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钱多不气馁的又熬了一锅鸡汤,这次她有先尝过,所以对味道信心满满。
“天行哥、天行哥!”
因为双手端着鸡汤,没有手可以开门,她一脚就把书房的门踢开。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啸天行的人影。
“不在啊,跑哪儿去了?”
她走到桌前放下鸡汤,一个转身却忘了把手抬高,硬生生地拨掉了那碗鸡汤,等她听到碎裂声时,才蓦地止住步伐,不解的低头一看。
这一看她完全傻眼,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不!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自己竟然笨到这种程度,明明放在桌上的鸡汤,她也可以把它碰掉。
眼看着心血化为乌有,江钱多无力的坐在地上,心头难过得泛酸。
辛苦熬的鸡汤只剩下这碗,其他的都被她喝掉了,等一下天行哥见了又不知会怎样说她。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a
明天行在前厅办完事,立刻马不停蹄地往书房赶去。
不知道小多今天会不会来?
昨天听红妹说她难过得哭了,看来他真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谁教她除了财运较好外,平常都笨手笨脚的,不但只知道吃,还会对他大呼小叫,不客气得很,所以他才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说也奇怪,他为何会对她一再的容忍?她很爱黏人,也爱骂他臭天行,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要换成是别人,他早给那人一点颜色瞧瞧。
其实她生气时也满可爱的,令他忍不住想去逗她:而且他也只跟她才吵得起来,别人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咦,书房的门怎么开着?而且好像还有啜泣声,是谁在哭?
“小多!”
啸天行急忙把江钱多由地上扶起。
“天行哥,我^”江钱多见啸天行回来。立即擦掉脸上的泪痕。
啸天行第一次瞧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底隐隐有某种东西被牵动。
他难得放低浯气,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坐在这里哭呢?”
江钱多指着洒了一地的鸡汤道:“你看啦!我好不容易才熬好的鸡汤被我打翻了,这次我真的煮得很好喝。”
竟然为了这种小事哭泣,难道他昨天说的话真的伤到她了?
啸天行一手勾起她的下颚,让她面对着他,安慰道:“别哭了,下次再煮就好了。”
“真的?你愿意喝我煮的鸡汤?”
“嗯!”
啸天行确定的点头。
他没有怪她,反而还答应下次会尝她做的鸡汤,江钱多终于开怀的笑了。
啸天行见到她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怦然心动,不自觉地欺身吻住她红女敕的小嘴。
“唔……”
江钱多吓了一跳。
不是说要等下次再煮鸡汤给他喝吗?怎么现在就等不及要尝?
当啸天行触碰到她温润的丁香小舌时,立刻如同闪电般的把她推开。
他在干什么?居然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产生兴趣。
他一定是一时神智不清了!
“呃……天行哥,你觉得怎样?”江钱多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问着。
“什么怎样?”
这女人不但笨,还没自觉,被人占了便宜还问人觉得怎样。
“味道啊,你觉得味道如何嘛?”
啸天行蹙了一下眉头,哪有人这样问的。
“还不错。”他回答得很保留,总不能说他很陶醉吧!
“真的?那我下次就有信心再煮给你吃了。”
太好了!这次他没有嫌她的鸡汤难喝,那她下次一定会煮得更好。
“煮什么?”
他俩好像在鸡同鸭讲。
“鸡汤啊!”
江钱多受不了的白他一眼,好像他比她还笨。
“我有喝到鸡汤吗?”
江钱多指指自己的唇道:“你不是吃我的嘴吗?我先前喝过剩下的鸡汤,你不就是要尝我嘴里的味道吗?”
“我又不知道你有喝过鸡汤。”
这笨女人,怎么思想那么单纯,要是换作别人,她也乖乖的让他吃吗?
“也对,那你为何要吃我的嘴?”
害她白高兴一场。
“你到底懂不懂啊?你、你……”
瞧她一副不知事情轻重的样子,令啸天行为之气结。
“你在气什么啊?”面对他的怒气,江钱多实在被搞得一头雾水。
“我问你,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让他吃你的嘴?”
“不知道耶!看你那么生气,是不是很严重啊?”
她竟然回答不知道!不行,他一定要教教她。
“小多,我慎重的告诉你……”他顿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生气。
见他不语,她催促道:“你要说什么快说啊,我正在听。”
“反正你不能随便让别的男人碰你,知道吗?”
“包括你吗?”
“我……例外。”
后面两字他说得很小声,但江钱多还是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他例外?江钱多歪着头认真的思考着。
“你又在想什么?”
她的小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我在想为何你例外呀!”
这个问题可真难倒他了,要是她追问到底,他该如何回答?
不行,一定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有什么好想的,去做你的事。”
“可是我没事做啊!”
