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又惊骇,没有尖叫,朱颜的反应教拿刀抵住她脖子的蒙面人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就是聂长天从沙漠里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聂长天会破例让你住进他的别院,连我看了都心痒不已呢!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不享受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啊,大美人?”蒙面人色咪咪的模了朱颜的脸一把。
“是谁派你来的?”朱颜满脸厌恶的问。
“这问题等你服侍得我满意了,我再告诉你,大美人。”蒙面人又模她的脸一把。“走吧!大美人,我们找个隐密的地方享乐去。”
“是龟兹派你来的?”朱颜冷冷的问。
“看不出你这大美人挺有脑子的嘛!”蒙面人称赞道。
朱颜冷笑,“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你找错人了。”
“大美人,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算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像你这样的大美人,你还是死心跟我走吧!如果你服侍得我满意,或许我会舍不得杀你,考虑留你下来也不一定。”这回蒙面人的毛手更过分的欺上她的臀。
“放肆!”朱颜怒喝。
“放肆?哈哈,你以为自己是将军夫人呀?就算是好了,我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聂长天的将军职位在我们龟兹眼里是屁也不值的,你不明白吗?能让他带上绿帽子,我可是会成为咱们龟兹的大英雄哦!对了,我怎么没想到,等我尝过之后,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把你送到军妓营里,让大伙儿开开心,将在聂长天那儿受的窝囊气全发泄在骑他女人身上,多爽呀!就这么办。嘿,大美人,你可得想清楚,是要当我一个人的女人,还是喜欢大伙儿一起来,全看你的表现了。”
蒙面人轻佻的手在朱颜的臀上留连不去*朱颜的俏脸气得煞白,若不是怕架在脖子上的刀划伤脸,她肯定赏他一巴掌,“你要捉的人在聂长天这的主厢房。”
“是吗?”蒙面人嗤笑,毛手已经打算伸进她的衣服里。
“住手,不准你对我无礼,我是高昌国的香公主。”
蒙面人的动作停顿住,“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龟兹王给我的令牌为证。”
“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
“身上哪里?”
“我拿给你看。”
“别动,你别想要耍诡计,告诉我在哪里,我帮你拿。”蒙面人的刀往下陷了几分。
“你……在我的里衣内。”朱颜气愤的道。
蒙面人扬了扬眉,“好吧!谅你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你自己拿吧!”
“你别过脸去。”朱颜命令。
“就这样拿,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我手上的刀可不怎么长眼。”
“等我见到龟兹王,非要他剥了你的皮不可。”朱颜咬牙切齿的道。
“快点,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朱颜在他的威胁下,不得不在他面前宽衣解下她缝在贴身衣物内的令牌。
蒙面人在接过令牌仔细看过后,才放开她,“香公主,失礼了。”
“哼!”朱颜冷哼,别过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等穿好后,她冷脸下令:
“捉到那个女人后,不要杀她,就照你刚刚说的那样,送到军妓营里去。”
“知道了,我走了。”
望着蒙面人往主屋方向逸去,朱颜美丽的脸上浮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敢抢她的男人,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死,太便宜她了。
天爱一见到蒙面人出现,立刻申吟出声,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老是要找让她呢?
不过眼前这个杀手好象跟前面两个不一样,感觉不出有丝毫的敌意。
对视了一会了,蒙面人突然丢给天爱一把剑,“接着。”
一等天爱接过剑,没让她多想,蒙面人随即展开攻击。
一剑刺来,天爱很自然的举起手上的剑抵挡,练了十几年的功夫顺手使将出来,这才恍然原来功夫是可以用来救命的,而不是光可以拿来捉猎物和捉迷藏而以。
真好玩!比起自个儿练功有趣刺激多了。天爱想着,手里已经和对方过了十数招。因为对方的攻势并不凌厉,天爱虽然经验有限,攻守之间倒还有模有样,两人竟像在练功切磋武艺一般,没有半点拼命的样子。
天爱使着剑招,玩得不亦乐乎!正乐得想施展另一套剑法时,有人插入他们之间,用剑逼退了天爱后,接手了她的位置,两名蒙面人竟然对上了。
天爱莫名所以的看着两个同样装束的黑衣蒙面人,完全弄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喂,你们在干嘛?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吧?”天爱奇怪的问在场中的两人,不怎么能理解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两人闻言,手上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第一个蒙面人向后来出现的蒙面人眨了下眼后,突然就突兀的收回剑招,纵身一跃离开了现场。
留下来的蒙面人并没有如天爱猜测般攻向她,反而在看她一眼后,随着先前蒙面人离去的方向逸去。
从头到尾,天爱就搞不懂这两个蒙面人出现在她这里的目的何在。
他们是来找她玩的不成?天爱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愣的想。
“出了什么事?”满脸惊慌的聂总管带着一群男仆匆匆赶来。“我听到打斗声,是不是刺客又出现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刺客?不过他们已经走了。”天爱告诉如临大敌的众人道。“他们?孟姑娘,你的意思是来的不只一个人?”聂总管大惊失色。“这怎么得了?我得快点通知将军才行,这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总管大叔。”天爱若有所思的望着蒙面人逃逸的方向。
“要等真的出事,一切就来不及了。今天来了个两个,难保明天不会来更多个,不提防点不行。”
“可是我不觉得他们有恶意啊!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身形好熟喔!尤其是后来的那个蒙面人,他的眼神好象聂长天耶!总管大叔,你想会不会是聂长天在跟我玩啊?”天爱愈想愈觉得那个后来的蒙面人是聂长天,那凌厉的眼神和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该是他没错!
