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郝思春嘴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开心的扑向迎面而来的郝中横。
郝中横顺势搂住她,“都几岁了,还这么没有姑娘家的样子,这样以后怎么会有人要呢?”他取笑道。
郝家庄一向是以经营布庄为主,在这个他方上可是小有名气,而郝中横为人小气吝啬的事也早就已经由城北传到城南去了,大家只要谈到郝家庄的庄主,就真的只有摇头的份。
但可能是郝中横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的关系,所以,他对自己小气、对大老婆小气、对妾小气、对两个儿子“冻霜”,但是,他对于郝思春可说是疼到心坎里头去了!
自小,郝思春就嘴甜,那圆圆的脸蛋始终带着笑容,很讨人喜欢,所以,只要她有任何的要求,郝中横都一定会努力的为她做到。
可是,郝思春向来只是较为娇气了一些,从没提出什么要求过,只不过,每个月与其他两位千金比赛,回来时要是比胜了,就一定是带了一副笑脸,比输了……倒也不会找下人出气,顶多扮个苦瓜脸给大家看而已。
“怎么了?今日又比些什么啦?”
听到郝中横的问话,郝思春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输了……爹爹,人家输了啦……”她哭得泣不成声,那种嚎啕大哭的样子,着实急坏了郝中横。
“不过是比输了而已嘛!下个月不是还有吗?我们都会帮你的,咱们家的思春绝不会再输的。”他连忙安慰道。
“真的吗?”她咬着下唇,知道她爹爹向来是最疼爱她的,“爹爹,你很疼思春的,是不是?”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思春不知道吗?”郝中横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
“嗯……”郝思春低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那思春的要求,爹爹会不会答应?”
“这样啊……”郝中横的手就抚抚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白眉皱了起来。其实,他大可以直截了当的点头答应,因为郝思春向来不会提出太过份的要求。
“爹爹啊……”郝思春不停他拉着郝中横的手摇晃着,“你不答应就是不疼爱思春了,思春就知道……”说完,嘴一扁,又要哭了。
站在郝思春身后的女婢梅儿,对于她的行为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家的大小姐一向是——一哭、二闹,目前还没有用到“上吊”,郝中横就乖乖的投降了。
“思春……”
“好,我就知道爹爹不疼我了,梅儿!走,我们进去绣花,反正下个月的比试输了就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被她们笑而已嘛!她们一定会连爹爹小气、吝啬的个性也一起笑的……”她放开了郝中横的手,改拉着梅儿,“走,我们进房里头去。”
“等等啊,思春!”
“爹爹都不疼思春了,还唤我做什么?”她故作委屈的说。
“爹爹没有不疼你啊!好好……你说什么,爹爹全都答应你,我们不要让他们笑话了。”他虽然小气,但是,也同郝思春一样好面子,也许应该说一一郝思春的个性是遗传自他。
“真的?”她停止了哭势,兴奋的问道。
“是啊、是啊……”他点头如捣蒜。
“那……我想要去找二哥,行吗?”
一听到郝思春想要找他的第二个儿子,郝中横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他最不疼爱的就是他的二儿子。在他的眼中看来,他的二儿子不但是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来,还兼开妓院,这些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虽然他是赚了不少银两没错,但是,却也让他抬不起头来,常常让人看笑话,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行!”想也没想的,郝中横就马上拒绝。
“不行吗?”郝思春硬是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将泪水给硬逼了出来,“人家只是想去看看二哥而已,这样也不行吗?”她的二哥郝领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她的人了。
“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个不行。”
郝思春突然大哭了起来,但郝中横就像是铁了心肠一样摇头拒绝。
“好,不答应思春……就是代表爹爹不疼思春了,那思春也不要活了……”她第一次连寻死都用上了。
“思春,你可别乱来啊……”郝中横这下子可紧张了。
“呜呜呜……”郝思春往自己所住的院落冲去,而郝中横则是担心的唤住了梅儿。
“你务必要看好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那你也别想在这里做了!”
“是的,老爷。”梅儿连忙跟了过去,依她的了解,像小姐这么怕疼的人,怎么可能会寻死嘛!
