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七月天,白家的那栋大宅子里正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超级大风暴;一竿子不相干的人早已纷纷闪避,深怕一个不留神被这大风暴扫到,遭到了池鱼之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此刻,“风暴”进行得比任何小说、电视连续剧都精彩,而躲在房间里的白家另三位小姐正无所不用其极的从门缝里偷窥——
“我不要嫁给那个姓席的可恶人渣!”白玫瑰大声的朝父亲白景瑞吼,显然是气怒到了极点,整张脸都胀红了!
“你这死丫头!你竟敢连老子的话都不听?”白景瑞气急败坏的大吼,全身肥肉抖颤不停。
“要嫁你自己去嫁!”
“你——你这个死丫头——竟敢这样杵逆我!我养你养到这度大,你居然见死不救?!你分明是想气死我!”白景瑞激动的咆哮。
“哼!”白玫瑰不理会父亲的咆哮,径自往沙发上坐了下去,跷起了腿,双臂环胸的将头甩向一边。
“你——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白景瑞怒不可抑的冲向白玫瑰,挥手就要打。
“景瑞!小玫到底还是个孩子嘛!有话慢慢和她说,她会听的!”白徐佩珍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白景瑞转向白徐佩珍大吼。
“景瑞,你别生那么大的气,小心血压升高啊!”白徐佩珍和颜的劝解。
“好——好!”白景瑞喘着气的说。“那个死丫头就交给你了!答不答应都由不得她,气死我了!她若是不答应,你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不要威胁妈妈!”白玫瑰霍地站起,气极的指着父亲怒叫。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再不答应,看我怎么对付你!”他怒吼着。
“我还是一句话——不嫁!”
“你,你给我听清楚!再不答应的话,我就一辈子把你关在房里,永远都不准踏出房门一步!”白景瑞狠下心威胁。
他很清楚这个从小到大让他伤透脑筋的二女儿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要是把外向、好动的她禁足一天,那简直会要了她的命!事到如今,他也只好使出这个“杀手鉴”了!
“你太卑鄙了!”她大叫。
“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回房间去,否则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你最好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白景瑞压抑即将爆发的脾气的说着。
“回去就回去——不过,我还是一句话,抵死不嫁!”白玫瑰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射出熊熊的怒火。
客厅角落的那扇门恰巧在这时传来窃窃私语声,白玫瑰火冒三丈的冲了过去——忍无可忍的对着门用力一踹——“碰”的一声,门里马上传来阵阵哀嚎。
玫瑰愤怒的叉腰瞪眼,大声的斥喝着:“说呀!再说呀!不怕我拿针把你们的嘴缝起来就再继续说呀!”
房里的三位小姐不是捂着嘴就是模着鼻头叫痛。
白玫瑰一股怨气无处发泄,正好借着这一脚消除她心中的怒气。她冷冷的哼笑了一声——“活得不耐烦的人就尽管来惹我!”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一进自己房间,玫瑰结结实实的发了一顿脾气,房内的摆设无一幸免。
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此起彼落,听得站在房门外的白徐佩珍一脸忧心。
她心里有数——等玫瑰发完脾气,她又有得忙了!
白徐佩珍难过的揩拭眼角的泪;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嫁给一个这样的丈夫?为了还赌债,竟要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牺牲掉,而她却无力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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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声,席如风被茶水呛得险些支持不住!“爷爷!你是开玩笑的吧?”
“如风,你看爷爷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这件事已经决定了!就是十月五号,让你和白家的女儿玫瑰结婚;等你完成终身大事,我也可以好好享享清福了。”留着一撮白胡子的老人很认真的说着。
“爷爷!你是老糊涂了是不是?!媒妁之言的婚姻我才不要!”如风郑重反对。
“这不是媒妁之言,而是一项交易!白景瑞欠我五千万赌债,无力偿还,只好将四个女儿中的其中一个嫁来我们家抵赌债!”
