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我?
她觉得自己现在跟死了差不多了。
“臭婊子!不知廉耻跟男人在大众面前卿卿我我,你以为这样很可爱吗?很惹人怜吗?没有?!”蔡扬粗暴地摇晃她的肩膀,怒不可遏地怒吼:“没有?!你是在卖弄风骚,你是花痴,你贱!”说完,又狠狠地往她脸上送上一掌——
她摔落在床铺上,痛苦的申吟着。
但这不算什么,跟她全身的疼痛比起来——
跟蔡扬一路搏斗的结果就是被他拳打脚踢。
她咬他,他就用力扯她的头发;她踢他,他就把她推得老远,让她去撞墙、撞桌子、撞椅子……
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却只能咬紧牙根不让自己昏过去,为的就是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她希望蔡扬把她打到气消了便罢手,她便在心底感谢上苍让她还保有“完璧”的身躯。
但是这最低限度的希望渐渐渺茫……
她被压在床铺上,双脚完全动弹不得,双手则护着半果的胸部;之前她没命地跟他拼斗,虽然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抓痕,但女人天生力弱的事实,终究逃不过既定的命运。
“求你……我求求你……”全身刺骨的疼痛让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流下斗大的泪珠。她口中哀求对方放她一马,心里发出无数次求救,她曾经那么企盼穆大哥能够即时来救她,但这是真实的世界,不会有如此戏剧化的演出。
“求我?求我什么?不要碰你?”蔡扬好整以暇地解开纽扣,他的双腿压住她的,而她的双手忙着遮住她的胸部,让他的双手有极大的自由度做想做的事。“你的身体也不知让穆非鸿上下其手多少回了,还装清纯?”
“他没有!”苹果猛摇头。“他没有碰我的身体,我发誓……”天啊!这个事实能不能唤起他一丝的良心呢?
蔡扬果然停止动作。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处女?”他很是惊讶。
她用力点头。
“那岂不更好!”蔡扬夸张地拍了一下大腿。“这样我一整天所受的鸟气才有所回报嘛!你就替你那两个狗屎运姐妹还了欠我的债!她们有凌姗护着,有齐人挡着,害我破了整个局,我逼不得已只好捉你来玩玩……谁叫你没人保护呢?”他继续解开纽扣,一面说:“怪就怪你跟你的穆大哥吧!你们之间那种自中无人的可耻行为,实在让人看了想吐!”
他完全解开了纽扣,月兑掉了上衣,露出赤果的胸膛。
“怎样?不错吧?这就是平常训练有素的成果,比起穆非鸿那白斩鸡可好太多了……喔哦!拜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你这是在引人‘提前’犯罪咧!”
她完全听不进这男人在说什么。
从他褪去衣衫之后,她最最惧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做些什么,虽然她的眼光放在一个令人误解的地方,不过这正好可以让她不被怀疑地准备反击的方法……
“好啦!别遮了,我们就大大方方的来‘袒裎相见’吧……”蔡扬一面轻浮的笑着,一面弯,伸出双手要拉开挡住春光的阻碍,不料压在底下的身子突然一起,他胸膛被猛地一推,身体倏地往后仰了几十度,若不是即时用手撑住,恐怕他现在就要“腰折”了。
苹果趁机挣月兑掉被压住的双腿,立即耀下床铺,不料头发又被猛地一把抓住,硬生生地又将她拉回床上。
“想走?!”蔡扬暴喝。
苹果没多思索,转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那只恶魔的手。
蔡扬惨叫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猛推这疯女人的脸,然而不论他多用力,丝毫动不了已经嵌入肌肉里的牙齿。这教他痛得咬牙切齿,痛得失去理智,他捡起丢弃在床铺上的小刀往她的脸上就是一划——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让她“松口”。
可是疼痛还是没有减轻,因为女人不但没有松口,连……哼也没哼一声。
看着她脸上的血痕慢慢扩大,然后凝聚在一起,最后滴在他的手臂上;蔡扬心中渐渐升起一阵恐怖。
他因恐惧而恢复了理智——他下手太重了!没想到这个让他不屑的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清白,死命地跟他搏斗。她不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了?还是她从来就不是?
