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破雷和荆-虽然不知道申屠顼莆什么时候才会甘心地让他们带于沁沁回疾-山庄,但知道申屠顼莆对于沁沁没有恶意,对他们也没有了杀意,总是落下心中大石。
情绪一旦放松之后,荆-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疾-山庄产业的账本,拿给宫破雷审阅,让他哭笑不得。
在客院的大厅里,宫破雷和荆-翻着如小山般高的账本时,无声的飘进一抹如鬼魅般的月牙色身影。
「喂!宫破雷,你前未婚妻弄来的人,就让你负责解决。」申屠顼莆突然对宫破雷说。
「前未婚妻?」宫破雷不解。
「就那个什么欧阳珠儿的,她不是你的前未婚妻吗?」申屠顼莆状似极不耐烦。
「怎么一回事?她又在搞什么鬼?」荆-对欧阳珠儿实在没有好感。
「欧阳珠儿出万两黄金要我的头,万两黄金要宫破雷的头,万两黄金带于沁沁到欧阳府。在一个月内赚足三万两的,再奉送增加二十年功力的聚功丹。现在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像是上市场一样挤来让我砍,我若砍得手软,哪还有气力陪沁沁喝茶?」申屠顼莆不悦到了极点。
「几天前那些人也是来赚三万两黄金的?」宫破雷冷冷地问。
「那还只是早膳时间而已,午膳、晚膳、点心、消夜时间来送死的,都还没算进去。」
申屠顼莆早就懒得去计算他最近杀了多少人,想来现在后山的野兽都已经被那些尸体喂饱了。
「正派人士嘴里说不屑赚这种不道德的钱,其实是根本不敢上我鸩花岛,敢上鸩花岛的都是江洋大盗,想来试试手气。不过他们都是些杀起来不带劲的家伙,简直是浪费我和沁沁游湖的时间!」申屠顼莆轻蔑地说。
宫破雷和荆-已经有好几天见不到于沁沁,她的房间也不晓得换到哪里去了。宫破雷日探、夜探鸩花岛,总是找不到她。看来申屠顼莆短时间内是不想让于沁沁出现在他们面前。
直到现在,宫破雷和荆-才了解申屠顼莆藏起于沁沁的用意,一来是闹脾气不让他们和于沁沁接触,二来是保护于沁沁不被那些亡命之徒带走。
「我很久没杀人了。」宫破雷淡淡地说,眼底却沉着点点杀气。
「就当是松松筋骨吧。总不能老让我这一万两闷头忙,你这一万两也该露露脸才是。」申屠顼莆耸耸肩,像讨论晚膳吃什么好一样轻松。
宫破雷无奈地微点一下头。
「别一脸不愿意了,宰了我们这两万两是无所谓,但沁沁那一万两被带走后,你想那些穷凶恶极的杂碎会不把她撕成破布吗?」申屠顼莆轻声的说,眼神却是无比认真。
宫破雷瞬时全身笼罩着浓烈的杀伐气息,就连申屠顼莆和荆-都不免被那股恶寒袭进骨子里。
「看你空手就上鸩花岛,要我借你什么兵器吗?」申屠顼莆随口一问。
「不用。」宫破雷暂时抑下杀气,缓缓地回答。
「真想看看你杀人的样子。」申屠顼莆笑笑地说。
宫破雷煞气正在心头上,冷淡地看进申屠顼莆的眼里。
「呵呵,省点力气,你的对象现在不是我。我来,是有事要找荆。」申屠顼莆接着便转头对荆-说:「这两天就让你陪沁沁游湖吧,我们这两万两可要忙个几天。」
荆-点点头表示明白,而且他也会拚了命护卫于沁沁的安全。
「交出于沁沁,大爷们就饶你们不死,还可以分点银两给你们花花。」提着几十斤重大刀,满脸油腻的胖子大声说道。
「我要银两做啥?金子多得我自己看到就嫌碍眼,恨不得每天要人扛个几大箱去湖边打水漂。」申屠顼莆露出令人咬牙切齿的富家公子嘴脸。
鸩花岛大厅上二、三十人全倒抽了一口气,有股马上冲到鸩花湖底去捞金子的冲动。
「不过金子丢了几十箱后,觉得不好使劲道,最近改用夜明珠打水漂……圆滚滚拇指般大小,好使劲多了。」申屠顼莆不在意的接口。
众人的眼珠子像要凸出眼眶一样瞪着申屠顼莆,开始有人叫嚣。
「兄弟们,咱们拿下申屠顼莆、宫破雷这两万两黄金的人头,搬空鸩花岛的金银珠宝,再去找于沁沁给大伙儿乐和乐和,等剩一口气时就扔给欧阳珠儿,拿余下的一万两黄金和聚功丹!」一个豪气十足的瘦子大声嚷嚷。
啪!