“爷爷!那是他和你之间的事,关我什么事了?”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家的四个女儿个个姿色一流,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之貌、沈鱼落雁的姿色。这其中尤以老二玫瑰最为出色!只要她和另外三位姊妹站在一块儿,其它三位就相形失色喽!”
“没兴趣!”
“什么没兴趣!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老让爷爷替你担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娶房媳妇回来给我瞧瞧?我可不希望到我死了还见不到我的孙媳扫!为了替你物色媳妇,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呀?我不仅请人打听全台南市的大户人家,看看有那位未出阁的小姐,而且是身子清白的;另外,还差人去查她们的生辰八字和流年,并且特地请人拿到大陆去请教命理大师,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席桐壑煞有其事的说着。
“拜托!爷爷!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讲求门当户对?而且还要人家是处女?更可笑的是你居然会去相信算命所说的,简直是无聊之至!”如风一副快疯掉的模样。
“闭嘴!我们席家的媳妇哪一个不是身世清白、出身良好的?不准你坏了这个规矩!”席桐壑转为严厉的斥责。
“问题是我对那些骄纵的大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是和她结婚了!”他很是无奈。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呀?!要不是那位大师算出白玫瑰与你最适合,是天作之合的绝配,我又何必去陪那个毫无墨水的暴发户白景瑞打牌?那简直是在自贬我们席家的身价!”
“那你怎么还会看中他女儿?这不是很矛盾吗?”
“我是看他还有点良心,让他那四个女儿都读到大学毕业,否则我还不屑与他结亲家呢!”席桐壑手里紧握他那支拥有二百年历史的烟斗,以稳住起伏不定的愤怒情绪。
“那——爷爷,你自己去娶她好了!我可是对那个叫白玫瑰的没兴趣……更没好感!”他不理会爷爷在背后的斥骂,径自转身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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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驾着车往平坦的小路上驰去;午后的乡间小道上是一片寂静,如风有些忘情的奔驰着!
忽地,一个失神,差点撞上了由转弯处冲出来的女孩,要不是他煞车踩得快,恐怕现在的他不是躺在医院里,就是在警察局做笔录了。
“喂!你开车不长眼睛呀?你准备去送死也别拖着别人一起去呀!”玫瑰一脸怒气的冲向他。
如风一愣!哇塞!哪来的泼妇呀?不过她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全身散发着一股野性美。
他回了神,赶紧下车。“对不起,没伤到你吧?”
玫瑰本就一股怨气无处发泄,今天实在有够背,老碰上不顺心的事,好不容易跷家出来,居然还让她撞见这个开车不长眼睛的冒失鬼!
正想破口大骂,没想到下车来的这个男人长得帅极了!白玫瑰一时看痴了。
“小姐,你没事吧?”他见她发呆,又问了一次。
如风看着眼前的大美人,不禁笑了笑;他没想到和爷爷闹得不愉快,开车出来透透气,居然会意外碰到这个美得令人惊艳的女人!在这种农村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美貌的女子呢?他思忖着。
约有一六五公分以上的高佻身材,一头及腰的卷曲长发,细致雪白的肌肤,一对柳叶般的秀眉和水灵灵的双眸,挺而直的鼻梁,鲜红欲滴的朱唇,姣好的脸蛋……像极了在清晨绽放的玫瑰般娇艳,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玫瑰不知是差点被车撞到了而失神,还是因为眼前这个有着高挺壮硕身材的男人而让她呆楞。
“喔!我没事!”玫瑰收回心神。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到医院检查看看?”他厚实的手温柔的扶着她纤细雪白的手臂。
玫瑰双颊不白禁的飞上一抹红晕!从小到大,追求过她的男人有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一人敢如此胆大的接触她!
