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千莳自然不会伤害铃儿,但是众人却皆瞧见她将手上的发钗往前递送了一寸,深触在铃儿雪白的颈上。
见此情景,展自誉心中焦急万分,但是面上却只是冷冷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经死握成拳,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将铃儿给救出来。铃儿性子单纯,不知江湖险恶,恐怕那位龙峥亥的未婚妻子看来是长在深闺人未识,但底子下却是个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的女子——真是小看了她,这是他的失误。
“你到底想怎样?”展自誉见铃儿瑟缩了一下,终于开口道。
“很简单,放我——不是,放我们走。”她要的也仅仅是如此。
“哼!”展自誉的回答是不同意地哼了声。
烈千莳耸耸肩,“看来你夫婿是不想管你的死活……”真是令人伤心。她本以为展自誉对自己的妻子爱护有加,瞧他方才担心的样子,但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可以放妻子的性命于不顾!或者,他是想完成了报仇的念头后,再亲自下黄泉赔罪?
嗤!
“他不会的……”真不知铃儿究竟属于哪一边。
“试试看就知道……”烈千莳道,用脚踢了踢一直不吭声的南宫御,“你来……”换他接手——她已经演不下去了。本就不是个狠毒的角色,更是个初入江湖的女敕手,再下去该怎么办,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现学现卖也得有材料。
“干吗?”南宫御这时忽然缺少了默契。
烈千莳下巴差点掉下来,“当然是谈判哪……”服了他了,到底两人是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啊。
南宫御笑容温温,“你方才不是做得挺好的?”哪需要他发挥的余地,而且他瞧着就够了,上场就不用了吧。
“我……”烈千莳眼睛盯着展自誉他们,手挟持着铃儿,凑过头去悄悄对着南宫御咬耳朵,“我的份到此为止,接下来该怎么我完全不知道……”两方态度都很强硬,要怎样才不至于使场面更僵硬?
“要我教你?”南宫御问。
“当然。”烈千莳点头。
“说实话……”南宫御傻笑,挠了挠鼻子,“其实我也不晓得接下来该进行哪一个步骤……”平生没做过,爹娘也未教过——如果三哥在场就好了,他一出马什么都能搞定。
烈千莳忍住朝老天爷翻白眼的冲动,“你说什么?!”她压低声音叫道。开什么玩笑,两个人都是生手?只会演前半段戏,后半段不知该如何演?
烈千莳额头滑下一滴汗,慢悠悠地看向飞霞帮军师及飞霞帮帮众。他们人数众多,当她手上这张牌不小心丢掉的时候,他们两个该如何顺利走向成功?那个军师功夫不弱,看来帮主也绝非善类,那么,势必要来一场恶战。
哦,真是糟糕……
展自誉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烈千莳急忙戒备。
两方人马再次陷入僵持状态,谁也没有妥协的意思。而就在这是——
“撕票……”
这两个字随着冷风吹进烈千莳的耳中。她眨了眨眼,靠近南宫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南宫御同样全身保持着最警惕的状态,回答道;“我没有说话……”他只顾盯着对方呢,气势可不能输掉。
“那是你说的?”烈千莳问被她掌握着的铃儿,但随即自己反驳,“不应该是你……”没道理这姑娘——哦,是夫人,没道理她想自寻死路啊!
她疑惑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
威胁手段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嘛!
“咳……”她清了清喉咙,朝展自誉道,“再相持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数到三,你若不带着你的人后退,我便杀了她……”她动了动手上的发钗,“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自己考虑清楚……-……”心里却在心虚啊,若是那人真的是个铁石心肠,置自己的妻子于不顾,那她该怎么办?
展自誉危险地盯着她,“你敢?!”他眼中有些焦急。
“我没什么不敢的……二……”
两方人马都以最危险的眼神瞧着对方。
烈千莳“三”字将出口,铃儿口中就溢出一声惊恐的轻叫:“呀……”抬了抬小巧的下巴,好像颈项已被刺中。
展自誉使劲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表露出太关切的眼神,若是他有了那样的情绪,对方就更有恃无恐了。但是,他真能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受苦?
