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飒飒,为暗夜增添刺骨的寒意。
一座废弃许久的旧仓库内,两方人马对峙,紧张的气氛令现场鸦雀无声。
“高强,我说过今天这场交易非岳风亲自出马交涉不可,不然我绝不交货,人呢?”威严的声调冷冷迸出。
“马爷,你老的意思我已经透过管道转达给岳风老大,但你也知道他的作风,就由我代表老大交易,你就卖我一个面子,该给的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给!”高强极尽讨好之能事,因为这可是他出道以来最大宗的交易。“王凯,还不把皮箱给马爷过目。”
殷宇翔立在高强身后,皮箱经由他手开启,花花绿绿的钞票数目之多,宣告这笔交易的庞大。
殷宇翔委屈在高强旗下,他的能力早已让高强这个爱钱又怕死的小毒贩视为心月复。
被称为马爷的中年男子,对满箱的钱视若未见,一我是冲着岳风的面来的,既然他看我不上眼,我手中这批货,道上多得是人要。”
“马爷。”高强声声拜托,“你就行行好嘛!”煮熟的鸭子若飞了,他岂不白忙一场。
要不是马爷在道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他早动手抢货,来个黑吃黑,岂容马爷嚣张?
想见岳风,哪那么容易?
就连他都没见过岳风呢,只能靠中间人传消息,听命行事。
“你不够格,我们走!”马爷对着身后一男一女的保镖下令。
高强嘴唇一抿,贪婪的目光打量着情势。
马爷只带两人,他可有一票人,如果动手,他绝不是吃亏的一方,正待下令豁出去的抢货时,一道颀长的影子投射而来。
“马爷,你这就想走了吗?”向来不轻易现身的岳风缓缓踱来,俊美的面孔带着阴邪,一身的黑穿在身上,更添邪气。
“你是岳风?”马爷眯起眼,打量着他。
“你不是要见我吗?”他勾勒一抹笑意,却反而令人战栗。“交货吧。”
“你就这么单枪匹马来,很令人讶异。”马爷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你不也没带什么人,再说,”岳风走到高强面前,“高强就是我的人,跟你做买卖而已,何须劳师动众。”
殷宇翔敛去全身慑人的气息,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凡。
岳风的出现算是在他的预期中,但一看到岳风本人,他就知道要擒岳风得步步为营,不然输的会是自己。
“老大……”高强没料到岳风会出现,看样子岳风也是冲着这笔庞大交易而来。
“别浪费彼此时间,马爷。”岳风双手交叉放于身后,开口主导场面。
“好,你爽快!下次咱们还有合作机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马爷拿着皮箱上前一步,身后的一男一女亦保护地跟进。
在岳风的示意下,殷宇翔也拿着皮箱向前。
他与马爷的目光交会。
“验货,”马爷高喊,打开手中握着的皮箱。
气氛顿时凝住,就在岳风这边的人睁大眼睛欲看他们发财的利器之际,皮箱内赫然出现的不是毒品,而是数十支精巧但火力强大的枪枝。
“闪——”殷宇翔大喊。
马爷及身后的两人捉住众人错愕的瞬间,枪枝如变魔法般的拾在手中,运用自如的集中火力往岳风身上袭击。
只见岳风身形变换,躲过许多致命的攻击,还有时间拔枪还击,“还不动手!”这群该死的手下,反应慢得如蜗牛。
一时之间,仓库内火花历历,枪声齐发,并不时传来有人中弹的闷哼。
岳风身手利落,面对专心对付他的三人,仍是挂彩,而另一边马爷三人亦人人中弹,但仍强撑着朝岳风攻击。
殷宇翔在踌躇之间,已下了决定。
“小心!”他跃身而来,用己身替岳风挡掉可能正中他胸口的子弹。
大腿传来的剧痛让殷宇翔冷汗直冒,但他还是挺身朝寡不敌众的三人开枪。
“退!”马爷见取不了岳风性命,朝岳风等人的方向丢出特制的烟幕弹,与属下负伤而走。
反观高强这一帮人,早被满室的白烟及所发出的呛人气味熏得泪眼。等气味好不容易散了,人也逃得不见踪影。
“你们这些蠢蛋,追人啊!”高强气急败坏。
这次应是好端端的交易,怎么演变成如此?
