他的口水,也被污染了。
终于烧光那十来张图,凤彗帝的脸也已经青白到只剩下失望的表情。
宇文端妍也不理,径自令内侍送来饭菜、点心。
他啊,瘦到脸颊都凹下去了,瞧得她心头也是一阵阵怞痛。
凤彗帝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只是叹气。「朕不想吃。」
宇文端妍瞪他一眼,知道他还在为那些画心疼。
「陪我吃也不想?」
「咦?」他错愕地望着她。
「不想就算了。」她愠恼地撇过头去,露出衣衫外的颈子抹着一层薄薄的嫣红。
他兴奋得几乎又要扑上前去抱她,幸亏身体的疼痛及时提醒他,她踢人的功夫是很可怕的。
他赶紧捧起碗筷,讨好地挟了块鱼肉到她碗里。「妍妍,-这一路辛苦了,瞧-都瘦了。朕好心疼啊!今晚不如就留在宫里休息,朕让人多炖些人参、燕窝给-补补身子。」
他就是会哄人开心。明明刚才她还给他气得半死呢!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一路餐风露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真是什么都值得了。
「你自己也多吃一点吧!」她回赠给他一匙红糟肉。
他高兴得眼睛又眨巴眨巴地泛起水雾。啊!她好温柔,体贴到他都快醉了。
「我们一起吃。」他大胆地凝视她,总觉得她好象有些改变了,以往是义正辞严,如今却多了几分水灵柔媚。「妍妍,这一趟还好吧?」
「很好,多亏你派去的那些人,他们很能干,在我到之前就先把灾民都安顿好了。待我一到,给他们做了全面性的安排,那重建工作便一日千里地进行了起来,我也才能够提早回京,这些全要感谢皇上。」忽然,她放下碗筷向他盈盈一拜。「宇文端妍代万千百姓谢皇上恩德。」
「朕并没有做什么啊!」他赶忙扶起她。「在派那些人去之前,朕运想着耍给-一个惊喜,让他们依-之前的建议盖施粥棚、医所、临时房屋……结果,」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朕实在不是个好皇帝,考虑不到全面性的问题,毒姑就骂了朕一句:『你让我去给人医病,是想叫我多毒死一些人吗?你先搞几个大夫去医所,我顶多提供点药材。还有,让我提醒你,风灵生是专门帮人修建陵墓的,你让他去盖临时居所,是准备给死人躺,还是活人住?』朕那时才想起,毒姑很久以前就发誓再不给人看病了,但朕只想到她曾经是个最厉害的大夫……唉!在处理政事上,朕不但不如-,甚至连毒姑都不如。」
「但只有你才有本事集合天下英才为你效命啊!」这一行,她感触良多。
过去,她也曾怀疑,像他这样的人做皇帝,文韬武略都不行,兰陵国还能撑得下去吗?
可看到灾区那一片繁荣的景象,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国家发生天灾,还能不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民生凋敝的?
只有兰陵国,一待凤彗帝的卖身契发出去,无数英雄豪杰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更多隐世高人纷纷出手相助,正道及邪派人物一起合作而不起争端……或许他们只想速速完成任务好夺回自由身,但因为他们,灾民复原的速度较之过去快了不知几倍,这全都是凤彗帝的功劳。
怎么样的人才算是个好皇帝?
如今,她觉得凤彗帝就是个圣明君主了。
「妍妍……」呜,好感动,她……她夸奖他耶!他闭着眼,陶醉在这百年难得一回的激情中。
「这一次你做得很好。」她肯定他的努力。「不过……」
「妍妍!」
她一句话未完,他已经感动得豁身扑向她。
「慢着。」她下意识起脚踢向他。
凤彗帝的功夫也许很差,连只蚊子都打不死,但某方面他是很强的,比如:偷香窃玉。
「妍妍,朕感觉得出来,-心里也是喜欢朕的,为什么老对朕这么凶?」他大掌捉住她的脚,耍赖地在上头蹭着。
「不!」她的身子又软了。「等、等一下,我还有要紧事没说完……」
「什么事会比咱们相好更重要?」他月兑下她的鞋子,举起她玉般果足凑近脸颊厮磨着。
「嗯……啊啊……」她张大嘴,辛苦地喘息。「我……别这样,轻一点儿,好舒服,不!不是的,我是……啊!」和理智在激烈交战,搞得她以为自己要分裂了。
「妍妍,奸嘛!」他又咬又吮,拚命逗弄。
她浑身打起摆子,若非最后一丝清明紧揪住灵魂,恐怕她要丢盔弃甲,与他沉溺在情潮中一起淹死。
「让我说完……拜托……」她双眸噙着泪恳求他。
这恐怕是她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他,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只能一下子喔!」然而,他的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搔着她的纤足玩。
宇文端妍拚命地喘气,摇晃脑袋,她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但在情火煎熬下,很多话都自动蒸发了,让她一时间陷入迷惘。
「妍妍!」是她要谈话的,怎么不说呢?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他要到几时才能顺遂自己的?
