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长大后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男孩手一抖,野花被连根拔起。「妳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知道!」小女孩得意洋洋地说。「就像隔壁的萍姐姐一样,穿白色的长长的裙子,头上还披着长长的白纱,美得就像仙女。」
「为什么要做我的新娘?」
「因为我喜欢大哥哥。」小女孩灿烂地笑。
男孩也笑了,将编好的花环戴到小女孩头上。「好吧!如果妳能每次都把青菜吃光光,我就让妳当我的新娘。」
「真的?」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
「我们来打勾勾。」小女孩伸出细细的小手指。
男孩勾住。
「盖章。」两只大拇指盖到一起。
「太好了!我是大哥哥的小新娘喽!」小女孩跳起来,软软的唇轻轻的落在男孩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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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扬始终弄不日胉,为什么秦大川会同意他留下来?印象中秦大川不是一个容易沟通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要改变是非常困难的。
这是他第二次向父亲提出要求,也是第二次因为林潇而改变和父亲的约定。没想到父亲会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和上次答应让他回来念大学时一样的痛快。
他忍不住去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父亲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
其实也无所谓了,就算看穿了又如何?为了林潇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林潇有着这么强烈的感情,在他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只为她燃烧,只为她绚烂。
秦明扬十指如飞,快速地将企画书输入计算机。
工作快一年了,他也顺利地从业务员升为企画部副经理。在鸿辉建设,除了人事部的刘经理,没有人知道他是公司的太子爷。
他和每一个员工一样,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努力而辛勤的工作,甚至付出了比其它人多几倍的努力,因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进入鸿辉的决策层,要让鸿辉离不开他,这样才能增加他和秦大川谈判的筹码。
嘴唇紧抿,一抹坚毅从眼中闪过,一切只为林潇。
看一眼手表,更加快了键盘敲击的速度,今天是周末,他要到学校去接她放学,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看到她,快半个月没看到她了,好想她。
在学校门口,他遇见了欧阳志刚。
「欧阳叔叔。」他主动打招呼。
「嗯,来接林潇?」欧阳志刚下车,淡然地看着秦明扬。
两个外型完全不同的人:一个高大冷硬,一个斯文俊朗,奇异的是在西下的斜阳里,两人身上的光芒完全融为一体,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在鸿辉做得怎么样?」欧阳志刚闲适地靠着银灰色的保时捷。
「还好。」他恭敬地说。
「谦虚,」欧阳志刚拍拍他的肩膀。「你父亲最近可没少称赞你。」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他明了欧阳志刚的心机太深太沈,和他在一起,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他们来了。」欧阳志刚冲着校门口挥手。
秦明扬回身,眼睛对准了林潇。她那是什么表情?又翻白眼又皱眉,她还是不想看到他?
送走欧阳志刚和夏青衣,林潇瞇着眼问秦明扬:「你和他认识?」
「是,欧阳叔叔是我父亲的朋友。」
「你父亲?」林潇失神地看着远去的跑车。「秦大川?」
「妳知道?」
「我想不知道行吗?那些三姑六婆成天闲着没事到处宣扬你的丰功伟绩。」
秦明扬笑笑没说话,伴着林潇沿着林荫道慢慢地走。
「你父亲和青衣的姨丈是什么样的交情?」
一阵沉默之后,秦明扬说:「我九岁那一年,盟里发生了一些事。」
他停住脚步。「我被人绑架了,逃出来后我躲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家里,在那里整整住了一个月。」
他渴望的眼睛仔细在她脸上逡巡。
「后来呢?」她的脸上除了好奇别无其它。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接着说:「副盟主雄叔和绑架我的刀疤相互勾结。他们先是杀了我母亲,接着又四处追杀我父亲。欧阳叔叔在那个时候救了他,所以他总说欠欧阳叔叔一条命。」
林潇看着路边的法国梧桐出神,欧阳志刚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拥有庞大黑道势力的秦大川,青衣要怎么做才能逃出去呀!
