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缉皇妃 第七章 作者 : 芙蓉

狂风飞沙仿佛天意,突然卷起漫天尘雾,正巧遮了那叫男人捶胸顿足、叫女人欢欣鼓舞、叫冷燮皇当场僵住、叫奚斯-颤抖不住、血脉贲张的一幕。

“我说姑娘,你也实在太性急子。这里人还那么多呢!”烈光帝是众人之中最早反应过来展开行动的一位。

就见他从高台上纵身降下,刚巧落在冷燮皇身旁,他带过来的风动,又刚好撩动冷燮皇原先为了跳舞而拨到身后的宽大披风、让那被风重新围绕覆盖站直不动的冷燮皇全身,该遮挡的也都遮挡了。

“呵!真羡慕你,冷燮,你的女人竟是如此热情主动啊……这番星月辉煌、良辰美景,也莫怪有人把持不住,呵呵呵……”烈光帝笑得灿烂,在静夜里分外抢眼。“既然你们这么急迫,那本王就行个方便,不再打扰两位哕!”

随即烈光帝高举了手,指着邻近不远南边小丘,朗声下令。“时辰已至,该向山神献祭;大伙都往山神祠堂去敬拜吧!”

烈光帝的话宛若当头棒喝,一群群也只是傻愣愣呆立当场的民众立刻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一听命令立刻全员作鸟兽散、逃难似的争先恐后飞奔而去。

谁敢多作逗留?又不是想被冷燮皇狂怒烧死!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不消片刻,宽阔的广场上立即只剩下一男一女,高壮的男人威猛站立,而娇弱的女人则趴伏在他伟岸身下,听凭火星爆裂的声响点缀静夜。

“你若想拒绝本王可以直说,毋需再用上这种手段报复本王。”冷燮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白喉间困难进出这些话。

身子无法动作,他早因为过度震怒而被气的全身微微抽搐发颤。

难以决定对眼前这个让他总是被扰的失去理智的女人到底该怎么做……冷燮皇虽想要抱起摔疼的她好好疼爱,却更想将让他丢尽颜面的她一把掐死!

奚斯-满心哀怨。她做了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不过就是跌跤了摔在地上而已,这样也会惹出麻烦?而且,还是个难以补救的大麻烦!

奚斯-惊恐听着冷燮皇完全没有温度、冷冽的叫她当场周身冻结的两句话,差点失神吓昏。她如果早点不省人事,也许还不用面对这种难堪场面。

“我绝不是故意的!”意识到他可能有所误解,奚斯-连忙大喊撇清关系。

“绝不是因为你剥了我衣服、我才故意月兑了你裤子!我是无心的!”

“我知道你无心——无心于本王!你拒绝的非常清楚,而我现在非常明白了解这一点!”冷燮皇狂炽气焰完全爆炸。“好一个不是故意。倘若你真是故意……那本王最后还不知将变成哪种局面!”显然他丁点也不信她的无辜。

他虽然迷恋她,可这次的羞辱,他吞忍不下!

“老说本王没气度?可你却远比本王更阴险!竟然利用本王对你心生怜悯来侮辱本王!”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再怎么宽容她的所作所为,也有限度!

只会瞪着阴湿地面不断摇头,奚斯-绝望的全身发颤,现在她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不可能听进去。所以她……就认命的乖乖受死吧!

“我真的……并非故意……”最后的最后,至少也要交代清楚这一点。

“若非故意,为何现在仍然紧抓着本王裤头不肯放开!”

“啊——”奚斯-这才发现,原来两人自始至终紧张的不曾改变动作,所以他早吹了不知多久的南国凉风!

自己铸下的错误、当然是自己收拾残局。可一面迅速自地面跃起,紧张僵硬的奚斯-是怎样也没有勇气睁眼看她眼前的景物,只是一咬牙,紧闭美眸,就是猛力向上拉高她手中裤头,以她最大的力量帮他穿回属于他身上的那件坚韧长裤,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力向上扯紧——

“呜!”紧接着就听到冷燮皇哀鸣一声,痛苦抱腰屈膝跪地,恐怕暂时是直不起身了。

眼神无比凄厉的射向奚斯。“还敢辩称你不——是——故意!”

奚斯-只觉得自己一定是招惹了霉神,否则怎么会无论她怎么做,都只是越来越让冷燮皇怨恨她啊?

