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昏厥的江子嫣抱上床榻后,楚干泪快速扎起长发,换上黑衣黑裤,戴上黑纱面巾,悄声离开寝房,跃上屋顶便以疾如风的速度飞身前往七王爷府邸。
他与七王爷约定的会面日子迟了一日,这算得上是女祸吗?倘若小嫣儿是他的祸,这祸他肯定要上一辈子,绝不放手。
见七王爷府邸的偏阁中,烛火正亮晃着,他从屋顶翻身落下推门而入,“七王爷。”
五十岁的七王爷高瘦劲健,完全瞧不出已是半百之龄,只有云鬓间的灰白泄露了几许苍海桑田。
“毒手,你让本王等了一日夜。”
“抱歉。”楚千浪恭敬的说。
七王爷不以为意,挥了下宽大的衣袖,“我们俩是忘年之交,早说过不需拘泥礼教和规仪。况且你是潇洒的江湖人,是本王令你受累。”
毒手书生之名乃是贪官污吏的克星,亦是盗贼流寇的煞星。世人除了知晓他武力精湛,更对他先前出征边疆敌国,那一战而捷的阵幻术感到叹为观止。
毒手,因为一旦出手,绝无生还之魂。
书生,黑纱面巾下的淡雅气质一派斯文。
“七王爷,当年我练功失误,狂吐鲜血半个时辰,若非你舍命相救,这人间早无毒手书生。”
“小事一桩,兄弟你总是挂念。”他微微薄斥。
楚千浪摇摇头,扯下黑纱面巾,“不必欺瞒,我知道你当时不顾己身危险运使真气给我。”当时,他只是雪山下的茅篱居客,七王爷对他这不识之人都能慈悲一救,所以他相信七王爷的人品。
明君,贤臣,能土。大唐命脉所系。
辣手和绣手以为他是盲目的报恩,所以为七王爷手占血腥无数,他们不明白的是,他所斩杀的奸恶佞人其实也是他自己想除之而后快的人。
“嫉恶如仇”这四个字,练手冷君只会嗤之以冷笑。他是千金杀手,钱项谈珑即下杀机。而绣手笑王那笑面虎啊,每天快快乐乐的拿针刺绣,人间俗恶他绝不揽上身。
“七王爷,你的研判会不会多余?梁忠疼女儿是出了名,他不可能为了引我现身而牺牲女儿的一辈子。”
七王爷缓缓沏茶,“本王与梁大将军同为陛下解劳除虑,他可以为他的独生女而死,这点绝对无庸置疑。”
“或者只是巧合罢了。毕竟小弟我皮相姣好。”这夸耀是自知,亦是自嘲。
唉,男子绝美未必是好事,自从流浪在外的他在街井中遇见千风大哥,与他回了楚府认祖归宗后,多少媒人婆不堪其扰的踩踏楚府大门,堂堂一个男子被众家闺女托媒求亲,这也算是奇谭妙闻。
七王爷斟倾两杯热茶,与楚千浪各自品茗。半晌,他道:“梁大将军曾对本王私下谈起,他希望他的独生女能够嫁为皇家妇,成为李氏亲族。”
“也许他念头转变了。”
“但是本王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梁大将军受制于人,那藏在隐密处的人已经怀疑你的身份,所以用了联姻这招想逼使你暴露出来。”
“若真如你所言,对方大可用武力对付我,毕竟表面上的楚千浪只是富贾名绅的二公子,楚家上下并无人得知我身怀绝学武术。”楚千浪颇不以为然。
“这就是本王难以想通透的诡奇了。然而对方的目标不只是你,应该还有我。”
“如果对方认为毒手书生是王爷的左右手,一刀砍掉即可,何必兜上一圈弄个鬼联姻?”
