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匡云西就很欣赏印秋芙的坚强及冷静。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能鼓起勇气与命运搏斗,尽管她做得尚不尽理想,还是非常惹人心疼。
他想保护她,就像守护他领地里那些天真可爱的百姓们一样。
但曾几何时,怜惜渐渐变了样,他喜欢上她,心里开始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可那还只是喜欢,直至今时今日,欢喜变了样。
“你醒了,云哥!”
当匡云西自深沉的黑暗中醒转,入眼便是印秋芙忧急焦虑的俏模样,突然,一股温馨的幸福感冲上心头。
“芙妹。”情不自禁地他揽下她的头,轻吻上她的唇。
“唔!”她吓了一跳,本想后退,却在他温柔的拥住她时,娇躯化做春水,软软倚进他怀里。
他的舌轻恬着她微凉的唇,一股杏桃般的水果甜香窜进鼻端,就像她,既可爱,又甜美。
“嗯!”她浑身一颤,狂暴的战栗在四肢体肤间流窜。
他一边轻咬着她的唇,一边以手拍抚她的背脊舒缓她的焦虑。
“呼!”半晌后,她放松地叹了口气。
他的舌乘机钻进她唇缝,恬上她的齿列。
一股酥麻由脚底升起,搔挠得她娇躯颤如风中叶。
好热,怎么会这样?她禁不住松了牙关。
他舌头再进,终于寻到她的丁香,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般紧紧相拥。
在体内爆发,控制不住的娇吟自她喉口逸出。他吻得更加用力,感觉身体像要融化在她的似水柔情中。
“嗯……唔……”她不自觉地扭着腰,甜腻的低鸣,比醇酒更醉人。
“好甜哪,芙妹。”他的舌划过她的舌。
卷着他的舌,她迫切地相迎。
“教我怎么舍得放开你?芙妹。”他忍不住越吻越深入。
“那就别放开我。”她藕臂紧攀着他的肩,用力到指关节都变白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喔!”他的大掌抚过她背脊,挑逗似地拉扯着她的腰带。
“别放开我。”她重申一遍。
“那我就不客气了。”刷一声,他一手拉开她的腰带,一手探入她前襟。
他的手来到双峰高耸处,尚隔着一层肚兜,她已感觉到他手中的热情像要将她燃烧。
有点恐怖,她轻颤,却舍不得离开。
他的掌心贴上她胸前,感觉肚兜底下的柔软丰满像来自魔境的诱惑,引人深深坠落而不悔。
他轻轻地柔了下,发现那份柔软正逐渐坚挺起来,恰似他下月复部的激情。
“啊!”她弓起背脊,为他所带来的块感高吟欢唱。
那美妙的乐音听入他耳里,化作万般鼓励,引得他的行动更加积极起来。
他一边吻住她的唇,一边卸下她的外衫、罩衣,一片雪白如玉的香肩露了出来。
银月下,她的肌肤闪着一层莹亮光采,璀璨夺目中更含带着绝世媚惑。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肩,那触感比之上好的丝绸更加滑女敕诱人。
他忍不住以唇轻触、以舌逗惹,在她的肩颈上留下一道银亮的水渍。
“云哥……”她难耐地摇着头。
他忽然移到她的锁骨部分,用力吻下。
“呀!”又麻又痛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子绷了起来。
可激情却尚未结束,他一把扯下她的肚兜,在她猝不及防之际,吮吻上她胸脯。
当他的齿列刷过,她一颗心也蹦上了喉头。“别……不要……”这样子太激烈了,她会死掉。
但他不仅没放开她,反而将手伸进了她的长裙底下。
“啊!”她仰起头,狂猛袭来的块感让她几乎要疯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面对她惊人的反应,他回以更温柔的对待。
其实原先没打算在成亲前要她的,只是来得太猛烈,连他都控制不住。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理智上的。
而情感上,这样的块感是她生平首度尝试,只觉身体像月兑离了掌控,迳自欢唱着它的音调。
“唔……嗯,啊……云哥……”甜腻的声音像哭泣,更似哀求,求他给予更多的欢乐与激情。
他顺应她的祈求,大掌爬上她的大腿根部。
“啊!”她吓得全身僵硬。
他缓缓柔着她的,轻柔的举动像在膜拜神圣的物事。
她僵硬的身躯逐渐被解放,软软地贴合在他身上。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下,正欲解下她的长裙。
哗剥,一记营火爆烈声响起,随之洒下的是漫天星火,惊醒缠绵中的两人。
“哇!”他抱着她连滚两圈,才避开星火的攻击。
“天哪!”她惊魂未定地倚在他怀里。
“你生的火?”也对,天都黑了,身处风寒露重的山顶,不生火,人都冻死了,哪还有办法燃起激情,大享之乐。
她怔忡地点了个头。“可怎么会……突然爆出一串星火……啊!”话未完,她瞧见方才月兑下的衣物堆中突然冒起一阵白烟。
“糟糕。”他急忙跃起,却因跳得太急,胸口又是一阵疼。“唔!”他捂着胸口蹲。
“云哥!”她焦急地爬到他身边。“你怎么样?”