“不用追了!”岳风阴邪的开口,“他们有备而来,身手也是顶极,凭你们别想捉人。”
“老大……”高强这下子吓破了胆,了解岳风的人都知道失败的人所接受的处罚绝对比死难受。
“把受伤的人带回去。”岳风看着殷宇翔,有着深思。“高强,你得给我一个交代。”撂下狠话,他率先走出仓库。
高强瘫在地上,浑身乏力。
殷宇翔暗呼了口气,捂着伤口,看着岳风离去。
他比自己想象中还深沉啊!
☆☆☆
“调查出来了吗?”岳风饮下一杯酒,冷声开口,身上的伤口已被妥善包扎完毕。
高强及其手下一帮人全跪于他身前,企盼有求饶的机会。
只有殷宇翔因替岳风挡下子弹,而能站着与岳风平视。
“真正的马爷早就被国际缉毒组擒了,只是道上没人听到风声,就连他自己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有人易容假冒的。”殷宇翔代替高强回答。
“很好,国际缉毒组还是和我杠上了。”岳风目露凶光,俊美的面孔顿时变了个样,“也只有他们有本事把我逼到如此!”他举起手中酒杯,“敬他们,想必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十分刺激。”
“老大,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消息的,我……”浑身冒着冷汗,高强尝到临死前的恐惧。
“笨蛋,你是照着人家的圈套跳,懂吗?”岳风看似平静,只有殷宇翔瞧见他眸中嗜血的光芒。
“是,我知道!没有下次了。”老天保佑我高强啊!
“是没有下次了,因为,”岳风笑着说,“你只能活到今天。”
他话一出,跟着他而来的人便将高强强拉离开。
“你叫王凯?”岳风打量殷宇翔。
“是。”
“你倒有些真本事,就不知道……够不够危险?”他说出令人似懂非懂的话。
殷宇翔沉默以对。
“罢了,我会留在高强的地盘上好一阵子,你就暂时代替高强。”
“我不会让你失望。”殷宇翔道,他绝对会令岳风吃惊。
“希望如此。你们这些蠢才听着,好好表现,高强的失败就是你们的借镜。”岳风对着仍跪在地上原高强的手下冷冷地道,“都离开,省得我发脾气。”
“王凯,国际缉毒组是不错的对手,对吗?”岳风漫不经心的问着殷宇翔,“尤其是那个叫殷宇翔的。”
“我会注意他。我并不想有高强的下场。”殷宇翔皱眉,怀疑岳风知道了什么。
“哈,你对了我的胃口。”岳风朗声大笑,“王凯,小心行事,对付殷宇翔那般人可不简单……”
☆☆☆
梦苓只能焦急地在住处踱步,不知他们进行得如何了?
在行动前,殷宇翔不睬她软硬兼施的手段,坚决要她留在住所等候消息。
她对他的霸既气愤又无奈,只得弃械投降,留在这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记得那时——
“宇翔,你要杰克扮成已被他逮捕的毒贩马爷和高强进行交易,妥当吗?”待华致非三人走后,梦苓硬是缠着殷宇翔问。
“马爷被捕的消息迄今未公开,要杰克扮他,致非和雨荷扮成他身边的保镖,引出岳风虽难,却不无可能。
“岳风会出现吗?”梦苓不明白殷宇翔为何那么有把握,毕竟先前的几次计划全因没见到他而铩羽并不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优闲的样子真是让梦苓气煞。
殷宇翔硬是装作不了解梦苓不悦的主因,“岳风没出现,咱们可以乘机将高强擒住,这是最坏的打算,绝不会无功而返。高强只算一个钓饵,为他出动缉毒组的所有成员,是太不划算了,但若岳风出现,或许咱们可以直接动手捉人,万一失手……”
“不会失手的,岳风真要出现,绝敌不过我们国际缉毒组的联手。”梦苓急切的望着他。
他的计划听起来很完美,只是她呢?
