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大姊,你行行好,他可是你们李家的独子,如果你狠下心来不救他活命的话,婆婆、公公和李氏祖宗怎么安息啊?”
“君蕙,你起来,别跪了。”美妇人轻抚额际,忧愁之色益发显出她的荏弱。
“大姊,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好歹他是你的亲弟弟,可不是外人。”嘤嘤啜泣突地转为号啕大哭,张君蕙一面哭叫,一面连忙叩头哀求。
“但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姊夫可是拥有百亿身价的富绅。”哼,不过是代偿个二亿法朗的赌债,仅是殷家总财产的九牛一毛。
“话不能这么说!这十年来李育一次又一次捅出楼子,一下子是贸易公司的亏损、一下子是玩丙种玩出上亿元的麻烦,前前后后你们姊夫已经拿出好几亿了。”
“姊夫最宠你了,只要你开个金口,别说二亿法朗,就算是要他殷家的整个王国,相信姊夫一定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双手捧来送给你,好博取你的一颦一笑。”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就是一张面皮长得漂亮点,凭什么全天下的幸运全在李敏一个人身上。
“其实傲宇他最宠的人是欢儿。”李敏腼腆的轻轻一笑。
“哎唷,欢儿是你们夫妻俩的唯一掌上明珠,是大姊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姊夫也是因为宠你,所以才舍不得让你再次承受生产的折腾。”
“嗯,傲宇是老天爷给我的恩赐。”欢儿十五岁了,依照殷家的金融王国而言,应该多子多女接管才是。
但是傲宇害怕她再一次难产,更忧心她虚弱的身子骨,所以坚持只要欢儿一个宝贝就心满意足,至于接掌殷家事业的继承大事,他一向属意未来的乘龙快婿。
冷眼看著李敏唇边噙著柔柔的笑,张君蕙的内心妒恨不已。
她讨厌李敏的幸福,讨厌李敏不费吹灰之力即能拥有无比尊贵的少女乃女乃荣宠。
没错,李敏的确是艳色无双,是男人眼中妄想染指的大美人,但这又如何,凭什么她能够使得一个优质俊男对她倾心一生一世?
哼,惺惺作态的女人!她著实看不惯李敏骨子里的风骚和狡诈。
但是全世界的男人似乎就吃这一套。见美美的女人柔柔弱弱、温温顺顺,动不动就闹晕倒、动不动就悲天悯人的掉几颗眼泪,男人就抗拒不了了,拚著性命都不要,只为赢得佳人一笑。
男人是没脑子的动物!
“君蕙,你哪儿不舒服吗?”见她一脸扭曲的模样,李敏关心的询问。
“哦,没、没什么。”张君蕙吓了一跳,半晌,她索性又放声大哭。
“弟媳已经好几日没阖眼了,为了你弟弟的债务!”她特别强调“你弟弟”三个字,存心让李敏难受。
“是我这个做姊姊的不好……”低下螓苜,李敏伤心的拭抹泪水。
果然是个没头脑的蠢女人!张君蕙偷偷扬起一抹鄙夷的贼笑,泣不成声的求著,“大姊,难道你忍心看你的亲弟弟被歹人砍杀,或是我这个弟媳被……被伤害……”猛一抬首,李敏急喘的忙问:“钱庄的恶徒会伤害你?所谓的伤害是……”*匚“不是把我的脸毁了,就是逼我为妓。”
“啊!”李敏骇住了。
“大姊,你可以眼睁睁看著你的亲弟弟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可以不管我的下场?好歹我也是你们李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哪,公婆在天之灵……”哼,不信心软的李敏不上勾。
“我和傲宇说说。”可是三亿法朗相当于十五亿台币。李敏感到十分为难。
张君蕙连忙激动的抓住李敏的双手,泪眼婆娑的泣诉,“姊夫一定会点头的,三亿法朗换得他老婆的安心太值得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的房子早已经被查封,能卖的土地和珠宝早就没了,还望大姊你在姊夫枕边轻语一句,可怜可怜我们夫妻,让我们借住殷家一段时日可好?否则我和你弟弟可得夜宿天桥下了。”
“殷家名下的宅第多不胜数,我想,傲宇不会反对的。”
“殷家人丁单薄,没什么往来亲戚,干脆让我们夫妻俩借住这座大宅陪陪你们,也算是聊表一下我们的感恩嘛。”似是而非的言论她可是拿手得很,打的心眼就是乘机多瞧几眼殷傲字的俊俏眉目。
“我问过傲宇再说,好吗?”李敏不禁暗暗叹息。
她的丈夫为了她付出太多、太多了,她原是个贫穷女,傲宇不但给予她最好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上的温柔慰藉,为了她唯一的弟弟,他总是二话不说的砸上天价,只为使她不受忧烦。
“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我们就过来服侍你们。”张君蕙原本泪水交错的脸倏然发亮起来。
呵!危机就是转机,她张君蕙总算是挤进这栋二百坪的富贵大别墅。
***
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路遥遥,问天不应,看小小双卿,袅袅无聊。
更见谁谁见,谁痛花娇?