宫破雷听到那瘦子最后一段话,衣衫微飘,便折断了那瘦子的四肢、削光了他的头发。
没有人看见宫破雷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见到他仍站在原地,除了脸上隐隐浮动的杀伐气息之外,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我说宫大庄主,你的脾气不太好哦。」申屠顼莆笑笑地说。
「是不太好。」宫破雷淡淡地回答。
瘦子杀猪似的哀叫。其余的二、三十人全挥舞着刀剑、大叫大嚷的冲向前去。
「我倒杯茶来坐着,瞧瞧你杀人的样子好不好看。」申屠顼莆说着就走到厅旁坐下斟茶。
当申屠顼莆端起骨瓷茶杯,凑近嘴边喝了口茶润喉之后,宫破雷也走来申屠顼莆身边的椅子坐下。
「手脚不慢。」申屠顼莆也替宫破雷斟了杯茶。
「还好。」宫破雷拿出手巾拭拭手。
二、三十人全躺在地上申吟,每个人筋脉均被震断,身上不是少了一只臂膀,就是缺了一条腿,全都是让他们自己的刀剑削断的。
「留活口?太麻烦了。」申屠顼莆嫌恶地说。
「我已经让荆-通知杨赳鹰,他马上会派人来带走他们。」宫破雷拿起茶饮了一口。
「什么?你们到底把我鸩花岛当什么地方了!」申屠顼莆收起笑脸大叫。「你在我的地方,成天看你们疾-山庄的账本,现在又没经过我的同意,让我最讨厌的官差捕快来带走这些杂碎。你真当我鸩花岛是菜市场吗?」说到最后,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抽动。
宫破雷只是看看申屠顼莆,并不理会他,再替自己斟一杯茶。
「可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申屠顼莆恨恨地说。
「请便。」
像想起什么似的,申屠顼莆端起笑脸说:「沁沁如果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就要她生下,然后把那孩子每天照三顿饭吊起来打,让他睡在柴房──不,睡猪圈好了。三岁时打断他的腿,五岁时打断他的手,天天要他看着我吃大鱼大肉,而他只吃米糠。冬天要他打赤膊,夏天要他去挖茅坑……」
宫破雷好气又好笑的道:「那也是沁沁的孩子。」
「沁沁的孩子……」申屠顼莆发现,原本看到再可爱的小孩,也只想一脚踹去的他,在听到一句「沁沁的孩子」后,恶意全烟消云散。
「我希望沁沁先生个像她的女儿。」宫破雷陶醉地说。
「像沁沁的小女娃儿……」申屠顼莆眼神开始有点迷蒙。
「那你还要我的孩子去睡猪圈吗?」宫破雷坏坏地提起。
「像你的娃儿,生下来就扔进粪坑;像沁沁的娃儿,我就要盖一间金子打的房子、珠宝镶的摇篮……」申屠顼莆摩拳擦掌的计划着。
「只要是把沁沁的孩子扔进粪坑,沁沁都会恨你……」宫破雷点了申屠顼莆的死穴。
「哼!」申屠顼莆怒瞪着宫破雷。
「就算是像我的娃儿,如果有着沁沁的性子,也是有趣。」宫破雷自顾自地说。
「这倒是,沁沁生的娃儿一定很好玩。如果是跟我生的,绝对是天下第一俊俏的人。」申屠顼莆反击。
「你!」这下换宫破雷怒极的瞪着申屠顼莆。
「沁沁说过,若不是先认识你,她一定会嫁给我。就你这个小人,用什么鬼婚约来霸住沁沁,真是卑鄙。」申屠顼莆斥骂着,好像宫破雷才是坏人姻缘的那个恶人。
「沁沁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什么早认识你就会嫁给你?你少作白日梦!」宫破雷也不计形象的对申屠顼莆怒吼。
躺在地上吐血连连、断手断脚不住申吟的贼人盗寇,听见他们争吵的内容,实在觉得幼稚又无聊,可是又不敢出声打扰他们,直认为自己遇上两个疯子,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杨赳鹰武功不弱,远远地就听到宫破雷和申屠顼莆争执的内容。一进鸩花岛的大厅,竟看见他们两个对着一地重伤的盗匪,吵得不可开交。
