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拥有过的感觉又回来了。
安丽闭眼,不敢正视他。今晚,他竟令她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以为已经消失了年轻的费安丽,又再度回到她的躯壳,她的心底。
真糟糕。已经发过誓的,这辈子再不上小男人的当,更不会上小男人的床。但沦陷就是沦陷了,她并没有后侮,也不感到难堪,就是这么发生了。
你果然……很久没有男人了。”言秀树果著上身,将她圈在怀里.用拇指揉著她的唇,轻声地说。“你太紧张了。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吃了你。”
我没有想到会是跟你……”她微喘著,昏暗灯光使视线模糊.突然很想看清他的脸,想在他脸上找到缺点,却又因为他的的美而感到惭愧;跟他比起来,她实在相形失色,于是她别过脸.不想让他发现她的不够美。
“跟我有哪里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是认真的!”言秀树扳过她的脸,逼她注视著他。“看清楚,刚刚跟你缠绵的男人是我,让你快乐的男人也是我,以后不准你再想别的野男人,了解了吗?”
“我没有想别的男人。”遇见他后,她脑袋的某个零件好像变得不灵光了,时常感到茫然,从一开始到结束,她都只能想著眼前这个男人。
“那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难道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哪里弄痛你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快说。”他紧张了。
“因为你长得太美了,跟你相比,我好像站在公主旁边的丫鬟……”
“费安丽,我郑重地告诉你,你性感得不得了,真的!我言秀树阅美女无数,但是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女人像你这么有个性又性感,否则我不会到二十七岁才坠人情网。我想过了,本帅哥蹉跎青春二十多年,不过就是为了你。”他轻吻著她的额头,化去她心头的乌云。
果然,她笑了。依偎在他身边,两人斜躺著,打开车窗,听著音箱流泻出来的乐章,仰望无限宽!”的天空。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胖了?”毕竟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纸片人。
“不会。我才不喜欢女生太瘦,模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什么手感,过分。”她拍打他的肩以示抗议。
“抱歉,又说错话,惹女性主义大姐姐生气了。”他好喜欢亏她,她也笑笑,觉得跟他斗嘴其实很有趣,不知不觉,她的笑容变多了。“如果我嫌你胖,你会为我减肥?”
“不会。我会立刻叫你滚蛋。”
“这就对了啊,你问这问题不是白问?大女人才是费安丽的本色嘛。”
言秀树继续搂著她,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轻喟一声。“天空这么大,我能见的也不过就在这个框框里,我能看的,实在太少了。”
“你太贪心了,人怎么可能把整个世界尽收眼底?这个框框虽然小,但是和其它框框比起来,它就等于是整个世界了,不是吗?天空就是无限个相同的小框框组成的,你相不相信?”
“天底下男人这么多,我却只遇过这么几个,会不会太亏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重要的不是多寡,而在真诚。你遇见我就等于遇见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怎么会亏呢?”是我亏了吧?人家昨天还是处男捏。
“你脸皮怎么会那么厚?你觉得我们有很熟吗?跳过恋爱,直接上床,这样对爱情于事无补,有时候反而会碍事。我是说真的。”
“很多夫妻都是从结婚后才开始谈恋爱的,一开始爱得轰轰烈烈的,结果不一定好,我们从现在开始恋爱也不错,不是吗?”
“你想恋爱吗?”
“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已经在恋爱了。”对于爱情,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得选择。”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想我怎么证明?”
“我不知道。”
她离开他的怀抱,开始梳整头发。她的心很空,没有太多的喜悦,是因为对他的爱情缺乏信心?但是她的眼睛很亮,透过车窗玻璃反射,她看见一张因为被爱而充满幸福的女人的脸。
“你是不相信男人,不相信年轻的男人,还是不相信我?”相处过后,言秀树逐渐了解,要抓住费小姐的心,就必须先搞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免得做白工,人家又不领情。
费安丽很特别,她总有许多跟一股女人不一样的思维,这深深吸引著他,却也同样深深困惑著他,令他迷惘,却也让他神往。
她的思绪敏感又变化多端,他不希望因为误解而失去建立感情的机会。
“也许你会笑我,但我真的很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付出太多,而这并不是你想要的。”
“拜托,我巴不得你尽全力地付出。我求你,求你尽情“蹂躏我——”他双手合十,很诚恳地要求被摧残。
“你真是的,我是说真的。你不会懂我真的爱人会是怎么一回事。”
“举例说明。”
“国中的时候,我曾经暗恋一位棒球社的学长,他长得又高又壮……”
“等等,这个故事听起来好像会很长,你不介意我边开车边听你讲吧?再不回去,我明天录影会来不及喔。”
喔!安丽脸红了,急忙套上外衣。真糗!竟然选在这种时候坦白往日的暗恋心情,真是猪头!他一定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喔,只是时间真的晚了,明天我有预约的客人要替最新的偶像团体做发型设计,所以一定要提早回台北。”他解释,表情有些得意,他总算开始了解她了。
安丽回过头,怔怔望著他。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不可靠的公子,会不会骨子里根本细腻到不行?