谁望欢欢喜喜,偷素粉写写描描?
谁还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窗外细雨飘洒,雨中花儿抖颤。
殷追欢凝神望外,手中的诗词古书掉落于地,她怔怔地,恍似失了魂的美丽女圭女圭。
一只载满红宝、蓝宝金戒的削廋手掌按上她的玉肩。
轻轻一愕的她忙转过身,礼貌的敬称道:“舅妈好。”
“好、好!”张君蕙端上一脸夸张的假笑。
“我说追欢哪,你好像很喜欢念诗、读词的,好有气质喔。”稚女敕的殷追欢听不出她言在意外的凉讽,天真的笑开一朵灿烂的美靥。
“我想念中文系。”
“是吗?呵呵。”张君蕙把松垮的脸皮笑得一抖一抖地,心里冷讽,天生命好的殷千金,不知疾苦、不懂贫困的臭娃儿!
整天念诗读词,那个愁、这个悲的,和她那个成天用燕窝当开水喂养肌肤的母亲同样令人恼怒。
为什么老天爷特别眷顾她们娘儿俩?
是不是她们上辈子每日供奉鲜花素果,否则为什么她们的容貌姣好得使男人痴迷、令女人自惭形秽?
她张君蕙当年可也是响叮当的美丽校花,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一站到她们母女俩身旁,相较之下便是毫不起眼的俗庸女子。
她、不、服、气!
“舅妈,住得惯吗?”殷追欢丝毫察觉不出张君蕙对她的恼意。
“习惯、习惯,殷宅这般雅致的华屋,神仙来住也舍不得走哩。”
“舅妈客气了。”她扬起一丝甜笑。
张君蕙的眼里浮上恶毒的憎笑。
什么人见人爱的小公王嘛,说透彻一点,和她那个惺惺做态的母亲一样恶心,老是喜欢用甜甜柔柔的笑勾引人心,她真想撕毁她们的假脸皮。
“欢儿。”轻移莲步下楼来的李敏,笑容可掬的望向心肝宝贝。
“妈。”殷追欢迎上前,腻在母亲馨香的怀里。
“都十五岁了,还撒娇。”嘴里轻斥著,李敏的心底却是暖呼呼的。
殷追欢不理睬,她喜欢母亲的疼宠。
“有时候我还真是忧心,将你保护得太过会不会使你失去自立自强的勇敢。”做母亲的总是有许多放不下心的地方。
“唉哟!我们的小公主可是含著钻石汤匙出生的娇贵娃儿,她这一辈子享福不尽,哪有面对凄风苦雨的可能?”张君蕙笑眯了眼,眼下的皱纹足以夹死好几只蚊子,然而她的心里酸得紧。
这时,下人适巧端上茶点和煲汤。
张君蕙一面吃著茶点,一面扯动脸皮笑道:“瞧瞧这馅里的干贝,大姊,你和追欢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姊夫对你们多好、多疼哪,鲍鱼、龙虾早已不够瞧,参茶、燕窝几十斤的搁藏著,还有,你们的洗澡水可都是高贵的花朵浸泡的,难怪你们一身细女敕的肌肤叫人羡慕,那可是天生丽质再加上天大的金钱养出来的。”面对她的眼红之语,李敏和殷追欢有些不知所措。
李敏随即转移话题,关怀的问:“李育的证券所准备得如何?需不需要傲宇帮个忙?”
“谢谢大姊的好心,姊夫已经资助几千万的硬体设备,怎好意思再劳烦他。”
“希望李育可以拚出一个好成续,好让你少受一点苦。”
“嗯,我是李家的媳妇嘛。”哼,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就好。
“过些日子,我和傲宇可能要游欧洲,你和李育一同去,可好?”
