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连宅静悄悄的,连父和连舜上班去了,连母参加扶轮社的一项慈善公益活动,玲姊等佣人在整理二楼及屋外庭院。屋子里除了偶尔传来的清脆
鸟啼,就只有一阵“咔滋、咔滋”的噘食声。
靖泉手拿洋芋片,百般无聊的按着手中遥控器,将电视画面不停地转换。
“好无聊——”
猛然一阵铃响,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洋芋片卡在喉咙里。她赶忙喝了一大口水,顺便拿起话筒:“喂,找……”惨了,呛住了,她猛拍胸口,顺了气,
才续问:“找哪位?”
对方一阵静默,许久未曾出声。
不会是变态的人打来的电话吧?靖泉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对着话筒威胁道:“你要找谁?快点说,不然我挂电话罗!”
对方总算开口了,十分柔细的声音,是名女子打来的,“请问连舜在家吗?”
“他不在!”靖泉瞄一眼时钟,三点十五分,现在是上班时间,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在家嘛!
“是吗?那……”她讷讷地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靖泉扬起眉。该不会是连舜在外头的老相好吧?瞬间,靖泉差点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笑出声。
“请你转告他,”话筒彼端传来的声音带着哽咽,靖泉不禁专心起来。“不要再找我了,没有用的。”
靖泉意识到她将挂上电话,不假思索的喊出声:“你是袁沅?”一说出口,她就呆住了。
对方讶异的微微喘息,大概是无法理解为何会从一个陌生的嗓音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吧,你是袁沅?”靖泉忍不住一阵兴奋。
对方依然不语,过一会儿才缓缓的回道:“没错,我是袁沅,你是……”
“我是……”她是谁?一时之间靖泉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我是连舜小时侯的朋友,目前因读书借住他家。”
“噢。”她的语气听来像是并不在乎她到底是何种身份。“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话筒彼端传来。听得出来声音像是由远而近传过来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
靖泉屏气凝神,用力倾听。
“请支持XX党立委候选人XXX,XX是位……”
靖泉陡然一惊,这不是北市某位立委候选人吗?也就是说——
“袁沅,你现在在台北?”
电话被大力挂上了,突来的“哐啷”声震得靖泉耳朵一阵嗡嗡声,久久不散。
没想到袁沅竟然在台北!靖泉高兴得想大喊大叫。前阵子连舜才苦恼着和她又失去联系,找不着芳踪,想不到她人已近在眼前。
“你说什么?”连舜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掉落。
“她现在人在台北。”靖泉喜孜孜的再重复一遍。
“你确定?”他因紧张而将手中杯子握得紧紧的,用力得指甲、关节都发白了。
“确定!”靖泉不厌其烦的将下午的事再复述一遍。
“她人在台北?”连舜的表情看来有些古怪,夹杂着兴奋、紧张、和不相信,豆大的汗珠由额角滑落。
房里是冷气够强了,他竟紧张得直冒汗。
“她人在台北一定更好找了,对不对?”