她不过是帮他穿回长裤,谁知那件裤子会轻松一下就被她拉高起来,然后施力过猛的她,就让他的裤裆去勒住他……惨遭二次伤害的脆弱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无法自遏的惊慌,再度包围着奚斯-,在她忆起她承诺过再也不逃时,身子早已自动使出她生平绝学,轻快的逃逸无踪,连回头瞧一眼冷燮皇最后变成什么样子的勇气都没有。

心灵与身体上的双重伤害,奚斯-已经算不清她究竟几次顶撞、欺骗、羞辱冷燮皇了,她只知道,她一再将他的威风气概损得荡然无存,他如果还饶得了她鬼才相信!

“-儿!”望见她逃跑的瞬间,冷燮皇在激痛中下了决心。“竟敢不守约定……可恶!”这次他说什么也不可能简单原谅她!全是她逼他的!

最后的追逐,定要叫她这次再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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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往北逃走避开聚在南方的人群,奚斯-来到王城外一条僻静小溪边,好不容易才获得喘息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她为了求药而来南开,不但惹恼了冷燮皇、根本还没拿到解药,就让事态整个陷入僵局,她无计可施、无法可想,倘若要再回头肯定是天大冒险,倘若不回王宫取药就这么回西骊又愧对嫂子;而且,假使没取回药,那她特意前来南开不就完全失去意义?

“不行,必须回去——”可她还没转身,直觉就告诉她,快逃!

“本王再给你最后机会,你现在回头,我饶你最后一次;你若敢多走一步,就别怪我心狠。”冷燮皇高昂语调明显让人猜出他正在气头上。

鹰隼般锐利视线刺遍奚斯-全身,她不由得浑身寒毛直竖、双腿打颤。

他……又……追……上……了……

“是你亲口允诺不逃离本王,现在,违背约定的人,该作何惩罚?”打从见面以来,他只是一心狂乱迷恋着她,可是这女人,半分不领情也罢,竟敢将他冷燮皇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最后还不知反省、闯了祸就跑?

也许只消一掌她就会死于他手中……奚斯-完全被吓坏了,只能茫然决定:好吧!反正不管她逃不逃,横竖都是死、差别只在于死相好不好看的话,那与其浪费体力逃跑,不如解释个清楚,让自己毫无遗憾吧!

怯懦回过头,可当看到他阴骛脸色时,终于,她所有的勇气全盘崩溃。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可你却老是要对我生气……你凶我,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嘛……呜呜呜……”再也无须转头避开他益发阴沉的眼神,反正奚斯-早已哭得梨花带雨,什么也看不清了。

啜泣着的一个娇小泪人儿,细弱双肩不停抖动,双拳紧握垂于两侧,她就只是那样站定在原地,也不管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打从进了南开、这些日子以来躲躲藏藏所受到的委屈不安,彻底爆发,直接了当哭给他看。

“呜呜呜……谁知道那天我会遇上你?若不是见着有别人受难,你以为我喜欢动手吗?你若不轻薄我,我怎么会气极打你……说我骗你,可全是因为你想找我报仇,我才会躲着你呀……我也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嘛!原本只要为嫂嫂求了药,我就会回去西骊……可现在变得好像全是我的错……”

没再多说一句严厉的威胁,冷燮皇静静的走向了奚斯-所在的溪边。

方才他确实气她莽撞、叫他赔尽了光彩,可他最气的却是她在最后依旧选择了逃跑!就是不愿面对他!

“你好过分、好过分,就是要欺负我……人家跟你真有深仇大恨吗?不把我逼到绝境你就是不甘心?”奚斯-从来就是靠自己的坚强走过这路,不论人前人后,她不曾轻易为了任何事落泪,生平第一次被吓哭,却是为了这个忽而霸气、忽而柔情,忽而示爱、忽而追杀她的奇怪男人……

“说什么喜欢我……根本就在说谎……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啦!”

即便被惊吓到最后,奚斯-仍然有着不屈的意志,挑衅着他的耐性。

他想要她?她偏就是不依!