碰!房门被撞开。
凌珊冲了进来,看见这幅骇人的景象,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她一跃到床边,对着蔡扬大吼:“放手!”
蔡扬面带恐惧,支支吾吾地:“是她……是她不放……”
凌珊转向苹果,这才看清她满脸是血,紧咬住蔡扬手臂的口,和眼皮眨也没眨、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眼……浑然不知救援已到,凌珊不禁有股不好的预感……
“苹果,是我,没事了……我来救你了。”凌珊试图唤回苹果的意识。
但她依旧动也不动。
蔡扬害怕到全身抖了起来,苹果这副模样实在诡异到了极点。
他举起还握住小刀的手,指着苹果,抖着音说:“她……她不会是……”不会是死了吧?
凌珊瞪着那把沾满血迹的小刀,怒不可遏地击落这把害人的利器,黑眸迸出两簇杀人的寒光。“她要是有个什么,我会要你一命抵一命!”
蔡扬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忘了所有痛觉。
凌珊快速来到苹果身后,在她背后点了几下,苹果咬得死紧的牙齿突然放松,整个人昏了过去。
凌珊赶紧将她扶住,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盖住她的胸部。
蔡扬惊觉: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趁凌珊照顾苹果的时候,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门口方向冲去,眼看就要逃离现场,一道人影一闪,凌珊已到了他面前,在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时,他的胸膛就着着实实地吃了,一记直拳,他痛呼一声,捧着胸倒退二步,身体还没站直,他又看见凌珊高高抬起她的右腿,他心里大喊:死了!
然后他避无可避,胸膛又吃了一记来势汹汹的重腿——他的身体往后飞,接着“碰”的一声,他撞到了衣架,衣架和他一起撞向墙壁,接着衣架倒了下来,他又连同衣架一起撞到地面,然后便昏了过去……
铃……铃……
趴在床上的穆非鸿没有动静。
铃……铃……
打电话来的人却非叫他接不可。
穆非鸿听是听见了,但他的身体、他的四肢,像有千斤重似的抬不起来。
他试着动几根手指,觉得相当费力,由此知道自己病得不轻。
叩!叩!这次是敲门声。
敲门的人等不到回应,就径自打开门走了进来。
“阿鸿啊!电话吵成那样你怎么还睡得着?”穆妈妈皱着眉问。
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儿子,一边纳闷他怎么睡得这么沉,一边替他接了这通吵死人的电话。
“喂!他在……还在睡啊……就是叫不醒他嘛……什么?很重要?哦!好好,你别激动啊!我马上叫他来听!”
放下听筒,穆妈妈急忙走到床铺旁,用力摇着儿子,非得把他给摇醒不可,电话那头的人一副出了大事的语气让她紧张得要命。
“阿鸿,赶快起来!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要叫你听……”
“不,不要摇了,我生病了……”穆非鸿很虚弱地回应着。
“啊?病了?怎么突然病了?病哪儿啊?”穆妈妈被吓了一大跳,一连发出了几个问题。
“不知道……妈,你把听筒放在我耳边……”
“哦,好。”穆妈妈赶紧照做。
“喂?你你说慢点,我生病了……什么?!”穆非鸿大叫一声,整个人倏地坐了起来,紧抓着听筒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听筒自穆非鸿手上掉落下来,他圆瞪着眼、张着嘴,身体前后摇晃。
穆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她抓着儿子的手臂喊:
“阿鸿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吓妈妈,跟我说啊……”
穆非鸿慢慢地转过头来,茫然的双眼、空洞的语调道出骇人的事:“苹果被刺了一刀。”
穆妈妈双手立刻抢住了嘴,她那一声惊诧的尖叫就这么被封在口里。
“她在医院……我要去看她……”
穆非鸿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袭来,眼前突然一黑——
“咳!咳!”
