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面海的那一面,公子走过去就会看到了,不过澐公子不喜欢有人打扰他,要奴婢先为您通报吗?」
「不,我自会跟他说的,多谢你了!」
「那,没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
终于让他得知凌澐的住处了,既然遇不到他,就只好他去找他了!上官雨朔在心里面想著。
今天很奇怪,陆晴阳并未来找他一起吃中饭,他一个人吃了中饭之后,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往适才小婢女所说的方向前进。
以他的脚程,没走多远的距离就见到一栋建在海边的屋子了,放轻脚步,收住气息,慢慢的往里头走。
海风徐吹,扬起凭栏边的纱帐,蒙眬间看不清所有的景况。
上官雨朔走进屋里,发现他要找的人竟然趴伏在凭栏边假寐,单衣松垮的挂在腰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后背,暗红色的头发杂乱的披著,一个不注意,上官雨朔竟然露了自己的气息。
「小越吗?我说了不想吃东西,把东西拿出去!」
看来,凌澐将他当成别人了,上官雨朔不知道该出声还是沉默好,就这么待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看著凌澐。
得不到回应,凌澐心里也犯疑,起身回头一看,却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也呆了!
松垮的单衣滑落,上半身全露出来,不过在长发遮掩下,上官雨朔也没看到什么,只知道,凌澐的肌肤好白晰,白的跟自己还有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
「你来这边干什么?」
还是凌澐先回过神,他将自己的衣服拉好,冷冷的问,他别过脸,还是不想看上官雨朔,迳自看著蔚蓝的大海。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雨儿?」上官雨朔就想知道这问题,好不容易才找到凌澐,再不问,他会疯掉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现在给我离开这里,我不喜欢有人来!」凌澐头也不回地直接否决了上官雨朔的问题,也顺便下了逐客令。
虽然凌澐否认,但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箭步,便挪移过去。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凌澐也诧异不已,还来不及反应,上官雨朔的手中已抓住一样东西,也转身过来看著凌澐。
凌澐终于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上官雨朔缓缓打开手掌心,一枚翠绿色的玉佩晃荡,凌澐一见,暗暗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怎么那样东西竟然忘了收,不自觉地责怪自己。
「为什么你有这个东西,若你不是雨儿,那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上官雨朔手里拿著雨儿消失前才给他的贴身玉佩,玉佩在这里,没理由雨儿不在这里的。
这样的情况,说什么都是多说的,凌澐索性闭嘴,一句话也不吭。
上官雨朔拿著玉佩走近凌澐,长腿每迈一步,距离就缩短一些,转眼,上官雨朔已经立在凌澐面前。
「如果你是雨儿,为什么不承认?」上官雨朔又进逼,但凌澐还是不开口。
凌澐撇开脸,只是稍稍拉好的单衣又松开,敞开的襟口,可以看见在他的肩上隐约有一个伤口在。
瞥见这伤痕,上官雨朔猛然抓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的衣服拉开,果不其然,雨儿为他挡镖的伤口躺在上面,凌澐就是雨儿,雨儿就是凌澐!
「你是雨儿!」
连伤口也被发现了,凌澐也不再闷不作声,「是又怎样,你是被我耍了,你要讨回来是吗?」
挑衅的话出口,「我不过是锁住我的真气,任你武功深厚,却不是也没发现!」说完话,凌澐就把视线转开。
他以为盛怒的上官雨朔会打他,或是骂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抱住自己,一双铁臂紧紧箍住凌澐的身体,让他动也不能动。
「你?」
「我很生气,气你为什么要骗我,但是知道了你平安无事之后,我真的很高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我差点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幸好你平安无事,幸好!」
听到他的话,凌澐的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但他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情景,忍不住将他推开。
「不要抓著我,你担心是你家的事情,跟我无关!」反正陆晴阳喜欢他,他也喜欢陆晴阳,他们两个人正好一对,找他做什么?
一头雾水的上官雨朔不明所以的看著凌澐,「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心意相通了吗?」
「心意相通,你去跟陆晴阳心意相通吧,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骗你的,我有我的目的,你不过是我的工具,呵呵.....堂堂武林盟主的义子,竟然喜欢自己的义兄弟,这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好玩!」凌澐故意刻薄的说。
上官雨朔变了脸,问:「你什么意思?我跟你的事情,不要牵扯上晴阳,跟他没有关系!」陆晴阳是他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或是伤害他。
「你敢说你不是爱著他,多少次你抱著我叫他的名字,我是不在乎,但你别以为我不记得!」数夜,穿心的疼痛间,他喊的不是他,是别人的名字,每一次,都让他更痛更伤。
「那是以前,在你为我舍身挡镖之后,我就发现我心里更在乎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玉佩,那是我的贴身之物,我的亲生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给了你,因为你跟我自己一样重要!」
他是爱过陆晴阳,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曾几何时,雨儿已经取代了他心中陆晴阳的位置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救你是意料之外的事,你不用这样诓骗我,玉佩已经在你手里,当我还给你,拿回去给陆晴阳,反正你们心意相通,去白头偕老吧!」凌澐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不说破,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说破了,要他怎么继续假装下去?他是爱上上官雨朔了,但是上官雨朔对他只有同情,上官雨朔爱的是陆晴阳,不是雨儿,更加不会是凌澐!