「嗯?」她张大一双水雾蒙蒙的眼凝视着他,他的黑眸像大海纳百川,又深又宽广,迷迷糊糊间,一丝理智打入她心底。「我……我想起来了,我要问你……啊啊,呼……你最近有没有碰到刺客?」
「有啊!从朕登基以来,暗杀行动一直没断过。」他的口气浑不在意。
她大吃一惊。「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反正他们又没有真正杀到朕面前,有什么好说的?」
对喔!她太过紧张,一下子忘了他身边有无数一流高手暗中保护,寻常杀手想暗算他根本是找死。
「知道是哪些人吗?」她要准备肃清政敌了。居然敢对他下手,他是只有她才可以欺负的。
「太多人了,数不清耶!」倒是凤彗帝非常看得开。「毕竟朕没有能力当个好皇帝,大家想推翻朕自立为王也很正常嘛!」他会抢这个皇位全是为了她,因为只有他当皇帝,她这个全心全意为民谋福利的丞相爷,才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为了成就自己的幸福,可以牺牲所有。而且,他从不隐瞒自己这份心思,也就难怪恁多人瞧他不顺眼了。
可他们讨厌他又如何?他依然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快快乐乐地拥有他的挚爱,那些人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因此,他也就不去破坏他们那小小的使坏乐趣了。
「问题是,你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君了,那些人派刺客暗杀你就是不忠,如此逆臣怎可轻放?」他无所谓,但她不能原谅。
「这样啊!」忠孝节义什么的,他是不关心啦!可如果她介意,那就管喽!「那妍妍想如何处理?」
「我要严办那些乱臣贼子。」
「好啊!那朕让人调查清楚,写份名单给。」
「需得有真凭实据,不能随便污蔑朝廷命官。」
「了解。」他点头,同时伸出舌头在她脚板恬了一记。「那-事情说完啦,朕可不可以开动了?」
她呆了一下。「开动?你刚才没吃饱吗?」
「那一点点怎么够饱?」
「那你要不要再吃一点?」说着,她拿起玉碗,准备给他添碗汤。
「朕想吃的是。」他说到做到,立刻又含住了她的脚趾。
她明亮的眸迅速又为所笼罩,如雪玉肌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瞧得心情激动如潮。「妍妍,-真漂亮。」
她脸红似火,焦躁地在他的挑逗下扭着身子。
「妍妍,朕喜欢。」他抱起她,往龙床方向走去。「-跟朕签约吧!好不好?」
「不好。」她才不要签那鬼卖身契,感觉自己好象变成了某种廉价物品,她见鬼了才会答应。
但她无法否认自己爱他的心思,离开他这十天里,她想他的时间比为灾民做事更多。
于是,她发现了自己的感情。
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与他谈情说爱。反正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尤其是这鱼水之欢,简直教人一尝上瘾。
她愿意一辈子都跟他保持这样的关系,但要她成为他众多卖身契中的一张,别想!