白玫瑰急急移开身体,故作镇定的说:“我没事!”事实上,她的一颗心早已如小鹿般乱撞。
“如果你没事那就好!我走了……”
“喂!等一下……你要到镇上去是不是?顺便载我一程吧!”不等他开口答应,白玫瑰就径自跳上他那辆新型的黑色跑车。
如风先是一楞,随即不禁轻扬嘴角;他没想到在这民风保守的乡下也会有这么大胆的姑娘?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唉!我也不知道,你到镇上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玫瑰手支下颚,百无聊赖的说。
他瞄了她一眼。“怎么?看你心情好象很不好?”
“是呀!我被我老爸禁足了。开玩笑!那会要了我的命哪!”玫瑰抱怨。
“哦?是吗?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有些好奇的追问。
“他们以为我还在房里大发脾气,每个人都躲得远远的,所以我就趁机溜出来了。”她一脸得意的说。
他被她那变化多端的表情给逗得发笑。“真有你的!既然我们都一样心情恶劣,我看镇上也不要去了!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玫瑰警觉的看了他一眼。
“放心好了!我是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我刚刚也是和我家人闹得不愉快,所以才开车出来透气的。”他看出了玫瑰的心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玫,你总不能老让我叫你‘喂’吧?”
“如风。”他笑笑,简单的回答。
“好吧!如风,那——你打算载我这个和你同病相怜的人到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
“对了!我们‘认识’大概也有十来分钟了,你能不能简单的自我介绍下?”
他打量了下她,心中还犹豫着,但却被她那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给慑住了,不由自主的说:“我今年三十岁,未婚,身高一八六,目前从事室内设计的工作,趁着工作空档回乡来探望亲人。你呢?”
“我呀?今年二十二岁,才刚从大学毕业,目前是‘中游’的人。”
“中油?你在中油上班呀?”
“你很逊那!叔叔——”白玫瑰笑糗着他。
“喂,丫头!我也只不过大你八岁而已,别把我叫得那么老行不行?很伤我的自尊心哦!”
“八岁哪——在我的感觉里三十岁已经很‘老’了!那些追我的男生,年纪最大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我就觉得他们有点‘老’了。
“对了!你刚讲的‘中游’是什么意思啊?”
“中游呀?就是中国的无业游民嘛!真是竹本口木子!”玫瑰又逗弄着他。
如风这回不敢再出声了,免得又被这小妮子拐着弯骂人,有失他男性尊严。
玫瑰朝他贼贼的笑了一下。“这回又不晓得了吧?就是‘笨’嘛!”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不禁摇头叹息:“唉!真是代沟!”
“哦!‘代沟’呀?那就是‘有待沟通’喽?”玫瑰像是存心想惹惹这个帅得过火的男人,看他要拿她如何。
“小姐,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懂!怎么会不懂?就像水沟阻塞了就得清一清、通一通,不然一下雨就要闹水灾了!但我想我们两个人的‘代沟’不至于像那条又臭又长的淡水河般那么宽吧?”她故作天真的说着。
如风被她这么一比喻,也给惹笑了。“你真是伶牙俐齿,我比不过你总可以吧?”
“谢谢大叔您的夸奖!”白玫瑰调皮一笑。
如风不禁翻了一记白眼!又叫他“大叔”,他可没老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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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好了——二姊不见了!”白家老四白水仙乒乒乓乓的冲下了楼,嘴里直喊着。
“什么?!”白徐佩珍从椅上跳了起来。“怎么会?她刚刚不是还在楼上大发脾气吗?”
“是啊,可是刚刚我到她房间去——二姊根本不在房里了。”
“我去看看!如果被你老爸知道你二姊偷跑出去,他晚上回来准会大发雷霆的!”白母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去,尾随在后的是白家的另外三朵花:老大白百合、老三白幽兰,还有老四白水仙。
白母站在那扇门板上插着一束干燥白玫瑰花的门口喘着气,倒吸了一口气后才将门给打开!一见房间里的景象,她差点就当场晕厥!全身无力的往后仰倒,引来后面那三朵花尖叫连连。
“妈,你不要紧吧?”白百合和白幽兰赶紧将白母扶平躺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边帮她解开扣子,一边帮她-风。
“水仙!你在干嘛?还不快拿毛巾和水过来!”白百合朝楼梯口大吼。
白水仙立刻倒了杯水过来。
“妈,你别紧张呀!等会儿我们马上出去把玫瑰找回来,您不要着急……”白幽兰扶着母亲坐起来喝口水。
“唉!妈不是因为玫瑰失踪……”白母有气无力的轻喃。
三朵花讶异的看着母亲。
“而是被她房内的景象给吓到的!”