“孟姑娘,将军不可能会开这种玩笑的。”聂总管正色道。
“可是……”“孟姑娘,你可能是惊吓过度了,请你回房歇息吧!我会派人在你房外守着,请不必担心。”聂总管打断天爱的话,说道。
天爱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什么了,不过看总管大叔皱眉的样子,肯定是她又不自觉说了什么不符合将军夫人身份的话,看来她还是闭嘴的好,免得又要被总管大叔叨念一堆她怎么也搞不懂的规矩。至于那个蒙面人是不是聂长天,等聂长天回来时再问他,不就得了?她犯不着现在伤脑筋嘛!
她还有更重要的要想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聂长天神色不悦的瞪着笑的满脸得意的林栋。
“老兄,放轻松点嘛!不这样,七天我哪探得出什么东西啊?”看聂长天仍凶狠的瞪着自己,林栋心虚的道歉,“好吧!我承认我是做的过份了些,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呀!当时朱颜的态度摆明了她有问题,可是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口,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顾不得朋友妻不可戏了,如果你是因此而生气的话,我向你道歉。”
“这件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我调戏你的侍妾耶!你不在乎?”
“她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不是吗?”聂长天无情的说。
“是这样没错,可是她跟了你六年,你又已经将她接进府里住了,虽然还没拜过祖先,她也算是你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该无礼的。”
“敌人就是敌人,就算是我的人也一样。算起来,你还立了个大功,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料想不到朱颜会是敌人的奸细。”想到她要林栋将天爱送进军妓营,他就仁慈不起来。
不是为了这个?林栋疑惑了一下,随即灵光一闪,恍然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你不是为了我出手试天爱的事生气吧?我出手很有分寸的。”
聂长天当然知道以林栋的功力不会真的伤了她,如果她真的没有武功的话,林栋绝对会及时收回攻势。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当他看见林栋来势汹汹的攻向她时,他仍是忍不住现身了。
“我不记得你有说过要这样试她的。”
“临时起意嘛!我也没想到会一试中的,我也很惊讶她居然会武功,而且功力不弱,要想伤她并不是件易事。”
“这么说,你开始怀疑她也有可能是奸细了?”
“我还不确定,她的表现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以她的身手会让刺客刺成重伤,还轻易被俘至我的营帐,却声称什么都不知道这两点,她的确很可疑。”
聂长天沉默了半饷后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呢?如果她真的是奸细,你打算怎么做?”林栋反问,当了他多年的好友,他自然感觉得出长天对孟天爱的特别。
聂长天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我说了,敌人就是敌人,就是我的人也一样。”
一早被冷醒,天爱才发觉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整晚,而等了一夜的人显然没有回来,否则不会任她就这么趴在桌上过了一晚。
活动了下全身酸痛的筋骨后,天爱拉开房门打算回自己房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拉开门,眼前的景象不只赶走了她的睡意,还让她心痛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她傻傻的看着他们,无法行动也无法思考,只是愣愣的瞪着聂长天亲吻朱颜。
好一会儿后,他们的唇终于分开了,可是接下来聂长天竟然拥着朱颜往她走来,无视天爱惨白的脸色道:“咦?你在我房里干嘛?从现在起,这间房是我和颜儿的新房,没事的话,你别来打扰我们。”
房间门很快当她的面关上,在合上前,天爱看见埋在聂长天怀里的朱颜抬起脸来,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容。
原来这种蚀骨的心痛就是嫉妒!
天爱在恢复神智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了一夜的答案,不待她问出口,聂长天已经回答了她,也替她做了决定。
她原以为自己或许可以不在乎聂长天娶了几房妻妾,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幸福了。
可是她错了,在亲眼看见了聂长天搂着朱颜的景象后,脑海的想象成了现实,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她的心好痛!