她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秦明扬无声的叹息。
发生那次绑架之后他就被送出国,父亲的帮派里又是一片混乱,等到一切平定下来,已经是两年以后。
从林潇八岁开始,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份关于她的资料,一直到四年前他回到国内为止。
再见她时,她居然遗忘了儿时的记忆。震惊之余,他让人查了那两年的事,结果是一切正常,她既没有发生车祸也没从楼梯下来伤了大脑。
可是她就是该死的忘了他,忘了他们曾经的誓言。
他瞇起眼睛,眼中露出坚定,忘了过去,忘了誓言,忘了他,都不要紧,她注定是他一生的伴侣。
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挥舞。「回魂了,回魂了。」
他握住那只搞怪的小手。「我们去看电影。」
林潇给了他一个白眼,甩甩头,径自往前走。
他叹气,这小丫头脾气真不小,都快一年了,还在生他的气。
「妳要是不想去看电影,我们去吃江激凌好不好?」他诱惑她。「凯悦有个冰激凌节,听说有上百种喔。」
林潇愈走愈慢,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婬,惟有冰激凌是她永远的伤痛。他好像掌握了她这个弱点,总是拿来诱惑她。
她今天一定要维护自己的名节,不就是冰激凌吗?不吃又不会死。
上百种?真的有那么多吗?巧克力的,香草的,女乃油的,果仁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真的有上百种吗?」口水泛滥,她没出息地问。
「真的。」他点头,管他有没有上百种呢,先拐了她再说。
「那,那好吧!」不管了,先吃了再说,什么名节不名节的,下次再维护吧!
「车在那边。」他指指身后。
她耸耸肩,随着他往回走。
一年多了,她早就不生气了,之所以这样对他,只不过是喜欢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听他轻声细语的诱哄,她有些坏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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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衣终决定在今天晚上行动,逃离那个狂妄霸道男人──欧阳志刚。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林潇当然全力支持她。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脚踏车送到青衣指定的地方?搭车去?不行!一旦司机回去把车偷走了怎么办?
她自己骑车送过去?还是不行,青衣住在山上的别墅,周围很幽静,今天是鬼节,无论如何她也不敢一个人晚上上山。
想来想去,只疽个人能帮上她的忙。他的父亲和欧阳志刚是朋友,万一有一天事情被揭穿了,欧阳志刚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林潇思虑再三,终于拨通了秦明扬的电话。
晚上九点钟,一辆小车停在了林潇家门口,秦明扬下车,帮林潇把脚踏车放到车里。
「有没有人跟着你?」林潇不放心地问。
「没有,我仔细看过了。」他帮她系上安全带。「去哪儿?」
「松竹桥。」
秦明扬挑眉看了看她,然后将车开走。
车子在寂静的街头飞驰。
「妳知道我父亲和欧阳叔叔的关系吧?」
「嗯。」林潇点头。
「妳不怕我告诉他?」他的眼睛微微瞇起。
「你会告诉他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他。
「妳说呢?」他的嘴边勾起浅浅的微笑。
「你不会!」林潇果断地回答,想了一下她又说:「你不是那种人。」
他明显一征,趁红灯时,侧头看她,「妳认为我是哪种人?」
「我不知道。」她老实地回答。
「你像迷雾一样,让我看不清楚。前一刻你可以是一只左右逢源的狐狸,后一刻又变成了凶猛的老虎,我看不懂你,但是我知道一点,你不会伤害我。」
「这么相信我?」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睛比窗外的霓虹灯还亮。
「是,尽管你总是和我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可是我知道你没有恶意,青衣说你看我的眼神有时悲伤得连她都想掉泪。」
她幽幽地叹口气。「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好真的想不起来?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抑郁的光在他眼中闪动。
「嗯,我很用力的回想过,可是我不记得见过你,也不记得你给我看过的玉佩。」林潇低着头小声地说。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记得我跟妳说过我九岁时被人绑架的事情吗?」
「记得,你说你曾躲到一个小女孩家里。」她顿住,吃惊地看他。「那个小女孩不会是我吧?」
他对她坚定地点头。
「真的是我?」
「对,就是妳!我们在山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即使睡觉也不曾分开。」
车子在山间飞驰,他的思绪也回到那段纯真的岁月。
「我们?」林潇吃惊地比比他和她。「我和你?睡……睡觉?」
「想到哪儿去了?」他打她的头。
「那时我们住在妳女乃女乃家,记得吗?我用野花给妳编花环,妳高兴地戴在头上,到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摘下;雨后我们会到山上采磨菇,我教妳辨别哪种有毒,哪种无毒,然后女乃女乃就会煮成鲜美的蘑菇粥。妳不喜欢吃青菜,但是蘑菇粥却可以喝两碗,妳还说……」
「说什么?」她急切地问。
「妳说,长大后要当我的新娘。」
「我说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两只眼睛差点儿成了斗鸡眼,老天,原谅年幼无知的她。
他郑重点头。「我畏离开那天,妳一直哭,害怕我会忘了妳,所以我就把随身带的玉佩掰成了两半,作为我们以后相认的信物。」
他自嘲地耸耸肩。「谁知道,我没忘记妳,妳却忘了我。」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有听没有懂?
