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不,应该是说汪离云见鬼似的拉着余诗涵没命的跑,等到确定离扬天道馆非常远后,汪离云才放开余诗涵,停下来休息喘气。
“离云,你干什么?”余诗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干什么……拉着我跑,害……我喘死!”
汪离云不发一话的在一旁面红耳赤地喘气,呈发呆状态。
“离云?”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见汪离云一点反应也没有,余诗涵才发觉她的不对劲,她关心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咦?什么?”汪离云赶紧回过神,发呆的她压根儿没听见余诗涵刚才在问些什么。
“你是怎么了?”
余诗涵一脸狐疑,离云被那个林什么飞的拉走之后,行为突然变得很奇怪,双颊也异常的红润,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事……对了,诗涵,我还有事先走了。”
汪离云完全不给余诗涵说话的机会,便加足马力——溜了!
“等一下,离云,汪离云!”余诗涵大喊,但根本来不及叫住有如火烧般跑得无影无踪的汪离云。
“你不是说要去道馆学武吗?怎么可以跑得比我这个没学的人快?”她低声自语,不一会儿发现手中握着东西,她纳闷地摊开一看,差点咬到舌头——是那家伙的打火机。
刚刚在那里跟那男人哈拉了半天,结果打火机还是回到自己的手中。老天,她真想喊救命,连想“物归原主”都不得其愿,有没有搞错呀!
“好,没关系。”她倏地将打火机紧握在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绽放着炽人的光芒,这是代表她要卯上对方的前兆。“既然你不肯收,那我也没法子了,我要天天缠你、烦你,直到你自动‘回收’为止。”
脸上的笑意越见扩大,为她娇俏的容颜添上一层迷人的色彩。
“拿回去!”
“不!”
“快点!”
“只要你肯收回,我可以答应不再缠你、烦你。
“少罗嗦!”
这种对话天天上演,男女主角正是令狐龙和余诗涵。
头一遭见到令狐龙面对如此烦人的女孩,没马上轰她出门,不仅引来学徒们的议论纷纷,更招来令狐仲和方子虹的严重关注。
“虹,你瞧龙是否对那女孩有意思?”令狐仲询问着爱妻。
“你真认为如此?”方子虹将问题丢回给丈夫。
“难道不是?至少龙没对那女孩无礼。”看见大儿子不像往常一样把那聒噪的女孩踢出道馆,令狐仲认为这是难得的奇迹。
“为什么你不认为是儿子懒得去理?”方子虹偏着笑意问,她这生性迟钝的老公终于也有机伶的一天。
“可是龙有开口讲话。”令狐仲深知大儿子的个性,只要一遇到烦人的女人,他一定二话不说,拎着那女人丢出自己的视线,从不会多费力气和女人玩迂回战。“难道你不赞成我的话?”
“那么,你觉得那女孩如何?”方子虹伸出纤细的手整理丈夫的衣服。
“不错,很有活力,也很特别。”令狐仲抓住妻子的手。“虹,你该不会是想……”
“你不认为那女孩很适合龙吗?”她狡黯的双眸充满企图。
“是吗?”他并不认为,看看外头那一对,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活力有劲,怎么看都不搭配。“那你……”
方子虹用自己的唇印上他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在这儿看我演戏。”
语毕,她便在令狐仲一头雾水的注视下,走向在“竞走”的两人。
“喂,你究竟收是不收?”余诗涵跟在令狐龙身后,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的重复这一句。
“你可以回去了。”他也是不断地重复同一句。
“不要!”又叫她回去?这该死的男人老是趁着天色微晚时对她说这一句话,害她不得不打道回府。
但今天不同,这次说什么她都耍赖到他收回东西,即使要在这儿过夜也没关系,这打火机已经“麻烦”她好几个礼拜了。
令狐龙突然停下脚步,余诗涵一时没注意到,猝不及防的撞上他钢铁般的后背,差点被撞倒在地。
“你搞什么?停也不通知一声。”
她揉揉撞疼的鼻子,在他背后大骂。
“你不累、不渴吗?”他转身面对她道,有一股冲动,想堵住她说个没完的唇。
她停顿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提醒我还不觉得。”她伸出手,“那么你就好心点,赶快收回你的东西,这样我就可以去喝茶休息了。”
这女人……令狐龙一口气噎在喉咙中,既不能上也不能下,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又受到影响,这些天来他不知气了几次,他早晚会气绝而亡。
“在吵什么?”方子虹适时挥话进来。
令狐龙冷睇着她,他不觉得母亲此刻出现在这儿,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呃……伯母。”余诗涵见到方子虹,不自在地喊了一声。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无视儿子那冻死人的眼光,方子虹迳自询问余诗涵。
“我叫余诗涵,伯母,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方子虹笑嘻嘻的看向儿子。“龙,你怎么可以不请余小姐进去坐,让人家在这儿站着。”
“老妈,你别来这儿恶作剧。”
要不是太了解老妈的个性,他早就被唬过去了。
“不用了,伯母,我只是来处理一件事而已,马上就走。”
余诗涵朝方子虹和善的一笑,接着转头朝令狐龙凶巴巴的低吼:“你到底拿是不拿?”
