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拿着号码牌,望晴苗坐在银行里的椅子上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礼拜五的中午十二点半多,银行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因为行员轮流出去吃饭的关系,速度总是比平常慢了一些,此刻才轮到一百二十六号,而她手里的号码牌是一百四十号。
“唉!还有得等咧!”望晴苗无力的低叹了一声。
“各位观众,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
突然,银行里前方的电视机传来一道清晰悦耳的声音,引起望晴苗的注意,电视机内一位长得端正清秀的女主播正严肃地播报一则新闻。
“位于中正区安平街的安太银行,刚刚传出遭三名歹徒持枪抢劫的消息,我们现在马上为您连线到现场,由本台记者王丽萍为您做独家的现场直播。丽萍,你听得到吗?丽萍?”
“是的,我是丽萍。现在我站的位置正是二十分钟前遭抢的安太银行门口,各位观众可以清楚看见我的后方有警方拉起的黄色警戒线,警方目前正在银行内调查,并根据现场目击者制作笔录。
“据刚刚一位不愿被拍摄的目击者私底下描述,在今日中午十二点十分左右,有四名穿戴黑色头罩的歹徒突然持枪闯入安太银行抢劫,歹徒先是对空鸣枪命令在场所有人员不准动,然后打昏银行警卫将其配枪占为己有,接着要求行员将所有现金装入一个黑色大布包内,歹徒得手后便跑出门口,坐上一部黑色轿车扬长而去,整个犯案过程不到五分钟。
“据该目击者指出,三名歹徒全是男性,体型中等,身高介于一百六十五公分至一百七十五公分之间,年龄应是二十岁到四十岁不等,无其他明显的特征,至于长相,因为歹徒穿戴头罩的关系,无人看清其面容长相。
“另外,该目击者并说明歹徒为逼迫银行人员就范,曾一度持枪挟持一位妇人做为人质,而银行人员为确保民众的生命安全,全程配合歹徒的要求与指令,因此该目击者对于银行的做法感到非常的赞同及满意,该目击者非常感谢银行对民众的关怀与照顾。
“以上是记者王丽萍为您所做的报导,现在我们将镜头交还给主播,谢谢。”
“谢谢丽萍为我们所做的报导。是的,刚刚就是在……”
“最近抢劫的新闻还真多,前些日子才发生好几起便利超商及运钞车遭抢的事件,今天又发生银行抢案,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听到这则新闻的望晴苗不禁摇头叹息。
“抢劫银行就抢劫嘛!那些歹徒干嘛还拿枪挟持人质,也不想想人家是个柔弱的妇人,今天被他们这么一吓,轻一点的话可能会作几天噩梦,难过一点可能要花些钱去收惊,但如果是严重到精神受创,说不定要花一大把钞票到精神科作复健,若真是这样,那些歹徒就实在太不应该了。”望晴苗继续喃喃自语,并在心中大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银行好像就在这附近,或许这么说很不应该,但是好加在他们抢的不是这一家银行,要不然惨的就是我们了。”拍拍胸口,她有些庆幸。
虽然她不是很懂歹徒是怎样选下手目标,但是被抢的银行就在这家银行的隔壁的隔壁的旁边的对面的后面的那条街上,算算距离其实也不算远,想到自己就在那家被抢的银行附近的另一家银行内,不免感到有些恐惧、有些庆幸。
“平常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来银行存钱,今天好不容易排休,特地抽空到这边存个小钱,如果这样也会遇到银行抢案,那我不是衰毙了!”是啊!她到银行的频率一个月不到一次,若这样也能遇到银行抢劫,那她真的是衷得没话说。
不过这世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没一样说得准的,像是第一次出国就遇上空难、没事坐个地下铁遇到毒气事件、在百货公司逛街被流弹击中、走在马路上被跳楼自杀的人压死……这些事还真的都发生过。这些人们眼中奇怪、奇妙、不可能的事,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所以如果待会儿这家银行发生枪案的话,她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晃着脑,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呸呸呸,我干嘛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虽然那些事都曾经发生过,但再度发生的机率实在太太太太低了,所以同理可证,前几十分钟道附近才发生银行抢案,如今再发生的机率几乎等于零,所以我根本不用想到那里去嘛!呵呵,根本不用想。”摆摆手,望晴苗责骂起自己的胡思乱想。
抬头想再看刚刚新闻的后继消息,但她却发现刚刚的新闻早就在自己的冥想中播报完毕,于是她转头再看向另一旁的电子看版,想知道目前到底轮到第几号。
“一百三十八号?太好了!终于快轮到我了。”低头看着手中的表,望晴苗预估自己大约五分钟后就可以离开银行,然后回家睡午觉。
就在此时,电子看版又跳了一号,随着号码的前进,广播器也传来──
“一百三十九号请到二号柜台办理,谢谢。”
“下一个就是我了,呵呵。”这下子不用五分钟,她想她三分钟内就可以准备打道回府,回家睡觉-!