他们完全忘了方才的彻底缠绵,像朋友般地边开车边聊天;安丽很感激他并没有咄咄逼人,没有逼著她马上做决定,要他或不要?
因为,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如果爱情只需要考虑要不要,那未免太简单了。她已经快三十了,玩不起爱情游戏,任何一段感情都必须慎重地考虑。
“你说你暗恋那个学长,然后呢?”言秀树对她主动提起过往情史很有兴趣。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从她的历史背景著手,今日的费安丽,是昨日的累积,因此他不懂为何那些人总爱翻情人的旧帐?
你爱的不就是此刻的她吗?为何要拘泥于她的过去?
正是那些过去,造就今日你所爱的女人,所以不但不该介意,还要感激那些过往的情人,是他们的伤害或教训,使得她成为如此值得爱恋的女人;如果她曾经任性地伤害过别人,因而失去爱,那么她将会更懂得珍惜你;如果她曾经被别人伤害,因而放弃爱,那么要感谢那个曾经伤害她的人,因为有他的错过,你才可能得到她的爱。这是言秀树的想法。
“记忆中,他长得又高又帅,肤色像麦芽,笑起来好腼腆,学校好多女生都很喜欢他。我为了接近他,自告奋勇参加棒球社,还当上社团经理,名正言顺地成为全校最有资格亲近他的女生。”她沉醉在回忆里,回想起那段青涩的初恋,依然心跳不已。
“我每天帮他准备早餐,早上六点就陪棒球队去晨跑;为了多点时间跟他相处,每天都必须四点半就起床,然后搭公车到学校去。这样过了两个月,他终于发现到我,被我感动,主动提出交往;那时我兴奋得快要死掉,真的,好高兴好高兴!”说到开心处。她双手挥舞,像个小女孩。
哼。言秀树很嫉妒,爱慕他的女生虽多,但他却从来不曾体会过爱人的滋味,直到遇上费安丽。
在听她诉说后,更显得他的情史一片贫瘠。
他的感情世界,在遇见她之前,真的只有“乏味”两字可以形容。
“我们交往半年后,他突然闹失踪,每天躲著我,做给他的早餐也不吃,只跟著一票死党混,完全把我隔绝在外。我不解.但还是天天去学校等他,想著他也许会回心转意,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毕竟,当时他是全校女生的偶像.也是老师们心目中的资优生;而在我们公开交往后.他的确承受不小的压力。所以我以为我能谅解,不断地为他找借口,试图欺骗自己,只想要维持这段感情,不愿意承认他是有意要疏远我……”
——因为你对我太好,让我很难开口。其实,我也很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但我有我的朋友,大家都在笑我。男孩这么说。
“真混帐,本帅哥如果要分手,一定直接说,绝对不会搞自己闹失踪,这种男生最可恶了。”虽然言秀树不曾真正恋爱过,但他确实是个对爱情诚实的人。
“高中的时候,有个一起补习的外校男生猛追我,我很感动,于是跟他交往了一阵子。为了他,我从来不敢跷课,总是很认真的做笔记.然后亲自誊写一份给他。他家是开饮料店的,周末假日,我还会去他家帮他妈妈煮红茶、打果汁,而他大少爷就躲在房里上网聊天。半年后,他提出分手。”
——跟你在一起,像有第二个妈。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好。可是我还是觉得压力好大,连我妈都说你是个难得的好女生,要我不能辜负你,我快受不了了,所以我……对不起。男孩这么说,
“拜托,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烂男人,分了也好!”言秀树再度唾弃那个男人。
“大一时,我认识了一起在画室打工的学长,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很自然地想起国中时的初恋男友,所以当他主动追求我时.我很快就答应了。”安丽顿了顿,继续说:“女人很奇怪,明知道不是他,却因为那一眼的感觉而决定投注感情。记得他老家在嘉义,交往的第一年寒假,是我们第一次超过一星期没见面。大年初三,他说他想我,我马上搭国光号下去,我们约在车站见面,他说他妈妈不希望他这么早交女朋友,所以他不敢带我去他家,于是我们在火车站一起吃国民便当,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小对,但我觉得好幸福。”
——跟你在一起,我足真的觉得很快乐,可是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你可不可以跟我保持一点距离?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伤你的心……男孩这么说。
吼,差真多。言秀树怨气愈来愈重,很嫉妒那些曾经让费安丽认真付出的男生,也恨极他们的不珍惜,这么好的女生要去哪里找啊!