但她绝对不能将心里头的想法说给郝中横听,否则,她铁定会挨板子的。
郝中横在郝思春的门外担心的直踱步,并不时望着房内,最后,终于看见梅儿慢吞吞的将饭菜给端了出来,上头那双郝思春专用的筷子连动过菜肴的痕迹都没有,而四项她最爱吃的菜也半点都没少,这真的是令郝中横担心极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连忙问着正要关上房门的梅儿。
“老爷……小姐,小姐她……”
“她怎么?啊?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别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他全身的肥肉都因为他的动作而颤动着。
“她说她没胃口,不想吃。”
“什么?”郝中横立刻扬高了声音。
郝思春的胃口一向不错、食量也颇大,怎么可能会没胃口呢?
“小姐已经两餐没吃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她会撑不住呢!”梅儿一脸愁眉苦脸的说。
“呿呿呿……你说那是什么浑话?当心我将你给丢出郝家庄。”
“梅儿不敢。”梅儿唯唯诺诺的说。
郝中横元奈的将视线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妻妾,“秋月,你是思春的娘,你去看看思春到底是怎么了?”
“是,老爷。”
许秋月打开房门走进内室,就看到郝思春躺在床榻上,看起来一脸极虚弱的模样,就像快要断气似的。
她的脸色极为苍白,眼眸紧闭,正沉睡着。
“思春,你到底怎么了?娘来看你了……”许秋月心疼死了,急忙坐到床榻的边缘看着她。
郝思春缓缓的张开眼,一见到自己的娘亲,便虚弱的对她露出一抹笑容,“娘……”
“你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和你爹吵过架,就茶不思、饭不想了?”许秋月紧握住郝思春有点冰凉的小手,“你别吓娘啊!”
“娘……思春……思春以后可能……不能再侍奉……你和爹爹了……你们要多保重……”
呵!瞧瞧,才两餐没吃而己,竟然就可以将自己说成是五日未进食,即将饿死,登天成佛的人。
“别说那种话啊……”一听到郝思春的话,许秋月的泪水不禁扑簌簌他掉下来,“你可别吓娘啊……”
原本站在外头等待的郝中横,一听到许秋月的声音,也忍不住冲了进来,“女儿啊……”
“爹爹……”郝思春看了郝中横一眼,“思春知道自小就是爹爹最疼爱思春了……往后思春要是不在了……”
“思春,你别乱说话啊,你可是爹爹的心肝宝贝啊……快叫人去煮参汤请大夫啊!你们一个个站在那里是做什么的?还不快去?”郝中横怒吼道。
“是的,老爷。”
“爹,不用请大夫了……思春觉得……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
看到郝思春这样,郝中横什么坚持都没有了,立刻点头如捣蒜的说:“好、好、好……乖女儿,只要你恢复像从前一样活泼好动,爹什么事情都依你。”
“不了,爹爹……”郝思春摇摇头。
其实,以郝思春这种小奸小诈的个性来看,她是不可能一口气就“复活“过来的,因为那是很容易穿帮的,所以,她就必须再用那种“气若游丝“的语气否定掉郝中横的话,不然铁定是会“出槌”。
“女儿啊!你别说这种话啊……”郝中横伤心得老泪纵横。
“爹,你让思春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思春……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种丑样子……”她细声细气的哀求着。
“好、好……你好好静养,等一下大夫就来了。”郝中横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一群“闲人”,“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思春说她要静养吗?全都给我出去!”他骂完众人后,又转头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对郝思春说:“思春啊!爹什么都依你,你可是爹爹心头上的一块肉啊!”
“嗯……”郝思春点点头,看到一大票的人由她的厢房走出去,而梅儿也关上厢房的门,顿时,偌大的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她这才小声的又开口问道:“我爹、娘全都走了吗?”