哦——差别待遇。方子虹见状,吃吃地轻笑。
“我说不要,你可以请回了。”令狐龙冷哼一声,旋即踩着稳健的脚步离去,因方子虹接下来的话而停下脚步。
“余小姐,你有什么麻烦吗?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其实……”
“老妈,你少多管闲事。”余诗涵话未完,令狐龙早她一步警告母亲。
“多管闲事?小子,你这算是面对母亲的态度吗?
况且,你妈我要做什么事并不需要你的同意。”方子虹瞪着眼前酷得不像话的儿子“余小姐,别理这小子,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帮你。”
“也没什么啦。”余诗涵拿出打火机,笑道:“这个东西是令郎的,令郎一直不肯收回,请伯母代为收下吧。”
方子虹瞧了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这个,你就放心收下吧!”
“什么?!”余诗涵一脸茫然。
令狐龙则冷眼旁观,淡漠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这个打火机是龙送你的定情之物,岂有收回来的道理。”方子虹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什么——”余诗涵差点被自个儿的口水呛死。
令狐龙俊颜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神色,接着便不假思索的旋身离去。
好小子,还会闹别扭!方子虹可没忽略儿子刚才稍纵即逝的表情,暗自偷笑。
余诗涵并没注意到,她还处在震撼中。
“伯……伯母,此话乱说不得呀!”余诗涵像在丢什么脏东西般,连忙把打火机塞给方子虹。
“我没乱说,龙这小子从不会把自己的贴身物送给他一向很讨厌的女人;现在却把最珍贵的打火机送你,不是定情之物是什么?”方子虹把打火机交给她,“收下吧。”说完,她就离开,留下错愣在原地的余诗涵。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瞪着手上的打火机,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替她带来这么一连串的“麻烦”。
什么定情之物?见鬼了,早知道就别那么鸡婆,可恨!余诗涵突然讨厌起自己的好心肠。
四个人聚集在令狐龙的房间开会,或者说是令狐凤带头强行侵入他们大哥的天地,进行拷问。
“老妈这招真厉害,马上逼得龙哥你无力招架。”
令狐凤啧啧称奇。
“就是说,龙哥,你也有被老妈设计成功的一天哪!”令狐双不落人后的帮腔。
“两位姊姊,你们就太小看龙哥了,为什么不说是龙哥故意上老妈的当?”令狐飞替令狐龙辩解。
令狐风和令狐双很有默契的摇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刚才吃晚餐时,老妈得意的高谈阔论,能教我们不相信吗?”
若不是听母亲得意洋洋的述说发现的“意外”,否则令狐凤也很难想象龙哥的另一面。
“这可算是世界性奇迹耶,龙哥会不好意思?真令人惊讶。”令狐双几脸不敢置信。
好像很有道理令狐飞想想也是,其实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好奇。虽然他有瞄过余诗涵一眼,但并没有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毕竟他内心只容得下一个人。
令狐龙不以为然的坐在一旁看报纸,任由弟妹们胡扯瞎盖。
令狐凤一把拉下他手上的报纸,问:“龙哥,你到底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子有意思?”