「杀头的生意总是有人做,所以即使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武功再高,你们还是来了鸩花岛。现在对着这两个疯汉,有没有开始后悔得想哭?」杨赳鹰蹲在一个趴在地上、脸色发青的贼头面前说。
「杨赳鹰!」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正气头上,听到杨赳鹰嘲讽的话,双双怒瞪着他。
「宫庄主、申屠岛主,什么事?杨赳鹰在此听候差遣。」杨赳鹰造作地鞠了一个躬。
「算了,你这个看了就让人反胃的家伙,赶快把地上的杂碎弄走,你也快滚吧。」申屠顼莆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至极。
「申屠岛主,你这话就不对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呆爪要自己提着人头来让我回去交差,我不在这儿守着,难不成还要每天上山下山的跑吗?你们鸩花山山势虽不峻险,但跑起来还是满累人的。」杨赳鹰装傻的说。
「强盗总是忌讳官兵,杨捕头在鸩花岛出入,那些盗匪应该不会再想上鸩花岛了。」宫破雷冷静的分析。
「这么说,宫大庄主是要留我作客一阵子喽!那我就不客气的打扰啦!」杨赳鹰故作惊喜的样子。
「到底谁才是鸩花岛主?」申屠顼莆几近要口喷怒火了。
「申屠岛主,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记忆力这样差,连自己是鸩花岛主都忘了?要不要我派人下山找大夫来替你看看?哦,瞧我胡涂的,岛主自己就会医术了嘛!你该不会是毒药吃多了,人才变傻的呢?」杨赳鹰仍不知死活的嘻皮笑脸。
「杨赳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申屠顼莆朝杨赳鹰怒吼。
「什么嘛!难得表哥来探望你,你不吩咐酒菜上桌,却要赶我走?」杨赳鹰不动气也不受威胁。
宫破雷这才知道,原来杨赳鹰和申屠顼莆是表兄弟,难怪申屠顼莆没在杨赳鹰一开始惹火他时就下杀手,可能是念在亲戚情分上吧。一个是名满京城的御前鹰捕,一个是正邪难辨的魔头,实在很难联想在一起。
申屠顼莆扬起阴狠的笑没再说话,把茶几上的瓷杯朝杨赳鹰轻轻丢去。杨赳鹰见状偏头闪过,瓷杯击上大厅铜柱,竟然连穿过五根铜柱后才-在墙上。
「哇!谢申屠表弟不杀之恩。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只用了三分劲。我还是快快下山好了,改明儿再来。」杨赳鹰见好就收,要手下带人离开。
宫破雷瞥了一眼陷在墙上的瓷杯,忖度着自己若和申屠顼莆交手,活着带回沁沁的机会有多少。
「让那么多杂碎每天上山来弄脏鸩花岛,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干脆去宰了那个欧阳珠儿算了。」申屠顼莆已经失去耐性。
「有一件麻烦事。」宫破雷虽然颇为赞同申屠顼莆的主意,但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什么事?」申屠顼莆不太感兴趣地问。
「欧阳珠儿与沁沁的交情不错。」
「可恶!」
「但欧阳珠儿捅出来的问题仍是要解决。」他也不想每天忙着应付那些亡命之徒。
「不要欧阳珠儿的小命可以,那就找个满身癞痢的穷乞丐把她娶回去,让她一年生一个流鼻涕的小鬼,一口气生他十个八个,看她还有没有闲工夫来扰沁沁。」申屠顼莆眼冒恶毒的青光。
宫破雷没有回话,但用眼神夸赞申屠顼莆的好主意。同时心里也想到,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来让申屠顼莆忙得团团转,没空霸着沁沁?
