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姚谦与雷依依一同看著电视新闻,还一边吃水果。
「王妈妈买的这西瓜真甜,好厉害,她真的是个挑水果的专家。」
她与他的对话几乎都是一些琐碎的杂事。
「是不错,挺甜的,嗯嗯……」他突然的闷哼了一声,手捂著伤口。
「你怎么了?」他的神情让她紧张。「姚谦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他不是说他的伤快好了吗?现在又开始渗血了!
姚谦摇著头没回答。「别叫司机他们来,把血止住应该就比较好了。」
「好。」雷依依拿了绷带打算帮他换药,把他的衣服拉开後才发现他的伤口似乎更严重了一些。
她上次看到他都快好了……怎么又变成这样子!好像又比之前的更严重了许多。
「你缝针的地方好像裂开了。」
不可能啊!听说易嵩找的医生可是个名医,下可能会裂开的,
「我还是叫司机送你到医院一趟,这样我才放心。」
她是真的关心他,在打碎了那道冰墙後,他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关心。
虽然他的做法很恶劣,但……值得,只要能留下她,什么都值得。
「没关系的。」他摇摇头。
「不行!我坚持送你去。」
「朋友,不觉得你的做法太过分了一点吗?」
易嵩听说姚谦的伤口更加严重了,於是带苦水果来看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打算再理姚谦了,趁雷依依到厨房里切水果时,他不满的说道。
「什么意思?」
对於姚谦那双就像是洞悉一切的双眼,他只是冷笑了几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说我请的是名医了,任何医生缝针都不可能会断掉让伤口裂开好吗?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喜欢闻医院的味道啊!还是喜欢见到我提水果来看病?」
「都不是。」
「好……够坦白、够爽快!」他拍了一下腿。「那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自残……我看你的五官……眼是眼、鼻是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虐的人,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让雷小姐再继续照顾你吧?
「呵呵——你也真行!这招竟然能想得出来,在还没结痂的伤口上再补一刀,不痛吗?还是你早就没什么痛感神经了啊?」
「别说!」
「这算请求?」如果是,他又欠了他一次;再加上他上次找人绑走陈芷菱的事,他总共欠他三次。
「你说是就是了。」
见到易嵩比了个「三」,姚谦没多话的点点头。
「好,我要……」易嵩的手支著下巴。「你的得力助手汤诚忠来帮我做一个月的事,我听说他的能力很好。」足以以一敌百,这种人才实在少见。
「不怕我派他去你那里当间谍,窃取你的商业资料?」姚谦的话说得挺实在的。
「如果你想要,就算十几、二十道的防火墙也没用吧!」不是他低估公司里头的电脑工程师,只是姚谦旗下的人才数都数不清。
「如果你真的看重他就让给你吧!我会叫他一个月过後自动归位。」
「谢谢了,雷小姐切个水果切得还挺久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怎么样了?」易嵩好心的向姚谦建议。
「不用了,我老早就切好了。」
雷依依的声音从屏风後头传来,她的手中拿了一盘水果,双眼冷冷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之後,将水果放在桌上。
易嵩挑眉,而姚谦则是紧蹙著眉头。看来雷依依听到不少了,真不妙!