梦苓左听右听,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扮演何种角色。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依计行事。”殷宇翔露出炫人的笑容。
他迷得梦苓差点儿忘记自己此刻据理力争的是什么。
他不常笑,但只要一笑,常迷得她心头如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息。
“等等,我现在在高强那班人眼中是你的女人,我就以这身份参与行动,没错吧?”她充满期待,安慰自己殷宇翔不会残忍地把她排除在计划外。
“梦苓,你想想,在那种一触即发,又充满不确定因子的场面,一般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带着身边,那太突兀了。”殷宇翔叹口气,认命的接受自己逃不过梦苓的追问。“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待命,作为我们的后援。”
除了怕初出茅庐的梦苓临场时太容易流露情绪,而让对方瞧出不对劲,毕竟面对的有可能是岳风这个并非普通人物的毒枭,他不能冒险。
另外,工作时一向不留情面的自己,竟私心想将梦苓纳入保护,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对……不对!”她被他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搅得头发晕,有些不知所云,她愤怒地睇了他一眼,“反正我一定要参与!”谁不知道他所谓的后援就是被晾起来的闲人一个。
“梦苓,你讲讲理。你现在的身份的确不太适合这次的行动。”殷宇翔道。
“谁叫你当初安排我这角色?我也可以像雨荷那样扮成保镖出任务呀!”虽然“他的女人”这个角色,她扮得很……得心应手,但对付岳风时居然没有她出场的机会,她当然呕啊!
“梦苓,你已经帮得够多了,至少你成功的掩护我的身份,没有让人起疑。”
“我不管……唔……”还想据理力争的她,一时说不出话。
殷宇翔着迷的看着她气呼呼的娇态,心念一动,忍不住朝她那红艳的唇吻去。
他用唇封住她叨念不休的小嘴,细细地品尝其中甜美滋味。
梦苓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变为陶醉其中,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颈项。
从来不知一个吻就能如此撼动她的心,好似她和殷宇翔天生就该是没有距离般的契合。
“翔……”良久,被吻得几近虚软的梦苓只能攀着殷宇翔宽阔的双肩。
“答应我,要乖。”殷宇翔轻声低哄,目光怜爱的注视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若不是有绝佳的自制力,他坚信自己绝离不开她柔软的唇,让彼此都忘了要呼吸新鲜空气。
想他虽不滥情,却也非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梦苓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沉沦,也只有她能挑起他深切的。
梦苓也不知是不是被吻得太久,脑子缺氧,在此刻全然无法思考,竟傻傻的应允,“好……”她难得顺从的答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殷宇翔恍如一只偷了腥的猫儿,笑得好得意。“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晚安!”他不舍的将她带到她的房间,留恋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趁她尚在呆怔之际,迅速的离开暴风圈。
他也必须快离开,不然除了得承受她的怒气,他也怕自己想更进一步的渴望举动会吓坏她。
望着被关起的房门发呆了半晌,梦苓的脑袋瓜子才开始恢复运转,这才意识到殷宇翔的卑鄙。
“可恶!”居然用这一招,没想到堂堂代表正义一方的殷宇翔竟使出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殷——宇——翔!”她大吼,恨不得杀了他出气。