「为什么?」他好难过。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长双臂,搂住他的颈子,顺道送上那香女敕可口的红唇。
她主动的亲吻让他忘了伤心,迅速投入这场快乐的欢愉里。
「妍妍。」清楚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双脚,他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就是那里。
他双手握住她一只脚,时轻时重地柔捏,从拇趾、食趾……一路按压到小趾,每一回的动作都给她的身体带来一股热潮。
那是一种块感、也是种舒坦,十天忙碌奔波累积下来的辛劳,都在他的双手中一一消散了。
她不知,这可是凤彗帝打发现她的敏感点在双脚后,便读遍藏书阁百来本闺房秘籍,才研究出来让人既放松、又精神的按摩之术。
宇文端妍觉得舒服得好想睡。
可下一瞬,凤彗帝的嘴却含住了她另一只脚。
她才放松的身子猛地一跳。「啊!」甜腻声吟出喉。
「唔唔唔……」他的唾液润湿了她的脚。
她束好的发髻在枕上散了开来,铺成一道漆黑的发瀑,衬着明黄的锦被,意外地煽情。
他一边吻着她,眼角瞥见她红似艳火的娇颜上几滴晶亮汗珠,在光线移转间闪烁着媚人风采。
这一刻,她不是朝廷上能言善道、精明干练的永一相。她是在他身下宛转承欢的女人。
「妍妍……」他拉起她的裤管,一路从她的小腿直吻进大腿根部,再到她纤细粉女敕的脖颈。「-好美,就奸像聚集了天空里所有的星辰般差腿。」
他撒谎,她很清楚自己的容貌顶多中上。
但她很开心,因为他的话证明了无论她长相如何,在他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她弓起背吻上他,纤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搜寻那副曾让她快乐到升天、并且深深思念的宽阔胸膛。叹息也似地来回模索。
好舒服的触感,就像要把她连手带人整个都吸进去一样。
「唔!」他在她的抚模下急速喘息,已经顾不得什么挑情与前戏,他想要她,急切地想与她合而为l。「妍妍。」他唤着她的名,将身体卡进她的双腿间。
她的唇顺势吻上他的蕾飘。双手紧紧地攀着他。
他大掌往下伸,正欲扯开她的衣物,突然——
一阵天摇地动,整座寝宫像跳豆般地蹦上蹦下。
「地震!」沉溺在欢愉中的两人迅速惊醒。
「快跑。」凤彗帝拉起宇文端妍的手才想往外逃。
砰地,一阵轰然巨响,寝宫塌陷了。
「妍妍——」一瞬间,只有凤彗帝凄厉的尖嚎在尘灰中回响、再回响。
6
好痛!
宇文端妍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身体为何会这样地疼?
她努力睁开眼,触目所及是一片漆黑,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张开嘴想问,却发现逸出喉头的只有阵阵嘶哑声。
她说不出话来,喉头好痛,只能闭上眼,拚命地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她……
对了,她想起来了。
东南沿海遭遇海啸侵袭,四十八座渔村全毁三处,严重损毁至无法重建者八处,其余受损程度轻重不等。
地方官府呈报上来,此一天灾令渔民死伤无数。
她领皇命前去赈灾……不对,她应该已经赈灾回来了,并找到凤彗帝汇报灾情,然后……他们一阵胡天胡地,接着……
「地震!」没错,好强烈的震动,连寝宫都被震塌了,她和凤彗帝一起被埋入土石堆底下。
但是,碰到这么大的灾变,她怎么可能没死?
「皇上?」她四处模索着寻找凤彗帝。「皇上,你在哪里?皇上……」她的喉咙还是很痛,发出的声音像拿刀刮着砂纸般沙哑。
她不该开口的,逼议她吸进更多尘灰,感觉更不舒服。
但没找到凤彗帝她不放心,明明地震来时,他们是一起被压在寝宫下的,怎么她会好好的,他却不在呢?