就在望晴苗得意的时候,一旁的玻璃门正好开启,不一会见她便感到一股闷热的空气从开启的门外往内扑来,忍不住,她转过头想看看外头的天气,但就在此时,她赫然发现──
“这是抢劫,全部的人统统不许动!”随着令人恐慌的恫吓字句,门口突然闯进三名蒙面歹徒,持枪对准银行人员及现场所有的民众。
“啊啊啊……呀呀……救命啊!”顿时,银行内传出此起彼落的惊恐尖叫声。
而在这波纷乱的尖叫声中,望晴苗只是愣愣的坐在原位低喃道:“不会吧!”刚刚她……她只是随便说说、随便想想,全部都只是随便耶,这样事情也会发生?
这实在太扯了!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砰”地一声,空气中突然爆出一记枪响,尖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统统给我闭嘴!要是谁再给我尖叫,我就杀了那个人!”为首的歹徒握着还冒着烟的枪,指着现场所有的民众。
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现场的人终于恢复理智,更也许是歹徒的枪鸣和恐吓奏效,总之原本人仰马翻的场面终于恢复平静。
“现在你们这群人乖乖的到那边去。”为首的歹徒拿着枪指着望晴苗一群人,要他们往右边的墙角移动,而看得出这是经过详细计画,当他们一群人靠过去后,其中一名歹徒便拿着枪朝他们走去。
当所有人被集中管理后,为首的歹徒头一转、眼一瞄,突地又是一阵吆喝:“你!还不快点把那笨警卫的配枪拿过来?”
见伙伴只是呆呆的拿着枪站在被打昏的警卫面前,却没有把警卫身上的武装配备摘掉,为首的歹徒不禁朝他一瞪,直至伙伴将东西处理好,他才转过头走道窗口前。
“你,把钱放到袋子里,快!”把一个大黑袋抛进前方的窗口内,为首的歹徒朝一个正浑身打颤的行员下指令。
站在一群人之中的望晴苗看着眼前的阵仗,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对啊……好熟喔,好像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过!
啊!对了,对了,现在的情况跟刚刚的新闻内容好像,一样是三名歹徒,一样是蒙着黑色头罩,一样是把警卫打昏夺枪,一样是先对天花板开了一枪,一样是拿出一个黑色的大布袋,一样是……
咦?等等,现在的情况跟刚刚的新闻内容不只是好像而已吧!这根本是一模一样的犯罪手法!
呃……难不成……难不成是同一个集团犯案?
想法一窜进脑里,她不禁掩面低号:“不是的吧!”呜……这世界果然什么事都会发生!
连这种同一个小时内、同一个地区内的两家银行被同一个集团抢劫的事都会发生?这种百年难得一见、机率低到不能再低、可能性微渺到用显微镜都看不到的衰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而且还是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这太离谱也太荒唐了!她拒绝卷入这种离谱又荒唐的事件中,对!没错!她郑重的拒绝命运之神无理的安排,所以……所以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讨厌啦!就差那么几分钟她就可以存完钱离开这里,他们为什么不会晚个几分钟来抢?晚个三分钟也好,一分钟也罢,干嘛非要这么好死不死现在就来抢,结果害她得站在这里陪他们演这出令人吐血的荒唐剧,不能马上回去睡觉,真气死她了!
“冷静,冷静,望晴苗,你千万别生气,这事既然发生了就发生了,你再生多大的气也无济于事,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而且事情应该不会太糟糕,歹徒拿了钱应该马上就会离开,他们离开后你再回去睡觉也不迟啊!所以你现在只要乖乖的站在这里等事情结束,就可以回家睡觉了。”由于太过气愤,望晴苗竟在不知不觉中喃喃自语了起来,努力地安慰了自己。
但相对于望晴苗认命的配合,另一端的行员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拿着歹徒丢来的袋子,站在窗后的银行人员传出一道颤抖且微弱的声音,“不,这是不对的,这位弟兄,你听我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只要你现在立刻放下屠刀,我保证你必定能立地成佛。现在承认你的过错为时未晚,弟兄,你就别一错再错了!”原本颤抖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然愈讲愈大声、愈讲愈顺口,该名行员说到最后竟然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说起教来。
“很好,这位老兄显然非常搞不清楚状况,竟然在这种情形下当起张老师来了,他等着挨三字经吧!”一旁已备好架式、准备静静看戏的望晴苗对于眼前的状况感到好笑。
“干X娘!老子是来抢银行的,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还不赶快把钱塞到袋子里!”