红艳的双颊不知是方才那深吻使然,抑或是被他气恼而成,总之罪魁祸首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这样,她得坚守被殷宇翔使计拐来的承诺,在这儿枯等。
敲门声令她差点儿惊跳而起,她急急的开了门。
“杰克、致非、雨荷,你们……”见仍装扮成毒贩及保镖的三人均挂了彩,身上大小伤口不一,梦苓一时愕然,紧接着恐慌攫获了她,“翔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杰克露出虚弱的笑容,“先别急,翔没事,倒是我们,再没人帮我们处理伤口,我们都要去了半条命。”
“那他……”梦苓侧身让他们三人入门,已慌了手脚。
“梦苓,为了安全起见,你得替我们处理掉门外的血迹,千万别让人起了怀疑找来这儿。”单雨荷苍白着脸交代。原本这些小事他们可以自己来,但此刻他们三人都因失血过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拜托了。”华致非将自己抛入沙发中闭目养神。
“嗯。”梦苓点头,压下忐忑的不安,迅速完成雨荷的交代,并留意无人跟随他们而来后,才回到屋内。
她抱来事先早已准备的瓶瓶罐罐,逐一为他们清理伤口,面对上身赤果的华致非和杰克,她没时间感到羞赧,他们也默默地任她上药包扎。
“该死的!”杰克在梦苓碰到他右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失去平时一贯的笑脸,忍不住低咒出声。
梦苓蹙眉望着伤口,没辙的停手。
“杰克,你的伤严重吗?”单雨荷关心的问道。她是三人当中伤势最轻的,只有两道被子弹擦过的伤口,经过梦苓的巧手包扎,已无大碍。
“看样子弹头还留在里面。”华致非忍痛起身看着杰克的伤,“喂,杰克,你身手还真不灵活,居然闪不过子弹!”他嘲讽的语气中有隐藏不住的关心。
“谁叫我扮的是马爷!子弹当然几乎全往我身上招呼,要是你,恐怕让我抬着回来了。”杰克不满地轻嗤。
“别闹了。”单雨荷警告的瞪了两人一眼。真是的,还有时间斗嘴呀!“致非,你行吗?”
“可以。”华致非点头。
“梦苓,让致非接手吧,他在医术方面还小有成就。”单雨荷稍稍安了心。
“这些东西够用吗?”梦苓指了指急救箱内的物品。
华致非随意瞥了一眼,“够了。麻烦你挪出一间房给我。”
梦苓帮华致非搀扶杰克进了房间,“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不用了,我怕他的哀号声会吓到你。”
“喂,华致非,不要破坏我在梦苓面前的完美形象嘛!”杰克失血过多,声音小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要抗议。
“唆,你已经没有形象了!”华致非粗鲁地往他右胸一按,立刻换来杰克的低咒。
“小力一点啦,你这个庸医……”杰克怒视着他。
梦苓莞尔,反正自己帮不上忙,还不如去为他们张罗些吃的。
她细心的带上房门。
“杰克的伤严重吗?”单雨荷一见到梦苓立刻问道。
“致非好像挺有把握的。”梦苓明白她的担忧。
“那就好!”单雨荷总算松了口气。
“雨荷,你也累了,你去另外一间房里休息吧。”
“别担心我。”单雨荷审视着梦苓,“我知道你很担心翔,但你却表现得如此镇定,难道你不怕翔有危险?”
“我的确非常担心翔,一颗心自你们进门后还悬着,也很想知道究竟出了啥事,之所以忍着不问,是因为想通了除非你们确定翔的安全无虞,不然你们绝不会放着伙伴危险而不顾。”诚实道出心中感受,面对同样身为女人的单雨荷,梦苓毫不隐瞒。
单雨荷娇颜绽出笑容,“你好聪明,也难怪一向排斥女人跟在身旁的翔,对你特别的不同,显然有些奇怪哦!”
“雨荷,你别吊我胃口了,既然开了头,就大发慈悲告诉我这趟出去发生的事,别让我一直憋着嘛!”梦苓苦着脸央求。
单雨荷收起笑脸,“这是我们头一次合作,却也是最赔本的一次。”她叹道。
“任务失败了?”梦苓低喃。
“尚不能下定论,虽然见到了岳风本人,也伤了他不少手下,但一时之间根本没法子捉到他。”
“以翔的身手也不能捉到他?”这太令梦苓讶异。
“不知道,翔没出手,不过幸好他暗中掩护我们离开,不然……”现在她和杰克及致非恐怕躺平了。
“莫非翔另有计划?”梦苓猜想着。
“我们也是这么想,这次高强带了那么多人,就算我们加上翔,那狡猾的岳风也会趁隙而逃,所以翔的打算究竟为何,只能等他回来才知道。”
梦苓闻言心情更是沉重。
如果岳风像雨荷所形容的那般狡猾,那她更为尚下落不明的翔忧心。
☆☆☆
时间就在梦苓焦急的等待中度过。
用过餐的单雨荷、杰克和华致非早已疲累的歇下,只剩梦苓睁大双眼紧盯着门扉,盼着殷宇翔无事归来。
她该对他有信心啊!
