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最富丽堂皇的“凤呈酒楼”今天可是特别热闹,原先采用雕花门柱并贴上金箔的门口,如今更是再缠上火红丝绸,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因为从昨晚有两名待嫁新娘就以不同的身分住进凤呈酒楼,将从这里上花轿到夫家拜堂成亲。
日上三竿,皇城百姓们纷纷展开一天的工作,这时,年约四十岁的李大娘提着竹篮匆匆忙忙的往凤呈酒楼跑去。
“让开!快快让开呀!”李大娘拨开驻足在凤呈酒楼前看热闹的人群,一古脑的跑向二楼厢房。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走道上,往左一看,再往右一瞧。
“先是到左边第三间的厢房装扮宰相的新娘,接着才是到右边第三间的厢房装扮陈员外的新娘。那现在……先到左边去!”她朝自己说话,却左右不分的先跑向右边第三间的厢房。
当李大娘来到右边第三间的厢房后,她门也不敲的便推门而入,“新娘子快快坐到镜前,让大娘帮你梳头。”
这时,躺在床上发呆的女孩随即疑惑的坐起身。
“怎么来得这么早?”安言言一边不解的自言自语,一边挪动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躯来到镜子前坐定。
见女孩坐定,李大娘随即打开竹篮,取出一大堆梳妆工具与胭脂水粉开始动手帮女孩装扮起来。她抓起女孩一把柔细的乌丝梳了梳再盘上去,接着插上金步摇。
坐在镜子前的安言言看着李大娘费心的帮自己梳妆打扮,她的心情却好不起来。毕竟要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女孩被迫嫁给买下她的陈员外,任谁都无法开心不是吗?
看着镜子里那个闷闷不乐的自己,安言言突然握紧粉拳,在心里告诉自己:安言言,你要争气一点,虽然你并不想嫁给陈员外,但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晚上你就当作被鬼压好了!然后尽量花陈员外的钱来弥补自己心灵上的受害。
这时,安言言总算扬嘴一笑,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是没有悲观的权利。
正忙着帮她梳妆打扮的李大娘没漏看了这一幕,李大娘瞧着镜子里那张粉扑扑的绝美小脸。心里可是万分舍不得呀!
“可怜的小丫头。”李大娘嘘叹了一声,年纪轻轻就得嫁给“无能”的丈夫,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大娘,您说什么呢?”安言言偏过头,透过镜子望着身后的人问。
“没什么。”李大娘朝她笑了笑,“你嫁人后可得要好好享受你富贵的人生呀!”
李大娘帮安言言做最后的修饰,接着辅助她穿上新娘嫁服,没多久,一名美艳动人的新嫁娘就出现在眼前了。
她朝李大娘笑了笑,便拿起红盖头遮住自己的俏脸,在李大娘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来到凤呈酒楼的大门前,一队大阵仗的迎亲队伍早已在外头久候。
瞧新娘子出来了,在外头看热闹的人群开始大声欢呼,由凤呈酒楼准备好的炮竹也点上火,藉由震天价响的炮竹声传递喜事给皇城的人民知道。
李大娘将安言言的手交给眼前一名年约六十开外的王媒婆,“新娘子交给你了,我还得去楼上帮另一名新娘子打扮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王媒婆先将安言言牵至花轿内坐定,然后走向李大娘,从怀里掏出用红色布巾包裹的银子递给李大娘,“这是宰相府给你的。”
“呵呵!代我谢谢宰相。”李大娘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开心。
“会的、会的,我现下可得将温小姐送往宰相府去萏昧恕!被奥洌?趺狡抛?碇甘居?锥游榇底嘞怖郑?蝗喝撕坪频吹吹某?辉洞Φ脑紫喔?龇ⅰ?br/
没多久,由皇城内著名的“醉红楼”当家老鸨领军的迎亲队伍也抵达凤呈酒楼前,李大娘可是远远就瞧见了,她急忙转身跑向二楼,又左右不分的来到左边第三间的厢房内。
“大娘,您来得真慢。”坐在房内一名其貌不扬却带着沉稳气质的女孩正看着书,她抬起脸看着李大娘。
“不慢、不慢,花轿刚刚才到而已。”李大娘可是第一次见到气质这般好的女孩。
真是奇怪了,这个女孩是醉红楼原本要祭出的花魁?瞧她娴雅的模样,倒还比较像是进宰相府当夫人的料,而方才那名姑娘生得娇艳欲滴,看起来就是天生可以轻易取悦男人的皮相。
李大娘摇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急忙动手帮眼前这名姑娘好好的梳妆打扮,让她可以美美的嫁给陈员外当他的第五位如夫人。
这一整天,李大娘忙得像颗陀螺转呀转的,回到家后,她在私塾里教书的儿子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等着她。
“娘,这张纸是您的吧?”
“应该是吧!”她又不识字,看了看纸张便问:“纸上写些什么?”
他大约浏览一下纸里的字句,“不就是昨晚您要我念的行程吗?上头写道:今天您先得到凤呈酒楼左边第三间的房间,帮宰相未过门的夫人梳妆:接着再到右边第三间的房间,里头有一名醉红楼的花魁要嫁给陈员外……”
她听着儿子念着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内心也开始推演一遍,确认无误。
但是李大娘却不晓得自己今天可是犯下足以扭转四人未来生活的错误,只因她将左边搞成右边,将住在右边的花魁当成温媛嫁给宰相;接着再将右边搞成左边,将住在左边的温媛当成填五房的安言言嫁给陈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