一声声讨厌拧扭了他的心。将她吓哭,就连冷燮皇也厌恶起自己。

而现在……真气她吗?纵有气,恐怕也生不起了,愤怒早溶在她细细奔流的涓涓泪水中,一去不回。她每流一滴泪,就化为一把利刃劈进他胸口、叫他心痛不止;更何况,现下她这么楚楚可怜的嘤嘤啜泣着,毫无防备的站定他面前,依旧挑起了他想呵护她的冲动,有增无减,漫天狂烧火焰爱恋。

他只是纯粹渴望得到这个他衷心想要的女人、两人相依相偎,为何竟如此困难?唉,是他自幼以王者姿态睨视天下,过于严厉才会无端吓着她。

罢了,算他活该歹命吧!既然他生来就注定要栽在她手上,当然不是她的错,没让她将他踹个痛快、是他肚量不够,也绝对不是她的错……

冷燮皇讶然长叹。受她这么折腾还不敢再继续责备她,这算是窝囊吗?

好吧!他这个堂堂南开冷燮皇确实就为了这个女人变得十分窝囊,别说是不打她、不骂她,假若能让她停止哭泣……她想要再踹几下,他就站着不动、让她踹到高兴,她想要扯他裤子,他就多穿几件、好让她扯个痛快……只是,苦了他身子就是。

柔柔伸出手,这次放段,想好好安抚她,纯然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向他所喜爱的女人表达他的心声。

他轻轻低吟着她的名字。“-……”

才刚决定无论如何都不逃跑,可是当奚斯-哭累了,泪水方歇,却不意瞄到亲近她的他,眸中精光闪动,燃起青紫烈焰。现在他真要惩罚她吗?

心头涌上诡谲不安,不明白他的逼近究竟对她是祸是福,他的专注睇凝让她心慌意乱,直觉隐藏在他身下仿佛有一股火焰即将以雷霆之势爆裂开来,她从他身上感受到的,除了危险,还是危险。那是怎样的危险?她不知道……

他那表情……好像想将她吞吃人月复、连骨头也不肯吐出来的感觉……

反射性的踏后一步,也不管黑夜中,身后溪流深浅未知,她就是想逃!

“你还跑!”柔情又被她刻意退开的脚步给踩散,冷燮皇大步跨前就要追上将她擒回。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她究竟希望他怎么做才愿意留下?

“呀!”慌乱之中,奚斯-只觉得一脚下去仿佛踩到什么又柔软又湿滑的东西、脚滑了开,就要跌向溪里;惊慌当口略微侧脸一瞧,却是一只咧开血盆大口、正准备以尖牙利齿咬向她腰际的狰狞水蛇!

她完全来不及逃开——就算她幸运躲过蛇咬,也必掉进溪里跌惨!

“-儿小心!”完全不加思索,冷燮皇及时出手揽住奚斯-纤腰一拉紧,救了她一条小命。

“啊,你——”奚斯-亲眼目睹那只原要攻击她的凶猛水蛇就这么硬生生咬上冷燮皇手臂。受伤的人虽然不是她,可她心口却宛若被撕裂开来,疼得叫她竟然进落泪滴!应该是她受伤的,但,冷燮皇却为她承担了一切!

“别看,你会怕的。”忍受臂上传来的剧痛,冷燮皇咬牙伸出另一只手、绕过奚斯-娇小身子一把抓住那条紧咬他不放的水蛇,将它拔起甩至半空中,掌间略一使力,射出凌厉掌风,令那水蛇震碎爆裂;转瞬间,飞散血肉坠落溪里,消失无踪。

“你受伤了……快让我瞧瞧!”奚斯-这次想挣开他怀抱、已不再是逃避。一直以来,分不清对他的感觉究竟算不算喜爱,可她不得不承认,他几次不明所以出现的温柔眷宠,确实曾让她感到怦然心动;如果他别老对她那么凶暴,她也许……不会这么倔强,不会这么反抗……

“小伤无妨。你没事就好。”好不容易才抓紧她,又怎能让她再度离开?即使伤口正不断地涌出变色血流,他也不在乎,宁愿守住这一刻。得以顺利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贪婪汲取他朝思暮想的甜腻幽香,不想再错过。

“可你呼吸极乱,莫非是那蛇有毒?”担忧与自责交加,奚斯-的泪珠儿又不争气的滑落双颊。心中那股莫名恐惧,不是怕他大发雷霆,却是怕他真为了救她而即将送命,“你快松开我,我帮你疗伤!”

