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女朋友真的长得很漂亮耶!和你站在一起真登对,交往多久了?”小陈基于下属对老板的关心问著。
“行李放在这里就行了,你要住饭店吗?我帮你订……”
“不、不要!老板你这里有空房间的话,我就在这里住下。”
“是还有两间房间。”
“不会打扰到你的好事吧?”小陈贼贼的说道。
“不会这么快就有好事发生。”他重重的叹息,“今天才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第一天?老板你不是回台湾一个多月了吗?才和对面的小姐交往第一天,你也太逊了吧!”如果是他,早就朝本垒板前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用手机不能说吗?非得你亲自来台湾押我回去!”就怕他快成的好事被小陈给打断了。
“其实只是小事啦!日本的鞋厂见我们的鞋厂在墨西哥赚了这么多钱,也想分一杯羹。”算算也差下多猜得到能独霸墨西哥鞋业七成的苏氏企业集团,光是每年的利润就有多么的丰厚。
“这种事你下会处理吗?还得来问我!”他将气出在可怜的小员工身上。
“是可以处理,不过也要问问老板的意见啊!再加上我和其他几位台籍干部都认为老板你现在是处于‘乐不思蜀’的境界,若是没有派人来请你回去,说不定你会三、五载后才想到你还有一批可怜的员工正在墨西哥为你卖命。”小陈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不行哟!”小陈摇摇手指,“老板,你现在不想回墨西哥,半年后也不会想回去,那对付日本人还是要像先前那样吗?”
“对,”他毫下犹豫的下了决策,“通知各大通路商,只要有进我们鞋子的,售价全部调降三成。”
“啧,又要做赔本生意了。”小陈啐道,谁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做,他们家不就是要做赔钱的生意吗?
“等到那些日本人受不了退出墨西哥之后,每三个星期价格调高三成,到最后是120%。”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的资金充裕,就算是亏他也玩得起,敢拿钱与那些日本人玩下去。
“狠。”平时的苏俊伟是既幽默又风趣的好老板,可是遇到公事上的问题总是速战速决,相信他的做法会让日本人知难而退。
“至于要我回墨西哥这件事,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个月后,也就是七月初,我绝对会回墨西哥。”他给予保证。
“那小的我……”
“你既然也到台湾了,就给你两天特休吧!回家去看看你父母和朋友,大后天一大早就搭第一班飞机回墨西哥。”
呜~~好想哭,他也好想和老板在台湾待一个月喔!“是,遵命!”
“苏先生,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怎么这几天都买双份的餐点啊?”大楼管理员有点暧昧的说道。
经过上次社区的同乐会模彩事件之后,这里的住户都知道黄金单身汉苏先生与个性弧僻,长相冷艳的冷小姐在谈恋爱,当然,这也是拜那住在十四楼的广播器王太太所赐。
苏俊伟笑笑,知道大楼管理员在调侃他,他早成为替冷艳伶张罗三餐的御用仆人,可是若他下这么做……以她日夜颠倒的作息,她绝对会跳过早餐、午餐,只吃晚餐而已。
“一份是艳伶的。”他坦白说道。
虽然知道冷艳伶低调,不喜欢把两人正在谈恋爱的事到处散播,只当是秘密一样秘密进行,最好全天下就只有她与他两人知道,但苏俊伟可不这么想。
他喜欢向人宣示主权,告诉那些觊觎她的美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她早已名花有主,识相的就闪一边去、滚远一点。
“说实在的,她们都说十三楼B座的冷小姐踩了狗屎、捡到宝。”
“她们一当然就是指那些整天在那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婆婆妈妈。
“艳伶她有她的好。”
“可能只有苏先生你知道而已。”管理员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冷小姐今天有一封挂号信,我还没有打电话通知她来拿,苏先生要下要顺便拿给她?”