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不要再看见聂长天抱别的女人,不要看见他吻别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
天爱突然片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跳起来,像背后有恶鬼追她一般往外就跑……
天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当她发现时,她已经站在外头的街道上了。
望着清清冷冷的陌生街道,天爱忽然起了无所适从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爱,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当天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时,有人叫住她漫无目地的脚步。
“林栋,是你!太好了。”天爱一脸见着救星般的惊喜表情。
“你怎么大清早一个人在外头闲晃?长天那家伙呢?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林栋走近她问。
“聂长天在他家。”天爱闷闷的回答,一想到他亲吻朱颜的那一幕,她心里就一阵绞痛。
“怎么了?是不是长天欺负你了?要不要林栋哥哥帮你出出气啊?”
“不用了,谢谢你,聂长天并没有欺负我。”天爱摇头,聂长天是真的没有欺负她,他只是有另外的爱人罢了。“林栋,我问你,你们外头的人三妻四妾真的是很平常的事吗?”
“外头的人?”林栋纳闷的皱眉,“为什么你会用这种说法?你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天爱难过的说,她好想回家。
“你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林栋怀疑的看着她。
“我只知道应该是在沙漠的某个地方。”
“就算是绿洲,也总会有个名字吧?”
“名字?有吗?我没听爹娘提起过耶!是不是没有名字我就回不了家了?”
天爱一脸的担忧。
“你可以循原路回去啊!”
“可是我就是因为迷了路,才会被聂长天救回来的。”天爱哭丧着脸说,她不会就此回不了家,见不着爹娘了吧?早知道会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踏出家门半步的。
尽管怀疑她的说词,林栋仍然见不得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放缓了语气,问:
“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孟霁元,我娘叫费季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想,说不定有人认识他……你说什么?你爹是孟霁元,你娘是费季尧?”林栋像吞了一粒大鸭蛋的张着嘴。
“是啊!你认识?”天爱兴奋的问。
“你娘是女人吧?”林栋问。
“是吧!”天爱不十分肯定的回答,到现在她还是分不太清楚男女之别。
“你们外头的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在意人家是男是女?”
林栋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碰面的情形,难怪她会不在乎的在他面前果裎以对,她根本没有男女的观念。
“你娘的……身体结构是不是……和你的……不太一样?”林栋问的很是尴尬。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真的认识我娘?那你知不知道我娘现在在哪里?”
天爱迫不及待的问。
“我的天!原来传闻是真的,三舅真的和孟大侠在一起,还躲到边疆来了,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林栋激动的问道。
“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天爱失望的说,真是的,害她白欢喜一场。
“他们没有在你说的那个绿洲上?”
“没有,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回家。”天爱摇头道。“通常他们出门,最快也要半个月才会回家。”
“出门?他们去那里?”
“我就是不知道,才在这里发愁嘛!”
“他们出门都不告诉你要到哪里去吗?万一你有急事找他们怎么办?”
“他们又不准我出门,告诉我有什么用?而且,就算他们说了,我也不知道地方啊!”“算了,我会派人去找,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天爱一脸戒备,“我不要回去聂长天那里。”
“为什么?你不是说聂长天没有欺负你?”
“反正我不要回去他那里就是了。”想到聂长天,她的心又开始痛了。
“那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
“是因为朱颜?”林栋叹气,情况怎么愈来愈复杂了?唉!如果她真是三舅的女儿,算起来就是自己的表妹,说什么都该保护她的。“不如我先带你去我的地方暂住好了。”
“好啊!”天爱点头,只要不让她看见聂长天和别的爱人亲热,住哪里都没关系。“那,走吧!”
“嗯。”
“你把她带到费家的据点去?”猝毒的厉眼扫射向黑衣蒙面人。“为什么?”
“计画变更,她不能成为诱饵。”
“哦?”
“如果你想治我的抗命之罪,我没有话说。”
“为什么?提出这个计画是你。”
“我知道,但那时我不知道她是谁。”黑衣蒙面人回答道。“她是谁?”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事关个人隐私和家族的声誉,在没有证实前,他不能信口胡言。“我只能告诉你,她对我很重要。”
“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当然不是。”黑衣蒙面人郑重否认。
“是吗?”
“别怀疑我,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倒是你,你弄清楚你对她是怎么的感情了吗?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让她这么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是我的人,我不可能让她走的。”
“就只是这样?”黑衣蒙面人叹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是真心爱她的话,你是不可能留住她的。她的爹娘……唉!
总之,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
“关于那件事,看在她的份上,费家已经答应帮忙了,所以,没有她当诱饵也无所谓,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出来了。”
“看在她的……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连你这位表少爷都请不动的费家,会肯为了她出动?”
“总之,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说,这是我答应费家的,我不能食言,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一样。”
“这么说,她的确和龟兹没有关系了?”
“是没有,有人来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小心身边的毒花。”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