“是啊!小姐。”
“那就好。”郝思春“轻松“的坐起身,那种精力充沛的样子,与刚才要死不活的模样大相迳庭。
“小姐,你脸上的面粉掉了,我再帮你补补粉吧!”梅儿手中拿着一个包有面粉的布包想帮郝思春扑面。
“不用了,现在还有必要补什么粉吗?”她扁扁嘴,“既然我爹爹已经让步了,我也不用再在脸上擦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对于那些面粉,她已经搽怕了,但不可否认的,她的确是很感谢面粉让她的脸看起来很苍白,活像是病人膏育、要死不活的人。
“但是,老爷要是突然进来怎么办?”要是郝中横知道她在这场“骗局”中也有一份的话,那她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不会啦!怕什么怕?”她瞪了梅儿一眼,“有事情我让你靠啊……只要我说一句,爹爹不可能不听的。”
“是喔!谢谢小姐……”梅儿不报太大希望的说。
“不客气。”说着,郝思春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她饿了!而且,她十分想念庄里头厨子所做的菜肴。
“有没有准备东西给我吃啊?”每次看到梅儿端来那些她最爱吃的菜,但却只能动眼、动鼻,不能动手、动口,她就有满月复的心酸和委屈。
天晓得她多‘哈’那些佳肴啊!但是……呜呜……她却得装成那种食不下咽的可怜样。
“有啊!”梅儿点点头,从角落端出一盘馒头,“偌!小姐……这是我刚才好不容易从厨房那里要来的,你就将就一点好了。”她将馒头递给郝思春。
看到那盘馒头,郝思春的头差一点痛了起来。
她用手掩住了口,她最近可是怕极了馒头,在她装病的这一天,她每餐都吃这个,吃得她快发疯了。
“怎么又是馒头啊?”郝思春虽然是满心的不愿,但还是屈就的动手拿了一粒馒头,咬紧牙关就这么给它啃了下去。
“不然小姐你不要吃嘛!”
有得吃还嫌,哪像她啊!做人家奴婢的,还得帮主子隐瞒事实的真相,害她这两天来都心虚的猛作噩梦。
“要啦、要啦!谁说我不要吃的!”她端出小姐的架子,“再怎么样我都是小姐,我说了就是真的。”
“是、是……”梅儿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知道梅儿其实是在敷衍她,郝思春也懒得去计较,只要梅儿有将她说的话给听进去就行了,她才不会去在乎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呢!
“为什么我们非得扮成这个样子?”梅儿哭丧着脸问道。
在得到郝中横的首肯后,她家小姐很快就“起死回生”了,没多久就活泼、快乐的出现在郝中横面前,而他也给了她一笔不少的银两让人带她们到“醉红楼”去找郝领。
孰料,中途那两个家丁就被郝思春用银两给打发掉了。
“笨哪!”听到梅儿的发问,郝思春忍不住敲了敲梅儿的头,“我都说了你笨、没脑子,你还不承认。”
啧!她怎么这么歹命啊?竟然身旁跟着的是一个笨丫头,连这种用小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的事也要问她!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梅儿可怜兮兮的说道,“为什么小姐你一定要将阿平和阿牛给打发回去,放着轿子不坐,硬是用走的到醉红楼来呢?”
“拜托你聪明一点行不行?”郝思春没辙的赏了她一个大白眼。
“我……”
“好吧、好吧!看在你勇于承认自己是笨蛋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原因好了。我不是说了好几百遍了吗?我们可是一一”她拉长了音调,等着梅儿接下去说。
“大家闺秀、良家妇女。”
“很好。”她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记得我说过的话,真的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良家妇女、大家闺秀应该会出现在这种他方吗?”
“嗯……这好像不应该耶……”
“既然不应该,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变装一下,好掩饰身分?”她又问道。
“也对。”梅儿点头。
“这就对了啊!”真是个笨丫头,郝思春在心里头叹道。
“但是……若是因为我们是大家闺秀,不宜出现在这种他方的话,那大可以穿男子的衣裳啊!没必要全身都用稻草给包起来吧?”她苦笑的问。
是啊!这招数全都是她们“聪明”的大小姐想的!
大小姐不知道是聪明绝顶,还是笨过了头,竟然为了想“伪装”,好让人不知道她们是“道他”的大家闺秀,所以,就去找了一大堆的稻草将自己给包起来,还要她这个奴才跟着照做!
