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集团”的五十层办公大楼矗立于商业区的黄金地段上,占地数百坪,传闻中,甘氏集团是由庞大的甘氏家族领军,只要是甘氏家族的其中一员、能力足够,且可以通过考验的话,就可以人主甘氏的内部高阶主管,成为**里的一角。
也许每个人都会想,在以利益为前提之下,甘氏集团数百亿的资产及资源可以任自己运筹帷幄,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但是,甘氏第二代的成员可不是这么想的。
“自小过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对于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他们皆已腻了。
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下半辈子继续为了甘氏卖命,甚至到失去自我,穷其一生只为了甘氏。
于是,纷纷都以败家子的形象出现在几个长辈面前,为的就是让甘氏的大老对他们的行径及所作所为不齿,继而不让他们进人甘氏。
只是,也不是所有的甘氏第二代都可以这样的,甘氏总裁的独子甘若霖夹带着众人的期待、长辈的严厉教导,他所学的一切全都是上流杜会的规矩。包括该如何应对商场上的你来我往、尔虞我诈等等,背负太多责任的结果,让他无法像他几个堂弟妹一般。
有时,他也很羡慕他们。
他认为他们才是聪明的,而他是愚笨的。
他们可以像海鸥一样尽情的在天际间翱翔,而他——则是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鹰,失去了那对翅膀,就等于失去了睥睨众人那副桀惊不驯的神情。
众人皆羡慕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失去的比拥有的还多。
他有的不就只是名与利而已。
这是大多数人所企盼的,但却是他想甩也从不掉的。
他无法背弃众人对他的期待。无法承受长辈对他的指责,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穿上他深色的西装,掩盖那亟欲寻求解放的心灵,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那狂放的灵魂。
站在落地窗前,他低头俯视着街道上那庸庸碌碌的人群,想像着成为寻常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也许……这就像他永远不了解电视上所播报的,家庭主妇到市场买菜,为了十几、二十块而向老板拚命杀价的道理吧!
别人羡慕他,他未尝不羡慕别人啊……
他将手插入西装裤的口袋,身影看起来十分孤独。
甘若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讥消的笑容,只有他自己才了解,这个笑容不是在调侃别人,而是在嘲讽他自己。
自小,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帮他铺好路,他只要循规蹈矩的依着那条路往前走,便可以得到最后的成功。
但是,他们竟然连他的婚姻都帮他安排好了!要他依照他们的计划去做,娶他们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这对甘氏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他真的要任人这么主宰自己的后半生吗?不!他想支配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未来啊!
昨晚,他父母为他介绍了一位名门千金。
只记得他耳边听着双方家长的客套言词,而女方则是始终低垂着头,他甚至连她的正面都没有看清楚。也许,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和他一样吧?总是顺着长辈们为她铺好的路走下去……
想到此,他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笑看自己、笑看众人啊……
此时,办公室的桧木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甘若霖缓缓的转过身——
他一丝不苟的外表给人严肃至极的感觉。头发整齐的用发油梳好、
金边镜框、高挺的鼻梁,双排扣的西装,看似稳重而拘谨,实则……
“你没有敲几”他淡淡的说道,修长的双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堂哥,你这种态度是对许久不见的堂弟应该有的吗?”甘仲君笑嘻嘻的,他一头散乱的头发,浪荡不羁的外表,与甘苦霖的形象差很多。
要不是甘仲君唤甘若霖为堂哥,恐怕有很多人会怀疑他的身分。
甘仲君——对甘家来说是个叛徒,他反抗了甘家大老为他安排的一切,走出甘家、也走出了自己。
在甘家,甘仲君是个禁忌,没有人会去谈论他,大老们也早已对他死了心,而他也乐于在外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好久不见了。”
“啧啧……”甘仲君偏着头仔细的看着这个原本就寡言的堂哥,“瞧瞧你变成什么样,连堂弟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我本来就如此。”他不懂甘仲君所指为何。
“可怜啊……”甘仲君边说边摇头,“我真庆幸我不是大伯生的孩子,不然我可能也会和你一样,瞧瞧你!都快要像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了。”
机器?像吗?
也许吧!他是个众人拿着遥控器操控的机器,没有自我、没有灵魂。
“别说那些话了,你打算何时回公司帮忙?”甘若霖说道,羡慕着甘仲君可以抛下一切,追求自己的理想。
“我?”甘仲君指着自己,睁大了双眼,“堂哥,你有没有说错?”他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没错,就是你。”甘若霖点点头,“你知道叔叔一直希望你进公司的。”
“笑话。”甘仲君皱皱眉,“别说笑话让我笑好吗?要是我想进公司的话,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思的逃离这里了。”
甘仲君的话,他了解,只是他私心的想让甘仲君回来帮助他,这些繁忙的公事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你考虑看看吧!”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甘仲君露出潇洒的笑容,“呵!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听说昨天大伯安排你去相亲是吗?”