“对,对……”连舜不停地低喃着,头垂得低低的。
靖泉微笑的看着他。
希望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能够顺利,如此,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可下台一鞠躬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能寻到一位两情相悦的另一半。靖泉有些感慨。不期然一张俊朗的面孔跃入脑海,她连忙摇头甩掉令她脸红心跳的熟悉影象。
她八成有点疯了。
中午,念凡拿了一封限时挂号给靖泉,是张邀请卡,地址就在连家附近。
“会是谁。”靖泉一时也猜不出这附近住了哪位熟识的友人,便当场拆开来看。
给小美人泉泉:
十一月五日恰好是帅哥小中中的伟大诞辰,在此值得普天同庆的不凡日子,希望小美人能锦上添花的给个贺词,顺道来尝尝小中中亲手烹饪的珍馐佳肴。
P.S.六点请准时出现,迟一分钟罚一颗糖果。
大帅哥黎言中
靖泉忍俊不住掩口轻笑。这个人,连写张邀请卡都不忘自我吹捧,实在是自大得过了头。
“谁寄的?”待在一旁的念凡问。
“呃?”靖泉愣了一下。
印象中,念凡一向是不爱搭理人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是不是上次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
靖泉点头。
念凡的表情有点奇怪,动了动嘴角,说:“最好别和他在一起,你可能会后悔。”
“怎么说?”靖泉听得迷迷糊糊。
念凡漂亮的双眸望向别处,古怪的表情不见了,“条件好的男人都危险。”一转身,抬阶上楼。
靖泉可以确定那并非真正的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靖泉的好奇心被撩起了,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堆了一床的衣服,那是靖泉的杰作。
该穿什么样式的衣服赴宴,着实令她伤透脑筋。
打从她对服装有自主权后,她的衣服除了制服的百褶裙外,找不着半条非长裤族。穿长裤轻松方便,其实是牛仔裤,所以她连件柔软的西装长裤也没有。
该如何是好年呢?靖泉整个人趴在满是衣服的大床上,无奈的叹气。
“算了,还是穿牛仔裤吧!”靖泉随手抓了条棉织牛仔裤,盯着它瞧了好一会儿,又颓然放下。
她不是具有背叛世俗想法的性格女子,不好意思以平常帅气打扮去参加黎言中的生日宴会,如果还有其他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出席,岂不糗大了?
不行,靖泉跳下床,硬着头皮去敲念凡的房门。
“什么事?”念凡开门出来。
“我想……”她支支吾吾,不大好意思的说:“想跟你借条裙子。”
念凡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唇边难得的扬起了笑。“你身高多少?”
“一百七十二。”
“我才一五五,我的裙子穿在你身上岂不成超短包臀迷你裙了?当然,若你喜欢此类性感的穿法,我不反对。”
靖泉猛地拍额。“对不起,我忽略了。那……我去找连伯母问看看。”
念凡连忙拉住她,提醒她。“连阿姨虽然高,她的服装可不适合你这年龄的女孩。”
这会儿她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算了,我不去好了。”靖泉颓丧的低着头。
“几点的约会?”念凡问。
“六点。”
她瞄了一下腕表。“现在才三点半,还来得及,上街去买吧!”她拉着靖泉下楼。
“可是……”
“别再可是了,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念凡就像拉着小孩的母亲,把靖泉带到车库,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台红色VOLVO850车门。
“你会开车?”靖泉有些惊异。她甚至怀疑过念凡会不会骑摩托车呢,这下可让她跌破眼镜了。
“连舜教的,你不用害怕。”她晃晃手中的驾照。“上来,别耽误时间了。”
靖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进车里。
由于郊区的关系,车子并不多,念凡开得飞快,一下子爬升到时速一百五十,靖泉吓得冷汗直流。
直到车流量多了起来,念凡才收敛了点,不过她仍频频超车,更是惊险万分,和她冷峻的外表截然不同。
等车子平安驶进大叶高岛屋的停车场时,靖泉已完全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念凡一刻不耽搁,拉着靖泉直朝贩卖女装的楼层冲去。
“你的个子高眺,身材玲珑纤细,腿又修长,就选择时髦一点的款式好了。”念凡如此建议。挑了一件带光泽的卡其色绒质连身短裙洋装,裙摆恰好到靖
泉的膝盖,突出她美丽的小腿。
“我怕我穿上以后不会走路。”靖泉蹙眉道。
“长裙?”念凡挑了一件A字裙。
“可以选择裤装吗?”裤装会让她自在些。
于是念凡帮她挑了一套质料十分轻柔,触感良好的西装外套和长裤,搭配了一件尖领白衬衫,并挑选一条丝巾做为颈部的装饰品。
在靖泉的房间里。
“OK!”念凡满意的看着靖泉一身时髦、帅气的打扮。“脸庞没有光彩,上点淡妆吧。”
未等靖泉答复,念凡已冲出房间,一会儿捧着一个化妆箱走进来。
一打开,三层设计的黑色化装箱呈楼梯状,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化装用具及色彩化妆品。
“这是向连阿姨借来的。”念凡解释。
“可是我没上过妆耶。”眼看着一瓶瓶颜色奇怪的东西就要往她脸上涂抹,靖泉忙出声抗议。
“人生总有第一次。”念凡轻描淡写的说。
她先帮靖泉作了简单保养,接着在她脸上点了绿色、紫色、黄色等奇怪颜色的乳状膏液。
“这是什么?”她拉下念凡的手,紧张的追问。她可不想做个傻瓜,连脸上抹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这是改变肤色的隔离霜。”念凡继续手上的工作,把靖泉脸上的隔离霜推匀。“你若有兴趣学化妆,下次吧,现在离你约会的时间剩下不到五十分钟
了。”
非常时刻,靖泉只有任人“宰割”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念凡的“作画”总算完成了。
“OK!”她递了一面镜子给靖泉。“怎么样?”