“看吧!被骂了吧!”完全融入剧情的望晴苗开始在一旁碎碎。
像是说上瘾来,该名行员竟不知死活的继续说教:“这位弟兄,你要三思啊!抢银行的罪可不轻,要是你被逮到……”
“喔喔,这位老兄你完了,你什么话不讲,竟然讲到人家最忌讳的事,我劝你最好马上闭上眼睛,要不然待会儿你可能就会看到子弹在你面前出现!”望晴苗觉得这个人若不是太勇敢就是没大脑,不闭嘴就算了,竟然还挑了最危险的话讲,她真是败给他了。
“X你娘的,你竟然诅咒我被条子抓到,你好大的胆子啊!”指挥的歹徒终于忍不住,生气的朝行员面前的玻璃开了一枪,顿时玻璃碎片四散纷飞。
“错了,他胆子一点也不大,只是没大脑、说错话而已,我在这里帮他向你说声对不起,所以你就原谅他吧!你千万别‘重蹈覆辙’又抓个人质来逼人就范啊!”看歹徒的面容开始狰狞了起来,望晴苗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她会……
“你这个王八羔子再不快点把钱放进袋子里,我就把这个人给杀了!”说时迟那时快,指挥的歹徒一个转身跑到望晴苗这一群人面前,在众人的尖叫低喘声中,他伸出一只手揪出一个人,然后用枪抵着她向行员威胁。
“不会吧!人那么多,我竟然还会被抓到!”没错,一切都照着荒腔走板的步调走,望晴苗真的真的就被抓来当人质了,虽然她很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紧紧抵在她额际的冰冷枪管,却无论如何都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你千万不可以这么做!”见事情危急了起来,行员又开始慌张颤抖了。
“他要怎么做,还轮得到你来决定吗?你这是在讲废话,老兄。”一点也没有身为人质该有的恐慌,望晴苗依然小声的咕哝着。
“你给我闭嘴!现在,快点,把钱给我塞到袋子里,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三分钟内你没有把这个袋子塞满,我不只会杀了她,我连你一块杀,听见了没!”冷气密布的银行内,歹徒的额头淌着汗珠,眼尾浮着青筋,狂乱的朝行员咆哮。
该死!计画中他们应该在五分钟内拿到钱离开;没想到会遇上这白痴又拖拖拉拉的家伙,硬是浪费他们两分钟的时间,如果他再继续牵拖的话,待会儿警察来了,要逃就难了。
都是他害的,害他的计画开始乱了!
“开什么玩笑,袋子那么大,要他三分钟内装完简直是天方夜谭,若是平常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瞧他抖成那样,能不能装到一半还是个问题咧!”也不尝试挣扎,望晴苗始终如一乖乖的让歹徒挟持着,而她的嘴巴也始终如一的没停过。
喔喔,事情严重了,她非常确定那位老兄三分钟内绝对不可能把袋子装满,而且她也感到额上的枪愈抵愈紧,看来这把枪的主人这次是来真的,这次她真的完、蛋、了。
“你还剩下一分钟。”歹徒冷冷地朝行员警告。
“原来我还剩一分钟可活。”眨眨眼,望晴苗一脸平静。
“还剩三十秒。”
“生命就剩三十秒了,这时候祈祷不知道会不会灵喔?去!管他的,试试就知道了。”闭上眼,阖上手,望晴苗开始大声祈祷:“我西方亲爱的主耶稣、圣母玛利亚及东方挚爱的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佛陀及众仙们,我望晴苗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坏事,但是打从一出生就命中带衰,如今我二十有五,也坚强地衰了二十五年。
“对于这种命您们不能怪我有抱怨,因为不是我在说,虽然我目前只活了二十五年,但这二十五年中我所遇到的衰事,却足以写成三大本的惊世传奇,所以您们说我可不可怜、该不该抱怨?