他没料到妹妹会问他这种问题,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
令狐凤露出一抹暧昧的笑。“龙哥,我说得没错吧?”
“真的吗?龙哥,你总算开窍了。”
“恭喜你呀,龙哥。”
什么跟什么?令狐龙膘了弟妹们一眼,他都还没承认半句,他们干嘛比他还激动?
“不早了,去休息吧。”他走进浴室。
“龙哥,你在逃避?”
逃避?他自嘲地一笑,从小到大,面对任何难题他从不曾逃避,这两个字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怎么说?”
“你内心在害怕,害怕有人改变你冷漠淡然的心、害怕会因为情感问题而变得不是原来的你,毕竟,你已经习惯了多年来平静的生活。”令狐凤斩钉截铁地说,彻底震撼了令狐龙。
“是吗?”他故作镇定的反问
“是不是,你扪心自问吧。小双、小飞、咱们走吧!”令狐凤领着令狐双和令狐飞离开,将空间还给他。
或许正如小凤说的那样,他是真的在害怕逃避;真可笑,一个向来不知害怕怎么写的人,面对爱情却不敢应付,可笑!很可笑!
铃——
电话声漫天大响,余诗涵急忙赶过去接听。
(嗨,诗涵。)电话那一头响起讨人厌的声音。
“王嘉峰,你又打电话来干什么?”
余诗涵本来就已经一肚子火了,再加上听见讨人厌的声音,无疑是助长她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想邀你出去。)
“不要!”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可是……)
没等王嘉峰说完,她喀的一声,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对于太过黏人的男人,她一向没太多美国时间陪他哈拉。
哎呀,烦死人!她烦躁的撩了撩过腰的长发,一大堆事使她差点透不过气,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去散散心。
打定主意后,她起身披上一件外套,有个东西掉在地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定睛一看,是那个替她招来一堆莫名其妙的事的打火机。
弯腰拾起它,她瞪着它好一会儿,最后才小心冀冀的收起来。很奇怪,她不是该讨厌这个打火机吗?
因为它是害她平空出现一个男友的罪魁祸首,偏偏它令她愈看愈顺眼,久而久之便对它爱不释手。真是的,女人心海底针,自己正可以应证这句话呢!
暂且不论它那时而冷漠、时而没风度发疯大笑的主人,基于对它的喜爱,她可以包容他不合常理的举动。
他好像叫什么令狐龙的吧……更河况,他还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再多的怒气也会消,OK,不计较。
余诗涵带着轻松的心情出门,一个人漫步在街上。
走了一段时间,身后的路人们纷纷发出惊叹声,而且夹带赞美声,她却丝毫不在意。
“哇,你看你看,是保时捷耶!”
“真的耶,而且是宝蓝色的,在台湾很少看见。”
“能开这种车的人,一定是大户人家的有钱人,要是能嫁进这户人家当媳妇,一定一辈子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愁吃穿。”
“就算是又如何,反止你也没机会。”
“哈!说得也是。”
“咦?车子往前面那个女孩开去了。”
“对耶、对耶!”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保时捷停在余诗涵身旁,并摇下车窗。
“嗨,好巧。”车里不是别人,正是令狐龙
余诗涵闻声,转头望向来人,“哦,是你。”她打量着他那耀眼又惹人注目的保时捷,心想:家里开大型道馆的,果然有钱得不同凡响。“有事吗?”