“也许……”沉吟久久,七王爷的面容罩上浓愁,“那个人出现了,他想用梁家千金绑住你,让你为他效力。”
“美人计?”如果诱饵是小嫣儿,他的确有可能中计,可至于其他的大美妇和小美女,哈哈,闪一边去吧,他的自制力只有小嫣儿破得了功。
七王爷语重心长的道:“那个人是用他二十年的恨来对付本王,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那个人?”二十年的恨?这应该又是一番曲折了吧。
陷入沉思中的七王爷捏碎了茶杯,然而他却丝毫不觉掌心的刺痛。
或许他心中埋藏的痛更深、更苦吧。放下茶杯,楚千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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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嫣坐在床榻上,睡眼惺忪的她呆呆的笑着。
她的笑声使得模黑回房的楚千浪惊悚了下,他将烛火燃亮,“我以为你很沉眠……”
似梦未醒的她仍是笑得眉儿弯弯,他不禁也笑了,原来她根本没发现他的暂时失踪啊。
用手轻敲她的发心,他哄小孩似的问:“还想睡觉吗?”
逐渐月兑离瞌睡虫包围的江子嫣摇摇头,片刻,她疑惑的发现他一身的黑,“你怎么换衣服了?我记得我梦见了你……”
“是吗?”他的心情立即飞扬狂喜,这小呆女的心中果然有他的存在。
他会一分一毫的完全进驻她的心窝,占有她所有的思绪。
“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他抱她下床,以手为她梳理微乱的发丝。
她微微一愕,“可是你的怪病不是还未痊愈?”
“一个呆神医已把我的怪病治得快好了啊!”他将她圈进怀中,对她轻道:“闭上眼睛,我带你去飞翔。”
听得诧异不解的江子嫣怔了一怔,然后决定把自己交给他。
不及一晌,她就明了楚干浪所谓的飞翔为何了!耳边风飒飒的吹拂过她的发丝,她又怕又开心。当他将她放下时,两人已离楚府好一段距离了。
站定脚,江子嫣忙不迭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好玩……原来你会……嗯,那叫做轻功对不对?”“秘密!不许和旁人说起。”
“楚老爷和楚夫人也不晓得你会武术呀?”
“嗯。”
除了师父鬼老、两个师兄弟以及七王爷以外,她是第五个知道他身手的人。他已视她为自己人了!
江子嫣咧开嘴,灿烂的笑着,“好!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我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猛一咋舌,她不好意思的皱皱鼻尖。“我不会说耶!”
她伸出左手小指,并示意他伸出右手小指。
不解其意的楚千浪照着她的意思做,但见她的小指与他的小指勾了勾。
“真是小孩心性!你啊,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娃儿。”
“胡说。”她必须抗议,“我十五岁,明年便十六了。”哪有人长不大的呢?医书上可没有这谬论。楚千浪重重的啄吻她的脸颊一下。
“怎么又亲我?你不能这样,你是病人,我是大夫!而且我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贪财的爹爹虽然疏忽对她的教导,但她不是三岁小童。
“过来,我带你到我的秘密重地。”他笑着伸出手。
秘密两个字说得江子嫣双眼一亮,她忘了要继续纠正他不规不矩的偷香行为,欢天喜地的和他牵着手一道走。
这儿是京城郊野,高耸的树木和大石壁像是美丽的图画,还有点点莹火。
“哇,好美。”她挣月兑出他的大手,想把星星似的莹火虫揽入衣袖内。
她的红艳长裙也随着她的跳跃而舞动着,但最令楚千浪着迷的,是她那比星星更为发亮的笑埚。这一刻他觉得心满意足,也许他可以永远这样看着她,永不厌腻。她的嬉笑怨欢,都是他想要收藏久久的宝贝。
江子嫣捉了一只萤火虫,随即跑到他眼前,“送给你。”
他笑着接过,“谢谢。”然后他把它放开了。
萤火虫立即飞向它的伙伴。
“她想回去它的情郎身边,拆散鸳鸯是残忍的吧。”他道。
她点点头,腮颊因为跑动而泛出粉红色泽,楚千浪为她拭擦额间沁出的薄汗,肌肤相亲的渴望开始折磨他,考验他的心志。
“嫁给我上他动情万分,近乎是呐喊。
“呀……”他是不是又病了?
“江子嫣,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江子嫣傻傻的拍拍自己的耳朵,她想,她肯定听错了。
但是楚千浪的专注眼神却令她不得不相信,她颤声问:“楚二少,你说,你要娶我?”