六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约而同的朝房内看去,每个人脸上无不是一脸惊骇!天呀!这简直是比暴风过境还恐怖——半毁的门板,支离破碎的窗户,悬挂在半空中的玫瑰花白纱窗帘已被撕得稀烂,半掩的衣柜被从窗口灌进来的风吹得正嘎嘎作响,镜面全毁的高级红木梳妆台歪斜在一边,两张桧木做成的椅子也不能幸免于支离破碎的命运!其中一张甚至还挂在窗上!就连那张价值不菲的铜床也被掀了起来!满地的碎玻璃和撕毁的原装进口书本,外加一地的墨汁和被踩扁的铅笔和水彩笔,连挂在墙上的那幅自画像也早成了她愤怒下的牺牲品……
“天啊!”白家老三幽兰首先发出惨呼!
“真恐怖呀!”老四水仙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残败的景象。
“是啊!”连老大百合也都吓呆了。
白母坐稳之后不禁摇头叹气——“唉!你们老爸谁不好选,偏偏选上玫瑰!他又不是不晓得玫瑰的火爆脾气和他最像了,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任由他摆布?!”
“妈,那你的意思是说该由我们这三朵柔弱的小花代她出嫁喽?”百合不悦的咕哝着。
“别吵了,你们三个把玫瑰的房间整理一下吧!”白母吃力的爬了起来,交代着:“不许给我偷溜出去,如果被我知道你们三个没把这儿整理好又偷溜的话,你们从明天起就别想踏出家门一步,更别想拿到零用钱!”
“什么?!”六只眼瞪得像是要喷出火了!
白母不理会她们,径自回房去休息。此刻的她不宜再受任何刺激了!刚刚受到的惊吓就够她受了!今晚势必得要吞安眠药睡觉了。
从小,这四个女儿就属玫瑰最令她头痛了!虽然她长得美,但那也只是她的外表而已!骨子里却像透了男孩子,撇开她那说风就是雨的火爆脾气不讲,她还是个刁蛮又任性的野丫头,自小就喜欢一天到晚往外跑,弄得全身脏兮兮之外,还伤痕累累。现在,她那个没良心的爹居然要拿她来还赌债!
谁不知这方圆百里内,就属白家这四朵花最引人注意和羡慕了!撇开上门来求亲的不说,光是那些慕名而来的追求者就数不清了!
她这个做妈妈的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席家那个老头自认是名门之后,根本不屑与他们白家相提并论!早在两年前,她就听说席家老头正费尽心思的在为自己的孙子物色一房媳妇,没想到他居然会看中她女儿!而且还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她真为玫瑰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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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满了整片大地,天上的浮云也在瞬间染成了橘红色。溪岸边,席如风与白玫瑰双双坐在水中的岩石上。
“小玫,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玫瑰的一只纤细玉足正在溪水中拍打着,激起了水花片片;夕阳余晖照在她侧面的容颜上,更显得娇美,看得如风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动。
玫瑰从忘情的拍打中回过神来。“好啊!但麻烦你过来拉我一下,我脚下面的石子长满了青苔,太滑了……”
“那有什么问题!”如风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将他那双巨大且厚实的双手伸了出去。
玫瑰淘气的闪动着她那双翦水双眸,轻轻扬起唇角,将手伸了过去。
“小心!”他牵起她那双纤纤修长的小手。
一个不小心,玫瑰的脚被绊了一下,如风顿时失去重心,跌坐了下去,但双手仍紧捉着玫瑰的双手,玫瑰顺势摔入了他壮硕的怀中,两人的鼻尖几乎是碰在一起了……
玫瑰的双颊红似天边晚霞般,连忙站起身,惊惶的说-“对不起!你不要紧吧?”