“现在您们也看到了,有个歹徒正拿着枪指着我的头,宣布我的生命将于三十秒内结束,在这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您们能不能就看在我没做过坏事的份上,派个英雄来解救我?
“当然,如果没有英雄我也不会怪您们,毕竟从小到大我祈祷过不下一百万次,但没有一次灵验过,所以真的没有英雄出现我也不会怪您们的,真的。
“嗯,就这样了,我的祈祷到此结束,阿门,阿弥陀佛,善哉。”
看见望晴苗闭着眼喃喃地祈祷,一旁的民众以为她吓疯了,不约而同地朝她投以怜悯及同情的眼神。
但就在这股冷绝哀伤的气氛中,突然又涌进一团闷热,不用多想,现场每一个人全自动地往玻璃门口瞧去。
不瞧还好,这一瞧,现场所有的民众又开始大呼救命,原来门口真的出现了一个人。
“啊!英雄出现了,这次灵了耶!”太好了,神迹终于出现了,她有希望了!
就在他们感谢上苍有眼的时候,门口的人突然爆出这么一段话──
“呃……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请继续,就当我没来过,我……我走了!”望晴苗口中的英雄一见这种场面,话一丢,人一冲,慌慌张张地瞬间失去了踪影,速度之快,连歹徒也来不及抓住他。
随着人影的消失,玻璃门一关,银行内又恢复冷然的气氛。
“呜,原来他不是英雄啊!”唉!希望落空。
“可恶!”刚刚的突发状况让指挥的歹徒开始暴躁了起来,等不及还有二十秒的时问,就挟着望晴苗向前冲去,一把抓回袋子,然后手一扬,“撤!”
抓着半满的袋子,歹徒们抓着望晴苗,迅速地朝门口冲,但就在他们踏出玻璃门的一瞬间──
“咚”的一声,她感觉到歹徒跟自己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你是谁!”歹徒看见门口突然又出现一个人,三人不禁紧张戒备地拿着枪指着门外的人。
被人紧紧的勒着脖子已是够难受了,现在又被一股力道狠狠的弹了出去,望晴苗不禁摇摇被撞昏的头、眨眨有些昏眩的双眸,“咦?又有人出现啦!”
才一定眼,她就看到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英俊到让人流口水的大帅哥,但这次她可不敢再抱任何期望了。
像是无视于眼前的三把枪,官御破淡漠地将银行内巡视了一圈,然后从容地问:“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的问话没人敢开口,只除了被歹徒拿来当作人质的望晴苗,“很简单啊!他们抢银行,我是人质,现在他们要逃,而你挡在门口呀!”肩一耸、嘴一扯,她无奈但又好心的为官御破做简洁的说明。
“臭女人,你给我闭嘴!再嘴碎我就一枪毙了你!”这场面已让他够慌张的了,这女人却当他还不够紧张似地大声地朝外头的人说他们抢劫,是存心想害死他吗?
“你叫什么名字?”没看银行人员要他赶快逃跑的暗示,没看一旁民众求救的眼神,官御破只是定定的看着望晴苗。
眨眨眼,望晴苗很想自我介绍,但歹徒的警告犹在耳际,她只好朝他歉然一笑。
“没关系,你说。”看着处变不惊、一脸平静的望晴苗,官御破眼里浮起一抹趣然。
他的气势及声音有一种令人想服从的感觉,于是她一下子就忘记刚刚的警告,乖乖的回答:“我叫望晴苗,你叫我小苗就可以了。”语毕,她还朝他笑了一笑。
“你这臭女人话怎么这么多,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就一直碎碎-,我不说你还真当我没听到是不是?”见手中的人质跟外头的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谈起话来,歹徒终于抓狂了。
“干麻对我这么凶,我说我的话又没碍到你抢钱。”眨眨眼,望晴苗一脸无辜地又嘀嘀咕咕了起来。
“你!”他……他真的会被她气死,若不是要拿她当人质,他早就毙了她了!
看着眼前滑稽又好笑的画面,官御破的嘴角扯起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就在此时──
“咿喔,咿喔,咿喔……”属于警消车的声响远远地呼啸而来。
听到警察已经来到,指挥的歹徒不禁慌了起来。“你们两个快把他给我抓起来。”手一挥,他命令其他身旁的同伴将官御破抓来。
都是这个家伙害他来不及逃走,现在横竖是逃不掉了,多个人质就多个和警察谈判的筹码,如果他真的得死,也要拿他们来当垫背!