易嵩给了姚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得回去了,芷菱还在家里头等我。」
「帮我向芷菱问好。」雷依依说道。
「这是当然了,两位慢慢聊吧!掰掰——」
他挥挥手,但是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转身交代著。
「别忘了请汤诚忠到我的公司报到,我非常需要人才。」
看到易嵩的背影消失在门後,雷依依开始总算帐了。
「很好,现在只剩下我跟你而已,你可以向我好好的解释我刚才不小心所听到的吗?」
她这么细心的照料他,为的就是要看到他早日康复,而他呢?竟然这么伤害自己,她早就怀疑了,缝线的伤口怎么可能会自己裂开?除非是有外力。
「你全都听到了?」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走出来你们刚好在说这个。」她也没有窃听别人谈话的习惯。
「我知道。」
「我希望你的说词能让我满意。」她非常的愤怒。「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的原因你不晓得吗?」他反问著。「我想留下你。」他第一次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我不希望你离去。
「为什么?」她的胸口感到灼热。「是因为你还没想到更好的方法来折磨我是吗?非得要我疯了你才高兴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拿我这条命来赔给你,可是你不要啊!」她吼著,泪水又下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命?你为何不让我死得畅快一些,非得要把我的肉一片片的剜下来你才高兴……你喜欢看人在垂死前的挣扎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留你下来不是为了……要伤害你……」
「不然呢?」她的手握成厂拳头,十分的激动。「除了要伤害我,我真的想不出为何你要留我在身旁了……」
她快疯了、快疯了,她什么都不敢去想,就伯多想了一点心会再度的受伤啊……
「你就这么想?你就只会想我留你下来只是要伤害你是吗?」
「不就是这样吗?」她凄楚的说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了。」
「如果我说我後悔了,後悔以前所做的那一切,你能接受吗?」
她好冷、她真的感觉到好冷……他的话无法让她感受到一些温度,反而令她绝望。
她害怕,她的手只能紧紧的圈住自己无法伸出去,就伯在栅栏外头等著的是一头更凶猛的狮子。
「我……」她看著他,话梗在喉头。
「说啊!回答我,你能接受吗?」他的双手扣住了她的肩。
「我很想……可是我怕……我怕再受伤……」她说出了实话。
「我怕这是你设下的陷阱,另一个要我往下跳的陷阱,要让我更加万劫不复的陷阱。」
「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苦笑。
这不就叫自作孽吗?如果一开始不这么做,他应该可以拥有更多啊……
「我……是爱你的。」
她承认埋藏在心里头的情感。
「你应该也知道我是爱你的……」看到他那双沉思的眼神,雷依依继续说道:「可是我不想让我的爱变成了让你用来伤害我的利器,我不想要我的爱就这么被你糟蹋,我希望我的爱能给跟我有一样灵魂的人啊……」她用著几近嘶喊的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与你同样的灵魂吗?」他问著。
「也许……你有,可惜我看不到。」她吞咽了口口水。「我看到的只是伤痕累累的自己而已。」
别让她再度崩溃了,她会被他逼疯,这是真的。
他就像拿著肉诱拐那饿了许久的狗的坏小孩,只要可怜的狗一接近他,他就用力给它一脚,好得到那股快意的满足。
「我伤你这么重……」
「是的,所以我才一度拿刀子刺你,想要玉石俱焚。」既然是前世欠他的,他生她就跟著他生;他如果死了……她也不可能会独活。
是啊!那时她是怎么想的?用刺著他的刀子再剠向自己,希望下一世的轮回不是两个没关系的陌生人,而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好一句玉石俱焚啊……」他狂笑著。「你想解月兑这一切是吗?再替我自己补上一刀吧!如果能让你觉得高兴。」
「不,我绝对不会高兴……」她摇著头。「我只会比你更痛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让我走,我们两人都到此为止,别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她说出她的要求。
「如果这是你最终的希望,我答应你。」他点点头。
想再度握在手中的琉璃女圭女圭,到底还是因为他先前的破坏有了裂痕,现在任凭他如何小心的呵护、补救,她还是碎了,碎片同时也划伤了自己……
「谢谢你。」
她握住了姚谦的手,看他的眼神是复杂的,她在他的脸庞上亲吻了下。
「我由衷的感谢你。」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真的希望能跟他重来,没有任何的恩怨、也没有任何的仇恨、没有任何的杂质掺杂在其中啊……
就单纯的爱,他爱她、她也亦然!
「你竟然开这种高价位的餐厅,除了当老板娘之外还自己兼厨师,啧啧……」
陈芷菱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不像雷依依会做的事情。
「不过不错耶!这样也能省钱,少请个厨师。」
雷依依被陈芷菱的话给逗笑了。「我的技术也只是这样而已,要安全稳健一些,还是得请个厨师比较好。」
她只有客人点她拿手的那几道菜时才会亲自下厨。
「这样也对啦!你的身体这么差,累坏了可就不好了。」
她是听易嵩说雷依依开了间餐厅,而且是在精华地段,以雷依依的能力,想也知道这是谁帮她找的。
听说这块地是姚谦买给雷依依的,替她盖了两层楼的餐厅,这些花费据说差一点要破亿了。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千万来、干万去,亿来亿去,像她这种小平民有个几十万、几百万就乐翻天了好不好?