“好。”他点头,在挂号邮件登记本上签名之后,接过那封信。“谢谢你。”其实也下是什么信,而是一张结婚请帖。
“我都说不用帮我买午餐了,厨房里还有泡面。”冷艳伶一见到开门走入的苏俊伟,她皱眉说道。
她的三餐现在都变成他在负责,时间一到就算她下饿,他也会送上餐点半强迫的要她吞下。
既然他都花钱买了,她不吃又好像很浪费……只好将就吞进肚子里。
“托你的福,你知道我胖了几公斤吗?”冷艳伶的手撑著下巴,斜眼看著苏俊伟把美食放在桌上,然后坐到她身旁拆著卫生筷。
“胖一点好看啊!只要下比我胖,我都可以接受。”
她的嘴角抽搐著,要比苏俊伟胖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成这个目标,他的骨架大、身高又高,体重约七十五公斤,而她刚刚站上电子秤,显示她目前五十公斤。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重超过四十八公斤,若不节制一点,说不定她以后就会五十八、六十八……一想到那种情形,她全身就开始发毛。
下行,她还想穿很多漂亮的衣服,所以她得克制一点。
“你都这么说了,我想我也下用告诉你我到底胖几公斤。”既然他不在意,她也不用告诉他了。
“快点吃吧!冷了不好吃。”
“哦!”冷艳伶随口应了声,接过他手中的卫生筷,开始大啖美食。
说到吃,她真的下得不佩服苏俊伟,他怎么有办法每天都变不一样的东西给她吃啊?“那个是什么?”她问著他放在桌上的喜帖。
“管理员叫我顺便拿上来给你的,是一封喜帖。”
“帮我把它拆开看是谁寄的好吗?”她舍不得放下筷子与汤匙,反正他闲,就派点工作给他做好了。
“好。”他拆开信封,看了下内容,“一位叫陈达人的先生寄的,他这个星期日要结婚。”他注意到了,冷艳伶一听到陈达人这名字时,手明显一僵,表情也有些僵硬。“那我们一起去吃喜酒好吗?晚上七点在‘宏圆饭店’。”
“不要,”她拒绝,“我没空,我还得赶稿子,我写下完了。”她用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如果等一下要出去,顺便去邮局帮我寄两千二的现金袋给他。”他结婚都敢放喜帖给她了,她当然会礼尚往来,包个红包给他。“钱等一下我再拿给你。”
苏俊伟笑笑,没给她任何回应。他放下喜帖,手搭在她肩上,帮她按摩僵硬的肩头。
“偶尔你也应该去晒晒太阳、运动运动,整天窝在家里不怕骨头都发霉了。”
“谢谢哟!”她扫了他一个白眼,“我宁可继续在家里发霉、腐败,也不想出门做运动——哦……那边……对,奸痛!多揉几下……”
他仔细的在她的肩头及颈项按揉著,“才几岁而已,就一把老骨头。”
“我老了好吗?”终于将最后一口饭塞入口中,“我趴在沙发上,你直接帮我按,这样比较方便、也比较舒服。”说完,她立刻趴在沙发上,而苏俊伟也很尽责,“你的员工来找你做什么?问你在台湾过得好不好吗?”
他思索了几秒钟,想著该怎么给她一个好答案,他与她好不容易进展到这个阶段,他不想前功尽弃,“如果我说他是来找我回墨西哥的呢?你会怎么样?”他试探的问著,想听听她怎么说。
“哦~~”冷艳伶懒懒的应了声闭上眼,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该回去就回去啊!反正我早就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是啊!没错,在苏俊伟出现之前,她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吃、一个人睡,没有人为她张罗一切,睡到三餐当一餐解决也没有人理她,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轻松自在,他回到墨西哥之后,她只是回归最初的生活而已,她相信她很快就可以适应孤独。
“艳伶,不要这样说好吗?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这种话。”
她说得好像很不在乎他,可,他很爱她……希望从她的口中听到“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之类的话,虽然那稍微孩子气了一点,不过只要她肯说,他真的可以为她留下来……想办法留下来。
“不然我要说什么?”打从知道他在墨西哥经商时,她就有心理准备了,台湾不是他的家,墨西哥才是;而对她来说,墨西哥不是她的家、台湾才是,她会知道墨西哥的一切风俗民情也是他告诉她的,就算他要求她与他一同回到墨西哥,她也不可能答应。
结果还不是一样?!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断了线……风筝就飞了,飞到不知名的地方,永远都回不来。
她承认她爱他,只是过于自我保护,因为她太容易受伤了,只能在周围筑起壁垒;对她来说,这段感情结束只是早晚的事,她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你可以叫我别走。”
“如果说得出那种话,那就下像我了。”她倔强、任性,她只能把痛苦全都往肚子里吞,就像那时与陈达人一样……
她非常爱他,她也示弱了……在他面前展现出女性最脆弱的一面,为他流下成串的泪水只求他不要走,可那又怎么样?