更夸张的是,在她们头顶还插了几根稻穗,看起来就像是四不像,且更加引路人注目了。
“啧……”说到这里,郝思春忍不住瞪了梅儿一眼,活像所有的错全都是梅儿造成的。”要不是你胸前那两陀肉那么大,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找那么多的稻草来,直接要阿牛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就行了。”
哼!有谁看过这么为婢女着想的主子啊?之前她也曾想过要穿男子的衣服啊!但是,任凭她绑了多少的布条,梅儿胸前的那两团肉就是包不住,而她自己则是不用绑,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姑娘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全都是梅儿的错,像她,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问题了,对于这一点,她可真的是颇感自豪。
“这……”
“这什么这啊……知道全都是你的错,你就要给我好好的反省啊!看看要不要我送一把刀子给你,让你将那两陀肉给削下来……”她骂道。
“对不起啊!小……”
“小什么小!”为了避免“穿帮”,被人知道她们是女的,所以,郝思春连忙打断她的话。
“小龙。”梅儿识相的改口唤道。
“很好!”郝思春满意的点点头。
“小龙,我们要站在这里等多久啊!人家都说这种‘青搂'要晚上才会开张的那!”
“等一下有人过来时,就可以要他们去通报了。”
“好。”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份,梅儿倒也识相的没有“明显的“表现出她微弱的抗议声。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妓院的门口,活像是两尊稻草人一样。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容易,当夜幕已染黑了整个城镇,所有的摊贩全都收了起来时,只剩妓院里头灯火通明,两个快要睡着的主仆终于被谈笑声给吵起来了。
“小龙,现在是什么情形啊?”梅儿问道中
“现在啊……”郝思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们应该开张了吧?”
那站在大门口,脸上的胭脂水粉搽得像是猴子的人应该就是人家说的鸨娘了吧?她在心里想道。
“是啊!小龙,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啊?”
“这个啊……还不简单。”郝思春跩跩的说。
人家她又不是没到过妓院,记得之前与银娃她们做的一项比赛,就是偷妓院里头姑娘的抹胸耶!
“我们就只要叫鸨娘帮我们进去通报一声,我要见我二哥就行了啊!”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
“咱们真的可以见到二少爷吗?”梅儿怀疑的问道
“当然可以。”郝思春可说是信心十足,她相信,只要郝领一听到她要见他,一定会让人带她进去的。
“那我们要等多久啊?”
“等到有人到我们这里来……”说到这里,郝思春就看到鸨娘扭着肥臀走了过来。
红嬷嬷虽然是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她们两人,倒也客气得很,毕竟,她可得看看对方有没有“银两”啊!
“两位小兄弟……”红嬷嬷假假的笑着开了口。
“你一定是醉红楼的嬷嬷了,是吗?”
“是啊!我正是这醉红楼里的红嬷嬷,两位小兄弟想进来我们醉红楼吗?”
“是啊、是啊!”郝思春连忙点头。
“那……”红嬷嬷的手不停他互相搓着,“你们得知道,要进我们醉红楼,可是得有一点银子……“她互相搓揉着食指与中指,做出数银票的动作。
“银子啊?”红嬷嬷一点,郝思春立刻就想通了,她脸上挂着笑容,朝梅儿仰了仰下巴。“咱!梅儿……你将银子给红嬷嬷吧!”
“是的。”梅儿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她,红嬷嬷一见到那锭银子,双眼立刻亮晶晶了起来。
“是、是……两位大爷……”她连忙挥开在前面挡路的几位青楼姑娘,“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会好好的招待两位大爷吗?两位大爷里头请!”红嬷嬷鞠躬哈腰的说。
几名姑娘看到郝思春主仆的打扮,不禁嫌恶的摇摇头,但看在她们的“银子“的份上,还是强装着笑脸迎了上去。
“两位好哥哥,你们想要我们哪一位服待呢?”离郝思春最近的小情说道,这么近的看郝思春,她才发现“他“长得满斯文的。
“不、几位姐姐,不了!”郝思春的身子不停的闪躲着她们的“魔爪”,稻草还去扎到了几名姑娘。
“不?小哥……那你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的啊……”
“是啊!快进来吧!”就这样,郝思春与梅儿被硬拉进妓院里头了。
“小哥,就到里头的厢房去好了……”
“是啊!在里头比较好。”
“几位姐姐,但是,我是来这里找人的……”郝思春在进到厢房里头时,连忙说道。
“找人?”跟在她身后的红嬷嬷不解的皱起眉的头,“大爷,你们真爱说笑了!这里头可以让你找的人就是姑娘了啊!对不对?”红嬷嬷笑问着一旁的姑娘们。
“这是当然了!”几位姑娘娇笑着,“小哥,我们一定会让你觉得舒舒服服的。”她们准备开始动手剥郝思春与梅儿的衣服。
“等等……我要见我二哥!”郝思春大叫着。
“二哥?”众人全都愣了一下,“二小哥,这里没有二哥,只有二娘。”鸨娘调笑的说,紧跟着是姑娘的一阵窃笑。
“不不……我二哥是这家妓院的老板郝领。”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全都止住了动作,“在妓院里头打滚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红嬷嬷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有人来这里认亲威的。”
“真的啊!郝领真的是我的二哥。”|
“是啊!他真的是我家小……小公子的二哥。”梅儿差一点说漏嘴了,在见到郝思春的白眼时,她连忙将话拗了回来。
“真的?”