他无所谓的说:“我没事,倒是你,没受伤吧?”
平时牙尖嘴利的玫瑰,这时居然只能勉强从嘴里挤出二个字——“没有!”
“看样子,我不是个好的护花使者。”他不禁蹙起眉调侃自己。“这回可得小心点了!我可不希望再有一次这种‘惊险’动作!”他朝她眨了眨眼。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径自拉着她的手朝停车处走了过去,而跟在他身后的玫瑰则早已满脸通红了!
原本打算戏弄他一番的,没想到居然……白玫瑰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怦跳。虽然自己从小就外向好动,所认识的异性也不计其数,但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让她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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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你家到了没?”
玫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哦,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就可以了!”
“OK!”如风将车子驶向巷口的路边。
玫瑰不等如风替她开门,径自跳下车。“今天真谢谢你了,后会有期!拜拜!”玫瑰在车窗外笑着朝他挥手。
如风对这位因意外而邂逅的带刺美女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但也只是朝她莞尔一笑,挥挥手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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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玫瑰很理所当然的大声说着,显然早忘了今天她已被老爹下了禁足令。
一进门,玟瑰看到的是四双含怨带怒的眼睛;好象恨不得把她杀了!
“咦?!怎么了?你们干嘛绷着一张臭脸!小心破坏气质哦!”她朝她们扮鬼脸。
“白玫瑰!你说你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忘了今早爸爸才对你下禁足令的吗?”白百合大声的斥责。
“喔哦——我忘记了!”她吐吐舌头。
“二姊,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都快把整个镇给翻遍了?”个头最小的白水仙嘟起嘴埋怨。
“玫瑰!过来!”白母只有在生气时才会直接喊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小名。
“妈,怎么了啦?人家是被爸给气得快得高血压、心脏病的,不出去透透气怎么行嘛?”玫瑰当然清楚她这位慈爱老妈的脾气,所以啦!只有使出这招“嗲功”了。
“妈,不要生气啦,那会长皱纹的!”她亲昵的挽着母亲的手臂,紧紧的偎在白母怀里,大发“嗲”功。
“好了!好了!别再撒娇了!趁你老爸还没回来前赶紧上楼去把这一身脏衣服换下来,否则你老爸回来看见你这模样,就知道你一定又偷溜出去了,他不大发雷霆才奇怪!”白母最受不了玫瑰的“嗲”功;从小,玫瑰就令她头痛,但只要她一撒起娇来,任谁也拿她投辙。
“是!老妈,我最爱你了!”玫瑰笑着在母亲脸上印下一记吻,然后轻快的跑上楼。
随即,楼上传来了玫瑰的连声尖叫,白母和三姊妹全都吃了一惊!天!不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妈——我的房间怎么会变成那样?”玫瑰在楼梯口大叫。
天呀!这丫头自己做了什么事难不成都给忘光了?早上那一场暴风,白母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会又出了状况!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真会“消受”不了。
白母有气无力的说:“百合,你上去跟小玫解释吧。幽兰,帮妈拿万金油来,水仙你来帮我——背。”
“是的!”三人异口同声。
百合慢条斯理的走上楼去,她对于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只要玫瑰一发起疯来,一定会殃及无辜!能闪则闪,能躲则躲,只要不被她的台风尾扫到,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通常玫瑰对于自己的暴力行为一概矢口否认,而她每次所制造出来的灾难却得由她们家的三金钗来负责收拾,她总能置身事外;不是因为她的火爆脾气吓人,而是因为她只会越收越糟而已!所以几次经验下来,白家的所有人都很清楚玫瑰的行事风格,只央求她赶紧发完脾气而不敢要求她收拾残局。
“姊,我的房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玫瑰一脸的惊愕。
“你又忘了呀?那是你早上的杰作!这可是我和幽兰、水仙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收拾好这般的局面,只求你别再破坏它了!”