面无表情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两把枪,官御破只是朝望晴苗问道:“你想要我救你吗?”
“当然想啊,但是可以吗?”在这种危险时刻里,她尊重他的意愿。
她问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意愿,从她全然信任、毫无质疑的眼神,他看得出来。
微微一笑,他既没点头也没说好,只是以令人眼花撩乱的速度左右开弓,夺下指在他身旁的两把枪,并各赏身旁两人一记重拳,将他们击晕倒地。
在场的所有人一见到这种状况,全被惊得怔愕失神,然而未等他们回神,官御破的身影“咻”地一声在瞬间失去踪影,再出现,大家只看见最后一个歹徒已经倒在地上,而人质正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太厉害了!”
“太好了!”
“太棒了!”
众人对于眼前制伏歹徒、救他们一命的官御破不禁纷纷鼓掌致意。
站在原地,望晴苗呆呆地看着脚边的三名歹徒,她不敢相信她的祈祷终于灵验了,英雄真的出现了!
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英雄,她开心的笑道:“这位帅哥,谢谢你救了我,虽然是出现得晚一点,但事情总算是没有血淋淋的结束,你果然是位英雄!”
“你过奖了。”对于她有些无厘头的称赞,官御破只是淡淡一笑。
“哎呀!不管是不是过奖,总而言之你救了我、救了大家是事实,说你是英雄当之无愧。”这辈子她有太多太多致命的第一次,但就只有这一次有人来救她,所以对于这位帅哥恩人,她实在有无限感激。
其实说这位救了她的恩人是位帅哥也好像不对,因为与其说他帅不如说他俊美,英气逼人的剑眉、深沉难测的双眼、直挺坚毅的鼻、富有魅力的薄唇,他的脸蛋无疑地可以说是俊美无俦,再加上他冷然的气质、颀长的体格、稳若泰山的气势,活月兑月兑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所以称他为帅哥应该也可以吧!
“你……”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但一拥而上的警察却将她和他挤了开来。
站在一旁,她注意到很多看起来像是高官权要的人围在帅哥恩人的周围关心他,她想帅哥恩人应该是位大人物吧!
看来没办法跟他道谢了。
转过头想踏出银行的大门,却瞥见帅哥恩人正以难懂的眼神望着她,没有多想,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靥朝他挥挥手,并同时朝他一鞠躬来表达她的谢意,之后她便离去。
ΩΩΩΩΩ
“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公公在微笑,啦啦……”炽热的阳光下,望晴苗快乐的骑着她心爱的小机车,一路上哼哼唱唱。
在经过一座公园的时候,她蓦地停下车来。
“好像很久没到公园里玩了,反正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就进去逛逛吧!”整天都在工作,放了假也是待在家睡懒觉,很久没有惬意地在公园欣赏风景,趁现在有空就去吧!
懒得找停车位,也不怕自己看起来像破铜烂铁的机车被偷,望晴苗随便将车子往路边一停,便蹦蹦跳跳地往公园里走去。
“咦?里头怎么都没人啊?”挑了一张有树荫的木椅坐下,望晴苗疑惑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公园。
“对喔!我真笨,现在这么热又是午饭时间,公园里当然不会有人啊!”呆呆的再看了眼空荡安静的公园,望晴苗轻轻一叹,“唉!好无聊喔,原本以为可以和人聊天的,结果没想到连半个人都没有。”
“既然都没有人,那我也回家好了。”坐了一会儿,公园里依然没有人出现,于是望晴苗耐不住无聊地起身就想离开,但就在此时──
“有种你们就别跑!”
“靠!跑的人是你们吧!”
随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群持刀带棍的人突然冲进公园,出现在望晴苗的眼前,像是受到惊吓,她“咚”地一声又一坐回木椅上。
“你们这群龟蛋,有种就放马过来啊!来啊!”带刀的一方朝带棍的一群挑衅叫嚣。
“竟然骂我们是龟蛋!你们这群智障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好,兄弟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黄飞帮的厉害,上!”带棍一方的首领咽不下被人叫龟蛋的这口气,逞凶斗狠的脸庞一拧,便做先锋领着身后一群兄弟往前冲。
“看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看招!”
“哼!我才要把你们砍成肉酱呢!你等死吧你!”