“三……”烈千莳“三”字出口,展自誉的手也抬起,挥了挥。
“帮主?!”军师杜路懑急道。
展自誉横了他一眼。
“退!”展自誉冷冷地命令道,众人已退,杜路懑不甘心地瞧了瞧仿佛松了口气的烈千莳和南宫御,终于也跟着退了下去,但展自誉仍然维持着不变的姿势。
“现在,放了她!”
“不……”烈千莳道。她的这一声,让展自誉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该死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该走了吧?”南宫御道。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玩下去可就没啥意思啦。况且,他们也不懂接下来还能怎么玩。
“我没说不走……”烈千莳道,“至少要等到我们安全离开飞霞帮范围之内才能算数是不是?”
南宫御同意,他没有考虑到这点。
“走……”烈千莳挟着铃儿打头阵,南宫御断后,一行三人在展自誉凶狠的眼神下,渐渐离开众人的视线。
拐过一道门,烈千莳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危险还未过去。
“现在放了她,你说好不好?”烈千莳问同伴。
“好主意!”南宫御同意。带着个不会武功的挡箭牌,行路不方便。
烈千莳松了手,歉然地对铃儿道:“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情非得已,望勿见怪!”到底,她帮过他们。
铃儿笑了笑,半点没有恐惧或是责怪之意,让一旁的南宫御看了很是奇怪。
照理而言,得到方才的对待,一般人都会多少带着点怒火,得到自由后应该立刻远离他们这两个“凶手”,他们断然不可能还能得到她的一个微笑啊。
她不是白痴便是另有目的。
南宫御得出结论。
“走吧……”烈千莳拉了拉南宫御的衣袖,示意发呆的他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怕展自誉他们会跟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哦,那当然不表示她就怕了他们,只不过能少冲突最好,毕竟她与他们飞霞帮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好……”南宫御深思的眼慢慢离开铃儿,随着烈千莳往前走。
危险,似乎远离……
“呀!”一声惨叫,震动了南宫御。他一怔,便瞧见走在他身前的烈千莳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他立刻上前一步,勾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好痛……”烈千莳面色惨白,额上冒出点点细汗,眼微闭,眉打结。
“你怎样?”南宫御的声音里有着颤抖。他的眼开始搜寻烈千莳的身上。然后,眼光一暗——
一块小小的红色布条在他眼里飘动!
烈千莳中了暗器!
而且从她那渐渐染红的衣裳上来看,那暗器上显然喂着毒!
该死的!
“我……我……”烈千莳想要说话,但是开了口也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让南宫御更是忧心。
“你忍着一点,我马上带你出去2”南宫御说着,连点烈千莳伤口附近的几大穴,来阻止毒素继续扩散,然后,立刻抱起烈千莳,就要踏步而走,但,显然有人不会轻易这么放过他们。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是军师杜路懑的声音。
南宫御阴郁着眼,看着顿时出现在面前的杜路懑,“卑鄙!”他敢肯定烈千莳中的毒镖是他发出的!
杜路懑笑了笑,“与你们相比,小巫见大巫罢了……”他们要挟帮主夫人,与他使用暗器也无本质的区别。
“我却没想到飞霞帮原来是如此的不顾江湖道义,竟然懂得暗算别人!”
杜路懑冷笑,“彼此彼此……”他大概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
“哼!”南宫御回以冷笑。该死,她似乎很痛苦,他必须尽快去找个大夫或者去找草药来解她的毒,否则恐怕……
“蓝色赤尾草能救她……”如方才对烈千莳说“撕票”一般,声音也飘进了南宫御的耳,让他心头一动,眼角瞥见一道人影,似曾相识,但看不清楚。
那一边,杜路懑已经摆开了阵式,“束手就擒吧……”
“做梦!”南宫御道,但心里却知道自己只是在逞口头之勇。若此时此刻真要在飞霞帮的地盘上与飞霞帮的人相斗,烈千莳又受了伤,他们胜算的机会实在渺茫。若要走,他的轻功会是个最大的障碍。
唉……真恨南宫世家的人轻功怎的都丢人现眼!