「那两个是……」
陈芷菱见到坐在一旁穿西装的男子,在这种地方看到他们感觉挺奇怪的,因为他们就是绑她的人啊!
「是保镖。他怕有人会来这里闹事,所以派了他们两人来。」
「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不长眼睛吗?」也不想想看这个场子是哪位大爷在罩的,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啊?
就在此时,一阵咆哮声传来,让餐厅里头的钢琴演奏声停止了。
「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先生,你找我们老板娘有什么事吗?」服务生连忙迎了上去。「我们老板娘很忙。」
「你算什么东西啊!听说你们老板娘长得很漂亮,我今天就包下这里……叫你们老板娘出来!」他动手推开了服务生。
「什么嘛!就是摆明来闹事的。」
对方的态度让陈芷菱看了很下高兴。
「别理他,这种人我看多了。」前一阵子还有人来找她收保护费呢!
「不管他行吗?万一他等一下——」
她的话止住了,被雷依依称为「保镖」的两个男人移动了身体,挡在那人的面前。
「你们……叫你们老板娘出——」他的话止住了,一支枪管子抵住他的月复部。
「除了我们总裁以及雷小姐要见的人之外,谁都不能见她。」
「这……你……你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又知道我们总裁是什么人吗?我们可不希望你死得太无辜。」
「他是?」
「姚谦!」
一听到「姚谦」两个宇,来闹事的人立即屁滚尿流的离去。
餐厅里头的服务生及钢琴演奏者似乎对这种情形也看习惯了,全都当没事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陈芷菱有些看傻了,她回过神来看了雷依依一眼。「没错、没错……你是需要有保镖。」
长得太漂亮也不全然都是好处啦!偶尔还得需要苍蝇拍来打苍蝇啊——
「生意如何?」坐在和室里头,姚谦问著坐在自己对面的雷依依。
当初在她离开时曾告诉他,她想自己开间餐厅,他没有多问就派人帮她找了这个地点,请了一些工人日夜赶工,让这栋建筑物从无到有。
他一直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话,原本应该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建好的餐厅,在他砸下重金後,三个月就完成了。
「托你的福,还没倒掉。」
雷依依笑笑,帮姚谦倒了一杯酒。
他们的关系变得很瞹昧,在这里上班的人都认为姚谦是她的男朋友,而她也从不多说些什么,他只要一来,她就算再怎么忙也一定会招呼他,有时甚至跟他在外面过夜,他们就像彼此有了默契一样。
「这听起来不是很好。」他摇头。「我投资的事业还没倒过。」
「说不定我会是破例的那一家!」她自嘲著。
对於自己经营的餐厅没什么信心,她知道姚谦也只是出钱让她玩玩,根本不计较损益,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虽然她离开,但他总是默默的关心著她,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私的储存他对她的爱,而拒绝去付出。
她好自私啊……
「不过我想我的店要倒可能也有点问题,你每次来都是大笔消费,而且我的餐厅还成了贵公司御用的专属宴会场合。」
只要有什么商业聚会是由姚谦主办的,地点一定选在这里,他真的是造福了她。
「耙水不落外人田。」他淡淡的说道。
一杯酒下肚,他全身都是热的。
他伸手将雷依依拉到他的怀中,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这样算是放你走吗?」
他紧紧的把她锁在怀抱里,他曾是这么想的……真的是要让她走,但他就是舍不得!所以他才会与她一直纠缠下去。
「你觉得呢?」
她没有任何的抗拒,伸出手圈住他的颈项。
「你这算是在挑逗我吧?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向来是没什么克制力的。」
雷依依看著姚谦,圈住他颈项的手将他的脖子压了下来,自动的送上了她的红唇。
她在挑逗他,这也算对他的一种小小报复啊!她跟他的任何欢爱都是她先起头的,他是恶魔,他让她成了魔女呵……
「我也不期待你会克制。」
这句话让他的理智全然瓦解。
「你……你又在玩火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自焚吗?」
「不……有我陪着你。」
「啊——」当他彻底的贯穿她的同时,她尖叫了声,随著他的动作她开始发出了阵阵的申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