蔡扬的胸口疼痛不已。自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加上另外两张椅子,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的运气怎么这么背!一个完美的计划,用来对付穆非鸿还嫌太周全了些,没想到杀出了像鬼魅一样的齐人和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凌珊,让他输了整盘棋。
“给我水……给我水……,我要是渴死了,你就什么也问不到。”他干着喉咙吼,仿佛确定凌珊就躲在暗处监视他。
没一会儿,果然见凌珊走了进来,但后头还跟了一个人,是齐人。
蔡扬咧开嘴角欢迎这个敌人,然后噗的一声,将一口血水吐在地上。
“穆非鸿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就是烧三辈子香也不够。”
齐人不语,只是走到桌边,将一杯水放在桌面上,故意离蔡扬很近,却又不让他喝到。
“怎么没看到他?被我吓得屁滚尿流了是吗?哈哈……”大笑数声后,蔡扬又因胸口疼痛咳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你被修理得很惨才是。”凌珊扬起了嗓音,语气是未曾听过的轻蔑。
“哼!你也算是个国际名人吧?仗着自己的拳脚功夫欺压寻常百姓,你说……如果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国际上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说,像你这种半调子实在脑筋差得一塌糊涂,仗着老头儿有权有势就作威作福,其实一点儿本事也没有,结果还落得让女人给打惨了……这样你还好意思说出去!最起码你也该有那么一丁点——男人的尊严吧!”凌珊对蔡扬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以冷调回复。
“我呸!你在暗,我在明,吃了你的暗亏我也只有认栽,老子没空听你废话——”
突然“碰”的一声,桌上的那杯水被齐人愤怒的一掌拍得差点掉落地面。
“对一个弱女子出手狠辣,将她打得半死不活,你还敢在这里乱吠乱叫?!”齐人铁青着脸,忍住杀人的冲动。
蔡扬斜着眼、歪着嘴,一副怪模样地往齐人头上火上加油——
“我不信你不认为她够贱,成天不知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模来模去,我这是替她的父母教训她!”
“……我若不是要你亲口说出要把她们一个个毁掉的理由,你早就不止死过一次了。”齐人冰冷的语调酝酿出强烈的杀意。
“我把她们毁掉?你有没有搞错?她们会落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联手把我逼到死角,让我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还有脸来拷问我?呸!”蔡扬脸上尽是轻蔑与不屑。
凌珊咬着牙,克制自己不去揍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脸。
“我看到的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从一开始你就设计果冻,打算对她意图不轨,要不是被我撞见,你说你会罢手吗?你打算毁掉她的清白就是不争的事实。”这睁眼说瞎话的家伙,不掀出他的真面目,他还以为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事。
“毁掉她的清白?你脑袋有问题啊?你什么时候撞见我……”蔡扬突然愕住,慢慢地瞪大双眼,见鬼似的拔高了音调:“你不会是那个欧巴桑吧?”
凌珊抬高柳眉,双手环胸,她听不懂什么“欧巴桑”的,可很明显地,蔡杨已经发觉了答案……
那个让他气得差点吐血的欧巴桑竟然会是凌珊?!他一下子陷入了那段难堪的回忆中……
就在他“准备”侵犯果冻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好事。
“干什么?!”他怒暴地打开门。
一名高大壮硕的中年妇人一把将门推开,力道之大,差点将他推倒在地。
“我听女儿说啊蒋沁如小姐人在这里,我跟她说我不相信,一定要过来瞧瞧,我们母女俩都是她的迷哩!”
妇人自顾自地说着话,东张西望,一路从客厅走向房间。
“你给我出去!蒋小姐人不舒服要休息……喂!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喊着那个根本不理会他说话的欧巴桑。
他跑过去想要挡住她的去路,却被她更快一秒闪过,动作之灵敏,完全不像一般的中年妇人。
才一眨眼,她就进了卧房。他赶紧跟了进去,就听见她以超高八度的怪声尖叫:“哎哟!真的是你!蒋小姐、蒋小姐,我是你的迷啦!你能不能起来帮我签个名啊?”妇人用力地摇晃果冻的肩膀,动作极其夸张。
“不要碰她!”他大吼,快速冲到床边。“你这女人是怎么搞的?你再不走,不要怪我动手!”他抬起手,状似揍人的模样。
“哎哟!要打人啦!喔哦!你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这蒋小姐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会醒的样子,一定是被下药啦!你准备对她怎么样啊?你说!”