他不也告诉她,他爱她没错,可是他要的是个能帮助他的事业、让他飞黄腾达的女朋友;而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时,她真的很难相信为什么人的感情会这么善变、这么脆弱,他与她交往了三年,直到去年他这么告诉她,在她挽回无用之后两人正式宣告分手。
“艳伶……”
“专心一点,别想乘机模鱼。”真舒服,舒服到她的眼皮不停的往下垂……她嘤咛了声闭上眼,这么体贴的男人,若是一回墨西哥就不再回来了……她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想。
她的泪水似乎无意识的滑落在贴在脸上的小抱枕上,她感觉布面的抱枕开始濡湿……
“我想讨论我们刚才……”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想,我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只要把我叫你做的事做好就行了,其余全都免了。”
看到冷艳伶这么逃避横亘于两人之间的问题,苏俊伟又气又闷,可又看到她在他舒服的按摩之下睡去,他又感到无限的满足。
该死的!这个折磨他精神力、消耗他战斗力的女人到底何时才愿意放过他啊?追求她时就已经够苦了,简直比他在处理成堆公事还辛苦,现在追到手了他也没半点轻松。
算了,他认了。
她要逃避这个问题就逃避吧!总有一天他会要她乖乖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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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艳伶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著长鬈发,刚才苏俊伟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要约她出去吃饭,要她好好的打扮,并且还要人送上一套粉女敕色系的洋装。
随手拿起放在梳妆镜前的金色镶钻鲨鱼夹,将卷起的长发扣上,很自然的将长发给盘起,仅留几缯垂落在脸颊、颈项,看起来妩媚至极。
她与他并不是第一次到外头用餐,她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刻意的打扮,平常她的淡妆早就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想把她给剥光吞入肚子里,有时她真的很怀疑他异常的忍耐力,光是亲亲她的唇、亲亲她的脸甚至于额头,他就打住了……完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坦白说,她对于若是他没喊停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知道,与他……她也会有所期待,可既然他停止了动作,难不成要她半强迫式的对他霸王硬上弓吗?这种桥段在她的书中出现过几次,就是女主角对男主角00XX,而男主角在半推半就之下就这么被强了……
算了,她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这种在小说上发生的情节,她没有本事拿出来真实上演,
现在她这身丝质、薄纱的洋装将她曼妙、玲珑的身材完全展露出来,她就不信他看了不会喷鼻血。
随便他吧!他就像只忠心的狼犬,偶尔顺他一次又怎么样呢?她嘴角漾出如花的笑容。
进来了!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了,她走到客厅,果然就看到他一身正式的亚曼尼西装。说实在的,苏俊伟原本身材就高大,她早猜到他穿西装一定很好看,可没想到竟然会比她想像的还英挺好几倍。
帅,真的帅……比她的梦中情人金城武还帅。
“看来你很满意你看到的。”他笑笑,“艳伶,你今天真漂亮,平常就已经像蔷薇一样艳丽了,今天更美,美得让我想用力的抱紧你、亲吻你。”他牵起她的手,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下。
“果然恶心。”冷艳伶不解风情的嗤道,“我真的很怀疑你怎么可以讲出这么恶心的话?”
重点是,讲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她听得全身发冷。
她瞅著他看,“你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嗯心的台词可以一次全说完。”她洗耳恭听啦!顺便满足一下她身为女人的小小虚荣心。
“呵呵呵……”苏俊伟讪笑了几声,有时她的毒辣真的很让他吃不消。
“把这个挂上吧!脖子空空的不好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条镶满碎钻的项链帮她戴上,“真配你,与我想像的一样美。”
“这个不便宜吧?”她看著那条项链,璀璨的光芒几乎要让她睁不开眼,“五、六十万跑不掉吧?”
“若是一定要告诉你它有多少价值,那我告诉你……你绝对值得配戴它。”在他的心中,她是无价的,他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求得芳心。
“哎呀呀!好迷人、好感性的话哟!每天对我讲—百次我会爱死你。”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骗我,刚刚不还说这种话很恶心吗?走吧!车子在楼下等我们。”
“我们到底要去多高级的饭店用餐,有必要这么郑重吗?”