听到甘仲君的话,甘若霖的薄唇紧抿了起来。“这是我父亲的期望。”而他,只有努力去达成。
“大伯的期望,你就要照做吗?”他这个堂哥就是好学生当太久了,才会忘了什么叫上课打瞌睡和跷课。
“是的。”
“堂哥……”甘仲君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我看你真的被那几个老妖怪洗脑洗得很彻底。”
“别这么说他们,他们是长辈。”
“是啊!一群千年不死的老狐狸。”甘仲君嗤笑着。“谁不知道这几个老狐理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还要过这种日子多久?”
“过多久?”甘若霖的眼神有瞬间的茫然。
他到底还要过多久这种日子?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甚至于十年、二十年……
“怎么了?堂哥,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甘仲君不解的问道。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语对甘若霖造成多大的震撼,他迳自说道:“其实也还好啦!反正我们这群不争气的堂弟、妹们早就把你当成神来崇拜了,只差没有早晚三柱香而已……说不定你也安于这种日子呢!”
“我一点都不想过这种日子。”甘若霖用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堂哥,你说什么?”甘仲君只看到甘若霖的嘴角微微牵动,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开口说话。
“像你这样游戏人间,日子过得惬意吗?”
怪怪!他这个向来严肃的堂哥,竟然会问他这种奇怪的问题,他是吃错药了吗?
“好啊……这种日子当然好啊!要是不好的话,我怎么可能宁愿让老头子断了生活费用,也不惜离家出走?”
看来,甘仲君真的是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他……
“我想和你一样!”甘若霖看着甘仲君,这几年,他几乎忘了如何开怀大笑。
“和我一样?”甘仲君几乎被口水噎着,“堂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一定是生病了!”
“我是认真的。”甘苦霖的手指轻敲着桧木桌面,那晦暗的眸子就像个黑洞一般,会将人狠狠的吸入其中。
“认真?啊哈!”甘仲君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哈哈……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不是他看不起甘若霖,实在是他很难相信一向严肃。凡事遵循长辈的心意行事的堂哥会这样。
他甚至可以将身家财产全都押注上去,赌甘若霖绝对不会离开甘氏。
“是吗?”甘若霖嘴角勾起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
那个笑容然像是在算计甘仲君一样。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徐徐地站起身。
“堂哥,你会不会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病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甘若霖的转变。
“我病了?”是啊!他病了,心病。
若再不解放自己,让心从炼狱当中月兑逃而出,那么他的痛会越来越重,直至病人膏盲、无药可医。
“嗯!”甘仲君点点头,“平常的你才不会说出这种话咧!”
他走到甘仲君身旁,动作就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可以无声无息的将敌人吞噬。
“那平常的我是如何的?”身为甘氏的继承人,自小就得具备自卫的能力,为防止己遭受到危险,所以在他刚上小学时,就被父亲甘昌达送到武术馆学习武术。
只是,长这么大,他还没有真正使用过武术。
没想到,第一次要将它派上用场,对象竟然是与他交情颇深的堂弟。
“仲君,对不起了!”此话一落,他的手劈向了甘仲君的后颈。
“最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啊……”甘仲君还没回他的话,身子便软软的往一旁倒去。
甘若霖扶起他,将他扯到办公椅上让他坐下。
“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他明白,甘仲君的能力并不亚于他,只是不爱受人约束而已。
现在他想离去,也不能完全没有交代,至少,他要将一切全都打点好才行,而交给甘君,他可以完全的放心。
他月兑下西装,将西装技在甘仲君的肩头上,拿着车钥匙走进私人专属电梯,就这么离了。
两个小时后,甘若霖的秘书徐贞敲了敲他的办公室门,却发现许久都没有人应门,于是便推门而入。
映人眼帘的是一个男子趴在办公桌上看似熟睡着,甘若霖的西装外套技巧的遮住厂甘仲君的长发,那种样子连每天一起工作的徐贞都认不出他根本不是甘若霖。
甘家几个男性成员体型皆相仿,从背影看上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徐贞思考了半晌,原本不打算吵醒他的,但忆及待会儿有公司高层的主管会报要开,她还是走到他的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
“总裁,五分钟之后有干部会……”徐贞的声音陡然止住了。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缓缓抬起头的甘仲君。
“该死的!”甘仲君的口中逸出一声痛苦的申吟,伴随着咒骂声,他拍拍自己的头。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敬爱的堂哥竟然会对他下“毒手”?!
亏他还在逃难时回来看他,但他却……
甘仲君用力地见了甩头,好不容易疼痛的感觉稍稍退去,他又将视线移向身旁的女人。
“甘若霖呢?”该死的!堂哥该不会在陷害他之后逃跑了吧?