“对。”
“可是我笨……”
“我不介意。”
“可是我爹爹很爱钱的……”
“岳父大人将会收到满意的聘金。”楚府的银财多到会吓死人。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当你的……”妻子一词她羞于启口,那是既亲近又甜蜜的意义。
“为什么不能?”楚千浪浓眉一皱。
“因为……”
他双手按压住她微打哆嗦的双肩,“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我喜……”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你敢说你另有意中人?”
“没有。”她只有三个好姐妹以及许多药材和医书。意中人……
他算不算呢?
楚千浪觉得他一向的好脾气快被她磨光了。
“如果你说一句你讨厌我,我就不逼迫你嫁我为妻。”但是他会忍不住招她!他的初吻以及千吻、万吻都给了她,或许他应该干脆赖住她、巴着她,请她务必负责。
“我才不讨厌你……”
眼神放柔,他的笑也勾扬起。但是听听她未竟的是什么浑话。
“娘说要先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我们好!这世上没有一个是我讨厌的人!人要心存善念……”“闭嘴。”他跟她求婚,她却对他大谈为人之道。
江子嫣局促不安,她小心的伸出手去碰一碰他的衣袖,不平一少,你别这样不高兴好不好?”
“难道要我嘻嘻哈哈,或者跳一支舞给你欣赏?”
“你会跳舞?哇!你是男人耶。你可以跳给我看吗?”她惊呼着。
“江子嫣!”他的肺快气炸了。
“我懂了,你也会害羞对不?善良姑娘不能强人所难,我不会勉强你跳舞。”
天啊!让他昏了吧!“我在向你求婚,你却和我扯东扯西!你信不信我会先要了你……”
“如果真要嫁人,我会开心嫁的人是你。”这比起和姐妹淘共定的赌局中,输者要嫁给丑男为夫好太多了,她又不是当真呆笨到无可救药。
楚千浪的语气颇为恶坏,“但是你拒绝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求婚,倘使她不允,他也不会再向第二个女人求婚。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她也十分懊恼和气闷!“梁丝丝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了不是?有了媒,只要再下聘,你和她就要正式拜堂。”
“楚千浪的妻子是江子嫣。”丝丝,被宠坏的任性千金。
“反正我不可以伤害人,不能让自己成为坏姑娘。”尽管她真的愈来愈喜欢他。
“梁家这们亲退掉即可。”他轻松的说着。
当时他假装昏死,除了不让爹亲为难如何退婚,最主要的算计是想引蛇出洞。
然而这些时日以来,并没有任何杀手趁他昏死的时候过来杀害他,更没有人偷潜入他的房中搜查他藉以掩饰真实面目的黑纱面巾。活死人的身份他扮演够了,或许用打草惊蛇的另一招,也能找出指使梁忠的背后藏镜人。
江子嫣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许你退掉……梁千金一定会很伤心的!你别害我成为坏姑娘。”
“我娶了她,你愿意成为我的小妾夫人吗?”她肯,他也不允。
“不……”娘说,女子也有志气,哪能当人的偏房。
他咬牙,“横竖你就是不愿意和我厮守一生。”
不是的……他误会了她……她多想和他在一块儿啊,可是她只是他的大夫,总也得回江南去。如果由于她对他的喜欢而让另一个姑娘悲伤,她怎样也不能释怀,而且她会憎恶自己的。
“回去吧,天快亮了。”楚千浪冷冷的开口,他的感情受伤了。
他再一次把江子嫣圈抱入怀,施展绝好轻功带她飞翔于夜空之中。
耳边呼啸过的风更冷,也更加疾狂。她在他怀中……心,好痛,好难受,似乎碎裂成片。
这一次的“飞翔”,她不觉得愉悦了!
他的衣裳被泪沾湿——
是她的泪与他不轻易滴落的男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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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寝房,江子嫣蹲在大树下哭泣,她自责死了,拒绝楚千浪的求婚之后,他不再和她说话,连看她的眼神也似乎是厌恶至极似的。
两人回到寝房后,他便闭眼躺在床上,任由她怎样求和,他硬是不睬。她把诊他的手腕,惊骇手指下气若游丝的脉象。
他又成为活死人了?
她哭得眼睛痛,心窝更痛。
“喂!你中邪了?干吗对着树木掉眼泪?”