“没错!”郝思春用力的点点头,要梅儿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红嬷嬷,“红嬷嬷,我相信你会帮忙的。”
“这……”红嬷嬷见钱眼开,“好吧!我试试看好了,但我不保证我们老板会愿意见你喔!”
“会的.我保证他一定会见我的!”郝思春笑嘻嘻的说道。
郝思春快乐的坐在醉红楼的后院里,其中一座院落的大厅里头,在红嬷嬷去传达她要见郝领的消息没多久后,她与梅儿便被人请至这里来。
“小姐,二少爷应该快要来了吧?”梅儿不安的问道。
“放心啦!怕什么?反正二哥一定会见我的,别忘了那时要比赛偷抹胸也是我二哥帮忙的。”关于这一点,她可是觉得骄傲极了呢!别以为她会傻傻的同她们一起溜进妓院还被逮个正着,人家她只要告诉她“阿兄”一声,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是没错啦!但是,二少爷这次会帮你吗?”梅儿可怀疑得很。
“笨哪!你真的是笨透了,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善良、体贴、温柔、娴淑、可爱的妹妹而已;他怎么可能会不帮我呢?”在这一点上,她可是十分有把握。
在郝家,不仅只有郝老爷子疼她而已,庄里头的每个人也都将她当成宝一样的疼呢!
“也对啦!”梅儿不得不同意的点点头。
“你就这么的有把握?”一阵低沉的男音由她的身后传来,郝思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憨笑的转过身,她看着慢慢走进厅里头的郝领。
“二哥,好久不见了!人家我是特他来看你的耶!你有没有很兴奋、很高兴啊?”她亲昵的抱住郝领,小小的身子只到他的胸膛而已。
“很兴奋、很高兴?”郝领的声音中隐含着深厚的笑意,“我以为你来找我,是专程来帮我找麻烦的呢!”他揶揄道。
“才不是呢!”郝思春轻跺了一下脚,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她的小脚竟不偏不倚的踩中了他的大脚。
郝领深知郝思春爱捉弄人的个性,只要是不过分,他也由着她去。
他扬了扬眉,“我亲爱的小妹,你不将你的小脚移开吗?”
“哦!”郝思春笑咪咪的收回不太安分的小脚。
此时,郝领这才注意到她这身稻草装,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你穿这是什么?”他看向一旁的梅儿,发现梅儿的穿着与郝思春身上所穿的一样。
“这个啊……”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稻草,“因为我们不能让人发现我们是女的啊!不然,就不是大家闺秀了。”她认真的说道。
郝领真的是被郝思春给打败了,他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你穿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吗?”
“当然罗!”她用力的点头。
郝领不以为然的唤来红嬷嬷,要她去拿两套“正经“的衣裳让她俩在内室更换。
当郝思春走出内室时,郝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我可爱的妹子嘛!”
“哼!”郝思春不太爽的扁扁嘴。
“思春,你通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是为什么来找我的啊?爹不怕我带坏你吗?”郝领笑道。
那时他坚持要开醉红楼的结果,就是他被郝中横给轰出家门,一辈子不得回去,而以他爹这么疼爱郝思春的情况推测,不难猜想她一定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出门来找他的。
“爹当然怕你带坏我呀!”她闲闲的坐在椅号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既然我想来找你,爹爹是拦不住我的。”她得意的说道。
“也对,你这次又用了什么方法?”郝领抚了抚她的头问道。
“装死咩……”
“装死?”郝领将郝思春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太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你这样像吗?我看也只有那个老糊涂会被你这没几根毛的小丫头给骗了。”
“呸呸呸……二哥,你说这是什么话啊!”她又用力的捶了郝领一下,“谁说我没有几根毛的啊?爹爹都说我已经及弃了,可以嫁人了耶!”