靖泉惊讶得微张了嘴。
念凡帮她化的妆很淡,几乎觉察不出有上粉感觉,却令肌肤显得细致、白女敕;娥眉淡扫,使眼部有立体感的浅棕色眼膏突显眼部的神采;淡淡的腮红使脸
部看来不致苍白,呈现自然红晕;画龙点睛的是那咖啡红的唇膏,使得整体造型更臻完美。
她还是她,只是更亮丽,更教人惊艳。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念凡难得的对她开玩笑。
“是啊!”靖泉惊叹。“只是化了点妆,整个人感觉就不同了。”
“我有一个朋友卸妆前与卸妆后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才教人惊奇!”念凡笑了笑,板正靖泉的身体面对镜子,开始整理她一头长发。
“念凡,你从哪学来这些的?”靖泉一直认为化妆是个非常难跨入的领域。虽有人说化妆和画画类似,但人的脸是立体的,并非平面的画布,怎么想怎么
难发挥。
“暑假时无聊,跑去补习班学的。”念凡动手沾满慕丝抹在靖泉的长发上,使它感觉更具跃动性。前额的刘海梳到一旁,并以发胶固定,露出光亮的额头。
靖泉对她利落的动作佩服不已,不一会儿即告完成。
“你可以赴约了。”念凡轻拍她的肩。
靖泉站起身,揽镜自照。第一次打扮得如此亮丽动人,她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大好意思。
他会不会取笑她的刻意打扮?靖泉有些许惶恐不安。
转过身想向辛苦的念凡道声谢,顿时瞥见念凡正用一种捉模不定的眼神看着她,紧抿的薄唇有些许无奈。
“怎么了?”靖泉不解地问。
是哪里不对吗?靖泉低头打量自己。
“没事。”念凡收回眼神。“快出门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靖泉这才注意到已五点五十分了。
幸好黎言中的宅邸离连家并不远,加上念凡热心的接送,仅迟到一分钟而已。
向念凡道再见,靖泉调整一下呼吸,伸手按门铃。
过了一会,一位欧巴桑帮她开了门。
“余靖泉小姐?”她的台湾国语听来就像是“宜进钱”小姐。
“是的。”靖泉点点头。管她进不进钱,知道是她就好了。
“请进。”
欧巴桑领她进客厅,然后又出去了。靖泉放眼望去,屋里空空的,不仅没有半个人影,连件家具也没有,像是没人住的空屋。
靖泉静静等了三分钟。
空荡无声的屋子仅可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有点害怕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屋子了?
“呃——”她清清因紧张而缩紧的喉咙。“有人在家吗?”
问话的声音充斥整个空荡荡的大厅。
“有人在家吗?”她加大了音量,挪动脚步往前走。
当她走到大厅中央时,眼前突然大放光明,刺眼的聚光灯朝她头顶直打而下,将她圈限在一个光点中,亮得教她睁不开眼。
“你找谁?”低沉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心里发毛。
“我找黎言中。”
“黎言中?”明显的尾音高扬,显示说话的人并不认识黎言中。“他是谁?”