“是呀!二姊,如果我们学校要举办什么类似‘破坏’之类的比赛,我一定第一个替你报名,而你绝对是‘破坏之后’的不二人选!”水仙调侃着。
“水仙,你讨打哦!皮痒了是不是?”玫瑰给了她一记白眼,威胁的说。
“不敢!不敢!小女子我怎敢得罪玫瑰大姊头你呢?”水仙做了个揖后马上逃之夭夭。
玫瑰拿起脚上的月兑鞋,做个二十码外传球的动作,使劲一丢——啊哈!正中目标!
“天呀!三姊,二姊怎么那么凶悍?”水仙用力搓揉着后脑勺。
“谁叫你那么爱耍嘴皮子!活该!”
玫瑰打量房间四周后,怀疑的问:“这里还能住人吗?”
百合撇撇嘴角。“你说呢?可别告诉我,你要搬去和我一起睡。别忘了,我向来习惯一个人睡!”
“姊,别这样嘛……”玫瑰央求着。
“不行!我可不希望我的房间变成‘杀戮战场’!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百合说完,赶紧溜之大吉,保怕再蘑菇下去,要月兑身就难了!
玫瑰心想:哼!你不让我跟你睡,那我不会去和水仙或幽兰一起睡呀!就算你求我,我还不见得愿意跟你睡呢!
★★★
“什么?!”
百合趁着玫瑰在洗澡时偷偷将玫瑰准备搬去和她们其中一人睡的事告诉了幽兰和水仙。两人顿时如临大敌般全身冷汗直冒,马上两脚抹油——溜了!深怕等会儿玫瑰会利用姊姊的权力欺压她们,威胁兼恐吓的逼她们答应。
“水仙,开门!”等玫瑰从浴室出来后,发现了客厅中早已空无一人,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是百合事先告诉她们了!否则七早八早的,这两个小妮子不可能连电视连续剧都不看。
“水仙!别装睡!我知道你还没睡,如果你再不把门打开,就不要怪我破门而入了!我数到三,二、一……”玫瑰大声数着。
“二姊,别撞!我开门就是了!”玫瑰还未数完数,水仙便从被窝里跳起来叫着。
“水仙!”玫瑰双眸含怒带威胁的看着她。
“二姊,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知道的,我晚上会踢被子的;你去找三姊,三姊的睡姿最好看了……”她怯生生的假笑。
“大热天的,谁在乎你踢被子了?”玫瑰一手圈住只有一五八公分的水仙,紧紧的扣住她的脖子,说:“水仙,平常我待你不薄呀,对不对?”
水仙咬牙的点头,小声的说:“是。”
她全身呈备战状态,因为她知道玫瑰又要开始大大催讨人情债了!而只要她一开口威胁,她知道自己只有无条件的举白旗投降!没办法,谁叫她必须仰仗她呢!
“那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做二姊的帮你赶走那群牛皮糖似的惹人厌苍蝇?我可是毁了自己的名声来保护你的,快开学了不是吗?难道你不再需要我替你补习了?我记得你一向对数字得头痛的不是吗?……”玫瑰一副答不答应随你的表情,眼里却隐含威胁。
“好啦!二姊,我答应你就是了嘛!”水仙当真是欲哭无泪,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心甘情愿的哦?”
“是——心甘情愿的……”水仙小声的说:“才怪!”
这时隔壁房传来叽喳的偷笑及喘气声。
“幽兰!别偷笑,我告诉你,在我房间还没整修好之前,你和水仙的房间必须轮流让我住!”玫瑰出声警告。
幽兰差点当场晕厥!
天呀!她二姊的凶悍绝不比女罗-逊色。若让她住进来,那她精心布置的房间不就朝不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