他要跑大可以跑啊!根本不用把他敲晕他不但不会出卖自己的堂哥,而且还可以提供避难的地方给他。
但,他却出卖了他!
“总裁呢?”惊讶过后,徐贞冷静的看着甘仲君。
“我才要问你呢!我堂哥呢?”不妙,他也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否则等那几个老妖怪来,他就完蛋了。
徐贞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我在五分钟前踏进办公室,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有看到总裁离开办公室。”
“他该不会溜了吧?”若不是存心想溜的话,他根本就不用拿他当替死鬼。
说不定他这个凡事都藏在心头的堂哥,早就对现状忍无可忍,而他刚才竟然还白痴的数落甘若霖,他就像是一剂催化剂,促使了他逃离这座牢笼。
完了,他真的得溜了,否则他真的会玩完了。
甘仲君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没想到他堂哥这把“龙椅”坐起来还挺舒服的。
“既然我堂哥溜了,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
天!他根本没看过行动力这么强的女人。才一会儿工夫而已,他竟然看着她俐落地挂上话筒,瞧她那个样子,好像是与那几个老狐狸交谈过一般。
“甘先生,你是说,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要离开了是吗?”徐贞问道。
是啊!”甘仲君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企图将徐贞电得七荤八素的,然后再乘机离开。
“很抱歉!不行!”徐贞按住甘仲君的肩膀,“老总裁交代不能让你走,他们马上就到,在找到总裁之前,你必须暂代总裁的职务。”
甘仲君迅速“变脸”!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干!别想支使我为那几个老狐狸做事。”他才不管这么多,要是不早一点离开这里,说不定他的日子会过得比甘若霖更惨。
“你不能走——”徐贞娇小的身子根本阻挡不了甘仲君。
他闪过她,快步的走到专用电梯前,按下下楼的键。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甘仲君想也没想的便踏人电梯里,却被猛地拉住了衣领。
“谁?”看见揪住自己衣领的人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他讪笑了几声,“嗨!老爸,好不见了!身体还硬朗吧?”
甘永达自甘昌达的身后走了出来,“你这个死小子,今天让我逮到你,你就甭想离开这里!”
“那是堂哥……”失算啊!“大伯……”他将视线投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甘昌达,不解为何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速?
“若霖离开了吗?”甘昌达环顾整个办公室,满布皱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他紧握着拐杖,指关节隐隐的泛白。
“大伯,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把堂哥找回来。”甘仲君拍拍胸脯保证。
“不用了。”
出乎意料之外,甘昌达竟然拒绝了,让甘仲君差点跌破眼镜。
“大伯,我可以找到堂哥的。”甘仲君急切的说。
“我说不用了,从现在开始,由你暂代若霖的职务,公司不可一日无主,这段期间就麻烦你了,至于若霖……我会派人去找的。”
“大伯,由我来找比较快!”才说到这,甘仲君的后脑勺便被父亲狠狠的敲了一记。
“你既然回来了就别想跑,乖乖的给我待在公司里做事。”甘永达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儿子,大哥……”
“别让外界知道若霖离开公司的消息,就说他去国外度假了。”甘昌达冷静的说。
“大哥,我们知道。”
甘昌达看着甘仲君,“仲君,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甘仲君天不怕、地不怕,连他老子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严肃无比的大伯甘昌达。
甘昌达说一,他根本不敢说二,所以,当甘昌这将公司的事务交给他打理,他也只能着眼泪点头答应了。
“大伯、老爸,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力维持好公司的。”他怎么这么歹命啊?
“那就好。”
当晚,有晚报报导甘若霖出国度假两个星期的消息,而“失踪”的事实则被压了下来,当时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没有透露出口风。
汤慕婷握紧拳头,死命的捶打着一只米老鼠抱枕,若不是抱枕里塞满了棉花,可以任汤慕婷这么蹂躏的话,肯定三两下就会被碎尸万段了。
“婷婷,你别这么生气了!你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哪像她啊!左盼右等还不是只为了钓个金龟婿,但是却没有门路让她钻。
人家说:龙配龙、凤配凤,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拷!他哪一点为我好了?真是去他的担担面。”汤慕婷骂出脏话,根本就不在乎被他咒骂的人是她老爸。
“婷婷,那是你爸爸耶!”张书沅叹了口气。
“都一样啦!我已经受够了。”平常在她老爸面前就要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说话的贝不能高于二十,笑的时候要学古代仕女一般掩嘴而笑,最重要的是——坐姿不可以不文雅。
何谓不文雅?不就是“门户大开”的坐姿吗?
奇怪了,都什么时代了,还规定这、规定那的,活像古早人一样!
拜托,现在若是去西门叮晃一圈,穿裙子的男人可也大有人在啊!
