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罗SIR即时捡回一命。
我是真心的如此希望,否则我的罪孽就会更加罪大恶极!
事情发生以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被关进监狱里。
不管罗SIR是不是愿意原谅我,警方在保险箱上找到我凌乱的多枚指纹,我只好俯首认罪。
但我始终承认是一个人进行偷窃。不想把俊宇也牵扯进来。
为爱牺牲,为爱受苦,这才显得爱情的可贵。
我的苦心无非是希望换来俊宇的柔情关怀。
至少,在我入狱后,他还能自由的前来探视。
说起来很可悲,我向来没有什么朋友,入狱后也见不到家人来探望,反而一心一意的把希望寄托在俊宇身上。
仿佛他才能安慰我,仿佛他才是我今生最重要、至亲的人。
我很有耐心的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始终等不到他的人来。
难道,他害怕我会说出同伙行窃的事实?
或许,他正急于月兑手那只钻表,解决眼前的财务危机,然后就会来看我。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为俊宇找千百个不能来看我的理由。
可惜,这些自欺欺人的借口,随著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让我失望了。
但我实在想像不出还有其他原因,俊宇会这么凭空消失?
一直到母亲前来面会时,我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
“美心,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偷老板的钱和钻表?可是,那些东西呢?”
母亲难得清醒的头脑里,竟还会知道追问赃物,也许是希望能从中得到好处。
其实,我不该这么想,可是面对母亲的疑虑,我无言以对,也懒得解释,她是不会理解俊宇对我的重要性。
可是,她依然是我的母亲,我还是会关心有没有人照顾她。
“妈…我入狱后,您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再和姐姐吵架了!”
“不要提起你那个无情无义的姐姐…”
母亲迅速的红了眼,哽咽地说:
“她早就跟男人跑了!怎么还会管我的死活?”
“不会的。姐姐不可能做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陪我一起来看你?我早就知道你会帮姐姐说话,所以就把证据带来了…”
母亲将芊卉留下来的信和照片,贴在玻璃窗上。
我还来不及看到信的内容,却被芊卉和一个男人合照的相片给吸引。
那是我午夜梦回、魂莹梦系、朝思暮想的男人。
俊帅依旧、笑容依旧,俊宇正开心地和姐姐搂抱在一起。
一时之间,我还搞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无法联想。
“芊卉就是跟这个男人私奔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母亲恨恨地语气,犹如当头棒喝,在瞬间帮我厘清思绪。
‘难道,他们两人原本就认识?’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几乎是狼狈而试探的追问母亲:
“妈…您知道他们在交往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姐姐经常拿著这个男人的照片,威胁我说早晚有一天,要跟他远走高飞…”
“您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呢?”
“我忘了…大部分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是酒醉状态…”
“是啊!您整天只会喝酒,除来喝酒…您还真正关心过什么人?什么事?”
遇人不淑的愤怒,使我几近咆哮的吼叫起来。
这么说来,俊宇早就从姐姐口中得知我的一切,甚至打听到罗SIR的财务状况,所以他才会接近我?
利用美男计,骗取一个面貌丑陋、芳心寂寞的女人感情,然后再预谋行窃计划等等…接下来,我几乎不敢想像,俊宇早就有心让我顶罪入狱。
难怪他一直没来看我!我可以肯定,俊宇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因为母亲几乎是有些胆颤地注意著我的反应。
左脸颊的肌肉不停抽搐,我简直无法控制想要歇斯底里、怒吼的冲动。
母亲反倒是先声夺人的自怨自哀,好像故意跑来唱哭调给我听似的。
“我真歹命啊…养了两个女儿,一个跟男人跑了,一个却被关进监狱,我的下半辈子要倚靠谁啊…
“美心,你说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都不理我呢?
“你这是在怪我吗?你姐姐离家出走跟男人跑了,这是早晚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怪罪到我头上?”
我看著母亲苍老的脸,突然觉得可怜。
世态炎凉,人情纸薄。人在人情在。可是,我已自顾不暇,又能怎么办呢?
脑海里的一片混乱,使我失去面会心情,只好面无表情的对母亲说:
“妈…怪不怪您都已经不重要了!您好好保重吧!”
母亲突然觉得泄气,好像不认识的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一向孝顺的女儿,竟然准备弃之而不顾。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母亲的脸,充满失落、惊讶,和彻底的绝望。
而我则像失了魂的病人,冷漠、无动于衷的走回狱所里。
一个人失去了所爱、失去了信任、失去了人生希望,那简直教人痛不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