「你在说什么!」
凌澐居然如此曲解他,置他的心意于何地?上官雨朔也生气起来,他可以不在乎凌澐骗他,却不能不生气凌澐践踏他们的感情。
「我在说什么,问问你身后的人吧,问问他是不是爱著你,只有你这个呆子才看不出来,陆晴阳他爱著你啊,是不是哪,陆晴阳!」另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赫然就是陆晴阳。
上官雨朔转过身一见,又呆了。
「晴阳.....」
「阿雨,你.....」
「你们情话绵绵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凌澐纵身一跳,跃进蔚蓝的海中。
上官雨朔见他跳下,拔腿就想跟进,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回头一看,陆晴阳脸上也挂了两道泪水。
「晴阳,你怎么会?」
「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就不要跳下去!」
上官雨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晴阳,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喜欢的是他,不管他是雨儿还是凌澐,我都要他!」
他说完话,陆睛阳的手松了,「对不起,请原谅我!」纵身一跳,跟随凌澐而去。
忘海楼,只剩陆晴阳一个人兀自独立,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地上,晕开成一朵朵水花。
*****
悠游在海中的凌澐,突然一股力量抓住他的脚,然后扣住他的腰,硬是把他从海里拉起来。
「哇!谁?」
睁开眼,是上官雨朔的脸,「你.....」暗红色的头发全湿,如此的凌澐,看来月兑俗极了。
「不要曲解我的话,我爱你,不管以前谁在我心里,现在我心里面就只有你,若非因为如此,你骗了我,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计较,给了你玉佩就应了你一辈子,不要随随便便的就说还给我!」上官雨朔也一身湿地泡在水里,但他眼中的神彩却是欢愉的。
「我不要你同情我!」
凌澐撇开脸,扁嘴。
「谁在同情你了!」
扳住凌澐的头,迅雷不及掩耳地封住他的嘴唇,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强硬的占住凌澐的软舌,攫取他的呼吸。
泡在水中,凌澐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回应上官雨朔,从开始的不甘不愿,到后来忘情的投入,缠绵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看著凌澐红肿的唇瓣,上官雨朔笑了。
感觉腰上锁著的手松了开来,凌澐使劲一推,推开了上官雨朔,迳自往反方向游去。
*****
忘海楼里,雕花牙床上躺卧著两人。
「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上官雨朔突然开口道。
「你想问什么?」凌澐趴卧著,长发披散在背上,暗红色映衬了他的肤色更为白晰。
「雨儿,是你装出来的吗?」他实在无法想像,那个既温柔又调皮的雨儿,竟然会是凌澐刻意造作的。
「我的个性是你现在看到的,冷漠、自私。」顿了顿,「而且心机很深又黑心肝。」
毫不在乎的说著,凌澐向来都当自己是这样的人。
上官雨朔的大手流连上下,亲吻著凌澐圆润的肩头,手指触到那伤痕时,心不由得收紧。
凌澐把自己讲的这么坏,又为什么要舍身救他呢?
「这伤,不在你的计画中吧!」这差点让他丢掉一条命的伤,就是做戏,也没人会牺牲到这种地步的。
「你知道答案,不要问我了!」
凌澐收起眉头,可恶,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心,都已经说过的事情,他还要问一次!
坏心的人微笑著,大手一抓,将凌澐翻过身体,形成面对面的姿势。四眼相对,凌澐瞬间红了脸,之前雨儿那黏皮糖一样的性子全不见了,比起雨儿的毫不掩饰,凌澐是来得别扭许多。
不过都一样令人疼爱!
起了捉弄他的心,「你以前不是这么别扭的!」上官雨朔故做姿态的唉声叹气道。
凌澐的神色微变,身体也僵住了,老大不高兴的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上官雨朔。
「你喜欢雨儿,尽管去找,不要巴在我身上!」
竟然怀念起他之前假扮的样子,那干脆不要理他,也不用他来受气!凌澐老大不开心,撇过头,不看上官雨朔了。
原来吃醋啦!
「我上哪找,不就在这里吗?」
低头吻上他的颈子,竟然还会跟自己吃醋,上官雨朔想到就觉得好笑,一边想,不忘以唇代替手指,吻遍他的全身。
上官雨朔轻柔的让凌澐很是舒服,突地,凌澐拉著他的头发,硬是把他的头从自己身上拉开。
「好痛,你干嘛?」猛被拉,头皮都要掉了,上官雨朔痛得快要掉眼泪。
「我要问你,你怎么处理陆晴阳?」凌澐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表情认真的等著他的回答。
「什么怎么处理,我跟他说我以前喜欢过他,不过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这样还要什么处理?」
不死心,双手又开始游移,手指摘住胸口的突起用指月复揉捏著。
「你就这样子,啊!」
一句申吟流出,凌澐又红了脸,举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上官雨朔把他的手拉下,给了他一吻,「对,然后我就跳海去找你了!」
「你不要一直亲我,我要跟你说话!」
凌澐抓著上官雨朔的头发,勉强拉出距离,但章鱼似的上官雨朔又不死心地巴上去。
「这时候说话,很没意思啊!」
手指爬上胸前的突起,缓缓地揉捏挑弄,另一只手,拇指磨蹭著凌澐略显红肿的嘴唇,压近,以唇贴著他的,轻轻磨蹭,腰下的硬挺磨蹭著凌澐的私密……
急促的呼吸渐渐缓和,上官雨朔抱著凌澐的身体往后一倒,凌澐趴在他的身上,上官雨朔的巨大依然深埋在他身体里面,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浓重的疲惫感攫住他,将他拉进睡梦中。
上官雨朔发现凌澐竟然睡著了,不禁哑然失笑,拉过旁边的锦被,盖住两人赤果且汗水淋漓的身体。他也累了,如此灵肉相契的交欢倒是第一次,全心的投入、付出,让他累的只想好好抱著凌澐睡他一觉。
没多久,两人的鼻息规律起来,显然都蒙周公恩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