惨了,她真的走错屋子了。也许这屋子的主人当真在等一位“宜进钱”。而不是她这个“余靖泉”。
“我想我走错地方了,对不起。”她转身想走,却被唤住了。
“小姐,你要找的黎言中是个怎样的人?”声音主人的双脚出现在阴暗的楼梯,膝盖以上的身躯一片模糊,让人看不清面容。
“他……他个人很高。”靖泉此时的心跳一分钟至少也有两百下。她怕死了,害怕这个人当真只有膝盖以下的小腿而已。恐怖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还有呢?”那人走下一级阶梯。“外表如何?”
还好,尚有大腿。靖泉伸手想拂去额头的冷汗,又怕毁坏念凡的精心杰作,于是忙收回手。
“外表长得还不错,五官端正,满帅气的。”
“内涵呢?”那人又走下一级阶梯。
“内涵?”靖泉歪了歪头。“不很清楚。”
“对一个内涵如何都不晓得的人,你竟敢赴他的约?”他再下了一个阶梯。
“他……他人还不错,只是……”“只是……”
“有点自大。”她说得很含蓄,其实他根本就是世界超级自大狂,历史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人可出其右。
“那你对他印象如何?”那人已有模糊影像显现出来,个子顶高的。
“不知道。”
“不知道?”对方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悦。
“我跟他不是很熟,所以不知道。”靖泉只想速速离开这鬼屋子,她吓坏了。“我可不可以走了?”没有他的应允,靖泉的脚就像钉在地面上,无法移动。
“不行!”
那人快速奔下楼梯,朝她走来。
对于站在光亮处的靖泉而言,朝她疾速走来的只是一团有形状却模糊的身影。
靖泉吓得眼泪即将夺眶而出。她想移动双脚逃走,偏偏僵直的双脚不听使唤,致使重心不稳的她往后跌了下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揽住她纤细的腰枝。
靖泉双手急忙掩住脸。她怕呈现在光亮下的面孔会令她惊惧得晕过去。
“美人,你若想跳探戈我奉陪。”随着弹指声,探戈节奏充塞整个空旷大厅。“不过你得把你漂亮的手交给我,而不是放在脸上。”一阵愉悦的朗笑响起。
靖泉呆愣一下,霍然跳离光点,站在暗处,不敢置信的瞪着正咧嘴大笑的男子。“黎言中?”
“干嘛那么惊讶?我变得更帅,令你心动神迷而无法自持了?”
的确,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装裤的黎言中看来更为挺拔帅气、潇洒不羁。但,目前的靖泉没有心情注意到这些。
“刚刚那个低沉的声音是你假装的?”她打算兴师问罪。
“因为你迟到了,又没主动缴交糖果……”
靖泉一个大踏步向前,打开手提包,抓了满手糖果仍向他。
“谢谢你‘别出心裁’的生日招待会,令我受宠若惊!”靖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说完便扭头往大门方向走去。
“你生气啦?”黎言中的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
“没有!”靖泉用力拉动大门。
可恶!谁将它上锁的?
“那门是用推的。”靖泉正要将门往外推时,那可怜兮兮的声调已到她身后。“你真忍心让我一个人度过生日会?”
“反正你还有其他客人帮你庆祝,不差我一个。”她用力一推。奇怪,门怎么还是文风不动?
“这门有点古怪,在推之前得先拍打一下。”他的手扯住她的西装外套。“我今晚只请你一人而已。”
靖泉啼笑皆非是停止开门动作。
这人真奇怪,告诉她开门的方法,却又在言语中要求她别离去。
不过她这次真的被惹火了,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
她照本宣科的拍了一下门,再用力一推。奇怪了,还是没有动静。
“黎言中,你在耍我?”她的怒气再明显不过了。
“没有啊!”他的手越过她,在门上轻拍一下,轻而易举推开一条门缝。
靖泉顺势想推门出去,怎料黎言中手一拉,门又关上了。
“黎言中——”她愤怒地转身,恰好进入他以双臂形成的小圈里,陷在其中无法动弹。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瞧得靖泉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意乱。
“你今晚好漂亮。”甜言蜜语自他嘴里呢喃出声。“我的小美人,你不会狠心弃我而去吧?”他的呼吸拂过她酡红的唇,似亲吻,似,引起她一阵战
栗。
“我刚刚很害怕!”她坦承自己适才的心情。
“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如何。”他的唇深情的印在她手上。“我为你心动,泉泉,你呢?真的不知道对我抱着何种感觉吗?”