拂尘落在江子嫣的肩背上,她受疼的抬起泪眸瞅着来人。
“丝丝姑娘?”站起身,她先是有礼的弯腰一揖,“你怎么老是用拂尘打人?这习惯不好。”
“老嬷嬷啊你,烦不烦?”梁丝丝又挥打她一下。
满儿的建议极有道理,无论姓楚的是生是死,她必须先把这民女压制下。她可是神威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娇贵无比。也因此她今日再度惊临楚府,准备给江子嫣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才因无聊一个人晃到后院便见着了人。
“小神医不待在二少身边,跑到院子里哭什么?”
“楚千浪又突然昏迷不醒了。”莫非他真的死期将至?
呜!她不要他死!不要他离开她啊!她连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好喜欢他的机会都可能失去。
“呸。”梁丝丝逼近她,吐了她一脸唾沫,“楚二少的名讳可是你这低下的人能称呼?”
“好脏。”江子嫣抹抹脸,“你好没有教养,怎么对我吐口水?我没有惹恼你呀!还有,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俗身,没有谁是低下……”
“呸!”
她话还没说完梁丝丝又向她吐了一口唾沫,她退后、闪躲,她便又逼迫而去。骄纵的梁丝丝像个孩子似的玩出兴趣,然而下一瞬间她竟骤地手腿强苋,像根雕柱般一动也不动。
江子嫣诧异,试着伸手去碰碰她的手指,“丝丝姑娘你怎么了?”
冷汗直流的梁丝丝结结巴巴,“有鬼……中邪……我我……我动不、不了……”
立刻为她把脉!江子嫣握着她举在半空中的手,可是她的脉象正常得很,应该只是紧张罢了。梁丝丝不悦极了,她斥责,“还不去找人来救我!我整个人都不能动了。”手一松,原握在手中的拂尘跌落而下。
江子嫣也慌了,“别怕,你别怕!我立刻去请阿展他们来帮忙。”
看着江子嫣飞奔而去的身影,她大喊着,“找、找道士来驱魔!我一定是着了魔……”呜!她要回梁府去找爹爹。
等没多久,梁丝丝已感到不耐烦,“呆女要去多久啊!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此时,她背后传出一声极轻的声响——然后她的双手忽然可以动了!
抬起脚,她试着走两步路,咦,也能动了!
“天!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邪咒!”她立即提起裙,没命似的往前狂跑。
隐身于假山后的楚千浪冷冷一嗤,“本少爷不会下咒,不过是点穴而已。自己呆,还敢污蔑我的女人。”
方才江子嫣被梁丝丝欺负的时候,全程看到底的他,最想舍打的反而不是梁家刁女,他只想敲醒江子嫣的头,瞧瞧她会不会聪明一些。
梁丝丝吐她口水,她不会也吐回去啊。只会闪避……连发脾气也没!
他几乎要哀吟了,像她这样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女人,他不爱护,如何安枕啊。
他气她、恼她,全因为他爱她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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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到的梁丝丝不敢再到楚府,不过她却派人送上一张帖子给江子嫣,请她过府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接到帕子的江子嫣当然立刻出发,因为上头写着有一位化外妙医想与她研究禁二少的怪症。
当她喜滋滋的告诉刚进寝房送药的翠环时,躺在床上的楚千浪差点要跳起来敲她的笨脑袋。
她完全感觉不到梁丝丝对她的敌意啊?
江子嫣一到梁府,门外的看门小兵瞧见她手中的帕子,便恭敬有礼的将她迎入内。不一会儿,她走进大厅,梁丝丝看来已等候多时。
“神威大将军的宅邸威风吧?”哼。
“丝丝姑娘!”江子嫣粲笑盈盈,“那位妙医人呢?”