“先卖个关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嗨!大嫂,你今天真是很漂亮,漂亮到言语无法形容,我有这个荣幸为你开车门吗?”小陈同样也是一身高级的西装,手还戴上白手套,一看就知道他今天扮演的是司机。
原本,他只被容许在台湾待上两天,可老板临时通知他星期日需要他帮忙开车,所以可以多待到下个星期一,这让他高兴的不得了,差一点就放鞭炮庆祝。
“不愧是你的员工。”同样油嘴滑舌,“为什么让小陈充当司机?那个场合真的有这么隆重吗?”有病哪!还加长型的凯迪拉克,平常苏俊伟在开的TOYOTA跑到哪里去了?
“不算隆重吧!”苏俊伟答道。
“那有必要这样吗?”她再问道,让小陈帮她开了车门坐进车内,而苏俊伟也坐上车。“我们平常那样就好了……”她还比较喜欢平常相处的模式,“对了,今天星期日对吧?我上次叫你帮我寄的现金袋帮我寄了没?”
钱她可是给他了,别告诉她他把她的钱给A走了,没帮她寄,那她绝对会砍死他!
“小陈,开车。”苏俊伟示意小陈开车。
“是的,老板。”
“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真的没寄吧?”她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死瞪著他,“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现在’亲自将红包拿给他吧?”她的声音冷了,如同万年寒冰一般。
“你猜对了,艳伶,你果然还是一样冰雪聪明!”他赞道。
“咳咳……”在前座充当司机的小陈咳了几声。
冷艳伶火大,“去你的冰雪聪明,我要下车。”她百分百不爽。
“艳伶,你别这么生气嘛!虽然你生气起来还是一样的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认真的看著她。
“别用你那张俊脸勾引我。”虽然她还是会心动,不过她现在是处于极度的暴怒之下,难保不会一拳挥在他的俊脸上,打得他鼻青脸肿。
“冷静一点。”
“反正你要去就自己去,我一点都不想去。”该死的,谁准他擅自做下这个决定的,她压根不想去参加陈达人的结婚喜宴。“我警告你,别再拉著我的手……”她撂下狠话。
“只是去参加一个喜宴而已,会让你这么难过吗?”他压低了声音。
“是,就是这样。”
她不想看到陈达人那张得意嚣张的脸孔,也不想再回想自己从前是如何的没有尊严,那些不堪的过去在那一日早已画下句点。
“老板……”
“没你的事,继续开你的车。”
冷艳伶愤而拉起他的手,张嘴用力的咬一口……
苏俊伟闷哼了声,没抽回手,小陈听到声音,好奇的往回看,“老板……大嫂,你要不要移开你的唇,我老板流血了……”被冷艳伶咬住的手臂开始渗出血丝。
她就像一头要将猎物给撕裂的母狮子般凶狠,下手完全不留情。
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眼角瞄到苏俊伟紧皱著眉头、忍痛抿紧了唇办。她不懂,他明明可以抽回手,为什么他不要,只是默默的让她撒野。
她放开他,小陈也松了口气,“我没兴趣当食人花。”
苏俊伟仍是那张笑脸,“如果你是朵食人花,那我可就麻烦了。”啧,还真痛。一点都不留情,可见艳伶真的恨透了他擅自决定要参加喜宴的事。
“不要为难我好吗?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她喃喃的说道,对苏俊伟被她咬伤的伤口有著不舍与亏欠。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我在你身旁,你就一定要相信我绝对会保护你!”
在冷艳伶还未有任何回应之前,小陈抢先一步答了话,“老板,说实在的,我听了很感动。”
“可惜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也不用你感动。”他对小陈斥道,当面对冷艳伶之时,他的语调又变得轻柔,“我只要求你一件事——相信我!”
她低头思索著,有些迟疑的点头,现在是误上贼船了,船长不喊停她是绝对没办法下船的,“这辆凯迪拉克是租的吧?一天的租金应该不便宜吧!”她转开了话题。
知道她妥协了,苏俊伟伸手拨开她垂落的发,“还好。”
“老板,这辆车子不是租的,是我去调来的。”以苏俊伟的名气,只是要调辆凯迪拉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到了!”小陈将车子驶入饭店的迎宾道让两人下车,“老板,要回去的时候再打手机通知我,我会随传随到。”
苏俊伟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