“没事,先救衣服要紧。”他说着,深吸口气站起身,走过去拾起衣服,拍去方燃上外衫的星火。“好险,只烧了一个小洞。这种时候,万一衣服烧光了,可就麻烦了。”他把衣服递给她。
“谢谢。”她羞怯地穿上。
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奇怪,方才明明吻得激烈都不觉得尴尬,怎么转眼间,他连看她都感到呼吸困难,胸口起伏不定?
“那个……”想起刚刚的事,他脑筋都快烧糊了。“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
要说我原谅你吗?那是不是太矫情了!因为平安度过生死关头后,她对他的渴望同他一般深切。
“没关系。’最后,她选择了这个答案。“倒是云哥,你才吐血昏倒,没事吧?”
“小意思啦!”他甩甩手臂。“只是一时使力失当,小小散了功,休养些时候就好了。”不想增加她的负担,他隐瞒了一些真相。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却还是不敢回身看他,气氛一时沉滞。
他搔搔脑袋,努力想话题以打破沉默。“这个……我……呃,你的手好像受伤了,还好吧?”他还记得看到好多血,心都揪起来了。
“嗯,我自己上完药了。”
“你自己上药?”他吓了一跳,走近她。“你看得见?清楚吗?”
他的气息让她紧张地往后蹦离一大步。“一点点,虽然还有些模糊,不过可以看到影子飘动了。”
“你别怕,我不会再乱来了。”她的反应让他小小受伤了一下。
“我……”她低下头,声如蚊蚋。“我不是怕,是不好意思,刚才……云哥不会觉得我太放荡吧!”
“啊?”他大叫一声,呆了。
气氛再度僵凝,两人就这么怔着,一宿无话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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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云西被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给吵醒。
“谁?”猛然翻身坐起,他以护卫之姿守在印秋芙身侧。“出来。”
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晃出密林,他大吃一惊。“是你。”
来人正是曾假扮“穆天云”与匡云西讨论还妻一事的穆天娇。她站在密林入口对匡云西招手。
匡云西低头沉思片刻,忖度她没恶意,方起身,月兑下外衣披在印秋芙身上,放轻脚步走向她。
“想不到你是第一个寻来的。”他知道昨日那场爆炸必定惊动了整个安知县,却没料到,穆天娇这么快找来。
“本来我应该更早来的。”她说。“昨日爆炸声一响,我便知这是霹雳火才有的威力,为了不造成县民恐慌,我奔走了一日,安抚上下,因此才迟至此刻来找你们。”
匡云西睨着她,穆天娇是比穆天云聪明多了,难怪能在穆家两老死后,以一介女子之身假扮弟弟,将天雷帮的基业一肩扛起。
“那你也知道是谁造成这一连串的麻烦喽?”
穆天娇点头,直言。“天云死了吗?”
匡云西颔首,已约略猜到,穆天云是被众人放弃了,才会走向灭亡之路。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他一点都不同情他。
穆天娇闭上眼,一点泪光在眼角一闪而逝。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不管再浑球,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仍令她心伤。
“如果你想寻他的尸体,在崖下,你自己去找吧!”匡云西以为她想说的只有这些,因此交代完毕他就想走了。
“慢着。”谁知穆天娇却喊住他。“天云已死,眼下天雷帮尽归我所有,你不想跟我谈笔交易吗?”
“你愿意出借火药给西荻国了?”
她摇头。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了。”没错,他外出的任务是寻求天雷帮火药相助,以利西荻国的金矿开采。但火药并非只有天雷帮有,它或许是最好的,但他相信只要有心,仍可寻到代替品。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一连串事故,他对姓穆的都没什么信心,与其与虎谋皮,承担巨大风险,他宁可踏遍大陆再寻帮手,甚至远访中原也无所谓。
“火药不可能借你,但可以给你。”她一句话令他欲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转回身,等着她开出条件。
“我知道你接近印秋芙,是为了借着她与天雷帮攀上关系……”
“不!”他截口道。“早在我发现有芙妹这个人前,我就知道她是你穆家的弃妇。”头一次,他对外人说起那日与穆天云初遇的经过。“是穆天云亲手把芙妹让给我的。”
原来还有这等事!虽然穆天云已死,穆天娇还是忍不住要骂弟弟一声王八蛋。居然搞这种烂摊子给她收拾。
“可印秋芙怎么想?她爱你,是因为把你误认为天云,一旦她发现你的真实身分,还会爱你吗?’
唔!他被击中弱点了。匡云西皱起眉头。
穆天娇随即又说:“你不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吗?”
很想,但——“那关你什么事?”