“哦?你这么想嫁了啊?也对啦……哪个少女不怀春……”
这番话说得郝思春俏脸微红,“二哥,你不要在这种地方打滚久了,就老是爱说些调戏人家的话嘛!”
“好好好……是为兄的不对,这样可以吗?”
“好,谁教我为人宽宏大量呢!就原谅你了。”她摆摆手,懒得与他再计较。
“嗯……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快点回去吧!省得爹爹担心。”
“才不会哩!爹还给我一大笔银两让我来找你,答应我可以在你这里玩一阵子喔!”她喜孜孜他的说道。
听到郝思春的话,郝领脸上的笑容立刻僵往了,她要到他这里来一玩上一阵子?有没有搞错啊?那他的醉红楼不给她拆了才怪呢!
“思春,二哥这里你也知道的,大家闺秀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他巴着笑脸劝道。
“我知道啊!”她睁大了眼,“所以,我和梅儿才会在‘变装'过后才来找你的啊……”人家她可是有“先见之明”,早就做好准备了呢!
“变装?”郝领看着一旁的稻草摇头,“好吧!你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不过,你不能待太久。”
“人家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久待啊!”
突然,郝领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这一次,你该不会又要做什么搞怪的事了吧?”
“是啊!”郝思春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二哥,你知不知道白头翁?”
“白头翁?”郝领马上沉默了下来,“你是说鸟吗?”也许她这个傻妹子不是指他想的那个呢!他在心里想道。
“对啊!”
“我这里就有了啊……”
“真的?”郝思春开心的拍手大叫,“那快点把他叫过来给我看看哪!”
郝领马上命人唤来一旁的奴仆,要他去将书房里头的白头翁带过来。
好半晌后,他就手提着笼子问道:“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吧?”
“鸟?”她恶狠狠的瞪着郝领,他是耍她吗?”你竟然拿一只鸟给我?”她扬高了音调。
“对啊!你不是说要看白头翁吗?这只鸟就是白头翁了啊!”
“哎哟,不是啦!我不是要这个,我要的是‘人',就是那个什么人称‘城南三鸟’的白头翁啦!”她不满的解释道,她二哥还真是很笨耶!
“你找他做什么?”没想到他这个笨妹子竟然会将目标放在白头翁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开始隐隐作痛了.
“很简单啊!因为这次我们赌的就是‘城南三鸟',而且,是最后一次比赛了,我一定要赢!”她骨碌碌的双眼中出现了“必胜“的光芒,这一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你们拿城南三鸟去赌?”郝领不敢置信的问。
“没错!”她认真的点头。
“你们这三个丫头真是不要命了,说不定到时被啃得只剩下骨头都还不知道。”
他摇头叹气,这三位千金铁定都被家里头给宠坏了,竟然脑筋动到他们身上,连鼎鼎大名的“城南三鸟“也敢去招惹。
“他们会吃人吗?”听到郝领的话,她不禁有些怕怕的。
不会吧?要是会吃人的话,那她长得这么可爱甜美,一定会是第一个被吃掉的啦!
“不是。”郝领没好气的回答。
“那有什么好怕的?二哥啊……你只要带我去找‘城南三鸟'就行了,还是……他会到这里来啊?”
由她努力收集的情报指出,这“城南三鸟“都是城南首屈一指的富家公子兼“败家子”,平日没什么嗜好,就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而已。
既然会“嫖”,这样看来,也许他应该会出现时在她二哥这家妓院里头才对。
“他是会到这里来没错,我也认识他。”郝领点点头,一想到她妹妹说的“白头翁”,头又更痛了。
“真的?”郝思春兴奋的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自己去找,我不会帮你的。”他先声明。
“好、好……”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她哥都说白头翁会在这里出没了,她还怕会找不到?!
她有这个经营“特种行业”的二哥还真不错,她只要“守株待兔”就成了!
一想到以后那座凉亭是她的,她就忍不住狂笑几声。”哇哈哈……”她就不信她们还敢在她的面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