刀光中、棍影中、血雾中,一群人打得昏天暗地,而望晴苗也在一旁看得昏天暗地、目瞪口呆。
“血!天啊!有血!我……我不行了。”虚月兑的瘫在木椅上,望晴苗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在看到这群人闯进公园的时候,她就觉得苗头不对,正想逃跑,但是他们衣服上刺目的红血却让她四肢发软、全身无力,只能软趴趴地又倒回椅子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全武行上演。
“呜……”被人一棍打飞的混混甲倒地低呜,鼻血猛滴。
“哇……”被人一刀砍到大腿的混混乙跪地惨叫,鲜血狂流。
“喔……”被人齐棍乱打的混混丙挂在树上痛号,抱月复吐血。
“啊……”被人双刀狂刺的混混丁蜷曲在花圃中申吟,血流如注。
一群人打得难分难舍,公园内刀棍齐飞、血流满地、哀号声不断。
良久之后,打到眼红的一群人终于分开撤回原地,每一个人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眼神却是眨也不眨地狠瞪着对方,此时公园内弥漫着一片肃杀前的宁静。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带棍的一方被砍得鲜血直流的人较多;带刀的一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较多,但相同的他们身上都染了血。
突然间──
“血……血……血……啊啊啊!有血啊!啊啊啊啊……”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画面,一旁动也不动、有如石化的望晴苗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声音之大,连树上的小鸟都振翅逃离。
“喝!”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叫声,让陷入胶着对峙中的两派人马吓了一大跳,一群人不禁猛一旋身,望向声音的来源,却忘了手中还拿着家伙,结果没注意的下场就是棍子打昏右边的伙伴;刀子砍中左边兄弟的肚子,顿时惨绝人寰的哀号惨叫声继望晴苗的尖叫声后,响彻云霄。
在惨叫声后,一群人见自己的同伴被自己误伤倒地,连忙低头询问同伴的情形。
“天啊!阿炮,你有没有怎么样?”
“小虎,你还好吧?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大黑,你醒醒啊!撑着点,别死啊!”
见眼前伤的伤、昏的昏,倒了一地的人,望晴苗知道自己不小心闯了大祸,于是趁那群人注意力还在伙伴身上的时候,连忙蹑手蹑脚地想偷偷离开现场,但无奈被血吓到,提不出任何力气起身,就在她站了又倒、倒了又站的反覆动作中,一群人终于注意到害他们伤到自己人的罪魁祸首正试图逃走。
“你!你给我站住!”
“臭女人!你别想跑!”
两方人马中还站得起来的人全一脸狰狞地抄起家伙,但这次他们不是要干架,而是要找人算帐。只见刚刚还看彼此不爽的两方人竟气势汹汹、同仇敌忾地往望晴苗的方向走去。
“哇!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啦!”看到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凶神恶煞们,望晴苗知道自己该马上逃走,但是他们身上的血却像是定身咒般,让她动弹不得。
呜……她怎么这么歹命啊!上个礼拜才遇上银行抢劫,怎么今天又遇到这种事啦!呜…她不依啦!
遇上什么衰事她都认了,就是不要让她见到血,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血,是他们自己一身鲜血出现在她的面前害她呆掉,也是他们血流得太夸张害她忍不住尖叫的,她……她也不知道一声尖叫会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啊!
她……她又不是故意的,他们能不能就饶过她了呀!
“别过来!你们……你们别过来……喔,天啊!我快晕了……我真的快晕了……”
天啊!现在她该怎么办?
“不行!望晴苗,你现在一定要努力振作,不然这次你就真的玩完了!”见凶神恶煞愈来愈接近,她不得不逼自己硬撑起力气逃跑,于是她先将身体跌到地面,然后连滚带跑、手脚并用的爬到公园的门口,但是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逃离恶势力范围的时候,后头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揪住她的头发。
“臭女人,做错事竟然还想逃?我看你现在怎么逃!”把望晴苗扯进公园,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不!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就饶了我吧!”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目前小命快要休矣,于是她连忙跪趴在地上向他们求情,顺势逃避眼前的一片鲜红。
“不是故意的?我呸!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说!是谁派你来捣乱的?”他们怀疑她是不是对方派来歼灭自己人的间谍?
死命的摇头,望晴苗连忙澄清自己的清白,“没……没有人,是我自己……”
“自己?那么说你是蓄意捣乱-!你好大的胆子啊!”