“不过带点毒性……没事的……”突然一把推开奚斯-,冷燮皇摇摇晃晃后撤一步,单膝落了地,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楚他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听来竟有些飘渺,不似方才威猛气势。“结果,即使我愿为你挨痛吃苦,你也仍要逃开我吗……好,你要走我就让你走,反正现在……我也无力再追上你!”

他刚说了什么?他要放她走?奚斯-瞪大晶莹双眸,泪水就是停不下来。南开群众都往南边去献祭山神,倘若她这一走,谁来救他?

等到祭典结束,大伙儿回来,怕只剩下一具冰冷僵硬的冷燮皇!

“我、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提情爱,她也不是知恩不报的女人。“你实在太过分……既然恼恨我让你出了大丑,又何必为了护我而受伤?倘若你别管我,你就不会中毒啊!”

心中怒起,她气自己为何不能果断逃走,更气池三番两次扰乱她的心!为何就不能让她讨厌他到底?这样她就不会如此进退维谷、迷惘困惑!

惟一一次大好逃跑机会,奚斯-仍是眼睁睁让它溜走,甚至,还自投罗网的乖乖回到冷燮皇身边。将来要怨、要恨、都随他了,只要他能活下去!

“是我太傻,就算心中恼怒再深,我仍怨不了你;要我眼见你受伤,我就是办不到……我只希望你对我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啊……-儿……”光是才说上这么儿句话,似乎就让他耗尽气力,冷燮皇未受伤的另一手紧紧压在地面上,微微打颤,仿佛即将倒下。

奚斯-心若雷极,这个男人在她心上刻下的痕迹,只怕再也磨灭不去。

事态全乱了,奚斯-再也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从未发生过、就这么回到西骊,就为他最终仍义无反顾救了她,她那执拗顽固的心……终于陷落……

“若说让你走,你会不再那么讨厌我……那,我让你走……”他发抖的手掌从怀中模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金钥匙,使出最后的力气抛到奚斯-手上。“解开你脚上的金镯走吧!从此你和南开,再无瓜葛。”

“我不会弃你而去!”看都不看那把金钥匙,她紧紧搀扶住他险些摔倒的身子,奚斯-一面扶持着他,一面慌乱的看着他臂上伤势。

蛇咬牙印颇深,再耽搁下去,蛇毒蔓延他全身,恐怕难以解开啊!

“你不是一心想逃吗?别管我,你走!我成全你!”

“今日你既为我受伤……到你伤好以前,我会负起责任照顾你,绝对不走。”她该为了早日取得嫂子解药而尽速回西骊,可现在她最在乎的却是他,“你既然认得那是哪种蛇,我身上还有些丹药,你快瞧瞧有没有能解毒的!”

手忙脚乱的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掏了出来,她一心只想救他。

完全不理会她的慌张,冷燮皇只是满怀疼惜看着她泪花散落,拉近了她,然后轻柔吻上她芙蓉娇颜,为她舐去泪滴。“这是你亲口允诺,除非我伤势痊愈,否则你绝对不走?”他唇间不免勾起了一抹如愿以偿的喜悦。

“我以奚斯-之名起誓,既答应你哪儿也不去,就绝对不会走;好了,你别再乱动,让我看看你的伤……”他伤口血流了好一会儿,虽然已经有些减缓,可不包扎不行,何况最重要的是他所中的毒……

奚斯-强忍心痛,轻轻推开他、低泣望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这一近看、他的脸色还挺不错的?

“你们两个还不回去啊?兴致真好。”又是无声无息的窜出,烈光帝略显神色不耐、目光左右来回梭巡着。“对了,你们有没有望见遥儿?”

“烈光帝陛下!冷燮皇他被毒蛇咬伤,请您快帮忙送他回宫……”奚斯-自然觉得帮手是越多越好,管他来的是谁。

流露着疑惑,打量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冷燮皇,沉默好一会儿,烈光帝似笑非笑的说了:“咱们自幼试毒,一般的毒药皆对咱们起不了作用,记得南开境内的蛇毒应该不至于能伤得了咱们的。至于那一小口蛇咬伤,要不了命的。”

纵身飞跃离去之前,烈光帝只留下一句。“为了蛇毒倒下?哈哈哈……为了女人躺下才是真的吧?”