至少正在房内歇着的三人都能在危机中不问缘由,全然的信任翔,让他主导着接下来的局势,可见他们对翔深具信心。
她一直不断说服自己别忧心,表现得果敢些,现在身为缉毒组的一员,必然而来的各种危险状况是躲不过的,如果她不学着去调适自己,总有一天她紧绷的情绪会犹如断了弦般。
“你又在发呆了。”殷宇翔的挪揄伴随着开门声而来。
梦苓听到这个她牵挂许久的声音,泪水不自主的滑落。
“是不是杰克他们……”殷宇翔沉重的问道,他以为伙伴们出了事,才让梦苓泪眼相对。
在那一场混战中,他们三人虽受伤,但凭他们的身手,应不至于逃不掉,莫非岳风还在暗中动了手脚?!
“他们……没事……在房间内休息……”梦苓说得断断续续。
“那你哭什么呢?”仿佛怕吓着她,殷宇翔的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女人的泪水在必要时可以征服男人!那他必定嗤之以鼻,视为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
但现在面对能卸下他防御心墙的梦苓,只要她一流泪,他便真的手足无措,恨不得想尽办法止住她的泪水。
“你还问我!”她红得像小白兔般的双眼控诉的射向他。
“我?”殷宇翔一头雾水,一向能洞悉事物的精明思绪,目前暂时短路。
梦苓为之气结,憋了许久的担忧化为熊熊的怒气,涌向始作俑者。
她忍不住向前槌打着他发泄怒气,“就是你,就是你,使计不让我参加行动,分明是嫌我碍手碍脚会坏事,这就算了,你可知当雨荷他们受伤回来、而你又不晓得在哪里时,我担心死了!”
自父亲因公殉职后,小小年纪的她便一直告诉自己必须坚强面对世界,她从不认为哭泣能解决问题,也不屑那些动辄哭闹向男人撒娇的女人,但只要一面对殷宇翔,她藏在心底深处那个柔弱的自己便会被唤起,渴望有人能让她依靠,能让她毫无忌惮的撒娇。
“对不起,”咬紧唇,冷汗自他额上淌下,“都是我的错,不过……亲爱的梦苓,你……打得我很痛,至少手劲轻点吧!”一进门就忙着心疼梦苓的泪水,尚无时间坐下,让他受伤的腿得以休息,失血不少的他能撑着不倒,在应付完岳风后,迅速回到这儿,全凭一股不想让梦苓担心的意志力强撑。
平时他会视梦苓的槌打为一种享受,但受了伤的他,经过她小手的“强力按摩”,他开始发晕。
虽痛恨这种无力感,他却知道再不开口,他可要出糗了。
一个大男人直挺挺的倒地,日后只怕会留下话柄给另三个以损人为乐的伙伴们取笑。
况且冰冷的地板还比不上梦苓柔软怀抱的万分之一。
“扶着我,希望我不会太重……”殷宇翔不忘以调侃的口吻缓和一下梦苓的怒气,接着便决定让可怜的自己好好的休息一番。
梦苓反射性的接着他沉重的身躯,一时愕然。
一滴滴的鲜血自他的右脚裤管滴落地板上,看在梦苓眼中是那般的怵目惊心。
顿时,她手足无措,脑海中一片空白,“翔——”
梦苓娇小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与已陷入昏迷的他一同跌坐在地上。
“致非、雨荷、杰克,快来啊!”顾不得受伤的他们也需要休息,梦苓心慌的寻求支援,“翔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