“不!我没有……”
“干!阿猫,你干嘛跟她废话那么多?直接打下去就好了。”一旁气炸的混混甲早已举起棍棒。
“对喔!兄弟们!上!”顿时,刀光棒影齐聚在望晴苗的头顶,森森的闪动。
“完了!”抱着头,她认命的阖上眼,等待刀棍以及疼痛的到来。
但是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过去了,她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是听到很多猪公在惨叫。
偷偷地睁开眼,缓缓地抬起头,她小心翼翼地梭巡四周。“咦?帅哥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才一转头,就看到上个礼拜救过她的帅哥恩人竟然站在她的身边,她好讶异。
“你没事吧?”扶起她,官御破淡漠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关心。
“呃……”动一动四肢,看一看身体,望晴苗没感到任何疼痛,于是她开心又惊讶地朝他一笑,“我没事耶!”
好神喔,十秒钟前十几把刀棍就在她头上飞舞,可现在她竟然站在原地,毫发无伤,甚至连个淤青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官御破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
“帅哥恩人,他们……喔,天啊……”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望晴苗忍不住捂住双眼低吟。
“你怕?”轻一挑眉,他问脸色微白的她。
“嗯,我怕……怕血。”点点头,她语气不稳的说。
见血就晕她也拿自己没办法,但庆幸的是她只怕别人身上的血,否则以她那么容易受伤的本领,要她每天晕倒也挺累的。
“血?”嘴角勾起一抹笑,官御破抚住额头,垂首低低的笑了起来。
原来她怕的是血啊!
他就奇怪连被人用枪指住头脑都不怕的她,怎么才看到一地昏倒的人就脸色发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女人倒是与众不同,地上一群人,每个人都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像是被整窝毒蜂攻击过的变种猪,一般无论男女任谁看了都会尖叫,她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无动于衷。
她,真的很有趣!
“帅哥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指着脚边的障碍物,官御破眉头微皱地问:“要你的命?”
要不是他经过公园时,无意中瞧见有人被拖进公园而请司机停车,自己下车查看,此刻的她早就到天堂报到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
“真的?”
看着官御破不相信的眼睛,望晴苗一脸冤枉的说:“真的,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咬咬下唇,望晴苗一脸无辜的解释:“先说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是看到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谁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哪种事?”他很想知道一记尖叫到底可以引发什么事?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好一手捂着眼,一手指着不远处血流一片的另一堆人。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官御破讶然喊道:“你打的?”她会打架?
“当然不是。”她哪敢啊!她既没功夫又没体力,打人?去!被打还差不多。
“那他们怎么会这样?”若是彼此干架,要倒也是两方人马交错倒下,可他们却是分两边倒下,而且是一方一边,总不会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才这样子的吧?
看着他疑问的双眼,她嚅嗫的说:“就……就他们对峙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嘛……那个血……我不小心就尖叫了啊!谁知道他们会被我吓到转身,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绞着手指,她愈说头愈低,愈说声音愈小。
不可思议的看着羞愧的她,他不禁放声大笑,“你……噗::呵呵……哈哈哈……”
听着她的解释,官御破看了她,又看了那一群人,他似乎猜得到事情的发生应该是纯属意外,但是真正听她解释完前因后果,一股笑意就这么窜进他的脑门,然后他竟然狂笑出声。
多久没这么笑了?时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无聊很久很久了,久到让他几乎无法忍受这世界;但自从上个礼拜遇到她后,他才又感到因无聊而差点消失的情绪又出现在他的心中。
那天,他原本只是想拜访在银行当经理的世伯;没想到却遇到银行抢案,一开始他原本打算直接把歹徒制伏住,但是在看到身为人质却无一丝恐惧还不慌不忙的向他解释状况的她,他突然兴起一股想玩的情绪,而且他也想知道接下来她还会不会带给他更多的情绪。
结果她没让他失望,如果他没记错,那天他好像笑了,隔了好多年,他终于感觉到无聊以外的情绪。
但无奈他还来不及叫住她,她就离开了。
刚刚在车上他还在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再见面;没想到却意外的瞥见一位貌似她的人正被一群人攻击,没多想,他连忙下车跑到公园救人,结果还真的是她。
“有这么好笑吗?”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差点被砍耶!他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他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瞪着他,她一脸不满……
“是……是很好笑啊,呵呵……哈……”看着她皱着小鼻、嘟嘴微怒的表情,他依然是笑意连连。
一声尖叫就可以让一群人倒下,她杀人根本不用花太多的力气嘛!