“我们来谈一桩买卖。天云死后,依照‘传子传媳不传女’的帮规,最有资格继承下任帮主的唯有印姑娘。但你想带印姑娘走,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不过你要让我看到你们相爱的证明。”
匡云西挑起浓眉。“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跟聪明人讲话真是种享受,只要提个头,他立刻知道尾,省事又方便。
“我的好处是,倘若你们的爱情禁不起考验,我要求印秋芙回到穆家,为天云守节,并执掌下任帮主之位。”
“而你正好可以控制芙妹,成为幕后帮主。”
她还可以顺便收回订亲凤佩,以防天雷帮火药秘方外泄。但这一点她还不想告诉匡云西,因此只是轻轻地点了个头。
匡云西轻哼一声。“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便告上官府,要求大人判决印秋芙回到穆家。”
“你以为我会怕告官?”就算是个穷国皇子,他还是个皇子,一个小小芝麻官想与他作对,先掂掂斤两再来吧!
“我知道你不怕,但印秋芙呢?女子最重名节,一旦告官,她声名丧尽,会落得何种下场?我想你最好考虑清楚。’
匡云西翻了个白眼。“声名丧尽又如何?在我的羽翼下,谁敢对她胡言乱语?”
“但你只要答应我这项要求,我愿意代表穆家出面向印家道歉,顺便解除婚约,还印秋芙一个清白,并赠你天雷帮火药秘方一份。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仔细考虑看看。”
印秋芙会在乎穆家有没有还她这个清白吗?他想着,终于点头答应。“我要你昭告天下,为芙妹洗刷清白。”
“可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有所得,必得有所舍,这一局,她赌了。
“你等着瞧吧!”对于他与印秋芙之间的感情,他是很有把握的,唯一不安的是,她能通盘接受他的欺骗与隐瞒吗?他的身分会不会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他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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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意像针钻进骨里,冻醒了印秋芙。
“云哥?”她迷惑地模索身畔,那最火热的暖炉何时失踪的?
“你在哪里,云哥?”她坐起身,拉紧身上的外衫,还是觉得冷。
“我在这里。”一条人影从密林入口处闪了过来。
她眯眼望去,瞧见一具颀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面前,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他后头掠了过去,她看不清楚。
“云哥,刚刚是不是有人跟你在一起?”
“没有啊!”与穆天娇打赌的事可不能让她知道。他摇头。“你睡糊涂、作梦啦?”
“才没有,我只是看不清楚。”眼伤的进展虽快,却仍未痊愈,望出去的视界总是模糊多、清楚少。
匡云西笑着柔柔她的发。“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过些日子就好了。”
突然,她整个人呆了。
刚刚,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她瞧见了他,好清楚。他有一双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子,薄唇如削,却不显苛刻,红润的颜色让它看起来诱人极了。
他的眼瞳是棕色的,像水晶一样透明,里头闪着温润的琉璃光采。
“怎么了?”匡云西拍拍她的肩。
她瞧见他望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激动涌上心头。
“云哥。”她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
“芙妹!”他她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吗?”
她摇头,主动凑上芳唇,吻上他的嘴。
一股温暖的湿润感荡进心湖,激起情潮千顷。她没看错,也没感觉错误,他果然是她的云哥,那个她心底朝思暮想、唯一认定的男人。
原本那么冷静矜持的姑娘,怎地突然大胆起来了?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忧心忡忡。“芙妹,你还好吧?是不是着凉了?”他探手模向她额头,没烧啊!
“噢!不——”她的眼睛又开始变模糊了。
“真的很不舒服吗?”他打横抱起她来。“我立刻送你下山看大夫。”
“为什么这么快?”她闭上眼,泪水滑下眼眶。明明还没看够他,那奇迹已然消失。
“我走得太快、颠着你了吗?那我走慢一点。”他缓下步伐,怀抱她的手依然不肯稍放,反而更小心翼翼。
“云哥。”她螓首埋进他怀里,止不住的泪纷落如雨。
“别怕、别怕,我们很快就能下山看大夫了,你再忍忍。”这时候又忍不住要骂穆天云一声混蛋了,若不是他乱找碴,匡云西何至于散尽功力?这一小段山路,他几个纵掠就过去了,怎会在这里忧急如焚?
呜……她痛的不是身体,是心。好不容易才能看清楚他,眨眼间又消失了,那么短暂的奇迹,不够啊!
“云哥,如果我一生都无法重见光明,你还会爱我吗?”得而复失的光明搅乱了她向来平静的心湖。
他低头,严肃地瞄了她一眼。“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发誓会倾尽全力找出爱你、与你和平共处的方法。”
不是空口白话的相爱一生,而是发誓要倾心相寻,她的心口重重一震。“我也一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努力去爱你。”
“芙妹!”他感动地亲了她一下。
舍不得与他分离,她压着他的后脑,努力加深这个吻。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环着她。
领会他的深情,她在心底暗自立誓,一定要治好双眼,珍视他这份贴心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