她是有个女乃女乃住在山上,她小时候也在女乃女乃家住过,可是她不记得曾经见过他。现在女乃女乃去世了,叔叔又在十年前移民去了澳洲,为了这种事打电话去问也不太好。
真奇怪!她能记得女乃女乃,记得曾在山上住过,记得山上的房子,甚至记得女乃女乃家爱叫的大黄狗,惟独记不得他。
难道是他在骗她?不,不会!他为什么要骗她呢?她既不漂亮也没有万贯家财,对他更是凶巴巴的没好脸色,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你会不会记错人了?」这是唯一的可能。
「不会。」
「这么肯定?」
「嗯。」怎会不肯定,从她八岁起,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那我的玉佩呢?」她惊慌地问。
「我不知道。」他握紧方向盘,青筋在手背上跳跃。「现在好还是想不起来?还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又是这种表情,绝望中带着希冀,悲伤中带着渴望,面对这样的他,她无法说出心中的答案。
「也许……也许以后我会想起来的。」大眼睛略带委屈地瞅着他。
他叹气,握住她的手。「别逼着自己想,忘了就忘了吧,只要我还记得,只要妳还是妳。」
她笑了,一路上任他握紧她的手。
心好像靠近了些是吗?就在今天晚上,在这微风浮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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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儿,别让人看到。」她看着他将脚踏车藏在松竹桥边的树丛中,又用些树枝将它盖好。
弄好后,他们快速离开。
回程时,她一直看着窗外,好长时间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青衣这么做对不对。」
「当然不对。」他想都没想地回答。
她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对?」
「欧阳叔叔是真心的。」他斜睨她一眼。
「不可能!」她反驳。「你不知道他有多狠!折磨了青衣的姨妈十几年,又逼着跟了他好多年的情妇堕胎,这样的人会真心对青衣?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妳!反正他们早晚会在一起。」他一副笃定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她挑眉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是个男人。」他高深莫测地说。
「切!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她不屑。
「妳不信?」
「不信。」她又不是笨蛋,欧阳志刚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打死她她也不信。
「我们来打赌?」他的眼中有种算计的光。
「赌就赌,你说赌注是什么?」她才不信会输给他。
「输的一方答应赢的一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什么要求?」
「到时再说。」
她犹豫,如果他提出要和她嘿咻嘿咻,怎么办?
「妳怕了?」他激她,「怕了就算了。」
「我会怕?」她叫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有名的赌后,我会怕?」
「那就赌呀!」
「赌就赌。」她准备赢了以后,让他化妆成杨玉环,唱贵妃醉酒给她听。
「好!」他将车停在路边,伸出手。「我们来签字盖章。」
她伸出小手指,他勾住,一用力将她拉到怀里。「我喜欢这样盖章。」低头吻上微张的红唇。
一种不详的预感划过心头,她好像被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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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逃走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躲在哪里?是否安全?林潇边走出教室边想。
事实上她该担心的不是夏青衣而是她自己。如果被气疯了的欧阳志刚知道她帮助青衣逃走,不知要怎么对付她。
走出校门,习惯性地四处看看,他今天没来,心底有小小的失望,她沿着林荫道往公车站走。
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两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黑社会」的男人,一左一右夹住她。
「林小姐,我们盟主和欧阳先生要见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叹气。
什么也没说,她乖乖地跟他们上车,反正早晚要见面,还是配合的好,省得被他们一记手刀劈昏,受苦的是她可怜的脖子。
她的配合让他们很满意,所以,当她的手机响起时,他们并没有阻止她接听。
「林潇,妳在哪儿?」秦明扬的声音有些急促。
「不知道,这得问我身边的两位先生。」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是他冷静的声音。「乖,把电话拿给他们。」
「哦。」她听话地把电话递给坐在她旁边的黑衣先生。「你的电话。」
那位先生扫了她一眼,接起。「少爷。」
林潇听不到秦明扬在说什么,只看到黑衣人的表情很为难。
「对不起,少爷,这是秦哥的吩咐,我们不得不从。」