而且,短发也不是男人的标志、留长发也不再是女人的权利了。
“婷婷……”
“别说了!”汤慕婷愤怒的拿起抱枕便摔,“还不是我那老头没有生女儿,才会往这种候想到我,不然你以为我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她嘲讽的说道。
听到汤慕婷的话,张书沅噤声了。
认识汤慕婷的人都知道,其实她是个私生子,她的母亲是汤耀一在外头养的小老婆。汤耀一惧内,而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因为他妻子娘家的势力。
也因为如此,汤耀一始终不敢承认她们母女的存在。
就这样,一晃眼就过了二十多年,直到汤家计划向外扩张自己的版图,他们才想到她——汤慕婷的存在;许文娇则睁只眼、闭只眼,让汤耀一将她们母女接回家住,在人前对她们和颜悦色,但私底下总是摆个大便脸让她们看。
汤慕婷的母亲周纹君的个性原本就怯儒,而汤慕婷的个性较冲,有许多次总是不顾周纹君的反对而顶撞许文娇,惹得她不快。
“这种话要是被你父亲听到不太好吧?”
“啊哈!”汤慕婷嗤笑道:“笑话!我人在你家,你以为那老头还这么神通广大,具有顺风耳,听得见我在骂他吗?”
“这我怎么知道?”张书沉耸耸肩。
“哼!”汤慕婷皱皱小鼻子,“反正我才不想理会那个老头呢!”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说你父亲怕你会偷跑,所以盯你盯得紧?”她问道。
“也对啦!”汤慕婷点点头,不过,别以为我这样就会放弃了。”她得意的双手叉着腰,我可是用床单,从窗户爬下来的。”
“厉害。”张书沅佩服道:“没想到你的壁虎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多谢夸奖啦!”她笑嘻嘻的道。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乖乖的嫁给你相亲的对象吗?”
说到这个,汤慕婷就有气,“拜托!谁要嫁给那种人?我才不要哩!”那时她的头低垂了半天,而他连半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讲难听一点,她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不清楚,而他的名字她也只听汤耀一提过一、两次而已,根本就记不起来。
那么严肃的男人是她未来的老公?光想他就头皮发麻、四肢发冷。
他这么闷、这么严肃,那她以后嫁给他岂不是会被他给闷死?
不成、不成,她得想点法子来应付才行。
“不要?不可能吧?”
“哼!”汤慕婷用鼻孔用力的喷气,“我说不嫁他就不嫁他,我就不信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对于这点,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要怎么做?”
“这……”说到这个的确很麻烦,她都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嫁给他呢!总不能去那死老头的面前,指着他的蒜头鼻,大声的说:老娘不嫁!这样肯定会被他揍扁。
“想到了没?”张书沅关心的问。
“我还在想!”汤慕婷粉认真的动动脑。
“既然想不出来,你就认了吧!”
“吱!少说这些令人泄气的话。”汤慕婷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张书沅才不信以她那种猪脑袋可以想出什么东西来。
“我决定去找个男人,奸了他!我就不信我老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她昂起了小脸说道。
“天哪!”张书沅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不会自暴自弃到这种地步吧?竟然要随便找个男人,把他‘那个’?”
“什么叫随便?”她一脸受到侮辱般,“我的眼光会这么低吗?告诉你,”她伸出了短短肥肥的食指,“我才不曾随随便便的找人呢!”
“随便你啦!”张书沅挥了挥手,“不过给你一个警告,亲爱的朋友,到时你可不要染上一堆病才好。”
“去!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倒楣咧!”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左边照照、右边照照,看起来根本一点都不倒楣啊!
“笑话,是谁从小到大老是踩到狗黄金的?是谁在小鸟飞过的时候头顶总是会被种了黄金的?是谁走路走到一半就会莫名其妙的跌倒的?”
“你不要再说了!过去就让它过去。”
“人要懂得记取教训,知道吗?”张书沅语重心长的劝告。
“去!我才不管这么多,我要去物色男人了。”她左右张望着。
“怎么了?”汤慕婷的样子就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你这里有没有木制的球棒啊?”汤慕婷问道。
“木制的球棒?”她不解的瞪大了眼,“你要那个做什么?”
“那个啊……嘿嘿……”汤慕婷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看中目标,就狠狠的给他敲下去,然后再扛走他。”
“女人,你卡通看太多了吧?”张书沅摇头叹气。
“会吗?”她搔了搔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
“你以为以你这种身材,有可能将一个大男人给扛回来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自己长得瘦瘦小小的,还想将一个大男人给敲晕带回来?
“不然叫货车来载就好了。”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嘛!她这个朋友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亏她还一向成绩比她好上一倍,看来会读书的人不一定聪明嘛!
像她,又聪明又伶俐,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