突然他那只抬高的手被她一把抓住,而她的另一只手则往他的月复部施力,条地他整个人往后摔了出去,一直到他跌了个狗吃屎为止。
接着她又扯着嗓子怪叫,一面快速地往门外走去。
“我要去告诉我老公!还有,我要去报警!好胆你别走,等会儿我老公过来就有你瞧的了,他可是全国武术冠军。”
那时对于妇人的恐吓他可是没存半点怀疑,他抓起外套,忍着摔疼了的,火速地离开现场……
只是现在想起来实在觉得很可笑;那妇人完全不需叫她老公来就足够将他修理一顿了,何需多此一举?原来她主要的目的是在救人,她料想待她假装离开后,他必定即刻逃之夭夭,然后她便可以马上返回,展开救人的行动。
中年妇人就是眼前这个美人凌姗,这二度破坏他好事的大陆姑娘。
“大陆的奇人异士还真多啊!随便一个就是易容高手。不过……该不会你现在的这副美貌……也是易容出来的吧?”他轻蔑地笑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还有,废话太多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危急。”齐人出声警告这个死期将近却还浑然不觉的小人。
蔡扬转过头来,脸上全写着“你很烦”的不屑表情。
“没错,‘侵犯’果冻是在我的计划之内。因为呢……呃,她也不反对我这么做啦!谁叫她刚好对穆非鸿有点不满,又刚好让我知道原来她对我很有意思,这不是一拍两合嘛?所以让她成为我的人不正好称了双方的意?”
看着蔡扬那张满意的嘴脸,凌珊突然觉得这个人很不对劲,他的计划、他的目的好像变得很可笑。
“苹果呢?你该不会也要她成为你的人吧?可是你却把她伤得那么重!”
“凭她?!送给我都不要!本来我打算玩够了她之后再丢还给穆非鸿。我一心一意就是要惩罚她,当不当我的模特儿一点都不重要。”说完,他往椅背一靠,头向后仰,身体连着椅子前后晃呀晃地,表明了他对苹果的事确实毫不在意——不论是在伤害她之前,或是在伤害她之后。
齐人和凌珊面面相衬,两人脸上全是不解。这整个事件与他们所想的有着极大的出入,感觉越来越像是蔡扬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那徐卧龙呢?他在这里头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你的本名是蔡扬,‘灿虹’唱片的董事长蔡大钟的独子是吧?”
蔡扬停止了晃动,斜着眼睨视着继续提出问题的齐人。
“还查出了什么?麻烦你一次说完,拖拖拉拉的搞屁啊?”
“想必蔡大钟疼儿子疼过头了,竟然帮着儿子做伤天害理的事,辛苦经营出来的名声付诸流水也在所不惜。”
“喂!你脑子有问题,可不表示老头的脑子跟你一样。他精得很,就算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也一定要全身而退才行。”
“如果不是有蔡大钟的名声背书,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替你犯案?甚至包括徐卧龙在内?”这一点最是关键,也是他最想不透的地方,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徐卧龙才是真正的主谋。
岂料蔡扬却不对此作回应,只见他猛盯着桌上的那杯水瞧。
“若要请教本大爷问题,为什么那杯水还放在那里?还有,这样把我绑起来逼问实在让我很不爽。如果希望我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起码也要让我在有尊严的情况之下……再说,我打得过你们两个吗?”他瞄了两人一眼。
齐人对于蔡扬的这番话,同样地不作出任何回应。
倒是凌珊走过去解开蔡扬的绳索,然后把水端给他喝。
“果然是长期待在国外的关系,知道什么叫做人权。”然后他仰头将那杯水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揉了揉有点发紫的手腕,突然笑了起来。
“也不晓得你们是怎么想的,就这样把我囚禁起来,对我动用私刑,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反告你们……还是说你们已经准备好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他用眼角瞥了齐人一眼。
齐人则回给他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我们完全不想因为你而成为杀人犯。倒是你,如果有意请我跟你一起吃牢饭,那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全心全力地‘照顾’你,让你的牢狱生活每天都过得精彩刺激。”
“哎哟!我好怕哦!”蔡扬装腔作势地怪叫。“本大爷就等你来做伴,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晓得咧!”