“二十五岁那年,我还是蒲老师的工作助理,韩甚远拿著个人作品来拜师,被老师训了一顿,说他画画太讲究技巧,卖弄技术,匠气得令人受不了。他听了很沮丧,转身就走,我刚好看见他在门口落泪。因为他小我五岁,所以我把他当成弟弟般看待,觉得他这么年轻,又不是没有才华,很怕他会因此消沉而放弃绘画,所以我拦下了他,请他留电话给我,让我推荐另一位老师给他,于是我们开始固定联络。也许在撞见他落泪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他有好感了吧。”安丽说著与韩甚远相识的经过。
"好浪漫喔!你以为他是李靖,你是红拂女啊?”真是慧眼识英雄呢。
“噗!那蒲老师不就是杨素?好坏喔你。不过你说得没错我偷偷帮他介绍其他大师,还被蒲老师骂呢。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韩甚远只是没有遇到好的老师,他是有才气的,我很确定,否则我也不敢随便介绍。”
“听孙小姐说他做了很多很过分的事。”
“我说了你一定会骂我傻。”她点头。
“不会,只会骂你太傻太天真。”他说。
“呵呵,他说想去英国念书,读装置艺术,可是没有能力负担,而英国学费物价都不低,你知道吧?”
“所以是你出钱让他去?”他又皱眉了。
“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那里爱上另一个姐姐。刚听到消息时,我愣住了,不敢相信,于是搭最近的班机去伦敦.结果他避不见面,任我在街头流浪;我等了又等,只不过要他给我一个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他却不敢面对我。这些年,我想过很多事,我的历任男友们为何全都离开我,一定是因为我有什么令人忍受不了的事吧。”
“不是你的错,是你选男人的眼光有偏差。”
“哈哈,逸慈总是说,我是个一谈恋爱就瞎了眼的女人。可是我是真的全然没有错吗?会不会因为我对爱情太投入,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总是一味付出,却没想过对方要不要,这些都是我后来逐渐领悟出来的。我曾经为爱勇往直前,就算满身伤痕,依然不后悔。但这样会带给对方很大的压力,所以每次分手,他们的说法都大同小异——因为我的爱太好,使他们感到害怕,好像不爱我就对不起我;但我并没有要他们负责我的感情,我始终都是享受爱一个人的感觉,并不想要回报,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看言秀树在一旁沉默,安丽看著车窗外的交流道标志,车子已经经过嘉义。“嘉义”这个地名,曾经是她除了故乡外最钟情的城市,但如今却仅只是一个名词而已;没有了那个人,其实就没有了意义。
意义是因人类赋予它感情而存在的。经过今晚,安丽很明白,言秀树在她心中也有了特殊的意义,虽然她还不确定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发展。
“那些男人都是傻瓜。”沉思良久,言秀树轻轻地说。
“历届情人都告诉我,受不了我对他过度关怀,我的付出会令人窒息,其中以韩甚远做得最绝。”
——我受不了你总是无孔不入地渗透我的生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英国吗?因为我想要自由,我快被你缠得发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个男人,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表现得脆弱一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我也能让你依靠?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你供养的小白脸,你知道我快疯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我们相爱。这样也不行吗?
——你还不懂吗?我只想你离我远一点,给我一点空间喘息。你回去,你快点回台湾,不要再出现,我会把我欠你的全还给你!
——怎么还?我不要你还!
——就是这样,你就是一副不要我还的样子让我讨厌,你是存心让我有罪恶感吗?你跟我要好吗?你骂我好吗?你这样我只会感到痛苦,我一点都不感激你!
回首那段不堪的往事,安丽眼眶温热了起来,所有委屈浮上心头;言秀树却一言不发,只是将手覆上她的,用行动来安慰她。
“第一次在电视台遇见你,你大谈姐弟恋的美好让我很惊讶。我心想,这个女生好酷。于是,有了想跟你拌嘴的念头,所以我才会说那么贱的话,因为我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还是只是个矫揉造作的女生,嘴里说喜欢小男人,其实还不是贪恋老男人的钱。”
“结果呢?有没有让你失望?”
“正好相反,我哈你哈得要命。”他朝她露出服气的笑容。
“哪有?你还不是又在餐厅气了我一次!”
“不这么做,我怎么有借口成为你的人?”
“你才不是我的人勒。”
“太过分了,才经过刚刚那一段,你就想抛下我,不对我负责?还敢说你是女性主义者哦?”