她就是太闲了嘛!
“那你就去找事做,别在我旁边碍手碍脚的。”啸天行吼道。
“好嘛!你的脾气真怪,一下子晴天,转眼又打雷的。”江钱多边走边嘀咕。
“江、小、多!’’
更大的吼叫声传来。
“好啦,我不就在走了。”
江钱多捂着耳朵一溜烟的跑走了。真是的,她叫江钱多,又不叫江小多!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江钱多今儿个心情不错,正准备走进书房找啸天行时,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赵家三吗?最近常常看到他,听说他最近有事要办,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好想知道,嘻!不如去偷听一下好了。
江钱多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书房里传来赵家三和啸天行的声音。
天啊!他们在讲她家的事。江钱多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她赶紧更贴近门板听个仔细。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规矩?”
“我说啦!但人总是贪主的嘛,用心计较还不就是想不劳而获。他们一直强调会分更多的红利给咱们,还希望咱们破例。”
“那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
他啸天行虽然爱财,但不该取的的绝不会心动。
“将来那赵红春一定会自食其果,听说她在江无尽过世当晚就将继女丢出家门,江家上下全都敢怒不敢言。”
赵家三顿了一下,“江家可是当地的首富,被这么一搞肯定完蛋……”
他还想说下去,却被啸天行制止。
他注意到门外有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偷听他们的谈话?
啸天行悄悄地走到门边,霍地把门用力拉开。
“哎哟!”
门突然被打开,江钱多顿时失去依靠,就这么往书房里栽去。
她吓了跳,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很可笑,赶紧起身站好,尴尬的傻笑着。
“你在干嘛?”
啸天行没好气的问。
江钱多因为心虚,慌乱的挥挥手又摇摇头。“没、没有,我没有在偷听。”
“原来你在偷听。”
真笨!
不打自招。
“啊!”
江钱多双手捂着嘴,但话已说出口,来不及补救了。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偷听,不但出师不利,还自己承认。
赵家三忍不住取笑道:“小多姑娘还是那么迷糊。”
“家三,你先下去。”
啸天行转头吩咐。
赵家三拱手一揖,离开了书房,只剩啸天行和江钱多面面相觑。
江钱多自知理亏,不敢独自面对啸天行,于是悄悄地向门口移动。
“我……只是路、路过而已,没事我也先-卜去了。”
“慢着!”
啸天行沉声一喝。
完了!
她待会儿有得受了。
江钱多低头转身,畏缩的走到他面前。
“天行哥,有何贵事请吩咐,小多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真的吗?”
啸天行扬起一道眉。
“是。”
她放低姿态,更低声下气。
天要下红雨了!
她分明是心中有鬼,还装模作样的假装乖巧,反常的举止还真让他浑身不舒服。
好啊,那他来捉弄她,看看她能装到何时。
“那好,现下我正缺个婢女,从现在起,你就从早到晚随时伺候我,不能比主子我早睡,我说去休息你要铺好床才可以去休息,主子我五更起床,你四更就得起床给我打水洗脸;一日三餐要照时端来不能延误,而且我用完膳才轮到你吃。还有你得站着伺候笔墨,我没叫你坐,你不可以自个儿偷懒……”
啸天行顿了一下,看她秀眉紧蹙、变了脸色,满意的继续道:“主子我吃一碗饭,做下人的当然不能吃得比主子还多,你大概只能吃半碗饭,但我知道你食,量大,我好心点让你吃八分满的饭食……”
“啸天行!”
江钱多尖声怒喊,差点掀翻了屋顶。
她终于忍不住火山爆发了,别的她可以忍,唯独——吃!他竟敢减少她的饭量,实在不可原谅2
啸天行眯着眼笑道:“骗你的啦!”瞧她气鼓了双颊,还真是好笑。
骗她的?不是真的要她当婢女?
“臭天行你好讨厌,竟敢骗我要着我玩,害我当真了。”江钱多没好气的抱怨,因为是她偷听在先,否则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谁教你要偷听!”
“我、我好奇嘛!”
这理由够正当吧!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哦,那感觉如何啊?”
“感觉啊……”
江钱多认真一想,兴奋的拉起衣袖掩嘴窃笑。“实在很新鲜。”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江家,跟她有切身的关系。
“江小多,你别太过分,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居然还不知死活的笑,万一他们谈的是重要机密,她又不知轻重的对外泄露,那可是很严重的事。
江钱多脸色一沉,心想他又生气了。
臭天行每次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老把她的名字叫错。
“喂,臭天行,我的名字叫江钱多,不是叫江小多,很难听耶!”她嘟着嘴抱怨。
“那还真是抱歉,我还一直认为你就是江小多。”
江钱多、江无尽,真巧!江无尽过世隔天他就遇-上小多,他们该不会有什么牵连吧!