此时,“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朝他们这边走来。南宫御忽然明白,展自誉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们真不该这么早放掉手上的对付飞霞帮最好的王牌——说到王牌,她到哪里去了?
他回头一望,却没见到铃儿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奇怪的飞霞帮帮主夫人,简直有点神秘莫测了。
不一会儿,展自誉带着大批人马来到。
南宫御见状,无奈地轻轻放下烈千莳,“你先忍一会……”瞧着她痛苦的模样,还朝他虚弱地点头。
南宫御稍微松了口气,她的唇泛着紫黑色,但并无立刻扩散的情形,所以想来那军师杜路懑未下重毒,否则大可立刻让人毙命。
南宫御也给她一个温柔的笑,才坦然而严肃地面向对面那群气势汹汹的人。
真不知他招惹到他们什么了,无端端被抓了进来,还要被迫为了自由而打上一场恶战,帮三哥寻找未来三嫂的事也因此耽搁了,有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心情真是糟糕。
甩了甩手,南宫御忿忿道:“想要逮我,尽管过来……”心情糟糕,所以想找个人来揍一顿释放一下。
有人被他不耐烦的样子给吓着了,但是展自誉可不。
“帮主,我去……”有人自告奋勇,但却被阻止了。
展自誉上前一步。
“帮主?”杜路懑叫道。难道他想亲自出马?很少看到帮主出手,看来南宫御要糟糕了。帮主显然因为夫人被挟持而心情不好,也想找人来发泄一下。
南宫御冷静面对上前的展自誉,看来他有一场硬仗了。衣角被人扯了扯,他低头一望,眼神放柔,“怎么了?”
烈千莳摇摇头,道:“小心……”对方看来不弱。
南宫御蹲,轻轻地抚了抚她细致的脸,柔声道:“我不会有事……你还能坚持吗?”简直旁若无人。
烈千莳闭了闭眼,点头。
“那好……”南宫御替她拢了发,起身,面色恢复凝重。
“来吧……”他坚定而自信。
展自誉也不废话,再上前一步——
飞霞帮的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全都凝神屏息地看着面对面的两人,眼中打量着双方的形势。眼看一场对决无可避免——
“相公!”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突然出现,然后一道人影跟着直直冲向展自誉,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帮主夫人?她忽然出现了?方才此地并无她的影子,她莫非藏起来了?
大家都怔住,但铃儿已经眼泪汪汪地扑进展自誉的怀中哭诉了起来。众人的眼珠要掉了下来——她可真会挑时候!