他们这种亦敌亦友的暧昧情况,全都是因为于沁沁的关系,他们因为于沁沁而彼此牵制,不去破坏目前的平衡。但是宫破雷的耐性渐渐消失,他开始急着将于沁沁带回疾-山庄藏起来一辈子,不再让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爱上她。
鸩花湖中心的赏湖亭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低着头看书,另一个则审计着账册。
「荆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疾-山庄?」于沁沁忽然轻声地开口。
荆-考虑了一下,「申屠顼莆知道-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是的,他都知道了。」于沁沁点点头。
「那他可有说何时要让-回疾-山庄?」
「我问过,他不肯答应。」于沁沁眉间淡淡地浮起一丝恼色。
「唉!那只好让大哥和他打一架了。」荆-有些无奈。
「打架?!受伤了怎么办呢?」于沁沁开始担忧。
荆-没说出两人若真是打起来,不仅是受伤而已,极有可能是丢了性命。而且宫破雷这几天就忙着和成群的江洋大盗打架。
「破雷在鸩花岛也很忙吗?这几日我请人去找他,都说找不着他。而他也都没来找我,就连申屠岛主也不见踪影。」
于沁沁有些疑惑,一个在疾-山庄一得空,就捉着她不放的宫破雷;一个在鸩花岛老拉着她赏花游湖的申屠顼莆,竟然接连着几天都不见人影。
「是……他们都很忙。」忙着卸人手脚。
「在忙些什么呢?」于沁沁微微偏着头发问。
荆-看着于沁沁娇俏可爱的表情,思考着该不该将欧阳珠儿所做的好事告诉她。
「沁沁,-知道……欧阳珠儿为了-,悬赏三万两黄金的事吗?」荆-认为还是该让于沁沁明白欧阳珠儿的为人,好让她以后有些戒心。
「珠儿为了我?三万两黄金?」于沁沁大惑不解。
「一万两买申屠顼莆的人头,一万两买大哥的,另一万两要人带-到欧阳府。不过因为迟迟没人办到,她已经将每件差事的赏金都再提高了五千两黄金,所以现在总共是四万五千两黄金。」荆-为欧阳珠儿的疯狂叹息。
「珠儿她……」于沁沁让荆-的话吓得愣开小嘴。
「所以大哥和申屠顼莆每天都忙着应付从各地前来的亡命之徒。如今四万五千两的高额赏金,更是吸引各路武功高强的杀手上鸩花山了。」荆-感到头痛不已。
「亡命之徒?杀手?破雷和申屠岛主……有生命危险?」于沁沁大眸中闪动着恐慌。
「寻常贼匪盗寇是伤不了他们,但现在涌进鸩花岛的死士杀手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如果人数一多,难免会有穷力之忧。」荆-自己以前也是猎人头的杀手,自是知晓杀手们的手段比一般小门小派来得阴狠残毒数倍。
「没办法阻止这种状况吗?」于沁沁着急地问。
「有。」荆-凝视着于沁沁。
于沁沁扭着手指等待荆-说下去。
「-想办法让欧阳珠儿取消赏金,自然不会再有人打你们的主意。」
「珠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要先想通这一点,才能知道如何去劝解欧阳珠儿。
荆-实在有些难为情,但目前的情况,不对于沁沁说破又无法解决。
「欧阳珠儿她……对-有些特殊的情感。」荆-努力地找出他不觉得为难的字眼。
「我知道珠儿对我很好。但她为什么要伤害破雷和申屠岛主?」
于沁沁实在很难想象年纪轻轻的欧阳珠儿,会和宫破雷和申屠顼莆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出高额赏金来让人杀死他们。
「只能说……欧阳珠儿虽是个姑娘,但似乎……似乎……」荆-开始冒热汗,脸色像被马车辗过一样难看。他实在不习惯说这些小儿小女情感的事。
此时他竟然开始想念那个哄死人不偿命的沈秋衣。如果他在场,他就可以把这难讲出口的事情,交给沈秋衣来说明。