“烈光你——”来不及阻止烈光帝揭穿真相,冷燮皇精心演出的一场苦肉计就这么落幕。企图利用-儿的责任感与同情心留住她的柔顺,仍然失败。

“你——”奚斯-再次回头看向冷燮皇,美眸中不再有感伤柔情,却是完全呆愣。“你……敢耍我!你居然骗我说你中毒,性命危急……”

奚斯-难以置信的连退数步。可恶!她的眼泪白流了!

“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性命垂危,也没说过那蛇毒对我会有作用。”冷燮皇简单两句话,便将奚斯-怒气堵得无处爆发。

“是,你是没说过,一切都是我想大多,我不该笨的去担心你伤势!”表面上怒气喧腾,只为掩饰她方才失态;可奚斯-心底却十分清楚,听出他没事的那一瞬间,她……舒坦放心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就为了高傲的他,竟然为了留住她而放低身段……

可这样的他,到底值不值得她交付自己?她真的不知道……

“反正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说要走。你已亲口承诺要留下来。”冷燮皇若无其事的站直身子,取出方巾,随意扎缚住手上的伤口。倘若流了这么半缸血也打动不了她,那么就算现在要招致她怨恨,他也只好选择最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即使他满心不愿伤她,可为了得到她,他已经全然疯狂!

“哼!我就是要不守信用,硬是走人,你又要如何?”奚斯-半刻前才刚展露的娇柔,为了抵御他的强悍,再度躲进倔强的盔甲中。伸手抹去脸颊上泪痕,娇小身子与他对立相视,看他能对她怎么样!

“那么我只好发动所有的兵马,封锁南开所有通路,叫你走不了!”他说到做到。此时不免恨起自己,为何没有更好的计策能令她投入他怀抱?

“冷燮皇!我是欠你什么,你非要这么苦苦追着我?我才不信你喜欢我!”按捺着想狠狠捶他胸膛的冲动,她决定将所有事情一次解决,再也不要为了这个可恶的男人苦恼。“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才肯让我回去?要嘛,你就干脆杀了我算了,别这么将我玩弄指掌间!”

冷笑几声,冷燮皇的眼中蕴藏了几分不为人知的苦涩。他不懂,什么样的表现才叫喜欢她?太傅教他们三人为王之道中,从没教过这一点啊!

“我迟早会让你回去。等到了结我们的恩怨。到时,我不留人。”他决定从此绝口不提情爱二字,今后他只以行动证明,他——就是喜欢她。

“怎么了结?”很好,就一句话,干脆的将事情做个决断!

不再因为情绪波动而一次次冲突,冷燮皇和奚斯-同时放缓了态度,心平气和做最后谈判。

“-儿,你只要负完你应负的责任就行。到时我会遵守约定让你走。”

“负责就负责,又有何难?这次咱们可说定:我会负责,而你要放人。”语罢,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奚斯-的气势顿时削弱一半。“对了……负什么责?你身上的咬伤……不是说不碍事吗?”

冷燮皇唇边漾起翩翩笑意,和他接下来说的内容完全不搭。“自那之后,我对任何女人都失了兴致。我说当初你那药……下得还真猛。”

愣了又愣,呆了又呆,奚斯-好半天才转过脑筋,弄懂他的意思。“我实话跟你说,那药是唬弄你而已,根本没那作用啊!那时我只下了疏筋散,顶多半个时辰内无法自由行动而已。谁知道你……这么不堪一击……”

他兜了半天圈子,最后的目的还是这个!可奚斯-似乎已经踏上了陷阱,无法回头……冷燮皇……真是个叫她招架不住的可怕男人……

“哼!说谎不打草稿。我已经上过你多次当,现在你这招故作纯真,瞒得了延灵、再瞒不了我!”一把抓起她手腕,冷燮皇这次使出了最后手段。“若你无法让我恢复,叫南开大统断绝,我就罚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一生你就别想离开南开!想走,你就找到办法,为我——留下子嗣!”

她必须在十五天内取得解药、动身启程回西骊,否则救不了嫂子。现在别说她手上连解药影子都没有,想回去还得替他弄个孩子?

“可有哪个女人知道你这问题还会愿意跟你——唉!剩……下……我……”

负起责任是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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