“盛情难却,但是你们恩爱夫妻的小蜜月,我们哪好叨扰。”
“欢儿也要去,人多热闹些。”
“原来是阖家欢乐。”哼,他们这一口子好像是来这世上享受的。按捺下吃味的嫉妒,张君蕙皮笑肉不笑的歪著嘴。
“不了,我们是歹命人,大姊愿意收容我们已经是慈悲了,人呀要懂得知足。
你们一家三口痛快地游玩去吧,我和李育正巧可以替你们看守宅院。”要她在一旁瞧著殷傲宇对待李敏的柔情蜜爱和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可是受不祝
殷傲宇可是人中之龙!
但他独独钟情李敏一人,如何叫人不捶胸顿足。
***
当殷家三口即要赶赴机场时,殷追欢却突地闹起肚子疼。
“我们取消行程好了,我不放心欢儿。”李敏依偎在丈夫的怀抱中,柔声请求。
“好。”殷傲宇不假思索的立即答应。
别说这小小的请求,即使是她想要摘取满天的星光,他也会穷极所能的将其送予爱妻,只求她唇边的一抹笑。
“爸、妈,你们别为了我取消行程。”窝在沙发里,轻捧小月复的殷追欢蹙起眉心。她晓得父亲为了这一趟的旅行,已经好几个月。日以继夜的消化多如小山的公事好腾出时间来,总不能因为她的肚子疼而枉费父亲的心意。
“可是你人不舒服……”
“欢儿,你是我们的小公主,你在敏儿的心中是第一顺位的重要哦。”殷傲宇打趣道。
“傲宇!”李敏不依的嗔嚷。她的丈夫怎么和自己的女儿吃干醋呢。
“你们如果为了我而放弃旅行,那么我可要怨怪我自己了。”她只好故意撒娇,否则疼她疼入心坎里的父母肯定会留下的。
“欢儿……”攒起秀眉,李敏一时没了主意。
“你们再不赶紧出门,飞机就要起飞了。”嘟起小嘴,殷追欢苦恼的瞪视心慌的母亲。
恰巧进门来的张君蕙端起善意的笑容,说:“你们放心去玩吧,追欢有我这个舅妈照顾著,甭操心了。要不,管家嬷嬷们忠心侍主,汤汤水水的不会少一碗半碗啦。”
“嗯,舅妈和舅舅会照顾我的,而且我只是小小的肚子疼,又不是生大玻”
“可是……“
“敏儿,我们的小公主已经十五岁,也该是她学习照顾自己的时候了。”殷傲宇低低轻笑,眼里是无尽的情意。
原就是以夫为天的李敏只好回以柔笑,不再坚持己见。
夫妻俩手牵手踏出殷家大宅,展开他们的恩爱旅行。
***
原本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旅行,竟然成了魂断天涯的不归路。
殷氏夫妇于途中飞机不幸落海,双双赶赴黄泉。
恶耗传来,殷追欢的心悸症复发,来不及流泪的她陷入昏迷。
李育即刻赴欧,迎灵就棺。
张君蕙则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她暗暗倾慕的殷傲宇英年早逝,喜的是讨厌的李敏于人间蒸发。
如果赴欧旅游的是李敏和殷家小公主就太棒了。殷追欢侥幸的逃过一劫,真是今她扼腕!
然而丧事办妥之后,令季育和张君蕙欣喜若狂的是,律师的宣告。
由于殷家单脉传承,无亲无戚的殷家只余李育这一口亲了,所以尚未成年的殷追欢交由李育夫妇监护照顾。
又因为殷傲宇不曾立下遗嘱,所以殷追欢是理所当然的完全继承者。殷氏企业暂由李育执管,待殷追欢二十足岁再付移交。
他们总算是得到老天爷的眷怜了。张君蕙为此窃喜不已。
从今以后,他们可是挤入上流社会,可呼风唤雨的过著纸醉金迷的逍遥生活。
至于因为父母突然撒手归天,而一直自责自恨的殷追欢的死活,他们夫妇可是不屑理睬半分,寻活寻死由得她去。
只是一枚棋子嘛。
不过表面上虚与委蛇的假善功夫还是得装一装的……***
“小欢儿,你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你这模样,舅父看得好心疼。”李育肥腻的双手忍不住爬上那一身滑女敕玉迹
殷追欢慌得避开。
她害怕舅舅盯著她瞧的奇怪眼光,更害怕他不规矩的魔手。
嘿嘿呵笑的李育不但不以为悴,甚至迷醉不已的回味著手上残留的馨香。
真是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寻觅不著的美人儿。
暂且不论她的天使容颜、魔鬼身段,光是从头到脚,无一处瑕疵的极女敕肤触,就足够叫男人发颠发狂。
自己倘若不是她的舅父,身为男人的他多想一亲芳泽。
每一个夜里他都在梦中压上小欢儿的娇躯,尽情的侵犯蹂躏那一朵使人流口水的花蕊。
“啊!”他哑声申吟了起来。
胯间硬挺的小兄弟蠢蠢欲动,好渴望一展雄威,好渴望小欢儿喔。
快……快受不了了!