“乖,没事了……”展自誉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安慰着。
“呜……”铃儿仍然哭。
南宫御后退至烈千莳身边。
这时,忽然一阵“砰砰”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浓重的白雾将飞霞帮的人与南宫御和烈千莳分隔开来。那白雾来得突然,但也来得正是时候。
南宫御微愕,然后立刻回过神来,抱起烈千莳,转身冲了出去……
白雾渐渐散去,惊愕的飞霞帮人都懊恼不已,现场,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只听得铃儿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以及杜路懑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几种声音南宫御当然听不见,也无暇去听,此刻他的心中只想着要如何拯救烈千莳。
抱着她赶了好久的路,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能够暂时隐藏身形——若此刻下山,他没死烈千莳或者已经没救了。
将烈千莳轻靠着山壁放下,他仔细审视她的伤口。
杜路懑似乎不想要她的命,但也不想要他好过。他压根看不出来毒镖上面所喂的是哪种毒——偏偏他是一个不懂医术也不懂解毒的笨蛋!此刻苦是二哥在就好了。
烈千莳轻轻申吟了一下。
南宫御忧心地上前端详着她的容颜。她轻合着眼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尽是汗水。他伸出衣袖替她擦了擦汗,盼望着能减轻她的痛苦,心中祈祷着她能安然无恙。期盼着她能睁开眼,眨着她那漂亮的星眸笑嘻嘻地对他说:“我吓着你了吧……我其实是吓你来着……”希望她能这么说,但她却依然闭着眼。
从来没这么无力过,即使前些时候被杜路懑点了穴道关进牢房,他也没感到那么无力与无奈。而今,她虚弱地躺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焦急与心痛的感觉,紧紧攫住了他全部心神,简直快要六神无主了。
终于明白,他落在她身上的一颗心,真正是收不回来了。
烈千莳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望进他忧心的眸中。见到他此刻的表情,她努力着要展露给他一个笑容,但笑容却是虚弱无力的,“我不会有事……”她安慰着他。
“是,你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他保证。
浅浅地点了点头,她再次合上眼,放心地将他关切与坚定的眸关进自己的心里。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事,她知道。
南宫御紧紧握了握拳,努力想要寻找着什么,洞壁上的一点绿色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他脸上立刻燃起希望——
赤尾草!
能救千莳的赤尾草!
他立刻跳了起来,他方才怎么没想到呢?
南宫御大喜。
“千莳……”他叫道。
烈千莳掀了掀眼皮。
“我去寻草药,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成吗?”此处山洞颇为隐蔽,他想飞霞帮的人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到这里。
烈千莳微微睁开双眼,“我……我没事……你小心……”
南宫御点点头,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月兑上的外衣,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轻轻离去。
烈千莳反手将原先插回发上的钗重新握在手中,然后闭上眼——她要等着他回来,等着他来救自己,她不能昏过去,她不能被寻到,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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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赤尾草在飞霞山是很容易寻到的,哪知却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一方面因为他要隐藏自己的身形不让飞霞帮的人发现,另一方面他从来没见过赤尾草,不晓得那外形是何模样。
蓝色的——他只知道那赤尾草是蓝色的。
好在,飞霞山上蓝色的草只此一种,否则他不知要耗费多少心神去寻了。
南宫御加快脚步往山洞赶去,手中紧紧抓着蓝色的赤尾草,仿佛那是稀世珍宝一般紧紧抓着。
想着烈千莳能够得救,南宫御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往前赶路的脚步也更快。
心中要立刻回去的急切心清,旁人是很难明白的。此刻他只望自己能如头顶飞过的鸟儿一般背生双翅,立刻飞到烈千莳身边去。
行走的步子更急,忽然一个踉跄,他急忙握紧赤尾草——再跃起时,立刻检视着,见赤尾草安然无恙,才放了心,全然不顾石头划破了手臂。
他一心赶路,终于回到方才的山洞——猛地一顿,手中的赤尾草险些掉落地上。南宫御难以置信地瞧着——他的外衫被随意丢在地上,而它原本是盖在她身上的。而今物在,人却无踪影了!
南宫御心中一惊,马上想到一个极大的可能——飞霞帮的人还是来了!
他立刻四下搜寻,果然瞧见山洞口有很多脚印——他方才心急,竟然没注意到!
南宫御面色骤变,将赤尾草小心包好塞进怀中,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出山洞,往飞霞帮而去。
那些人最好没对她怎么样,否则他发誓,定要飞霞帮为此付出代价!
心,比方才更急,脚步更快!
此时通往飞霞帮的三岔路口,另一条路上的一人也怀着急切的心情走过。
“砰!”
两人撞在一起,皆倒退几步!
南宫御定住身形,抬眼没好气地望着面前走路不看路,耽搁他时间的人。想不到对方看他的眼神同样带着恼意。
那人长着一张刚毅的脸,分明的线条诉说着不易妥协的意志,并且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请让开!”南宫御道,“在下有急事!”他没时间多说废话。
想不到对方也道:“请让开,在下有十万火急之事!”