靖泉粉颈微垂,手足无措,眼睛瞟向地板,不敢直视他款款深情的瞳眸,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往上翘,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滋味胀满胸口。
“不准你逃避!”他温柔而坚定的抬起她是下巴,这才发现她的眼眶蓄满泪水。“怎么了,为什么哭?”他轻轻的试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慌张的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感动吧!
“别哭,我不逼你,好吗?可是……为我留下来?”他诚心诚意的恳求。
靖泉终于露出笑颜,点点头。
一见靖泉答应后,黎言中的本性就露出来了。“看吧!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弃我这天下无双的帅哥离去。”他牵起她的手往大厅中央走去。
此刻,温暖的灯光驱走了先前的阴冷灰暗。大厅一角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长桌,桌上每个精致的水晶餐具上摆满了可口美味的自助餐食,和一缸看起来滋味
甜美的鸡尾酒。
“想跳什么舞?探戈?”此时放的仍是节奏明快的探戈乐曲。
“我不会。”
“恰恰?”他牵着她一手,摆动舞姿。
“我不会跳舞。”她是眼睛瞟往桌上丰盛的食物。“我饿了。”
“好吧!”他暂时放弃表现他舞技的机会,改以卖弄他的好厨艺。
牵着靖泉来到长桌旁,黎言中夹了一块鸡肉卷到她面前。
“尝尝。”
靖泉咬了口,满足的笑了。“好吃。”
“全是我亲手烹调的哦!”他把剩下的鸡肉卷放进自己嘴里。
“真的?”靖泉眼中有崇拜的光彩。
之前曾对他流露出尊敬、崇拜眼神的女子并不在少数,但能令他感到高兴而志得意满的,靖泉是第二个,至于第一个……他摇头,不愿去想。
他拿起一个小笼包,整个塞入她口中。“哇塞!看不出你嘴巴小小的,容量倒挺大的。”
靖泉整个嘴巴被塞得满满的,仅以眼神作无言的抗议。
她才吞下包子,黎言中又切了一小块蛋糕给她。“喜欢巧克力吗?”
“嗯!”她心满意足的点头,将他手上的蛋糕含入嘴里。
他们绕着长桌走了一圈又一圈,黎言中不停的拿食物喂她,将她喂得饱饱的,并倒了一杯鸡尾酒给她,滋润发干的喉咙。
“你怎么都不吃呢?”印象中他好像吃没几口。
“我等你吃饱,换你喂我呀!”黎言中笑得坏坏的。
靖泉脸一红,赶忙塞了两颗珍珠丸子到他嘴里。“哇!你的嘴巴好大啊!”她夸张的摇头晃脑。
“嘴大吃四方。”他笑着抓起她的手,舌忝掉手指上的糯米。“我还想吃蛋糕。”
待她切下一块巧克力蛋糕,凑近他嘴巴时,他才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喜欢吃巧克力,我喜欢鲜女乃油。”
“我管你!”她大笑着把蛋糕塞入他的嘴中。“我切了你就得吃。”
他把蛋糕吞下后,舌忝了舌忝唇,摇摇头。“巧克力不好吃,你喜欢吃巧克力,还给你吧!”
他摔然拥她入怀,在她意识到他将有什么举动时,他的唇已印上她的。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巧克力的香甜侵入口腔,舌尖传来的微妙激情,令她情不自禁的更贴近了他。
“想不想跳舞?”他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可是我不会。”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不敢抬起头,全身的血液仿佛全聚集到脸上。
“放轻松,交给我,让我来带你。”
他引领她走到大厅中央,一弹指,灯光变得柔和浪漫,优美的华尔兹乐声倾泻而出。
他将她的头靠着他宽厚的肩,半搂半牵引,带领她舞过一曲又一曲的多情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