“帅哥恩人,虽然是你救了我,但也别笑得这么夸张,好歹施舍点同情心来抚慰我受创的心灵吧!”语毕,望晴苗白了他一眼。
救她两次的恩人,她容许他嘲笑她无意中酿成的大祸,但犯不着笑了一分多钟都还不停,甚至愈笑愈大声,这样很伤她的心耶!
闻言,他又笑得不可开交,“受创的心灵?我想他们才受创严重吧!你只不过尖叫一声,他们就死伤大半,而且还是自己人误砍自己人,他们的心里才是受到重创吧!”
闻言,她原本嘟起的嘴瞬间垂了下来,表情变得无辜,“我……就说我不是故意的啊!”她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嘛!
看着表情变化多端的她,官御破笑道:“呵呵,你很宝耶!”两次遇见她,她的反应都让他感到好笑,她,让他感受到失落很久的愉悦开怀。
“宝不宝我是不知道啦!但是衰倒是真的。”敛下眼睫盯着自已的脚尖,她一脸不以为然的小声咕哝。
活了二十五年,她什么衰事没遇过?衰运打她一出生就带在身上,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了,反正凡事都有第一次,衰久了、衰多了就当作是学习人生经验,要是不乐观点,以她这种容易招惹衰事的体质,她早就跳楼自杀了。
不过衰事遇多也不是没有好处,紧急、意外状况遇多的结果就是反射动作好、逃得快,要是她现在跌倒,她可以眼睛眨都不眨、叫也不叫的想办法自救,而要是现在有辆车突然往她冲来,她可以在两秒钟内马上闪人,动作之快,连曾看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拍手赞叹,直说她可以去参加奥运了。
就是因为遇过太多突发状况,这几十年来她早练就一身临危不惧、随机应变、冷静自持的本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是她最大的特色,也是她唯一的专长。
虽然她讲得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于是他有些疑惑的问:“衰?”
“对,我是很衰。”这件事不是只有她这么以为而已,而是她身边每一个人都这么认为。
“为什么?”
“因为……”抬头正想跟他解释,却意外瞥见有人正意图不轨地接近自己停在公园外心爱的小机车,顿时,她急忙大喊:“等一下!等一下……警察先生,我马上就走,您别开我红单啊!”匆匆对官御破道声抱歉,她急忙地往公园外冲。
以跑百米的速度向警察冲去。
望晴苗人未到声先到,气喘吁吁的叫:“警察先生,我……呼呼,对不起,我现在……现在马上把它骑走,您就法外开恩,别罚我了好不好?拜-啦!”站在警察的面前,她双手合十,语带歉意的恳求。
看了她好一会儿,警察终于决定饶过她,“好吧,那下次不可以再犯-!”
“好!好!谢谢您,您真是慈悲为怀的大好人,谢谢喔!”望晴苗不断地朝警察点头道谢,直到警察离去,她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好险好险,差点就破财了。”
“你满狗腿的嘛!”不知何时,官御破已来到她的身后。
“帅哥恩人你也来啦!”没留意他话里的语气是褒是贬,望晴苗只是开心的朝他笑问:“你来得正好,你吃过了没?”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他还是回答她:“没。”
闻言,她双掌一拍,快速地从车箱拿出一个便当,“那太好了!来,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便当,还热的,你就拿回去吃,当作你又救了我的谢礼。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吃,就送给别人,没关系的。”边说她边把便当塞到他的手中,然后坐上车带上安全帽,发动车子。
“你要走了?”
“嗯,你瞧!警察还在那边等我走呢!”头朝前方不远处一点,先前的警察还没走,正站在角落瞪着自己,一副怪罪自己没立刻离开的模样。“不走不行了,帅哥恩人,谢谢你,拜拜-!”车子一冲,望晴苗呼啸而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官御破微笑低语:“一次的相遇是偶然,两次的相遇是巧合,三次的相遇是缘分,你和我之间会有缘分吗?”
走到司机开过来的车子旁边,他朝角落的警察勾勾手指。
“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叫自己过来,警察还是热心的走到他的面前。
“嗯,公园里有一群人在械斗,麻烦你‘清理’一下。”语毕,没看警察有什么反应,官御破也坐上车离去。
听到“械斗”两个字,警察连忙掏出配枪朝公园门口走去,然后一边走,一边用无线电报告消息,“报告,这里是A5196,XX公园发生械斗,请派遣警力支援。”
然而,就在他踏进公园里头看见一片血海的时候,他连忙又掏出无线电电话,“报告,这里是A5196,状况改变,请派遣救护车支援!重复一次,请派遣救护车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