“我并没要你负责啊。”
“可是人家要你负责。费安丽,这么说好了,既然我决定要认真跟你交往,就要你知道,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么肤浅的男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跟我交往。”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没认为你肤浅,但是交往的事要让我想一下。”
“好,给你三分钟考虑。”
“哪有这样的!那……不要。”
“不要?我有没有听错?错过这次机会,你以后要去哪找长得这么完美的模特儿?我愿意免费提供我的让你画画喔。”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被你一讲,怎么觉得乱嗯心的?”
“不管、不管,人家跟你交往定了。而且听完你的故事,我好想唱歌给你听,本帅哥是不轻易开金口的,姐姐你不要不赏脸喔。”
“你会唱什么歌?”
“世界唯一的你。”
“你会唱曹格的歌?那首歌不好唱耶。”
“开玩笑,如果本帅哥去参加超级星光大道,保证唱得比黑蜘蛛萧敬腾还棒。”
“哈哈哈……”安丽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实在很不给面子,“他的歌声真没话说,浑厚又有爆发力,逸慈爱死他的声音了,节目播出隔天她就拉著我去“天秤座”听萧敬腾唱现场喔。好、好、听喔。”她的尾音故意拖得很长,显示对黑蜘蛛的赞许。
“哼,那小子唱歌还可以啦,长相……”
“长相也很可爱。尤其他第一次上星光大道,还留八O年代的长发,真是酷毙了。果然,我骨子里还是喜欢小弟弟。”
“我也算是小弟弟吧?”真可悲,言秀树觉得自己愈说愈不像话了,为了迎合大姐姐的口味,只好委屈自己,拚命装可爱。
安丽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含笑的眼睛凝睇著他,鼓励他唱。
是你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命运最美丽的安排是爱让你略过漫长等待我们只要现在相爱幸福就来恨我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抱歉让你等待我愿意付出一切交换我灵魂的另一半这个世界唯一的你是我拥有的奇迹对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我们的秘密紧紧拥抱唯一的你无可救药的坚定就算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看开过去所有的悲哀都只是训练我为你勇敢真爱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寻找了彼此一辈子再不分开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张无与伦比的俊秀脸孔,却忘了给他好音感.所以大帅哥唱得七零八落,很有笑果,礼貌上安丽知道不该笑。却止不住频频上扬的嘴角。
言秀树眼尾瞄到她憋笑憋得很痛苦的表情,不满意地说:“要笑就大声点,憋著容易得内伤,反正本帅哥是靠脸吃饭的,歌唱才艺不重要。”
“你唱得……很有感情。”她侧著头,想了想,终于斟酌出这个评语。
“真勉强。我最讨厌这种充满同情又含糊笼统的评语了。就跟说不漂亮的女人长得“很善良”、“很有亲切感”或是“充满道德理想”是一样的。”
“什么叫长得充满道德理想啊?真欠揍。”她给他一拳,身体往后靠,缩在座椅上,膝盖顶著下巴,若有所思。
“想什么?”
“想你长得这么帅,应该交过不少女朋友,没想到竟然是第一次。”
“你是高兴还是?”言秀树一张帅脸红了,还以为他的表现一流。铁定可以蒙混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
“是我太粗心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姐姐会对你温柔一点的。”
“这……你说反了吧?啊!我又忘了,姐姐你是女性主义者,别忘了给我一点小费喔。”
“好,五十块,不用找了。”她从零钱包里掏出五十元硬币塞给他,惹得言秀树哇哇叫。
“姐姐,你真的好、大、方喔!”
“没叫你缴补习费就不错了。”
“我开始怀念旧时代传统妇女了。现代男人真命苦,卖力演出还要付学费,反了反了!”
言秀树心甜甜又酸酸,甜的是终于与她靠近一大步,酸的是太晚认识她;他嫉妒那些拥有过她的男人,虽然没意义,但谁说男人不能小心眼?他偏要!而且很不爽,很计较!
仿佛猜中他在想什么,她笑了,说:“你看过休葛兰演的电影“你是我今生的新娘”吗?里头有个桥段,女主角对男主角细数过往发生过关系的男友,数到三十时,男主角脸都绿了。”
“我没有,我不在乎。费安丽,我在乎的是现在。”
“就算你在乎,我也不在乎啊。”
“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一定要在乎,至少,应该小小后悔一下。”吼,又绕口令了哦?他凛容,自尊受损。.
“好,言秀树,今晚,就当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这样你满意了吧?”
“真的?”他回眸,眼底星星绽放。
安丽真的笑了。这小子今晚彻底温暖了她,也困住了她,害她有点迷惘,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