不对,她如果是富有的江无尽之女,为何从没听她提过?
不过据他的了解,她一点也不像天生的乞丐,很有可能是被赵红春赶出家门的那个继女。
“小多,你爹是不是叫江无尽?”
啸天行大胆的猜测。
江钱多眼睛一亮,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她有说过吗?
她真的是!
那她怎么还每天过得无忧无虑,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她的家产不但被外人霸占,还被赶出家们,要是一般人早就满怀怨恨,像他就必定誓死讨回属于他的一切。
原来她不只笨手笨脚,连脑子都有问题。
“那刚才你也偷听到,江家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于以往,你一点都不气吗?”
江钱多淡然回道:“不会啊!”
她还很高兴呢!
真是路见不平,气死闲人,她居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他本想为她打抱不平,教训她那没良心的后娘,现下他气愤的程度,好像他才是江家人。
“你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爹生前辛苦的积蓄平白被人糟蹋,你至少也该在乎一下啊!”啸天行忍不住扬声怒斥。
“那些钱财是爹爹的,不是有句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吗?我被后娘丢出家门时,就不曾想过要那些钱,所以没什么好心疼的。虽然我当时有点生气,不过我也祈求过老天爷要帮我报仇,照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后娘很快就会有报应了,所以我没有必要去气什么。”
听到她的话,啸天行的怒火更炽。“你、你的脑袋是用豆腐做的吗?”
“你又骂我!”
江钱多嘟着小嘴,不满地跺脚。
“凡事要靠自己,求老天爷帮你报仇有用吗?”啸天行嗤笑出声。
“谁说求老天爷没用!”
江钱多举证道:“老天爷就帮过我一个好大的忙,它让我在饥寒交迫的时候遇见了你,使我免于饿死的命运。”
啸天行经她这么一说,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倒霉了。
这女人不但有偏财运,连许个愿都能得到天助。虽然她时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也有很大的贡献。
记得她好像说过,算命的说她遇到的人都是不平凡的贵人,而且所获得的东西也都称得上是稀世珍宝;照此推算,她一定也能庇荫夫家,谁要娶了她等于娶富又娶贵,真羡慕她未来的夫婿。
等等……
他何必羡慕那个不知名的人,反正他未娶、她未嫁,肥水不落外人田,不如就留着自己用,反正他看她也挺顺眼的。
啸天行盯着江钱多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他兀自打着坏心眼的主意,早已忘记自己当初曾说过谁敢要这种脾气坏、又爱吃的女人之类的话。
无论如何,他得先保住她快被外戚瓜分光的家产。
“小多!”
江钱多被他突然这么一喝,吓了一大跳,月兑口就骂:“干嘛?练嗓门啊!”
她脾气还真差!不过这样也表现她不做作的个性,要是她是那种唯唯诺诺、个性死板的女人,那多无趣。
心态完全转变的啸天行,现在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愈看愈满意。
“小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一定要帮你讨回公道,让你后娘受到教训。”
天行这次铁了心的宣誓。
江钱多被他的气势所震,怔怔地道:“你干嘛那么好心替我打抱不平?”
“因为你是我……”
未来的娘子。
意识到自己差点月兑口而出的话,啸天行及时煞住,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此刻他不能显露自己的意图,为了不让江钱多起疑,他赶紧将话锋一转。
“好歹你我也相识一场,尤其又牵扯上钱的事,我最看不惯仗势欺负弱小的人,所以我一定要他们尝到苦头。”他义正辞严的说着。
“天行哥。”
呜……
她好感动,原以为他既小气又坏心,还常常骂他臭天行,没想到他在知道她的身世后,还肯为她尽心尽力,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她感激的目光之下,啸天行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她能了解他的苦心就好。
“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快点行动。”
“天行哥,不能让他们真的变得很惨,稍微教训他们一下就好。”
毕竟他们还是她的亲人,虽然后娘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感情还算不错,所以她会不忍心的。
“遵命!我会斟酌轻重,帮你把江家的掌控权夺回来。”然后他再娶她。
以小多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掌理一大家子的产业,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代理人。
若要说他很坏心,或说他在利用小多,那就大错特错。
他这个人不爱名也不希罕利,他就喜欢钱愈多愈好。
如果小多成为他的妻,夫代妻管账是合情合理,更何况他不是要去乱挥霍,而是要好好的替她保管,何错之有?
江钱多望着啸天行好看的侧脸,心儿怦怦直跳,却读不出他暗藏的心思。
美梦容易编织,现实又会如何,并不是光靠想就能掌握的。
世上有许多事情总会令人措手不及,就像江无尽的病逝,让江钱多平静的人生,掀起了翻天复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