“婬虫!”张君蕙猛地一掐捏,使他从恍惚之间惊醒。
李育左右瞧瞧,咦,他的外甥女咧?他这三年来梦中的娇人儿跑哪儿去了?
“搞个鬼!”张君蕙横眉怒目,气呼呼的往不成材的丈夫的胯下一拍,恼道:“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不要脸!想搞啊你。”
“没的事!”怕老婆已成习惯的李育连声否认。
“哼!你这猪脑,整天想著奸污那个小贱人的脏事,别以为我蠢得可以让你随便瞒混过去,你这一双贼溜溜的婬眼我会看不出来吗?”她气得快晕了。
殷家千金和她的母亲简直是同一个样,专门生来迷倒男人,天生的骚货。
明明骚到骨肉里去,却还要表现清纯的假象。
“做老公的我哪敢?”家有夜叉,诚是上辈子没烧香,唉!
“不敢个屁!那小贱人的上围足足有三十四F!是老娘我的三倍大,你敢说你无时无刻不想模上一把?”
“没……呃不、不敢。”李育硬是吞下一口唾沫。
“去你个不敢!她的水蛇腰不过二十三时,不盈一握,还有那一双比名模还要美挺的腿……”
“噢呵!”天啊,他快不行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压碎那朵艳丽的花儿,他要和她交缠在一块,他疯狂的想进入她的身体内……
“啪啦!”两个巴掌充满怨恨的甩在李育发情的脸上。
“老婆,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张君蕙龇咧著牙,手指著他胯间的潮湿。
低头觑见自己西装裤上的一摊湿,他像个被抓到偷腥的馋猫,尴尬的涎著笑,恳求老婆的原谅。
“哼!想搞?门都没有!”她的利爪直想抓破他的命根子。
“只是想想嘛,错的不是我,是她太迷人了,那样的身段,是男人的恐怕都逃不过魅惑。”光是冥想他的欲求就又来了。
“狐精!”没错!她那副骚样应该千人枕、万人玩。“我们先来算一算帐……”
“不要说了,那不是男人的错。”
“我要算的是你亏空公款的帐!”脖子一缩,李育抖瑟著声音,顾左右而言他的轻道:“这是我们之间协定好的啊,追欢十八岁了,再过两年我们两人就得款好包袱离开殷宅,所以要暗地里亏钱。”
“那是另一回事,我要算的帐不在此列。你这几个月竟然又去豪赌,还输了上百亿,你以为殷氏企业是挖不完的金山、银山啊?这三年来,你的证券交易所亏了几亿,你玩的外汇和炒的期票加加减减也损失上百亿。
“再这么玩下去,我们要喝西北风啊!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买通好律师,用钱赌上他爱管闲事的大嘴巴,这会儿你和我可能得去吃牢饭了。”
“老婆英明,老婆万才嘛。”李育讨好的耍赖著。
“少来,老娘不吃这一套!我可是狠话说在前,殷家这一座大矿山不是你一个人的,少给我胡乱败掉。”张君蕙大叫。
他一吓,差点屁滚尿流,立刻捂住老婆高分贝的嘴巴。
“小声点,追欢不是在楼上吗?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把她爸妈的钱财挥霍了八分,一状告到法院,我们就玩完了。”
“那个小贱人早被你吓坏了,这会儿大概又窝在图书馆啃书,你以为她还在屋里啊,蠢虫!”
“哎!不愧是我李育的好某,瞧瞧,这大宅内的下人全换上我们亲自选的。”
“好让你婬心大发,一摧处女花,是不是啊?”
“没的……事。”李育暗地里吞了下口水,心痒难耐到极点。
“你最好是不敢,否则老娘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了,或是……嘿嘿!”或是把那小贱人给卖了,省得那丰满的上围晃呀晃的,把她的头都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