「似乎?」于沁沁还是没听懂,因为整件事情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她似乎……有着和大哥或申屠顼莆,对-那样的情感。她愤恨大哥能拥有-,妒忌申屠顼莆把-留在鸩花岛,而且也对-有好感。」荆-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
「啊?」于沁沁一下子无法消化荆-的话。
「如今之计,就是-要想办法让欧阳珠儿打消对他们不利的想法和做法。因为目前也只有-能影响她的所作所为。」荆-宁可去和武林高手厮杀,也不愿意和女人碎嘴些有关男女情感的事;就算他不是当事人,他也受不了。
「我……我马上写封信给珠儿!但是……我该怎么写呢?」于沁沁伤脑筋极了,又有些尴尬。
「这……」荆-也是无能为力。
「不用写,我直接去杀了她就成了。」申屠顼莆突然出声。
「顼莆……不要杀死珠儿!」于沁沁吓了一跳。
宫破雷随着申屠顼莆之后踏进亭台,对于于沁沁称呼申屠顼莆的名字,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他以为于沁沁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所以忍耐着不悦,并没有出声。
「破雷!」于沁沁璃眸灿亮地看着宫破雷,高兴的站起来往他走去。
「哼!」申屠顼莆难得的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阻止。
宫破雷被于沁沁欣喜的表情迷得神魂颠倒,连忙张开臂膀抱住她。
「-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宫破雷掩不住笑意的紧搂住于沁沁的身子。
「那天早上去大厅前,就想起来了。」于沁沁也紧紧的回抱住宫破雷。
宫破雷闻言气得瞪了申屠顼莆一眼。原来沁沁早就恢复神智,申屠顼莆竟然还隔绝了他和沁沁这么多!。
申屠顼莆只是冷哼的转过头,不想再看这对搂在一起的爱情鸟。
「你变成熟了。」荆-嘲弄地对申屠顼莆说。
「闭上你的狗嘴!」申屠顼莆恨不得咬死荆-般,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荆-只是坏坏的笑着,眼神也避开宫破雷和于沁沁,改看向湖水。
「你有没有受伤?」于沁沁上下模着宫破雷的身体。
「没……没有。」宫破雷让于沁沁的软手抚着身体,喘了一口气,按住她的小手,免得当众出丑。
「真是碍眼!」申屠顼莆咕哝着。
「你可以不要看。」宫破雷啐了一句。
「哼!」申屠顼莆真的又转过头不看。
荆-仍是没回头的闷笑。
「怎么办?珠儿让那么多人来伤害你们。」于沁沁又担心的收紧细臂。
「不用担心,宫破雷是个大祸害,没那么容易让阎王收去小命。」申屠顼莆忍不住插话。
「顼莆,你也要小心。」于沁沁转过头,也对申屠顼莆露出担忧的眼神。
「沁沁,-在担心我吗?」申屠顼莆乐不可支的对于沁沁猛笑,还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宫破雷。
「嗯。」于沁沁拉着宫破雷到亭台内圆桌前坐下,并对申屠顼莆点点头。
「沁沁就算是对疾-山庄里犯风湿的老癞痢狗也很挂心。」宫破雷酸气熏人的对申屠顼莆说。
「你是说,你就是耶只疾-山庄犯风湿的老癞痢狗吗?」申屠顼莆不甘示弱的回讽。
「你这个人……」宫破雷隐隐生怒。
「你们别吵架。」于沁沁软软的要求。
「哼!」宫破雷和申屠顼莆同时将要出口的粗言吞下肚。
「顼莆,让我和破雷回疾-山庄好不好?」于沁沁低声向申屠顼莆说。
「我不──」申屠顼莆抬头正要一口拒绝,却看见于沁沁大大的眼睛瞅着他,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全。
「拜托……」于沁沁软哑的嗓子,像是天籁。