说完,两人皆怔了怔。然后,南宫御埋头就走,那人也同样默默前行。
“砰!”两人再次碰到一起。接着,不知是谁先开头,拳来脚往,两人边走边动起手来!
来回过了几招,也往前赶了一段路,忽然那人停了手。
南宫御也不去理他为何如此,只专心赶路。
“兄台……”那人叫道。
南宫御不理他。
“兄台,”那人赶了上来,但并非是要争先后,只听他道,“敢问南宫壬是你什么人?!”他的武功路数与那小子很相似,显然同出一宗。听到南宫壬这个名字,南宫御立刻停了下来,“你是谁?”居然认识老九?
“在下龙峥亥!”
龙峥亥?!
南宫御心头“咯噔”一下。
龙峥亥,定远侯,当朝最年轻的将军,而且还是——千莳的未婚夫!
他眯起眼。他必定是来救人的吧?想不到离家多时的老九竟然混到了军队里去了,怪不得找不到他。
“南宫壬乃是我九弟,在下南宫御,在家中排行第五……”既然他如此有礼,他倒也不好大过小家子气——虽然他心中千万个不愿意见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原来是南宫五公子。”龙峥亥抱拳施礼。两人真是不打不相识。
“九弟在你那边吗?”南宫御问。
“现在不在,前些日子溜掉了……”想到这个他不免有些火,那家伙偷懒的功夫一流,想要寻他时怎么也寻不到,不想见他时却偏偏出现在面前,真是拿他没办法!再说说那次,他想尽办法要离开队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他终于看不下去,睁只眼闭只眼放掉他,省得自己麻烦。
“又溜了?!”南宫御叹息,这回又是溜到哪里去了?他家这位九弟啊,平生爱偷懒,并且以离开南宫世家为目的。真是连爹都拿他没办法。
“是啊……”龙峥亥也叹息。若不是他跑掉,他哪里需要亲自来飞霞帮?!说到这里,南宫御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敢问五公子,你怎么会来到飞霞山?”
他怎么会来?还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南宫御心头盘算着是否该告诉他先前发生了哪些事。但转而一想,又决定不说了——连某些事一并隐瞒。
“没什么,只是闲来无聊,到处走走……”南宫御睁着眼说瞎话,并且边走边说。他当然知道龙峥亥并非白痴,但任他怎么想,他可不管。
他在说谎!龙峥亥眯起眼,瞧着走在自己前面,同样走得急切的南宫御。但,他不愿说,他自然也不方便问。只不过从他行动的焦急程度看来,他此刻定然有十分紧急的事——与他一般。
唉,烈千莳,他的未婚妻,不知在飞霞帮是否安然?
龙峥亥紧紧跟着南宫御,心中却记挂着自己的心上人——他哪知道,前面的人与他是同样的心急啊。
“不知龙将军来飞霞山,又是所为何事呢?”
“寻人!”龙峥亥言简意赅。
“是吗……”南宫御淡淡应着,“却不知龙将军要寻何人?”
“我的妻子。”话中带着些许甜蜜。
南官御回头瞧见他的模样,心下一阵酸涩,“我听闻龙将军并未娶妻……”哪里来的妻子!千莳尚未嫁与他!
“虽未拜堂,但在我心中,她已是我妻!”龙峥亥说得可明白了,南宫御面色越来越难看。
“是吗……”南宫御无心思再说。
又一个岔路口。
南宫御立刻往左走,“我往这边,龙将军你呢?”龙峥亥是知情识趣的人,南宫御表现出来的是无意帮他,他也不会纠缠,“我往右……”
“那好,”南宫御抱拳,“在下祝愿龙将军能顺利救出……救出尊夫人,告辞!”
“告辞!”龙峥亥眼底写着疑问,他有急事,到飞霞山却是为何?但也没问,眼下他只能先管好自己。
千莳,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