她试着起身去找人,但脚痛得像万针钻刺,实在站不起来。
也难怪啦!她的身体好歹还有衣服保护,但一双脚却是光果的,鞋子早在她和凤彗帝一番云雨中被月兑掉,后来遇到地震,被撞或碰出一些伤口也很自然。
可是……真的好奇怪,这地方居然如此大,她在地上边爬边找人,模了半天还模不到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你在不在?」她继续爬,地上有奸多碎石刺得她的脚好痛。
「皇上、皇上……」没找到他,她就是不放心。
渐渐地,她的眼睛终于适应黑暗,稍稍可以看见周遭的情况了。
可这一瞧趔让她彻底呆滞。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埋在土石堆中,谁知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个,大概有半个人那么高;她伸出手模模顶上洞壁,凹凹凸凸的,显然当初挖它的人只贪着方便,并没有费心琢磨它。
不过是谁在皇上寝宫底下挖了这么一条大地道,莫怪地震一来寝宫就塌了。
「皇上。」接着,她终于瞧见凤彗帝了。
原来他就躺在她身后,刚刚她太忧心只顾着往前模索,忘记朝后头找一找,难怪一直寻不到他。
「皇上。」她迅速爬到他身边,伸手探他鼻息。好险,他还活着,呜……
凤彗帝是被脸上一片湿意给扰醒的,当他一睁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心知道他最挂怀的是什么。
「妍妍?」他叫。
「我在这里。」她螓首埋进他怀里。
搂住她温暖的娇躯,他终于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妍妍,-没事就好。」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我很好,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更带着一点脆弱。
他的左脚其实痛得都失去知觉了,但感觉到胸膛渐渐冰凉的一片湿意,他只想到不能让她更难过。
「我也很好,-知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们应该是被埋在寝宫底下的地道里。」
「地道?朕怎么不晓得寝宫底下有地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记得之前看过皇宫的地图,当年兰陵建国的时候,太祖皇帝隆实在宫里布设了很多避祸的密室舆暗道,但寝宫底下并没有啊!」
「朕登基后,曾命人重修皇宫,也不记得有在寝宫底下挖过地道。」凤彗帝抱着她坐起身,伸手往地道顶模了两把。「而且这洞顶的土还有些微润的感觉。显然这地道刚挖下久。不过也幸好有这地道,否则地震引得寝宫塌陷,咱们俩非被屋梁活活压死不可。」
他可真乐观,宇文端妍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不觉得,若没有这该死的地道,也许寝宫就不会塌了?」这是她在发现此地道竟如此宽广时,突然想到的。
「咦?」这点他倒没想过。
「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场地震其实没有那么剧烈。况且皇宫的房子都是真材实料,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去兴建的。没有那么容易倒塌。」
他努力回想。「好象是有这么回事。」那时他沉醉于中,也想不起太多事。「但谁会这么无聊,在寝宫底下挖这条地道?而且还能挖得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她突然想起那多如蝗虫过境的暗杀行动。
「你想,这会不会是某人为了暗杀你,特地搞出来的花样?」
「-是说有人想挖条地道到寝宫,再让杀手从地道中过来,趁朕睡觉时暗杀朕?」
「很有可能不是吗?」
「可要挖这么一大条地道可不简单,人手多了一定会被发现,人手少了又办不成事。真有人会蠢到用这么烂的方法来暗杀?」
这么说也是,但她已想不出挖地道有何用处了。
「算了,先不想是谁挖了这地道,又是所为何来,咱们还是先找出路要紧。」
「说得对,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外头的禁卫军和朕那些侍卫想必急疯了,没人会想到,好好一座皇宫居然给挖了条大地道,这势必拖慢救援过程,运气好,他们可能一、两天就找过来,运气不好……」想到背脊就发麻,凤彗帝抖了子。「这里黑漆漆一片,既没水又没食物,我们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不赶快想个好办法出去,只怕要活活饿死了。」说着,他放下宇文端妍,两人一起在地道里爬了起来,准备寻找生路。
这一爬之下才发现,那地道居然不只一条,横七竖八的,几乎将整座寝宫都给挖空了,这别说地震来寝宫要垮,只怕一些风吹草动,寝宫都保不住。
只是天底下居然有此能人,竟能将整座寝宫给挖空,还不被人发现,简直匪夷所思!
凤彗帝对这样的人才情不自禁起了好奇心,若有机会,他定要见识一番。但只怕……
他不敢告诉宇文端妍,他左脚的脚趾在摔下来的时候,被某种不明重物给压碎了,正流着鲜血。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不仅没有大夫,连饮水、食物和医药都没有,只能任由伤口不停恶化下去,恐怕……他撑不了太久。
唉!早说过了,凤家人是人在家中坐,意外天上掉下来。
他自小遇见的事故也不算少了,之前虽次次逢凶化吉,但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也许他的运势也到头了。
他无怨也无悔,这一辈子。他活得很开心,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她同样也爱他,虽然她一直不肯与他签约,但有什么关系?一张薄薄的纸本来就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两人心里的感觉。
他只遗憾牵连了她,希望老天保佑,他愿意奉献所有,但求她平安健康、快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