宫破雷不喜欢于沁沁用哀求的口吻对申屠顼莆说话,火爆脾气正待发作,却被荆-在桌下踢了一脚制止。
「沁沁……-……」申屠顼莆有点忘记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
「拜托你,我真的很想回疾-山庄。」于沁沁微低下螓首,娇弱姿态让人不忍拒绝。
「哦……好,-说什么都好。」申屠顼莆恍惚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好了!破雷,我们赶紧回疾-山庄吧。我很想念娘、-霓和流雩,也很想念小喜呢!」于沁沁收起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心的对宫破雷笑道。
「好。」宫破雷也对着于沁沁微笑,还伸手捏捏她的小手。
「什么?我不答应!」申屠顼莆闪回神智,大叫着。
「可是……你刚刚答应我了。」于沁沁有点委屈的说。
「啊?我?」申屠顼莆有些迷糊。
荆-笑着向宫破雷使个眼色,「申屠顼莆这不守信的家伙,交给沁沁就可以了。」
宫破雷则回他一个白眼,「你刚才那一脚踢得太用力了。」
申屠顼莆退了一步,「沁沁要回去疾-山庄可以。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有美人陪我赏景游湖了,所以我要宫破雷的一位妹妹来作客。听闻疾-山庄的小姐们天姿绝色,一定不会让我太无聊的。」
申屠顼莆嘴里这么说,心头却暗想:整不到你宫破雷的儿子,我就整死你宝贝妹妹!
「没问题。」宫破雷毫不考虑的答应。
荆-惊讶的看着宫破雷,他明知道申屠顼莆不怀好意,还要让-霓或是流雩上鸩花岛受折磨?
「哦?」申屠顼莆笑得坏坏的。
「我会让宫家三小姐上鸩花岛来叨扰,还希望你好好地『照顾』舍妹。」宫破雷语气轻淡地说。
宫家三小姐?那不就是……欧阳珠儿!荆-和于沁沁对望一眼,让两个死敌在鸩花岛碰面,真亏他想得出来!
「破雷……这样好吗?」于沁沁担心起欧阳珠儿。
「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安排。」宫破雷微微扯起一抹恶毒的笑意。
荆-暗自点点头,这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我马上去写封家书,让舍妹即刻动身前来鸩花岛。」宫破雷忍着笑地对申屠顼莆说。
「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好生招待』宫家小姐了。」
申屠顼莆直觉地感到不太对劲,宫破雷怎么会蠢得双手奉上自家美丽的妹妹来让人折磨?但一想到能把气出在宫破雷亲爱的妹妹身上,便忘了一切地只顾摩拳擦掌。
「沁沁,-真的不再考虑甩掉讨人厌的宫破雷?如果-嫁给我,我会很疼-的。」申屠顼莆做最后挣扎。
「当真要结亲的话,你就快快娶亲,然后我们可以作儿女亲家呀。」于沁沁微笑地说。
「-是说-的女儿做我儿子的媳妇儿吗?可如果-生的是男娃儿怎么办?」申屠顼莆极感兴趣的亮起眼眸。
「那就娶你家的女娃儿回疾-山庄做媳妇。」于沁沁有点好笑的说。都还没成亲呢,竟然就开始替两家的女圭女圭订亲。
「我才不要!我的宝贝女儿怎舍得送到宫家去给宫破雷的儿子糟蹋!」申屠顼莆煞有介事的摇头拒绝。
「什么?!我女儿嫁给你儿子就不算糟蹋吗?为什么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就是糟蹋?」宫破雷不满的大吼。
于沁沁和荆-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们,个性不合也就算了,但是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而争吵,就显得有些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