「是的,少爷。」他又把电话递给林潇。
「林潇,别怕,他们只是带妳去见我的父亲。」电话里传来他急切的声音。
「我没有害怕呀!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黑帮大哥我兴奋着呢!」她语气轻松,引起两位黑衣先生的侧目。
秦明扬叹气,声音中有淡淡的笑意。「真不知道该说妳冷静还是少根筋。」
「我比较喜欢前者。」她听到他关车门的声音。「你要开车吗?」
「嗯。记住,见到我父亲什么也不要说,尽量拖延时间,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我尽量。」她应,并挂上电话。
汽车愈走愈偏,渐渐驶上山路。
林潇纳闷,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住在山里,欧阳志刚是这样,秦大川也是这样。
电影里的老大不是都喜欢饮酒作乐吗?秦大川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进出出多不方便。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一扇朱漆大门前,门上的铜环在夕阳映照下熠熠生辉,门口有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到了,请下车。」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青人将林潇迎了进去,那两个黑衣人立刻上车离开。
进到院子里,她怔住了。
这就是黑道老大住的房子?既没有配着棍棒长刀的黑峖心。也没有乱叫的恶犬。有的只是宁静和随风飘送的桂花香。
走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林潇东张西望,左边,那是什么?梨树,苹果树,还是葡萄架子,熟成紫色的葡萄悠然地在架子上摇荡。
右边,天哪!右边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湖泊,一双小船系在岸边,随着水波荡漾,夕阳将湖水映成了金黄色,美得无法形容。
「啊!」光顾着看风景的林潇没注意前面突然停住脚的「白衬衫」,鼻子直接向他的后背撞去。
白衬衫脚下一滑,躲过她的身子,两手轻扶她的肘关节让她站稳。
站稳脚跟的林潇看看「白衬衫」的脚,又比比他们刚才的距离,顿时瞠目,他会武功!不是那种光有架子的花拳绣腿,是真正的武功。
她的眼眼顿时亮起来,刚要说话就被一道低沈的声音打断。
「林小姐。」
「什么事?」她不悦地瞟一眼打断她的男人,讨厌,她有很多问题要向「白衬衫」请教。
「请进,盟主和欧阳先生等妳多时了。」
「喔!」林潇应着,回头去看「白衬衫」时,早已不知他的踪影,无所谓,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有秦明扬在,不怕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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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川住在这里?进了大厅她再次呆住,不是因为她神经脆弱,容易受惊,而是差别太大。
红木家具,用山水画装裱的屏风,随处可见的古董……这根本就是个文人住的地方。
「林小姐,请坐。」秦大川对着林潇比个手势,很好,这个女孩很有胆色。
一杯茶送到林潇手边,居然是青瓷的盖碗,她端起茶碗,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翘起兰花指,用木过滤水面的茶叶,再小口小口地喝着。
「林潇。」冷得像阎罗王的声音。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放下碗,看着冷着脸坐在她对面的欧阳志刚。
「说说看,妳是怎么帮青衣逃走的?」
逃?这个字从他嘴里出来真难!忘了秦明扬的嘱咐,她说:「是具有合法身分的公民,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用得着逃吗?」
好样的!秦大川笑。「那换种说法,妳是怎么帮她离开的?」
「你们早就查出来了,何必问我。」她端起茶碗继续喝茶。
「我们想听妳说。」
林潇的眼睛转了转。「青衣现在在哪儿?」
「妳不知道?」欧阳志刚的眼神冷得像刀子。
「我不知道,她离开后没再跟我联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找到青衣。
「我有个疑问,」秦大川插话。「妳是怎么把脚踏车送给夏青衣的。」
查到脚踏车,但是没找到青衣,看来她已经成功逃出去了。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送的?」
「不是妳送的吗?」秦大川笑着说。
林潇觉得他笑得和秦明扬有几分相似,都像狐狸。耸耸肩,她大方地承认。
「是我送的。」
「怎么送去的?」
「搭车送的。」
老狐狸摇了摇头。「我们查了所有的出租车公司,没有人在那一天载过妳。」
「我自己骑车送去的。」
「小孩子,不要说谎!告诉我,是谁帮妳送去的?」
奇怪!欧阳志刚一句话不说,反倒是这只老狐狸在问东问西。
而且,他问话的重点不在她怎么帮青衣逃出去的,而在于谁帮她送车子的,他有什么阴谋?
「我没有说谎,的确是我自己骑车送去的。」她决定还是不要供出秦明扬。
秦大川眼堕一扫,扫到青石路上狂奔而来的秦明扬。
「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我成全好!」秦大川站起身。「阿鲲,砍下她一只手。」
「匡当」林潇手中的茶碗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