梁丝丝猛然一怔,这呆女的笑容未免太热情可亲了吧,她昨日吐了她一脸唾沫耶。还有,她不喜欢她的鬼笑容!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同她多加亲近……
“妙医在哪儿?”江子嫣急了,她一心一意所忧愁的便是楚千浪的病情。
“跟我来……”跨出厅门前的她顿了顿,转过头她恶狠狠的瞪视她,“不准你再用小孩似的笑容对付我!我可没给你糖吃。”
不久,两人走到梁丝丝闺阁前的花园里,她浮起小好恶的笑容,“你先在这待着,过一会儿妙医就会过来了。”
“麻烦你了。”江子嫣笑着点点头。
“呵呵!一点也不麻烦!”好戏在后头。
江子嫣坐在池塘边的石块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经过。站起身,她开始兜着这园子转……而此时,藏躲在花园后的梁丝丝,正准备拿树枝打下树上的蜂窝,想让江子嫣尝尝被蜜蜂螫的痛苦。
站在屋檐上观察这一切的楚千浪心生一计是该小小教训一下这骄蛮的将军女了!自食恶果倒是不错的惩罚。
他指间一弹,蜂窝里的蜜蜂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全冲飞出来,上百只蜜蜂就像是同仇敌忾般的一致攻击站在树下的梁丝丝!
“啊……别……”她一边往闺阁里跑,一边显叫,“别螫我、别咬我啊!啊!好痛!”
“时之间,整个闺阁热闹起来,闻声冲过来的奴婢们个个手足无措,还有人抱头鼠蹿的只求自保。
半晌后,待小兵们把蜜蜂群驱走,梁丝丝的脸颊已是肿胀一片。
“呜!好丑啊!”她一把打掉满儿递过来的小铜镜。
旁的奴婢们见状想逃,却又不敢。因为若是现在拔腿就跑,往后的下场才是恐怖非常。
梁丝丝哀嗄不已,“痛、痛死我了,这面目如何见人啊!京城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本千金艳美无双。”
好不容易才“冲”出层层人墙进到闺合里的江子嫣,一见到她那脸孔时,不由得缩了缩肩。
满儿眼尖,发现了面露哀矜神情的她,“喂!你就是那个低下卑微的大夫是不是?”
“说话不可以这样伤人……”京城中的人怎么都喜欢叉腰又横眉怒目?江子嫣神情略微不满。梁丝丝指着她尖叫,“扫把星!都是你害得我……”狼狈不堪。
“我没有害你呀……”
“就是你,还敢狡辩!本千金本想让蜜蜂群螫咬你,结果不小心反而让它们画到我自己姣好的容貌。”
“你要害我?可是我没有伤害你不是?”思索了半晌,江子嫣惊讶的问:“根本没有很了不起的妙医对不对?”
“总算小有聪明了嘛……”一阵刺痒的疼痛使得梁丝丝抬手捧住双颊。她是金枝王叶,挨不得这难受的皮肉疼,“呜!死满儿!还不快去找大夫来……小心我把你的牙齿全打掉。”
江子嫣忙说:“由我来好不好?蜂群螫咬的伤势可不能拖延。”
“你要医我?谁人啊!你一定会趁机毁坏我的花容月貌。”
她诚恳的请求,“让我为你敷药、开方子吧,我是个大夫,不能有存恶的心。”娘教诲过,以德待人,用善来结好绿。
虽然她不明白丝丝姑娘为什么憎恶她,可是她会自我检讨和反省,也一定会努力改善两人间的关系。
梁丝丝咒骂连连,但是最后她还是屈服了,谁叫她现在的丑模样这般不能见人
“如果你没让我的脸颊消肿,小心我剥你的皮、啃你的肉。”
江子嫣点点头,随即上前探看她被赘的情况,而梁丝丝只是不断的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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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江子嫣已累倦的坐在椅上梦周公。
梁丝丝的脸颊已经包扎妥当,她一下子哭泣、一下子拿花瓶砸人,江子嫣费了一番气力才让她躺上锦榻入眼。
这时房门微微开启,一抹英挺的身影闪入。
楚干泪盯视着一脸无邪的江子嫣,薄怒面容夹带着不舍的疼怜。
将她抱入怀中,他要带她回家。这女人居然照顾起无关紧要的别人!她照顾的对象应该是仍昏迷躺在床上的他才是!以轻功纵身跃上屋檐,他踏月而去。
另一双像刀刃似的锐眼则“目送”他们离去……
“楚千浪,你果然是毒手书生!身手了得啊,此等轻功肯定是鬼老的得意徒儿。”
接着,他要亲自出马了,他已经行尸走肉的过了二十年……
他的复仇雪恨,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