“现在有没有空?”他那张令人看了就想退避三舍的酷脸,实在看不出来他是在邀请她。
“干嘛?”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喜是怒,她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如果你没事,我想请你去看比赛。”他答道。
“看比赛?”他跑来约她就是为了看比赛?真是乱没情调的。
“是呀。”
她大方豪迈的将手搭在车盖上,“令狐先生,你真的是刚好遇见我,然后想带我去看比赛吗?”她很怀疑。
“怎么?疑惑?”他莫测高深地盯着她的脸。
其实,真给她猜对了,他是特地来找她,只不过故意弄成巧遇的样子。为了要更加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打算经常接近这位吸引他注意的女孩,想更了解她的事——不过,这些话可是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的。
“我确实……”
话才刚开头,余诗涵念头一转,想想也罢,既然有免费的比赛看,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嗯……好吧。”
“上车吧!”他从驾驶座为她开启车门。
余诗涵坐进车内,随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看比赛?是什么比赛?”不会是月兑衣舞比赛吧?那她铁定海扁他一顿。
“去了就如道了。”他发动车子,一面操控方向盘,一面望向她那充满“有色”想法的表情道:“反正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比赛就对了。”
“哦——”她了解的点点头。咦?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震惊的看着他。
看见她露出有趣的表情来,令狐龙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
即使不太明显,她依然为此意乱情迷。“你笑起来还满好看的,为什么不常笑?”除了前二次没风度的大笑外,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抿着唇的时间最多。
他沉下脸色,不语。
“喂,你……”
“我笑不笑,似乎与你无关吧!”他道。
“你——”的确是不关她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关心他,即使他不接受,也不用讲这么明啊!
嘟起嘴,她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在手上把玩。
令狐龙操控着方向盘,眼前突然出现摊开的手掌,上头还有他的打火机。他寻着来源,映进眼底的是一张俏丽的怒容,他不明就里,只知道他再这么看着她,下一秒就会造成连环车祸。
将车子停在路旁,他转身面对她:
“你在生气?”
“哼!”气死人了!她赌气的别过头。
她真的在生气,他又扬起嘴角,觉得她真的有趣极了,这样她也会发怒,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拿打火机干嘛?”他碰了碰她的手,不认为她是为了要抽烟。
“还你!”余诗涵把打火机丢还给他,再度别过头,丝毫没发现他刚才碰她的手。
“你不喜欢这个打火机吗?”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玩着,但正在气头上的她压根儿没知觉。
“哼!”
“难道你不想当我的女朋友?”他问道,内心多少有点期待。
“你别胡说八道,谁要……”她快速地转过头,吓了一跳,他何时靠自己这么近?“当你女朋友?”
“如果我说我想呢?”
她瞳目结舌,旋即恢复原来的态度。“今天不是愚人节,别开我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
“别……唔——”
她还没说完,他便出其不意的倾身吻住她的唇她只能瞪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放大的脸庞,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忘了运转思考此刻的情况,只能任凭他在她唇上流连。
“闭上眼!”令狐龙命令道。在热吻中被一双眼睛盯着不放,实在很杀风景。
她当真反射性的闭上眼。
他满意的继续吻她,接下来不再止于唇上流连,他用舌开启她的唇瓣,并顺利的攻陷她的领地。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向她,她这才发觉自己被侵犯,连忙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他们吻了多久?她发现自己体内的氧气几乎快被压榨光了,他怎么可以吻她?这是她的初吻耶!
“我怎么了?”他同样大力喘气,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吻我!而且……而……”她嗫嚅起来:“是以这种激情……的方式,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双颊已染上红晕。
原来如此!“你不习惯?”他故意扭曲她的话。
“不、不是!”反射性的月兑口而出后,她马上后悔,她这么否认,好似在说她很喜欢他的吻似的,羞死人了!“那个……我……你……”
他将打火机交给她,“你不用害羞,以后还会有这种事发生。”
从没有任何女人能得到他的青睐,更甭说让他亲吻,她却做到了,让他兴起吻她的念头,他发觉原来自己也有心动的感觉,他不否认这种感觉真是妙极了。
“什么?!”
再一次的,她接下来的话悉数消失在他的嘴里,他完全不给她反对的机会,霸道地吻她,直到她快昏厥,他才移开他的唇,将脸埋进她女敕滑的颈子,毅然决然地道:“我要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