“别在那里耍狠啦!这回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牢饭是吃定了。”凌珊终于也按捺不住发起火来。
“谁说的?我倒觉得我还有极大的空间来谈条件。”
“说!”齐人立刻作出反应。
“你们以为发生这些事为什么都没有任何媒体知道?”
“你压下来了?”凌珊立即作此联想。
“答对了!”蔡扬得意洋洋地。
齐人却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事情是你干的,当然你不会想要让别人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错!”蔡扬马上否定。“本大爷一点都不介意让人知道我做了哪些事,倒是我的亲密爱人果冻——可不能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不要把她说成是你的共犯一样,她可是受害者!”凌珊气愤地打断他的话。
“你这样说……也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地。
“她知道我要对付穆非鸿,而她……并没有反对。”
两人一时感到错愕。
“那是因为她在气头上的关系,不表示她‘同意’你这么做。”凌珊忙着替果冻辩护。
“但她也没有知会你们任何一个人不是吗?我很明确地告诉她我会马上替她出这一口气,她默许了哟!这样算不算是……知情不报呢?”
周遭的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
“你打算以这点来威胁我们什么?”齐人沉着声问。
“威胁?事情又不是她做的,我威胁个屁啊?我是要跟你们谈条件。”
“说!”这次换凌珊急着知道内容。
“我供出整个计划的目的,条件是放掉陈导、副导和摄影师,因为他们都是被徐卧龙逼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只能说,这些人连‘共犯’都称不上。勉强称得上犯罪的就属酒吧小杰,他看在钱的分上帮我做事,但是他所知道的也只是以为我对苹果有兴趣而已。”
“你开出的条件全好了你那帮人,我怎么一点都听不出来你对苹果她们的伤害准备怎么补偿?”如果没有,凌珊作好决定打断蔡扬的所有骨头。
“不要嘛!我根本还没说完。或许你们会认为我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我这整个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将她们都培养成大明星。虽然我对苹果有成见,但她却是最大的一棵摇钱树……总之我对她们的补偿是:不让这件事走漏一点风声,广告照常播出,进入演艺圈的计划也照常进行。”
“广告根本就没拍完,难道还要她们回来补拍?”
“早在ending的前一天就拍完了!所谓ending的要拍的东西根本只是个幌子,那些都只是为我的计划做掩饰而已。”
“所以果冻被NG了数十次是计划好的,那些画面根本是不需要的?”
“没错。”
“那更不用说金莎他们那一组说要找什么最美的景,根本也只是个借口而已。”
“又答对了!”蔡扬真是欣赏凌珊的聪明脑袋。“不过我要声明的是,车祸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内,那是因为齐先生一路紧咬着不放,副导一时心急,来个大转弯才会被车给撞到。而我认了怕媒体追到医院,马上将副导跟摄影师转回台北,避免他们因一时气愤而乱说话。至于留下一群不知情的人,当时我就确定齐先生一定察觉了他们被转走的用意,而采取了完善的‘保密’措施。”
蔡扬终于望了一眼已经许久不发一语的齐人。或许他不开口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一个有关金莎的答案。
果然就听见他开了口——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对金莎的企图究竟是什么?你怎么会认为她会乖乖的听你的安排换掉穆非鸿?”
齐人记得曾听蔡扬说过金莎是最难搞的模特儿,由这点看来,他应该不会对她动歪念头才对,那么究竟是——
“她啊……对她有兴趣的不是我。”蔡扬避开齐人的目光。
“什么意思?”齐人眯起了眼,简短的问句透露出危险讯号。
“是——徐卧龙,他为了将金莎据为己有,就跟我一起策划这件事。”所以说他当初就认为徐卧龙一定会惹上大麻烦,因为动了金莎就等于动了齐人,齐人绝对是个狠角色,他劝徐卧龙打消这个念头,不料徐卧龙却沉着脸说他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否则合作取消。
或许合作取消总比现在面对这种摄人的恐怖来得好。齐人目透寒光,整个人阴森无比,比刚才可怕了数倍。这两人他都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不如就让他们去王见王,反正徐卧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替这种人背黑锅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总之,你们现在先让我去看医生,我怕我快撑不下去了……等我打个针、吃完药之后,随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数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